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这背的是什么啊？”
马宇第一句话不是关心人，而是关心他背篓里的货物。
“是手套，你看看。”马阳说着放下背篓。
他从里面拿出来一双戴给他爹看，然后又恭恭敬敬给他爹挑了双合适的。
马宇看到觉得还有点意思，于是也戴上了，他感受了了一下觉得还不错。
他说：“这倒是和手笼有些相似，不过这比那个要方便的多，戴着干点轻巧的活也是可以的。”
他一眼就看出了手套的优点，同时也说出了缺点，“不过就是保暖性不是太好，若是用皮毛制作那就好了，北方也能用。”
马阳不得不佩服他爹，不愧是个老练的商人。
他爹也不常来这里，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昭阳行省，有时候会带点东西回来给他。
以往一年也就来个一回，今年却是来了好几回了。
“你这个是在哪里收的货？”马宇很随意的问道。
“清水村，一村民家里。”马阳毕恭毕敬的回道。
“居然是一村名家，这倒是没想到，那你怎么看这个东西？”
马宇一双精明的眼睛看的马阳不敢直视。
“有利可图。”马阳微微颔首道。
马宇微眯着眼皮说道：“要是早几个月你说这话我还能夸你两句，但是现在都入冬了你手上才这么点货，也就能拿点去庆阳郡卖卖了。”
马阳说：“爹，说的是，我也就前几天才知道此事，若是多加派人手应该还来的及。”
马宇摇摇头，看着马阳，“这个看似简单，但是还是需要一定的技巧和经验，需要有经验的人带着做才行的。”
他又叹了口气说：“唉，你终究毕你哥还是差了点。
他话语虽然说的不重，但是很明显看出来他失望了，对马阳很失望。
马阳在一旁低着头不敢说话，他本就不善经商，他现在做的这些都是他爹让他去做的，他原本是想读书求个功名什么的，奈何就是连个秀才都没有考上。
马宇又仔细看了看手套，“能做出这手套的人应该不一般，很明显是对这个东西很了解的人才能做到这么好，不像是才发明出来的。”
他的话话让马阳心里一震，照他爹这么说孟菱应该是早就会做手套了。
一句不如他哥，使的马阳说话小心了许多，“爹，她才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年纪，会不会弄错了。”
马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十四岁，那也不是没有可能，你现在都十六岁了，不还是比不上你哥十岁的时候。”
说到这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我叫你去卖花椒你卖了多少了？”
马阳虽然有点没脸说，但他爹问起他不敢不说，“一斤。”
“你们两个我都是给了五斤，他一天就卖完了，你这几个月了才卖了一斤！”
“你什么时候有他一半就好了，记住天下之大，能人多的是，你要学的东西多着呢！”
马宇本想教训他几句，奈何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马阳卖掉的那一斤，有半斤卖给了梦菱，另外半斤卖给了张星海。
他低着头完全不敢去看他爹的眼睛，“爹教训的是，不过那个姑娘确实不一般，她居然也认得那花椒，还知道是作何用。”
马宇听完往屋子里走去，坐到椅子上才说道：“是吗，有机会倒是想见上一见。”
他心里清楚花椒那个东西清屏县的人应该是少有人知道，一个农家小女竟然也知道，不禁有点好奇。
马阳试探着问：“要不我明天带她来见见你？”
马宇摇摇头，“明天我要回省城。”
“还有就是我提醒你一下，距离约定的时间只有一年了，你好自为之。”
马阳听到他爹说要回省城倒是没有半点不舍，反而是有几分欣喜，原本紧绷的心神也放松了不少，至于约定能不能完成就看明年的了。
他爹走了马阳也松了口气，他去了趟庆阳郡，回来就直奔清水村了。
孟菱打开院门看到马阳带着伙计来了，她问：“从庆阳郡回来了？”
马阳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我去了庆阳郡？
两人边说边进了屋子，孟菱笑着说：“那么多手套除了庆阳郡能一下子卖掉，还能有哪里。”
一边说着一边给两人倒茶。
马阳接过有些烫手的茶杯，“嗯，这倒也是。”
孟菱坐下继续说道：“韭黄也能割了，要不要割了带回去。”
马阳点点头，“好，带回去也行，我准备拿到庆阳郡去，只有那里才能卖的起好价钱。”
他知道现在天气冷，韭黄放几天是不会坏的，夏天就不一样了，最多两三天就不行了，处理的速度要快。
“能透露下价格吗？”孟菱试探性问道。
马阳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了三根手指。
孟菱点点头，物以稀为贵，这个价格对于那些乡绅商贾来说不算什么，他们的一件衣服普通老百姓攒一辈子钱也买不起，他们的奢侈程度一般人是想象不到的。
“我带你去看看韭黄吧。”说着两人就到了后院。
“韭黄呢？”马阳看到后院哪里有半根韭黄的影子。
“等会你就知道了。”孟菱说着来到了地窖前。
她将稻草移开，两人走了进去。
进到地窖里面就感觉到一股温热之气，马阳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看到满地的韭黄心中还是非常震撼。
她真的做到了，而且看起来比先前种的那些还要好，叶片更肥厚。
马阳张大嘴巴问，“你到底是怎么想到这个方法的。”
孟菱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这个不能告诉你。”
她实在是懒得去编理由了，还不如直接不告诉他就完了。
见孟菱不想说他就不好再问了，再问的话就是不礼貌了。
马阳看了一会，算是有点明白为什么能种出韭黄了，他说：“这里面的温热之气就是能种出韭黄的关键吧，还有就是这个里面不见天日，韭菜也就变成了这样的黄色了。”
孟菱知道这点肯定瞒不过他的眼睛，只要稍微动点脑筋就能知道了。
“那我去叫我爹来割，不过嘛咱们还是得先把价格定好了。”
“还有就是手套的价格也应该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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