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孤不想当皇帝! > 15、孤到哪都要主持公道
    浴房内传来一阵嘻嘻哈哈的声音,让外面守着的御卫军摸不着头脑。但为了殿下,他们很识相都选择暂时性失聪。

    南青最后没有讨到一点便宜,因为江幽菲会武功,动她一下,她就跳上房梁,使得自己够不着。

    她泡在浴桶内,打开正题:“你是想说关于汾城的事?”

    江幽菲还坐在横梁上晃着腿:“殿下考虑的怎么样?”

    南青迟疑会儿,询问:“你觉得马上拿下汾城可行吗?”

    “为何不行?殿下不相信刘衡他们?”江幽菲反过来问她。

    南青沉默了。

    她很清楚将强强一窝,将怂怂一窝的道理。一支团队需要人才,更需要一个敢打敢拼的领头羊。

    而她作为领头羊来说,野心太小。

    南青用毛巾擦拭自己,回答道:“我不与人争。但我看上的也绝不许别人争。”

    “那殿下当个守成之君,倒也可以。”江幽菲这次没有选择劝说。

    微妙的,南青感觉她与江幽菲的意见有些分歧。

    她便没有再作声,之后洗完出去,参见了鲁郡王的接风宴,他府上美人众多,个个赶上来送秋波。

    作为客人,南青并没有吝啬赞美鲁郡王府的美人。

    之后鲁郡王高兴给她介绍自己的郡王妃。

    郡王妃生得很一般,但举止端庄,应酬却是一把好手。

    “太子殿下,汾城的酒虽不如塞外酒烈,但润口养胃,您舟车劳顿,正好喝一杯解解乏。”

    南青举杯同样儒雅附和:“多谢弟妹。如若不介意,称我为皇兄亦可。”

    几乎给足鲁郡王面子,鲁郡王在主位上都一副觉得很有面子的架势,大厅内的灯火明亮,都可以将他的表情照得在场所有参加宴会的人所目睹。

    座下还有一些没有佩剑的武将,比较年老,他们都显眼坐在左侧,左侧下位则是三公子南敞。

    右边则是年轻武将的面孔与蒋升,数量较少。文吏多一些。

    南敞自顾自喝着酒,斜了眼郡王妃那边,小声骂一句:“青楼里出来的婊子。”

    现场歌舞升平,没有人能听见他的声音。他身边的武将则是劝他少喝点。

    南敞反而越喝越上瘾,直接耍起酒疯,一酒杯砸在舞姬脚下,使得其踩到,乱了阵脚。

    其他舞姬不慎没注意互相倒了一片,还有人径直摔在酒桌上。

    文吏们惊到纷纷起身避让,没想到却不慎打翻后面的油灯塔,厅内瞬间变得昏暗不见五指。

    南青感觉眼前一黑,随即耳边听到郡王妃一声尖叫:“啊!!”

    “何事?快点灯!”鲁郡王听见妻子的声音顿时急着喊道。

    很快灯塔被侍女点亮,厅内总算恢复视线,可众人却个个惊愕盯着南青身边。

    她身边方才坐着的是郡王妃,此刻郡王妃的座位已经空无一人,而郡王妃竟然被人拉到侧殿后堂,若不是哭泣声传来,大家还不知道郡王妃去哪了。鲁郡王刚要下座去看看情况。

    贴身的侍女慌忙跪出来支支吾吾道:“郡王,郡王妃,郡王妃刚刚是被人拖进,拖进去。”

    “而且,而且还有人趁机捏了...一下。”

    “什么?”鲁郡王闻言顿时转身抽出剑架的佩剑,便要冲向南敞。

    还是蒋升赶忙站出来拦住鲁郡王:“您息怒,此事与三公子可能无关。”

    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心拦的。

    反正南青在看见南敞也不在原位,而是突然到右侧的位置站着,还是侧后堂出口的位置,极其令人生疑。

    南敞显然也醒了几分神,连忙怒喝道:“谁特么看得上她这种货色!你休要冤枉哥哥我!”

    “为长不尊,你算什么哥哥!”鲁郡王已经拔剑朝他指去,要不是有蒋升带人拦住他已经砍过去了。

    “你整日吃酒,见个人就调戏,已经人尽皆知的事,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你凭什么一口咬定就是我干的!”南敞不服道:“你该不会是想在雁南王面前,趁机打压异己吧!”

    此话一出,仿佛烧了开水沸腾的锅,瞬间激所有人的怒意。

    武将纷纷站起来,虽然没佩剑,但各个孔武有力,将南敞包围起来。

    “郡王!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鲁郡王气愤不已,眼睛已经红了:“是你趁机占我妻的便宜!”

    他很快扭头求救似的看向南青:“皇兄,今日我盛情款待,未曾想让您目睹了一桩家丑,臣弟真是以死谢罪都无法弥补。”

    说着,他一脚踹开蒋升,径直去侧堂,取下外袍,裹住了妻子,将郡王妃拥了出来。

    郡王妃此时哭得梨花带雨,襦裙都有些凌乱,她宛如受惊的小鸟,缩在鲁郡王怀里,看样子根本不似是装的。

    南青陷入了沉思,再见南敞同样气得酒都快醒了。

    她放下酒杯,揉揉眉心,万没想到吃次酒宴还要管别人的家事。

    自己这是什么大家长的命!

    老实说她还蛮喜欢郡王妃推荐的酒,清爽甘甜,微醺但清醒。

    她一站起来,所有人都停下声音,目不转睛盯着她。

    南青环顾周围,首先走到郡王妃面前温和询问:“弟妹,若真有人想对你图谋不轨,方才为保清白时,可触到能辨认的信物?”

    一句保住清白,缓解了气氛,同时也让郡王妃保住了最后的尊严。

    郡王妃闻声落泪,抽泣了好几下,才道:“臣妇只顾着挣扎不让奸人得逞,并未注意。”

    说吧,她好像才努力想起什么:“但臣妇好像摸到他的靴子。”

    此话一出,鲁郡王立即命令道:“都给本郡王把靴子脱了!我要亲自确认。”

    其他人顿时面面相觑,眼看要蹲下来脱鞋,南敞立即掀桌,直接冲上来跟鲁郡王夫妇对峙:“你们别想冤枉我!凭什么这贱女人说什么,大家就信什么?”

    南敞这次直接把矛头对准南青,语气里藏着无法掩饰的愤怒:“就因为我是庶出,就因为鲁郡王和殿下一样是嫡出,我就该被冤枉!我就死吗!”

    “雁南王,你给句话,是不是今天非要帮着这贱人一起冤枉本公子!”

    南青被吼了一下,她皱眉道:“三公子,本王的话还没说完,诸位都别急。”

    鲁郡王刚要开口。

    南青终于走到主座,对着酒桌狠狠拍了一下,嘭的一声传遍大厅。

    “都住口!本王在此,谁还敢喧嚣,都抓起来,一并处罚!”

    终于南敞闭上嘴,只是不服气瞪着鲁郡王,鲁郡王同样也瞪着南敞。

    南敞身边的武将见此,纷纷跪下来哀求:“王爷,三公子虽然脾气大了些,可他并不是那种趁机欺压良女的人,更不敢当众侵犯郡王妃!”

    “请您明鉴,我等自会交出靴子,若查到是哪个乌龟王八蛋干的,老子第一个宰了他!”

    此人火气特别大。

    南青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和三公子有什么关系?”

    武将道:“下官吴宪,是三公子的老丈人和老郡王的亲卫长。”

    南青立即明白过来了。

    又是父亲偏心分配权柄不匀所酿下的祸根。造成兄弟阋墙自相残杀。

    此时此刻南青很明白,郡王妃被人偷摸只是导火索,主要矛盾是在两兄弟身上。其余的都是次要矛盾。

    所以她当即判断出自己要做的事,并不是急着找犯人,而是先平息这场怒火,避免兵刀相见。

    她暂时坐在鲁郡王的宝座上,指尖敲了敲桌面,直接喊来御卫军:“刘衡,将现场所有人的靴子都脱下来,堆在门口。”

    刘衡嘴里还叼着鸡腿,他立即招来弟兄们将大厅内,不管是谁的靴子鞋子,男女都拔下来。

    显然已经对南青的命令得心应手,甚至还举一反三领悟真谛了。

    这操作直接让鲁郡王和南敞都莫名其妙起来。

    甚至郡王妃的绣花鞋,鲁郡王,南敞的鞋都强行脱了下来。

    直到刘衡走到南青身边,面露迟疑。自家主子要不要脱?

    南青淡定地脱鞋,丢给他:“不必顾虑,都拿去,本王亦不例外。”

    当刘衡把一厅人的鞋子,毫不客气丢在门口,正好大家都打着赤脚,亲眼目睹现场。

    郡王妃都露出迷惘的表情。

    随着南青下令:“都烧了!”

    刘衡抓了把油灯直接丢进鞋堆,嗡~上好的靴子鞋子烧起来的火非常旺盛。

    火苗仿佛钻入所有人的瞳孔之中,蒋升立即明白过来什么,不动声色朝郡王妃打了个眼色,示意她等会做什么?

    郡王妃虽不情愿,也只能低头,希望此次事端偃旗息鼓。

    她并不是什么不顾大局的女人!

    待火势渐弱,大厅内的人情绪也跟着平复下去。

    南青给自己倒了杯汾城酒,自顾自说道:“如此所有人的鞋子都烧了,至于那奸人是谁?本王在此警示那人,无论你是因为酒意,暂时失控,还是蓄意而为,谨记此日,是鲁郡王妃,给了你一次活命的机会!”

    “望你洗心革面,好听劝告。否则。”

    她放下酒杯,拔下腰间的匕首,直接钉在桌案上。

    “以此为鉴。”

    事到如今,鲁郡王妃率先跪下去,感激道:“臣妇多谢太子殿下,避免一场纷争。”

    “臣妇相信三哥不会趁人之危,就怕此地有奸人,故意挑起事端,使得亲手足自残,悔恨终生。”

    南青则是过去扶起郡王妃,怀揣敬意朝她抱拳:“弟妹,平息一场灾难的是你。”

    “我们南氏子弟得此梁妻,夫复何求,又何愁郡王府不兴,何愁汾城不安居乐业。”

    南青对此给予了极大的赞誉。

    当然奸人还是要查的,但她会私底下去查。

    鲁郡王脸色才好了一些,没有继续与南敞针锋相对。

    南敞凝视着眼前的女人一言,低下头,突然变得安分不已。

    蒋升则是松口气,吴宪则若有所思望了郡王妃蒋氏一眼,随后与其他人交换眼色,纷纷跪下来:“老众部感谢郡王妃。”

    “以往都是众部门误会了您,原来您的心胸远比男儿宽广。”

    “郡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暗处一直窥视的人,眼看现场风波平息,惋惜砸了舌,他拍了拍脚下的袜子,将里面属于女儿家的手绢拿起来,还明目张胆闻了一下。

    “这废太子,比想象中要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