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诡异本就为杀戮而生,刘承泽所创造的诡奴,每一个都蕴含着他的疯狂与扭曲。
窦柯的反应极快,镜片风涡旋直接被推向深蓝色诡气处。
风涡旋转间,诡气被撕扯得支离破碎,但诡异的尖笑却并未因此而停止。
不是这个?
走廊两边的门依次打开,各种奇怪的诡气从房间内涌出。
诡异的尖笑声像是无处不在,仿佛从四面八方都有,让人无法分辨真正的源头。
晏紫槐看不到诡气,但她能听到,也能感受到窦柯的紧张和困惑。
她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银色罗盘,滴了一滴血上去。
罗盘的指针开始疯狂旋转,晏紫槐的眉头紧锁。
“很多?”
窦柯点头:“先杀乱笑的,不然没办法战斗。”
晏紫槐的声音温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以血之名,驱逐邪祟!”
银色罗盘的指针突然指向一个方向,窦柯迅速跟上,所到之处,镜面一片一片贴上走廊的墙壁。
随着光线的反射和折射,走廊中的诡异景象开始清晰。
各个房间的门都被打开,千奇百怪的诡奴仿佛从梦魇中苏醒,它们的形态各异,有的像扭曲的人形,有的则似怪诞的动物。
诡奴的双眼空洞无神,却透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恶意。
血字密密麻麻地在窦柯眼前刷屏。
可窦柯无暇他顾,她看到一团蓝色诡气蹲在档案室门口,没有实体。
可四面八方的诡笑声仿佛自灵魂深处,搅得窦柯的心神不宁。
【缝合诡奴,杀人规则:听到。嘿嘿嘿,人的耳朵一旦听到笑声,就离死不远了呢。】
连续不断尖笑,使人精神衰弱,自我怀疑,陷入内耗,从而消耗人的精气,促使人死亡吗?
还好有碧灵镯。
窦柯的手腕轻轻一震,碧铃镯上散发出淡淡的绿光。
“这个我来。”窦柯抬手,几面镜子将蓝色诡气团团围住。
她的角度选得极好,从天而降的牢笼直接把尖笑诡和镜片风涡旋困在一起。
镜片风涡旋在她的操控下开始高速旋转,形成一股强大的吸力。
尖笑诡似乎感受到了威胁,开始在风涡旋中挣扎,试图逃脱,没想到撞在镜子上,反而被镜面所困。
窦柯趁机将风涡旋的风力加大。
与此同时,晏紫槐骨翅扑扇,长枪在走廊里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她高速飞行冲上前去,眼睛死死盯着最近的诡异。
【缝合诡奴,杀人规则:劈砍、痛苦。砍柴……砍柴…………】
这个诡奴手持一把锋利的斧头,它的身体由无数锋利的木片组成,每一次挥动都像是在砍伐树木。
晏紫槐的长枪与诡奴的斧头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时她的长枪如同游龙一般,每一次挥舞都精准地伴随着尖锐的破风声。
她的长枪似乎也是诡器,比起骨修罗战役时纯靠自身身法,有了武器后的她更加势不可当。
晏紫槐的每一次出枪都让缝合诡奴的木片身躯碎裂,但诡异的是,这些木片仿佛拥有生命一般,不断重新组合,使得战斗变得异常艰难。
身后其他的诡奴也纷纷涌来,晏紫槐陷入了苦战。
与此同时,窦柯则利用她的镜片风涡旋,不断将蓝色诡气吸入其中,试图削弱其力量。
可是,这诡气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再生能力,每次被吸入后不久又会重新凝聚。
没有实体,所以无法直接摧毁。
这缝的……还真是棘手啊。
窦柯眯眼,集中精神,试图通过镜片风涡旋感知到尖笑诡奴的核心。
既然没有实体,那就破坏核心。
在镜片风涡旋的旋转中,窦柯的意识分散在每一层镜片碎片上。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就好像是穿越了一层又一层的迷雾,视觉上变得模糊,但感知却越发敏锐。
她逐渐捕捉到了尖笑诡奴的核心所在——一个隐藏在诡气深处的扭曲人脸。
窦柯深吸一口气,将所有力量集中在镜片风涡旋上。随着她的意志,风涡旋开始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旋转,产生的吸力几乎要将周围的空气都吞噬进去。
那扭曲的人脸在风涡旋的中心挣扎着,试图逃脱,但窦柯的意志十分坚定。
她知道,只要能够破坏这个核心,蓝色诡气就会彻底消散。
尖笑声时不时也会影响到晏紫槐,让她的动作为之一振。好在她身体强度极高,即使受了诡奴一斧头,也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晏紫槐长枪在手中舞动得更加迅猛,缝合诡的斧头被她再一次击碎,当她提枪欲捅破诡奴的脑袋时,尖笑声突然变得刺耳,仿佛有无数的笑声在耳边炸裂开来。
晏紫槐感到一阵眩晕。
再一看,缝合诡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乱的木片散落在走廊上。
没给她追击的时间,另两只缝合鬼诡奴冲了上来。
一只手持长刀,另一只则挥舞着铁链。
它们的攻击方式虽然简单,但力量巨大,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呼啸的风声。
晏紫槐迅速调整状态,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不能有丝毫的松懈。
她深吸一口气,骨翅猛地一振,身体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持刀的缝合诡奴。长枪在她手中如同活了过来,每一次刺出都精准无比地命中诡奴的要害。
尖笑声再次传来,她的动作为之一滞。
尽管如此,晏紫槐的反应依旧迅速,她利用骨翅的推动力,巧妙地避开了持刀诡奴的致命一击。
愤怒的情绪涌上心头,她发狠一枪将铁链诡捅出一个大血洞,一边厉声催促道:“窦柯!”
窦柯的意识操纵着镜片风涡旋,她知道晏紫槐要求她尽快灭掉尖笑诡奴。
可要求尽快,不代表时机合适。
微操对她来说,太难了。
窦柯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镜片风涡旋上。
如果再让尖笑诡逃出去,下次就更难抓了。
必须在尖笑诡奴最虚弱的时刻,才能一举将其核心击溃。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风涡旋中每一个镜片碎片的细微变化,这些碎片在她的统筹下,逐渐形成了一个精密的阵列。
窦柯的意识如同蛛网般在镜片间穿梭,寻找着尖笑诡奴的弱点。
突然,她感到一股强烈的能量波动,那是尖笑诡奴在风涡旋中挣扎时产生的。
来了!就是现在!!
她集中精神,将所有力量注入镜片风涡旋中,使得旋转速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风涡旋中的吸力变得如此之强,以至于连空气都被撕扯得扭曲变形。
尖笑诡奴的尖笑声在风涡旋中变得越来越微弱,最终几乎听不见。
窦柯的意识紧紧锁定着那个扭曲的人脸核心,她知道,只要能够破坏这个核心,蓝色诡气就会彻底消散。
在一阵剧烈的震动中,镜子牢笼中,风涡旋的中心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扭曲的人脸核心在光芒中逐渐瓦解,一个骨哨跌落在镜中牢笼。
尖笑诡的干扰一消失,晏紫槐那边立刻以催拉腐朽之势横扫了两只缝合诡奴。
她的长枪如同一道闪电,每一次挥舞都伴随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
骨翅的每一次扇动都让她在走廊中穿梭自如,仿佛化身为战场上的幽灵。
不仅如此,斧头诡奴也被她在储藏室找到,枪尖精准地刺入了诡奴的木片身躯,每一次攻击都让它们的结构变得更加脆弱。
她知道,这只诡奴虽然能够不断重组,但每一次重组都需要消耗它的力量。
她利用这一点,连续不断攻击,让它无法获得喘息的机会。
长枪在晏紫槐手中舞动得更加迅猛,每一次攻击都让诡奴的木片身躯碎裂得更加彻底。
在晏紫槐的猛烈攻击下,斧头诡奴的木片身躯开始出现裂痕,它的动作变得越来越迟缓。
晏紫槐抓住机会,长枪如同一道闪电般刺入诡奴的核心,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枪尖爆发出来,将诡奴的身躯彻底撕裂。
晏紫槐喘息着,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诡奴的踪迹。
储藏室里摆满了货架,她身上的骨翅缓缓收拢,长枪上的血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窗外,夜色渐浓,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满是战斗痕迹的地面上。
还有诡奴!
杀!
战斗不能停!
战斗!
继续战斗!!!
晏紫槐只觉得浑身燥热,血液太充沛了,几场连续战斗下来让她几乎感觉不到疲惫。
杀!
杀光诡奴!
晏紫槐的双眼变得通红,她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视着储藏室的每一个角落。
刘承泽这人,早就心理变态了,他能缝出什么样的诡奴都不足为奇。
诡异本就为杀戮而生,刘承泽所创造的诡奴,每一个都蕴含着他的疯狂与扭曲。
刘承泽!
杀!
杀了他!
晏紫槐紧握长枪,骨翅再次展开,准备迎接下一场战斗。
在储藏室的一个转角,一个瘦小的身影突然出现。
这身影极小,跑起步来虚空中都能看见浮影。
又是诡奴。
晏紫槐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长枪在她手中如同游龙一般灵活,每一次挥动都带着破空之声。
那诡奴虽然身形瘦小,但动作异常敏捷,它在晏紫槐的攻击下左躲右闪,仿佛在跳一场死亡之舞。
晏紫槐的骨翅猛地一振,她如同一道闪电般跃起,长枪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直指诡奴的咽喉。
诡奴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试图躲避晏紫槐的致命一击,但它的速度终究慢了一步。
长枪穿透了诡奴的身躯,晏紫槐感受到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枪尖传来,她知道这一击已经击中了诡奴的核心。
随着一声凄厉的哀嚎,诡奴的身体开始崩溃,化作一缕缕黑色的烟雾消散在空气中。
晏紫槐落地,眼神中闪过一丝困惑。
这么容易的吗?
不!
是我变强了!
她清理完储藏室的诡异往外走。
门口,堆叠的诡奴见到她纷纷扑上前来,像是要把她撕碎。
晏紫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提枪而上,以刚克刚。
窦柯这边,尖笑诡奴被彻底击溃后,她从镜中现身,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汗水混合着血腥味弥漫在空中,整个档案室一片狼藉。
窦柯仰头喝下诡力恢复药剂,满眼疲惫。
这种高强度的诡气微操,对身体的负担十分大,窦柯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榨干了脑袋和诡气。
药剂入喉,温暖的气流从胃部开始蔓延至四肢百骸。
就像在干涸的河床上注入清泉,窦柯感觉自己的肌肉和神经都被滋润了。
她尝试起身,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看来还需要一些时间恢复,她看着尖笑诡的核心骨哨,爬过去,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口袋里,然后斜靠在一面大镜子上开始休息。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五个核心,不知道凤星晖看到这些小零食,该有多开心。
她这里想着凤星晖呢,下一秒,凤星晖出现在档案室门口。
凤星晖和莘娅一路从一楼冲上来。
医院里的惨状让两人脸色惨白,凤星晖满脸都是焦急和担忧,而莘娅则是一脸后怕。
四楼楼梯间的战斗痕迹过于明显,好在窦柯铺满的镜子给了两人足够的安全感,而一进入五楼,走廊里便看到晏紫槐正以一敌五,跟诡异激烈交战。
她的长枪舞得虎虎生辉,竟丝毫没有落于下风。
莘娅在她的身体里待了很久,见她在战斗,硬是克服了害怕,唱起她那首诡异的歌来。
歌声空灵又凄美,为这场战斗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晏紫槐的长枪在歌声的伴奏下,舞动得更加流畅,每一次攻击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
诡奴们的动作则开始停顿,一如之前尖笑诡对她们的影响。
晏紫槐抓住机会,长枪如同灵蛇般穿梭在诡奴之间,每一次挥动都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它们的要害。
战斗的节奏在歌声中变得越发激烈,晏紫槐的长枪在她的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挥舞都伴随着清脆的破空声,枪尖划过之处,诡奴们纷纷倒下。
凤星晖则在焦急地找着窦柯。
好在窦柯所到之处,镜子如影随形。
她跟随着镜子的指引,一路小跑进了档案室。
风涡旋的镜子碎片割裂了档案柜的许多柜子,无数纸片在空中飞舞,大小不一的镜子碎片散落在地板上。
凤星晖心里后怕极了。
窦柯才二阶……为什么会在小房间里,为什么没有跟晏紫槐在一起战斗?
她不会是出事了吧?
凤星晖急切地拍向一面斜插在地板上的大镜子。
镜中人和她的动作步调一致,满脸都是焦急:“柯柯,柯柯你没事吧!”
她以为窦柯会像往常一样,从镜子中跳出来,给自己一个拥抱。
可连续好几声呼唤,镜子都没有任何动静。
不会的,平时哪怕窦柯在镜子里,只要自己一喊,都会第一时间出现的。
难道是……
难道是…………?
窦柯出事了?
凤星晖只觉得心如刀绞,她的心跳加速,呼吸变得急促。
她不敢想象如果失去了窦柯,自己会怎样。
就在这时,窦柯的脑袋却从镜子背后探出。
窦柯仰着头看向凤星晖,面无表情地拍了拍身侧的地,示意她坐过来。
“我在这里,喏,过来,给你小零食。”
第112章 宝贝,怎么可以当我的面夸奖别人呢?我可是……会吃醋的呢~
凤星晖的鼻子嗅了嗅,确定窦柯身上没有任何让她不悦的味道,一巴掌呼到她头上:“死小孩,能动的话,下次先吭一声。”
窦柯捂脑袋。
她不知道凤星晖为啥突然变得这么暴躁,但还是乖乖地坐到了凤星晖身边。
窦柯掏出五个诡奴核心,乖乖递给她:“对不起,我刚才战斗完脱力,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看着窦柯诚恳的眼神,凤星晖所有的惊慌都在瞬间变成了内疚:“啊,我……”
窦柯以为她是太饿了导致的烦躁,把核心塞到她嘴里:“快吃,快吃吧。”
她说完,靠在凤星晖肩膀上,疲惫地闭上眼睛:“我眯两分钟,我好累啊。”
从进入庆市以来,她几乎没有合过眼,虽然在镜中空间时可以休息,但连续的作战让她始终处于紧绷状态。
当她的意识看到凤星晖到来时,药水带来的舒适感终于压不住了。
她斜斜地靠在凤星晖的肩膀上,直接进入了深度睡眠状态。
凤星晖看着窦柯疲惫的睡颜,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小心翼翼地将窦柯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让她睡得更舒适一些。
然后,她拿起那五个诡奴核心,仔细地观察着。
几乎是她的注意力扫上诡奴核心的一瞬间,体内的饿死诡便处于一个极度兴奋的状态。
身体的激素被全盘调动,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快吃!快吃!
她把诡奴核心吞了下去。
前所未有的充盈感充斥着四肢百骸,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突然,自门口处跑进来一只气势汹汹的诡奴,这诡奴没个人形,而是由无数黑雾组成,只有一双血红的双眼恶狠狠地看向两人。
它发出刺耳的尖叫声,直奔两人而来。
凤星晖迅速站起身,将窦柯轻轻放在一旁,随即诡化,獠牙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寒光。
她毫不畏惧地迎向那诡异的黑雾,将窦柯牢牢地护在身后。
那只由黑雾组成的诡奴似乎感受到了凤星晖的威胁,它在空中盘旋,血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凤星晖。
突然,它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无数黑雾化作利箭向凤星晖射去。
凤星晖毫不畏惧,她直接虚化,利箭在地板上砸出一道道坑洞。
黑雾诡见状,更加愤怒了,它咆哮着,身形迅速膨胀,黑雾缭绕中,竟隐隐显现出一只巨大的兽形轮廓。
也不知道刘承泽到底缝了什么规则,这只诡奴居然在雾化和兽形间切换自如。
恶兽张开巨口,露出锋利的獠牙,仿佛能吞噬一切。
它猛然扑向凤星晖,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然而,凤星晖刚吃了几个诡奴核心,又肩负着守护窦柯的任务,她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无畏,直接正面迎了上去。
她与黑雾诡兽战成一团,雾诡似乎带有【腐蚀】的规则,十分克制她的虚实切换。
不一会儿凤星晖便感觉自己的皮肤开始传来阵阵刺痛,仿佛被硫酸侵蚀一般。
但她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以免吵醒沉睡中的窦柯。
好在刚吞下的诡奴核心让饿死诡十分满足,吞噬的规则开始在她的体内疯狂涌动,她的皮肤开始涌现出淡淡的黑雾,将那些腐蚀性的力量一点点吞噬掉。
尽管战斗过程痛苦不堪,但凤星晖的心中只有守护窦柯的信念。
黑雾诡兽见状,咆哮得更加猛烈,但每一次攻击都被凤星晖以惊人的毅力挡下。
凤星晖紧握着双拳,全身的肌肉紧绷,吃饱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耳聪目明,在适应了黑雾诡兽的攻击节奏后,她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每一次反击都充满力量。
雾诡兽不断被吞噬,咆哮声越来越大,但攻击却越来越无力。
随着凤星晖的不断蚕食,雾诡兽的身体越来越小,直到无力支撑,再次散回了黑雾状。
黑雾状的诡兽在空中挣扎了几下,不甘心地缩回了最小形态。
可这一次,凤星晖再也拿它无可奈何。
她可以确定她的每一次攻击都能击中诡奴,但诡奴明明已经重伤,却总能在最后一刻生龙活虎。
这鬼地方,那个变态整形医生到底做了什么啊!
这场战斗就像是陷入了一场无尽的拉锯战。
黑雾诡每次进攻,凤星晖的皮肤都会皲裂,饿死诡吞噬,凤星晖反击,反击后,黑雾诡重生。
明明那团黑雾被吞噬了无数次,却似乎永远也无法真正消灭它。
好烦。
凤星晖的呼吸变得沉重,汗水浸湿了衣襟。
她一次又一次地尝试,但每次尝试都如同石沉大海,再次陷入循环。
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实力,开始怀疑饿死诡的规则。
我为什么要和这个黑雾诡战斗?
我为什么要在无休止的循环中反复地忍受疼痛?
我为什么要在这里耗费我的精力和时间?
汗水顺着皮肤划入被腐蚀的伤口,仿佛每一次呼吸都是对生命的煎熬。
就在凤星晖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时,一面从天而降的镜子,横隔在了她和黑雾诡之间。
这是……?
凤星晖瞪大双眼。
两面镜子。
三面镜子。
四面镜子。
黑雾诡被死死地困在镜子牢笼中,撞击镜子的声音不断传来,逐渐加大的频次充满了绝望。
“柯柯!”
凤星晖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瞪大的双眼里满是惊喜。
第五面镜子从天而降,啪的一声将镜牢封顶。
窦柯醒了。
她从身后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凤星晖的背:“这里的诡奴都是刘承泽缝合出来的,都有两个以上规则,要彻底杀死,需要找出诡异核心,破坏缝合诡诡奴的诡气自循环。”
解释完,她径直走进了镜子。
凤星晖望着镜子,心中五味杂陈。
黑雾诡的尖啸声猛然响起,而后,这声音变得一顿一顿的,仿佛有什么一片一片隔开了雾气,在寻找核心。
一分钟后,凤星晖眼前的镜子挪开,窦柯手里拿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玻璃珠,那玻璃珠中间散发着淡淡的黑雾。
窦柯轻轻将玻璃珠递到凤星晖手中,像哄小孩一般:“吃吧。”
凤星晖接过玻璃珠,直接扔到了嘴里,她正处于诡化状态,口腔内满是成排的鲨鱼牙齿。
诡核一入喉,便化作一股暖流,流淌在她的四肢百骸之中,饿死诡仿佛找到了归宿,渐渐平息下来。
凤星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丢失的力量在迅速弥补,几颗诡核下来,她甚至觉得自己快要升阶了。
“走,再杀诡奴去!我感觉自己现在强得可怕!”
窦柯刚消化完诡力恢复药剂,除了脑袋还有些昏沉,体力和诡力恢复了大半。
她点点头,抬手在档案室可视范围内铺满了镜子。
两人走出档案室。
凤星晖怕窦柯力竭,想了想,把两支诡力恢复药剂给了窦柯:“我的规则用不上这个,你拿着,千万不要让自己陷入绝境。”
这里确实太危险了。
窦柯直接收下,道了声谢。
走廊里,晏紫槐和莘娅两人推进得也并不顺利。
莘娅从未见过这阵仗,即使顶着烧伤的脸、带着怨恨的身体流浪了一年半,但她骨子里仍是那个专注音乐和容貌的网红,她根本没有想过自己这么快会迈入驭鬼者的世界。
纵然在心里催眠了自己一万遍要手刃刘承泽,可诡奴们千奇百怪的模样和规则还是把她吓得肝胆俱裂。
仅存的怨恨和守承诺的教养支撑着她,她只能抱着头,努力劝自己不听不看不要拖后腿。
好在她的歌声能给晏紫槐恢复体力,并对诡奴造成一定的干扰。
晏紫槐对这个死于医疗事故,但无意识被自己挤出身体一年多的女孩很是愧疚,她护着她找到一个墙角,持枪站在她面前:“你放心,你加好状态,只要我活着,这些诡东西,就没办法伤害你一分。”
晏紫槐是这么说的,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她是三阶驭鬼师,拥有极其强悍的**和无比契合的诡器,但架不住诡奴实在是太多了。
走廊的动静太大,除了离窦柯比较近的黑雾兽诡,剩下的十几个诡奴都被她吸引了过来。
这会她正陷入苦战,混战中,她几乎没办法打破诡奴核心。
披挂已经被一只带有毒性的诡奴腐蚀,右腿的靴子上,一道鞭痕深深嵌入,鲜血淋漓。晏紫槐紧咬牙关,汗水与血水交织。
一个又一个的镜面此时从走廊口出现。
凤星晖大喊一声“我来助你”,气势汹汹地冲进了诡奴堆。
焦灼的局势瞬间被打破平衡。
莘娅的歌声也为之一振,她的嗓音仿佛穿透了混乱的战场,让三人精神为之一振。
这buff也太好用了。
窦柯的镜面不疾不徐地铺满了整个走廊。
晏紫槐一枪把一只穿着红嫁衣的女诡扎了个透心凉,转身一翅膀扇飞了一只想要靠近的扇子诡。
她眼神冷冽,动作迅捷,仿佛这些诡物在她眼中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尘埃。
晏紫槐的身形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矫健,每一次移动都伴随着一阵轻微的风声,那是她羽翼轻轻拍打的声响。
她的目光如炬,穿透黑暗,锁定了下一个目标——一只躲藏在阴影中,试图悄然接近的灯笼诡。
灯笼诡的周身环绕着幽绿的光芒,宛如鬼火,在黑暗中摇曳生姿,引诱着无知的灵魂步入深渊。但晏紫槐对此毫无惧色,她冷哼一声,身形瞬间暴起,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向灯笼诡。
在即将触碰到灯笼诡的瞬间,晏紫槐手中的长枪化作一道银色的闪电,穿透了灯笼诡那看似脆弱的身体。
灯笼诡发出凄厉的尖叫,周身的光芒瞬间熄灭,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夜色之中。
她正准备乘胜追击,但周围的诡物感觉到晏紫槐的杀气,纷纷逼近,红嫁衣女诡拼了命冲上来,要把手上的红盖头盖在晏紫槐头上。
凤星晖知道自己看不到诡奴核心,但她的规则是吞噬,她干脆一把拉过一只手持双剑的小孩诡,一口咬上小诡如藕节般的胳膊。
“呸。”苦的。
小孩诡的胳膊被她咬断,躺在地上龇着牙仿佛在大骂,她一脚踹翻小孩,侧身跳过一只肉山一般的诡异,抓了只体形轻盈的女诡,试图用同样的方式吞噬。
然而,这次她的牙齿只触碰到了虚无,那诡影如同水中的倒影,一触即散,留下凤星晖在原地愣了片刻。
她没有恋战,而是转身躲过一波毒液,咬上了身侧的一只壮汉诡。
镜子一点点地蚕食走廊。
窦柯很小心,所到之处的每个房间,都把镜子塞得满满当当,与此同时,镜中空间的爱美丽医院五楼也被她用镜子一比一复制了出来。
等她走到三人战斗所在的位置时,她的身后已经是一条镜子走廊了。
墙壁、天花板、地板,镜子反射再反射,每一面都捕捉着微光,扭曲着空间的维度。
光与影交织成错综复杂的图案,仿佛踏入了一个超现实的梦境。
镜诡是她的本体,这些镜子的消耗对她来说,甚至比她高强度集中精神防御可能存在的偷袭还要小。
窦柯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与面前的厮杀战场形成鲜明对比。
她带着护目镜,十几个血字在她眼前跳跃,五颜六色的诡气把她的视野染得如同调色盘。
但窦柯知道,在这场混乱与死亡的交响曲中,她必须保持清醒,为团队提供坚实的后盾。
随着她的步伐,镜子走廊不断向前延伸。
凤星晖甚至不用窦柯说话,便带领着被她吸引了仇恨的五只诡奴向这边靠来。
这些诡奴们踩上镜子的一瞬间,便像进入了一个迷宫。
诡奴们在镜子构成的迷宫中四处碰壁,它们的攻击在无数反射中变得混乱而无序,每一次挥砍都像是在与自己的影子搏斗。
凤星晖则进入了自己最擅长的1V1,她挑了一只吃起来很甜的蜡烛诡,在烛火中搏斗。
这次镜中迷宫,与骨修罗时期完全不一样,窦柯进入镜中空间,仗着全局视野开始微操。
大镜子分割战场,镜片风涡旋切割,窦柯闪现,诡手捏爆核心。
她如法炮制,很快便杀了四只诡奴。
晏紫槐这边在少了几只诡异后,压力骤减。
她很快便跟窦柯开始打配合,一枪挑起一只诡异,扔进镜子迷宫。
窦柯在镜中空间的操控愈发娴熟,她仿佛化身为这片镜海的掌控者,每一次决策都恰到好处。
窦柯的灰瞳中似有万千宇宙在旋转,诡奴们在这片由镜子构成的迷宫中显得愈发迷茫与无助,它们的攻击如同无头苍蝇般乱撞,而窦柯则如同游走在黑暗中的猎人,冷静地观察着每一个细微的变化,寻找着最佳的出手时机。
她的每一次出手,都有一颗诡奴被挖掉核心,崩溃消散。
战斗的节奏逐渐由混乱转为有序,三人之间的配合愈发默契,仿佛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将那些诡奴一一击退。
晏紫槐的羽翼在夜色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轨迹,她的长枪如同死神的镰刀,每一次挥出都伴随着诡奴的哀嚎。
窦柯对镜子的操纵彻底得到升华,某一瞬间,她甚至觉得只要镜之所在,她便所向披靡。
随着时间的推移,走廊上的诡奴越来越少,好在莘娅那诡异的歌声一直在持续,三人虽然精神上有些累,但依然咬牙坚持着,因为她们知道,一旦松懈,便是万劫不复。
窦柯的每一次的出现,都伴随着一只诡奴的消散,随着时间的推移,走廊上的诡奴终于被击败了大半,只剩一位身高两米五的巨人诡,跟宴紫槐打得旗鼓相当。
窦柯从镜中现身,在她的操作下,镜子迷宫被收回,五楼走廊再次变回了镜中走廊。
地上散落的,是各式各样的诡奴核心。
凤星晖弯腰,一一捡起。
镜片涡旋风再次席卷而来,窦柯双手一挥,镜子如同活物般旋转,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将最后那群巨人诡困在其中。
巨人诡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试图冲破这由镜子构成的牢笼,但每一次撞击都只换来更加猛烈的反弹。
晏紫槐趁机绕至巨人诡的侧翼,手中的长枪闪烁着寒芒,她找准时机,猛然一刺,直取巨人诡的要害。
然而,这怪物皮糙肉厚,长枪虽深入其体,却未能立即致命。巨人诡怒吼着,挥动巨拳,向晏紫槐砸去。
晏紫槐身形轻盈,借势一跃,避开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击。
她在空中翻转,长枪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再次向巨人诡的弱点发起攻击。
这一次,她集中了全身的力量,长枪如龙,带着破风之声,直捣黄龙。
“砰!”长枪终于击中了巨人诡的要害,一股黑色的诡气从伤口处喷涌而出,巨人诡发出凄厉的哀嚎,庞大的身躯开始颤抖。
但这一枪离诡奴核心太远,很快,巨人诡便恢复了力量,它挣扎着站起来,举起巨大的拳头向宴紫槐砸去。
“血。”窦柯抬手,一面镜子自天花板垂直下落,精准地挡在了晏紫槐的身前,巨拳轰击其上,镜子随即破碎。
碎裂的镜片如同锋利的刀刃,四散飞溅,每一片都蕴含着切割的力量,瞬间在巨人诡的周围编织出一张死亡之网。
窦柯抬手,镜片雨密密麻麻地如箭矢般射向巨人诡,每一片都精准地切割着它的肌肤,留下一道道血痕。
巨人诡的仇恨被窦柯拉的死死的,晏紫槐终于有时间喘口气,她大喝一声:“血来!”
巨人诡的伤口瞬间被鲜血染红,它全身上下的血液像是失去控制一般,向晏紫槐所在的方向疯狂涌动,形成了一股血腥的洪流。
晏紫槐的身形腾空而起,很快,便吸收了巨人诡的全部血液。
战斗的耗损得到补充,披挂在充盈的诡气中宛如新生,她的羽翼上流转着紫色的光芒,如同九霄之上最高贵的女神。
“莘娅,你还好吗?要喝药吗?”窦柯问。
莘娅一直不敢直视战场,听到动静渐渐停歇,窦柯的关心,这才敢抬头。
这一抬头,她就看到了晏紫槐神性的一幕。
面容姣好的女生,披挂持枪,背生双翼,宛如古代话本里的女战神。
莘娅想,这就是驭鬼者吗?这就是我用了一年多的身体吗?
我能不能也跟她一样强大?
她回复窦柯:“我很好,晏紫槐把我保护得很好。”
话音刚落,无数尖锐的镜子如狂风骤雨般砸向巨人诡。
窦柯消失在眼前,下一秒,反着光的诡手自巨人诡胸膛出现,心脏被瞬间捏爆,伴随着一阵凄厉的惨叫,巨人诡那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化为一个杠铃状的诡奴核心。
“杠铃啊……这怎么吃。”凤星晖吐槽道。
窦柯无语:“你就把他当巧克力,反正你那牙,什么都咬得碎。”
凤星晖:“也是。”
晏紫槐见状,微微一笑,她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目光转向窦柯和凤星晖:“你们做得太好了……尤其是你,窦柯。”
她的话还没说完,走廊最深处,那扇原本紧闭的猪肝色院长室大门,静悄悄地打开了。
有人坐在轮椅上,腿上盖了一条毛毯,金丝眼镜在夜色中反射出幽冷的光。
“宝贝,怎么可以当我的面夸奖别人呢?”
“我可是……会吃醋的呢~”
第113章 今日,便让你见识何为真正的尸山血海!
吃……吃醋?
醋什么醋!
刘承泽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深海中缓缓升起的气泡,每一个音节都蕴含着不可言喻的魅力。
窦柯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她迅速回头,目光与坐在轮椅上的刘承泽交汇。
那双金丝眼镜后的眼眸深邃而复杂,带着浓浓的警告。
被高阶驭鬼师的目光锁定,窦柯心头不禁一紧,这感觉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巨兽扼住了喉咙,她觉得刚刚补满的诡气瞬间凝固,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晏紫槐的反应瞬间变得凝重,她抿紧双唇,举起长枪,向后倒退了几步,然后助跑起来。
她的身形如同猎豹般迅猛,直奔向刘承泽,长枪划破空气,带着凛冽的紫气,直指那轮椅上的身影。
然而,就在她即将触及目标的刹那,刘承泽只是轻轻抬手,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将晏紫槐的长枪定在空中,动弹不得。
“宝贝,就这么迫切想要杀了我吗?”
刘承泽的目光移向晏紫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那笑容里藏着太多她读不懂的情绪。
晏紫槐的瞳孔微缩,她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诡气……
该死,他四阶了!
晏紫槐深吸一口气,试图挣脱那股无形的束缚:“刘承泽,你我都知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刘承泽轻轻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嘲讽也有无奈。“宝贝,我怎么舍得杀你呢?”
他就这样站在院长室大门口,背后鲜血滔滔,宛如神祇般,周身环绕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他缓缓推动轮椅,向前滑行了几步。
随着他的前进,章鱼的腕足自黑暗角落中探出,每一条都闪烁着幽蓝的光芒。
巨型腕足将晏紫槐的长枪缠绕,横举在空中。
腕足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吸盘,尖*锐的角质层不断蠕动着。
那柄无坚不摧的长枪在章鱼腕足的缠绕下,竟隐隐有要被折断之势。
晏紫槐双目通红,她大喊道:“刘承泽,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她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带着决绝与愤怒,仿佛要撕裂这压抑的空气。
刘承泽轻笑:“我知道呀,我就是要把你重视的,一件件全毁掉呀。”
“我不仅要折断你的枪,我还要扒了你的披挂。”
“我说了,我不喜欢你抛头露面,冲锋陷阵。”
“你的这些小朋友,我也都会……”
“杀~掉~噢~”
随着他的话语,腕足急速涌动,刹那间,光影转换,他背后的血海像巨浪般翻滚,仿佛被什么驱赶着一样,涌入走廊。
血海如潮,汹涌澎湃,携带着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迅速将走廊淹没。
那血浪中似乎还藏着无数扭曲的鬼影,它们嘶吼着、挣扎着,试图挣脱束缚,却只能在血海中无助地沉浮。
窦柯和凤星晖见状,脸色骤变。
刘承泽这缝的是什么规则?
长枪在血海中被浪潮冲得摇摇欲坠,晏紫槐的脸色却越来越惨。
随着长枪彻底被血海淹没,晏紫槐的尖啸声也在走廊的尽头回荡,那声音中既有不甘也有绝望。
晏紫槐的情绪被刘承泽压到极致,随着跟长枪的感应消失,愤怒和绝望在她胸腔中汹涌翻滚。
她眼中紫光爆闪,仿佛要将这片黑暗撕裂。
“刘承泽,你给我死!”
血海涌入走廊的速度极快,也不知他从哪里搞来如此多的鲜血,它们如同活物一般,在走廊内肆意蔓延,很快便冲到几人面前。
窦柯抬手,一面又一面镜子在她指尖凝聚成形,她冷静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血海,双手一挥,镜子们如同盾牌般排列在她们三人身前,阻挡住那汹涌而来的死亡之潮。
每一面镜子都反射着血海中的恐怖景象,却也在某种程度上扭曲了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使得它们变得既真实又虚幻。
窦柯的冷静与果断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她深知,面对刘承泽这样的高阶驭鬼师,任何一丝的慌乱都可能是致命的。
莘娅被凤星晖牢牢地护在身后。
很快,走廊里便被血海淹没,窦柯的镜子墙在血海中屹立不倒,如同守护神一般,将她们三人与这片死亡之海隔绝开来。
然而,血海的涌动并未因此停歇,反而更加汹涌澎湃,仿佛要将一切阻碍都吞噬。
镜子监牢这次牢牢地护住了几人,可刘承泽的实力太强,即使窦柯拼尽全力,仍有血液自镜子连接处渗透进来,细小的血珠沿着镜面缓缓滑落,如同一条条细密的红线,在脚下汇成血泊。
鲜血的味道愈发浓郁,带着一股让人窒息的腥臭,与那股无形的压迫感交织在一起,让窦柯、凤星晖以及被保护的莘娅都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窦柯紧咬牙关,双手维持着镜子的稳定,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凤星晖有些着急:“让我喝!”
窦柯摇头:“这血海之中的诡气太过浓郁,你今天已经吃了太多了,再说了,现在你也喝不完。”
话音刚落,刘承泽的声音透过血海的轰鸣,仿佛穿透了时间的屏障,清晰地回响在每个人的耳畔:“噢?你们还抢了我宝贝的零食?”
三人还未来得及反应,镜子轰然出现裂缝。
仅凭声音就能打碎诡镜吗?
不,这是刘承泽的诡计。
窦柯的脸色骤变,她加大力度,试图稳住这即将崩溃的防线,但血海的力量超乎想象,仿佛有无尽的怨念与愤怒在其中涌动,不断冲击着她们最后的屏障。
“四阶啊……”窦柯心中一凛。
三阶有晏紫槐,她们四人小队还可一战,可在高阶驭鬼师的诡域里,领域之内,对方便是主宰,一切规则皆可由驭鬼师而定。
而这边,自己和凤星晖都是二阶巅峰,莘娅成为驭鬼者才一天。
怎么办?要不要逃?
自己倒是可以进入镜子,但凤星晖和莘娅呢?
她们必死无疑。
窦柯的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她疯狂催动诡气,一面又一面镜子在她周围疯狂凝聚,试图构建出一个更为坚固的防御体系。
然而,血海的压迫感越来越强,仿佛连空气都被染成了红色,每一滴血液都蕴含着刘承泽的愤怒与力量,不断侵蚀着她们的防线。
“窦柯,别硬撑了,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在这里。”凤星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带莘娅走,让我喝。”
顶端的镜子突然开始渗血,窦柯抬手又补上一面镜子,声音毫无情绪波动:“来不及了,外面已经被淹了。”
莘娅紧紧抓着凤星晖的衣角,眼中满是恐惧与无助,但她也明白,此刻的逃避只会让情况更加糟糕。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从心底激发出哪怕一丝的力量,来对抗这无尽的绝望。
“母亲啊母亲……河啊河……深夜低吟的古老歌……”
她的声音太过微弱,几乎被血海的咆哮所淹没,但在这绝望之际,却仿佛有某种力量在回应她的呼唤。
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那是来自远古的呼唤,是河流与母亲的共鸣。
窦柯和凤星晖都惊讶地看着莘娅,她们能感觉到,这股力量并非来自莘娅本身,而是某种超越她们认知的存在被唤醒了。
血海……也是河?
莘娅的眼中开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那光芒中蕴含着古老而强大的力量,仿佛能够穿透血海的迷雾,照亮前方的道路。
随着她口中低吟的古老歌谣继续,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扭曲,血海中的怨念与愤怒仿佛被某种力量所压制,不再那么汹涌澎湃。
窦柯和凤星晖对视一眼,都感受到了身上诡气的恢复。
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让窦柯和凤星晖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莘娅,继续!”窦柯的声音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她全力维持着镜子的稳定,为莘娅争取更多的时间。
凤星晖也紧握双拳,目光如炬,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发生的变故。
血海中的怨念与愤怒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净化,开始变得缓慢而沉重,不再如之前那般肆无忌惮地冲击着镜子防线。
不仅镜中的三人感受到了压力骤减,晏紫槐几乎被血海淹没的身体也感受到了这股力量的波动。
血……
是鲜血……
疯狂蔓延的血海以她的身体为核心,在刘承泽的领域里,被她吸收。
晏紫槐的双眼在血海中缓缓睁开,那眸子不再是之前的空洞与迷茫,而是被一股深沉的力量所填满。
她的身体开始散发出淡淡的光芒,那光芒与莘娅的古老歌谣遥相呼应,仿佛两个不同时代的力量在这一刻找到了共鸣。
“血来!”
紫色的诡气浓郁得近乎成了实体,在晏紫槐的呼唤下,原本肆虐的血海竟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
那些被刘承泽诡域控制的怨念与愤怒,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纷纷向着晏紫槐所在的位置汇聚而去。
晏紫槐的身体如同无底深渊,吞噬着周围的一切血色与怨念。
血海中的怨念与愤怒被晏紫槐不断吸收,她的身体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将一切负面能量都吞噬殆尽。
随着她力量的增强,原本汹涌澎湃的血海逐渐变得平静,甚至开始慢慢退去,露出了被淹没的走廊和墙壁。
“这这是怎么做到的?”凤星晖的声音里满是不可思议。
莘娅驾驭的诡,是那只诡面具,规则是覆面。
可这两天最实用的规则居然是她一直唱的那首歌,初见时那首诡异、恐怖的民谣,竟然在她成为驭鬼者后,化作了驱散黑暗、净化邪恶的力量。
“是因为……她在成为驭鬼者之前,是歌手,是可以给人传递快乐?”窦柯沉声道,“莘娅,你的规则和潜力,不可限量。”
被窦柯夸了。
莘娅的歌声愈发坚定,她的眼中光芒大盛,那股来自鬼面的远古力量仿佛以她为载体,与晏紫槐的紫色诡气相互呼应,形成了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
血海中的怨念与愤怒被彻底净化,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新而纯净的气息,弥漫在整个空间之中。
随着晏紫槐对血海的不断吞噬,整个空间内的压迫感逐渐消失,刘承泽的诡域似乎也在这一股古老而强大的力量面前产生了动摇。
他端坐在轮椅上,痴迷地看着晏紫槐的变化,眼中闪过一丝狂热,章鱼的腕足在他腰部以下欢快地扭动,仿佛在为眼前这一幕欢呼雀跃。
晏紫槐吸收了巨量的鲜血,尸鬼的形态愈发明显,那是一种超越了人类范畴的力量觉醒。
“四阶,这便是进阶吗……海量的匹配规则……”
窦柯心中暗自惊叹,她知道四阶驭鬼师的强大,那不仅仅是力量的提升,更是对诡域规则的深刻理解和运用。
晏紫槐此刻的变化,无疑是她在生死边缘的突破,是对诡之力量的全新领悟。
她身上的光芒愈发耀眼,紫色诡气如同实质般环绕在她周身,形成了一道道绚丽的纹路,这些纹路仿佛蕴含着古老而神秘的法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感到心悸。
青铜器皿、玉器和陶俑错落有致地陈列在古墓里。
若有似无地墙壁开始出现古代神话和战争的壁画。
晏紫槐身后,一口石棺若隐若现。
“尸!山!血!海!”
她咬牙切齿。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那口石棺竟仿佛响应了她的召唤,缓缓从虚空中浮现,其上雕刻着繁复的纹路,透露出一股古老而阴森的气息。
石棺的盖子自行掀开,一股更为浓郁的死亡与腐败之气扑面而来,让在场的众人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这……这是什么?”凤星晖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不安。
窦柯紧盯着石棺,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是尸鬼的领域。”
晏紫槐站在石棺前,周身环绕的紫色诡气更加浓郁,她仿佛与这石棺之间建立了某种联系。
她的双眼紧闭,眉头紧锁,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与挣扎。
但即便如此,她的意志依旧没有丝毫动摇。
突然,石棺中传来了一阵低沉的轰鸣,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其中苏醒。
紧接着,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从石棺中爆发而出,直冲云霄。
这股力量与晏紫槐身上的紫色诡气相互交织,形成了一幅震撼人心的画面。
“啊——!”晏紫槐终于忍不住发出了痛苦的咆哮,她的身体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剧烈颤抖。
但就在这关键时刻,她体内的诡之力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与石棺中的力量产生了共鸣。
随着这股力量的不断涌入,晏紫槐的身体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的肌肤变得苍白如纸,却又透着一种诡异的光泽;她的双眼变得深邃无比,仿佛能够洞察世间的一切秘密。她身上的紫色诡气也变得更加纯粹而强大,仿佛能够吞噬一切黑暗与邪恶。
“她又强化了自己。”窦柯退出了诡眼状态。
两个四阶驭鬼者领域重叠,她的眼前已经完全被浓郁的诡气占据,无法目视。
切回到普通肉眼状态,窦柯凝视着眼前的场景,心中震撼难以言表。
晏紫槐的身体停止了颤抖,她缓缓睁开双眼,那双深邃的眸子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她轻轻抬手,紫色诡气如同灵蛇般在她指尖舞动,展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美丽与危险,诡气渐渐凝实,一把长枪缓缓出现在她手上。
晏紫槐手持长枪,身姿挺拔,宛如从古老传说中走出的女战神。
“刘承泽,你拿不走我任何东西。”晏紫槐的声音冷冽而坚定,她缓缓举起长枪,指向了端坐在轮椅上的刘承泽。
那一刻,整个空间的氛围都为之一凝,仿佛连时间都为之停滞。
刘承泽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被狂热所取代。
他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章鱼般的腕足在他身后欢快地舞动着。
“神迹,真是神迹。”
“宝贝,你这具躯体,还不够完美啊。”
“不过你放心,我永远永远爱你,永远永远不会嫌弃你。”
“我会把这一幕传递给所有驭鬼者,让他们来顶礼膜拜你,而我,会为你献上我的一切。”
“宝贝,血够吗?不够还有。”
窦柯只觉得一股恶寒从心底升起,刘承泽的话语中透露出的扭曲爱意与疯狂,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她看向晏紫槐,只见对方的眼神满是厌恶。
“刘承泽,你的诡域,你的诡,都将成为我力量的源泉。”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整个古墓开始震动,四周的壁画仿佛活了过来,一只只古老的战士鬼影从壁画中挣脱而出,向刘承泽扑去。
这些鬼影渐渐在走廊里凝成实体,青铜武器与铠甲仿佛蕴含着足以撼动天地的力量。
刘承泽见状,脸上的笑容不减反增,他的章鱼腕足猛然伸长,如同灵活的鞭子,轻易地将那些扑来的僵尸击飞。
然而,这些鬼影似乎无穷无尽,它们前赴后继,誓要将刘承泽淹没在这股洪流之中。
晏紫槐提枪,骨翅猛然展开,犹如黑色羽翼,将她整个人包裹其中,使她更添几分神秘与威严。
她轻盈一跃,便悬浮于半空,长枪所指,正是刘承泽所在之处。
“今日,便让你见识何为真正的尸山血海!”
晏紫槐的声音冷冽,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她手中的长枪仿佛被赋予了生命,随着她的心意舞动,每一道枪影都蕴含着毁灭性的力量,将周围的空气撕裂,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数面镜子如铺天盖地般,再次将五楼走廊变成了镜子迷宫。
每一面镜子都扭曲了现实,映照出无数重叠的刘承泽身影,以及那疯狂舞动的章鱼腕足。
这些镜像在光与影的交错中迅速增殖,仿佛要将整个空间吞噬进无尽的反射深渊。
窦柯的诡手出现,黑色晶状体犹如夜空中的星辰,闪烁着幽深的光芒。
进入镜子前,她发出一道清晰的指令。
“凤星晖、莘娅!现在,立刻,马上,逃!”
第114章 这场面……是镜诡诡异复苏了吧。
凤星晖闻言,二话不说拉着莘娅往后跑。
莘娅不愿意,她的歌声才使战斗局面颠覆,那么可怕的诡海和血海她们都打败了,终于看到刘承泽本人了,这时候让她逃,她一百个不愿意。
“我们留下来,我们可以四打一。”
莘娅试图说服凤星晖。
“我们有四个驭鬼者,我们的规则也比他多,她们需要我的帮助。”
但凤星晖的眼神坚定,她相信窦柯不会无的放矢。
“莘娅,相信我,我们必须走!”凤星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她紧紧抓着莘娅的手,两人迅速后撤。
凤星晖不知道为什么形势大好时窦柯会下令撤退,但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任何细微的差池都可能引发无法预料的后果。
窦柯的诡眼能看出很多人无法察觉的细节,她的决定往往基于深厚的洞察力和对局势的精准把握。
凤星晖永远不会怀疑窦柯,即使内心充满了不甘和疑惑。
两人向楼梯口狂奔,不时回头望向那面正在疯狂增殖的镜子迷宫,心中十分担忧。
“凤星晖,我们真的要抛下她们吗?”莘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无法接受就这样逃离战场。
“相信窦柯。”
两人拐弯,准备下楼,却发现走廊的尽头,楼梯不知何时已被一片虚无封死。
“这……这是怎么回事?”莘娅惊愕地停下脚步,楼梯口的虚无仿佛是一道无形的墙,将她们的去路彻底截断。
凤星晖迅速环顾四周,寻找着可能的出路,但除了眼前宛如黑洞的墙,别无他物。
“这就是窦柯让我们逃的原因吗?”凤星晖沉声道,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
“怎么会这样?”莘娅的声音中充满了慌乱,她成为驭鬼者没多久,没见过这种阵仗。
凤星晖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
上班诡当时也是这种情况,诡异复苏后影响到周围环境,将所有闯入者视为猎物。
“是诡域……”凤星晖意识到她们已经陷入了刘承泽的诡域之中。“我们必须尽快逃出去,高阶驭鬼者的诡域不是现在的我们能抗衡的。”
凤星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她拉着莘娅的手,目光在四周迅速扫视,寻找着突破口的蛛丝马迹。
可是,她不是窦柯,她看不到破绽。
无形的墙如同一道枷锁,将她们囚禁在这走廊之中。
四周的空气似乎变得黏稠,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汲取着周遭的绝望与恐惧。凤
星晖和莘娅面面相觑,彼此的眼中都映出了对方的无助与慌乱。
“凤星晖,我们该怎么办?”莘娅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紧紧抓着凤星晖的手,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凤星晖深吸一口气,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任何慌乱和绝望都只会加速她们的灭亡。
她必须保持冷静,寻找一线生机。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和窦柯答应过,要尽量让你活下来。”凤星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异常坚定。她嘶吼着,变成了裂口女姿态,以一种决绝的姿态,摸向了那堵无形的墙。
“我的规则是吞噬,但刘承泽是驭鬼师,我不确定我的规则能突破他的诡域。”
“现在诡异复苏越来越频繁了,如果我死了,我爸爸在A市,他叫凤修谨,你记得帮我照顾他。”
凤星晖的话音未落,她的手已经贴上了那虚无的边界,一股冰冷而诡异的力量瞬间涌来,仿佛要将她整个吞噬。
然而,凤星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只有决绝与坚定。
诡域如同无尽的深渊,汹涌澎湃的业力奔涌而来,大海不会在意一只小鱼的逃窜,高阶驭鬼师的诡域只是按着诡异的规则自然运转。
缝!缝!
缝合一切可以缝合的规则!
诡域之内,驭鬼师便是神明,诡域之外,才是凡世。
神明和凡世的界限,哪是小鱼能轻易通过的呢?
凤星晖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自虚无中袭来,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她的心头,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莘娅,退后!”凤星晖猛地一推莘娅,将她推向了走廊的另一侧,自己则全身心地投入到与那虚无之墙的对抗中。
她的獠牙开始疯狂生长,尖锐的齿尖闪烁着森冷的光芒,仿佛能撕裂一切阻碍。
凤星晖的獠牙猛地咬向虚无之墙,尖锐的齿尖与那股冰冷诡异的力量碰撞在一起,爆发出耀眼的火花。
她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反震力,她不断地撕咬、撞击,每一次都倾尽全力,仿佛要将自己的生命力都注入这一击之中。
痛。
钻心的疼痛从她的獠牙蔓延至全身,凤星晖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但她没有停下,她的眼中只有那虚无之墙,她的心中只有逃出生天的渴望。
“凤星晖!”莘娅在一旁焦急地呼喊,她想要上前帮忙,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凤星晖独自面对那恐怖的力量。
然而,就在凤星晖即将耗尽力气之际,她突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力量从体内涌出,那是她从未感受过的强大与纯粹。她的獠牙仿佛被这股力量加持,变得更加锋利,更加坚韧。
“给我破!”凤星晖怒吼一声,全身的力量汇聚于獠牙之上,猛然间,那虚无之墙竟被撕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缝!
裂缝的出现,如同破晓的第一缕曙光,给这绝望的走廊带来了一丝生机。凤星晖心中一喜,但她知道,这仅仅是开始。她必须保持这股势头,彻底打破这诡域的束缚。
“莘娅,快!”凤星晖一边喘息,一边朝莘娅喊道。她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莘娅见状,立刻明白了凤星晖的意思,她毫不犹豫地冲向了那条裂缝。
就在莘娅即将穿越裂缝之际,一股尖啸声从走廊深处传来。
“窦柯!!!”
*
两人转身走的同时,晏紫槐的古墓诡域内,空气仿佛凝固,每一声枪响都伴随着走廊的震颤。
缝合诡诡域内再生尸诡诡域。
规则和规则冲撞,一个大而深邃,一个小而精悍。
晏紫槐的诡域护着她的身体,她的身姿在空中灵活穿梭,紫色诡气如同她最忠诚的伴侣,随着她的动作而舞动,将她的力量推向了极致。
刘承泽游刃有余地退回院长室,章鱼腕足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诡异的弧线,他背后的轮椅也如同分身一般,长出蜘蛛足,诡异的电流在空气中游走,每一击都能带走大片鬼影。
然而,晏紫槐并未因此放慢攻势,她的长枪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绚丽的紫色轨迹,每一次与刘承泽的触手碰撞,都会激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那是力量与力量的激烈交锋。
“宝贝,在我的诡域里用诡域,你未免太天真了些。”
刘承泽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他的章鱼腕足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密集的网,企图将晏紫槐困于其中。
但晏紫槐烦够了前男友的爹味,她身形一展,紫色诡气化作羽翼,带着她轻松避开那张诡谲的网,同时长枪疾刺,直指刘承泽的要害。
“你的诡域,你的血,都是我力量的温床。”晏紫槐的声音冷冽如冰,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切割着空气。
她的长枪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直取刘承泽的咽喉,却在即将触及的那一刻,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弹开。
刘承泽的身影瞬间模糊,仿佛融入了空气之中,只留下一串诡异的笑声在古墓内回荡。
晏紫槐眼神一凛,迅速调整姿态,紫色诡气在她周身涌动,仿佛形成了一面无形的护盾。
“众将士,回防!”她突然高声喝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些原本试图围攻刘承泽的鬼影战士闻言,竟真的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一般,列队回防,将宴紫槐护在了身边。
这些鬼影战士的眼眸中闪烁着忠诚与敬畏,它们身上散发的古老气息与晏紫槐身上的诡气相互呼应,形成了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
古墓的诡域里,晏紫槐立于半空,周身环绕的紫色诡气愈发浓郁。
刘承泽的身影在走廊中若隐若现,笑声诡异而狂妄。
晏紫槐紧握长枪:“一天到晚搞这些花里胡哨的,就不能直接生死局?”
刘承泽的笑声戛然而止,他仿佛怀念起了某些美好的时光,但随即又换上了更为愤恨的笑容:“你老是这样,说爱我的是你,说不爱我的也是你。”
“你倒是潇洒,转身就走,留我一人在思恋中沉沦。”
刘承泽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怨恨,他的章鱼腕足在黑暗中闪烁着幽蓝的光芒,仿佛是他内心深处情感的写照。
“晏紫槐,你有心吗?”
“跟我分手的这些年,你后悔过吗?”
他的声音像是从心底最深处挤出,带着血与泪的沉重。
晏紫槐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的波动。
她曾经爱过他,甚至为了救他,输了自己一半的血。
可情侣两人成为驭鬼者后,三观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刘承泽的堕落与扭曲,是她始料未及的。
她曾以为,即使世界末日,他们也能携手共进,却未曾料到,他会在一次又一次的规则使用后迷失了自己,他开始利用规则、利用职业优势做实验,无数无辜的人死在他手上。
一年前,网红跳河圣地的调查报告摆在了庆市安全部时任主任晏紫槐的办公桌上。
整形美容医院加上致幻诡异,数百人死于非命,而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正是她曾深爱的刘承泽。
有时候她在想,是不是让他死在最初的那场诡异复苏里会更好。
她将会用终身去缅怀他。
但现实没有如果,她只能面对眼前的一切。
“后悔?”晏紫槐冷笑一声,“我爱的刘承泽,是我们一起出家乡那个贫困县,我工作,你读研,不管多晚我回家你都会给我冲的一杯牛奶。”
“我现在倒是很后悔在最爱你的时候救了你。”
“我师父的命,庆市上百条人命,爱美丽医院的那些顾客、那些医护,你的那些骨修罗、那些诡奴,刘承泽,你怎么能、怎么敢,不把人当人啊!”
晏紫槐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每一句都精准地切割着刘承泽的心防。
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爱欲与怀念,只有无尽的决绝与愤怒。
刘承泽沉默了片刻,他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愤怒、痛苦、悔恨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场无声的内心风暴。
他太想她了。
停尸柜里的不是她,无法填补他内心的空洞,逃走的尸体不是她,无法缓解他缠绵的思念。
她回来了,她终于回来了。
可是她说,她不爱他了。
上一次,她在用长枪拦腰截断自己身体的时候,明明说过他们要死同穴的。
呵呵。
果然需要手术。
“我怎么会把你当人呢。”
“你明明是我的神呀。”
随着刘承泽的话音落下,四周的空气突然变得沉重而压抑,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
晏紫槐的瞳孔猛地一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与不安。
刘承泽的身影在诡域中逐渐变得模糊,他的声音却如同来自深渊的低语,在晏紫槐的耳边回荡:“宝贝,我会亲自为你做手术,做完你就会突破五阶,成为诡神,到时候,你将统御全天下的规则。”
话音未落,刘承泽的周身爆发出耀眼的光芒,那光芒中夹杂着诡异的能量波动,仿佛要将整个古墓诡域撕裂。
他的章鱼腕足在这一刻变得更加粗壮,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诡异符文,每一个符文都像是活物一般蠕动着,释放出令人心悸的气息。
晏紫槐一枪扎向刘承泽的章鱼腕足,但枪尖在触及那层由诡异符文构成的屏障时,竟如同泥牛入海,未激起丝毫波澜。
紫色诡气暴涨:“众将士,杀敌!”
杀!
古墓诡域中,晏紫槐的命令如同雷鸣般响彻,鬼影战士们应声而动,化作一道道黑色的闪电,向刘承泽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他们的身影在诡域中穿梭,每一次挥剑、每一次踢腿都伴随着诡气的涌动,仿佛要将这片空间撕裂。
然而,刘承泽却仿佛置身于风暴的中心,他的笑容愈发诡异,章鱼腕足如同灵活的触手,轻松避开鬼影战士的攻击,甚至反守为攻,将几个战士缠绕住,拖入黑暗之中。
晏紫槐见状,心中一紧,她的血液在血管中加速流动,紫色的诡气在她周身沸腾,仿佛要冲破身体的束缚。
她的长枪在空中划出一道紫色的轨迹,犹如一道闪电,直逼刘承泽而去。
一根巨大的腕足被扎穿在地,蓝色的血液溅满了镜子。
轮椅带着刘承泽急速向院长室后退。
与此同时,院长室内像是有人打开某个阀门,大量的血液如瀑布般倾泻而出,冲向了走廊。
血潮。
又是血潮。
血潮汹涌,带着刺鼻的铁腥味,迅速淹没了走廊。
鬼影战士在血潮之下,很快被淹没。
刘承泽的身影端坐在院长室里,光影将他的脸颊隐去,章鱼的腕足轻轻拍打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置身于血海之上,仿佛是这场血色盛宴的主宰,俯视着前女友。
自他身后,一名穿着功夫褂、戴着圆框墨镜的老者缓缓走出,他手持一枚绣花针,针尖在昏暗中闪烁着寒光,仿佛能洞穿世间一切虚妄。
老者的肚子部位,一个巨大的空洞正对着晏紫槐,空洞中不见内脏,只有无尽的黑暗与扭曲的光影在蠕动,如同一个微型的宇宙深渊。
他的眼神冷漠而充满恶意,仿佛杀戮是他存在于世间的唯一目的。
“来,你师父,请杀。”刘承泽轻笑,一副神明俯视蝼蚁的狂妄姿态。
晏紫槐愣愣地站在原地。
“师父……”晏紫槐的声音颤抖,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那个庆市安全部的导师,护着她走过尸诡复苏的师父,在上次围剿爱美丽医院时,以身护
她,被刘承泽的宠物章鱼诡洞穿身体的师父竟然被刘承泽缝合成了诡域。
“你!!!”晏紫槐的愤怒与悲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她紧握长枪的手微微颤抖,紫色的诡气在她周身疯狂涌动,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进去。
血潮再次以她为圆心开始澎湃,古墓诡域像是黑洞般开始吸收身边的血液。
“我?你不是说过最喜欢我的说话算话吗?”
“跟你说过的话,我都会做到的。”
“现在,我要把你的小朋友也缝一缝。”
刘承泽手腕翻转。
不知不觉间已经布满整个走廊的镜面开始扭曲,随着刘承泽的动作,一个戴着护目镜的女孩被他从镜中突然抓出,女孩双手漆黑,反射着结晶般的光,身上的黑色铠甲黯淡的快失去颜色。
晏紫槐失态大喊:“窦柯!!!”
窦柯的脖子被刘承泽掐着。
刘承泽的分身在停尸间里被窦柯直接锤到死。
那个分身花费了他巨大的资源,却死于一个二阶驭鬼者。
刘承泽的眼神变得异常冷酷,他仿佛在用行动证明,任何敢于破坏他计划的存在,都将成为他缝合的素材。
窦柯的双眼圆睁,她奋力挣扎着,但刘承泽的力量如同铁钳,牢牢锁住了她的命运。
窦柯的呼吸逐渐急促,脸上的惊恐与不甘交织成一幅令人心痛的画面。
这就是四阶巅峰驭鬼者的诡域……
“刘承泽,你放开她!”晏紫槐的声音嘶哑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无尽的恨意。她猛地一跃,紫色诡气化作一道闪电,再次向刘承泽冲去,誓要救出窦柯。
然而,刘承泽只是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
他轻轻一挥手,将窦柯的尸体扔进血泊中。
章鱼腕足如同灵活的鞭子,瞬间缠住了晏紫槐的长枪,将她猛地拉回。
蜘蛛手臂瞬间贴上晏紫槐的脸颊,尖锐的指尖几乎要刺破她的肌肤,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晏紫槐奋力挣扎,但那股力量如同山岳般不可撼动,将她牢牢束缚。
刘承泽轻笑:“宝贝,你终于愿意靠近我了。”
晏紫槐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瞪大的双眼中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窦柯……
窦柯她……就这样死了?
晏紫槐茫然地看向剩下的刘承泽,看向刘承泽身边的师父,又看向窦柯的尸体。
走廊里被铺满的镜子开始疯狂移动,方寸间,血海被切割,无数镜子仿佛化作了锋利的刀刃,在走廊交织成一张错综复杂的网。
每一面镜子都映照出不同的景象,有的扭曲变形,有的则清晰如昨,但无一例外地,它们都在这疯狂地舞动中,将走廊的血液吞噬殆尽。
窦柯的尸体随着镜中翻转,若隐若现。
这场面……是镜诡诡异复苏了吧。
晏紫槐叹气。
复苏了又如何呢,不过是给刘承泽又加了一个素材。
现如今的庆市,还有谁能阻碍刘承泽的疯狂?
这么多血,他究竟杀了多少人?
庆市……华国……这个世界,会不会都成为他缝合的素材?
好恨啊,明明已经拼尽全力了。
紫色的诡气随着晏紫槐的情绪一再攀升,尸鬼的每一滴血液,每一个细胞都仿佛被点燃,她周身环绕的紫焰愈发炽烈,如同夜幕下最耀眼的星辰,却又带着毁灭一切的决绝。
师父教我的最后一招……
自爆。
还是遂了他愿,要死同穴了吗。
她绝望地闭上双眼。
“诡异的力量来自于极致的负面情绪。”
“他在刺激你进阶。”
“这鲜血是他给你准备的,不能再吸收了。”
“这是幽瞳诡的献祭,这些血抬你上四阶巅峰的时候,就是你被他改造之日。”
一个低沉冷静的近乎没有情绪的声音伴随着巨大的爆裂声在晏紫槐的耳边响起,仿佛穿透了无尽的黑暗与荒芜。
窦柯自最近天花板上一跃而出,身上的诡铠甲上符文爆闪,一拳砸在了刘承泽脸上。
第115章 你有命拿吗?
这一拳,窦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仿佛要将刘承泽那张狂妄不羁的脸庞彻底击碎。
被刘承泽的注意力锁定时,窦柯感觉自己仿佛被宇宙中的恶意扼住了喉咙,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无力与绝望,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心脏在胸膛内狂跳不已。
一切都开始分崩离析,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和心跳。
被诡域的主人锁定,眼前开始变得模糊,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
窦柯试图抵抗,可那只手轻轻一挥,自己便像小鸡崽一样被从镜中抓了出来。
这就是高阶驭鬼师的诡域吗?
规则之内,生死皆由他人一念之间。
死……
电光石火之间,窦柯摸上了口袋里的替死娃娃。
她不知道替身娃娃是如何激活的,只用力攥紧,倾注了自己全部的诡气,诡手刺破手心,鲜血滴在娃娃上,诡异的娃娃仿佛被唤醒,空洞的眼眸中突然闪烁起幽绿的光芒,仿佛有生命在其中涌动。
从拖出镜子,到激活娃娃,从死亡,到尸体被扔,这一切都来得太快。
刘承泽端坐于神位之上,就像窦柯在镜中摆布她复制的物品一般,把诡域内所有的人和规则,当作他的棋子,为他的最终目的铺路。
窦柯的意识在死亡的一瞬间仿佛漂浮于无垠的宇宙之中。
繁星闪烁,星系旋转,她茫然于世间。
忽然,眼前有一颗蓝色星系缓缓亮起,光芒温暖而柔和,仿佛能穿透她心中的黑暗与绝望。
窦柯的意识仿佛被这股力量牵引,缓缓靠近那颗蓝色星系,可临近时才发现,星球上竟是满目疮痍,五颜六色的诡域如同斑斓的毒瘤,侵蚀着这颗星球。
无数怨念与哀嚎交织在一起,一道道情绪裂痕如同星球的伤疤,透露出无尽的哀鸣与挣扎。
窦柯的心猛地一沉,她从未见过如此凄凉的景象。
那些五彩斑斓的诡域,在她眼中却看见无数普通人死亡的绝望,每一抹都代表着成千上万个生命的消逝与痛苦的延续。
窦柯的意识在那一刻仿佛被撕裂,她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震撼与悲痛。
一直盘桓在脑海里的心理干预随着死亡烟消云散,她觉得她的情绪和共情能力好像回来了,失去妈妈的那种茫然、无助和绝望再度涌上心头。
那些诡域中的怨念与哀嚎,是无数无辜生命消逝的见证。她仿佛能听见那些亡魂的哭泣,感受到他们临死前的绝望与不甘。
“这是……我们蓝星?”
“这些诡异……到底从何而来,又为何会如此肆虐?”
“为什么……为什么好好的蓝星会变成这样……”
随着她的呢喃,宇宙的角落里,似乎有什么不可名状的巨物睁开了双眼。
那巨物无边无际,仿佛汇集了全天下最纯粹的恶意,目光所到之处,恐怖如无形的潮水席卷而来,星球、光明与生机在瞬间被瓦解。
随着祂睁眼,无数龙卷风在宇宙的无垠黑暗中肆虐,星辰似乎都在颤抖,整个宇宙都充满了压抑与恐惧。
祂太大了,这一眼仿佛消耗了祂不多的力量,在飓风中,祂又沉沉睡去。
这一幕让窦柯的震颤不已。
所有的词汇量都无法形容祂的庞大与恐怖,与之相比,顷刻间挥手杀了自己的刘承泽都显得渺小如尘埃。
随着祂的沉睡,呼吸间,无数黑影和恶意在宇宙中漫无目的地漂浮。
窦柯瞥见,那些黑影被龙卷风裹挟,仿佛是被无形之手操控的傀儡,它们在黑暗中扭曲、挣扎,却无法逃脱那风一样的束缚。
可风虽狂暴,却仍有碎片在宇宙中飘洒,这些碎片碰上蓝星,便有诡域悄然滋生,侵蚀着本就伤痕累累的星球。
窦柯的意识在震惊与恐惧中徘徊,她凝视着那些被龙卷风抛洒的碎片,每一片都蕴含着难以言喻的恶意与力量。
是诡,祂就是诡异来源。
她忽然明白那股让她心生畏惧的源头,并非仅仅是一个人的力量,而是那股弥漫在整个宇宙间的恶意。
等等……风?!
窦柯瞪大双眼,看向湮没在星辰处的龙卷风源头。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有什么长久的思念呼之欲出。
可就在此时,一股浓郁的力量悄然包裹住她,将她从那令人心悸的宇宙景象中拉回。
窦柯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在血海中浮沉。
眼前是无尽的黑暗与血腥,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鲜血染红。
她试图挣扎,但四肢却像被无形的锁链束缚,完全不听使唤。
替身娃娃,激活成功了,活是活过来了,可死过一次的身体体力和诡气都处于
极度虚弱的状态,连在血海中躲避都显得异常艰难。
血潮冲刷着她的身体,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波浪的间隙间呼吸。
这些浪撞击在墙壁上,带着窦柯无力的身体来回摆动,每一次碰撞都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痛楚与无助。
她的心跳如鼓,每一次搏动都伴随着剧痛,仿佛随时可能停止。
怎么办!
该怎么办!
要想办法!
窦柯的意识在血海中挣扎,她的思维却异常清晰。她明白,现在的情况极其危急,稍有不慎,她便会再次陷入死亡的深渊。
她必须找到出路,必须活下去,为了那片虚无宇宙的风。
走廊里,镜子的碎片在血海中若隐若现,反射着光,如同指引她方向的灯塔。
窦柯用尽全身力气向镜片游去,尽管每一次微笑的角度转换都让她疼痛难忍,但她没有放弃。
终于,在她的身体撞上镜子的那一瞬,熟悉的感觉回来了。
镜中空间里,血海与黑暗被隔绝在外,无数面镜子反射着光源,熟悉的场景让她稍感安心,意念一动,诡力恢复药剂出现在她的手中。
她毫不犹豫地将其吞下,顿时,一股暖流自腹部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疲惫与虚弱仿佛被这股力量一扫而空。
窦柯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诡力的涌动,精神力的极度空虚刺得她头皮发麻,但她明白这是重生的代价。
突然间,她感觉镜中空间好像多了些什么。
她的意识陡然拔升,只见镜中竟多了许多人偶。
那些人偶静静地待在镜中世界的各个角落,它们形态各异,窦柯却无比熟悉。
发诡荣雅诗、饿死诡凤星晖、骗人诡霍印晨、筷子诡回头诡张泉、书诡李丰茂、笑诡赵瑞阳、雾诡陈安翔、影诡白苏、幽瞳诡、夺命手机、鼠诡李雅达、板凳诡江高明、鬼面莘娅、尸鬼晏紫槐、缝合诡李承泽……
这是……窦柯自驾驭镜诡后遇到的驭鬼者和诡异。
这些驭鬼者和诡异为何会出现在镜中空间里?
窦柯意识回笼,看向自己的双手,她意念一动,凤星晖人偶立刻瞬移到她面前,
饿死诡凤星晖的人偶静静地悬浮在空中,那双空洞的眼眸似乎没有灵魂,但嘴角的獠牙却透露出一股不容小觑的凶戾之气。
窦柯的指尖轻轻触碰人偶,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力量波动自其中传来,是【吞噬】的规则。
虽然比不上本体,但规则确是切实存在的。
她意念一动,另一只骗人诡人偶霍印晨出现在她面前,僵硬地抬起双手:“你,窦柯,四阶巅峰。”
无事发生。
猜错了吗?
不对,再试试。
骗人诡人偶再抬手:“你,窦柯,三阶巅峰。”
这一次,刚刚恢复的诡气如同狂风暴雨般向大脑汇集,挤进诡眼,窦柯的灰瞳不再如星辰般流转,而是闪烁着她濒死时看到的祂的那一眼。
那只眼睛只轻轻一睁,便能吞噬一切光明与希望,集结了宇宙间所有的恶意与绝望。
窦柯感觉自己好像成为祂,整个宇宙都匍匐在她脚下。
前所未有的力量充斥着她的四肢百骸,诡手闪烁着漆黑的结晶,伴随着这股力量的涌动,逐渐覆盖了她的手臂,那是镜诡力量与祂之意志交织的产物。
窦柯轻笑,这一笑中,带着几分释然与疯狂。
原来不是死亡的幻觉,原来祂就是我们这个世界出现诡异的原因。
那个风,一定是我妈。
等等,我妈一个人在死亡之地与他抗衡?
不行,我要去帮我妈!
窦柯意念一动。
爱美丽医院五楼走廊里,景象开始扭曲变形。
那些镜子翻涌、轮换、旋转、切割,随着窦柯的意念开始吞噬走廊里的血海。
尸鬼的复制体接收了全部血液。
这一切在电光石火间完成,窦柯看向宴紫槐绝望的脸,一字一句说出她的推理。
晏紫槐的表情从绝望到惊喜,紫色诡气在她的瞳孔中剧烈翻腾,她抖抖翅膀,无数血液从她身体上喷涌而出,流淌在地板上,缓缓地汇聚成一条细长的河流。
她显然被窦柯说服,不再拔升自己的力量。
窦柯从天而降,三阶巅峰驭鬼师的全力一拳,即使是四阶巅峰的刘承泽,在猝不及防的前提下也难以抵挡。
她的拳头裹挟着镜诡的暴戾,直击刘承泽的脸。
刘承泽的身体如同被重锤击中,整个人向院长室飞去,重重地撞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血花飞溅,他的嘴角溢出一滴鲜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轮椅和腕足从空中跌落,窦柯仰头再喝下一瓶诡力恢复药剂。
趁他病,要他命。
晏紫槐的诡气也在这一刻沸腾到了极点,她的骨翅突闪,紫色的长枪如鬼魅般划过空气,直指刘承泽的咽喉。
然而,就在那致命一击即将落下的瞬间,刘承泽的腕足突然扭曲,挡在长枪之前。
“砰!”的一声,紫色的长枪与腕足撞击,激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劲气波动。
晏紫槐脸色一凛,她没想到刘承泽在重伤之下还能做出如此迅速的反应。
刘承泽的身体在墙上弹动,缓缓滑落,但他的眼神却更加阴鸷,仿佛一头受伤的野兽。
“呵呵。”他冷笑一声,“你都猜到了,还敢让宝贝进我的办公室?”
“嗯?”
他的声音如同阴冷的寒风,穿透肌肤,直抵骨髓,尾音中却带着浓烈的决绝。
随着他的话音,院长室地板上血液向他汇聚,形成一道诡异的血河,环绕在他周围,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血色的战袍。
窦柯的心猛地一沉,她意识到刘承泽还有后手。
晏紫槐的紫色长枪再次挥动,试图突破刘承泽的防御,但每一次攻击都被他那诡异的腕足轻松化解。
晏紫槐的身法着实惊人,尽管两人之间存在着体型差,可短短几个照面,刘承泽又被她卸掉了几只腕足。
轮椅背后的蜘蛛臂挥舞着蓝色的电光,可晏紫槐升上四阶后,又选择了炼体,那么多血液的力量让她的身躯坚不可摧,完全不惧怕这些之前足以束缚他的机械臂。
两人的战场鲜血横飞。
刘承泽体内,有晏紫槐尸鬼规则的血液,又在濒死时缝合了章鱼诡断足再生的能力,环绕在他身边的鲜血带被他引导着向晏紫槐身上灌去。
晏紫槐一把长枪舞得密不透风,她的诡域被压到极致,紫色的诡气铠甲围绕着她,将那些企图侵入的血液一一击散。
她的双眸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显然已经做好了与刘承泽决一死战的准备。
窦柯手中紧握的诡力恢复药剂空瓶轻轻落地,清脆的声音在混乱的战场上显得格外突兀。
她的身后,镜中迷宫带着一种诡谲的势态从走廊处挤进院长室。
刘承泽显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冒着再被卸掉一只腕足的风险,做了一个假动作,甩出一条细弱的腕足,拍向了办公桌前的一个按钮。
霎时间,整个院长室开始剧烈震动,办公桌后的书柜轰然倒塌,灰尘与木屑四散,露出了隐藏在背后的一个暗门。
刘承泽借势翻滚,避开了晏紫槐的致命一击,同时用仅剩的腕足猛力推动轮椅,向那暗门滑去。
“想逃?”窦柯眼神一冷,她迅速跟上,同时镜中迷宫如同活物般缠绕住刘承泽的去路,镜面闪烁着寒光,映出他阴险的嘴角。
晏紫槐也不甘落后,紫色长枪化作一缕流光,紧追不舍,誓要将刘承泽斩杀于长枪之下。
“呵。”
随着刘承泽的一声冷笑,暗门之后竟涌出数十只诡奴。
这些诡奴都穿着功夫褂、戴着圆框墨镜,手持绣花针,针尖在昏暗中闪烁着寒光,仿佛能洞穿世间一切虚妄。
“逃?你在跟我说话?”
刘承泽起身,腕足踩在血河之上,宛如血色的君王,他的笑容里充满了嘲弄与自信。
这些诡奴,是他最后的底牌,也是他精心培育的杀手锏。
诡奴们迅速散开,转瞬间,手中的针连着线,便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防线,阻挡在窦柯与晏紫槐面前。
“师父!!!”晏紫槐崩溃大叫,“刘!承!泽!!!我要杀了你!!!”
她颤抖着,枪尖扎进一扇诡奴的脑门。
那诡奴的墨镜掉在地上,长针刺入晏紫槐的额心。
窦柯的瞳孔骤缩。
“晏紫槐,冷静!”窦柯低喝一声,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的血!”
镜子已经不知不觉铺满了整个院长室。
月光倾泻,反射,如同繁星点点,在这血与暗交织的空间中闪烁。
她仰头,再喝下一瓶诡力恢复药剂。
“只有你有诡奴吗?”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镜面上泛起了层层波纹,如同深邃海洋中的涟漪,又似夜空中最遥远的星辰在闪烁。
一个模糊的身影开始在波纹中若隐若现,它缓缓地、却又坚定地跨越了镜面的界限,步入了刘承泽的诡域。
这个身影,背生双翅,手握长枪,面容苍白,眼神空洞,仿佛是被剥夺了情感的诡异。
刘承泽瞪大了双眼,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震惊:“你……好好好,你这个规则,我要了。”
窦柯把药剂瓶狠狠地摔在地上,眼神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决与冷酷。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是对刘承泽那贪婪目光的嘲讽。
“你有命拿吗?”
她抬手,晏紫槐的复制体接二连三地从镜中走出,如同从深渊中苏醒的幽灵军团,每一个都散发着与晏紫槐相似的诡气波动。
它们或持长枪,或舞双翅,动作默契无间,仿佛经过无数次训练的精锐战士。
第116章 躲?!在我的诡域里,你能躲到哪去!
刘承泽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被阴狠所取代。
针诡被选择成为他的贴身护卫,并不是因为他是整形医生,而是因为针诡的规则里,有一条【无视防御】。
他猛地一挥手,那些针诡们仿佛得到了命令,手中的绣花针更加凌厉地飞舞起来,企图穿透这些复制体的防御。
然而,令刘承泽意想不到的是,这些复制体非但没有被轻易穿透。
晏紫槐本就走的是无限强化自身的路线,在负一楼与骨修罗一战时,她开的教学局让窦柯对诡气和身法的应用有了更深的理解。
正因如此,窦柯对晏紫槐的招式了如指掌,镜子里出来的复制体,虽然没有晏紫槐的诡气,但晶状躯体将她的身法与招式发挥得淋漓尽致。
针诡的绣花针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轨迹,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但每一根针在即将触碰到复制体时,都像扎入了一个无形的壁垒,即使诡奴全力一击,也只能在镜诡的诡奴身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印痕。
窦柯还在不断复制。
突破三阶之后,镜中和现世的界限开始变得模糊。
原本无法纳入镜中的诡器来去自如。
复制诡奴,就像复制镜子般,跟呼吸一样简单,唯一的不同便是诡奴需要消耗更多的诡气。
诡气储备一直是她的短板,自上班诡事件后即使她日夜耗空诡气,试图提升上限,但诡眼并不擅长产生和储备诡气。
她还剩两瓶诡力恢复药剂,在那之前,她必须弄死李承泽。
现实的光影过于黑暗,好在镜子已经铺满了整个院长室。
窦柯闪身进入镜中空间。
除了院长室的暗室,镜中的爱美丽医院已经被窦柯全盘复刻。
她的意识覆盖上镜子,如同掌控整个世界的神祇。
有镜子在的地方,她就是绝对的主宰。
每一面镜子都成了她的眼睛,霎时间,整个院长室内的景象在窦柯的脑海中清晰呈现。
刘承泽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逃不过她的洞察。
复制体晏紫槐们继续围攻着诡奴。
那些针诡也确实凶猛,好几只复制体被针诡的绣花针穿透了额头及胸膛,针眼洞穿之处,稀薄的黑色诡气之下,是淡淡的晶状体。
是的,晶状体。
窦柯最开始在英烈医院遇到镜诡时,如果不是护目镜告知了诡奴的弱点是眼睛,她恐怕早就成了诡奴。
现在,她经历过的恐惧,要以同样的方式施加在刘承泽的身上。
复制体晏紫槐身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痕,有的缺胳膊,有的断腿,可这不妨碍它们继续战斗。
有复制体被针诡打碎,顷刻间化作黑色尘埃,消散在空气中。
可镜子里,另一只复制体沉默地加入这场战争中。
这场缝合诡奴和镜诡的诡奴,在短暂的僵持后,开始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针诡的攻势逐渐变得凌乱,仿佛它们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碍。
窦柯在镜中空间的掌控下,不断调整着复制体的战斗节奏,结合复制体的战斗本能,很快便让针诡折损过半。
刘承泽见状,脸色愈发阴沉,他没想到自己作为保密手段的针诡,在晏紫槐的复制体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
刘承泽看了眼晏紫槐。
被针诡的那一针扎中之后,晏紫槐的表情一直处于虚妄和迷幻之中。
这一针,刘承泽筹备了很久。
这根针,淬了十倍幽瞳诡的【致幻】规则,是他为了给晏紫槐灵魂手术特意准备的。
而其他的针诡,缝合了无视防御和精神毒素的规则后,战斗力直线飙升。
为了缝出这些针诡诡奴,刘承泽通过幽瞳之眼抓了无数人,然后,不是每一次的缝合都会完美。
刘承泽的强迫症不允许诡奴是残次品,在缝合过程中所有失败的试验品,都化作了血液,滋润他和章鱼诡的耦合处。
可以说,五楼的每一只诡奴,都消耗了他巨大的心血和诡气。
对刘承泽来说,诡奴和诡奴的定位不一样。
有些诡奴是消耗品,有些诡奴是他精心培育的功能型诡奴,比如五楼门口的传送门,而针诡,是他精心打造的一把利刃。
他深吸一口气,意识在诡域里找寻窦柯的身影。
可窦柯早已不见踪影。
刘承泽冷哼一声:“躲?!在我的诡域里,你能躲到哪去!”
四阶巅峰驭诡师,能在瞬息之间洞察诡域中的每一个细节,无论是隐藏于阴影中的微小波动,还是弥漫在空气中的微妙变化,都无法逃脱他们敏锐的感知。
他闭目凝神,诡域内的每一寸空间都仿佛在他的掌控之中。
然而,窦柯的踪迹却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刘承泽的眉头紧锁,他意识到,这个对手远比想象中棘手。
他不再犹豫,双手结印,诡域内的力量开始涌动,仿佛要将所有藏在阴暗处的敌人全部抓出来。
“三只小老鼠,太给你们脸了。”
话音刚落,诡域内的空间突然扭曲,一股无形的力量自刘承泽为中心,向四周蔓延开来。这股力量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显露出丝丝缕缕的裂缝。
遍布整个院长室镜子瞬间碎裂,化作无数细小的碎片,如同被狂风席卷的落叶,四处飞溅。
镜子破碎的瞬间,无数复制体像是接收了什么统一指令,前仆后继地向晏紫槐冲去。
刘成泽的腕足在慌忙间打碎几只复制体,但更多的复制体如同潮水般涌来,前赴后继,无穷无尽。
刘承泽心中一惊,他没感应到窦柯,也没感应到另外两个女孩。
难道她们已经离开了诡域?
但这怎么可能,诡域一旦开启,除了他亲自关闭,否则无人能够进出。
刘承泽的眉头紧锁,他意识到,事情远比想象中复杂。
他迅速调整策略,不再追求一网打尽,而是集中力量先解决眼前的麻烦。
他身形一展,将晏紫槐搂入怀里,同时,腕足疯狂舞动,如同密集的鞭影,将周围涌来的复制体一一击溃。
尽管他攻势凶猛,但复制体们无惧生死,越来越多的残躯以晏紫槐的身体强度继续前赴后继地扑向他,仿佛不知疲倦的战士。
刘承泽的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不能再玩了,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这些镜柜诡奴耗死。
诡域以一种奇异的方式回应着刘承泽的焦虑,如流水般回缩。
整个五楼走廊的诡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月光从一侧的窗户斜射进来,与另一侧墙壁上的阴影交织成一幅幅流动的画卷,诡域撤离后,五楼恢复了正常的整形医院模样。
诡域被刘承泽压缩到只覆盖院长室,无数镜子和复制体被排挤出来,很快,在院长室门口堆成了一个巨大的碎片镜山。
复制体们即使残破,仍不折不扣地执行着攻击指令,对着院长室的大门开始发起进攻。
可四阶巅峰驭诡师的领域强度,岂是这些三阶诡奴所能撼动?
院长室的大门在诡域的庇护下,如同坚固的壁垒,任凭复制体如何冲击,都纹丝不动。
诡域好像少了一些?
刘承泽的目光扫过院长室,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难道镜诡有什么削弱诡域的规则?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他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
刘承泽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晏紫槐身上。
晏紫槐的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但她的身体却在微微颤抖,仿佛在与某种无形的力量抗争。
刘承泽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那根针是他为了给晏紫槐做灵魂手术特意备下的,现在晏紫槐在幻觉里待了这么久,恐怕她的灵魂已经受到了严重的损伤。
他只想剔除晏紫槐灵魂中自己讨厌的那一部分,让她变得温顺、乖巧、听话、高高在上。
他不想要傀儡晏紫槐,也不想要行尸走肉晏紫槐。
刘承泽单手掐印,这一次,他的动作更加迅速而坚决。
他打算利用诡域的力量,将晏紫槐体内的针弄出来。
他抱着晏紫槐进入密室。
密室深处,一台手术台静静地伫立,四周散发着淡淡的冷光,那是科技与诡秘交织的产物。
手术台上,各种精密的仪器闪烁着微光,似乎随时准备迎接一场前所未有的手术。
刘承泽将晏紫槐小心翼翼地放置在手术台上,他的目光中既有痴迷也有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轻轻抚摸着晏紫槐苍白的脸颊,俯身轻轻亲上晏紫槐的额头。
随后,他转身走向一旁的操作台,手指在复杂的控制面板上跳跃,启动了手术室的各项功能。
随着一阵轻微的机械轰鸣声,手术室内弥漫起一股淡淡的蓝色光雾,章鱼诡的诡身原液,具有强大的修复与滋养功能,缓缓笼罩在晏紫槐的身上。
刘承泽的诡域再次紧缩,院长室原本翻涌的血液纷纷涌入手术室。
与此同时,院长室外,复制体晏紫槐们迅速攻破了院长室的防御。
但刘承泽早已预料到这一点,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诡域的力量再次涌动,将那些即将冲入手术室的复制体一一击退。
窦柯、凤星晖、莘娅站在复制体的最后面,悄声讨论。
“里面真的看不到了?晏紫槐怎么办!?”凤星晖目光紧紧盯着那扇紧闭的院长室大门,仿佛想要穿透一切阻碍,看到里面的情况。
她的右手手心,一个小小的嘴巴在不断地蠕动着,牙齿尖锐而锋利,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随着她的手贴上诡域边缘,这张嘴立刻快乐地开始吞噬着诡域,仿佛一个贪婪的食客在享受着美食。
比起浩瀚如海的诡域,这点吞噬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但凤星晖从獠牙在诡域啃出一条缝隙开始,便在不断啃噬这个诡域。
吃着吃着,她便从二阶巅峰晋升到了三阶。
【饿死诡,杀人规则:吞噬。哇哇哇哇哇,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诡域的主人对诡域有绝对的主宰,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我在镜中躲不了的。还好你们破开了诡域。”窦柯仰头喝下诡力恢复药剂,“你加油,快点把这诡域破了,我们去救晏紫槐。”
莘娅得知晏紫槐被刘承泽留在诡域里,急得眼泪直掉。
她一边哭一边唱歌:“你们快点呀,别让她被那个死变态欺负了。”
这一天,窦柯喝了太多次药剂,每一个细胞和每一条经脉都处于过度超载的状态,她体内的诡力用了又恢复,恢复了又榨干,诡眼仿佛牵扯着她的灵魂,让她感到头晕目眩。
但她还能忍受,她知道,一旦她胯了,那晏紫槐下次出现,就不再是她了。
快一点,必须再快一点。
莘娅的歌声稍稍缓解了头痛,稳定了窦柯的精神。
窦柯看向凤星晖,灰瞳中,无数星球漂浮:“你三阶之后,有什么变化吗?”
凤星晖自脑袋以下被一层薄薄的黑色雾气笼罩,那是她诡力的外显。
她得意道:“多了个嘴,吃得更快了。”
“我看看。”窦柯伸手,漆黑的诡手上反射着微弱的月光,如同深渊中的幽光,让人不寒而栗。
一只如青葱般白嫩的双手放在了诡手之上,黑白两色交织,仿佛是两个世界的碰撞。
那张嘴在凤星晖的掌心欢快地蠕动着,张开嘴,露出锋利的獠牙,对着窦柯的诡手轻轻一咬,竟是毫无阻碍地直接吞噬掉了一丝诡力。
两人急忙分开,只见窦柯的诡手上留下了一道细微的伤口,但随即被诡力修复,不留痕迹。
凤星晖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掌心,那只小嘴似乎更加兴奋了,不断蠕动着,仿佛在期待着下一次的吞噬。
窦柯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原来如此吗?”
没等两人反应,一面巨大的镜子突然出现。
窦柯的诡手覆上镜子,随着她的动作。
镜子中走出了……凤星晖复制体。
十个。
第117章 我加你,我们岂不是无敌了?
这些复制体跟凤星晖外表一模一样,从外表看来,只是眼神中闪烁着空洞而冷漠的光芒。
凤星晖当即瞪大了双眼:“我的天呐,你……”
窦柯点头:“是的,我复制的。”
凤星晖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我加你,这我们岂不是无敌了?”
窦柯摇头,感受了下身体里所剩不多的诡气,缄默不语。
四阶巅峰太强了,这一晚,刘承泽的后手一个接一个,她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完全破解这个诡域,更别提救出晏紫槐了。
她看向莘娅,后者正在拼命唱歌,声音嘶哑了也完全不在意。
“我的替身娃娃已经用过了,你们能看到的我,全靠我跑得快。”窦柯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旦时机不对,诡气注入替身娃娃,先活着,或者才能说救人。”
说着说着,一股疲惫感涌上诡眼。
窦柯摇了摇头,但还是感觉力不从心。
死亡加上连续高强度的战斗,让她的灵魂仿佛被割裂一般。*
但她不能倒下,晏紫槐还在里面,凤星晖和莘娅还在努力。
她看向凤星晖,后者单手撑在诡域上,没有放弃对四周的防御,吞噬让她十分亢奋。
“小凤姐,我睡会?”窦柯小声问。
凤星晖点头:“睡!交给我了。”
随着凤星晖话音落地,窦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凤星晖的复制体们并没有随着窦柯意识的消散而失去行动,它们齐刷刷地伸手摸上诡域,手上的嘴巴疯狂地啃食着诡域的边界,仿佛一群饥饿的野兽在争夺着最后一块肉。
它们的吞噬速度比凤星晖本体慢很多,但架不住数量多,在本体和复制的努力下,四阶巅峰诡域的边界开始出现了明显的裂痕。
那些裂痕如同蜘蛛网般蔓延开来,将诡域分割成了一块块碎片。
凤星晖的手掌上那张嘴更加疯狂地吞噬着诡域的力量,仿佛要将这一切都吞噬殆尽。
随着诡域的破碎,手术室内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
昏暗的房间里,光源昏黄而微弱,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腥臭与药水的混合气味,让人感到窒息。
手术台旁,站立着一位人形章鱼身的怪异医生,他的脸仿佛被神明精雕细琢过,看起来异常温柔,只是他的眼神闪烁着偏执而专注的光芒。
仅剩的五只触手灵活地舞动着,每一只触手的末端都使用着锋利的手术刀或是其他医疗器械,而他的右手上,一根针被他捏着。
晏紫槐被固定在手术台上,她的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她的身体被泡在一个蓝色气泡里,浅蓝色的溶液包裹着她,那些装置闪烁着幽幽的蓝光,似乎在进行着某种未知的仪式。
刘承泽的动作异常熟练而精准,每一刀都准确无误地落在晏紫槐的身体上。
然而,这并非一场普通的手术,而是一种充满诡异与恐怖的仪式。随着手术的进行,晏紫槐的身体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那些被章鱼诡的诡身原液覆盖的部分,逐渐显露出一种奇异的光泽,仿佛有某种力量正在她体内觉醒。
密室的四周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医学图谱和诡异符文,它们与手术台上的景象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凤星晖打破诡域的一瞬间,刘承泽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抬头望向门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似乎并不将眼前的威胁放在眼里。
“还敢闯进来?找死!”
他话音未落,只见凤星晖与复制体们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刘承泽,无数张嘴在空中张开,锋利的獠牙闪烁着寒光,仿佛要将一切阻挡在前的障碍都吞噬殆尽。
凤星晖的本体与复制体们如同一群疯狂的野兽,对着刘承泽就冲了过去,数十个裂口女的嘴张开到极限,试图将触手可及的诡力与敌人一同吞噬。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诡力交织的气息,让整个空间显得更加压抑与恐怖。
刘承泽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疯狂。
他冷哼一声,手中的针猛然刺向自己的胸口,一股庞大的诡力从他体内爆发而出,瞬间形成了一道黑色的屏障,将凤星晖与她的复制体们阻挡在外。
凤星晖的脸色一变,她没想到刘承泽竟然会如此疯狂,用自残的方式激发诡力。
她挥舞着手中的诡手,那张小嘴在空中不断张合,吞噬着周围的诡力,试图突破那道黑色的屏障。
她的复制体们也纷纷效仿,数十张嘴一同张开,拼命往前挤着。
刘承泽冷笑一声,手中的针再次刺向自己的另一处穴位,这一次,他的双眼变得通红,仿佛两团燃烧的火焰,浑身的诡力更是如同狂潮般汹涌澎湃。
“区区蝼蚁,也敢挑战四阶巅峰?”刘承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饿死诡复制体们被这股强大的力量震得连连后退,但她们并没有放弃,反而更加疯狂地攻击着那道黑色的屏障。
她们的眼中没有任何情感,只是机械执行着窦柯昏迷前指令,锁定目标,吞噬屏障。
虽然复制体远不及凤星晖本人吞噬的速度快,但在众多复制体的共同努力下,那道黑色的屏障终于开始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这些裂痕如同蛛网般蔓延,逐渐将屏障撕扯得支离破碎。
凤星晖的本体混在复制体里,她的诡手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诡异的轨迹,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大量诡力的吞噬,使得屏障的破碎速度更加迅速。
随着屏障的彻底破碎,凤星晖与她的复制体们如潮水般涌向刘承泽。
刘承泽没想到规则被克制得如此明显,竟让这群复制体如此轻易地突破了他的防御。
他脸色骤变,看了眼蓝色气泡内的晏紫槐,放弃了一闪而过的逃跑想法。
他冷哼一声,身形猛然暴退,同时双手一挥,数道黑色的触手从他体内猛然窜出,如同毒蛇般扑向凤星晖和她的复制体们。
这些触手的速度极快,且力量惊人,复制体们没有凤星晖本体虚实切换的规则,直接被触手击中,瞬间被腐蚀成一片片黑色的烟雾消散在空中。
然而,这些触手似乎并未对凤星晖本体造成太大的威胁,她的身影在空中不断闪烁,巧妙地躲避着触手的攻击,同时手中的诡手不断挥动,吞噬着触手释放出的诡力。
刘承泽见状,脸色更加阴沉。
他没想到自己会被几个小女孩逼到如此地步,手术已经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刻,晏紫槐的躯体已经改造完毕,只剩意识手术了。
他的女神马上就要降临了。
他绝不能在此刻放弃。
他深吸一口气,全身的诡力再次沸腾起来,整个手术室内的空气都仿佛被点燃了一般,温度急剧升高。
“既然你们找死,那就成全你们!”刘承泽怒吼一声,身形瞬间膨胀,化作一只巨大的章鱼诡,五条触手在空中挥舞,如同八条黑色的巨龙,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扑向凤星晖。
凤星晖见状,脸色凝重,她深知自己与四阶驭诡师的实力差距,但她并没有退缩。
她可以的。
她的规则从消化到吞噬,诡气只要进了她的身体,就能实现永动。
这个环境,这个满是诡气的环境里,只要没有被刘承泽一击必死,她就能耗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全身的诡力也沸腾起来,与刘承泽的诡力在空中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复制体接二连三地湮灭在手术室里。
凤星晖几次虚实躲过刘承泽的致命一击,她手上那个小嘴,每一次碰上章鱼的触手,都会狠狠咬下一大块,然后迅速将其中的诡力吞噬干净。
章鱼的攻击一刻也没有停,他完全无惧章鱼体态对自身的消耗,满心只想把眼前的蚂蚁碾死。
凤星晖充分将警校学到的各种知识融入战斗本能,她本来就是TOP癌,各类体术联系也从未听过,如同灵敏的猎豹一般躲避过了那巨大的触手的一次扫射。
然而,就在她心里暗自庆幸时,一条更为细小却同样致命的触手悄无声息地缠上了她的脚踝。
她猛地一挣,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这触手绞杀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她试图虚化,却发现这触手还有封禁的规则。
另一只触手顶端还卷着手术刀。
这手术刀是能为四阶尸鬼做手术的刀具,也不知是什么规则,凤星晖不敢硬抗,只能强行让诡手咬住脚踝的触手,利用诡力的吞噬能力来对抗,同时,她以一个超乎正常人身体柔韧度的弯腰,堪堪躲过了手术刀的一击。
她试图带着脚踝的那只触手后撤,但四阶的身体强度远超她的预期,她被牢牢固定在原地。
而她的诡手之上,也发生了诡异的事。
无尽的黑暗从触手上开始蔓延,从刘承泽诡域里吞噬的诡气开始疯狂流逝,让她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饿死诡的日常消耗极大,凤星晖体内的诡气循环被打破,她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虚弱感袭来,仿佛整个身体都要被抽空。
她咬紧牙关,拼尽全力维持着诡手的吞噬,但那股黑暗的力量太过强大,她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刘承泽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就在这时,手术室内的蓝色气泡突然开始剧烈波动,晏紫槐的身体也随之颤抖起来。
刘承泽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他猛地看向手术台,只见晏紫槐的双眼猛然睁开,眼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什么!这不可能!”刘承泽震惊地喊道。他没想到,晏紫槐竟然能在这种时候苏醒。
然而,晏紫槐并没有理会他的震惊,她的身体在蓝色气泡中缓缓升起,仿佛一尊即将觉醒的神祇。
她的双手开始散发出淡淡的光芒,那些被章鱼诡诡身原液覆盖的部分更是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仿佛有某种古老而强大的力量正在她体内觉醒。
巨大的饥饿感如潮水般涌来,凤星晖的双眼变得深邃而空洞,仿佛能吞噬一切。
她感受到了体内那股前所未有的规则,那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
吃。
快吃。
吃了他。
饿死诡的规则仿佛在她的意识里咆哮,她的脑海中回荡着无尽的指令,
她必须尽快补充诡气,否则她会被饿死诡反噬。
凤星晖的目光如炬,紧紧锁定着刘承泽,她的诡手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诡异的轨迹,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对诡力的疯狂吞噬。
然而,刘承泽并没有给她太多机会。
晏紫槐醒了,晏紫槐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醒过来,那枚致幻的针明明还在她的脑袋里不是吗。
先把眼前这个小诡解决了。
他怒吼一声,五条触手如同五条黑色的巨龙,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再次扑向凤星晖。
这一次,他显然更加愤怒,更加疯狂,触手的速度和力量都提升到了极致。
凤星晖立在原地,储物戒指里替身娃娃瞬间激活,一道虚幻的身影在她身旁浮现,替她承受了刘承泽的致命一击。
但即便如此,那触手的冲击力依旧让她身形一震,嘴角溢出了一滴鲜血。
章鱼诡看到这一幕更生气了。
“她连这个都给你们!”
“这是我送她的!!!”
凤星晖没有理会刘承泽的怒吼,她的眼神中只有决绝。
她知道,她必须在这场战斗中活下去,为了昏睡的窦柯,她不能倒下。
她深吸一口气,体内的诡力再次沸腾,仿佛要冲破身体的束缚。
她手上的那只嘴瞬间张大到惊人的程度,几乎要将整个触手的尖端都吞噬进去。
她的身体仿佛变成了一头饥饿的野兽,眼中只有对诡力的渴望和吞噬的本能。
刘承泽的触手在空中挥舞,却无法摆脱凤星晖的诡手。
他愤怒地咆哮着,试图用更多的力量来压制凤星晖,但凤星晖的诡手却如同附骨之蛆,紧紧咬住不放。
晏紫槐的身体在手术台上缓缓升起,她的双眼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她试图召唤长枪,但蓝色气泡仿佛一个监牢,将她牢牢困住。
在挣扎中,晏紫槐的骨翅终于完全展开,如同锋利的刀刃,试图划破这束缚她的蓝色牢笼。但每当它们接近边缘时,都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回,仿佛这气泡是专为困住她而存在的。
僵局。
手术室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凤星晖与章鱼诡的对峙,如同两股风暴在狭小的空间内激烈碰撞,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能量的涌动与空间的扭曲。
凤星晖的诡手愈发狰狞,对诡力的吞噬几乎达到了疯狂的地步。
她的身体勉强维持着运转,精神高度集中,她知道,只要自己失误被击中,体内诡气循环崩坏,下一秒不是死于饿死诡诡异复苏,便是死于章鱼诡。
刘承泽的触手如同黑色的闪电,在狭小的手术室里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企图将凤星晖彻底困住。
然而,凤星晖却仿佛一只灵活的燕子,在这张网中穿梭自如,每一次切换和闪避都恰到好处,让刘承泽的攻势屡屡落空。
我不能退!
我不能死!
如果我在这里死了,下一个死的就是窦柯!
就在这时,手术室外,铺天盖地的镜子如流星雨般倾泻而入。
眨眼间,镜子一面一面铺满了整个手术室空气中弥漫着刺耳的碎裂声,每一面镜子都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它们迅速组合成一面巨大的镜面墙壁,将手术室完全封闭。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刘承泽的攻势瞬间停滞,凤星晖甚至感觉到手上那只触手无意识的颤抖了一下。
第118章 刘承泽的身体猛地一僵,然后缓缓倒下,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也染红了晏紫槐的枪。
诡域被刘承泽收起来,用于支撑章鱼诡状态的巨大消耗。
刘承泽现在无法再通过操纵领域排出镜子了。
他有些烦躁。
那个小镜诡,已经连续两次偷袭成功。
地下室里的分身、院长室门口的死而复生,每一次小镜诡出场,都要对着他的脸来一拳。
我的脸是什么很好打的靶子吗?!
伤害不高,但侮辱性极强!
刘承泽的愤怒攀升到顶点,他怒吼着,触手猛地一抽。
“该死的镜诡!又是你!”
刘承泽的触手狠狠砸在镜面上,镜子的强度似乎有所增加,却只碰出了一道裂缝,触手再次用力,镜面终于碎成了无数碎片。
凤星晖趁机喘息,心里却满是惊喜。
太好了,窦柯醒了!
但惊喜没有一会儿,她又拧起了眉头。
四阶驭鬼师太强了,以她们目前的实力根本无法战胜,这会儿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她必须尽快找到反击的机会,否则她们几个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凤星晖的目光在手术室内快速扫视,寻找着可能的突破口。
她的心跳如鼓,每一声都敲击在她的耳边,提醒着她时间的紧迫。
刘承泽的注意力被镜子吸引,触手疯狂地打击镜子。
借着喘息的机会,凤星晖终于注意到了手术台上晏紫槐的异常。
晏紫槐的双眼中,那神秘的光芒愈发耀眼,她的骨翅虽然无法完全挣脱蓝色气泡的束缚,但每一次挣扎都似乎让气泡的色泽黯淡一分。
章鱼诡处于高度紧张状态,镜面的反射让他的触手在空间中扭曲,光线的昏暗加上镜子的反射,恍惚间他好几次被自己的触手吓到。
诡化状态强归强,但着实有些吓人。
这个小镜诡,自身实力不咋地,打起架来倒是把环境用到极致。
必须把她所有的容身之处全部毁掉。
章鱼诡以极其凶残的姿态,横扫了手术室的每一个角落,将可能隐藏镜诡的镜子全部摧毁。
他的触手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黑色的轨迹,如同死神的镰刀,所过之处,镜子纷纷被击得粉碎。
然而,那个狡猾的镜诡似乎拥有第三视角,镜子破碎后,她不急着补货,可等自己转身打下一面镜子的时候,新的镜子总是在他的视觉死角出现,仿佛随时随地都会有拳头从天而降。
镜诡,必!须!死!
章鱼诡疯狂的攻势让整个手术室都颤抖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诡力交织的气息,似乎下一秒,窦柯就会像这些镜子一样,在他的攻击下灰飞烟灭。
凤星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手上的嘴巴在这一刻变得更加狰狞,仿佛能够吞噬世间一切的力量。
她紧盯着刘承泽的触手,试图找准机会,一举削弱他。
与此同时,晏紫槐也在努力挣脱蓝色气泡的束缚,她的骨翅划出一道道锋利的轨迹,试图划破这束缚她的牢笼。
章鱼诡的愤怒已经到达了顶点,他的触手如同狂风暴雨般席卷着整个手术室。
神出鬼没的镜子和纷乱的视角让他烦躁无比,明明前一秒才打碎了最后一片镜子,下一秒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新的镜面又悄然升起。
地面上,碎镜片散落一地,他的触手游走在上面,划出一地蓝色血液。
凤星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章鱼诡,她的脑子飞速旋转,每一条触手的发力点、受力点都被她分析,直接脑算出一道道精密的计算题。
当她感觉到章鱼诡在情绪的影响下,攻击路径不再是最省力的角度时,她知道,机会来了。
凤星晖猛然一扑,一股强大的诡力自她掌心喷涌而出,化作一个细小的黑洞,直击刘承泽的一条触手。
“砰!”
一声巨响,刘承泽的触手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吸力吸附,瞬间扭曲变形,剧痛让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咆哮。
章鱼的叫声在整个手术室中回荡,惨叫之剧烈,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诡力的气息,仿佛连时间都被这股力量所扭曲。
紧紧抱住触手的凤星晖被摔得在地上砸出了一个深坑,但她的脸上却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章鱼诡拼命挣扎,却始终无法逃脱股来自诡手的吞噬之力。
“怎么可能!”刘承泽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那双巨大的复眼中,仿佛有无数个小宇宙在崩塌。
怎么可能低阶驭鬼师能把他的诡化触手强制控制住。
可事实是,触手被吸住了。
不仅如此,触手在对方的撕扯下,逐渐被吞噬了力量,变得柔软而无力。
刘承泽的怒吼在手术室内回荡,诡奴死了他可以再缝,可自身力量的折损,那可是实打实的消耗。
面子没有里子重要,刘承泽不再跟镜子计较,章鱼转过身来,复眼恶狠狠地盯着凤星晖。
章鱼诡平滑的头部被愤怒点燃,皮肤下的色素细胞变换色彩,由漆黑转为暗紫。
它的瞳孔缩小,闪烁着危险的光,整个头部仿佛变成了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充满了不可遏制的怒火和力量。
“你,找死!”
刘承泽的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
凤星晖被触手带着,在狭小的手术间被摔的经脉寸断,但转瞬又被吞噬带来的巨大诡气修复,表情在痛苦和舒服间切换,最终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容。
“真可怜,这么大个章鱼怪,只剩四只触手了呢。”
她知道,这一刻的挑衅可能会让她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但正面战斗,她们没有丝毫胜算,那就让刘承泽愤怒,只有让他愤怒,他才会露出破绽。
凤星晖龇牙笑,生怕刘承泽不生气,又语带怜悯了补了句:“真可怜。”
紫色章鱼的颜色变得更深了,刘承泽仿佛回到了刚当整形规培医生的时候。
那时的他,初出茅庐,满腔热血,对每一个病例都充满了敬畏与期待。
每当他站在手术台前,面对着那些因为各种意外而受损的面容,他的心中总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使命感。
他渴望通过自己的双手,修复那些被命运摧残的脸庞,让每一个患者都能重新找回自信和笑容。
他熬最晚的夜,排最多的手术,做别人不愿意做的低利润修复手术,只要他努力,再努力一些,一定能最快地升职加薪,让晏紫槐不要那么辛苦。
可发年终奖的时候,他拿了最低的评价C,同事笑他,护士笑他,他颤抖着捏着工资条,缄默地不发一语。
院长曾无数次夸他,说他大有可为,可他却在院长室门口听到这样一句话。
“上面强制C,主任不能给,住院医不能给,只能给规培了。小王爸爸是主管医疗安全的,小李妈妈是护士长,只能给刘承泽了。他家里关系,给他最安全。”
“哎,这个刘承泽啊,真可怜。”
那一刻,刘承泽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所有的热情与梦想都在那一刻凝固。
他意识到,这个世界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美好,有时候,努力与回报并不成正比。
他要挣钱,他要结婚,他放弃他心外科的理想来整形美容外科,就是要挣钱!他要把全世界最美好的一切送给晏紫槐!
农村出来的没有背景的孩子,就不配升职不配评优秀吗?
可怜!?
到底谁可怜!?
院长,还有同期那个院办的实习生,不都已经成了缝合的素材了吗!
说我可怜的!都得死!!!
紫红色的巨大章鱼触手如同闪电般向凤星晖袭来,速度快得几乎让人无法捕捉。空气中再次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整个手术室都在颤抖。
这一击太快,凤星晖直接虚化,但是高阶驭鬼师的攻击突破了次元,她只来得及转身,用背部挡住了要害。
这一击太狠,她猛地吐了一口鲜血。
可即便如此,她仍紧紧地抱着那根触手,高阶驭鬼师的诡气顺着小嘴源源不断地涌向她的体内。
余光中,手术台旁出现了一个戴着护目镜的身影。
窦柯摸过去了。
计划奏效。
鲜血顺着裂口止不住地往外流,滴在章鱼怪的触盘上,凤星晖双臂死死地扣住触手,不浪费每一秒诡气的汲取。
“怎么不玩你那小把戏了?你以为这样就能对我造成伤害?”刘承泽的声音在手术室内回荡,他的触手在空中疯狂舞动,每一次攻击都蕴含着毁灭性的力量。
刘承泽的触手再次袭来,但这一次,凤星晖已经算好了路径,诡气的补充让她的身体能跟得上反应,她很轻易地便躲开了触手的攻击。
“可怜的人,总是用愤怒来掩饰自己的无能。”
凤星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她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直刺刘承泽的心脏。
刘承泽被这一句话刺得浑身一颤:“无能?呵,等你死了,我就把你缝成我们医院的门槛石,你能吃是吧,每天都给我别人的臭脚去吧!”
刘承泽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他的触手再次凝聚力量,准备发动更为猛烈的攻击。
凤星晖不再嘴炮了。
刘承泽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他的攻击速度越来越快,虚实切换在刘承泽面前成了摆设,浓郁的诡气让他身边再次形成了诡域。
如果不是自己有极强的心算能力和诡气支撑,只要一次失误,自己便会被刘承泽缝成踏脚石。
恐惧到极致反而是平静,凤星晖是个学霸,学霸的特长之一就是她极容易进入心流状态。
既然虚实切换已经失效,那就来吧。
看看窦柯说得到底对不对,看看到底能不能同阶之内我无敌,同阶之上一换一。
刘承泽的注意力完全被凤星晖吸引,他的触手如同狂风骤雨般向凤星晖袭来,每一次攻击都携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然而,凤星晖凭借着过人的反应速度和诡气的支撑,一次次化险为夷,两人之间的战斗已经进入了极致的攻击与躲避。
而窦柯,则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手术台旁边。
两面巨大的镜子形成了夹角,巧妙地遮住了刘承泽的视线。
窦柯屏住呼吸,戴着碧绿手镯的手悄悄地摸上了蓝色气泡。
【碧灵镯】,净化!
蓝色气泡仿佛被滴入了一滴清泉,瞬间变得清透起来,光芒四射。
那光芒中蕴含着纯净而强大的力量,仿佛能够净化世间一切污秽与邪恶。
刘承泽的注意力被凤星晖吸引,他完全没有察觉到窦柯的动作。而
就在这一刻,窦柯猛地用力,将碧灵镯完全按在了蓝色气泡之上。
一股温暖而强大的能量从碧灵镯中涌出,那气泡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正经历着某种蜕变。
晏紫槐的骨刺捅破气泡,翅膀哗地一下展开,无数液体喷涌而出,被她抖落在地上,消散在空气中。
神祇般的女性浑身上下散发着神性的光辉,额头上的血珠沿着鼻梁缓缓滴落,为她的神性染上了一抹血腥。
一根针掉在地上,几不可闻。
晏紫槐的翅膀轻轻拍打着,带起一阵阵微弱的气流,她的右手上,紫色的诡气如同沸腾的岩浆般涌动,缓缓凝成了一把长枪。
晏紫槐……又进阶了。
窦柯的眼里,晏紫槐身体的每一部分都被诡气均匀地占据,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景象,就好像晏紫槐的身体已经完全诡化,没有任何属于人类的部分。
她不知道救下晏紫槐是福还是祸,可已到如此绝境,除了死马当作活马医,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她捡起那根针,悄无声息地躲进镜子里。
刘承泽的瞳孔猛地一缩,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晏紫槐。
成……成功了?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他朝思暮想,一直为止奋斗的念头。
糟了,怎么让她看到我这个样子?
章鱼诡迅速收敛身形,变回了人类刘承泽。
腰部以下的腕足仅有四只,还有一只异常细小,那是被凤星晖狠狠吞噬过的腕足。
刘承泽快步走向凤星晖面前,他的嘴唇颤抖着,期待已久的时刻突然降临,他心中五味杂陈,既有梦想成真的狂喜,又有对晏紫槐的忐忑。
“宝贝,你……你真的成为诡神了。”刘承泽的声音微微颤抖,他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加自然,“你饿吗?我去给你准备吃的。”
晏紫槐抬手,摸上了他的脸颊。
刘承泽十分激动,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他们初次相遇的那一刻,所有的恐惧和愤怒都烟消云散。
他紧紧握住晏紫槐的手,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是幸福与满足的泪水。
晏紫槐微微一笑,那眼神既有释然,也有怜悯。
她轻轻摇了摇头:“你变了。”
刘承泽愣了一下,原本激动的情绪瞬间凝固,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透心凉。
他没来得及对晏紫槐的记忆进行整形。
这个仪式,古籍上说能神降,但需要有四阶巅峰的躯体,才能承受神的力量。
这群蝼蚁太讨厌了,把他一逼再逼,才让晏紫槐没有在完美条件下进行神将手术。
“我……我……”刘承泽的声音沙哑,他试图解释,却发现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晏紫槐的目光温柔而深邃,她仿佛能看透刘承泽内心深处的每一个角落。
她轻轻叹了口气,抬起手,紫色的长枪瞬间凝聚在刘承泽的额间,让空气都为之凝固。
刘承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急速后退,可不知何时,身后出现了一张椅子。
那把椅子,是他的轮椅,可此刻却弥散着镜诡暴虐的诡气。
莘娅的歌声突然响起,穿透每个人的耳膜,可不同的人在听心里,却是不同的感受。
歌声悲怆又凄凉,仿佛无尽的长河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愁与无奈。
窦柯、凤星晖突然从身后出现,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着刘承泽的双臂,将他牢牢地固定在轮椅上。
【板凳诡,杀人规则:坐下。是的,屁股敢来,人就死。】
规则之力瞬间倾覆,刘承泽的身体被轮椅上传来的诡气缠绕,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他拼命挣扎,腕足猛地抽向压着双臂的两人,把凤星晖和窦柯直接甩飞出去。
然而,凤星晖的枪尖缓缓抵上他的额头。
他还想说什么,又觉得无话可说。
这一秒过得那么快,又那么慢。
半晌,腕足归于平静。
刘承泽看着眼前的爱人,平静地闭上双眼,淡然赴死。
“对不起。”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窦柯都差点没听清。
紫光爆闪,紫色长枪化作一缕流光,瞬间洞穿了刘承泽的额头。
“还有,我爱你。”
刘承泽的身体猛地一僵,然后缓缓倒下,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也染红了晏紫槐的枪。
第119章 神女垂泪,昆山玉碎。
窦柯死过后,精神力大幅提升、
可就算大幅提升,才堪堪提到三阶,能够复制规则。
板凳诡的规则并不强。
但刘承泽的章鱼诡形态并非原装,凤星晖又吞噬了他足够多的诡力。
板凳诡的规则被强制触发,但凡刘承泽多一条腕足,或者诡域还在,这条规则就会被他强大的诡气所抵消。
偏偏就是腰腹部缝合,偏偏晏紫槐的这一枪来得那么快。
晏紫槐吸收了大量的新鲜血液,又在【再生】规则的章鱼诡原液里接受了躯体改造手术,她的身体强度已经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仿佛能够抵御世间一切的物理攻击。
即使是速成的,晏紫槐的身体也在巨量的鲜血之下达到了一个可怕的强度,每一寸肌肤都闪烁着淡淡的紫色光芒。
四阶巅峰的全力一击,足以洞穿世间万物。
她握着长枪的手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更多的是坚定。
她知道,这一枪,是为了给师父报仇,为了死在刘承泽手中的无辜人民,为了分道扬镳的三观和立场,以及……
为了自由。
刘承泽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血洞,鲜血如泉涌般喷溅而出,染红了他的脸庞,也染红了周围的空气。
他的眼睛圆睁,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绝望,仿佛在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晏紫槐从来不是自己可以掌握的棋子,而是有着自己意志和决心的强者。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屏息凝视着这一幕。
窦柯和凤星晖对视一眼,却都没有说话。
晏紫槐缓缓收起长枪,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莘娅,你的诡面借我一下。”
莘娅从身后小跑过来,连忙将诡面奉上。
晏紫槐接过诡面,轻轻贴在了刘承泽的脸上。
刘承泽的脸瞬间扭曲,仿佛被无数只无形的手拉扯着,变得异常狰狞。
紫色的诡气覆上诡面,迅速渗透进刘承泽的肌肤,光芒过后,一个略带并不出众的五官出现。
没有深邃的眼眸,也没有挺拔的鼻梁,只是恰到好处地排列在刘承泽的脸上。
晏紫槐的眼泪啪地一下就掉了下来。
神女垂泪,昆山玉碎。
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动容。
晏紫槐把诡面还给了莘娅,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疲惫都吸入体内,然后缓缓吐出。
她好累啊。
她靠在刘承泽的轮椅旁。
昔日爱人的下半身,早就毁在一年前自己的枪下,现如今,他只有这具残破的躯体了。
晏紫槐是尸鬼,规则是操控鲜血。
她只是坐在那里,刘承泽尸体上的血液便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化作一道道细小的血线,缠绕在她的指尖,如同细小的红色藤蔓。
四周的氛围变得异常沉重,每个人都感受到了晏紫槐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无形的压力。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沉重,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
窦柯、凤星晖和莘娅默默地走到她身边,没有言语,只有无声地支持。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微弱声响,才能打破这份宁静。
晏紫槐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她的呼吸也变得平稳而深长。
在她的内心深处,有着无数的思绪在翻涌。她想起了与刘承泽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的欢笑与泪水,都如同昨日一般清晰。
“长河……啊长河……”
“深夜吟唱的……古老歌……”
莘娅突然开口,打破了周围的宁静,她的声音如同夜风中的一缕温柔,却带着无尽的哀愁与安抚。
晏紫槐不知怎的,突然眼泪就流了出来。
莘娅上前,抱住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她们曾经互换身体整整一年,即使没有言语,可莘娅对晏紫槐,有着更强的共情力。
“我们……都会好好地,对吗?”晏紫槐的声音哽咽。
“这个世界也会好好地,对吗?”
“不会再有诡异,相爱的人只要认真生活,都能在一起,对吗?”
莘娅没有回答,只是更紧地抱住了她。
凤星晖和窦柯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幕,沉默不语。
晏紫槐在莘娅的怀抱中渐渐平复了情绪。
这一战,整个爱美丽医院除了她们四人,无人生还。
“辛苦你们了。章鱼诡的触手,饿死诡你拿去吧。”晏紫槐擦干眼泪,掏出了一个青铜棺,“为了防止他诡异复苏,我需要封印他的尸体。现在还麻烦二位,清扫一下诡气,否则这里可能会滋生新的诡异。”
两人点头。
医院的走廊上,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消毒水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氛围。
失去控制的诡气开始在医院内肆虐,桌椅、床铺,甚至墙壁都被这股诡异的力量所侵蚀,变得扭曲而狰狞。
诡气如同有生命的怪物,在医院内四处游走,寻找着下一个可以附着的宿主。
院长室内有晏紫槐坐镇还好,但其他区域却已经陷入了混乱。
如果不及时处理,这将跟警校的大礼堂一样,又是另一个诡域。
可这次,诡域遇到了凤星晖和窦柯。
凤星晖和窦柯迅速行动起来,她们默契分工。
窦柯摸上最近的镜子,一个凤星晖复制体从里面走了出来。
战斗时过于紧张,窦柯根本没心思研究复制体的操控,这会儿松懈下来,一种新奇的感觉油然而生。
她尝试着用意念控制复制体。
“感觉像在操纵游戏角色,我妈喜欢的那种游戏。”
凤星晖伸出右手,掌心间那只小嘴仿佛连接着另一个虚空,带着不可抗拒的吞噬之力,凭着直觉吞噬诡气。
“阿姨都玩什么游戏?”凤星晖单手吸过一团巨大的诡气,原本显得有些诡异的走廊瞬间变得空旷了许多,诡气在她的掌心间被一一吞噬,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吞噬殆尽。
窦柯在一旁看着,心中不禁有些羡慕。
她自己也尝试着操控复制体去吞噬诡气,但显然没有凤星晖那般熟练和高效。
“角色扮演,恐怖类的,一屏幕血吓得人吱哇吱哇乱叫那种。”
凤星晖道:“什么游戏,听起来挺好玩的。咱俩也去玩玩,锻炼下耐受度。不然你看这些玩意,多恶心呀。”
复制体凤星晖的动作越来越娴熟,因为窦柯能看见诡气的缘故,复制体的吞噬速度并不慢。
“明天我回家看看她游戏机。我上小学的时候,她很沉迷一个恐怖游戏,每天都戴着我这个护目镜玩。”
护目镜?
窦柯有些恍惚。
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小学的她背着书包回家,柯冉戴着那副护目镜,全神贯注地操纵着手柄,游戏角色在屏幕上与恐怖的怪物激烈战斗,每一次攻击都伴随着刺耳的音效和飞溅的血花。
“放学啦?饭在桌上,你先吃,我打完这一关。”
屏幕上,游戏角色的身影在火光与阴影中穿梭,每一次挥手,都扬起。
柯冉的脸上洋溢着专注与激情,那是一种纯粹的热爱,仿佛整个世界都融入了那个虚拟的战场。
窦柯的眼眶微微泛红,她突然疑惑地问道:“小凤姐,你说,我们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诡异?”
凤星晖闻言,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谁知道呢,要不是诡异复苏,我现在应该还在宿舍刷题吧。”
窦柯把濒死之际看到的那一幕告诉凤星晖:“不知道是不是太想我妈,以至于产生幻觉了。”
随着能量的恢复,凤星晖的思维也越来越敏捷,窦柯描述的一幕在她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
突然,她愣在原地,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好像,确实,有很多年没有看到过任何太空领域的新闻报道了。”
太空领域?
凤星晖这话提醒了窦柯,她忽然意识到,小时候媒体还经常说华国探月成功、鹰国民间火箭发射成功,是什么时候开始,新闻里,那些曾经令人兴奋的航天进展,那些探索宇宙的壮举,仿佛一夜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凤星晖和窦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惑和不安。
凤星晖下结论:“明天回安全部,去验证一下。”
诡神出现的那一幕过于超出常识,她们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加快了手中的动作,继续清理着医院内的诡气。
每一丝诡气的消失,都仿佛是对这个世界的一次微小净化,虽然微不足道,但却让她们感到一丝丝的希望。
医院外,夜色已深,星光点点。
她们知道,这一夜,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瞬间。
但对她们来说,双双进阶三级驭鬼师,拿到针诡的那根针,救了莘娅和晏紫槐,远远超过了她们的预期。
打扫整整持续了三个小时,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她们才终于将医院内的诡气清理得七七八八。
窦柯又开启诡眼状态,上下来回跑了三遍,确定没有任何诡气之后,才跟着凤星晖一起回到了院长室。
刘承泽的尸体已经被晏紫槐用青铜棺封存,以防诡异复苏。
晏紫槐坐在一旁,眼神中依旧带着几分未散的哀愁,但更多的是坚定与决绝。
她看向凤星晖和窦柯,轻声说道:“谢谢你们。”
凤星晖微微一笑,拍了拍晏紫槐的肩膀:“我们答应过莘娅,朋友之间,不言谢。”
窦柯点了点头,她明白晏紫槐的心情,虽然言语无法完全抚平内心的伤痛,但这份来自朋友的温暖和支持,却是此刻最需要的。
四人围坐在院长室内,气氛逐渐变得沉重而又平静。
窗外,天边的鱼肚白渐渐转为明亮的晨光,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他的尸体……我要了,至于他用的诡器,还有这个医院,你们看着分吧……”晏紫槐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
凤星晖和窦柯对视一眼。
“晏姐,我们驭鬼时间太短了,你先挑吧。”凤星晖轻声说道。
窦柯也点头。
晏紫槐起身,她一挥袖,寒铁剑、峨眉刺、短刀和铃铛,之前她在古墓里拿给窦柯选过的诡器,叮叮当当地全部掉在桌子上:“这是我额外给你们的报酬,你们自己分配吧。”
窦柯还想说些什么,晏紫槐却已经转过身,目光坚定地看向撞着刘承泽尸体的青铜棺。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做最后的告别,然后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在青铜棺上。
“诡异的规则,才是最值钱的。”晏紫槐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她看向凤星晖和窦柯,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我已经拿走了他的尸体,不能再占你们便宜了。”
窦柯觉得这样很好,她也不知道如何处理诡异尸体。
“我要把他带到我的诡域里镇压,否则一旦复苏,后果不堪设想。我走了,这里交给你们了,等处理好尸体,我会去总部报到。”
晏紫槐抱着青铜棺,转身走了。
莘娅大仇得报,不想留在爱美丽医院。
两人让莘娅挑选诡器,莘娅连连推脱,最后,窦柯强制将看起来诡气最浓郁的峨眉刺给了她。
三人互换了联系方式,经过了这几天的事情,莘娅直说要好好睡一觉,认真思考一下接下来的人生轨迹。
在整理院长室的过程中,两人发现了一台随身腕表。
凤星晖暴力破解开腕表生物信息锁后,看到了刘承泽的日记。
这本日记详细记录了刘承泽每一次非法实验的过程,以及他对诡异力量的研究与探索。
字里行间透露出他对力量无尽的渴望与追求,以及对自身命运的无奈与挣扎。
凤星晖一页页翻阅着,脸色越来越凝重。
然后,她在其中找到了齐宜年的手术记录。
“幽瞳之眼购买实验题之三,失恋男性,缝合章鱼原液成功。”
“第一次尝试提取失恋情绪失败。”
“奇怪,不是已经分手了吗?为什么情绪物质里这么多还残留着爱意与不舍?”
“我也被甩过,不喜欢我的抓来改造就好了,他在想什么?”
“没用的东西,受不住实验,求死就算了,问他想不想见前女友,居然同意了。”
“算了,我也突然挺想宝贝的,那就放他走吧。”
原来,齐宜年跳河失踪之后的那段时间,是被刘承泽做了非法人体实验。
凤星晖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刘承泽的研究或许触及了人类情感与诡异的深层联系,这种联系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窦柯在一旁看着凤星晖的表情变化,轻声问道:“小凤姐,你发现了什么?”
她看向腕表投射在空中的信息,沉默了良久。
然后,窦柯咬牙骂道:“他还是死得太轻松了!”
窦柯骂完凤星晖骂:“就该把他碎尸万段!”
两人一边骂,一边继续搜索。
院长室里剩余的好东西真不少。
刘承泽的轮椅不用多说,蜘蛛臂、高电流、在窦柯的全力一击下没有任何损伤,拿到拍卖会上,肯定能出个好价钱。
手术刀,还有一些整形美容器具,都被刘承泽缝合了章鱼原液,对伤口愈合有极强的帮助。
这些器具,平日里或许只是被当作普通的手术工具,但在刘承泽的手中,却被缝成为令人胆寒的诡器。
让窦柯觉得赚大了的,是一把看似普通的激光美容仪,在开启时竟能发出幽蓝的光芒,似乎能穿透一切物质,直达灵魂深处。
而另一个针筒上的诡气,则凝得近乎成了实体。
窦柯拿起来仔细端详,发现针筒上刻着一行细小的文字:“灵魂提取剂,可永久保存诡异生物的特定规则。”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第120章 根据两位在学校以及过往诡异复苏事件中的立场及表现,我郑重邀请二位分别担任H省以及A省安全部特殊办公室主任。
“值了。”窦柯难得露出惊喜的表情,“这灵魂提取剂,如果真的能永久保存诡异生物的特定规则,那简直就是无价之宝!”
窦柯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她把针筒收进镜中空间。
凤星晖也激动地搓手:“回去换多点积分,我要个更大的储物诡器。”
两人收拾好院长室里的物品,将那些诡器和有价值的器具一一打包好。
在离开之前,她们还特意检查了院长室的每一个角落,确保没有遗漏任何重要的线索。
走出院长室,阳光已经洒满了整个医院。
医院门口已经被警察拉了警戒线,众多人群围在门口,有人拉着横幅,有人在跟现场维持秩序的人争吵。
媒体、自媒体、各种无人机闹哄哄地开着镜头。
两人出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窦柯懒得应付这些繁文缛节,凤星晖挥了挥手,她便进镜中空间休息了。
受害者里面,有个当红女明星。
粉丝闹哄哄的、殉职医护人员家属、失踪人员家属还有媒体的长枪大炮都对准了凤星晖。
凤星晖明白,虽然战斗已经告一段落,但这么多受害者,后续的影响和解释工作才刚刚开始。
她因为学习成绩好,接受过很多采访,应对这些媒体,也算是得心应手。
她深吸一口气,面带微笑,开始一一回答媒体的问题,既展现出了专业与严谨,又不失人文关怀。
她耐心解释着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同时也不忘安抚那些情绪激动的家属。
有家属情绪失控。
“你算个什么东西,轮到你在这里解释?”
“你说医院院长是诡,他就是诡吗?”
“害死了那么多人,一句是诡就解释了?”
“赔钱!”
一个绝望情绪带着另一个绝望情绪,很快,现场安防人员不得不加强了警戒,以防事态进一步恶化。
凤星晖眯了眯眼,没有直接回应那些尖锐的质问,而是继续说道:“我们是华国警校的在校生,来庆市时发现了爱美丽医院院长以驭鬼师身份作恶行凶,并开展了调查。”
“原庆市安全部主任晏紫槐女士被其以十分血腥的手段囚禁,我们救出晏紫槐女士后,在她的领导下,才成功将这位恶贯满盈的院长绳之以法。”
凤星晖的解释并没有让情绪失控的家属满意。
“让晏主任出来,轮得到你个学生在这里解释?”一个中年妇女大声喊道,她女儿失踪半年了,今天急匆匆赶来,却得到了女儿死亡的消息。
痛苦与愤怒让她的面孔极度扭曲,夹杂着周围不断此起彼伏的“赔钱”喊声,她有一种想要冲上前撕烂凤星晖的冲动。
仅存的理智按住了冲动,然后,她声嘶力竭地对着凤星晖喊道:
“我女儿不能白死!赔钱!”
凤星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我理解您的痛苦和愤怒,但请您相信,我们华国安全部、华国警校,已经为了抵抗诡异和保护民众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对于您和您女儿的遭遇,我们深感同情和遗憾。”
凤星晖的声音坚定而诚恳,她知道在这个时刻,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更大的冲突和混乱。
周围的家属和媒体也在密切关注着这一幕。
他们有的愤怒,有的悲痛,有的则是对未来的担忧和迷茫。
但无论如何,千万双眼睛都盯着屏幕前的女孩,期待她能给出更加明确和有力的回应。
凤星晖的语气平静而有力:“我们华国安全部、华国警校,以及所有为抵抗诡异、保护民众而奋斗的战士们,都深知自己的责任和使命。我们会竭尽全力,抓住每一个诡异。”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继续说道:“至于您提到的赔偿问题,我无权做出承诺,但请相信,此次诡异事件的平息,我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各位相信也看过国外的新闻,诡异生物在全球范围内的肆虐,让我们意识到,守护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让诡异不再肆虐,是我们当前最重要的任务。”
凤星晖的话语中充满了决心和力量,她的眼神坚定而明亮,仿佛能够穿透人群的喧嚣,直抵每个人的心灵深处。
她的话像一股温暖的风,渐渐吹散了现场弥漫的愤怒和悲伤。
家属们开始安静下来,那些原本激动的情绪,在她的真诚和坚定面前,逐渐归于平静。
但突然,有一个年轻男孩大叫道:“不要被她骗了,我们的偶像就这么死了!谁还我偶像!”
“还我偶像!还我偶像!”
当红女明星是很多年轻人的精神寄托,陪伴了他们度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
粉丝们愤怒的口号汇成一股洪流,居然对着凤星晖开始怒骂。
群体愤怒和群体情绪就这么被挑起,凤星晖不再解释,她径直穿过人群:“该解释的我都解释了,我刚经历完一场生死之战,极度疲惫,现在需要休息,还请各位借过。”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她,直播里面,先前窦柯的身影一出现,立刻有人认出她是警校开学仪式上的“狙击手”。
诡异复苏、华国警校本来就是全球顶流,加上凤星晖得体的谈吐,现场几家媒体的直播流量早已爆炸。
这会儿,有媒体和家属听到生死之战几个字,立刻意识到凤星晖也是个驭诡者。
在场人群中的一部分对诡异复苏是有深刻认知的,他们看过很多诡异复苏亲历者的讲述,也知道每一个驭诡者都在无时无刻地跟自己体内的诡异做斗争。
这些人马上跑得老远。
可还有一小部分人,受困于时间、阅历、生活习惯,在既有的社会运行模式下,生活在乌托邦里。
这部分人无法接受残酷的现实,他们无法接受一个年轻、美丽、才华横溢的女明星,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们愤怒,他们悲伤,他们更想要一个答案,一个能够让他们安心的答案。
但凤星晖不理他们了,径直地要离开这里。
她怎么能走?怎么能放她走?她走了,谁来为偶像的死负责?
家属们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他们纷纷涌向凤星晖,试图阻止她离开。
“请大家冷静!我理解你们的痛苦和愤怒,但请相信,我们华国安全部、华国警校,以及所有为抵抗诡异而努力的战士们,都在为你们的未来而战。”
凤星晖的声音在人群中回荡,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然而,愤怒的人群并未因此平息。
他们高声呼喊,要求凤星晖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一个能够让他们接受的答案。
但凤星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是无法用言语来解释和安慰的。
她又喊了一次,努力安抚大家情绪。
但是没有用,群体的情绪已经失控,他们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驱使,疯狂地向前涌动。
家属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绝望,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都发泄在凤星晖身上。
直播间里,弹幕密密麻麻的,几乎要把屏幕挡住。
“他们疯了吗?”
“这也太过分了!”
“这些人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
“前面的,道歉,是战士!”
“帮你报仇雪恨的人你不谢,你还怪她?什么三观!”
直播间内,观众们的情绪也被点燃,纷纷为凤星晖打抱不平。
然而,现场的混乱并未因此而有丝毫的减弱,反而愈演愈烈。
凤星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愤怒的面孔,心中充满了无奈。
她也知道这些家属们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答案,更是一个宣泄口,一个能够让他们心中痛苦得以释放的出口。
但她眼中忽然闪过窦柯面无表情地举着诡手看向沙德业的眼神。
也许窦柯是对的,有些事情,不需要解释太多。
人性如此,理解,不代表可以接受。
凤星晖挺直腰身,随着她的步伐,她的嘴角一点一点撕裂开来,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她的眼神中不再是先前的坚定,而是被一股深邃而复杂的光芒所取代。
“你们想要答案,是吗?”凤星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穿透了每一个人的心灵深处,“那么,我就给你们一个答案。”
话音未落,她的身体突然开始发生变化。
衣角轻轻飘扬,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牵引。她的双眸逐渐失去了人类的情感色彩,变得深邃而空洞,仿佛是两个无底的深渊。
那张嘴……原本精致干练的女孩那张嘴突然裂到嘴角,露出了一排排锋利的牙齿,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粉丝和家属们惊恐地后退,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这就在他们眼前变成了来自地狱的恶魔,令人不寒而栗。
凤星晖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仿佛来自九幽之下:“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答案吗?一个驭诡者的真实面貌?在诡异复苏的世界里,我们都在与死亡共舞,与诡异同眠。我们付出的,是你们永远无法想象的代价。”
家属们被这一幕彻底震撼,他们的愤怒与悲伤在这一刻化为了恐惧与敬畏。
诡化的一瞬间,直播间里的身影被模糊,弹幕纷纷弹出问号,问号后面,则是一片向英雄致敬!
凤星晖步伐坚定地离开了现场。
她的身影在朝阳的余晖下拉长,既孤独又强大。
两人回到了警校。
外界的纷扰似乎与学校无关,除了大一新生人手一个小镜子外,大家都忙于繁重的课业和日常锻炼。
警校内依旧保持着那份宁静与庄重。
缝合诡一战,两人双双晋级三阶,收获颇丰。
窦柯想去安全部,但凤星晖说她们现在最主要的身份还是学生,这几天落下的功课太多了,必须补课!
凤星晖说得无比认真,窦柯也觉得她说得言之有理,两人便开始了疯狂的补课行为。
缝合诡一案因为凤星晖的那段话和采访,在社会上造成了巨大的反响。
“我们华国安全部、华国警校,以及所有为抵抗诡异、保护民众而奋斗的战士们,都深知自己的责任和使命。我们会竭尽全力,抓住每一个诡异。”
这段采访报道和两人的各种切片短视频在各大平台疯狂传播,引起了广泛的讨论和关注。
华国这边还有群众在讨论要搬到有安全部的省份去居住,国外舆论更是炸了。
“人家华国早就建立起了应对诡异的防线,我们国家干什么去了!”
“我们国家的富豪还在用无人机蜂群护在身边出行,人家国家的少男少女已经在战场上与诡异殊死搏斗了!”
“人家国家有警校、有安全部,我们国家有雇佣兵哈哈。”
“贫民等死吧。”
“华国这些人还敢拉着驭鬼者要说法,我们这边昨天一个路人,因为没有对驭鬼者用敬语,便被割了头颅。”
“我们也……”
“只希望驭鬼者能在诡异来临时,保护我们,而不是成为我们恐惧的源头。”
“我说裂口女姐姐的粉丝,我要移民去华国!”
“你拉倒吧,华国移民可是世界T0难度。”
“华国警校都不收外国国籍人员。”
“……”
国外的舆论场也在经历着一场前所未有的震荡。
人们开始质疑自己国家的应对能力,为何在面对同样的诡异复苏时,他们的国家却显得如此无力?
与此同时,华国安全部和华国警校也加大了对诡异复苏事件的宣传力度,通过官方渠道发布了一系列科普文章和视频,旨在提高公众对诡异复苏的认识和防范意识。
这些举措得到了华国民众的积极响应和支持,各国都有人员翻译出去,一时间,华国在国际舞台上,成为应对诡异复苏的典范。
各国政府、研究机构纷纷向华国取经,希望能够学习到有效的应对策略和方法。
而华国警校,更是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这所本就因为刑侦专业闻名于世的学校,以其独特的教育模式和卓越的师资力量,培养出了一批又一批的优秀安全人员。
经过开学和凤星晖这一番发言,新一届华国警校的招生咨询也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增长。
可这都跟陷入忙碌学习的两人无关。
校内的荣誉,两人已经拿无可拿。在征求完两人意见后,杜院长表示:“你们专心学习,其他的事情,交给我。”
警校给了两人完全不被打扰的学习环境和最强的师资教学。
窦柯升上三阶后,复制驭诡者和诡器都不在话下,要说唯一令她感到有些难复制的,只有黄金了。
黄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完美阻碍诡气运行的物资。
窦柯自知自己强在精神抗性,而非**和精神储备,对于黄金的复制她始终未能找到突破口。
每天学习结束后,她便强制自己复制金箔,直到诡力干涸。
凤星晖则把那几条章鱼大尾巴当作宝,她让窦柯接连复制了很多个,把储物戒指塞得满满当当。
同班同学见两人回归课堂,投喂了无数零食和笔记。
思维导图、手写笔记、PPT,还有各种各样的教学视频和复习资料,堆满了两人的随身设备。
终于,到周日,在TOP癌凤星晖女士出了两套试卷,窦柯都考到80分以上之后,两人决定去安全部了。
等凤星晖飞机落地后,两人去帝都的宫殿玩了一圈,久违地放松了一下。
周一一大早,两人来到了安全部。
安全部副部长赵阳在晏紫槐述职之后,知道窦柯取针成功,就一直想调两位去支援三江市的佛窟事件,但杜院长强势地表示学生要以学业为主,这才让赵副部长暂时按捺住了心中的迫切。
在接到窦柯的到访申请后,赵副部长便亲自在安全部门口等着两人的到来。
而窦柯和凤星晖对这一切,全然不知。
两人步入安全部大门时,看到门口铺着的红地毯,还有一堆穿着黑色西装的接待人员,心中不禁有些诧异。
两人以为安全部有什么大活动,自觉地走向侧门,免得影响礼仪人员接待。
没想到赵副部长亲自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握住两人的手,热情地说道:“你们可算来了,我们可是一直在等你们呢!”
话音刚落,身后礼炮齐鸣,身着西装的乐团吹响了庄重的旋律,两旁的安全部成员纷纷鼓掌,场面既庄重又热烈。
窦柯看了凤星晖一眼,又扫了眼官方扛着的摄像机,躲到了凤星晖身后。
欢迎仪式简短又隆重。
赵副部长跟两人亲切拍照,郑重说道:“向阻止了A级缝合诡诡异复苏的英雄,致以华国最崇高的敬意。”
窦柯这才知道,缝合诡事件被定性为了诡异复苏,人祸变成了天灾。
她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但官方这么做自有道理,她也就不再多想,扶了扶护目镜,慎重地看向镜头。
凤星晖则显得更为从容,她微笑着与赵副部长握手,感谢他的热情接待和高度评价。
她说,这份荣誉不仅属于她们个人,更属于所有为抵抗诡异、保护民众而奋斗的战士们。
在简短的欢迎仪式结束后,赵副部长带着两人进了安全部的高层电梯。
安全部的主体大楼高耸入云,犹如一座坚固的堡垒,守护着华国的安宁。
赵副部长带着两人穿过一道道精密的安全门,左拐右拐之后,居然到了一个地窖。
地窖大门上方,修了类似地铁入口的半圆形穹顶,门上挂着一块厚重的牌子,上书“特殊事务储存中心”。
半圆形穹顶上,一个石刻伸手形状威严,头生双角,身如麒麟,却又混杂着龙的威严与虎的勇猛,四肢粗壮有力,踏云而行,似乎能穿越古今,镇压一切邪恶。
是诡器。
窦柯感觉体内运转自如的诡气仿佛被什么压制了,她的脚步有些停滞。
凤星晖注意到她的异样,也停了下来。
赵副部长见状,微微一笑,解释道:“这神兽名为‘狴犴’,是中国古代神话中一种能明辨是非、公正严明的瑞兽。古人常将其雕刻于狱门之上,或作为镇邪之物置于重要之地,以求天下太平,邪魔不侵。”
“之前答应过你,如果拿到爱美丽医院的美容针,A级以下诡器你任选一个。这里便是安全部的仓库了。”
“如果没有这件狴犴石,我们是建不起来这个仓库的,说起来,还要感谢你的母亲无偿将这块石头赠与了华国。”
窦柯心下一震,她没想到柯冉竟然与华国安全部有如此深的渊源。
她抬头望向那尊石刻的狴犴,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赵副部长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正是因为你母亲对国家做出如此巨大的贡献,说实话,在我看来,你还是个孩子,我们本不应该让你这么早接触到这些。但……我只能说有其母必有其子吧。”
窦柯点了点头,不发一语。
赵副部长也知道她性格冷漠,带着两人走进了特殊事务储存中心。
说是仓库,内部却像古代的监狱一般,一排排的铁栅栏将空间分隔成了无数个独立的小房间。
每个房间内都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物品,有古老的书籍、奇异的石像、闪着寒光的金属器具,还有一些窦柯和凤星晖从未见过的奇异装置。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敬畏。
赵副部长带着两人穿梭在这些铁栅栏之间,边走边介绍。
“原本你接的任务,是成功带回那根美容针,10万积分,外加一个安全部A级以下诡器自选。”
“由于二位小同志救回了庆市安全部负责人,以及在缝合诡事件中的突出表现,现20万积分已经划分到各位账户里。”
“同时,根据晏紫槐汇报,两位已经成功升为三阶驭鬼师,根据两位在学校以及过往诡异复苏事件中的立场及表现,我郑重邀请二位分别担任H省以及A省安全部特殊办公室主任。”
窦柯和凤星晖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啊?
我?
学生?
当主任?
赵副部长将两人的震惊尽收眼底,微笑着继续说道:“此外,作为聘用二位作为一省诡异事件最高权限处理者,二位都可以任选部里的一件S级及以下诡器。”
窦柯&凤星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