在两人还未反应过来之前。
樱和芽衣的‘影子’已经脱离了她们。
“噌！”
无形的攻击，径直切开了这两道‘影子’。
温蒂收回伸出的右手。
停滞在半空。
“我就知道......你会从我这边出现，穸。”温蒂的双瞳之中，散发着朦胧青光。
无形的屏障将东方穸的手刀死死地阻隔。
“这种强度......”
东方穸感受着手上传来的阻力：“看来你已经完成了羽化？”
说实话，温蒂的表现让他颇为意外。
“都是你和维尔薇帮我训练的功劳。”
“所谓理想流体......只要我想，那便存在。”
“早在爱莉下达任务时，我就已经囊括了这片区域。”
“的确，风之律者的权能，比不上终焉之律者那出格的时间权柄，我们的动作在你眼中，根本就无从遁形。”
“但只要你还行动，就必然会留下痕迹。”
“你的动作...在我眼中，同样如此。”
这就是为什么，温蒂是第一个发现这种从未见过的【影】之权柄的人。
看不见的东西，这片区域不断流通，存在于这片区域的一切有形之物，都无法逃过她的感知。
“这份力量的意义，从来都不是‘毁灭’。”
“而是‘守护’。”
“我没有什么拯救这个世界的伟大梦想。”
“我只想守护你们每一个人。”
凯文的话，她听到了。
可眼前之人，同样是她想守护的人之一。
“大家，配合我接下来的攻击！”
“咔咔......”
破碎的声音逐渐响起。
温蒂神色一凝，迅速飞远。
‘没办法阻拦太久吗...？’
‘那说明囚笼估计也困不住穸。’
“拟似黑洞，全功率解放。”伊甸看准时机，在温蒂彻底脱离攻击范围之后直接全力催动星海谐律的第零额定功率。
月球表面瞬间崩裂。
剧烈的引力将逐渐升起的岩块彻底碾碎。
成功拖延了东方穸对于温蒂的追击。
温蒂回身急停：“狂风，听我号令！”
“对权能的应用，大多数手段依旧停留在‘风’这一层面上么？”
东方穸扫了一眼温蒂的方向。
爪锋之上迸发出紫色的烈焰。
将伊甸制造出来的拟似黑洞一分为二。
可下一瞬，无数风弹跨越了空间的距离，全数轰击在他的身上。
准确来说......
是轰击在他的那对羽翼之上。
结果，与之前一样。
东方穸丝毫未伤。
他都不用想，就知道刚才那一瞬间的空间波动到底出自谁手。
回眸低头。
琪亚娜正愤愤地盯着他。
如果是在平常，估计琪亚娜会一口直接咬上来吧？
‘原谅我，琪亚娜，还有大家。’
‘在计划结束后，梅比乌斯会向你们解答一切的。’
移开视角，脸上依旧古井无波，面无表情。
青色风矛已经急射至眼前。
刚想有所动作，却发现大半个身子已经被无瑕的水晶所束缚。
“风之囚笼·困！”
温蒂与爱莉希雅同时束缚住东方穸，仅凭现在的状态，他无法瞬间挣脱。
“姬子老师！凯文！符华！”
“就是现在！”
温蒂咬紧牙关：“给我——碎！”
‘流体’无孔不入，从铠甲的缝隙钻入。
在那一瞬间，彻底爆发。
覆盖周身的铠甲之上，浮现出层层裂纹。
东方穸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在他和维尔薇给温蒂训练时，她对于权能的掌控还远远达不到这种程度。
这段时间的进步不可谓不大。
‘所以，你的目标从始至终就是我身上的这具铠甲么？’
可此时他身上的铠甲并未完全碎裂。
‘那么......’
‘攻击顺序应该是符华、姬子老师、凯文。’
这股念头从脑海中划过。
一点光亮便出现在视野当中。
那是一颗流淌着明焰的赤红色拳头。
在他身前顿住。
“六合成一，身外无系。”
“内外万法，成此一击！”
符华眼神一凝，悍然出拳。
“砰！！！”
铠甲彻底破碎。
点点紫芒从东方穸的周身散开。
在这股力量之下，东方穸的身形朝着姬子的方向退去。
“呼......”
姬子呼出一口气。
剑锋之上的蓝紫色烈焰，愈发浓烈。
看准时机，一剑斩在东方穸左翼与背脊的连接处。
凯文高举劫灭无烬。
挥出了那曾经面对终焉之时的‘最强’一击。
无边的狂炎席卷了小半个月球表面。
将所过之处尽数毁灭。
“成功了吗？”狂炎渐弱，琪亚娜也将众人身前的空间恢复如初。
“呵...得到了终焉之力的穸，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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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劫嗤笑一声：“何况，还是在凯文留手的情况下？”
他的伤势，在刚刚这段时间里，已然被爱莉希雅给恢复如初。
“留手......？”
布洛妮娅重复了一遍千劫的话语，带着些许疑惑。
“是啊...凯文在最后收力了......”
“穸对凯文来说，不仅仅是队长那么简单。”
“同样也是亦师亦友的存在。”
爱莉希雅的眼中，流露出一股哀伤。
他们之中，凯文的实力已经与其他人有了断崖式的差距。
而东方穸所说的话语......
无异于直接跟凯文说让他杀死自己。
这让凯文如何能接受？
待狂炎彻底消散。
两人的状态也展露在众人眼前。
在不规则结晶的地表上。
凯文依旧维持着斩下的动作。
劫灭无烬在触碰到他的肩胛处后，便无法寸进。
而东方穸，赤裸着的上身‘铭刻’着一道道深紫色的纹路。
胸膛处，那颗菱形的【核心】有规律地闪动着淡紫色微光。
他就那么毫无动作地站在原地，身后的尾巴微微摆动，浑身上下，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势。
“为什么在攻击的最后要收力？”
凯文没有理会东方穸的话语，反问道：“为什么不用神威，或者饿鬼道？”
虽然不是【业魔】的全力，但通过这一击凯文也已经确定了许多事情。
比如......
他们的攻击打在东方穸身上，根本就不可能造成任何伤势。
只会损耗他的崩坏能。
这种犯规的权能跟前文明纪元遇到的终焉之律者如出一辙。
可他们的攻击，用神威可以完全避免自身受到攻击。
而饿鬼道，可以将攻击的崩坏能吸收殆尽，原本的拳脚兵器攻击打在此时的他身上，跟挠痒痒也并无太大区别。
任一手段，都可以完全避免自身崩坏能遭到损耗。
可他没用。
联合之前东方穸的种种表现。
‘你同样不愿对我们出手，对吧？大叔......’
东方穸看着凯文倔强的模样：‘终究...还是对我下不了手么？’
“为什么？”
“凯文，站在你面前的，是【终焉】。”
“而非名为东方穸的人类。”
考验这个文明的，是【终焉】之律者。
无论是轮回眼，还是‘茧’的那部分力量，他都不会动用丝毫。
这两股力量，再加上终焉之力与【奇美拉】的话......
就已经超出了当前这个文明纪元的上限。
那将是一边倒的‘屠杀’。
这个文明纪元连0.01%的胜算都不会有。
这种结果不仅是他不愿意看见的，也是祂不愿意看到的。
祂的目的是【考验】，而非【毁灭】。
这也是为什么直到现在，祂都没有出现并且警告他的原因。
“面对【终焉】，畏手畏脚的话...可是会死的。”
一缕缕‘黑气’缠绕在爪锋之上。
“叮！”
探出的右爪被劫灭无烬的剑身挡下。
没有与凯文过多地僵持。
爪，拳，腿，膝，尾......
尽皆被他用来当做武器。
无一例外地附着着一股‘死亡气息’。
“刺啦！”
破空声从身后传来。
他认出了那柄刀。
那是芽衣的武器。
在那之上蕴含的动能，令他动容。
约束结界，瞬间放出。
“第零额定功率——神恩结界，全功率解放！”
爱莉希雅不知何时已经牵引着犹大的誓约落在了他的不远处。
两股约束之力消弭于无形。
而凯文，在亚空之门张开的一瞬间，就不再与他纠缠，飞速退去。
“如果...让如今的你们，去面对上个文明纪元的终焉的话......”
“你们毫无疑问会取得最终的胜利。”
东方穸瞥了一眼爱莉希雅与远处的众人。
人数更多了，但他们的配合却没有丝毫退步，反而愈发完美。
说白了就是上个纪元的终焉没脑子。
就是个只会遵循基本逻辑行动的AI，权能之间的配合简直是一塌糊涂。
完全就是靠着一些不讲道理的bug能力以及数之不尽的崩坏能硬堆。
可现在，他们面对的是一个有思想的终焉之律者。
并且...应文明的加强，终焉之律者的实力同样水涨船高。
“既然你们已经准备好了......”
“那么...战斗——正式开始。”
在身上的铠甲破碎之前，他可以说是还没开始正式的考验。
接下来，他们将要面对的是...完全的【终焉】。
空间扭转。
他所处的这片空间，瞬间与凯文所在的那片空间互换。
芽衣蓄力许久的一击，变为由凯文面对。
除了凯文以外，其他人的‘影子’，瞬间脱离原本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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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黑如墨。
有了温蒂此前的经历，他们第一时间对这道‘影子’发出了攻击。
诡异的是......
‘影子’做出了相同的攻击。
动作，力量，武器......
完全一模一样。
唯有爱莉希雅，并没有第一时间出手，反而细细地打量着自己的‘影子’。
“虽然看不清脸，但这也是我呀。”
尝试着举起手中权杖。
对面的‘影子’也跟着做出了相同的动作。
“各位！看我这边！”爱莉希雅朝着其他人大喊。
‘影子’亦是做出了相同的动作。
只是...没有声音。
其他人看见爱莉希雅这边的情况，逐渐停下了自己的攻击。
身前的‘影子’...就像是他们的倒影。
他们做什么，‘影子’也会做什么。
“如果你们天真的以为，不去攻击它们就没事了的话......”
“那可是会吃大苦头的。”东方穸淡漠的声音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随着声音落下......
所有‘影子’立刻对‘主人’发起了进攻。
而且...完完全全用的是他们自己的招式以及战法。
“这怎么打？！”
痕与自己的‘影子’已经交手了数十个回合。
这些东西，终究只是死物。
只会将他们的手段复制过来，僵硬地使用出来。
如果只是这样，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轻松解决掉自己的‘影子’。
可关键就是——在面对避无可避的攻击时。
‘影子’就会以一个诡异的姿态，瞬间扭转自己的动作。
然后发出与‘主人’相同的攻击。
完完全全就被‘影子’给拖延住了，根本就无暇顾及他人。
唯一的好消息是——东方穸并未插手。
“不对。”
布洛妮娅同样听见了痕的声音。
“至少在目前，不论是什么权能，都被限制住了。”
这是在姬子老师身上已经确定的一点。她自己的理之律者权能换个方向来想，更是如此。
“哪怕这从未见过的【影】之权柄是由穸用出来的，也同样如此。”
布洛妮娅一边防御着自身‘影子’的攻击，一边思索着从开始到现在所发生过的事情。
‘芽衣姐姐和樱的影子在之前已经出现过了一次。’
‘可她们还没发起攻击，就被温蒂直接切碎了。’
布洛妮娅眼中闪过一缕精光。
她找到了。
“重装小兔，防御展开，全方位覆盖。”
‘接下来的攻击...我应该能挡下来。’
“复数拟造·143号。”
“最大输出功率——”
伴随着指令的下达，十三门重炮的炮口亮起刺眼的光芒。
“Fire！”
光束将其他人的影子齐齐湮灭。
“咔......”
像是玻璃崩碎的声音。
她拟造出来的对东方穸武装143号，目标是其他人的‘影子’。
可她的‘影子’也做出了相同的动作。
只是...目标变为了她自己。
东方穸看着光束穿透护盾，正面命中了布洛妮娅：“仅是单一的权能，就让你们付出了重伤一人的代价。”
“那么，接下来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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