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喝水的时候最好不要讲话
一个小时前
负责检测咒灵的“窗”组织在某废弃居民楼检测到咒灵。因为咒灵等级不高, 所以夏油杰一个人出了任务。
到了地方，他放出上班咒灵吸引其注意，自己则准备从侧面包抄——
时钟的秒针滴滴答答的路过12。
九点了。
上班咒灵常年弯下去的脊背突地挺直, 中气十足的喊，“上班时间到，封印解除！”
紧接着就举起手中的公文包，当作飞盘扔了出去，将咒灵钉在了墙壁上。
上班咒灵摆出美少女战士经典款姿势，“上班！拯救世界！wink~”
夏油杰：“………”
DK羞耻感爆棚。
总感觉自己从热血战斗番一跃进入了少女番, 高专校服马上都要变成魔法少女的性感战裙。
好在这次任务是自己一个人。
不管夏油杰心情怎样凌乱, 最终还是圆满完成任务, 成功收获一枚比网球还要大一些的咒灵玉。
括弧，擦过呕吐物的抹布口味的咒灵玉，括弧。
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 夏油杰吞噬咒灵玉依靠“弱者生存，强者保护弱者”“术师是为了保护非术师而存在”的类似救世主一般的信念。
转机是在黑岛奈送给她的一袋糖果。
某次吃完咒灵玉之后，摸到了口袋里还没拆封的糖果。
——夏油杰不是没试过在吃掉咒灵玉之后吃点好吃的盖过那些作呕的味道, 但收效甚微。
不过鉴于那次出任务之前, 黑岛奈特意交代他，“没有食欲可以吃点糖果”之类关心的话。
鬼使神差，夏油杰拆开了糖果，就像是小时候吞咽了苦涩的药之后，吃下来妈妈塞到嘴里的糖果, 还伴随着温柔的“乖啊吃了就不苦了”。
然后那令人作呕的感觉转瞬消散。
所以。此刻。
夏油杰握住咒灵玉, 口袋里是准备好的糖。
（在认真沉思
就算吃掉咒灵玉及时吃掉糖果，中间也会有五到十秒极其难以忍受的时刻。
反胃, 恶心，想要呕吐却要捂住嘴巴努力咽下去。
而这五到十秒，一定会被黑岛奈感受到。
夏油杰盯着咒灵玉的眼神晦涩，最终怀揣着某种隐秘的心情，吞下了咒灵玉。
犹如在深夜踽踽独行的旅客，彷徨之际，窥见了点星光。
……
高专
黑岛奈眼睛通红，咬牙切齿，“我要夏油杰死。”
游戏关心：“你还好吧？”
黑岛奈撑着身子站起来，漱漱口。
早上吃的那碗面已经全吐出来了。
这会儿什么都不想吃。
“我感觉嗓子里卡了个网球。“
游戏忧愁：“便宜货就是这样，感官会发大一些，忍忍就好了。”
黑岛奈头顶冒着黑气：“果然还是得一夜情吧，我这就给五条悟发消息问问他愿不愿意。”
游戏暴躁：“你给我冷静点！”
“五条悟同意我也不可能同意！未成年不可以涩涩！”
黑岛奈噼里啪啦的打字：“啊，不用了，他拒绝我了。”
游戏更暴躁了。
“这个生奶油居然敢拒绝你！他知不知道自己拒绝的是什么！”
黑岛奈：“……别玩这个梗。”
游戏冷静了会儿。
探头探脑地凑过去看他们的聊天。
黑岛奈：【亲爱的悟，你愿意戴上黑色眼罩和我度过热情火辣的一晚上吗？】
五条悟：【我不戴眼罩。】
黑岛奈：【不介意的话，我今晚可以叫你五条老师吗，然后你对我说“黑岛同学你不乖哦，是想让老师惩罚你吗”？】
这条消息五条悟回的慢了些：【我做老师？你脑子和杰共感坏掉了吗？】
游戏欲言又止：“………”
黑岛奈不开心：“还拒绝我两次。”
“……”
游戏再次欲言又止。
天才吗你们？
……
中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
家入硝子见了黑岛奈一惊，“你怎么了？”
黑岛奈打着哈欠：“熬夜打游戏。”
她端着餐盘坐在了家入硝子身边。
白毛和黑毛在她们对面坐下。
两人见了黑岛奈也是一惊。
简直被鬼吸干了精气。
完全是行尸走肉。
“是因为六眼吗？”五条悟问，他确实想实验一下共感，但一直没找到机会。
——这种实验当然要当着黑岛奈的面才有趣嘛。
黑岛奈：“啊不是。”
她看着碗里面的鳗鱼，沉默两秒，忽然忍不住干呕声，迅速捂住嘴巴，把餐盘推开。
“？”
家入硝子拍着她后背：“你哪里不舒服？”
黑岛奈喝了两口水，脸色苍白，有气无力道，“没事。”
夏油杰面色担忧。
“爱丽丝……”
黑岛奈：“是孕吐吧。”
三人齐齐顿住：“啊？”
黑岛奈有气无力：“昨天下午被五条按在床上这样那样之后，就出现了这种症状，一定是怀孕了吧。”
五条悟炸毛：“你没上过生理课吗，就算……那也不可能一天肚子里就有小宝宝！”
黑岛奈：“……”
家入硝子忍不住吐槽：“五条，你也得上一下生理课。”
五条悟为自己辩驳：“我知道。”
“难道要我认认真真解释宝宝是怎么来的吗？”
黑岛奈眨巴眼睛：“怎么来的？”
五条悟：“……”
五条悟挪开视线，“问你最好的朋友去。”
黑岛奈：“喔。”
她同游戏讲：「你觉得我问夏油杰，他愿不愿意手把手教我？」
夏油杰直接被呛到。
五条悟：“你又在演单纯人设对吧，小心以后没人信你哦匹诺曹。”
黑岛奈不理他。
游戏：「不行，绝对不行！」
黑岛奈：「信我，一夜情是刷狗血值最快的。」
游戏有种管教叛逆期孩子的崩溃：「我知道！我知道一夜情是经典狗血！但是你敢这么做，我就在你玩的所有游戏里植入病毒，让你永远都没法通关。」
黑岛奈：「人家只是说说而已嘛。」
家入硝子忍无可忍：“所以，就没人要问问昨天下午五条把人按在床上这件事吗？”
黑岛奈：“没关系，我已经原谅他了。”
家入硝子：“等等，这种事不能轻易原谅吧？”
黑岛奈：“摸猫咪而已嘛，原谅他吧。”
家入硝子：“………”
自己的担心可真是多余啊。
唯独夏油杰看了眼表情微妙的五条悟，若有所思。
因为吃不下东西，再加上五条悟和夏油杰同时进食，她虽然已经练习到可以把两个人的共感分开看待，但同时享受两种口味，还真是难以言说的体验。
她这会儿觉得，星浆体任务，她一定能圆满完成。
对此游戏表示，不要乱插旗子。
家入硝子：“……所以你们前天去泡汤池，非常巧合遇到了个诅咒师，汤池背后老板又和咒术界有关，然后就理所当然地翘了两天的课？”
五条悟沉默两秒，“哎呀，夜蛾老师一定不会生气的，他会夸我们干的真棒！”
黑岛奈喝着水看家入硝子，“硝子这两天在做什么？”
家入硝子言简意赅：“医务室学习。”
黑岛奈：“年纪轻轻就要工作好惨喔。”
家入硝子：“……#”
五条悟怂恿她们打起来：“我支持硝子哦，杰呢？”
夏油杰：“嗯什么？”
饭桌上三人看过去，五条悟狐疑看他：“你怎么了杰？没事吧？”
夏油杰笑笑：“没事。”
五条悟仍然有些疑惑看他。
夏油杰随意找个解释：“可能夏天快到了，有些苦闷。”
黑岛奈：“……”
这么早？
游戏幽幽道：“脆弱男高在线求安慰。”
黑岛奈：“如果是油杰的话，他一定愿意穿袈裟吧。”
游戏：“恶龙大战圣斗士，这个游戏你永远都赢不了了。”
黑岛奈：“！！”
不。
我的龙！
……
自动贩卖机
黑岛奈摸着口袋找零钱。
“还是喝白桃汽水吗？”夏油杰温柔的声音传来，修长的手指捏着硬币投进自动贩卖机。
黑岛奈：“喝乌龙茶吧。”
夏油杰说好，他拿到乌龙茶递给黑岛奈，狐狸眼满是歉疚，“抱歉，我今天……”
“也怀孕了？”黑岛奈惊恐，“难道也是五条悟的吗？”
夏油杰无奈，“爱丽丝。”
停顿了下，实在克制不住吐槽欲望，“为什么要用‘也’这个字，我们俩是要用孩子争五条家的家产吗？”
黑岛奈：“嘻嘻。”
夏油杰放松不少，和她一起坐在长椅。
黑岛奈：“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
夏油杰咽下了自己原本准备讲的话，“什么？”
黑岛奈凑到他面前，捧着他的脸，“你能张开嘴巴让我看看吗，我还没见过这么粗的嗓子眼。”
夏油杰：“……”
被捧住脸的那一瞬间胸口莫名的悸动顿时消散，夏油杰又好气又好笑，“不要。”
黑岛奈失望：“欸——”
她松开夏油杰，乖巧坐在长椅，“油杰，你有想过毁灭世界吗？”
夏油杰好笑道，“只是咒灵玉而已，我还不至于毁掉世界。”
“不过我没想到共感会放大感知。”五到十秒的时间，却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
夏油杰心怀愧疚，“抱歉，我明明可以等共感结束后，却偏偏选择了这几天。”
“没关系啦，你今天不吃明天也会被我逼着吃掉。”黑岛奈拧开乌龙茶的盖子，“反正我是一定要趁机尝尝咒灵玉的味道。”
夏油杰：“为什么？”
黑岛奈要喝乌龙茶的动作顿住：“嗯？什么？”
“爱丽丝送我糖果就是为了让我缓解吸收咒灵玉煎熬吧？”
黑岛奈咕嘟咕嘟喝着乌龙茶。
浅金色的眼眸偷偷瞄着夏油杰。
“所以，爱丽丝明明早就知道咒灵玉难吃，为什么还要尝试一下？”他说。
黑岛奈放下乌龙茶，“因为好奇嘛，而且也想要了解油杰的感受。”
怪不得会黑化呢。
如果是她，她这会儿已经在毁灭世界了。
黑岛奈抬手摸摸他的脑袋，“我们家杰真棒。”
夏油杰微怔，笑容无奈，“爱丽丝是把我当小孩子哄吗？”
黑岛奈忽然眼神一亮：“也可以玩点大人的游戏。”
她握住夏油杰的手。
“你愿意穿上袈裟，和我度过一个热情的夜晚吗？”
绝对是涩涩的角色扮演吧！
夏油杰意味深长，“那我今天晚上去爱丽丝的宿舍，可以吗？”
黑岛奈：“？”
黑岛奈期待：“好啊。”
然后，夏油杰就在晚上穿着袈裟给黑岛奈讲了一些未成年不该做得事情。
十分钟之后。
黑岛奈昏昏欲睡，“油杰，我来给你讲讲我毁灭人类的计划吧。”
不能睡。
睡了之后就失败了。
她让夏油杰坐在地毯上，然后打了个响指，身后浮现出虚拟屏幕，并且调出了东京的地图。
夏油杰瞪大眼睛：“！”
他其实在睡觉对吧？
科幻片照入现实？
不。等等，她刚刚是说了毁灭人类吧？
黑岛奈指着东京的地图，“首先，最重要的一条准则，一定要记住，人类都是地球的垃圾，我们的存在是为了守护地球，清理掉伤害地球的垃圾。”
夏油杰恍恍惚惚：“不等等，我们是咒术师，不是环境保护大使，而且这个观点有点太偏激了吧……”
黑岛奈抱胸摇头。
“把手伸出来。”
夏油杰略有几分茫然地伸出手。
然后就被教鞭轻轻抽了一下。
夏油杰：“……”
她哪里来的教鞭。
等等，什么时候互换角色了。
黑岛奈：“课堂准则，不许顶撞老师。”
夏油杰跪坐的端正了点。
黑岛奈要说的话一顿，把虚拟屏幕收了起来，“然后，把衣服脱掉吧，油杰。”
夏油杰：“嗯？”
夏油杰意识到什么，笑着配合，“好呢，爱丽丝老师，还会用到教鞭吗？”
“咚咚咚！咚咚咚！”
五条悟敲着窗户。
黑岛奈拉开窗帘，露出了一点点小缝隙，探出脑袋，“干嘛？”
五条悟臭着脸，“你们在做什么？”
黑岛奈：“角色表演。”
五条悟：“让我进去。”
黑岛奈，“才不要让你这只小色猫进来！”
然后猛地拉上窗帘。
拜拜。
五条悟：“！”
她居然好意思讲他是色猫？！
……
黑岛奈最后没把五条悟放进来，但把夏油杰赶走了，因为要让夏油杰阻止五条悟挠痒。
可恶。
玩这么脏的战术。
*
共感第三天。
夜蛾正道看着面前神色萎靡的黑岛奈，要斥责的话有点讲不出口。
但是——
“你向高层提议出任务要带硝子？”
黑岛奈纠正，“只有我带。”
家入硝子咬着棒棒糖坐在旁边，无所谓道：“没关系啊，我可以和她一起。”
黑岛奈嗯嗯点头，“老师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万一我死在任务中怎么办，拜托让我带上硝子吧！”
“……”夜蛾正道面色严肃，“你现在这个状态不适合出任务，而且开了这个先例，以后也会有高层术师效仿——”
黑岛奈：“那就杀掉好了。”
夜蛾正道瞳孔一震，“你说什么？”
“杀掉啊。”黑岛奈搂住硝子的肩膀，平平淡淡的讲，“出任务怕死到需要带奶妈的垃圾，还有什么活着的必要吗？”
夜蛾正道：“……”
家入硝子：“……”
啊不是。虽然很霸气的发言。
但你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黑岛奈身体的大半重量都压在家入硝子身上，微微一笑，“不用担心呢，硝子会保护好我哒。”
夜蛾正道心累：“……”
他是相信黑岛愿意的话就能保护好硝子……等等等等，她刚刚说谁保护谁？
……
白毛和黑毛坐进车里。
“跟上前面那辆车。”五条悟语气都没有停顿，“不许打电话让他们停车，我们是偷偷跟踪。”
夏油杰：“……”
他哪里来的经验？
夏油杰透过后视镜看到熟悉的人影，吃惊道，“藤田先生？您的新工作是辅助监督？”
藤田信腼腆笑笑，“是我。”
汽车开启起步，他缓缓说，“是黑岛小姐给我介绍的工作。”
“因为我做咒术师确实不大够格。”不然也不会做诅咒师还要捡漏，藤田信不远不近地跟着前面那辆车，“所以在黑岛小姐问我的时候，我立马就同意了。”
“不过说起来辅助监督这个职业还真是忙啊。”
夏油杰和辅助监督的接触一般是在出任务的途中，他们发放任务，放下“帐”，然后术师进入帐内，辅助监督留在帐外。
再具体点他也不大了解。
“藤田君方便讲讲具体的工作内容吗？”
藤田信有问必答：“一般就是帮黑岛小姐排队买她想吃的甜品或者零食，昨天还帮黑岛小姐取了她干洗的衣服，以及她预留的新款夏季衣服，日常任务就是帮黑岛小姐写‘五条悟观察报告’……”
五条悟竖起耳朵，“写什么？”
藤田信：“黑岛小姐让我每天挑一个五条君的优点写两百字小作文，然后发给她。”
五条悟：“……”
夏油杰：“……”
这么一点活居然也外包出去了。
藤田信：“可以冒昧问一句，你们为什么要跟踪黑岛小姐吗？”
后视镜里映出的眼神都像是在看变态。
夏油杰：“……也是任务。”
夜蛾正道担心黑岛奈的状态，再加上家入硝子也不是战斗人员，所以让他们两个也跟着。
五条悟向后一栽，瘫在座位，嘟囔道，“不爽。”
哪儿都不爽。
“——他们好像不是去祓除咒灵？”夏油杰忽然说。
紧接着手机就震动了下。
夏油杰收到了黑岛奈的短信。
黑岛奈：【任务.doc】
黑岛奈：【love you。】
夏油杰捏紧手机：“……”
这家伙！
好恶劣。
五条悟神色认真：“我给你一拳吧，杰。”
……
因为黑岛奈说不干就不干，最终还是五条悟和夏油杰替她完成了任务。
五条悟这些日子的的不爽达到了顶峰。
“杰，给我一拳。”
夏油杰收好咒灵玉：“算了，我们回高专吧。”
如果这么轻易放弃，那就不是五条悟了。
他把藤田信排队给黑岛奈买的甜品吃掉，又特意买了十个巨甜无比的小蛋糕。
夏油杰温声劝阻：“别这样悟，她可能也是想要带硝子放松一下。”
毕竟那天中午硝子讲了她最近一直在工作，而爱丽丝又是很细心的人。
五条悟：“……”
五条悟咬着小蛋糕含糊道：“你不会爱上她了吧杰？”
夏油杰插在口袋里的手指不自觉捏紧她送的糖果，笑着说，“怎么会呢，只是觉得她是很好的朋友。”
五条悟：“我有时候会觉得，说不定真有个28岁的我喜欢她。”
夏油杰怔住，“你开始信她的剧本了吗？”
“没有。”
五条悟右手拿着蛋糕的叉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小蛋糕，“但是老子这会儿很不爽。”
夏油杰捏着糖果的力道微微放松，好笑道，“只是帮她做了个任务而已。”
五条悟不爽的哪里是这个。
又没耽误什么时间。
他不爽的是。
“——居然把老子的报告外包出去。”
夏油杰渐渐收起了笑容。
*
等到黑岛奈和家入硝子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两人都挎着大包小包。
黑岛奈感叹，“那个头牌有点像我喜欢的大叔，我下次还要去。”
游戏：“………”
剧本之外玩替身玩的很顺啊。
家入硝子还是第一次听说她的私事，“喜欢的大叔？我们今天在赛马场遇见的那个吗？”
黑岛奈嗯嗯点头。
“没错没错。”
家入硝子微微蹙眉，“他结婚了吧？”
黑岛奈不确定：“二婚吧？反正有两个孩子。”
家入硝子震撼，看黑岛奈的眼神简直就是看堕落女高中生。
绞尽脑汁劝道，“他赌运不好，可能会影响你的运气。”
黑岛奈认真思考：“喔。”
家入硝子：“……”
总觉得她完全没听进去啊。
黑岛奈挥挥手，“今天很开心呢，谢谢硝子陪我玩，晚安啦。”
家入硝子慢半拍笑了笑，“晚安。”
分明是在陪她玩吧。
……
黑岛奈回到宿舍倒头就睡了。
共感！终于！结束了！
要感谢今天还做了个全身SPA，要不然她还得硬撑着去洗个澡。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
等醒过来的时候，眼皮还有点沉，头也晕乎乎的，感觉浑身都在发烫。
不会是生病了吧？
游戏：“你还好吧？已经睡了三天欸。”
黑岛奈含糊：“唔。”
游戏：“……”
完蛋。
不会烧坏了吧，都忘记我们是脑内交流了吗？
她吃力地撑开眼皮，隐约看到了夏油杰的身影，好像五条悟和家入硝子也在。
但这会儿实在没法思索太多。
黑岛奈和游戏说，“我觉得我好脆弱。”
这句话直接讲出来了。
她停顿了下又说，“水。”
夏油杰倒了杯温水，把她从床上扶起来喂她，“感觉好些了吗，爱丽丝？”
黑岛奈吞咽着水，一边喝一边和游戏讲，“想要，咕噜咕噜，娜娜米，咕噜咕噜，来照顾我……”
游戏：“……”
破案了。这句是和它讲的。
“你快闭嘴吧！”
夏油杰都不笑了。
第22章 感情里总提前任是大忌喔
医务室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家入硝子看着隐隐散发压迫感的夏油杰，五条悟的表情也有些微妙，她平静地把人支开, “她还得休息一会儿，有什么话等她清醒了再讲吧。”
夏油杰帮黑岛奈擦擦嘴巴上残留的温水，“麻烦硝子了。”
家入硝子抬手挥了挥，“毕竟也是我的同期呢。”
夏油杰嗯了声，与五条悟一同出了医务室。
黑岛奈躺在床上。
和家入硝子对视两秒，“硝子, 你有黑眼圈了。”
家入硝子意味不明地看她眼。
黑岛奈：“硝子好像在给我某种暗示欸, 你说我邀请硝子度过一个热情火辣的夜晚可以吗？”
这句也是和它讲的。
游戏忍不住闭眼, “别说话了。”
它当初绑定她的时候一度以为她是高冷厌世批，谁能想到根本就是话唠。
别说生病了。
就是快死了她都得和它吐槽一句的那种话唠。
家入硝子坐在她床边，抬手摸摸她滚烫的额头，疑惑道, “你在和谁讲话？出现幻觉吗？”
黑岛奈：“在和我的甜心讲话。”
家入硝子：“哈哈，谁啊？”
黑岛奈乖巧回：“游戏。”
游戏：“！”
算了，随便她吧。
因为家入硝子已经开始怀疑黑岛奈是脑子过热出现了幻觉, 给她吊了瓶水, 让她又继续睡了会儿。
等出了医务室，发现五条悟和夏油杰都还没有走。
五条悟语气充满某种跃跃欲试：“她这会儿什么都会讲欸。”
家入硝子垂头拿手机打字：“那你可要失望咯，她又睡着了。”
夏油杰：“硝子也快两天没睡了，这里有我们守着，你也去休息一会儿。”
家入硝子看了眼黑眼圈也很明显的夏油杰, “你们也是, 我叫七海来替我们一会儿。”
夏油杰面色没有什么变化，与往常般温声说, “嗯，那我先留在这里等七海过来。”
家入硝子微微挑眉，“随便你，我去休息了。”
“五条呢？”
五条悟倚在墙壁，像是陷入某种沉思，闻言抬头笑着说，“我还有点事，硝子先去休息吧。”
家入硝子冲他们挥挥手。
目送家入硝子离开后，五条悟走到夏油杰身边，“杰，你最近状态不对。”
“没有的事。”夏油杰狐狸眼弯出浅浅的弧度，略有担心，“倒是悟，熬这么久了还可以吗？”
五条悟坐在医务室外面的椅子上，自然而然地翘起二郎腿，手臂随性搭在椅背，苍蓝色的眼眸透着淡淡的冷感，“透支这么严重，想要七海过来也是为了狗血值吧——”
“你是这样想的吧，杰？”
夏油杰垂下眼睫看他。
白毛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不要被剧本牵着思绪走呢，杰。”
夏油杰：“我们生活在真实世界，剧本并不重要。”
“如果她觉得重要，我们就只是个帮忙刷狗血值的工具人。”
五条悟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露出劲瘦腰部，腔调透着倦意，“反正老子不想配合她玩这种无聊剧本，回去睡觉了。”
白毛双手插兜，鞋子踩在地板发出沉闷的哒哒声，推开走廊尽头的门，正巧遇到学弟，“轮到你了哦，七海~”
七海建人：“？”
正想要问些什么，但见五条悟并没有想要解释的迹象，神色平静地与他擦肩而过。
一定和黑岛奈有关吧。
七海建人有些迁怒的想。
他知道自己这种迁怒不对，但任何一个正常人试图躲开这种明显错综复杂的感情网，却被死死缠住完全没法脱身，都会难以遏制地出现一点怒气。
七海建人已经很努力在躲开这位学姐了。
如果不是学长和家入学姐轮流发了消息，让他帮忙照顾黑岛奈，他甚至不准备按照日常礼仪问候生病的同学。
“——麻烦你了，七海。”
夏油杰温声说。
七海建人唇线抿直，“我知道了，夏油学长。”
在和夏油杰确认好照顾她两个小时，等两个小时后夏油杰前辈就会来替班这件事后，七海建人搬了个凳子坐在了距离病床一米远的地方开始玩手机。
不同于功能多样的智能手机，06年的手机功能相当匮乏。
在连续玩了半个小时的俄罗斯方块后，七海建人无聊地收起手机，有些后悔自己没带本书过来。
目光扫过躺在病床睡得正香的黑岛奈。
大多数人病弱会变得憔悴，脸色蜡黄，但偏偏她像是吸人精血的妖怪，病弱感反而有种让人想要呵护的破碎美。
莫名联想到童话里的睡美人。
黑岛奈眼睫轻颤，像是要醒过来。
七海建人飞快挪开视线。
黑岛奈睁开眼睛，这次要比刚刚清醒多了。
游戏冷静观察。
黑岛奈看到七海建人，缓缓蹙眉，像是过载的CPU在努力运转，终于如释重负的加载完毕，“娜娜米，给我，真爱之吻，了吗？”
七海建人：“……”
她如果能一直沉睡多好。
有些人一开口就拥有让人脑袋一疼的魔力。
他冷静回答，“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做第十三个女巫。”
那个没有被邀请的女巫。
黑岛奈不开心，“那是霸凌。”
七海建人面色冷硬：“请霸凌我。”
黑岛奈：“……你有特殊癖好吗？”
七海建人：“学姐，这种暧昧不清的用词已经算得上性骚扰的范畴了。”
黑岛奈：“……”
黑岛奈同游戏讲，“这个娜娜米好像很讨厌我欸。”
谢天谢地。
她记得他们是脑内通话。
没事了。
这家伙已经清醒了。
游戏出谋划策：“我们霸凌他。”
黑岛奈看向娜娜米，在心里琢磨了会儿，像是在组织什么语言。
七海建人深感时间漫长。
还要努力给自己做心里建设，预防这家伙语出惊人。
不过这完全就是无用功，因为——
“娜娜米。你愿意做我的魔法少女吗？”
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仿佛被震得灵魂出窍，最终他拿出了面对傻子的包容心，“学姐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黑岛奈：“需要魔法少女治愈。”
七海建人：“还有两瓶水要输，学姐再睡一会儿吧。”
黑岛奈：“要听娜娜米说‘魔法少女全身变’才能睡着喔。”
七海建人：“既然学姐准备睡觉了，那我就在医务室外面等着吧。”
黑岛奈：“魔法少女临阵脱逃！我要和五条悟告状！”
七海建人：“……你到底想做什么？”
黑岛奈揉揉肚子：“我饿了。”
七海建人：“……”
十分钟后。
黑岛奈举着输液瓶，跟在七海建人身边，看他煮粥。
因为这会儿是深夜，食堂已经没有人，不过厨房还可以用，所以七海建人就亲自下厨。
黑岛奈忍不住提要求。
“放点鱼肉，再放点火腿，再加点排骨好不好？”
七海建人：“都没有。”
只有平平淡淡的一碗白粥。
黑岛奈唉了声，“你就宠我吧。”
七海建人：“……”
黑岛奈同游戏小声说，“娜娜米会不会在骂我神经病？”
游戏：“骂你精神病都正常。”
黑岛奈：“……”
哼。
但睡了三天，三天没吃饭确实有些饿，突然吃刺激的食物对肠胃也不好，白粥就比较合适。
七海建人还给她配了个爽口小菜。
黑岛奈吃两口歇一会儿。
输液瓶都换一个了，她还没吃完。
七海建人就像看吃饭磨磨蹭蹭的熊孩子，拳头莫名有些硬。
就这么一小碗粥，能吃一个小时吗？
粥都凉了。
黑岛奈咬着勺子，忽然说，“娜娜米随身带猫粮啊。”
七海建人积攒地怒气值一顿，冷静道：“嗯，前几天在高专遇到了只流浪猫。”
一开始以为是谁养的小猫（种种迹象表明是黑岛奈养的猫），但家入学姐和歌姬学姐都表示黑岛奈没有养猫。
所以那只猫真的是无意间闯进高专的流浪猫。
黑岛奈有一搭没一搭的搅弄着白粥：“你喜欢那只猫啊。”
七海建人淡淡道，“这件事和学姐没关系吧。”停顿了下，他又讲，“如果学姐已经不饿了，那我们就回医务室吧。”
黑岛奈唔了声，端着已经温凉的粥一口饮下去，“好的，我回医务室了，麻烦娜娜米把碗刷干净。”
七海建人：…………
最终少年人的责任心控制了他，“学姐等我一起。”
“娜娜米。”黑岛奈抬手作出手枪的手势指着他，“在没有成为体面的成年人之前，可以做个任性的小孩哦。”
七海建人茫然：“什么？”
她的手指点在了他额头，高温已经褪去，凉的他打了个哆嗦。
他听到她说。
“——小孩子就是要爱憎分明，不喜欢谁就是要大声说我才不要和你玩！”
腔调低缓却敲击着他的神经。
“娜娜米不要学成年人的虚伪社交哦。”
等七海建人回过神时，发现黑岛奈已经推着输液车离开厨房。
他端着需要刷的碗还有几分发怔。
……
高专的深夜逛过好几次。
每次都觉得这场景非常适合拍鬼片。
黑岛奈看到在校园游荡的夏油杰，等到他拐进一条长长的走廊时，想了想跟了上去。
复刻某些经典的鬼片出场。
流程大概是：
夏油杰听到动静回头
→（没有人）
疑惑转身，又听到动静回头
→（女鬼的身影走到长廊中间）
→（夏油杰眨眼，女鬼消失）
→（夏油杰以为自己出现幻觉）
夏油杰梅开三度转身回头
→（女鬼身影再度出现）
……
就这么反反复复。
然后猛地出现在夏油杰身后。
黑岛奈为了让自己逼真点，还特意把头发梳到脸前，并且播放恐怖片bgm。
在进行到最后一步，猛地出现在夏油杰身后的那一刻，夏油杰忽然停下了脚步，顺势把人搂进了怀中，好笑道，“太假了爱丽丝。”
黑岛奈脑袋埋在他怀里，语气忿忿，“我就知道这粉头发总有一天会拖我后腿！”
然后非常自然地捏了把DK的胸。
夏油杰：“好摸吗？”
黑岛奈后退一步，眼神飘忽：“……抱歉，没管住自己的手。”
要怪就怪伏黑甚尔吧。
她每次捏，伏黑甚尔都不反抗，最多就是瞪她一眼。
这破习惯没得到纠正都是因为伏黑甚尔的纵容。
游戏：“……”
它有时候都想为伏黑甚尔发声，真的。
夏油杰把外套脱给黑岛奈搭上，“怎么没在医务室躺着？”
“和娜娜米一起去吃饭了。”黑岛奈拢了拢外套，和夏油杰告状，“他就做了碗白粥，都没放点鱼肉……唉。”
很努力才把饭吃完。
游戏：“……我劝你这会儿先别提娜娜米。”
黑岛奈：“？”
为什么啦？
油杰和七海吵架了吗？
游戏：“因为夏油杰喂你喝水的时候，你说想要娜娜米来照顾你。”
黑岛奈努力回忆。
恍惚记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
天杀的。
黑岛奈抓住夏油杰的衬衫，泪眼汪汪的望着他。
夏油杰面带微笑：“没关系，我知道爱丽丝那会儿并不是在嫌弃我。”
只是为了刷狗血值。
她那会儿透支的那么严重，想要刷狗血值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提起娜娜米更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黑岛奈探头：“你吃醋了吗油杰？”
夏油杰笑容变淡，垂头凝视黑岛奈的眼睛，“如果我说是，那要怎么办？”
黑岛奈眨眨眼。
感觉他的狐狸眼里面好像有“极之番·漩涡”一样，要把她给吸进去吞掉。
但对哄吃醋的朋友这件事她有经验——
“大家都是我的朋友嘛。”
夏油杰：“……”
游戏：“……”
它懂夏油杰的心情。真的。
黑毛压迫感max。
黑岛奈紧张地舔舔嘴巴：“好吧，我没有要嫌弃油杰的意思，就是娜娜米很像我妈咪啊。孩子在脆弱的时候想要妈咪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吧。”
她舔嘴巴的动作让夏油杰忽然想起之前那次阴差阳错的人工呼吸。
一团乱糟的思绪骤然明朗。
他很介意黑岛奈把别人看的比他还要重要。
哪怕是为了刷狗血值。
夏油杰帮她推着输液车，淡声说：“可是爱丽丝不是讲过不交朋友，而我也是你第一个朋友吗？”
黑岛奈诚实回答：“因为在之前的周目，娜娜米是我第一个朋友。”
夏油杰反应了会儿才想到“她会回溯时间”，大概又是制定好的剧本，他顺着这个话题讲：“是这样吗，我还以为我是第一个呢。”
“油杰。”
黑岛奈面色严肃，“虽然过去的周目我已经很少回忆了，但我想说，你吃醋的对象错了。”
夏油杰：“……？”
黑岛奈掷地有声：“每一次我回溯时间都有一个不可磨灭的存在，就是我挚友。”
夏油杰：“……包括这次吗？”
黑岛奈理所当然地回：“这次不是你吗？”
夏油杰愣了下。
黑岛奈忽然自我否定道：“这样讲也不好，我总要杀死我的挚友，那油杰就是我最好的朋友啦。”
夏油杰不知道想通了什么，笑着说：“挚友和最好的朋友意思差不多哦。”
黑岛奈：“这是我的分法，听我的。”
“好呢。”夏油杰温声问，“那在之前的周目，我和爱丽丝是什么关系？”
黑岛奈沉默两秒。
“一定要知道吗？”
夏油杰微笑：“一定要知道。”
黑岛奈撇开视线：“我囚禁了你。”的尸体。
夏油杰：“……？”
剧本有些大胆了呢。
两人终于走到了医务室。
黑岛奈邀请夏油杰：“你先躺上面。”
夏油杰错愕地睁大眼睛：“什么？”
黑岛奈理直气壮：“我们朋友就是要睡在一起，油杰还要不要和我做朋友啦？”
夏油杰面带微笑：“这是之前周目，七海教你的吗？”
黑岛奈：“当然是我的挚友啦。”
她按着夏油杰把夏油杰按坐在了床上。
夏油杰还在顽强抵抗：“还没问爱丽丝，你的挚友叫什么名字？”
黑岛奈：“真人，是个蓝头发的缝合怪，术式是无为转变，可以改变灵魂状态，领域是自闭圆顿裹，油杰遇到了要保护好自己哦。”
他们俩的术式都是和灵魂相关。
夏油杰心想。
但听起来不大像人。
黑岛奈忽然按住他的灵魂，“油杰也要好好休息呢，都有黑眼圈了。”
夏油杰：“我会……”好好休息这几个字还没讲出口，就听到她念出自己的术式，紧接着他就丧失了意识。
*
男生宿舍。
七海建人迅速刷完碗追上学姐，途中见到了夏油学长自然地抱住看了黑岛学姐，便没有转身离开。
回宿舍，睡觉。
然后他做了一个梦。
——
七海建人穿着西装，他抱满身血的黑岛奈奔跑。
“坚持一下，我带你去找家入小姐。”
黑岛奈小脸惨白。
她抓住七海建人的衬衫，虚弱道，“娜娜米，你突然出现保护我的时候，真的好dady，好有安全感。”
“我其实很喜欢你啦，但你好像很讨厌我。”
她的血越流越多，语气越来越虚弱，“娜娜米，我们是，朋友吗？”
七海建人喉结滚动，“是。”
画面忽然一转。
似乎是在某个地铁站，周围空荡荡的，蒙了层白雾般。
黑岛奈倚靠在墙壁，懒洋洋的说，“……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呢，要活下来哦，娜娜米。”
“娜娜米怎么不说话？被感动到了吗？”
七海建人扯松领带：“不管怎么说，我是大人，你是小孩，就算未来如你所讲的那样悲惨，我也不该留你一个人承担。”
黑岛奈眨眨眼。
黑岛奈用力抱住七海建人，“既然你这样讲，那这场战斗结束后，我们俩就去马来西亚举行婚礼吧。”
——
七海建人猛地惊醒，大口喘息。
为什么会做这种噩梦。
噩梦。
他深呼吸几次才勉强冷静。
等七海建人整理好自己，背着包出门的时候，正巧遇到五条悟从楼梯上慢慢悠悠地下来。
“五条前辈。”
五条悟：“七海昨晚睡得不太好啊。”
七海建人实在没克制住一言难尽的表情，他转移话题问，“我有些事想要请教一下五条前辈。”
五条悟苍蓝色的眼眸瞥过去：“和那家伙有关的，我可不负责喔。”
明明只是个指代词，但他们都明白是谁。
话虽这么讲，七海建人还是问出口，“五条前辈觉得，黑岛学姐的回溯时间的术式是真的吗？”
五条悟长吁短叹，“都说了不负责了嘛。”
七海建人：“抱歉五条前辈，我实在有些好奇。”
五条悟：“那七海先告诉我为什么。”
七海建人握着包带的手微微收紧，有些难以启齿，“我做了一个梦。”
五条悟：“……”
六眼很清晰的注视到七海建人每一个表情，他大为震撼，发出戏谑感叹：“好闷骚喔七海。”
七海建人：“#”
高专就没一个值得尊敬的前辈吗？！
七海建人咬牙：“不是五条前辈想的那个样子。”
五条悟勾下墨镜，眼神无辜：“哪样子？不就是梦到黑岛了吗？七海以为我讲的什么——哇！你这家伙！”
七海建人耳朵都红了，恼怒至极，转身就走。
五条悟捧腹大笑。
但他要声明一下，他绝对没有这么恶劣，都是黑岛奈那家伙把他染黑的。
“好了好了。”五条悟跟上试图逃离恶劣前辈的七海建人，“七海具体梦到了什么？未来吗？”
见他认真，七海建人也勉强愿意透露一些，“算是吧，是我长大的样子。”
“也许是七海最近脑子里总在想那家伙吧。”五条悟有经验的分享，“想的多了出现在梦里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嘛。”
“至于回溯时间，不要往心里去七海，都是假的啦。”
白毛别的不靠谱，但在咒术这方面还是很靠谱，七海建人勉强安心，又为自己辩驳：“……我没有一直想她。”
五条悟吃惊，“干嘛和我解释，老子不感兴趣啦。”
七海建人：“……”
五条悟单手插兜，挥手告别，“我去医务室看看那家伙，先走了。”
七海建人想了想，还是提醒道：“夏油前辈应该也在。”
五条悟：“知道了。”
……
医务室
五条悟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手，正要拧开时——
“那你们朋友之间是怎么相处呢？”
是夏油杰的声音。
虽然和往常一样，但莫名品出点诱哄的味道。
五条悟在心里嘲笑，手段好烂啊杰。
然后是黑岛奈的回答。
“会陪我吃饭，然后我们一起看书，看电影，一起打游戏，偶尔也会一起睡觉，他会给我念书。”
夏油杰：“一起睡觉？”
“油杰好像在问前任一样。”黑岛奈叹气，“都怪我没能给油杰安全感。”
“放心好啦油杰，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最好的朋友！”
第23章 结婚这种话不可以随便说出口喔
夏油杰醒来以后, 感受到从灵魂到肉体全部放松下来的轻爽，仿佛从出生至今所有的疲惫荡然一空。
可见她登记的术式讲可以净化灵魂并没有骗人。
黑岛奈已经输完液，这会儿正在坐在床边敲笔记本电脑, “感觉怎么样？”
夏油杰笑笑：“很舒服。”
黑岛奈缓缓把笔记本合上，走到夏油杰身边，摸摸他的额头，自顾自点头，“嗯，不错, 已经退烧了, 油杰还真是个不省心的孩子, 说晕就晕，害得阿妈担心一晚上呢——”
脑袋被夏油杰弹了下。
黑岛奈捂住额头不满看他。
夏油杰：“就算是角色扮演，这段话也应该我来说吧？”
黑岛奈：“喔。”
“那来我做阿爸。”
她瞬间冷酷起来，“瞧瞧你不懂事的样子, 害得你阿妈一晚上都没睡……唔。”
又被弹了下。
黑岛奈怒目，“你就是想要医生和病人的play吧！”
不知道触动到了夏油杰哪根弦，他敛起笑容, 脸上写满了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黑岛奈抢先一步说出口：“是要继续谈朋友这件事吗？其实油杰也不用担心, 他是个咒灵，这会儿还没出生呢。”
夏油杰：“……？”
也许真有这个咒灵，但关系发展更像是剧本——没有咒灵会和人类做朋友，尤其是是挚友。（杀死对方的那种挚友）
听着就很狗血啊。
于是夏油杰淡定岔开话题：“这个也要谈，但更重要的是爱丽丝不该在透支的情况下使用术式。”
黑岛奈轻轻眨眼, “人家真是想要油杰好好休息嘛。”
夏油杰放柔声音：“我没有要责怪爱丽丝的意思, 我只是不希望再出现透支这种情况。”
他眸色认真，独有的温柔腔调丝滑地流入耳廓。
“我在担心你, 爱丽丝。”
芝麻糊认真的好像要考东大啊。
黑岛奈摸摸脸：“我知道了。”
夏油杰见她听进去了，便笑了起来：“现在，我们来聊聊爱丽丝的咒灵朋友。”
黑岛奈：“嗯……聊什么？”
夏油杰：“你们朋友之间是怎么相处呢？”
“……”
这就有了五条悟听到的那段对话，他拧开医务室的房门，轻而易举地击碎了莫名旖旎缱绻的氛围，大刺刺地闯进他们之间，“我和杰也是一辈子最好的朋友呢。”
黑岛奈大为震撼，“你是小孩子嘛，居然还计较这个。”
五条悟：“……”
游戏：“……”
它偶尔也会想为五条悟发声，但不强烈。
夏油杰笑着转移话题，“我们今天是不是该去上课了？”
黑岛奈：“。”
糟。
完全忘记需要上学这件事。
“我还有些虚弱，我要再在医务室呆一天。”
五条悟揪住她，“逃课还怎么给学弟们做个好榜样，走啦。”
黑岛奈：“……”
她可以申请留级重新上一年级吗？
夏油杰还在温声劝五条悟，“悟，别这么拎她，会不舒服。”
五条悟嘟囔了句麻烦，然后从揪领子改为拎腰像是提溜着只猫。
黑岛奈仰头谴责他：“这就是你对待病患的态度吗？”
……突然发现，五条悟下颌线好优越啊，流畅的像是精心描绘的素描画。
黑岛奈眨眨眼：“你真好看五条。”
五条悟：“有件事我一直没明白。”
两人几乎同时出声。
黑岛奈迷茫：“什么？”
夏油杰成功把黑岛奈从五条悟手中解救出来，她脚刚落在地上，站直身体就感受到五条悟拍拍她小脑瓜。
“……”
五条悟夸赞她：“很有眼光嘛。”
夏油杰岔开话题：“悟没想明白什么事？”
五条悟没计较挚友的小心思，心情颇好地续上之前的话题，“之前说‘共感’可以帮你更好的感知灵魂，不过你这家伙感知灵魂靠的是眼睛吧——”
他忽然俯身凑到黑岛奈面前。
“杰快看！我的灵魂一靠近，她就会露出‘啊好刺眼’的表情。”
五条悟还邀请夏油杰。
“你也来试试。”
黑岛奈错开视线，“好了，别试了，我见你们第一天不就讲了‘离我远点，看得眼睛疼吗’。”
五条悟：“……”
夏油杰：“……”
不。他们当时以为是被针对了。
夏油杰沉默两秒，也琢磨过来，“既然这样，爱丽丝这个共感有什么用处吗？”
黑岛奈不确定回：“……了解到你们每天晚上都很燥热，而早上又会很迅速地洗个凉水澡？”
五条悟&夏油杰：“…………”
这次沉默的更久了些。
黑岛奈委婉照顾DK面子，“没关系，我们去上课吧。”
不。
有关系。
夏油杰还在绞尽脑汁试图挽尊。
五条悟已经放弃这个话题，不管他怎么解释，最终一定会落入黑岛奈的恶趣味。
她就是这么恶劣。
白毛抓住关键问题，“所以‘共感’到底有什么用？”
“……”
居然没能转移话题。
“你们到时候就知道啦。”
黑岛奈抬手指向他们俩，食指的钻石熠熠生辉，与她浅金色的眼眸一般泛着流光，“我已经透题了，如果到时候没看出来，可是会被我嘲笑的呢。最~强~组~合~”
这家伙真是好令人火大！
五条悟和夏油杰当场就统一了战线。
黑岛奈：“哦对了，油杰，我去拿一下那把刀。就是不让五条看那个哦~”
五条悟：“……”
老子果然被排挤了。
五条悟义正辞严：“这是很严重的霸凌，黑岛，你还记得那位给了你手机号码的警察姐姐吗，你变成这样子，那个警察姐姐可是会很失望呢。”
“哪个警察？”黑岛奈都没进入回忆，“不是你自己讲的，对女孩子的东西不感兴趣吗？”
五条悟自动摒弃某些回忆，“我有说过吗？”
他看向夏油杰，在微弱的挚友情之下，夏油杰撇开视线。
五条悟：“………”
不过到了最后，夏油杰还是给了他们俩一个台阶——
“毕竟是把妖刀呢，也许六眼能看出不一样的东西。”
……
十分钟后。
夏油杰和五条悟轮流往妖刀里面注入咒力。
夏油杰眉心微蹙，“这把刀不大适合爱丽丝。”
吸食的咒力太多，而黑岛奈目前的状态即便能支撑起来这把刀，也非常损耗身体。
五条悟握住这把刀来回挥：“而且挥击的时候，刀身会逐渐变沉，你体力也不好呢。”
黑岛奈：“……”戳心了。
白毛和黑毛对视了眼。
黑毛放出咒灵，白毛用力一挥，磅礴咒力喷涌而出，宛若狂风过境以摧枯拉朽之势连同咒灵一起毁掉了整片区域。
白毛和黑毛呆滞地望着满地废墟。
闹得有点大了。
五条悟飞快地把刀往夏油杰怀里一塞，“你的挚友，你最好的朋友，都要依靠你啦。”
夏油杰：“………”
夏油杰面带微笑，“我也想偶尔依靠一下我的挚友呢。”
他试图把刀重新塞回五条悟手中。
刹那间，刀碎成一段一段。
“！！！”
夏油杰瞪大眼睛。
五条悟动作僵住，“老子都没碰到。”
晴，天，大，霹，雳。
黑岛奈跪倒在地，整个人和碎掉的刀一样碎掉了，恍恍惚惚地捧起碎刀，“我出现幻觉了吗？这么诡异的设定怎么都值得一个剧场版吧，就这么平平无奇地死在了日常中吗？”
“这可是我花三个亿买到的刀哇。”
五条悟心虚。
可能是他刚刚不小心往刀里面注入的咒力有一点点超规格了。
“我认识一个可以修复刀的术师，他应该可以帮忙恢复原状。”
夜蛾正道闻声而动，匆匆忙忙赶过来，望着满地狼籍，太阳穴突突的跳，“怎么回事？”
白毛和黑毛试图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黑岛奈抬起头，泪眼汪汪望着夜蛾正道，委屈道：“老师，我的刀，被五条和夏油毁掉了。”
夜蛾正道：“……”
已经被气到冷漠地叫“夏油”了吗？
他面色严肃地给了五条悟和夏油杰一人一拳，“都说了我们学校绝不允许出现霸凌情况，黑岛才刚刚康复你们就作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举动！”
黑岛奈捧着刀，望着刀里折射出的她自己的面容，顾影自怜：“呜。”真美！
“……”
虽然说挨打也在意料之中啦，但是霸凌，真的假的，他们霸凌新同学？
*
五条悟和夏油杰每人再次喜提一万字检讨。
黑岛奈小脸冷酷，背着背包离开。
家入硝子嘲笑完DK们之后，见黑岛奈的动作，“去哪里？”
黑岛奈：“带一年级的出任务。”
家入硝子微微蹙眉：“你可以吗？”
黑岛奈比了个OK的手势。
夏油杰担忧道：“你才刚刚康复，就算是带一年级新生也不该你去。”
黑岛奈点点头，“我走了，夏油。”
五条悟从检讨中抬起头，“最好的朋友因为三亿决裂了吗？”
黑岛奈：“关你什么事，白毛。”
五条悟：“……”
虽然很抱歉，但夏油杰诡异地找到了一点平衡感。
五条悟伤心地像是被排挤的JK，矫揉道，“我要告诉夜蛾老师，这究竟是谁霸凌谁呀，可恶！”
夏油杰忽略挚友的垃圾话：“我和你一起去吧。爱丽丝。”
夜蛾正道走进教室，“你们都在啊，悟和杰，有个任务需要你们去。”
五条悟&夏油杰：“？”
*
五条悟和夏油杰的任务是在一栋宿舍楼。
白毛和黑毛走进已经提前疏散的宿舍楼。
“总觉得那把刀有什么阴谋。”
五条悟忽然说。
夏油杰：“嗯？你是故意毁掉的吗？”
“当然不是。”五条悟得意地分享经验，“漫画里里面有教过我们啊，这种突然出现的特级咒具，名字又那么诡异，怎么都得发生点什么事件吧？”
夏油杰淡定道，“我们目前发生的事件就是，我得到了我的姓氏，而你痛失本名。”
五条悟沉思，然后用左手锤右手，“白毛是昵称啦杰。”
夏油杰不置可否。
他推开其中一间房门，看起来是独居女性的家。
五条悟突然问，“这是警察的宿舍楼？”
“是呢。”夏油杰环视了一圈，听到卫生间传来动静，边朝卫生间走过去边说，“有什么问题吗，悟？”
五条悟掏出手机：“杰，尽量控制住那家伙，这可能是第二个藤田信。”
话音未落。
脑袋长满眼睛，蜈蚣一样的咒灵就从卫生间扑了出来。
五条悟给黑岛奈打了电话。
那边接起来的也很快。
“——哎呀，灰原也很疯嘛。”
游戏：「你别cos五条悟了，把眼罩给我摘了！刷点狗血值吧！」
五条悟：“？”
五条悟意味不明，“你在cos我？”
黑岛奈：“？”
他怎么知道？
五条悟：“拍个照我看看？”
夏油杰正在战斗，低声提醒，“悟。”
五条悟：“好啦好啦。”
“我们这里出现了藤田信二号，你还要多久？”
黑岛奈：“五分钟。”
五条悟那边已经成功控制住咒灵，“那我们坐虹龙过去找你吧。”
白毛挂断电话之前提醒道，“对了，这个咒灵不出意外就是之前给你电话号码的警察姐姐。”
黑岛奈那边安静了几秒，“我知道了。”
*
五条悟和夏油杰赶过来的很快。
灰原雄正在安抚哭泣的女生。
七海建人的表情不大对，时不时看一眼黑岛奈，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她引起我注意”了这种状态。
夏油杰掩去思绪，提着绑好的咒灵走到黑岛奈面前，“还好吗？”
黑岛奈：“挺好的。”
她抓住咒灵的灵魂，施展术式之后，丑陋的咒灵便变成了人类。
灰原雄吃惊，“也是这样吗？”
夏油杰：“也？”
七海建人的注意力努力从黑岛奈身上移开，“这个女孩也和藤田君一样。”
“出事之后，放开汤池的老板再也没出现过。”五条悟分享资料。
黑岛奈看过去，心口一梗，“……你神经病啊，哪里来眼罩？”
五条悟：“？”
突然骂我？
“刚刚从你口袋里掉出来的嘛。”五条悟把头发往上一捋，黑色的眼罩板板正正戴好，“像不像老师？”
黑岛奈：“………”
五条悟：“怎么样，杰？”
夏油杰沉默两秒，实在无法夸赞挚友，委婉道，“悟，你这个样子，可能会吓到学生。”
五条悟掀起眼罩一角，露出苍蓝色的眼眸，“怎么可能，像我这么独特的帅哥去做老师，中二期的小鬼肯定会想‘哇我的老师好酷哦’。”
夏油杰不敢想象。
七海建人也是眼前一黑。
为什么每次和这群人一起，画风总会偏离到诡异的地方？
五条悟：“娜娜米，灰原，你们觉得呢？”
七海建人：“……”
灰原雄实在说不出违心的话，只好忽略前辈，安抚已经不哭但有些懵逼的女生，还有刚刚苏醒的女警。
黑岛奈垂头打字，闻言说，“我的第一印象是‘可恶，白毛眼罩男’，不过你取下眼罩的时候我想的是‘哇白毛美人，请一定要和我结婚’。”
气氛忽然凝滞。
五条悟突然觉得这个眼罩有点烫手了。
夏油杰：“爱丽丝……”
他还没说完，黑岛奈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我接个电话。”
五条悟摘下眼罩，重新戴好墨镜，慢吞吞道：“那家伙刚刚好像说了不得了的话啊。”
夏油杰没说话。
在刷狗血值吧。
他想。
那边黑岛奈通话的声音传了过来。
“晚上有空吗，甚尔。”
“……”
“那今晚就在你家见了。”
其他人：“！”
等等。
那个甚尔，不是牛郎吗？
你们晚上要做什么？
第24章 小孩子也要有个隆重登场啊
黑岛奈先给伏黑甚尔发了短信。
【晚上有空吗？】
然后伏黑甚尔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什么事，小鬼？”
鉴于之前雇人失败的经验，黑岛奈决定迂回一点, “今晚有空吗，甚尔？”
伏黑甚尔简单粗暴：“有。”
黑岛奈愉快定下行程：“那今晚在你家见。”
希望伏黑甚尔在晚上能接受她的雇佣——
她刚刚康复就出现两个改造人（姑且这么叫吧），已经算是毫不掩饰地让她带着一年级做任务，同时又让能分辨出改造人的六眼也出任务。
遇到这种改造人，黑岛奈绝不会见死不救，而她的术式又是以牺牲灵魂为代价。
游戏骂骂咧咧：“哪儿来的卑鄙小人搞这么阴暗的计谋！”
它骂完发现黑岛奈在沉思, 忍不住问：“你在想什么？”
黑岛奈：“两面宿傩。”
游戏震撼：“他还有这种杂交天赋呢。”
黑岛奈思考：“那他和悠仁应该算纯天然杂交？”
游戏：“……”
非常想让两位当事人听听这句话。
游戏：“所以你刚刚在想什么？”
“以牺牲灵魂为代价的术式, 能够坚持多久。”黑岛奈说, “两面宿傩也讲过类似的话。”
不过那会儿他的意思，能回溯时间并不意味着不死，让他看看她这种破碎的灵魂还能坚持多久。
游戏：“别怕，你有我。”
黑岛奈嘶了声, 惊悚道：“突然更害怕了呢。”
游戏恼怒：“人渣！”
黑岛奈：“嗯哼。”
她收起手机，从天台一角走回去，见到已经平静情绪的警察姐姐, 以及持续懵逼的女高中生。
顺便一提, 黑岛奈和一年级的任务地点在学校，因为学生失踪同时窗又检测到二级咒灵。
祓除咒灵最后的战场在天台，所以这会儿大家都聚集在天台。
几乎是整齐划一地看向她。
黑岛奈差点以为自己演玩浴血黑帮，高专校服是蓝黑色，而且他们个子又很高, 气场十足, 乍一看，真的很像极道团体。
白毛怼怼黑毛。
去吧, 她最好的朋友！
“……那个。”
他们几人又看过去。
苏醒过来的美女警察发出微弱的声音，“请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岛奈向来不爱解释这些。
她站在白毛身边完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并且试图偷偷拿回眼罩。
白毛甩着眼罩，像是拿了根逗猫棒。
“……送你了。”
五条悟叛逆：“老子才不要。”
他顺手就把眼罩戴在了正负责解释当下情况的夏油杰脸上。
夏油杰：“#”
怒。
黑岛奈先是平静地瞥了眼，然后又猛地回头看过去：“！”
为什么会有人戴上眼罩能这么涩！
他身上真的有种莫名其妙的脆弱感，就是那种明明强大又温柔，但某个瞬间不经意会流露出某种支离破碎。
游戏看她表情就懂怎么回事了。
“冷静一点，人渣。”
黑岛奈握住夏油杰的手，冷静道，“黑毛美人，请一定要和我结婚。”
五条悟：“？”
夏油杰：“？”
其他人：“？”
不是，这句话居然也和“人间理想”一样是通用告白语录吗？！
夏油杰抽出一只手摘下眼罩，神色似是生气，又好像有些无奈，就像看自己家推翻花瓶的猫猫，“爱丽丝，结婚这件事我们也要好好谈谈。”
黑岛奈：“？”
他有一点点恐怖哦。
眼罩一摘，突然就有种封印解除的压迫感。
黑岛奈不自在摸摸脸，“谈什么？”
夏油杰把眼罩还给黑岛奈，温声道：“今晚再说。”
真是好自然的试探呢。
五条悟瞥过去。
黑岛奈握着眼罩，随意揣进口袋，“今晚不大行，我有点有事。”
夏油杰恰到好处地表示出疑惑。
黑岛奈：“去见个朋友。”
夏油杰没再多问，也许是在他们没赶过来之前游戏给她安排的任务。
她一直都是多线并行。
丸子头少年弯弯眉眼，温柔道，“那爱丽丝要早点回来，有事情和我联系。”
黑岛奈：“好哦。”
停顿了下，她又忍不住嘀嘀咕咕，“真像妈咪啊油杰。”
夏油杰：“……”
偶尔也会有面对熊孩子时拳头一硬的怒气。
七海建人大为震撼。
不是吧？
去见牛郎也可以视而不见吗，夏油前辈？
五条悟还在补充呢，“十点不回家妈咪就会揍你喔。”
黑岛奈不屑：“哼，白毛。”
五条悟抹掉不存在的眼泪：“孩子叛逆真是好让老师伤心啊。”
黑岛奈：“别cos老师了，真的。”
“啊，是你们。”
忽然插入一道声音。
警察姐姐认出他们俩，有些说不出的欣慰，“你们目前相处的很好。”
黑岛奈沉默。
不知道为什么。
总觉得这段有点像黑历史。
五条悟乖巧挺起胸膛，骄傲道，“没错呢，警察姐姐，我已经洗心革面啦，不仅和她友好相处，而且还送给她最近款的游戏机，她现在的工作报告都是我帮忙写呢！”
黑岛奈震惊。？
什么绿茶猫？
警察姐姐看她的眼神都不对啦。
夏油杰满腹疑惑，“你们认识吗？”其实真正想问的是，什么时候五条悟会帮忙写工作报告。
黑岛奈言简意赅：“是之前和五条初遇那天，遇到人美心善的警察姐姐。”
警察姐姐笑笑，“所以你们其实是咒术师吗。”
“你们不用紧张，我的工作性质其实有听过‘咒术师’……不过比起我，那边的那个小姑娘没关系吧？她好像一直没讲话。”
灰原雄正在照顾的女高中生，眼神都有些空洞。
“没关系，普通人变成咒灵脑子会有些宕机，睡一觉就好了。”
而且黑岛奈从她的灵魂看到过一些痛苦的过去——校园霸凌真是好严重了。
也好在这两个任务来的及时，如果像藤田信那样潜伏已久的话，就算黑岛奈来了，也没法抓住女孩的灵魂。
——她已经丧失生活希望了。
黑岛奈蹲下身，按住她的灵魂让她沉睡过去，“她醒过来之后可能需要点心理疏导。”
警察姐姐主动揽过责任，“交给我吧！”
她扶住昏睡过去的女高中生，“你看起来脸色好白，咒术师这个工作很辛苦吧？”
“上班人的正常精神状态罢了。”黑岛奈摆摆手，“姐姐之前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人吗？”
警察姐姐努力回忆，没想到。
“没有。”
“我最近的生活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硬要说的话，我之前在网上误入了一个论坛。”
五条悟：“论坛？”
“嗯。”警察姐姐说，“那个论坛基本是生活不如意的人组成，每天在论坛上发泄生活的不满，当时我看到有个用户讲想要杀死他的老板，我忍不住劝说了几句……别的就没有了。”
五条悟拍着挚友，“杰，网络真是好可怕啊。”
说起来这个。
黑岛奈也在女孩灵魂里看到她噼里啪啦敲电脑的画面。
“姐姐有保存论坛网址吗？”
“那个论坛已经被封了。”警察姐姐说：“因为论坛上面有不少引导犯罪的言语，正巧当时有个连环凶杀，我和我的同事怀疑和这个论坛有关，就追踪了论坛，其实蛮顺利的，也抓到了幕后唆使的凶手。”
黑岛奈忽然一惊。
夏油杰和五条悟看过去。
黑岛奈在脑海里痛骂游戏，“你放柯南的bgm做什么，咒回没有自己的bgm吗？”
游戏从善如流，放出中村悠一的声线，“没问题的，因为你，很弱啊~”
黑岛奈：“………”
黑岛奈觉得自己脑子塞满了废料，并且决定这会儿就去找伏黑甚尔。
几人一起走下天台。
灰原雄小天使帮忙抱起了女孩，虽然他性格单纯，但面对警察姐姐关于高专消息的试探也大大咧咧岔开了话题。
黑岛奈坠在一群人身后，和他们拉开距离。
慢慢地，夏油杰放慢脚步走到了她身边。
夏油杰：“爱丽丝这会儿就要去见朋友吗？”
黑岛奈心不在焉，“嗯。”
夏油杰侧头看她，眸色说不出了温柔，声音放的很低，“爱丽丝。”
前面灰原雄正笑着和警察姐姐聊天，七海建人跟在他身边，偶尔也会回答一两句。
五条悟双手插兜走在他们后面一点，对聊天没什么参与兴趣。
大概都没注意到他们。
于是黑岛奈停了下来。
“是有什么想和我讲的吗？”
夏油杰也停步，垂头看着黑岛奈，“关于刚刚的事情。”
黑岛奈：“嗯？”
夏油杰提醒，“结婚。”
黑岛奈眨眨眼：“……嗯？”
游戏一瞬间CPU过载，“啊？”
夏油杰温声说，“就算想要表达喜欢也不可以随随便便把结婚这么郑重的话题说出口哦，爱丽丝。”
黑岛奈眨眨眼。
夏油杰：“难道爱丽丝对待每个求婚的人都是认真的吗？”
游戏：“……”
试探的太明显了吧芝麻糊。
黑岛奈认真回想，“不是。”
之前还有个两面宿傩呢，她当然不可能和两面宿傩真的结婚了。
但头一次讲骚话被这么认真的教育，感觉挺微妙的。
夏油杰真的好像妈咪啊。
她不大有底气的讲，“我只是表达一下喜欢……”
夏油杰循循善诱：“那如果对方当真了那怎么办呢？”
黑岛奈认真沉思。
游戏也在点头。
它早就想教育黑岛奈讲骚话这件事了，实在是太不知天高地厚。
但它压制不住黑岛奈。
感谢夏油杰。
游戏忿忿附和：「就是就是，就算是为了狗血值，有些话也不可以讲出口，像那些一夜情，结婚之类的话万一对方同意了你怎么办，真的去做吗？」
黑岛奈不好反驳夏油杰，还反驳不了游戏？
「怎么会有人真的同意？」
「不过如果真的同意了，我可能会觉得索然无味吧……」
夏油杰：“………”
夏油杰忽然想到之前游戏讲过她“人渣”，原本以为是朋友间的玩闹话，没想到居然是挺写实。
黑岛奈，“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轻易说这些话。”
停顿了下，她想起来剧本，补充道，“但我对28岁悟求婚的心情是认真的。”
夏油杰状似不经意问：“那如果28岁的悟同意了呢？”
“那就结婚叭。”黑岛奈做作地摸着脸，“像我这种贪财又好色的人，不会放过他了。”
夏油杰：“……”
你刚刚的心声可不是这样讲的。
游戏：「给我正常一点！别给我加乱七八糟的人设！」
黑岛奈：「哼。」
游戏：「正经夸夸五条悟不好吗？你不是还说过他就像是小王子精心养育的玫瑰……」
黑岛奈震惊：「我说过这么恶心的话？」
游戏当场放出录音。
黑岛奈灵感爆棚：「今天的观察报告让我写吧。」
「把那句玫瑰加进去，然后还有，五条悟虽然出生在御三家，但他出淤泥而不染，如白莲一样圣洁——」
“爱丽丝。”夏油杰面带微笑地打断了她的心声。
他都有点听不下去了呢。
“晚上要早点回来。”
黑岛奈敷衍，“好的。”
然后继续和游戏进行创造。
黑岛奈：“高层看到之后会不会吐？”
游戏：“包吐的。”
一人一游戏狼狈为奸。
致力于恶心高层。
五条悟正站在不远处等他们，他们之间的对话大致听到了一些，心声和机械音完全都听到了。
包括现在写什么“他是最纯洁无瑕的人，不，是神子，他身上的人性与神性结合——”
夏油杰额头青筋直跳。
这会儿手中有块咒灵玉都能捏碎。
他比五条悟都觉得尴尬，甚至心里总有种咯噔的感觉。
但发现挚友好像还蛮享受。
“？”
五条悟：(~●v●~)
老子就说她有点痴汉吧。
*
伏黑甚尔家。
黑岛奈提前到了伏黑甚尔家里。
虽然是独居男人的房子，但收拾的还挺干净——
丑宝正在扒拉着拖把拖地。
黑岛奈：“……”
有亿点点的愧疚感。
在没有遇到黑岛奈之前，丑宝只有“储存咒具”这类的功能，在黑岛奈入住伏黑甚尔家里之后，就被黑岛奈训练的会做简单家务了。
丑宝见到小伙伴还很开心，叼着拖把跑了过来。
黑岛奈蹲下身摸摸它脑袋，“宝宝真棒，都会做家务了。”
突然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围裙，手拿抹布的小海胆头。
黑岛奈：“！”
惠惠！
小时候居然这么可爱！
伏黑甚尔也走了出来，“愣着做什么？”
黑岛奈委婉道：“我们今晚的事情，不适合小孩子参加吧。”
伏黑甚尔倒是还没讲什么，伏黑惠就平静道，“没关系，请不用顾忌我。”
黑岛奈走过去抱起伏黑惠。
“真是的，小孩也要重视嘛。”
“我和你爹地不是那种关系啦，我晚上其实要去拯救世界。”
伏黑惠努力挣扎想要离开黑岛奈的怀抱，同时对“拯救世界”露出了鄙视目光。
黑岛奈：“你不相信吗？那我今晚带你一起！”
伏黑甚尔把小崽子从她怀里拎走，任凭小孩在自己手上挣扎，低声问，“什么事？”
黑岛奈试图解救伏黑惠：“之前那个滥……杂交咒灵，你还有印象吗？”
伏黑甚尔抬手一举，躲开黑岛奈伸过来的爪子，努力回想了会儿，“那个啊，怎么了？”
黑岛奈：“和你做交易的人你还记得长什么样子吗？”
伏黑甚尔：“孔时雨负责，我不知道。”
黑岛奈毫无头绪。
之前给孔时雨的神山村的特级咒灵，她是可以追踪到的，但对方目前为止并没有使用这个咒灵，所以也一直没有痕迹。
气氛一时很沉默。
伏黑惠忍无可忍，“不要把我当成逗猫棒，放我下来！”
便宜爹拎着他来来回回逗这个女孩，真是太过分了。
伏黑惠包子脸冷酷。
落在地上以后，迈着小碎步就跑回屋子里。
黑岛奈：“？”
黑岛奈这才问：“你怎么把他接过来了？”以前藏得可严了。
伏黑甚尔言简意赅：“照顾他的那个女人跑了。”
黑岛奈：“哦。”
黑岛奈毛遂自荐，“你觉得我可以吗？”
伏黑惠扒拉着墙壁探出海胆头，望着他们俩。
他对后妈也不是很期待。
对这个男人更没有任何期待。
但他们未来可能会相处很长一段时间……
伏黑甚尔冷漠道：“很遗憾，我准备把这个小鬼卖掉。”
黑岛奈鄙视看他。
“别当着小孩面说这些话。”
那边伏黑惠已经回厨房了。
不用相处了。
那个男人准备把他卖掉。
……
年纪轻轻的伏黑惠还没来得及悲秋伤怀一会儿，就被换了身全黑的小西装，还给他准备了个墨镜。
伏黑惠仰头，奶声奶气的问：“买我的地方，是正经地方吗？”
伏黑甚尔嗤笑。
黑岛奈瞪了伏黑甚尔一眼，然后温柔对伏黑惠讲：“想什么呢，带你去吃饭。”
定的餐厅是家海盗主题的儿童餐厅。
黑岛奈点餐的时候特意照顾了伏黑惠的口味。
伏黑甚尔倒是有些诧异。
没想到她能为了小孩子放弃今晚原本的计划（虽然他还不知道是什么，总归不会是在餐厅吃饭），而且之前住一起的时候，这家伙可是明确表示过讨厌小孩。
伏黑甚尔敛去思绪，若无其事地吃着食物。
*
另一边。
结束了本次的任务之后，五条悟和夏油杰就把藤田信堵在车里。
藤田信紧张，“那什么，我不喜欢男人，我之前也不知道辅助监督还要做这种事……”
“……”
这人是被黑岛奈净化灵魂之后变得这么不着调，还是一直这样？
五条悟忽略他的话：“伏黑甚尔是什么人？”
藤田信放松，“你们是想问和黑岛小姐是什么关系吧？”
“其实我也不大清楚。诅咒师的圈子虽然不大，但有些私事我们也是不能打听的。”他说，“不过黑岛小姐之前叫伏黑奈，我想应该是夫妻关系吧。”
夏油杰笑容危险，“藤田先生，这种话说出口还要慎重呢。”
藤田信流冷汗，紧张摆手：“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讲啊，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她之前做自我介绍的时候也说自己是伏黑奈。”
他隔着车窗忽然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你们看，那不就是一家三口吗？”
夏油杰和五条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黑岛奈正在温柔地给伏黑惠擦擦嘴巴上的食物残渣。
一般来讲。
孩子会坐在父母中间，但伏黑甚尔选择坐在了黑岛奈旁边，然后是伏黑惠挨着黑岛奈。
这时。
伏黑甚尔忽然扭头，隔着玻璃窗和人群，精准锁定到了五条悟和夏油杰。
又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
然后非常自然地搂住了黑岛奈，凑到她耳边说悄悄话。
第25章 晚睡的人儿能捡到小猫咪呢
黑岛奈正在给伏黑惠喂饭。
伏黑惠红着脸想要反抗。
黑岛奈泫然欲泣, “小孩子吃饭就是要被喂啊，难道惠惠嫌弃我吗？”
四岁崽崽心软了。
小团子红着脸吃黑岛奈喂到嘴里的饭。
黑岛奈搓了把海胆头脑袋：“宝宝真乖~”
伏黑惠脸更红了，他拿过勺子, 脑袋直接埋进碗里，“我，我自己吃。”
黑岛奈笑了声。
然后伏黑甚尔忽然就搂住了她，凑到她耳边讲，“那两个小鬼在跟踪你？”
黑岛奈不明所以：“嗯？”
这时。
白毛和黑毛悠闲地走进餐厅，嘴里说着好巧就自来熟地坐在了他们对面。
黑岛奈：“！”
干嘛啊？
有被邀请吗两位？
五条悟自然地揉揉海胆头, 顺势捂住海胆头的耳朵, 笑着看伏黑甚尔, 猖狂道：“呦，这就是我的孩子，五条惠惠吗？”
黑岛奈：“……”
她一把抱住伏黑甚尔，“不要当着小孩子的面动手。”
伏黑甚尔反手将人圈在自己保护圈内, 淡定道，“你想要的话，价格合适买给你也不是不可以。”
黑岛奈怒视, 小声警告他。
“再讲这种话我捶死你。”
五条悟捂住海胆头的耳朵, 这个海胆头虽然眼神茫然，但并没有反抗，只是乖乖地坐着。
奇怪的小孩。
夏油杰也淡淡道，“当着小孩的面讲这些话，伏黑君真是个人渣啊。”
这种等级的辱骂对伏黑甚尔来讲完全就是不痛不痒。
黑岛奈左右瞄瞄。
男人们暗流涌动。
游戏：「狗血值涨的真快。」
黑岛奈忽视它。
既然大家已经遇到了, 虽然感情不大够, 但也是个机会。
她这么努力是想要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摆脱既定未来——
“甚尔。”黑岛奈语气柔和，她觉得伏黑甚尔有一瞬间要讲“我对未成年小鬼没兴趣”, 但因为目前形势，他忍了。
“这位是五条悟。”
“是那种他死掉我也活不下去的存在。”
五条悟嗤笑。
为了刷狗血值这种话也讲得出口了？
“……”
可恶。
笑什么呢生奶油！
黑岛奈幽怨看他眼，又介绍夏油杰，“这位是夏油杰，是我最好的朋友，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夏油杰微微扬眉。
游戏沉思：“……”
她说的都是实话，但它为什么有种在拱火的错觉。
狗血值涨的更快了喂！
黑岛奈面带微笑给五条悟和夏油杰介绍伏黑甚尔。
“他是伏黑甚尔，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个收留我照顾我的人，当时我一贫如洗，流落街头，是甚尔给了我一个家，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五条悟正在和服务员讲“我要儿童套餐A谢谢呢”，然后回头就露出嫌弃表情，毫不留情地吐槽，“这么老套的剧情肥皂剧都不这么拍了。”
夏油杰缓缓补刀：“怎么听都像是堕落老男人诱拐单纯少女呢。”
黑岛奈：“……”
可恶的生奶油和芝麻糊！
五条悟忽然灵光一现，“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那个禅院家的吧。”
他翘起二郎腿，大爷一般傲慢道。
“老子和禅院家那种垃圾堆相性不合，想让我们做朋友就省省吧，黑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那声“黑岛”咬字特别用力。
黑岛奈硬着头皮讲，“那你们能不能为了我好好相处……”
伏黑甚尔冷笑，“我和六眼没什么好相处的，顺便一提，我已经脱离禅院家，现在姓伏黑。”
黑岛奈：“既然大家都讨厌禅院家，那你们就是好朋友嘛！”
五条悟：“yue——”
伏黑甚尔同款嫌弃。
“……”
算了。
黑岛奈同游戏讲，“你觉得我在甚尔眼皮底下抱着惠跑回高专的可能性有多少？”
游戏：“0。”
黑岛奈叹气：“没用的你和没用的我凑到了一起。”
游戏：“——”脏话！
夏油杰手在五条悟肩膀轻按了下，温声道：“多谢伏黑君之前对爱丽丝的照顾呢，不过伏黑君现在从事诅咒师的职业吗……”
黑岛奈骄傲：“是呢是呢！甚尔可厉害了啦！”
夏油杰哽住。
这怎么还能骄傲呢爱丽丝？
不要被渣男骗了啊。
气氛变得焦灼起来了。
海胆头幼崽都有些坐立不安，他放下勺子，稚声稚气道：“我吃好了。”
黑岛奈如释重负，“那我们回家吧。”
五条悟：“小孩子吃这么点可是会长不高的哦。”
黑岛奈为伏黑惠作证，“他可是十五岁就能长到175的男人！”
五条悟不屑：“我十五岁就185了呢。”
黑岛奈：“………”
白毛还拉挚友下水，“杰十五岁也在180以上呢。”
然后毫不客气地嘲笑伏黑惠。
“十五岁才175的小矮子，噗~”
伏黑惠：“……#”
伏黑惠深感受到了嘲笑，他抱住黑岛奈，“妈妈，我们回去吧。”
黑岛奈懵。
啊啊啊！
真的假的！
伏黑惠叫我妈妈了？！
黑岛奈僵硬扭头，掐了甚尔腰一把，“疼吗？”
伏黑甚尔挑眉：“不是梦。”
黑岛奈拿出手机录像，“宝贝再叫一遍。”
虽然不知道日后有没有机会，但证据是一定要保存的。
到时候一定要拿出来狠狠嘲笑伏黑惠。
还要拿给野蔷薇看。
然后和野蔷薇一起嘲笑伏黑哥。嘻嘻。
伏黑惠脸色涨红，他抿抿唇，面对黑岛奈期待的目光，哼哼唧唧但也叫不出妈妈，只好退而求其次，“姐姐……”
黑岛奈也很满足，“嗯嗯。”
黑历史，get！
伏黑惠还不知道自己未来要经历什么，脸红地撇开脑袋。
只觉得这个姐姐真是热情的很怪。
这一幕落在DK们眼中简直就是悲情后妈终于得到继子承认喜极而泣。
五条悟表情怪异。
这狗血剧本也太俗套了吧？
她可真有信念感。
这都能演下去。
黑岛奈存好录像，拉着伏黑惠，“那我们先回家了。”
夏油杰笑容不变，“爱丽丝记得晚上回高专呢。”
黑岛奈：“知道了~”
太像男妈妈了。
夏油杰和黑岛奈挥挥手，目送黑岛奈离开，顺便一提，钱是黑岛奈结的。
五条悟嘟囔：“完全就是小白脸嘛。”
夏油杰：“嗯。”
五条悟狐疑：“杰你这次好淡定啊。”
夏油杰笑，“想通了一些事呢。”
他没法阻止黑岛奈刷狗血值。
何况这又与她的灵魂相关，他也没必要阻止。
他想要的是刨除掉剧本之外，黑岛奈真实的情感。
五条悟琢磨了会儿，面色严肃，“你完了，杰。”
夏油杰：“？”
五条悟：“你染上狗血剧本的病毒了，你这会儿就是个巨大的狗血！”
夏油杰：“……套餐还吃吗，不吃的话我要帮你全解决了呢。”
五条悟正色道：“吃。”
“……”
*
大概八点多的时候。
黑岛奈把伏黑惠哄睡。
伏黑甚尔正坐在客厅看赛马，“你很喜欢那小鬼？”
黑岛奈：“交给我怎么样，我会把他照顾好。”
停顿了下，她补充说。
“钱不是问题。”
伏黑甚尔低声说：“麻烦。”
黑岛奈：“？”
哪里麻烦了？
我在帮你解决问题好不好？
伏黑甚尔岔开了话题：“找我做什么？”
黑岛奈差点忘记正事，“我今晚要和让我监视五条悟的那个高层见面，你愿不愿意做我的保镖？”
“为了报答你我可以帮你养儿子喔。”
伏黑甚尔捏着她的脸，这次没推开，反而凑近了些。
近到她几乎能在甚尔绿色眼眸看到自己的脸。
黑岛奈眨眨眼。
伏黑甚尔的脸伏黑惠的实在太像了哇，有种下一秒就会被抓包的背德感。
游戏安抚她：“别担心，这会儿没有五条老师谴责你是偷星猫。”
黑岛奈：“………”
黑岛奈不自在地撇开视线，又鼓起勇气，“你终于想通了吗，价格是我也可以啦，先说好，我不想生孩子……”
伏黑甚尔松开了她，简单粗暴，“去哪？”
*
黑岛奈和这位神秘的咒术高层邮件来往已久。
她相信高层可以从“五条悟观察报告”看到一颗虔诚的心。
少女兴奋地推开和室门。
“晚上好！”
高层：“……”
高层忍无可忍地闭上眼睛，又睁开，“黑岛小姐好像对我们的合作没什么诚意。”
黑岛奈打量着他。
男人大约是三十岁左右，微秃，微胖，一级咒术师水平，头顶无缝合线。
OK。
她乖乖坐好，“怎么会呢，我超有诚意！”
秃头高层忍无可忍，“你的诚意就是身后跟个带刀侍卫吗？”
黑岛奈懵懂地回头看了眼忍者装扮的甚尔（黑岛奈强烈要求的穿搭
她无辜道：“这是我的影分身，是术式的一种。”
“对了，还没问您名字？”
秃头高层冷冷道，“不该问的别问。”
黑岛奈：“……”
名字也这么神秘吗？
那她以后要叫you know who。
秃头高层抿了口茶，逼格很高地说起正事，“监视五条悟这件事你做的很不错。”
黑岛奈嗯嗯点头。
秃头高层：“但是他最近出的几次任务，你都没有参与。”
黑岛奈有理有据：“我也不能太明显了。”
秃头高层满意点头，“监视得当，很好。”
黑岛奈：“有奖金吗？”
秃头高层绷不住表情：“你说什么？”
黑岛奈：“奖金。”
她目光幽幽，哀怨的小脸写满了“你敢不给奖金，我就撂挑子不干”的任性。
秃头高层：“……”
不是你？
你瞅瞅你自己写那观察报告，居然还敢要奖金？？
要不是大人要他礼貌对待黑岛奈，他早就痛批这家伙一顿了！
但是这会儿，想到尽量满足黑岛奈要求命令，他还得挤出笑容：“有的。”
黑岛奈：“一千万？”
“你做什么春秋大梦——”秃头高层话音一转，“大梦成真。”
他咬牙笑着拿出支票本。
握笔的手都在颤抖。
然后又咬牙撕下支票，递给黑岛奈。
黑岛奈示意忍者甚尔收起支票。
“还有什么事吗？”
秃头高层气得声音都变尖细：“没了，希望我们之后合作愉快。”
黑岛奈：“唔。”
……
等离开茶室，伏黑甚尔跟着黑岛奈身边，淡淡道：“那个废物目标不是五条家六眼。”
黑岛奈：“一开始可能是吧。”
后来发现她这个变数。
黑岛奈安慰神神叨叨的游戏：“没事，他们不会成功的。”
游戏：“幕后boss本身就想要谋划一件大事，原本以为五条悟是劲敌，没想到你出现，打乱了他们乱交咒灵的计划，于是他们就把当前的目标转移到你身上。”
黑岛奈：“嗯。”
游戏推测：“有没有可能真人提前出生？”
黑岛奈：“也许呢。”
游戏：“会不会是羂索？”
黑岛奈：“也有可能。”
游戏：“也可能是个全新的反派——”
黑岛奈忽然停下脚步。
伏黑甚尔也抬头看着前方，从丑宝嘴里抽出释魂刀。
黑漆漆的小巷仿佛藏满了未知，恐怖沙哑的嘶吼幽幽传来，仿佛恐怖片预告。
终于那道臃肿的灵魂穿过小巷走到他们面前。
身形肥大，像是两个短棍上长了个球，手也很短，嘴巴倒是很大，一张脸几乎全是嘴。
黑岛奈感叹：“一定没人愿意和它一起吃饭。”
身后走出来一道瘦长的咒灵，样貌像是高跷上面长了个脑袋。
黑岛奈：“后背交给我吧。”
伏黑甚尔好冷漠一男人。
“不好意思，我不把后背交给任何人。”
黑岛奈：“……”
黑岛奈：“那介不介意分我一把普通的刀？”
伏黑甚尔爽快地丢给她一把普通的武士刀。
游戏：“这是特级咒灵吧，你今天已经用了两次术式，把这场战争交给伏黑甚尔吧。”
黑岛奈掂了掂手中的刀：“偶尔也要运动一下。”
说着便提刀劈了过去。
因为她也不是很信任甚尔。
这家伙之前还要杀她呢。
等她拦腰砍断高跷咒灵之后，疲惫感如潮水般袭来。
游戏说的对。
做人不能逞强。
要把战场交给伏黑——
啊啊啊啊。
伏黑甚尔被球子咒灵吞下去了。
连灵魂都熄灭的那种。
黑岛奈悲痛欲绝：“甚尔！！”
怎么就死的这么草率啊！
只是个杂交的特级咒灵罢了，你怎么能这么死掉！
你还得活到星浆体……
嗯嗯？
等等。
甚尔死了，星浆体这件事不就容易多了吗，未来不就改变了吗？
游戏：“……”
真人渣啊你。
正在这时，十字刀光从球子咒灵的肚皮划开，咒灵在顷刻间灰飞烟灭，伏黑甚尔从硝烟中走出。
黑岛奈丝滑地续上悲痛情绪。
“甚尔！我以为我见不到你了呜呜……”
伏黑甚尔垂下眼眸，凝视看起来好像很悲伤的少女，半晌，抬手按了按她脑袋，“走吧。”
黑岛奈：“唔。”
游戏幽幽开口：“心虚吗？”
黑岛奈：“……”讨厌。
……
茶室里。
和室纸门被推开，又一位男人走了进来，他笑容温润，“怎么样了？”
秃头高层擦擦额头的冷汗：“放出去的咒灵已经被杀死了，那个黑岛奈的实力很可能在特级。”
男人笑着说，“特级就要写上特级呢，藏拙可不行。”
秃头高层：“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安排。”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看中这个女孩？因为她很强吗？”
男人看过去。
秃头高层呼吸一滞，望着那双赤红色的眼睛，紧张的几乎讲不出话。
男人面带微笑：“不该问的别问呢。”
“是是我知道了。”
*
因为答应了夏油杰要在十点之前回高专，黑岛奈叫了打车服务。
藤田信来的很迅速。
“黑岛小姐，晚上好。”
他一点都没有自己做牛马的悲哀，还在那儿感叹呢，“黑岛小姐真辛苦，这么晚还在祓除咒灵。”
黑岛奈言简意赅：“嗯。”
藤田信稳稳当当地开着车，路过一条街道的时候，想到这里有家团子很好吃，正要问问黑岛奈想不想吃。
却透过后视镜见到她瘫在后座，从灵魂透出来的疲惫，脸色比往常还要惨白，便默默咽下了话。
很累了吧。
他调了首轻缓的音乐，车刚驶入高专，黑岛奈就睁开了眼睛。
藤田信：“黑岛小姐要好好休息啊。”
黑岛奈疲惫：“嗯。”
完全不想要讲话，甚至都不想走路。
游戏提醒：“可以变成猫。”
因为天色已晚。
这会儿高专生都回了宿舍。
（感谢高专没有晚间活动
黑岛奈变成猫耷拉着毛绒绒的尾巴朝自己的宿舍走着。
“是你啊。”
黑岛奈炸毛：“！”
谁？
十点还不睡觉小心秃头啊。
七海建人蹲下身揉揉她的脑袋，还从兜里拿出了猫粮，倒在了手帕上。
黑岛奈：“……”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吃猫粮。
月光下，七海建人眸色是难得的温柔，嗓音也轻柔了许多。
黑岛奈怀疑他面对小动物故意夹着嗓子说话。
七海建人抱起看起来好像呆住的小猫咪：“要不要跟我走？我养你吧小家伙。”
黑岛奈：“……”
妈妈说的对，晚上果然容易遇到变态呢。
她试图挣扎。
“七海。”
旁边插入一道温柔的嗓音。
七海建人回头，“夏油前辈？还没睡吗？”
夏油杰微微笑道，“在找不听话的小猫呢。”
七海建人有些吃惊，“这是夏油前辈的猫吗？”
夏油杰从七海建人怀里接过猫咪。
“是呢。”
他抬手抚摸着猫咪后背。
“它不爱吃猫粮，下次遇到了七海可以喂它鸡蛋。”
黑岛奈：“……”
不。
我也不爱吃鸡蛋。
就算我做人的时候喜欢吃，也不会在做猫的时候吃一口东西。
七海建人跟着夏油杰一起回宿舍，还有些疑惑，“从来没听过夏油前辈宿舍有猫叫。”
夏油杰失笑：“就跟养了只小哑巴猫一样。”
黑岛奈：“？”
黑岛奈当场就叛逆了。
“喵~”
夏油杰托着猫咪的力道忽然收紧。
黑岛奈：“？”
游戏：“……”
你脸红什么啊？
这是只猫啊变态！
第26章 想不出标题给大家哇一声吧
“想要吃牛肉干吗？”
夏油杰把小猫咪放在床上。
黑岛奈摇头。
就说了。
变成猫之后她绝不吃一口——
牛肉干撕成小块递到了嘴边, 自然地就塞进她嘴里了。
……嗯？
还挺好吃。
猫猫瞥他：嚼嚼嚼
夏油杰笑着揉揉她的猫脑袋。
然后开始拍照。
黑岛奈懒懒散散地趴好，让夏油杰拍出猫猫美貌，同游戏讲, “这家伙绝对是猫派。”
游戏迟疑：“嗯……”
它怎么感觉夏油杰是故意和七海建人讲猫猫喜欢吃水煮蛋？
喂肉干多好。
她无肉不欢啊。
夏油杰是不是有点怪怪的？
黑岛奈配合夏油杰摆了好几个姿势，困倦的打了个哈欠，索性呈“大”字状趴在床上，任由夏油杰拍摄。
“累了吗？”
夏油杰放下手机，坐在床边，“爱丽丝今晚做什么去了？”
猫猫耳朵动动, 闭上眼睛一副我现在是猫, 听不懂你在讲什么的懵懂猫脸。
夏油杰好奇地戳戳她的猫耳朵, 又抓了抓蓬松的猫尾巴。
是真的很蓬松。像松鼠的毛茸茸的大尾巴，手掌几乎全部陷进毛毛里面。
等等。
这不是真的猫，这条尾巴尾巴是爱丽丝身上，那岂不是——
夏油杰指尖仿佛被烫到的猛地收回, 有些心虚地去看黑岛奈，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真是的。
变成猫就一点戒备心也没有了么？
像是为了回答他的想法，床上的猫猫变成了人。
夏油杰眼神微凛。
她身上的咒力残秽好浓。
遇到了什么？
……
翌日。
黑岛奈醒来, 神清气爽地在床上滚了两圈——
嗯？
她床上有这么干净吗？
黑岛奈缓缓睁开眼。
懵逼地望着陌生的宿舍, 昨夜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脑海，啊也不对，她吃完牛肉干就有点断片了。
完蛋！
她竟然晕牛肉干！
游戏：“……”
“咚咚”
门被轻轻地敲了两下，伴随着夏油杰“我进来了”这句话，门缓缓推开。
黑岛奈睁大眼睛。
她懵逼地望着夏油杰, 同游戏讲：「一夜情……」
游戏残忍戳破她的幻想：「想太多。他和五条悟挤了一晚上。」
黑岛奈怨妇腔：「他宁愿去睡五条悟都不愿意睡我, 嘤~」
游戏：「……」
夏油杰有被呛到：“咳。”
黑岛奈坐起身，疑惑看他：“你着凉了？”
夏油杰轻轻摇头：“没有。”
他抬起手中的袋子, “我给你带了早饭。”
黑岛奈感动：“油杰，你真好！”
她接过早餐，委婉地提建议。
“如果有下一次，就直接把猫猫送回宿舍吧。”
夏油杰狐狸眼弯起，笑容渐深，温温柔柔却又暗藏强势，“在朋友这里借宿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呢。”
黑岛奈：“会打扰到油杰吧？”
而且女生宿舍离男生宿舍也没多远啊。
夏油杰：“没有的事，朋友之间当然不会觉得打扰，对吗？”
黑岛奈懵懵懂懂点头。
好像也没错？
“嗤。”白毛站在门口，他还没穿校服，白衬衫配长裤，没戴墨镜，苍蓝色的眼眸澄澈，透出的嘲笑也格外明显。
黑岛奈怔怔望着他。
五条悟：“？”
居然没骂他？
夏油杰也疑惑。
游戏突然暴躁出声：「神经病啊你，就算狗血值在涨也没必要给自己配爱情转移的bgm吧！」
还在脑海里唱出声。
黑岛奈：「哼。」
游戏放出带伴奏版的爱情转移。
「流浪几张双人床……把一个人的温暖转移到另一个的胸膛……」（注①）
（日语版
五条悟&夏油杰：“……”
黑岛奈在音乐的熏陶下，穿好鞋子：“我还得回宿舍一趟。”
夏油杰努力忽略立体环绕音的爱情转移，“我用虹龙送你。”
黑岛奈：“不用。”
五条悟和夏油杰疑惑地看着她打开窗户，后退几步，然后又把袋子叼在嘴里。
游戏换了首bgm。
突然就燃起来的感觉。
“？”
黑岛奈变成猫从窗户叼着早餐袋子从窗户一跃而下。
呦呼！
「我帅爆啦！」
猫猫心花怒放。
「拍下来没？」
游戏：「拍了拍了。」
幼不幼稚。
它回头看了眼，发现五条悟和夏油杰居然在凑在窗口给猫猫拍照。
“……”
夏油杰就算了，五条悟不是更喜欢狗吗？
……
黑岛奈回宿舍洗漱了下吃了早饭，并且欣赏了猫猫起飞的英姿之后，才慢悠悠地去上学。
家入硝子打着哈欠：“早上好。”
黑岛奈：“硝子最近很累喔。”
家入硝子不愿多提，“夜班。”
黑岛奈大为震撼：“难道除了硝子之外没有一个学会反转术式的吗？”
五条悟和夏油杰走进教室，夏油杰温声说：“目前会反转术式并且能治愈病人的大概只有硝子吧。”
黑岛奈：“大家都好废物啊。”
家入硝子：“哈哈，就是说嘛，没有一点悟性。”
“……”
五条悟：“喂喂，硝子这么讲就算了，你怎么好意思？”
黑岛奈耸肩，“因为我会啊。”
“？”
五条悟：“嗯？从来没见你受伤用过。”
黑岛奈顶着同期三人吃惊的目光，“因为我使用术式会牺牲灵魂，所以只要不死硬抗就好了。”
“啊不对。”
她想了想补充到，“严谨一点，如果真要死了，我会斟酌一下局势然后再考虑要不要治疗。”
主要考虑是重开和治疗哪个性价比更高。
五条悟：“你这家伙思想还真是偏激啊。”
夏油杰也不大赞同，“爱丽丝要珍惜生命。”
黑岛奈：“哦。”
这件事很难三两句说清楚，她选择沉默。
正在这时。
夜蛾正道拿着文件，严肃的面庞透着些愁容，“你重新去申请等级评定了吗，黑岛？”
黑岛奈：“？”
什么等级评定？
其他三人也凑过来疑惑看着。
夜蛾正道：“文件已经批下来了，高层通过了你的特级术师申请。”
黑岛奈思索两秒，“哦，这个啊。”
她拿过文件。
“是上天给我的机遇啦！”
游戏骂骂咧咧：“昨晚那个高层，一定是他，居然玩阴的！”
它把线索串联起来。
“创造杂交咒灵的就是他，把你等级提升，就可以让你不停地做任务消耗灵魂，他想杀掉你！”
“我们去杀掉他！”
游戏忿忿道。
“没用呢。”黑岛奈见他们仨好奇，便把文件递给他们，同游戏讲，“幕后boss也不是他，对方藏头露尾我们也找不到。”
还有一点他们俩都明白。
如果是剧情人物，即便找到了这会儿也没法杀死，甚至可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被他们溜走。
之前周目的时候。
黑岛奈也试过让五条悟杀死真人，但只要她一接触到五条悟，真人就好像装了雷达探测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
“是不是搞错了？”五条悟苍蓝色的眼眸上上下下扫着她。
不是不相信她是特级。
而是，“这家伙根本毫无斗志啊，她可是要死了都等死的家伙，怎么可能去评定特级？”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也附和点头。
没错啊，她根本没有任何疯狂战斗的念头啊，有时候甚至还推掉任务。
怎么会主动去做特级评定？
黑岛奈凑过去，认真说，“五条。”
五条悟戒备：“干嘛？”
黑岛奈：“我比你强，嘻嘻。”
五条悟：“……哈？！”
五条悟：“如果不是因为你灵魂的问题，老子早就和你决斗了。”
黑岛奈正要说点什么，忽然咳嗽起来，好似完全止不住。
她忍不住伸手搭在了五条悟的肩膀。
“五条……”
五条悟：“怎么了？就算打不过我，也不至于听到决斗就吓到咳嗽的停不下来吧？”
“被叫做人渣真是毫不违和啊五条。”家入硝子走过来，“好歹关心一下同学。”
夏油杰紧张的就很像正常人。
“哪里不舒服吗爱丽丝？”
黑岛奈停下咳嗽，小脸苍白，她手搭在五条悟的肩膀。
大概是为了照顾她，五条悟没有开无下限。
所以她就顺势捏了把五条悟的灵魂。
五条悟猛地一僵。
“你……”
黑岛奈歪头，“苦肉计意外的有用啊五条。”
五条悟：“！”
五条悟猛地弹开，好似受到了极大的欺骗，“卑鄙！”
“如果我刚刚用术式，你就完了呢五条。”黑岛奈说，“猥琐流也是战术的一种嘛。”
五条悟自信反驳道，“要试试吗，术式发动的那一刻，六眼就能捕捉到。”
“但是美人计好像也意外的有效。”黑岛奈笑容狡黠，“你的灵魂真的好敏感啊悟大人。”
五条悟恼怒，“和老子决斗！”
家入硝子站在黑岛奈身后，面无表情地给了她一拳。
“你们仨真是如出一辙的人渣啊，这种事也能开玩笑吗？”
黑岛奈抱住脑袋。
“痛。”
夏油杰无辜中枪：“为什么把我也算上？”
家入硝子点烟：“因为你最纵容她。”
夏油杰：“……”
无法反驳。
*
因为黑岛奈评定上特级术师，任务就变得多了起来。
基本都是单人任务。
五条悟和夏油杰轮流在深夜捡猫。
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
黑岛奈神色恹恹地坐进车内，“干脆把高层都杀了吧，这样就没人给我派任务了。”
“已经累到发疯了吗？”
黑岛奈猛地一惊。
没想到车内还有一个人，“你怎么跟过来了？”
白毛大概是刚洗完澡，头发还有点湿润，车内飘满了他沐浴露的清香，“路过，顺便就上车了。”
黑岛奈：“什么车都上，小心被卖掉哦。”
五条悟踢前座：“你要卖掉老子吗？”
辅助监督紧张，“没，没有。”
“我怎么敢呢？”
黑岛奈吃惊：“几十个亿都不敢吗？”
辅助监督苦笑，“您别开玩笑了黑岛小姐。”
那可是五条悟啊！
他敢卖对方都未必敢要活的。
黑岛奈无趣地躺好。
空中淅沥沥地下着小雨，车窗隐约映出白毛的面容。
她仔细盯着瞧了会儿，“果然做猫还是我更好看。”
五条悟：“……”
黑岛奈：“油杰呢？”
五条悟：“在吹头发吧。”
他们也是刚出完任务回来，白毛洗完澡觉得口渴就去贩卖机买饮料，见到黑岛奈没多想就跟了上去。
这家伙已经累到毫无防备。
连他跟过来都没发觉。
黑岛奈：“油杰留长头发也蛮好看的。”
五条悟：“你又没见过，这都能夸？”
黑岛奈：“你留光头也蛮帅的，要不要试试看？”
五条悟冷漠拒绝。
……
任务地点在一家孤儿院。
因为前任院长苛刻虐待院中的小孩，而没有院中大多数没有被收养的小孩本身就身体缺陷，长久变态又压抑的生活环境下导致心理扭曲，滋生出咒灵。
辅助监督：“……检测到了特级咒胎……”
黑岛奈懒懒散散地说，“特级咒胎啊，那还真得让油杰也跟过来呢。”
五条悟提议：“打包给杰吧。”
黑岛奈沉思。
辅助监督：“……”
这不能外带吧？
把特级咒胎带走路上会出现意外吧？
要不还是把夏油同学叫过来堂食吧？
黑岛奈，“记得放帐啊。”
辅助监督：“啊好的。”
他放下帐。
“那么祝君武运昌隆。”
……
帐内。
黑岛奈推开孤儿院大门，和五条悟讲条件，“从现在开始，你叫我you know who。”
五条悟：“十六岁还有中二病吗？”
黑岛奈：“……”
这坨生奶油扔了吧。
黑岛奈和五条悟讲作战计划，“那里面有些藤田信N号，我们先把藤田信N号聚在一起，然后我把他们净化了，特级咒胎找到了就把它拎回去送给油杰。”
五条悟比了个OK手势。
黑岛奈感叹，“油杰有我们两个这么贴心的朋友真是幸福呢。”
……
作战计划很简单。
得益于六眼和黑岛奈能看到灵魂，藤田信N号迅速聚集完毕，虽然中途很想要攻击他们，但都被武力镇压——
因为出事过早，藤田信已经成改造人的学名了。
这家孤儿院的孤儿数量是19个。
黑岛奈数了数，人数正确。
“你后退一些。”
五条悟后退了两步，走到一边观看。
等等。
你开领域让老子进去会怎样？
可恶。
you know who就喜欢玩神秘是吧！
黑岛奈从领域里出来，“好了，我们走吧。”
剩下的交给辅助监督就行。
说实话，现在这种状况，她还是更喜欢和歌姬一起出任务，简直是最强辅助。
五条悟瞥了眼她过分苍白的小脸，戴上墨镜：“领域里有什么啊？”
黑岛奈笑：“你猜。”
余光忽然瞥到一个身影，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被五条悟从背后捂住了眼睛，整个人陷入在他棉花糖一样的灵魂里。
“？”
黑岛奈问游戏，“怎么了？”
“是藤田信N号。”游戏说，“看体型应该是现任院长。”
“五条悟杀了他。”
它解析了下数据。
“那个院长的灵魂已经被完全吞噬，没法救了。”
黑岛奈：“……这样啊。”
大概是看到她过于疲惫，而六眼又分析出院长的灵魂又已经被吞噬，五条悟一瞬间就做出判断，选择杀掉那家伙。
毕竟她给别人留下的印象，就是会不管灵魂有没有被吞噬，都要努力争取一把，甚至没法狠下心去杀人的那种脆弱形象。
别说五条悟，游戏现在都担心黑岛奈会不会因此回溯时间。
不过好在转职狗血系统之后，回溯时间的要求严苛多了。它到时候只用摆出规则，不用苦口婆心劝她别回溯时间。
这边。
五条悟松开她，遗憾道，“看来没办法给杰外带食物了，真可惜呢。”
黑岛奈望着他。
五条悟：“干嘛？老子刚刚开无下限了。”
“我没那么脆弱。”黑岛奈说，“刚刚死的那个人，是新任院长吗？”
五条悟：“谁知道呢。”
一发苍下去，别说院长了，就是后面跟着的那个特级咒胎也没了。
他带着黑岛奈走出帐外，终于买到了从洗澡的时候就想喝的汽水，顺便递给她一瓶白桃汽水。
黑岛奈沉默两秒，“总觉得你，一瞬间，长大了不少。”
五条悟：“……”
五条悟哽住，“有时候真想狠狠揍你一顿啊。”
黑岛奈抬手拧瓶盖。
失败了。
索性放在一边，“其实之前有位老师和我讲过，我们没办法救下所有人。”
“你是you know who，又不是救世主。”五条悟喝着汽水，“要听听我的看法吗？”
黑岛奈坐在台阶看他。
白毛的灵魂在夕阳下镀了层金光，未曾经历任何苦难雕琢，如甜滋滋的蓬松棉花糖一般。
“我能拯救的，只有准备好接受拯救的人。”（注）
“他既然放弃了自己的灵魂，那就没有拯救的必要了。”
黑岛奈听着熟悉的话有些出神。
眼前递过来一瓶拧开盖子的汽水。
她伸手要去接。
五条悟收回手，咕嘟咕嘟喝了两口，然后咧嘴笑道，“而且像你这种虚弱到拧不开瓶盖，连汽水都喝不了的家伙……”
嘭。
黑岛奈一拳打掉他的汽水瓶。
呵呵。
第27章 哇
“安慰的话28岁的你已经讲过了。”黑岛奈小脸紧绷, 超冷酷道，“现在，去给我买瓶汽水, 然后拧开。”
五条悟超大声嘀嘀咕咕：“这么暴躁可不会受欢迎呢。”
他停顿了下还补充道。
“未来的我也不会喜欢。”
黑岛奈上上下下扫了他眼（那种眼神）：“你爱死我了，还不喜欢呢。”
她说完也不理会五条悟的表情，径直坐上车：“把五条悟丢在这里善后，我们走。”
五条悟这才回过神，盯辅助监督。
(～●V●～)
辅助监督紧张地给五条悟开车门，“请进, 五条君。”
五条悟：“w”
黑岛奈：“。”
*
因为已经是晚上, 黑岛奈决定在外面吃点犒劳自己。
——这会儿回去高专基本都没饭了, 她也不大喜欢出完任务之后还要吃食堂。
五条毫不客气地跟上。
“五条。”黑岛奈忽然喊着他，“这个情侣套餐打八折欸。”
五条悟：“所以？”
黑岛奈扭捏：“你能不能去吃别的，我想找个愿意和我做情侣的男人……”
她还没讲完就被五条悟搂住肩膀，往他怀里一带。
（开无下限的那种
黑岛奈抬头看他。
五条悟漂亮脸蛋写满了“善解人意”, 大方笑道，“不客气。”
黑岛奈：“。”
没人和你客气。
……
“两位晚上好，我是餐厅的经理小林星野, 请问两位想要拍照留念吗？”忽然插入一道优雅知性的声音。
黑岛奈想也不想的拒绝：“不要……”
“我刚刚在门口听到你们在假冒情侣呢。”小林星野微笑道。
黑岛奈改口, “可以拍。”
五条悟举手：“没人问问我的意见吗？”
黑岛奈从善如流：“那你要拍吗？”
五条悟傲慢：“可以。”
小林星野：“………”
黑岛奈和五条悟原本面对面坐着，为了方便拍照她主动坐到了五条悟身边。
小林星野欲言又止：“也不用勉强，这个并不是硬性要求……其实我，其实我有事相求。”
五条悟还没来得及讲话，就见黑岛奈握住他的下巴, 脸凑了过来, 瞳孔一震，飞快开启无下限——
然后她吻了她自己的拇指。（拇指正好按在他嘴巴处）
五条悟：“(●_●)”
黑岛奈松开白毛, 认真脸，“我们是情侣，需要我给你直播做○……”
话没讲完就被五条悟捂住嘴巴。
这家伙心情不好攻击力也太强了吧。
真该让她最好的朋友来看看。
小林星野瞪大眼睛，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为了威胁你们，真的很抱歉！”
黑岛奈闷头吃饭。
游戏烦躁道：“这家伙不会又是哪个小瘪犊子派来的吧，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黑岛奈也烦。
连轴转+睡眠不足+没救下新院长（或许还有一种可能是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她救下来，就是为了让她杀人，总之这件事开始阴谋论就能推导出好几个不妙的发展）——
她现在超不爽。
五条悟看着她闷头干饭欲言又止。
用他的餐具就算了。
那杯橙汁是他喝过的啊。
这家伙换了个位置都忘记自己的餐盘摆哪边了吗？
这会儿要高情商地拿过黑岛奈的餐盘装作无事发生吗？
五条悟沉思。
因为没人理而有些尴尬的小林星野再一次忍不住开口，“那个，两位……”
仍然没人理会。
五条悟决定高情商一次，主动坐在了对面。
小林星野硬着头皮，自顾自说，“请问你们是高专的学生吗？”
五条悟抬头，“什么是高专？”
小林星野：“……我见过你们的校服。”
黑岛奈：“这是从一个叫五条六的家伙给我们的衣服，他让我们继承他的志向，做一个‘保护弱者’，遵循正论人。”
小林星野听得一愣一愣。
黑岛奈说：“不过我觉得人类都是垃圾，所以我没继承他的志向。”
小林星野看向五条悟。
五条悟已经开吃了，“老子最讨厌正论。”
小林星野：“………”
小林星野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我刚刚冒犯到你们，但我真的有事相求。”
他说着也不等粉毛和白毛接话，直接讲下去，“是这样的，两个星期前，我的妹妹在学校遭到咒灵袭击，还好高专学生及时赶到救了下她。”
没人接话。
小林星野脸上浮现的忧愁都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他凭借强大的心理素质，娓娓道来，“事情虽然圆满结束，但从那天开始我的妹妹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她开始不停地画画，每天每夜都在画画，嘴里还念念叨叨不停，好像在念什么咒语。”
他跪下请求道。
“真的很抱歉这会儿打扰你们，但是我实在没有办法，求求你们救救我妹妹吧，拜托了！”
黑岛奈：“你妹妹叫什么名字？”
小林星野：“小林秋。”
黑岛奈回忆。
游戏也回忆一圈：“不是你的任务。”
五条悟：“不认识。”
小林星野抬起头，“我听我妹妹说过那家伙的名字，但应该是个诨号。”
他夸赞道，“听起来就不同凡响，透着亦正亦邪的气质，一定是一位超凡脱俗的世外高人。”
黑岛奈一想到他夸的可能是她认识的某个熟人就有些忍不住想笑。
“所以叫什么啊？”
小林星野郑重吐出三个字，“怪、刘、海。”
“………”
黑岛奈撑住下巴侧头看向一边，憋笑憋的很辛苦，“嗯，白毛，你的挚友，你去解决。”
白毛没忍住笑，“噗。”
“你最好的朋友，你去。”
忽地插入一道手机铃声。
黑岛奈掏出手机，看到是夏油杰的电话，接通，试图冷静，“油杰，你这会儿有事吗？”
“……”
“那我等会儿给你发个位置，你可以过来一下吗？”
黑岛奈嗯嗯点头，她挂断电话。
“你妹妹这会儿在哪儿？”
小林星野愣了下，意识到他们要管，面上浮现出喜色：“现在在家。”
黑岛奈已经吃的差不多了，“那我们去看看，你家在哪儿？”
小林星野报了个位置。
黑岛奈给夏油杰发了过去。
“等等。”
五条悟细嚼慢咽，“我还没吃好。”
小林星野：“没关系，两位先吃，我去和老板请个假，您吃完了我们再走。”
游戏：「狗血值为什么突然涨了？」
黑岛奈：「这是油杰的狗血吧？」
游戏不明所以，检测了一圈之后，恍然大悟：「他在用你的餐具吃饭，还喝你喝过的橙汁，小变态！」
黑岛奈：「………」
才意识到她自己用错餐具。
怪就怪情侣套餐给的食物都是一样的。
黑岛奈飞快转移话题：「我就说生奶油在勾引我吧，瞧瞧他痴汉的样子。」
五条悟：“……#”
吃是吃不下去了。
并且决定再也不要做高情商的人。
（虽然原本情商也没有很高
*
小林星野的家是公寓。
因为父母常年不在家，就只有他和妹妹两人居住。
黑岛奈跟着小林星野进到公寓。
沉默。
就是很沉默。
她扭头看五条悟。
五条悟：“？”
黑岛奈小声说：“你还记得两个星期前，我们在学校天台，你cos老师勾引我这件事吗？”
五条悟：“这么自恋啊黑岛同学。”
他停顿了下，回忆起来，“是天台那个女生。”
这边。
小林星野敲着卧室门，“小秋，我带了朋友过来，可以进来吗？”
小林秋的声音也很温柔。
“可以的哥哥。”
“只让哥哥进来。”
他有些歉意地向黑岛奈和五条悟感受，推开房门，从里面飘出了一张画纸。
黑岛奈捡起。
沉默两秒，又放了回去。
——上面就画了一条刘海。
五条悟无从下脚，索性站在门口：“杰还真是受欢迎啊。”
黑岛奈：“毕竟是高专最受欢迎的男生。”
五条悟挑眉。
“谁投票选出来的？”
黑岛奈：“是很权威的投票。”
五条悟表示不屑。
黑岛奈隔着房门看了会儿小林秋的灵魂，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索性等夏油杰过来再问正事。
“有看到什么吗？”
她问。
五条悟：“没。”
刚刚推门的一瞬间，六眼也没捕捉到什么不对，比起咒灵作恶，五条悟其实很倾向挚友是芳心纵火犯。
这件事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
他们俩都没有讲话。
这时候。
门铃响了起来，黑岛奈打开门，“油杰！”
夏油杰穿着黑色卫衣和长裤，扎着半丸子头，见到黑岛奈翘起唇角，“怎么了？”
五条悟凑过来：“这是因为一个亦正亦邪……”
黑岛奈：“与众不同！不同凡响！”
五条悟：“的家伙留下的传说！”
夏油杰疑惑，“嗯？”
他们的关系好像突然变好了些。
与此同时。
小林星野也带着小林秋走了出来，“你看，哥哥没骗你吧，哥哥把怪刘海的同学，以及怪刘海都带过来了。”
夏油杰：“……？”
小林秋局促地拉着小林星野的衣服，“他们俩是情侣吗？”
问的是黑岛奈和夏油杰。但她视线明显落在了夏油杰身上，好像含着说不清楚的复杂情感，还带着不可磨灭的执着。
小林星野看透妹妹的心思，顾忌到她最近的心理状态，连忙否认，“不是，这位姐姐和这位白头发的哥哥是情侣哦。”
他甚至还摆出证据，从包里拿出在餐厅拍的照片。
“你看，这是他们俩在餐厅的照片。”
他们仨也凑过去看了眼。
小林星野很大方地分享。
相机里的照片，赫然是那张错位接吻照。
夏油杰眸色顿时锐利。
第28章 下雨要记得多带两把伞
黑岛奈抚摸着下巴点评, “角度找的不错，氛围感也很好，发给我。”
五条悟斤斤计较：“都只拍到了侧脸。”
“白头发很显眼嘛。”黑岛奈沉思两秒, 忽然左手锤右手，眼睛都亮了，“我知道了，这张是我和坂田银时的亲密照，反正白毛都是他演的。”
五条悟：“？”
五条悟：“这可是十六岁的侧脸，坂田银时已经是27岁的大叔了欸！”
黑岛奈：“更激动了呢。”
夏油杰一手按住一只猫, 阻止他们没营养的对话, 面带微笑询问, “所以，有人和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黑岛奈感受到某种杀气，视线飘忽。
“这要从怪刘海的传说开始讲起。”五条悟打了个响指，指着小林星野, “你再讲一遍吧。”
于是小林星野又把在餐厅里的话讲了一遍。
原原本本的重复。
在说到“诨号听起来就不同凡响，透着亦正亦邪的气质，一定是一位超凡脱俗的世外高人——”
夏油杰生出不好的预感。
尤其是白毛和粉毛笑的肩膀都耸动了。
小林星野字正腔圆：“怪、刘、海。”
夏油杰：“………”
黑岛奈和五条悟彻底绷不住笑出声。
小林秋声若蚊呐, “不, 不是嘲笑，这是昵称。”
白毛和粉毛同时止住笑，抬头看她。
小林秋大概不习惯被注视，有些瑟缩地躲在哥哥背后。
夏油杰在了解了前因后果后，见挚友和最好的朋友都轻轻摇头暗示“灵魂没有问题”“也没有发现其他咒灵”, 便如往常一般礼貌又温和的询问小林秋日常问题。
——之前善后的时候, 黑岛奈就有讲过，从小林秋的灵魂里见到了校园霸凌的场景。
小林秋躲在哥哥背后小声回答。
“最近一直在家里画画。”
已经是休学状态了。
小林星野有些痛苦的解释：“因为我父母常年不在家, 我又一直沉迷摄影对小秋关心不够，这才导致她……都怪我，如果我多点关心就不会出现现在的局面……”
小林秋扯扯哥哥的衣服，“没关系的哥哥，这不是你的错。”
小林星野忍不住抱住小林秋，哭着说对不起。
小林秋也抱住哥哥。
场面看起来还有点温馨。
游戏：“感觉和诅咒没什么关系。”
黑岛奈忽然想到之前有从小林秋灵魂里看到她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敲键盘的画面。
“我可以看看你的电脑吗？”
“也不是不可以……”小林星野擦擦眼角的泪，“但是现在这台是新的电脑，之前那台被摔坏了。”
……
新电脑没有任何异常。
小林秋也看不出关于“诅咒”这方面的异常。
黑岛奈决定离开。
五条悟选择跟着黑岛奈离开，他振振有词，“小情侣当然要出双入对啦。”
夏油杰微不可查的蹙眉。
“那个。”
三人回头看过去。
小林秋垂头揪住衣角，又直又黑的长发垂落，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可以，可以拜托你做我的男朋友吗？”
停顿了下，她点名道姓。
“怪刘海。”
“………”
黑岛奈和五条悟顿时进入吃瓜状态，原本要走的脚又收了回来，站在客厅那面巨大的照片墙假装欣赏，耳朵都竖了起来，正大光明的偷听。
夏油杰面色无奈，也没有纠正自己的称呼，“抱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小林秋猛地瞪大眼睛，“你是为了拒绝我故意骗我的吗？”
夏油杰，“不是。”
小林秋捏衣服的动作更紧了：“是谁？”
夏油杰温声说，“抱歉，这是我的私事。”
小林秋：“我不信！我不信你有喜欢的人！”
小林星野劝道：“小秋不要这样子，东京的男人还有很多，哥哥可以给你介绍优质男孩子……”
小林秋：“不，我不要。”
“我就要他，只能是他。”
她推开小林星野，朝夏油杰走了两步，有些神经质道，“求求你做我的男朋友吧，如果得不到你我会死掉的，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夏油杰虽然是个温柔的人，但他其实很有自己的坚守与原则底线，性格之中除了温柔更多的是强势。
信奉“强者保护弱者，弱者生存”的正论，即便秉承保护弱者，面对类似道德绑架这种情况，夏油杰也完全不会受到束缚。
“如果你自己无法珍惜生命，那么在以生命为要挟的基础上建立的关系也是不健康的，而且小林君大概因为之前在医院醒来后见到的人是我所以会产生依赖，这并不是爱。”
小林秋咬着嘴巴，完全没有听进去，“就一星期可以吗？做我一星期的男朋友可以吗，哪怕短暂地拥有……”
小林星野：“小秋你别这样子，会对怪刘海同学造成困扰。”他说完又对夏油杰道歉，“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子。”
他低声哄着妹妹。
“我们先回房间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小林秋嘴里嘟嘟囔囔的，跟着小林星野回了卧室。
……
三个人走出电梯。
那只会读唇语的咒灵很快也跑了下来。
——它被夏油杰投放在小林家了。因为小林秋的状态不大像病娇。（黑岛奈形容，然后怂恿夏油杰投放咒灵）
唇语咒灵绘声绘色的讲述。
——
小林星野安抚道：“小秋，会有更好的男人。”
小林秋嘟嘟囔囔，“不，只有他，我只要他，要完成任务……”
小林星野凑过去想要听得更清楚：“小秋在讲什么？”
小林秋突然爆发，“出去！哥哥出去！我要自己呆着！”
小林星野被小林秋推出房间。
小林秋神经质地在房间转圈，“要完成任务……”
——
黑岛奈捏住唇语咒灵，抓狂道，“多待一会儿啊，怎么就只读这么点啊，关键信息马上就能出来了，给我再吐出来点啊！”
咒灵懵懂看她，作呕吐状。
黑岛奈吓得后退好几步，躲在五条悟身后，万一咒灵吐了她还能用无下限挡一挡。
咒灵：“yue——”
黑岛奈扒拉着五条悟，从他肩膀探出脑袋，“吐了什么？”
五条悟都迷茫了：“课桌？”
“这不是我们高专的课桌吗？杰你利用咒灵偷偷往家里搬学校设施喔~”
夏油杰幽幽看他眼。
白毛：“………”
记忆突然回笼。
黑岛奈：“？”
夏油杰放过白毛：“这件事还要从小林秋入手，最好能知道她背后的人的是谁，有什么阴谋。”
五条悟出谋划策：“杰要勇敢牺牲。”
黑岛奈握拳，“油杰向前冲！”
夏油杰微微垂下眼睫，淡淡道，“抱歉呢，我不可以。”
他似乎意有所指。
“对待感情要认真。”
「芝麻糊真有原则。」游戏幽幽开口，「圣光普照下，我们玩弄感情刷狗血值真像是阴暗批啊。」
黑岛奈哼了声：「真是失礼，我们可是纯爱。」
游戏：「……」
玩这个梗是吧。
等等。
「夏油杰之前和你做朋友不就是出于某种莫名其妙的牺牲心理吗？」
「但他交朋友的心是真的，我原谅我最好的朋友。」
黑岛奈从口袋里掏出小支护手霜塞进唇语咒灵嘴里，见它没有呕吐，又试图塞了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出现了！
丑宝的替代品！
这个唇语咒灵！我要！
黑岛奈左右瞄瞄，捡了根大概和她的刀一样长的棍子试图塞进咒灵嘴里。
唇语咒灵：“………”
“不要……不要了……”
「做你朋友真好，什么都能原谅……」
游戏吐槽的话卡住，忍无可忍道，「你不觉得哪里怪吗，给我住手！再过一会儿我就得进小黑屋了！」
「不堪入目！」
游戏骂骂咧咧。
「伤风败俗！世风日下！」
黑岛奈跳起来用力一怼：「别吵就快塞完了。」
夏油杰和五条悟欲言又止，在见到路人时，迅速分工明确地把人挡起来，并且面对茫然路人露出礼貌又不失尴尬的微笑。
黑岛奈大功告成，拍拍手，“油杰，我想要这个咒灵。”
咒灵要吐不吐。
白毛和黑毛很少同情咒灵。
但那张没有表情的大饼脸写满了委屈和可怜，实在让人无法忽视。
夏油杰艰难开口：“我觉得，它的功能不是储物。”
但是见黑岛奈失落的表情，又改口道，“不过它这会儿也有储物的能力，爱丽丝可以顺着这个方向改造一下它。”
上次那个上班咒灵改造的就很成功。夏油杰至今没有再用过。
黑岛奈深感有理，她最近频繁变猫，关于灵魂已经悟到了许多。
于是她温柔抚摸着咒灵。
五分钟后。
五条悟打了个哈欠，“差不多了吧，这家伙的状态都要乱码了。”
黑岛奈松开手。
期待望着咒灵。
咒灵发出某种猫猫深夜呕吐的声音，嘴巴来回咀嚼，最后呸的一声，吐出刚刚塞进去的东西。
（碎渣版
黑岛奈：“！”
我！的！手！机！
黑岛奈面色惨白地跪坐在地上，悲愤道：“这世上最难找的替身不是五条悟，是丑宝啊！”
五条悟把人拎起来：“起来吧戏精，正事还没解决呢。”
黑岛奈：“呜。”
夏油杰把人从五条悟手中解救出来，帮黑岛奈整理揪皱的领子，“我把唇语咒灵放在这里几天，应该能得到点消息。”
……
回到高专的时候，雨势渐大。
寒夜森森，风雨凄凄。
夏油杰出门的时候带了两把伞，分给五条悟一把，自己与黑岛奈共打一把伞。
五条悟仗着无下限随性道：“老子不用伞。”
黑岛奈：“那你给我撑着？”
五条悟撇撇嘴，跟在黑岛奈身边给她撑着伞。
夏油杰的伞偏向黑岛奈，“不用了悟，我有些事想和爱丽丝单独聊聊。”
五条悟合上伞，“这样啊，那我先回宿舍了。”
黑岛奈看了眼五条悟的背影。
白毛拎着合起来的伞悠闲地在雨中走着。
“爱丽丝。”
黑岛奈回头，“嗯？”
夏油杰：“爱丽丝之后有任务，可以叫我一起，身为朋友我也想帮爱丽丝分担些。”
黑岛奈感动，“拥有油杰这个朋友真是太棒了！”
夏油杰狐狸眼微微弯起。
雨水顺着伞檐流落，形成雨幕，仿佛将两人包裹起来，单独劈开了处静谧空间。
大约是他肩膀宽阔坚实，又比她高许多，乍一看好像把少女笼在怀中，偏偏眸色又与纷杂雨声是截然不同的缱绻温柔。
“那我回宿舍了。”
黑岛奈还惦记着赶快洗澡睡觉。
夏油杰笑笑，倾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晚安，爱丽丝。”
第29章 要怎么超过把路都走过一遍的“前辈”
黑岛奈摸摸她额头, 好像还能感觉到那个吻留下的湿润与微凉。
“我的挚友，也经常给我晚安吻。”
夏油杰怔了下：“……这样吗？”
游戏都想嗑瓜子看戏了。
笑死，居然有天才想撩得动她？
知不知道她之前经历的什么变态感情？
每天病娇式发言。
“奈奈把我当作挚友了呢, 奈奈要和我一辈子在一起吗”“我好喜欢奈奈啊”“没有奈奈真的好无聊啊”“奈奈永远陪着我好不好”——
甚至还有勾引行为。
“奈奈要睡觉了吗，可是我无聊欸，那我们一起睡吧！”（一把掀开被子钻进去）
“奈奈很好奇缝合线吗，没关系，摸摸看啦。”（一把撩起上衣露出腹肌）
“来嘛~”（一把抓住奈奈的手抚摸缝合线）
“咒灵基本没有性别啊，不过我可以随意改变自己肉体形态。”（游戏一把阻止黑岛奈过分好奇的举动）
甚至在某个周目, 黑岛奈emo的时候真人还把人捡了回去。
“哎呀, 这是哪个在淋雨小猫咪, 好可爱喔。”（一把抱起来带走）
“如果有脏东西欺负奈奈，奈奈就努力跑到我身边吧，我会保护奈奈的。”（一把把人抱进怀里）
总而言之，她本来脑回路就清奇, 经历了和真人做朋友的众多阴暗周目。
晚安吻？
洒洒水啦。
那都是真人玩剩下的啦。
游戏模拟嗑瓜子声音，并且发出感叹，「你的挚友留给你最好的朋友发挥的空间不多了。」
黑岛奈：“………？”
游戏慈爱道：「没事, 狗血值在涨呢。」
黑岛奈：「好耶！」
她忽然记起今天给夏油杰准备的糖果, 从口袋里掏出递给他，“我回宿舍了，油杰，晚安！”
夏油杰握着糖果，脱口而出：“等等。”
黑岛奈眨眨眼：“还有事吗？”
夏油杰像是搁浅的鱼试图不死心地挣扎, 但面对毫无杂念的目光, 沉默两秒，笑着说, “没事，要好好休息啊，爱丽丝。”
黑岛奈：“好。”
夏油杰握着糖果站在原地看着她进入女生宿舍，直到背影完全消失。
雨声掩饰了他微不可查的叹气。
晚安吻是有试探的想法，也有被今天她和悟错位亲吻的照片气到的妒忌。
但她就这么轻描淡写回应，还是让夏油杰有些挫败。
甚至有些迁怒游戏。
那些没营养的狗血剧本，都带坏爱丽丝了。
（游戏代码狂闪。
谁在骂我？）
除此之外。
夏油杰想见见那个所谓的挚友。
——狗血剧本虚实结合在现实中会更好的施展出效果，不过夏油杰原本以为咒灵挚友是剧本的一部分，但是从今天的心声与游戏音看来，应该有真实的地方。
真想见见呢。
*
翌日。
空中仍然飘着小雨。
因为没有任务，黑岛奈撑着伞慢吞吞朝教室走去。
家入硝子和她并排走着，提起前几天发生的事情，“有个御三家的人原本想要我跟着一起出任务，后来接了一通电话就改变主意了。”
黑岛奈：“毕竟大家都知道奶妈的重要性，怎么可能任由他开特权。”
家入硝子：“他昨天重伤送过来让我治。”
黑岛奈发出虚情假意的关心：“好惨。”
家入硝子失笑，“揍人不可以留下咒力残秽呢，黑岛。”
黑岛奈叹气：“做好事不留名，犹如锦衣夜行哇。”
“哈哈。”家入硝子笑了两声，然后正色道，“下次不可以这样咯，惹上御三家会很麻烦。”
黑岛奈自信：“没关系，我有后台。”
游戏：“……”
你说的后台该不会是准备做局杀死你的那个吧？
家入硝子倒是没有多想。
毕竟新同学来历成谜，说不定真有什么后台，但还是劝诫她不要过于挑衅御三家。
黑岛奈：“好吧。”
两人一起走进教学楼。
夏油杰和五条悟也到了，几人打了个招呼。
家入硝子合上伞，“今天难得大家都在，要不要一起出去聚餐？”
黑岛奈站在门口转着伞甩水花，神色恹恹，“我想，但我答应了甚尔今天要去帮他带孩子。”
家入硝子听到熟悉的名字，回忆了会儿，“那个赌运奇差又嗜赌的大叔？”
黑岛奈点头，“就是他。”
五条悟：“他上次不是讲要卖掉小孩，准备卖回禅院家？”
黑岛奈点头，“嗯。”
五条悟：“自己从禅院家脱离出来，居然还把小孩丢进垃圾堆，真是货真价实的人渣啊。”
夏油杰也淡淡补刀，“这种把孩子当做赚钱工具的家伙，又从事诅咒师的行业，会随时背刺爱丽丝也说不定。”
黑岛奈：“那也没办法嘛，谁让我是大叔控。”
夏油杰和五条悟同时看她。
黑岛奈正在收伞，大半张脸都被遮住了。
但还是能清晰地看到家入硝子给了她一拳。
“……”
家入硝子火大道：“给我清醒一点，这种为爱堕落的JK人设早就不流行了，小心被骗到一无所有。”
黑岛奈抱着脑袋，为伏黑甚尔讲话，“不会的，我上次把我的副卡给他他都没要，而且也总是说对未成年小鬼没兴趣，这次帮他照顾孩子也是我求了他好久他才同意。”
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看她的眼神已经完全是堕落女高，还是完全没救的那种。
夏油杰和五条悟也有被震撼到。
五条悟：“你为了牛排八折都不惜找人冒充情侣，居然还把副卡给他？”
夏油杰：“有些男人嘴上讲着对未成年没兴趣，心里可未必这么想呢。”
家入硝子：“这可是16岁就能结婚的时代，他说没兴趣不是宝贝你，是为了让你死心塌地做免费保姆！”
黑岛奈摸摸脸，“这也没关系吧，他没赶我走就挺好的。”
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看向其他两个同期。
夏油杰和五条悟也沉默。
是狗血剧本吧。
一定是狗血剧本。
这些剧情听起来简直集齐了所有狗血元素，她要修复灵魂，很难放弃伏黑甚尔的狗血值。
夏油杰秉持着帮她刷狗血值的想法，“我刚巧也有照顾小孩的经验，不如我陪爱丽丝一起去吧？”
黑岛奈：“不了吧。”
她还想单独做做伏黑甚尔的思想工作呢。
五条悟：“不要客气嘛，照顾小孩子我们也是最强的——”
黑岛奈小脸一垮，超级冷酷，一字一顿，“别来打扰我。”
五条悟：“……喂，态度差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
黑岛奈拍拍五条悟。
“乖啦。”
五条悟毫不留情地拍开她的手。
*
黑岛奈原本计划上完夜蛾正道的课就逃课去找甚尔。
但因为夏油杰提议先去听听留在小林家咒灵的消息，所以四人一同到了小林家楼下。
家入硝子听完他们的讲述，“她哥哥有推荐她去看心理医生了吗？”
夏油杰是昨天交流的主力军。
但他，没问这个问题。
黑岛奈说，“我感觉没有，因为小林星野有讲他妹妹一直在家画画，如果愿意主动接触心理医生，那他应该会讲出来。”
“不过我觉得他对妹妹的关心要么是虚情假意，要么就是浪子回头。”
家入硝子好奇：“这也可以从灵魂看出来吗？”
五条悟，“从那张巨大的照片墙看出来的吧，上面没有一张他妹妹的照片。”
黑岛奈点头。并给五条悟比了个大拇指。
五条悟露出自信微笑。
夏油杰召回了唇语咒灵，几人站在楼下听完全程。
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小林秋除了昨天讲“要完成任务”之外，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饭都是小林星野送进去的。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今天上午。
小林星野出门去参加某个名人举办的摄影比赛。
黑岛奈：“居然是今天。”
夏油杰疑惑，“爱丽丝知道这个比赛？”
黑岛奈：“我给我的同伙报名了。”还暗箱操作了一把。
“………”
家入硝子都没问同伙是谁，迫不及待把黑岛奈拉出渣男的陷阱，“那我们今天去看这个摄影展吧？”
黑岛奈想了想：“也行。”
“我们分头行动吧，油杰去邀请小林秋，咒灵偷听太慢也不大道德，不如直接约出来敲开心房。”
“我去接孩子，顺便去展厅看展，也顺便看看小林星野到底要做什么。”
家入硝子：“……你到底多执着孩子？”
黑岛奈：“我妈妈说过，不可以失信于孩子，我答应过他。”
这么一说，他们就没法阻止了。
*
这场摄影比赛是私人性质，某某集团的董事长举办，邀请了业内人士点评投票，因为奖金丰厚且这位董事长也算是业内大拿，所以来参加的人不少。
但这个展需要邀请函。
小林秋说，“我哥哥也在里面，他叫小林星野，我可以进去吗？”
负责人：“抱歉，没有邀请函没法进去。”
小林秋无助地看向夏油杰。
夏油杰：“……”
事先声明，他还没来得及去敲小林家的门，小林秋就自己下楼，见到他们之后说自己要去看展，希望怪刘海同学能陪她一起。
要不是他们仨反应迅速，小林秋那会儿就要下跪请求了。
于是他们几人就顺势来了展厅。
夏油杰试图问出缘由，“抱歉，我也没有邀请函。不过小林君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想来参加摄影展吗？”
小林秋捏着衣服，“我想见哥哥。”
夏油杰：“我可以给你哥哥打个电话。”
小林秋突然激动：“不！不要！”
“不可以打扰哥哥！”
夏油杰放柔声音，“你哥哥见到你一定会很开心，怎么会被打扰呢？”
小林秋抿唇不说话。
家入硝子和五条悟分别吃着棒棒糖看黑毛的好戏。
家入硝子咬着棒棒糖：“也不知道黑岛有没有邀请函。”
五条悟：“那家伙没有邀请函也会想办法溜进去啦。”
比如做放开汤池的服务员。
硬要说想办法也不是没有，但他们主要是在等黑岛奈。
（进展厅的成员都会登记，这会儿还没出现黑岛奈的名字。
就在这时。
黑岛奈终于姗姗来迟。
她怀里抱着一个，手里还牵着一个。（牵着的是大一点的津美纪，抱着的是已经放弃挣扎的伏黑惠）
家入硝子嘴里的糖差点掉出来，“恋爱脑还有救吗？”
五条悟：“反转术式试一试啦硝子，眼睁睁看着可爱的学生堕入老男人的陷阱，老师我可是会伤心死的。”
家入硝子：“……每次你cos老师，我都想去死。”
五条悟受伤地捂住胸口：“硝子~”
黑岛奈走到他们面前，沉默两秒，“出了点意外。”
五条悟：“为什么看着我讲啦？”
他什么都没做！
黑岛奈：“这个是津美纪，她以后要跟着我生活，你看看你和油杰谁做她爸爸吧。”
五条悟&夏油杰：“………”
（呆滞两秒
家入硝子咬着的棒棒糖掉在地上。
虽然说这家伙语出惊人，他们都习惯了，但这也太语出惊人了吧。
是表白吗？
不是吧。
但直接跳过恋爱结婚要一起抚养孩子还是别人的孩子，这有些太超过了吧？
狗血值都不能这么刷啊。
打破宁静的是小林秋，她弱弱问，“为，为什么要选择啊，你和五条君不是情侣吗？”
黑岛奈：“……？”
小林秋怎么在？
她还以为五条悟他们是套完话才来摄影展。（因为他们仨的灵魂太亮，导致她完全没注意到小林秋。
这不就尴尬了吗？
黑岛奈改口：“我做单亲妈妈也可以……”
夏油杰虽然不大赞同和诅咒师的孩子牵扯不清，但也不会阻止她，“没关系，爱丽丝，我可以的。”
与此同时，五条悟也笑着说：“津美纪吗，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爸爸了。”
第30章 行动派就是充满说做就做的魅力
伏黑津美纪面临艰难抉择。
她不自觉握紧了黑岛奈的手, 但她还没来得及作出选择——
小林秋突然爆发，“你在做什么！人家是情侣啊，你为什么要去做第三者啊？做第三者还要做人家后爸！”
夏油杰脸色有一瞬间很冷冽。
但很快又恢复到了平平淡淡, “因为我喜欢的人是她。”
小林秋噎住，大脑好像在很艰难地处理炸裂消息，“可是，可是，可是这是不道德啊……”
她又把矛头指向五条悟。
“难道五条君就能接受吗？”
五条悟淡然，“可以啊。”
那种语气随意的就像是在问今晚吃什么。
“我们可是在很早之前就开始三人行啦！”猫猫骄傲。
（指三人共感
小林秋的脑袋彻底卡住。
“不, 这, 他, 三人行……”
家入硝子恍恍惚惚，但因为他们的发言过于炸裂，她反而淡定了，还能吐槽两句, “真是好精彩的大戏啊。”
小林秋脑袋加载完毕：“那，那我能加入吗？”
家入硝子被呛住。
不。
她还是没法淡定。
黑岛奈：“行啊。”
家入硝子猛地扭头看她：“！！”
五条悟和夏油杰也看过去。
黑岛奈蹲下身，搓了把眼神呆滞的海胆头和津美纪, “我知道你看完这场闹剧之后就叫不出爸爸了。”
甚至很难把他们当成正常人。
但是。
“他们以后就是你的家人了, 这是五条悟。”指白毛。
伏黑津美纪张了几次嘴巴：“……五条先生。”
“这是夏油杰。”
指黑毛。
破开了心里防线，伏黑津美纪这次就流畅多了，“夏油先生。”
家入硝子后退一步，“我就不参加了。”
黑岛奈哪儿能放过她：“这是我的真爱，家入硝子。”
今天这事谁都别想独善其身ヘ(>_<ヘ)
伏黑津美纪沉默两秒, “家入姐姐。”
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蹲下身给了她一根棒棒糖。
黑岛奈：“我也要, 达令。”
家入硝子：“……”
伏黑津美纪左右看看，把棒棒糖递给黑岛奈, 但被家入硝子一把按下去，“别管她，你吃你的。”
黑岛奈让伏黑姐弟捂住耳朵，她哼了声，“果然有孩子就会更爱孩子是吧，老婆连一根棒棒糖都得不到了。”
家入硝子拳头好硬。
小林秋拽住黑岛奈的衣服，“我会像喜欢怪刘海同学一样喜欢黑岛君。”
夏油杰：“……”
黑岛奈淡定拒绝：“不用了，我和我的挚友决裂就是因为他占有欲太强，一听到我要和五条悟做朋友就要黑化杀掉我。”
她停顿了下解释说明。
“二十八岁的五条悟。”
家入硝子：“……”
炸裂。
五条悟：“……”
大家都是剧本，凭什么28岁的他剧本就那么完善？
夏油杰，夏油杰正在试图从其中提取真实信息。
黑岛奈：“所以我现在对要死要活爱人的类型不大感兴趣，我现在比较喜欢那种高冷的，对我越冷漠我越喜欢。”
“………”
小林秋：“……”
她好像很用力地把“神经病”这三个字憋了回去。
伏黑津美纪和伏黑惠捂着耳朵，崽崽们脸上写满了茫然与无助。
到底在做什么啊，这些不靠谱的大人们？
……
展厅的接待人员笑着走过来。
“你们好，请问你们还要进展厅吗？”
言下之意，在讲他们挡路了。
黑岛奈：“进。”
负责人微笑，“请出示你们的邀请函。”
黑岛奈：“……”
黑岛奈看其他人。
五条悟等人挪开视线，望着远方。
黑岛奈嘀嘀咕咕地掏出手机，“这就是为什么要多找几个爱人，这个顶不住还可以依靠那个。”
“………”
家入硝子终于忍无可忍，“你给我闭嘴，你们俩人渣好歹靠谱起来啊！”
黑毛淡定道：“硝子身为真爱，不想看看第五个人是谁吗？”
白毛嗯嗯附和，“看来硝子对达令的爱不够纯粹呢。”
家入硝子：“……”
你们这会儿在进入什么角色啊！
家入硝子凑过去看黑岛奈发的消息。
【我在摄影展厅外，想个办法让我进去，垃圾。】
家入硝子：“……他是谁？”
黑岛奈：“让我监视五条的秃子高层。”
就这么直接骂“垃圾”了吗？
五条悟和夏油杰今天有被震撼太多次。
黑岛奈解释：“最近任务太多，偶尔也会想要骂人。”
这家伙一开始被骂还会反抗几句，后来发现骂不过就憋屈地忽略骂人的话语，提炼有效信息。
（谁让那位大人接触他就是因为黑岛奈。
家入硝子想到高层那群人的垃圾性格，虽然骂的没错，但是，“但是你骂他，他还会帮你吗？”
像是为了回答家入硝子的话，西装革履的小林星野从展厅走出来，在人群中寻找到粉色头发，笑着打招呼，“黑岛小姐！”
黑岛奈收起手机，“是你啊。”
小林星野笑着说，“是我，董事长让我出来接黑岛小姐的时候我就觉得真是太巧了，我们真有缘分。”
他见到小林秋怔愣了下，很快又笑了起来。
“小秋也来看展了吗？”
小林秋没料到出来的会是小林星野，有些吃惊，她原本不想要打扰哥哥的，抿唇点头说：“嗯，我今天跟怪刘海同学一起。”
小林星野连忙说：“麻烦怪刘海同学了。”
夏油杰：“……如果可以的话，请叫我夏油。”
小林星野从善如流：“好的，夏油怪刘海。”
夏油杰：“……”
五条悟和黑岛奈：汤姆猫大笑jpg.
家入硝子：“走了，我带你们和夏油怪刘海哥哥一起进去看展咯。”
……
一行人浩浩汤汤进了展厅。
五条悟脚步忽然顿住，夏油杰侧头，“怎么……？”
他顺着五条悟的视线看过去，话语戛然而止。
那张照片。
白毛和黑毛走过去。
挂在墙上的照片是一只矮脚猫，迎着朝阳飞跃。
画面很温馨，猫也很眼熟。
这完全就是黑岛奈变成猫从夏油杰宿舍窗户跳出去的那次啊！
夏油杰看五条悟。
这个视角只有当时的游戏能拍出来。
“玛丽。”
五条悟看着牌子标着的作者名字。
“它叫玛丽。”
夏油杰又开始思索早就想过的问题，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们在这里啊。”黑岛奈走过来。
身后跟着家入硝子等人。
小林星野笑着说，“夏油怪刘海和五条同学很有眼光啊，这张照片展厅内最受欢迎的照片之一，你们看，它眼神坚毅，迎着朝阳，孤注一掷般纵身一跃，仿佛奔赴战场的勇士，色彩搭配充满了蓬勃生机，正好契合了我们此次摄影的主题‘新生’！”
拍得很好。
但家入硝子觉得自己可能不大懂艺术，她感觉展厅里的照片都差不多。
小林星野给了他们牌子，“这些照片到时候都会进行慈善拍卖，你们也可以参加。”
黑岛奈接过牌子，炫耀道，“这张照片是我的同伙照的。”
小林星野：“玛丽女士是您的朋友吗？”
黑岛奈：“它没有性别。”
小林星野愣了下。
黑岛奈敦敦教导：“你要走在时代前沿，未来都有一百多种性别了。”
小林星野勉强找回自己声音，“我知道了，玛丽很有特色呢。”
黑岛奈意味深长：“有机会的话，我会让你见见。”
游戏还在悲愤：“不是玛丽，是玛丽苏！”玛丽这名字也太大众了！
黑岛奈：“嘻。”
五条悟：“凭什么呢，我和杰还没有见过！”
夏油杰：“是呢。爱丽丝难道不该让我们先见见吗？”
家入硝子看戏：“哦豁~”
这争风吃醋的样子可比聚餐有趣多了。
黑岛奈沉默。
这俩人入戏太深了叭？
小林星野打圆场道：“玛丽是您很重要的朋友吧，它拍摄的照片……”
黑岛奈立马否认：“不是朋友，是同伙。”
她指着夏油杰。
“这是我最好的，唯一的朋友。”
不要害我。
夏油杰露出礼貌，又似乎暗含得意与炫耀的笑。
小林星野脑子凝滞，缓缓扭头：“那五条君……”
五条悟揽住她肩膀，俯身，白毛脑袋凑到她脸颊，“我不在意啦，我们四个可是和平相处呢。”
（开无下限版
小林秋弱弱发声：“哥哥，我也加入他们了。”
小林星野呆若木鸡。
一直到拍卖会开始，他还呆呆站在原地，直到董事长叫他他才勉强回神。
……
黑岛奈等人坐在座位。
游戏还在忿忿不平：「你在刷我狗血值吗？你在餐厅还说过我是你的朋友！」
黑岛奈：「你不是否认了吗，说既不是朋友，也不是同事。」
游戏哽住。
人渣！小心眼的人渣！
它超大声迁怒道：「我恨夏油杰！我要给五条悟加戏！」
五条悟眨眨眼。
哦？
夏油杰微微挑眉。
嗯？
拍卖进行的很流畅，很快就轮到了那只“飞翔的猫”，起拍价十万日元。
小林星野说的没错。
果然有不少人喜欢这张照片，没多久就竞拍到了一百万。
黑岛奈同游戏讲：“受欢迎的就像是遇到了托。”
游戏呸了声：“你还瞧不起我！人渣！”
黑岛奈：“……”
喂喂。
你自己不觉得不对吗，其他拍卖的照片摄影者不说赫赫有名，也是小有名气，玛丽在摄影界就像五条悟在赛车界一样查无此人。
“两百万。”
夏油杰突然举牌。
黑岛奈：“？”
夏油杰小声说：“玛丽是我们初遇那天，爱丽丝在餐厅讲过的很重要的家人吗？”
黑岛奈瞪大眼睛，“那也不至于花两百万啊。”
游戏抹泪：「我错怪芝麻糊了，牛战士剧本还是给生奶油吧，我选芝麻糊——」
五条悟：“三百万。”
五条悟冲震惊的黑岛奈灿烂一笑。
游戏撕掉剧本：「生奶油这人真不错，废话不多给钱还爽快呜呜……」
黑岛奈摸着脸，羞涩道：“没想到大家都想要收藏我的私房照呢，真是令人不好意思。”
“………”
家入硝子沉默。
天杀的，那是只猫啊。
五条悟就算你戴着墨镜我也看到你眼神在飘了！还有夏油杰，你脸红什么啊！
等等。
……私房照的意思是，这张照片是黑岛拍的？黑岛就是玛丽？
家入硝子想了想，举起牌子。
“四百万。”
黑岛奈娇羞捂脸：“不愧是真爱。”
前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一千万。”
黑岛奈：“？”
坐在前排的中年男士回头对黑岛奈微笑颔首。
没记错的话，小林星野叫那家伙“董事长”？
黑岛奈按住想要竞价的两个大少爷，冲董事长微微一笑。
五条悟小声问：“那家伙就是秃头烂橘子吗？”
黑岛奈抬手遮住嘴巴，小声讲悄悄话，“不认识。”
她垂头给那个秃子高层发消息，问董事长的事情。
回的挺快。
【确实是我们的人，出什么事了吗？】
黑岛奈：【不该问的别问。】
清楚看到他们短信消息的六眼默默收回视线。
啊，不是。
你们到底谁给谁发任务啊。
*
竞拍结束后，董事长让小林星野请黑岛奈去会议室。
五条悟等人想要跟上。
小林星野为难道，“不好意思，只让带一个人。”
黑岛奈：“那油杰和我一起？”
夏油杰笑笑，“好。”
她蹲下身给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纪分了些小零食，顺手也给了五条悟一些，“展厅附近有家甜品店，你们和哥哥姐姐一起吃甜品，乖乖等我们回来哦。”
五条悟怔愣两秒，这还是黑岛奈头一次分给他“礼物”啊。
他回过神，飞快掩盖住情绪：“好哒！”
伏黑惠：“……”
未来他也要被这么幼稚的人照顾吗？
……
十分钟后。
黑岛奈后悔同意这场会面了。
完全没有任何有效信息。
全程都是董事长体面的示好。
黑岛奈猜测，他应该想通过她向咒术界那个秃子高层示好。
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待不下去了。
少女打了个哈欠。
董事长有眼色的结束会话。
……
小林秋正在门口等他们，见他们出来紧张地跟了过去。
“你们，你们聊什么了？”
黑岛奈吃惊，“我以为你哥把你带走了。”
小林秋抿唇。
“我哥哥忙着帮董事长办事，没时间顾忌我。”
嗯嗯？
这是愿意吐露心声的意思？
黑岛奈看向夏油杰。
夏油杰眼神无奈，但也明白她的意思，面带微笑，温声说：“小林先生不是在餐厅做经理吗，怎么为董事长办事？”
小林秋这次抓住了黑岛奈的衣服，轻轻说，“哥哥原本只是把摄影当成兴趣爱好，认识董事长之后就彻底投入到了摄影事业……”
她停顿了下，捏着黑岛奈的衣服力道逐渐增大。
“董事长迷惑了哥哥。”
黑岛奈摸摸她的灵魂安抚她，“迷惑？”
小林秋逐渐放松了下来，她吞咽口水，“我听到他们的对话，董事长和我哥哥说，只要完成他发布的任务，就能让我哥哥获得新生。”
这次摄影的主题也叫做新生啊。
夏油杰：“什么新生？”
小林秋抱住黑岛奈的手臂，试图汲取能量，“就是像我之前那样变成咒灵，但我哥哥以为他变成咒灵也能拥有自主意识，会成为另一种超强的存在。”
黑岛奈直截了当：“你的任务是什么？”
小林秋瞳孔骤缩，脸色有些痛苦，“是，是要分裂你们的关系，对不起，我不想这么做的，但是那家伙威胁我说，如果我不这么做就立马把我哥哥变成咒灵……”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她泣不成声道。
“我们没有想要拆散你们的意思，我其实，其实很喜欢黑岛同学和怪刘海同学，你们都是很温柔的人，真的很对不起！”
黑岛奈盯着她哭泣出神几秒，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帮她擦擦泪。
“别哭了。我带你去揍一顿董事长，好不好？”
小林秋瞪大眼睛，“可以吗？他，他很厉害的，名下有好多产业，还认识许多大人物。”
黑岛奈摸摸她的脑袋，“等会儿我把他套麻袋，让你也打两拳出气。”
小林秋看看黑岛奈，又看看夏油杰。
夏油杰温柔微笑，“不用担心呢小林君，我们可是最强哦。”
黑岛奈挑眉，“我是最强，你和五条是我下面那档。”
夏油杰：“……”
夏油杰突然就明白悟“如果不是灵魂问题，早就和她决斗”的心情了。
正在这时。
展厅传来尖叫声。
黑岛奈和夏油杰对视了眼，朝展厅赶过去。
参加摄影展的客人与工作人员几乎全部变成了“藤田信”。
黑岛奈抬手按住冲到她身边的灵魂，把人变回来。
小林秋吓得脸色煞白。
黑岛奈望着这块场地。
游戏提醒她：“你只能开一次领域。”摄影展的场地其实很大很空旷，但也划分了好几个厅，聚拢到一处是个办法，但也可能会有漏网之鱼。
而且开了领域之后还会面临术式熔断。
黑岛奈：“呦~”
游戏：“？”
游戏：“呦什么？”
黑岛奈：“I try try open twice。”
游戏：“………”
游戏破口大骂，“你就是你那辆摩托车！神金！”
黑岛奈：“请称呼它的英文名，god gold，或者它的昵称，哈哈。”
游戏眼前一黑。
你从小到大就是这样讲英语的？
夏油杰配合的相当好，利用咒灵将“藤田信”聚成堆。
游戏：“你不去看一圈吗？”
黑岛奈：“不。”
游戏紧张，“你真的想要多来几次领域？”
黑岛奈撇嘴：“我活着又不是为了送死。”
她说着便从“藤田信”中穿过，直接利用术式将其恢复正常。
她扶着墙喘气。
夏油杰扶着她，担忧道：“还好吗？”
黑岛奈断断续续，“告诉，甚尔，如果，我睡了，请他给我，真爱之吻。”
夏油杰搀扶着她的力度微微一紧，似有几分试探，语气却又是调侃，“一定要伏黑甚尔吗，身为最好的朋友我不可以吗？”
黑岛奈迟疑：“嗯……”
夏油杰眸色担忧。
“听说伏黑甚尔职业是小白脸，不知道吻过多少人呢，爱丽丝可以接受吗？”
黑岛奈开始退缩。
夏油杰正要再接再厉，远处忽然有个咒灵拖着肥胖的身体飞快爬了出来，他眼中杀气翻涌，抬手一挥，虹龙腾空而起将咒灵直直怼进墙壁。
黑岛奈望着裂出蜘蛛网的墙壁。
还有嵌入进墙壁的咒灵。
“……”
油杰今天脾气有些暴躁喔。
“哥哥！”
小林秋忽然痛声喊道。
黑岛奈望着已经变成“藤田信”的小林星野，“油杰，咒灵，我，小林。”
两人迅速分工，黑岛奈从小林星野手中救下试图跑到哥哥身边唤醒他神智的小林秋。
再一次发动术式。
她抱着小林秋，实在没力气讲话，“大芥？”
游戏：“……”
小林秋都没注意到她说的什么，眼泪吧嗒吧嗒掉落，“为什么要救我……对不起……”
游戏发出尖锐爆鸣。
“——”
“她戳了你一刀！快用反转术式啊！——啊！她又戳了你一刀！”
黑岛奈握住小林秋的灵魂让她沉睡：“别急，死不了。”
咒术师血很厚的。
而且开痛觉屏蔽了。
她躺在地上，任由血迹铺开。
在脑海里同游戏解释，“那个小林秋，她讲缘由的时候正好抱着我，我能感受到她的灵魂，有实话也有假话。”
游戏回想。
怪不得她那会儿看小林秋哭，有几秒钟的迟疑和愣神。
“但是她图什么啊？你图什么啊，你知道她不对，你还不防备吗！”
夏油杰降服咒灵，一回头就见到倒在血泊的黑岛奈，瞳孔骤缩。
游戏见状，瞬间想明白了。
“你想趁这件事看夏油杰的反应吗？”
普通人反杀咒术师一定会对夏油杰造成影响，她恐怕都做好了“开导失败就回溯时间的准备”。想法很好。将计就计也很敏捷！
但是。
“给我先治病啊混蛋！”
“你最好的朋友这会儿都要被你玩坏了！”
黑岛奈抬眼看夏油杰。
往常温柔又笑意融融的脸庞全是冷色。
“油杰……”
“爱丽丝，坚持一下，马上就找到硝子了。”
话音未落，就遇到了察觉到不对赶过来的五条悟，他见到这一幕瞬移回去把后面跟着的家入硝子带来。
“怎么回事？”他皱眉问。
夏油杰神色蒙了层阴霾。
黑岛奈望着他们，心声荡漾。
「苦夏is coming~」
五条悟和夏油杰本来就蹙紧的眉头更紧了。
游戏忍无可忍：「把你那个破摩托人设给我扔了。」
黑岛奈叹气：「他们表情好严肃啊。」
夏油杰尽量控制表情柔和些。
游戏：「所以？」
黑岛奈：「怎么才能让生奶油听到我想要真爱之吻的心声。」
游戏：「………」
黑岛奈：「他愿意戴眼罩就更好了。然后说“哇黑岛同学居然擅自受这么严重的伤，老师我要狠狠惩罚你喔”。」
五条悟微微瞪大眼睛，又露出某种恍然神色：
这家伙，贪图老子的肉体。
“怎么回事？”
伏黑甚尔从展厅外走了进来，见她胸口全是血，脸色更是苍白脆弱，仿佛蔫哒哒的要凋零的花，他皱了皱眉，声音比往常要更低沉几分，“人还是咒灵？”
哇！
“甚尔。”
黑岛奈眼神一亮，完全忘记夏油杰循序善诱讲的话。
“我需要，一个，真爱之吻。”
伏黑甚尔挑眉，自然而然地蹲下身扣住她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