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嘉宝见了直乐呵:“小继爸爸怕高啊?怎么和我们家路宇一样呢?我说你们两个大男人,胆子居然比我们女人还小。”
沈延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
“袁嘉宝,不是说还有儿童版过山车?你看安安和我们家沈继无聊得,赶紧给安排上。”
闵静不经意地岔开话题。
“着什么急,知道啦。”紧接着又冲一旁的路宇语气自然地吩咐:“老公,去买瓶百香果茶,我渴了。”
“知道了,一会儿就给你去买。”路宇好脾气地说。
闵静看了眼沈延,也走了过去,柔若无骨的娇躯往他身上一靠:“老公,我也想喝。”
沈延一震。
刚走过来的沈继听到这话,也是毫不犹豫地掉头就走。
“沈小继,你去哪?”
路安安急得大叫。
去没人腻歪的地方。
沈继在心里说,同时脚下步伐愈发地快了。
沈延微微低头,恰好对上闵静微微抬起的双眸,亮晶晶的,水汪汪的,明目张胆地带着一丝勾引,嘴角却是挑衅的笑容,像是在问他,招不招架得住她这般模样。
沈延喉头发紧,心里却甜滋滋的,先前因为高空失重引发的惶恐,以及男人颜面扫地而生出的丝丝不悦统统化为乌有。
“我去买。”
他果断认输。“要什么口味的?”
“老公买的我都爱喝。”
“yue!”
腿太短没能逃出生天的沈继干呕了一声。
闵静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若无其事。
沈延也根本不当一回事,深深地看了眼闵静,转身就去买果茶去了。
闵静对那眼神可太熟悉了,每回白日里他这么看她,晚上八成就要闹腾个没完了。
哎,这场欲擒故纵的戏码怕是要提前结束了,本还想让这家伙多吃些苦头作赔偿的呢。
不过……
罢了。
她漾开一抹释怀的笑。
路宇也跟着去买果茶,留下袁嘉宝奇怪地看着闵静,她意外的倒不是闵静和沈延的相处模式,毕竟早前和胡曼吟对线的时候,闵静就显摆过婚前协议和股权转让,这让袁嘉宝觉得,闵静和沈延不大可能是怨侣,倒更像是她和路宇一样,情投意合走到一起的夫妻。
感情好,撒撒娇也没什么,可不知道为什么,闵静在这当口做出这样的事,总让袁嘉宝觉得有些刻意。
不过她按耐住,决定过后再问。
男人们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各自手上拿着两杯饮料,还有蛋挞之类的小零食。
不过几人谁也没有用零食,包括两个小孩,沈继是没胃口,早餐吃的小猪包还在胃里没有消化,安安则是满心满眼的游戏。
卡丁车,室内卡丁车!
抵达目的地,安安欢呼一声,沈继也觉得眼前一亮!
诺大的场地被模拟成迷你版赛车场,无数年纪和他相似,大概在五岁到十岁左右的孩子各自驾驶着一辆小型赛车,头盔护膝甚至手套都应有尽有。
嗯?
为什么他要说年纪相似?
沈继脑壳卡了一下。
这个时候一名工作人员走了上来,似乎与袁嘉宝一家很熟悉,很快就拿来一顶粉色头盔,又取出一辆粉色贴着闪钻的卡丁车。
安安迫不及待地装备。
好家伙,闵静算是看明白了,这对母女果然是这里的常客,连车都备好专属的了。
“我们家路宇别的爱好没有,就喜欢赛车,连带的安安也喜欢上了,我就特别帮她在这里充了个年卡会员。”
袁嘉宝从不否认对孩子的溺爱,笑话,自己的孩子,怎么溺爱都是不为过的。
闵静看向自家孩子,好家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别说沈继,就连沈延眼睛都亮了。
貌似这个时代有话说,男人一辈子逃不过的就是名车美人。
果然传播较广的俗语都是一定程度的真理。
闵静从来不做扫兴人:“那敢情好,让他们俩爸爸带着孩子在这里玩着,我们自己去玩过山车?”
“好嘞!”
所有人都对这项决议表示赞成。
看着沈继依旧木着一张小脸,仿佛无悲无喜的模样,其实难掩雀跃之情地戴上头盔,并全神贯注地听着工作人员解释玩法,闵静微微一笑,潇洒地跟袁嘉宝走了出去,开始自己的游乐园之旅!
过山车、升降机、攀岩、密室逃脱,两个女人一边尖叫一边玩得不亦乐乎,等到出得最后一场密室,看着彼此妆容尽花的狼狈样,俩人同时指着对方大笑出声。
随后才来到一处咖啡店二楼的包厢里,整理自己。
袁大小姐说,这也是她长期组下来的专属包厢,里头不但有床可以休息,还有装潢精致的卫生间,做了干湿分离,里头还放了她袁大小姐用惯了的洗漱用具。
甚至有个小型衣帽间。
保证每次带孩子来玩累了的时候,可以在这里稍作休息,玩得满头大汗时,可以洗干净了再回家。最重要的是想上厕所时,不用费劲吧啦去排队用别人用过的厕所。
她袁大小姐是有洁癖的。
闵静洗完澡吹着头发的时候,想到这里,再一次认可了自己的眼光。
袁嘉宝就是个吃喝玩乐的绝佳搭子。
“我说闵静,你一开始是不是在点我?”这时屋外传来袁嘉宝的声音。
闵静停了吹风机:“说什么呢,没头没尾的。”
“就你跟你老公撒娇那会儿,我怎么觉得是做给我看的呢?”
袁嘉宝狐疑地问,她喜欢什么都用最好的,喜欢样样拔尖儿的人,却不喜欢掐尖儿的人。这也是为什么她堂堂袁家大小姐,身边却没几个朋友的缘故。
她慕强,只跟她看得上的人做朋友,却不喜欢身边的朋友总有跟她一分高下的苗头。
她不怕被拿来做比较,但她觉得这样会很累的。
闵静把门开了条缝,露出一双眼角微微上挑的狐狸眼,目光似乎有穿透人心的力量:“你要这么想,也不是不可以。”
袁嘉宝白了她一眼:“我最讨厌这样的话术,你有话能不能直接说?”
闵静笑了笑:“我是在哄我家男人呐。”
袁嘉宝:?
“男人好面儿。你在家可以随意对他,甚至不能对他太好,能时不时对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最好。可到了外面,总要给他一些面子的。”
袁嘉宝一怔,才反应过来:“你还真打算跟他过一辈子啊?那看来之前网上说的,什么他外头有人,他家里人把你家企业搞得乌烟瘴气,都是假的?”
她一口气把心里堆积的疑问都给问了出来。
“有些是真的,不过都跟他无关,他反正总是帮着我的。”
门又开大了些,闵静干脆给吹风机调了静音模式,一边吹头一边跟袁嘉宝说话:“不瞒你说,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是真想把他换了,可我转念一想,他这辈子要是真能把我当成最最重要的人,最最重要的,就是那种,再没有任何旁的人,旁的事能比我在他心里的位置更重。那我还换他做什么?再换能比他强?不会再有了。”
袁嘉宝右手托腮,静静地看着她一会儿,确保她说的是真话之后,长长地松了口气,笑着说:“那就好,如果是这个原因,我支持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会说什么,‘他毕竟是小继的爸爸,又在一起这么多年了,知根知底的,凑合着还能过一过’这种老生常谈呢。我跟你说,别相信网上说的什么‘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这故人也分好坏的,尤其是男人,你得肯定他曾经犯过的错不是出于自身性格,否则这种故人,未来大概率还会再伤你一次。”
闵静愣了愣神,低声呢喃着那句‘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微微一笑。
“我知道了。”
心中却道,那厮恐怕再难用同样方式再伤自己一次了。
毕竟,再没有第二个楚国与她相争了,不是吗?
……
闵静和袁嘉宝整理好了仪容,便来到楼下,脏衣服什么的一样没拿,袁大小姐说晚些时候自会有人过去整理,属于闵静的衣物等洗干净了会有人送过去的。
闻言闵静也是坦然大方地接受,悠悠然来到咖啡店外。
想着天色不早,那对父子俩是不是饿了,该不该买些什么吃的过去时,耳畔忽然传来熟悉的哭声,还有稚嫩童声:
“阿姨,对不起,阿姨,真的对不起。”
“一声对不起就算了?你知道我这身衣服多贵吗?还有,阿姨是什么鬼啊,你这小孩真是看着就让人来气!别哭了,明明是你的错,你这哭的跟我欺负了你一样。你家大人呢,快把你家大人叫过来,赔我这身衣服就行。”
年轻的女人一边拿纸巾擦着衣摆上的污渍,一边说。
可是女孩哭得更委屈了:“阿姨,我给你洗,不要叫我妈妈好不好?”
“你洗得干净?别到时候倒打我一耙说我虐童!行了别哭了,小小年纪跟谁学的这一套一套的茶艺?”
“嘴巴放干净点。”在看清那张精致小脸后,闵静自问无法袖手旁观,干脆走上前去。“她才多大,你这么咄咄逼人,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她能不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