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她怎么敢肖想对方?
71.
景晨几乎已经能够想象到这个采访被截图后会成什么样子了,她扶额笑了笑,并没有继续听下去,转而是先行离开,来到了楼下的咖啡厅。
这个采访本来是没有的,是在景昙的建议下才增加的访谈。目的除了宣传Helena的末日危机,更多的则是为这些天发酵出来的接机乱象做一个声明。
坐在咖啡厅,景晨静静地看着外面。
河岸边上有许多的人,她们笑着、闹着,间或走过一些上班族,他们神情麻木、面无表情。景晨坐在原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Helena的漂亮是毋庸置疑的,而她对自己的影响也是不可否认的。景晨无比清楚随着自己和她的接触越多,自己就越容易将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可这是对的吗?
因为利益而开始的婚姻,真的有可能变成真实的吗?C国根本就不承认的婚姻,真的能够算是一种保障吗?景晨十分清楚自己的身份,她和齐简臻不同,她没办法像她那样自由。
景家带给她了很多,同时也束缚着她。
随着时间的流转,Helena那边的访谈已经结束。景晨看着屏幕上的她和主持人握手、签名,一通动作行云流水。她心头纷杂的情绪更是像被裹上一层厚厚的茧一样,难以抑制。
她在想什么呢?
Helena是一个根本就不相信婚姻,不相信人与人之间感情的人。
在结婚的时候两个人就已经申明了,要保持着高强度的利益关系与身体关系,其他的不能做奢求。
她怎么敢肖想对方?
违背合约是一件很严重的问题,这不是景晨从小的人生信条。她不应该成为违背合约的人,她不能这样做。
眯了眯眼睛,将面前的咖啡喝完。原本还有些混沌而纷杂的心绪,瞬间变得通畅了起来。就是好像挂着一层薄雾的视线,都通明了起来。
景晨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眸的瞬间,变回了平日那般精明的模样。
Helena来时看到的就是景晨平静地模样了,她走了过来,看着面前已经点好的咖啡,浅浅地喝了一口,而后看向了景晨,询问:“接下来去哪?”
她们的行程其实不是很紧张,按照日程表的话,今天唯一的行程就是这访谈了*。原本的计划应该是找个安静的地方的聊聊天,度过完美的一个下午。
可现在,景晨改变了想法。
“我的固定带应该可以拆了,咱们去医院看看吧。”景晨提议道。
距离车祸发生已经过去了几个星期,景晨的身体素质摆在那里,固定带戴的有些难受,她想摘下固定带。
反正没有什么事情,Helena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她很快地就点头,表示可以和景晨去医院。
和意识中的应该去私人医院不同,景晨直接让司机将车子开去了185医院。
下车后,Helena看到来来往往穿着制服的人,她眉头微挑,歪头看着景晨,笑道:“这是你常来的医院?”
景晨和她一起进入医院,Helena过分白人的长相引来了诸多目光。景晨实现扫视了一遍,眉头微蹙,开始思考自己带Helena来这里好像是个错误。
比景晨更早意识到这件事情的是Helena,她扯了下景晨的衣角,轻声:“感觉这里不是很欢迎我,我先回车上吧。”
景晨本想拉住她的手,可想到自己要去的科室大概率也是Helena进不去的,她顿了一下,随后点了下头。目送着Helena离开。
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对方的背影,景晨本就算不上明媚的心思更加沉郁了。
司少宫少有的在医院内坐班,看到景晨的身影,她觉得有些稀奇。但看到了她吊着的胳膊后,就明白为什么她会出现了。
景晨这个人面向冷,人也比较严肃,在队伍中的时候很少笑。但像今天表现出来的这么沉郁,还是司少宫第一次看到。她敲了敲桌子,示意景晨回神:“说说吧。”
“车祸撞击,左臂骨折肋骨骨折。三个礼拜了,能不能拆了固定带。”景晨声音平静,讲述着自己的伤势与诉求。
司少宫打量着景晨,看了眼她骨头的片子,又看了看对方过分平静的脸色。瞥见门口已经关严实了,皱眉问道:“这怎么了?心情这么差?”
司少宫并不算外人,她曾经也是和景晨同样在秘密队伍中的。只不过因为家里的要求,才回到了大区内。她十分熟悉景晨,也了解她一贯的行事风格,按理说从队伍离开后,以她的身份地位不应该有这样严重的伤势了。她想知道景晨身上发生了什么,也不在乎景晨那些什么分寸感,直接询问出声。
叹了口气,景晨抬眸看着自己的老熟人,淡淡地回道:“发生了很多事情,抽空我再给你讲吧。我刚看后面你这还有5个号呢,别耽误人家时间了,你先看看我肋骨的固定带和胳膊这个,能不能都拆了。”
这有什么能不能拆的?景晨哪里是个会老实的人了?司少宫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的伤势,回:“胳膊再吊一礼拜吧,手术在哪做的?”
“A国做的。”景晨平静地系上衣服扣子,回答。
听到这个国家名字,司少宫嘴巴不自觉地撇了下,她一边在电脑上输入一边状似无意地说着:“自由女神去看了吗?”
司少宫是知道大队长的想法的。
人海茫茫,这世界上还记得大队长想要去看自由女神的,恐怕只有她、司少宫还有沈清润了。
想到小姑姑的牺牲,景晨本就不那么好的情绪变得更加低落,她微微垂着头,整个人都仿佛陷入了眸中阴翳之中。过了好一会儿,她点了点头。
“问筝,已经过去很久了。你也该走出来了。”眼看景晨就要离开了,司少宫望着她挺直的背影,幽幽地提醒。
“我没有走不出来。”景晨听到她的话脚步一顿,而后她轻描淡写地回道,“对了,我结婚了。是和Helena,一个大明星,有兴趣你可以关注她。”
结婚?司少宫听到这种陌生的词汇从景晨口中说出来,她眉眼不着痕迹地露出笑意来,走到景晨身后,笑着问:“开窍了?”
“什么开窍?”景晨眉头一拧,不明白司少宫的意思。什么叫开窍,她就没有不开窍的时候啊?
眼见她这样,就知道并不是真的开窍了。司少宫笑了笑,并不多言,只等景晨继续说。
“利益交换罢了。”景晨按照司少宫的设想,给了回答,只不过,在临出门前,她默默补充了一句,“不过,她很好。”
看着景晨这样,司少宫望着她的背影,因为见到老队友而生出的一点点惆怅也消散了。她重新回到座位上,叫着下一位病患进来。
重新回到车上,Helena并没有过多询问景晨的情况,她只是看了眼对方,发觉她的固定带依旧挂着,眉头微微皱起。
“胳膊的估计还要再等一个礼拜左右。”景晨很是体贴地主动解释。
闻言,Helena点了点头。两个人返程。
“今天不就是中秋节吗?是不是要回你爷爷家?”路上的时候,Helena翻到社交媒体上都在祝贺中秋节快乐,她想到什么,转头询问景晨。
景晨面无表情地看着外面,听到Helena这么说,她这才恍然意识到,居然已经到了中秋。她顿了顿,又看了眼Helena和自己的穿着,回道:“要不是你说我都忘了。”
吩咐司机将车子开回老宅,景晨靠在椅背上,静静地放空自己的脑袋。
Helena不知道她今天一开始还好好的,现在是怎么了,只是看了看她,也没有多想。
申城的交通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两个人在高架桥上堵了好一阵子,才终于回到了老宅所在的地方。
景家的老宅并不在郊外,而是在申城的市中心。上个世纪风格令它在周遭的建筑中并不显突兀,反而因它的存在将周围呈现出了更为合适的风格。穿过廊道,景晨和Helena一起走进了庭院,不算多么宽广的庭院周遭是挖好的人工湖与石桥。
Helena一直都知道江浙人喜欢庭园山水,也知道苏市的园林曼妙,可真实地看到这样的庭院还是不自觉地感慨设计之妙。她瞧着那处小桥,看这桥下的水波,忽地伸手拽了拽前方景晨的衣袖。
景晨感受到动作,她转过头,一眼就看到Helena看向的方向。
她脚步顿住,笑了笑,说道:“想要走小桥?”
“有些兴趣。”Helena并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还以为你会对这种中式庭院不太感兴趣呢。”景晨转换方向,Helena一起往小桥的方向走去。
走到桥边,这才能看到湖的全景,远比想象中要宽阔的湖景,里面还养着红色的胖鲤鱼。Helena饶有兴致地瞧着,看了会后,她才转过头,询问:“怎么想到在院子里弄个湖?”
景晨略略挑起眼角,神情中稍稍显露了些不自在。正在她思考要不要如实回答的时候,有一道明显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
“这湖啊?说来还得谢谢问筝同学。她从小听话,很少会折腾。可她十几岁的时候不知道是怎么了,非要自己打造一个人工湖出来。”
第72章 看看问筝,人从小就乖,现在还能带回家来漂亮媳妇
72.
“问筝从小听话,很少会折腾。可她那会非要自己打造一个人工湖出来,我们一个没有看住,就看到院子正中间出现了一个大坑。庭院被挖成这样,距离正门还近,这怎么行?没办法,我们又找了风水先生来看,先生说问筝也算是做了见好事,园中有水利于景家。这样,才有了这座不大不小的湖。”
两个人听到声音一起转过身,只见到在桥的另一方,一个身量颀长的男人站在那处,而说话的很明显是他身边的一个风姿依旧的女人。
不同于景晨还有卫嘉优的那般冷然气势,眼前的两个人,男子明显是沉默的,而女人更多的是一种强大的亲和力笼罩在周遭。她含着笑望着景晨与Helena,哪怕穿着随意,依旧能够看出在她身上经年累月因为优渥家世而生出的气质来。
她向Helena解释着这湖的由来。
望向来人,景晨先是笑了一下,随后乖巧地打着招呼,道:“大哥,大姑姑。”
景晨的大哥景晟看了眼景晨,眉眼中的冷意褪去几分,而后审视目光落在了Helena的身上。
景安并没有制止景晟的动作,她点了点头,毫不在意景晟的目光,冲着Helena笑着,说:“这就是Helena吧,问筝的女朋友?”
两个人下了小桥,来到他们身边。站在景安对面后,Helena这才给了对方回答:“大姑姑你好,我是Helena。”
“大家都来了,咱们进去吧。”景安声音放缓,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来,她示意景晨和Helena向里面走。
景晨有些拿不准这个大家是多少人,她抿了抿唇,拉住了Helena的手。在大哥和姑姑走在前面的时候,低声提醒:“我家人不算太少,你要是觉得不舒服了直接告诉我,咱们走。”
“还能走吗?”Helena唇角的笑意看着十分温软,反问景晨。
“想走肯定是能走的。”景晨低声回道。
Helena唇角扯出的笑意变得淡了些,随着走了几步后,她忽然道:“打赌吗?今晚咱俩都走不了。”
景晨眉头皱了下,这是她家,当然是她想走就走,怎么就走不了了呢?
Helena轻笑,在这瞬间,她忽然懂得为什么景家人都说景晨乖巧了。确实,和这帮人比起来,景晨的确乖巧极了。她伸出另外一只手,捏了捏景晨的脸蛋,轻声调笑对方:“你真的是……”
“我怎么了?”景晨不解。
虽然不解,但现在她们已经来到了正厅,爷爷还有爸妈都在,景晨压下自己要询问的话头,和Helena手拉着手,接受众人的注目。
要不是Helena也算得上是功成名就的大明星,这样一群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还真的有点受不住。但她现在却保持着几乎完美的笑容,迎上了所有人的目光,甚至在卫嘉优看过来的眼神中察觉到了隐秘的笑意。
“Helena,这是我大哥景晟、二哥景晏、我爸爸、爷爷。”景晨拉着Helena一一介绍着,“大姑姑还有妈妈,你们已经见过了。”
Helena一一问好,语气不卑不亢,没有讨好也没有轻视。
景济在之前就听卫嘉优说了景晨的这个结婚对象有多好,现在见面,看到这姑娘处变不惊的模样,心中满意得不得了。但想到自己家其余不争气的三个孩子,他冰冷的目光就瞪了过去。
景晟和景晏都已经习惯了老父亲的怒目而视,他们双双转过头去,不看老父亲。
“采琴和亦清怎么还没来?”老爷子也不愿意看两个逆孙,他轻咳了一声,询问到现在还没有到的人。
景晨看了眼Helena,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在众人想着要不要给她们打个电话的时候,她俩一前一后的来了。只不过景昙脸上的神情实在是可以用小人得志来形容了,想到前不久打电话看到的那一幕,景晨和Helena对视,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趣味。
“爷爷/外公。”景昙和庄亦清打招呼。
人齐了,自然是要落座了。庄亦清生怕景昙告诉舅妈自己和纪殷的事情,她还想跟着景昙坐,可脚步还没动,就听到了妈妈凉凉的声音:“亦清,过来。”
面对妈妈,庄亦清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Helena好笑地看着这一幕,唇角勾着一丝笑。
吃饭的地方不在正厅,众人穿过回廊向饭厅走去。
景晨和Helena并肩走着,有夜风吹拂而来,吹起了Helena乌黑的发丝,落在了景晨的肩头。
察觉到这点,Helena偏头,看了眼景晨,眼里带着笑。
景晨受不住她这样的笑,抿了下唇,强压着自己的唇角,却不知哪怕在夜色之中,她红红的耳尖已经被走在后面的父母妹妹们看得一清二楚。
卫嘉优看到这一幕,手紧紧地抓着景济的胳膊,明显兴奋极了。
看似冷硬的景济被抓得有些痛,但循着实现也看到大女儿和她女朋友的举动,他周身气势消散,微微俯身,低声问着老婆:“问筝和这姑娘你不说是假的吗?我看挺真的啊,那姑娘眼神都快拉丝了。”
“你懂个屁。”卫嘉优翻了个白眼,不想和这个木头讲话,她转而看向自己的小女儿,笑意融融的,“采琴,告诉你爹好嗑的点在哪里。”
景昙很清楚家庭地位,她瞧着景晨和Helena已经走远,应该听不到了,这才告诉老父亲,说道:“Helena是演员啊,她看条狗眼神都能拉丝。重点不在Helena身上,是我姐啊!爸爸,你没看到姐姐那嘴角都要扯出二里地了吗?还有那个耳朵,红什么呢!这很明显就是害羞了啊!姐姐害羞了,多劲爆啊!”
卫嘉优很是欣赏小女儿的火眼金睛。
倒是景济,要是不是景昙说,他一点都没发现问筝的表现。
进入饭厅,众人落座。
天色不早,圆月已上。Helena抬眸,她发现景家的饭厅位置很是巧妙。哪怕深处钢铁森林的中心,在这个位置仍旧能够看到天边圆月的光晕,甚至因为外面的庭院绿景,凭添了更多幽美的意境。
看到Helena再看月亮,景晨坐在她身边,给她布置好碗筷,低声地解释:“原来饭厅不在这里的,这原本是采琴练琴的地方,她小时候耍赖不想练琴,摊在地上不起来。误打误撞让她看到了月光,后来家里人看到觉得这地方很是不错,就改成饭厅了。”
这两个姐妹小时候都不是什么省心的家伙,一个在院里挖大坑,一个把琴房改饭厅。
也就是景家人好说话,这要是卫家人……
Helena轻笑着摇了摇头,卫家人不会允准有这种事情发生的。一点都不准。
目光四散,Helena发现还有两个位置空着,她看向了景晨,无声地询问着。
看到那两个座位,景晨神态自然,回答:“那是我两个堂哥的位置,他们今年请不下来假,估计等会会打个电话给爷爷。我和他们也不太熟悉,和咱们也没有什么关系,不必在意。”
原来是堂哥。
在看向景晨的中途,Helena就意识到了不对,生怕那两个座位是留给两个已经亡故的景晨的小姑姑和叔叔的位置,引来景晨的伤心。却没想到,是很纯粹的景晨不那么熟悉的人。
等等,不熟悉?
“都是你家人,还能有不熟悉的?”Helena发现景家好像真的和自己印象中的C国传统家庭不太一样。
菜已经陆续上来了,景晨用公筷夹了一口黄瓜放在了Helena的盘中,低声回道:“为什么不能有?你没发现你来也就是和大家打个招呼吗?景家根本不在乎这些的,谁和谁关系好就好,不好就不好,无所谓。”
这真的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景晨和景昙与景家没有血缘关系就已经很稀奇了,现在景晨口中的家庭氛围更是奇怪。Helena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家庭。
不用等她想明白,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景晨的二哥景晟忽然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冲着景晨和Helena而来。他的声音比起老大要显得儒雅一点,身形也好上很多,只不过样貌却没有景家父母与景晨姐妹的好看,只能算得上一般。他端着酒杯,朗声道:“中秋月圆,让我们恭喜爷爷、爸爸、妈妈,我们这代终于有人结婚了。可喜可贺!”
这话说得,景晨咬牙。
Helena听着也有点奇怪,但她很好地保持着自己普通话不那么好的人设,和景晨一样没有动。
景晨她们不动,倒是卫嘉优动了。她拿着面前的碗就冲着景晨的二哥砸了过去,见被他接住,又把景晨父亲的碗冲着老大砸了过去,又被接住。她站起身,一点之前的形象都没有了地怒道:“逆子!你们两个,还有老四!你们仨,看看问筝,人从小就乖,现在还能带回家来漂亮媳妇。你看看你们!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孙子抱!!?”
这情况着实吓到了Helena,她看向景晨。却见到景晨见怪不怪的样子,甚至她在看到Helena的眼神后,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她的衣角,示意她看向桌上的其他人。
果然,其他人和景晨一样,都是见怪不怪的模样,吃着桌上的东西。
就连景家的老爷子也是如此。
这家,真的好奇怪啊!
第73章 问筝,你不方便,我帮你洗澡吧。
73.
奇怪的景家人吃饭好像真的只是为了吃饭,老爷子并没有发表什么讲话,甚至对于卫嘉优的动作连个喝止都没有,好似习以为常了。
而坐在她身边的妻子,还以一贯内敛平静的模样,飞快地吃着桌上的餐食。中间还不忘用公筷夹一些热量不那么高的,她所喜欢的吃食放入她的盘中。就在景晨完最后一口菜叶子的时候,坐在她另外一侧的景昙低声和Helena解释道:“我家氛围就是奇奇怪怪的,Helena不要在意。没有那么多规矩,吃饱咱们就撤,今天的重点可不是我大哥二哥。”
随着景昙的话音落下,Helena福至心灵地想到了那晚看到的一幕,她很快地也将自己盘中的餐食吃完。而景晨见到她吃饱了后,笑了下,随后,三个人齐齐将目光落在了坐在景安身侧的庄亦清身上。
看到这三人的目光,景安的神色有些微妙,她转过头,看向女儿,沉声问:“亦清,你又谈恋爱了?”
庄亦清喝汤的动作一顿。
景安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好巧不巧正好是卫嘉优发作结束的时候,这一声正好被在座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就连老爷子都将目光落到了庄亦清的身上。
庄亦清咬牙,暗骂自己的败家表姐。
她顿了一秒,端起上班时候的标准笑容,非常镇静地回道:“我还没有恋爱。”
庄亦清这样或许还能偏偏别人,但是景晨和她的接触十分地多,对她也算得上了解。她看起巧妙地冷哼了一声,很快就将目光吸引到自己这里,她看向庄亦清,目光沉沉,反问:“是还没到恋爱的程度吧?”
“问筝,你知道什么?”听到有八卦,卫嘉优也顾不得自己的三个逆子了,询问景晨。
Helena垂首低低地笑着,她发现这一大家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非常适合拍成情景剧。
景晨将Helena的神情收入眼中,也不自觉地带了几分笑意。她回首看向妈妈,没有主动说,而是将话题重新抛给了庄亦清:“妈,你还是问亦清吧,她不老实。”
毕竟庄亦清的亲妈还在,卫嘉优也不好询问的过细。但景安十分了解卫嘉优的个性,她身子向后,将舞台交给了卫嘉优。
见此,卫嘉优冷哼一声,她抱着臂看向了庄亦清,阴阳怪气道:“到底是我这个舅妈和孩子们生分了,我的四个孩子,三个都要孤独终老,好在小问筝和小亦清还能谈谈恋爱。却没想到现在连亦清有情况了都不告诉我了,嗐,难过啊。”
看到这一幕的Helena,忽然理解了景晨说的她妈妈不同寻常了。之前见到时就以为是十分不同寻常了,没想到还有更炸裂的。
庄亦清讪讪一笑,她根本没法说啊!
怎么说?难道说她和纪殷就是那天饭桌子上忽然看对眼了,就啃在了一起吗?这怎么说啊!
眼见庄亦清的脸色越来越不好,景晨见好就收,她打住了妈妈的戏瘾,又瞥了眼庄亦清,说道:“算啦妈妈,等真的有什么情况,亦清会告诉咱们的。”
庄亦清本来都要在舅妈和妈妈的眼神下开口了,现在被景晨救下,立刻目光灼灼地看向了景晨,就好似要把对方供起来了。她连忙点头,做着保证:“如果真的恋爱我会告诉大家的。”
“这次的恋爱对象不会再是个因为你有钱就小心眼的了吧?”景昙幽幽的声音传来。
这又是什么?Helena看向了景晨,希望她能够给自己解答。
景晨瞥见了她的神情,眸中涌出几分柔软来,她不动声色地捏了捏Helena的手,示意等会再说。
提到前任,庄亦清的脸色有些微变。但想到分手那会自己情绪低落,确实也是表姐陪着她,她忍了忍,挂上笑容,皮笑肉不笑地,对着景昙和景晨回答:“不会。再提我前任,当心我当场……”
“好了!吃饱了!”景昙立刻打住了庄亦清的话,她站起了身,“爷爷,我吃好了。”
老爷子也还想听听呢,可他也没办法说什么,只能摆摆手让景昙离开。
见景昙已经离开了,景晨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她就也站起了身,想要离开。
可这次老爷子没有那么好说话了,他冷眼看着景晨。
大概知道老爷子是不想让自己离开,景晨想了想回首看向Helena,却见到Helena已经笑了起来。
这时候,景晨忽然想起那时候Helena说的,今晚估计走不了的事情。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和老爷子表示自己和Helena今晚会住下,随后两个人和爸爸妈妈打了声招呼后,就携手离开了。
既然是妻妻,当然不可能分房睡,在来到景晨的房间后,Helena没有任何的诧异。
说是房间,但这房间内设施齐全,简直和江景一号的房子别无二致。景晨进入房间,将电视打开,随便放了个本地的台,而后和Helena一起坐到了沙发上。
“你吃饱了吗?”景晨想到在桌上Helena好似都没有吃太多的东西,她转头问道。
Helena点了点头,她本来饭量就不是很大,加上还要克制自己的身材,今天吃的已经算是多的时候了。
见她吃饱,景晨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就在两个人享受着这片静谧的时候,景晨忽然开口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家的氛围奇奇怪怪的。”
“确实有一些。”Helena回答地十分保守。
景家这哪里是奇奇怪怪,简直就是,就是,惊讶众人!
景晨笑了笑,她侧过身,一腿曲着,笑着回道:“我家的确和一般家庭不太一样。具体来讲,我们其实都不是十分熟悉。奶奶还在世的时候,我们还能勉强维持着一家人的模样,但是后来奶奶临终前和爷爷说,没必要这样拘着大家。我们熟悉与不熟悉都是一家人,不用刻意装友善,那样看着很丑陋。”
好一个神奇的奶奶。
“后来如奶奶想的那样,我们这些一年到头只能见面一两次的人,不熟悉得就变得更加不熟悉了。甚至我和我爸爸都没有那么熟悉,这个家里我熟悉的人其实只有小姑姑、妈妈还有阿昙和亦清。哪怕原来我和爷爷生活在老宅中,但是我的行程很忙,平日里也基本上没有什么见面的。”景晨的语气平静,给Helena讲述着这神奇的一家,“但有一点,爷爷毕竟是长辈,我们平常见到爷爷得顾忌一点的。只有我妈,会丝毫不管。”
Helena敏锐地发觉,景晨将小姑姑放在了妈妈前面。这是不是意味着,小姑姑对她来说,是比妈妈还要重要的存在呢?不过Helena并没有提及这些,转而是笑道:“阿姨是个很有趣的人。”
景晨点头,深以为然。
“确实。”
“我还以为你家人会觉得你找了个女人会反对呢。”眼见景晨靠在了沙发上,Helena也和她一样,向后仰躺而去,只不过她微微侧着头,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景晨。
景晨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过了片刻后,她睁开眼睛,回道:“你怎么知道没反对呢?”
“恩?”这次Helena是真的诧异了,他们对她的态度还蛮友好的啊,明显不是反对的样子。
“之前咱们在江景一号,我爷爷追了过去。我提前告诉了他,我喜欢你,他这才没有多说什么。”景晨唇角勾起,在暖色的灯光下,带出了几分柔软的笑意,“而之前妈妈和你吃过饭,她认可了你,所以家里才没有任何人再有意见,直接接受了你的存在。”
“这样啊。”Helena应声,在听到景晨说喜欢自己的时候,她不知道怎么回事觉得有些不自在,动了动鼻子,而后又道,“说实话,我以为你会带我加入这个家族。”
“你已经加入了这个家族了啊?”景晨不明所以,歪着头看向Helena。
Helena轻笑,或许她们所说的加入根本就不是一个意思。
“哦,你是说融入景家吗?”景晨想了想,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Helena说的意思,她笑了下,继续说道,“没有必要啊。我刚被捡回来的时候,特别无所适从,就像你说的想要融入这个家。但是我小姑姑和我说,没必要。没有血缘关系就是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只要记住自己是景家人,这就够了。对于你的话,你永远都不会成为景家人,我想以你的个性,你应该也不会想要再成为某个家族的人。所以,只要不做会威胁景家的事情,会偶尔陪着我回家吃吃饭,就已经算是我很好的妻子了。”
“你的要求还真是不高。”Helena轻笑,她起身。
随着她起身,景晨也缓缓地坐起身。
Helena见她这样,知道她等会肯定是要去洗澡的。想到她刚刚说的好妻子的言论,她眼眸微闪,忽地看向了景晨。
她的神情实在是有点过于不怀好意,景晨下意识觉得不妙,她抿了抿唇,身子向后避了下。却没想到Helena手疾眼快地搂住了她的腰,在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后,景晨听到。
“问筝,你不方便,我帮你洗澡吧。”
“我能拒绝吗?”
“不能!”
第74章 求饶是没有用的,只会让Helena更加兴奋
74.
自手臂受伤后景晨每次洗澡都有一些费劲,好在她曾也有过这样的经历,才没有显出太多的狼狈,可要说舒服那肯定是没有的。Helena提议给她洗澡这是景晨没有想到的,拒绝的空间被抹杀,景晨索性就不拒绝了,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亲都亲过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呢。
两个人走进浴室,Helena十分熟络地开始放水,而景晨则是站在原地,看着镜子中无所适从的自己。
正在调整水位的Helena瞥见景晨的样子,她唇角勾了勾,露出一种类似于得逞的笑容来。
没过多久,浴室内就因为放水而生出了浓烈的水蒸气,湿润的水汽粘在身上的感觉并不好受。景晨动了动身子,有些不自在的同时也有些不好意思。
长期掌握主动权的人,现在变得被动。这种感觉让她陌生,抿了抿唇,转过头看向Helena。
Helena此刻刚刚从浴缸内出来,她的身形稍稍弯着,露出姣好的弧度来,就仿佛是文艺复兴时期的大师所作一般。线条透视,比例协调,因为神色的灵动更具有真实性。
她就是最完美的作品。
小时候不应该学射箭的,应该去学油画,那样的话或许自己就能够将这样完美的Helena画下来,永远地留存下去了。
感觉到景晨的目光,Helena微微眯起眼睛,头稍稍歪了一下,在看到对方眼中近来常常看到的痴迷后,她冲着景晨笑了起来。
明媚的笑容如春日的暖阳一般,照耀在阴冷孤寂的景晨身上。望着她的笑容,景晨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混沌,就是心口都变得与往常不一样了,她抬起自己的手按在心口处,感受着拿出越发激烈的跳动。
如果此刻的景晨带着心率仪,一定能够看到上面不同以往的高频率。
她目光紧紧地追随着Helena,随着她一点点靠近,看着她过分好看的脸呈现在自己的眼前。
“我就那么好看吗?”Helena走到她的跟前,抓住了按在心口的右手,声音轻柔地问道。
温柔从来都不是Helena的特质,哪怕身为演员她不得不装出一副亲和的模样,但世人都十分清楚她并非是那样的人。景晨更是明白,眼前的Helena比起自己,或许更加强势和具有野心。只不过,她的演技太好,也确实对世人所向往的东西不那么感兴趣,才让人忽略掉了她。
景晨原以为自己会更加欣赏更为强势的Helena,却没想到,在看到这样温柔的她,她的心跳如雷,就好像要跳了出来,将自己献给面前的美丽女人一样。
舔了下嘴唇,景晨咽下口水,十分认真地给予了自己的回答:“好看,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你是真的一点情话都不会讲。”Helena失笑,她并没有怪罪景晨的意思,反而比起那些油嘴滑舌的人,她会更加欣赏这样的景晨。她状似无奈地摇了摇头,抬起手,轻柔地将景晨手臂的固定带取下,而后走到了她的身后。
透过镜子,景晨能够清晰地看到Hel*ena细长的手一点点的将自己的扣子解开,伴随着扣子的一颗颗被解开,隐藏在衣衫下的肌肤渐渐露了出来。
本应该不着一物的上半身,此刻却被骨折后的固定带所包裹。
Helena看着面前的固定带,眼神晦暗不明。她找到了拆开固定带的地方,想了想,出声问道:“医生说这个固定带可以拆下了?”
“恩,已经三个多礼拜了,可以拆了。”景晨回答。
话音落下,固定带已经彻底被脱下。
长久戴着固定带,景晨的肌肤上都有了固定带的痕迹。红色的压痕落在过分白皙的肌肤上是那样的明显,Helena的指尖缓缓地落在景晨兼具力量感与美丽的背上,敏锐地发觉,她的蝴蝶骨比以前更要明显了,而纤细的腰肢也更加的瘦削。
Helena就静静地看着眼前过分娇美的身体,甚至没有听到景晨在说什么。
意识到背后的人在走神,景晨转过身,看向了她,目光中带着疑问和不解。
“感觉你变瘦了。”Helena轻声说着。
景晨点了点头,她将自己的裤子与内/裤脱了下去,在打开浴室喷头前,看向了Helena,说道:“你也脱了吧,等会弄湿了。”
面前不着一物的女人说着这种话,Helena真的很难不想歪。她默默地笑了笑,很快地也将自己身上的衣物褪去,站到了景晨的对面。
温水撒在两人的身上,水流顺着Helena莹润的肩头,路过细嫩紧致的肌肤一路蜿蜒向下。
些许的水溅到景晨的身上,Helena不让她一人站在一侧,拉着景晨的右手,令她彻底站到了水下。温水浇落,彻底将她的发丝浸湿。此刻她才发现,景晨的头发竟然有些许的卷卷,卷发贴在脸颊些许,更多的则是如墨一般散落在肩胛。
伸手将她的发丝拢起,Helena垂眸,一双眼睛直直地向下看去。水流穿梭而过,不知是水流的和缓还是她目光的灼热,景晨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己躯体的变化。
抿唇看着这一幕,Helena抬起了头。
氤氲的水汽将景晨所包围,逐渐又落在了她的脸上。
看着对方羞惗的神情,Helena轻笑,她抚摸上对方柔软的身子,缓慢而温柔的轻抚对方过分精致漂亮的脖颈,红唇将落未落,勾着景晨。
太久没有过亲密,景晨被她这样的举动所惊到,她看向对方,想要制止,却意识到从潜意识里她就没有拒绝过,所以才有了现在。她微微垂下眼睫,不敢看Helena那双充斥着势在必得与欲。望的双眼,只能听着自己过分躁动的心跳声,接受着Helena。
“真的瘦了。”Helena的声音慵懒,分明是平日里常听的语调,可在具有混响的浴室内,又多了几分诱人。
她的感慨好似一种控诉,让景晨生出几分不满来。她抬起头,看向对方的眼睛,认真地问:“怎么?现在的身形姿态,让你不满意了吗?”
没想到她会这么问,Helena的声音里面勾着一丝愉悦,她回应道:“我可没有这么说,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这种事实可以不陈述。”景晨咬牙,“等我好得差不多,我会去重新练的。”
如果没有看到越来越红润的面颊,Helena还真的能相信她有多么正经和不满,但此刻,她看到的只有害羞到色厉内荏的一个小可怜。
水汽与冷光照在景晨的身上,Helena上前,终于是吻上了对方。亲吻从红唇逐渐向下,她十分喜欢景晨的下颌,在上面亲了又亲,间或轻轻咬上几分,听着景晨略带急促的呼吸,Helena将吻落在了对方的耳畔。
“你怎么在喘啊?”Helena满是不怀好意的问道。
明知故问是最讨人厌的!景晨努力想要平复自己的呼吸,可身前的女人却一直没有停下自己不住的亲吻,时而轻柔时而火热的吻,让她的思绪一断再断,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她。
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一只在风中摇曳的花,周身都为Helena所掌控,找不到半分挣脱的契机。
没有得到对方的回答,Helena也不恼,她一手护住景晨的左臂,一手将她推到了墙面。冰冷的墙砖刺激着景晨的五感,迫使她不得不抬起头,试图呼吸着上方的空气。
不由地,她想起了上次。为什么她们两个这么喜欢在浴室做啊?还不等想出一个结果,她全部的思绪就在此被带偏了。
因为Helena趁机吻上了她的脖颈,不同于以往细细麻麻的吻,这次的Helena要用力很多,近乎啃咬的力度几乎逼疯了景晨,她下意识地想要逃,可她整个人都已经被Helena握在掌心哪里能够逃得掉。
灼热的亲吻让景晨彻底软了身子,她只能抱紧面前的Helena,这才能不让自己跌倒。而就在她站不住之际,Helena温热的手掌来到了她的背部,让她挂在自己的身上,不至于跌落。
多日的不锻炼加上佩戴固定带,景晨的腹肌已经没有过往那么明显,甚至可以用精瘦来形容。可曾经锻炼的痕迹始终存在,倒是比起过往要性感几分。
景晨几乎要疯了,她仰起头,微微舔着唇。
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湿润,也能够察觉到Helena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求饶是没有用的,只会让Helena更加兴奋。所以,她现在只能向着Helena所信仰的上帝祈祷。
求求了,让Helena做个人吧,快点吧。
不知道是上帝听到了景晨的祈祷,还是Helena到底还是恢复了一丝人性。
Helena稍微抬起了自己的头,满是情/欲和占有的眼眸盯着景晨,在看到对方朦胧的神情之际,她察觉到了对方的动。情,脸上的笑意明显加深。
“这么激动吗?”Helena抬起手,灯光下,她能够清晰地感知到景晨的欲/望与面上的羞惗,但她依旧是问着景晨,不依不饶。
“Helena!”景晨何尝被人这样揶揄,她咬着牙,稍稍提了些音量,叫着Helena的名字。
第75章 “不要什么?”Helena问她。
75.
“Helena!”娇而急的声音响起。
如果不在这里、不是这样的境地,这话听起来或许还能有几分攻击性。可是当下,景晨不着一物,面色潮红,声调还带着几分性。事中的妩媚,实在是没有什么威慑性。
Helena眸光微动,眼眸微垂,纤长的睫毛上有些许水珠,她再度靠近了景晨,身躯紧紧地贴着对方。
随着她的靠近,景晨的视线也逐渐从她好看的脸上进而向下,看到了她黑色的发丝,而后继续向下。
水珠滑落。
就在景晨静静地看着Helena的时候,她恍惚中发现,自己的视线中居然冒出了Helena的耳尖。
她歪了下头,有些不解。
而后,不等她想明白,吻已经落在了别处。
“啊……”突如其来的亲吻让景晨既觉得陌生又觉得舒爽,她下意识地叫了出来,在察觉到对方莹润的舌尖在做什么后,她立刻想要躲避,可Helena却好像是知道她会躲闪一样,手强硬地扣着她,不让她动弹分毫。
温热的水从Helena的发丝上缓缓流淌而下,而景晨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抵抗,她无力地靠在墙上,似随风舞动的水草一样,将自己的一切都掌握在了Helena的口中。
“Helen……Helena……”她轻声地叫着她的名字。
Helena微微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就是她闭着眼睛的模样。过分性感的姿态几乎让Helena失去理智,她微微眯着眼,再度感受到对方的湿润与热情后,进一步投入之中。
过往一直不齿的事情,原来做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Helena的手捉住景晨完好的手,给予对方一定的支撑,紧握住Helena让景晨的漂浮感减弱了很多,但快感直击景晨,让她避无可避,逃无可逃,只能选择承受,握紧面前的人。
大口地喘息着,景晨抬起手覆住Helena的手,试图让她放过自己一些,可她现在的举动着实没有什么用,只能无力地进一步承受着属于Helena的攻势。
缠绵的水声变得越发响亮,景晨不敢想这声响是什么,她只能偏过头想要逃脱。
水声啧啧,而更多的是未被唇舌所接纳的滑落。感受着景晨的激动,Helena笑了笑,在察觉到某个地方会得到更多的反应时,义无反顾地对拿出发起了攻势。
舌尖勾连,进而覆上,周而复始,让景晨失去所有的力气与手段,只能发出失神的喘息与呻。吟。
没有什么比当下更具有成就感了。
不可一世的景晨,为自己所掌控,因为自己而失神。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Helena感到莫大的快感。
快感笼罩着Helena的同时也裹挟着她的理智,她不在刻意照顾景晨的情绪,转而更加凌厉地吻着那处,哪怕手上的力度也大了许多,已经将她握得生疼,但她也顾不上那些了。
压抑的喘息与呻吟声随着Helena的举动,变得越发不可抑制,甚至有往哽咽的哭声进展的节奏。
她想要知道景晨会到什么程度。
于是,她继续在自己所发现的地方大做文章,势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Helena的确不是一个很有野心的女人,这些年来她都过得自在而随意,甚少会有什么一定要得到的东西。但在此刻,她很清楚,她想让景晨在自己面前展露出不为人知的一面,想要看到她面色潮红失神地望着自己的模样。
不复她的努力,很快景晨的呼吸节奏就又急促了些许。
闻声,Helena轻笑。她知道,自己的努力即将获得完美的成就。
“Helen……Helena……”失神地叫着做怪的人的名字,她已经没有了站立的力气,眼看就要跌落在地。Helena手疾眼快地将她搂入了怀中,动作间却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左臂。
疼痛与快感一起来袭,让景晨更是失了所有的心智。她趴在Helena的肩头,大口地呼吸着,平复着。
察觉到对方的呼吸逐渐平稳,Helena这才垂下头看着景晨的胳膊。然而她却看不到什么,只见到了狰狞的手术的刀口在景晨的左臂一侧。
“怎么了?”景晨看到Helena在看自己的刀口,轻声问道,“很丑吗?”
“没有。”Helena摇头。
丑又怎样,大不了去做祛疤手术就好。
景晨无力地笑了笑,抱紧身前的女人。拥抱中,余光瞥见了她嘴角的晶莹,想了想,她抬手想要为她擦拭干净,却不想,Helena先一步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垂首直接吻了上来。
不同于以往的味道钻入景晨的鼻腔,意识到是什么后,景晨一怔,想要推开却有些挣扎。前后犹豫之间,Helena已经将自己的舌尖钻了进来。
Helena双手抱紧景晨的后背。
在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与温软后,景晨闭上了眼睛,她忽然明白了很多。比如为什么事后要有安抚的过程,比如Helena这个女人远比看起来还要恶劣,比如Helena的怀抱好温暖啊。
难以言喻的安稳感包围着景晨,Helena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景晨不知道是汗水多一些还是温水多一些的后背,她的耳朵贴在景晨的脸侧,静静地听着她的呼吸。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在周遭,浴室内混着氤氲的水汽与旖旎的气息,Helena竟莫名地觉得平和沉静。
是因为和景晨这样处变不惊的人接触的时间久了吗?还是因为现在的她们还处于亲近后的安稳期呢?
不等Helena想到原因,她感觉到景晨肩头的肌肤有些微凉。
已经骨折的受伤的人,可不能因为和自己洗个澡就生病了。她连忙抱起对方,走入了浴缸之中。
水位已经到达设定好的位置,而温度也正正好。
Helena将景晨放进去的过程,并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景晨整个人都变得“温软可欺”起来。
水波因为Helena的进入变得荡漾,景晨目光略有些涣散,循着她的视线,Helena只能看到雪白的泡沫一点点破碎。她靠近景晨,与她坐在一侧,她看着不远处的水波,而她看着她。或许是这样的场合,也或许是浴室的灯光,现在的景晨充斥着种不同寻常的柔美。
这份柔美并没有破坏她整体清冷的气质,反而平添了上去,更显动人。
“在想什么?”Helena撩起一点水,浇在景晨裸露在外的肩头上。
听到声响,景晨回过神,她目光直直地看向了Helena,眼睛眨了又眨,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好像是刚刚找回自己声音那般,说道:“我在想,如果幕后的人那么见不得你我在一起,那么我们要不要在公众面前更加明显一些。”
更加明显?难道现在还不明显吗?
Helena歪头,她想要看着景晨的眼睛,说出自己的想法,却发觉景晨好似有意在避开她的目光。
这是什么意思?
一开始Helena或许真的不知道缘由,但随着几次试探都发觉了景晨的躲闪,她又如何不知呢。她轻轻地笑了笑,贴近了景晨,带着独属于她的芬芳,轻缓地说道:“景晨,你在躲我。”
“躲你?”景晨眼眸微抬,迎上了Helena的目光,本应该直截了当的反驳,可不知道怎么的,看着她这双笑意隐隐的眼眸,再多的话她就说不出来了,她不得不闪开自己的视线,不自在地舔了舔唇,“没有,我只是在思考。”
“思考出了什么呢?”Helena虚抱着景晨,尽量让自己不碰到她骨折的肋骨,声音轻柔地问着。
声音轻柔的同时,她的语调中带了几分平日里的慵懒和只有景晨所经历所的勾人。这种感觉难以言喻,直接让景晨本就混沌的大脑再次宕机,只能转过头来,静静地看着她。
意识到对方的思绪已经乱了,Helena见好就收,她拉过浴缸外侧的架子,从上面拿出洗发水,缓缓地挤在了自己的手上。
自骨折以来,景晨都是在外面洗头的,现在看Helena这个架势,明显是要她帮忙。见此,景晨连忙退后,她摇头拒绝:“Helena,我不要。”
“不要什么?”Helena问她。
动作间,景晨已经坐直了身。她本就生得高,眼下姣好的风景直接露在了Helena的面前,引得Helena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地再度开口:“你的头发已经打湿了,难道你不打算洗了吗?”
景晨点点头,知道Helena可能是误会了,她想了想,解释道:“不是我和你生分,只是我对人给我洗脑袋实在有心理阴影!”
“恩?”Helena不明白洗个头发有什么好心理阴影的。
“我和阿昙都是从下水道捡回来的,你知道的。”景晨回答道,“到家第一件事情肯定是洗澡啊,但是不管我妈妈还是小姑姑,她们都不会洗头。我差点被泡沫给呛死,那时候我小还以为是她们不知道怎么给小孩子洗头。但我长大了,有一次阿昙手臂骨折了,我看到我妈妈给阿昙洗头,阿昙比小时候还惨。太可怕了!”
这个心理阴影很合理。
Helena轻笑,不再勉强。
第76章 如果她和别人拍双女主的剧集
76.
景晨和Helena再度回到床上,哪怕是陌生的环境,但因为身旁的人是熟悉的人,Helena也并没有觉察到半分的不适。她侧过身,静静地看着景晨“身残志坚”地用一只手护肤,想了想,还是主动伸出了手,接过了她手中的乳液。
在浴室已经拒绝了人家一次,现在要还是拒绝就是不识好歹了。加上景晨并不是不想和Helena亲近,所以她很是自然地闭上了眼睛,享受着Helena的服务。
大明星的亲手护肤诶!
绝世仅有!
Helena看到她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也不自觉地笑了下。随后按照自己日常护肤的步骤,替景晨将她这张美丽的脸也呵护完成,顺势还呵护了下她细嫩的脖颈。
“服务很到位。”完成后,景晨微微睁开眼睛,给予了肯定的评价。
Helena轻笑,她伸出手,示意景晨给小费。
景晨想了想,真的起身,打开一旁的抽屉,找出来了一张平日里自己不太常用的卡,交给了Helena。
看着这张信用卡,Helena挑了下眉头。
“小费。”景晨说得十分稀松平常,浑然不在意这张卡对于普通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中秋夜的月亮明亮至极,所以即便是卧房内只开了昏暗的夜灯,Helena依旧能够清晰地看到景晨的神情。她给了这张卡后就转身往床上去了,显然是真的并不把这张卡当回事。
过往那个腰背挺直,面容沉静的女人,现如今钻入了白色的被子中,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整个人流露出一种本不应该属于景晨的温软与和善。
意识到这样的景晨是别人所不能看到的,Helena心头莫名多了几分雀跃,她没有拒绝这张卡,却也没有一直拿在手中,而是放到了一侧,随后也上了床,躺在了景晨的身侧。
“卡的密码是什么?”Helena看到景晨含笑的眼睛后,问出了关键问题。
哪有人给人信用卡却不告诉密码的,这不合理。
景晨笑了笑,给了回答:“六个0,我没换密码。”
Helena没办法不惊讶,她挑了下眉头。
“咱俩这样子还真的有几分妻妻的样子了。”景晨有些困了,她的声音也有些软,她轻声说着。
这样的话本来不应该在这时候说出口的,但不知道是气氛使然还是景晨真的困得不行了,她居然就这样说出了口。
Helena并没有因此而改变自己得神情,反而她眼眸微闪,发出了一声笑声,而后伸手搂住了陷入困顿的景晨。在察觉到对方想要找一个舒服的位置时,她配合着调整角度,让景晨躺在平日里她睡觉时会躺的地方,轻声道:“问筝,我们本来就是妻妻。”
景晨闭着眼睛,她唇角的弧度逐渐加深,似乎很满意于Helena的回答。
怀里面的人阖着眼,长长的睫毛在夜灯的照耀下倒映出一小片阴影。岁月到底是会在美人的脸上留下些许的痕迹的,可这些痕迹却没有破坏景晨半分美感,反而让她因此沉淀出了更为动人的气质。不管平日里是多么强悍的存在,在此刻都是那样的绵软,隐约中甚至透着些许的脆弱。
缓缓地伸出手,Helena隔空描绘着她立体的五官,柔情不自觉地挂在了她的脸上,她的呼吸越发轻柔,生怕因为自己的动作而让怀里的人醒过来。见怀中人的呼吸逐渐变得规律,Helena依旧静静地看着她,仔细看去才能察觉到有笑意在她的眼底流转,不知不觉中她也睡了过去。
一夜好梦
景家人都有着自己的工作,团聚在一起吃饭,真的就只是吃饭。
晨起Helena和景晨一起吃早餐时就发觉,好像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与景昙和庄亦清四个人。
将咖啡放到Helena的手边,景晨解释道:“爷爷早就吃过早饭了,爸妈估计是还没睡醒,大哥二哥应该是走了,大姑姑没有吃早饭的习惯。所以,就剩下咱们几个人了。”
都是十分正常的理由,Helena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景昙还有点不适应这个时间早起吃饭,她打了个哈欠,说道:“Helena,纪殷公司筹拍的那个剧集资金已经到位了,观景投了一部分,选角导演在H国,你看下时间,什么时候咱们去一下。”
提到纪殷的名字,庄亦清没有半分不自在,甚至她的状态明显是没有睡醒的样子,机械地吃着面前的麦片。
Helena转头看了眼景晨,发现景晨并没有提前知晓,也就明白对于这方面的事情都是景昙一力处理。她想了想,问出关键问题:“什么类型的剧集?”
“老剧集翻拍的,女特工杀人的剧集,NF独家上线,第一季大概8集。”景昙没想到景晨竟然没有告诉Helena,她眼睛微微睁大了些,看向景晨,“姐,你没告诉Helena吗?”
“问筝和我说了一个,就是明面上是大提琴手实际上是特工的。是这个吗?”Helena微微蹙眉,反问。
景昙点头,见她这个神情,她心感不妙,想了想问道:“怎么,你是对这个剧情不那么感兴趣吗?”
倒也不能说是不感兴趣,只是……
景晨瞥见了Helena的神情,她替她开口,说出她的顾虑:“阿昙,你不觉得这和Helena曾经的角色重合度很高吗?她出道就是演的超能力女巫,然后又是超级英雄电影里面的女特工,末日危机是拯救世界的生化人,现在还是要演女特工。”
“那不演女特工也行,还有两个。”景昙和纪殷达成合作后,一个有钱一个有关系,市面上很多之前没有找到合适投资人的本子就递上来了,景昙感兴趣的本子就三个,恰好这三个本子也都是适合Helena的,“第一个是史诗魔幻剧集,属于是构建了一个异世界的大陆,女主是大陆内受人鄙视的种族后裔,机缘巧合觉醒了异能,然后随着小分队探寻世界真相的;最后一个是现代当代的,类似于是人物传记。讲的是两个女主,一个是不入流的演员另外一个是怀有抱负的女作家,两个人一起在演艺圈闯荡的故事。”
这三个剧集,景昙推荐第一个是有缘由的。首先当然是Helena演女特工已经很有经验了,其次就是女特工的团队已经相对成熟,并且被续订了,最后当然是景昙认为女特工这个剧集是围绕着女主展开的,只要剧本过关,很有希望冲击奖项。而后面两个,虽然整体来讲架构也算不错,但是获奖的可能性却是远远低于女特工的。
“第二个就算了吧。”庄亦清的脑子终于上线了,她首先否决了魔幻剧集,“Helena这张脸,你让她演什么种族后裔,都不可能受人鄙视吧。这种剧集一拍就8/9季,Helena的主线任务还是在电影上,没必要在这种电视剧上浪费太多的时间,女特工和人物传记这两个都还挺有意思的。你们觉得呢?”
庄亦清并没有觉得Helena和景晨是利益交换结婚的,就保留自己的意见,反而她十分坦率地将自己的想法讲了出来。在看到Helena和景晨的脸色都没有太多的变化时,她想了想,将纪殷的想法告知:“纪殷那边的意见就是女特工不错,人物传记很好。如果有可能,不如都去试试,反正Helena的精力应该也能承受得住。”
这话一说出口,景晨就笑了出来。
Helena的红唇本来只是动了一下,在听到景晨的笑声后,她转过头来,饶有兴致地看着对方。
“我在想,或许Helena也是这么以为的。”景晨轻笑着,猜测道。
几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Helena的身上,想要知道她是否也认为自己应该两部剧情都试试。
但Helena没有立刻回应,反而她询问起来第1部 女特工的具体消息来。
“女特工这个剧集故事背景在B国的塔桥,女主明面上是艺术团的女大提琴手,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但本身还是特工间谍,多年都在为B国的间谍机构执行任务。整个剧集中,女主都在杀人,照顾孩子,杀人,逃跑,照顾孩子。很爽很刺激的一个剧集,目前的消息是说至少会有3季。”景昙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告知Helena,“编剧是你熟悉的人Joe,你是绝对的女主。男主是B国的Ben。”
这个配置的确是很豪华了。
特工间谍的确就在Helena演技的舒适区,但第三个剧集她很有兴趣也不是很想放过。索性,她就按照庄亦清想的那样,准备两个剧集都试一试。
见此,景晨和庄亦清相视一笑。
“第三个传记目前剧本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编剧呢,你如果确定了,基本上可以确定女主。但这种双女主的剧集……”景昙欲言又止将目光落在景晨的身上。
这两个人说着利益交换利益交换,可彼此之间的举动和眼神,实在过分亲密了。景昙不是个傻子,她十分了解自己的姐姐是什么样子的人,但她自己都没发现,她也就没必要提醒。但,这种工作上的事情,最好还是让景晨提前知道比较好。
Helena人听到景昙的话,回首看向景晨。
对啊,如果她和别人拍双女主的剧集,她会是什么反应呢?
第77章 上面人觉得你也是性情中人,没那么多事儿,安心。
77.
景晨当然不可能让妹妹们看到自己的反应,她什么都没有说,吃饱后只是静静地坐在原位,等着Helena吃完。
“基本信息还有目前看到的剧本我发你邮箱了。”景昙可不愿意景晨恼怒的对象变成自己,立刻脚底抹油,“我去上班了。”
景昙都跑了,庄亦清怎么可能还留下,她很快地也离开,偌大的饭厅内就只剩下了景晨和Helena。
“去书房?”景晨见Helena并不知道去哪里的时候,主动提议道。
Helena点头,和景晨一前一后地往她的书房走去。
景晨的书房和她的办公室没有太多的不同,也是显示器多于书籍的存在。她和Helena先后进入其中,想了想,她主动都到桌前,将电脑打开,在输入页码页面,她像昨晚告诉Helena银行卡密码那般,告诉了她电脑密码。
看着她这样不设防的模样,Helena的眸色微深:“你的电脑就这样告诉我密码吗?”
景晨耸肩,显然并不认为告诉Helena自己的密码有什么不妥的。
“你这人,真是奇怪。”Helena见她如此反应,失笑。
她的确对景晨的秘密不太感兴趣,或者说她对景家的兴趣都不是很大。能够涉及到秘密的程度,一定是和财报、政策是分不开的,这些东西Helena不愿意看的东西。
两个人各自在书房内忙着自己的事情,Helena坐在电脑前看着女特工剧集的先行剧本,而景晨则是躺在一侧的沙发上,手上拿着手机,偶尔露出姨母般的笑容来。
不用说Helena都知道,此刻的景晨应该又在磕cp了。
还真是真实不做作的爱好。
“所以,你对我出演双女主的剧情,什么表示?”Helena已经将女特工的剧本看完,并且将自己的意见发送给了景昙和Jocelyn。
阳光散落在景晨的身上,衬得她面上的笑容越的明显。Helena摇了摇头,起身,走到她的跟前,蹲在她身边,询问道。
磕CP中断,景晨转过头来,她看到Helena自然地用手支着自己的下巴,一双漂亮的眼睛就那样亮晶晶的看着自己。反应了一下,她才意识到Helena问了什么。
她浅淡的眼眸里荡漾着清浅的笑意,吹散了属于她周身的那股冷意,更让她整个人生动起来了。她想了想,望着Helena的眼睛,淡淡地回道:“就算是双女主剧集,你有且仅有唯一的妻子是我。不是吗?”
话音落下,景晨唇角浅浅的笑意未散。
Helena盯着她的面容,隐约中好似看到了她的梨涡一般。伸出手,还不等动作,景晨就也伸出了手,二人双手交握。
过了片刻,Helena说道:“你说得对。”
回答是让人满意的,满意就应该获得奖赏。景晨起身,轻吻落在了Helena的脸颊上。
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没有亲吻她的嘴唇,Helena有些讶异,但转瞬间那些讶异就被更多的欣喜所包围。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的不对劲,只感觉现在的景晨当真是可爱极了。
“女特工的剧本我看了,人物弧光蛮好的,比想象中要好很多。我刚刚联系了Jocelyn,到时候我们会和选角导演接触一下。”Helena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告知给了景晨。
景晨点了点头,如果真的能够同时兼顾的话,三选二也不是不可以。
“H国的签证你有吗?”Helena拿的是R国护照,她自然不担心签证的问题。但景晨却不一定。
“糟糕。”景晨眉头微蹙,她意识到自己的申根签已经过期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Jocelyn和景昙的人对接了,说尽量在本周就赶过去。”听到景晨没有签证,Helena也觉得有些遗*憾,她表情略有些失望。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景晨坐起身,两个人的手全程没有放开,她想了想,算是安慰的语气说道:“那这次就你去吧,正好也给我时间忙一忙国内的事情,如果有机会,我还是想尽快把幕后的那个人给抓出来的。”
只能这样了,Helena心中虽有些遗憾,却也没有感到更多别的。她很快就和Jocelyn将行程确定了下来,而且同步给了景晨和景昙姐妹。
Helena离开申城那天,景晨公司还有事情,她没有去机场送人,只是让叶征途跟在Helena的身边,而她自己则是飞去了邺城。
身边忽然没有了Helena,景晨少见地觉得有些孤单。这股情绪来的很快也很莫名,不等她继续深想,办公室的门就已经被人敲响。
秘书前来提醒她该下楼去和某部的人吃饭了。
想到那种饭局以及饭局后的一系列安排,景晨神情中的不耐外露。她捏着自己的眉心,在安舒訫将一切处理完后,忽然开口,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不知道问筝在问什么,但她现在的表情那么不好,安舒訫还是夹紧尾巴做人,将自己知道的一一汇报:“所有的乙方已经解约完成了;观景集团的拆分大约10月月底就能完成,观景集团将成为昙姐控股,上下都安排好了,公告也出了;资产转移的事情,进度还算顺利,只不过还需要Helena的配合。”
“配合什么?”景晨睁开眼睛,看向安舒訫。
安舒訫并没有给景晨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也不动声色地从司机的身上略过,一切尽在不言中。
景晨叹了口气,她也知道了需要Helena配合什么。R国和其他国家不同,她和Helena的婚姻至少需要存续五年,她才能够拿到R国的永居。而在这五年期间,许多事情都是她这个非公民办起来麻烦的。
政策使然,景晨也没有什么好挣扎的。
车厢内静默了一会,景晨又将死亡目光落在了安舒訫的头上。
安舒訫并不知道自己遗忘了什么,想要得到一个提醒,可景晨就是静静地看着她,并不说话。就在安舒訫头脑风暴之际,她忽地想到,回答:“景总,我查了Q大你就读时期的所有留学生,按照你所说的,找到了那个人。”
“饭后告诉我。”两个人已经到了目的地,要去面对那群大人们了,不得不摆出合适的姿态来。
以景晨和安舒訫的家世背景,很多事情都已经不需要她们亲自出面了。可今天要面前的人物不同,到底还是要给几分薄面的。
作为秘书的李志勇在看到景晨与安舒訫的身影,十分热情地迎了上来。景晨看了他一眼,神情并无太多的变化,保持着自己惯有的高傲,她在对方的簇拥下,走入了包厢内。
包厢内已经有人和彭建吃过、喝过一轮了,肥头大耳的男人此刻面试透着不正常的红,显然是酒精上头了。他看到景晨和安舒訫进来,张开胳膊,松开了怀中的服务生,示意景晨过来。
景晨咬了咬牙,面上端上浅浅的笑容,她淡淡地看了眼跟在彭建身侧的大人们,说道:“大家这是没有等我就喝差不多了呀,那好,算我来迟了,我自罚三杯,可好?”
其他人可没有彭建那样强悍的背景,哪里受得住景晨这样的话,他们的酒劲都散了几分,目光尽数落在了彭建的身上,间或有人出来解围,说什么是他们来早了。
彭建面色不动,他知道景晨背景强悍,也知道她身后同样站着大人物。可她想要和自己斗,还是差几分意思。不大的眼睛眯着,他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人,在注意到对方冰冷的视线后,他顿了一下,打了个哈哈:“小妹和我们客套什么,不过是一顿便饭,哪来的迟到不迟到的。”
景晨微微一笑,坐到了彭建身侧的位置上,笑道:“来晚了是我不对,彭哥不计较是彭哥大度,但我不能没表示不是?”她说完,给了安舒訫一个眼色,示意她将一侧的分酒器拿过来。没有再次分酒,她就着分酒器,将里面的白酒一饮而尽。
这是给面子了,彭建还是第一次见到景晨这么给人面子。刚才的那点不满顿时消散,他笑了起来,因为大笑脸上的肥肉也随之一颤颤的,看着莫名的油腻。
见此,景晨这边的下属们更是奉承不断,试图让彭建的情绪始终保持着当下的高涨。安舒訫更是端着酒上前,三两下就将彭建身侧作为智囊的李志勇给撂倒。
而景晨自己则是坐在位置上,静静地等着。
酒过三巡,彭建终于提起了今天的正经事,他的舌头都有些大了,但仍妄图拉上景晨的手,却很快被景晨躲闪开来,没注意到这一幕,或者说他早就习惯了景晨的冷淡,他说道:“景总,我知道你的情况,老爷子发话了,你只要不带着你女人招摇过市就没有什么大问题。咱们这边,好说,好说。”
“真没问题,老爷子还说呢,上面人觉得你也是性情中人,没那么多事儿,安心。”见景晨没有反应,彭建又一次补充。
景晨脸上挂着笑容,她微微笑着,又问:“彭哥,老爷子和上面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事情的啊?”
“什么时候?”彭建想了想,“好像,好像是你女人继承了股份以后,消息是从港城那边传过来的。”
继承了股份以后?景晨眸色幽深,她盯着彭建的神情,只看了自己熟悉的油腻蠢笨。
此刻,她明白,Lucas口中的亚洲人很可能真的不是C国人。
不是上面的人,那会是谁?
第78章 景总房间内有任何的异动,直接闯进去
78.
众人对景晨的高傲心知肚明,宾尽主欢的饭局没必要拉着她,所以对于她与安舒訫的离去,也就见怪不怪地当做没有看到了。
站在一楼的大厅内,景晨静静地看着邺城的夜景。北方呼啸的风吹过,带来一阵冷意。她就站在那处一动不动,好像要与夜色融为一体了一般。
司机很快将车子开来,安舒訫上前打开车门,而后坐了进去。
车上,景晨依旧没有开口。虽然刚才她只是匆匆出现,也只是喝了2两的白酒,但她现在身上满是烟酒味,落在密闭的车厢内是那样的明显。当然,比她更明显的是坐在她身边喝了不少的安舒訫。
景晨看着外面风吹落的树叶,神色淡淡的,好一会后,她转过头来,看着酒劲上来有些不舒服的安舒訫,将保温杯内的蜂蜜水倒了些出来,说道:“喝点水缓缓。”
安舒訫也不是第一次和景晨一起接触彭建这类人了,但每一次都会是像现在这样。
想吐。
也不知道是他们太丑了想让自己吐,还是酒喝得太多的缘故。
“彭建说的话可信吗?”安舒訫喝着暖呼呼的蜂蜜水,不忘问正经事。
景晨眉头蹙了蹙,点头道:“他家老爷子和上面关系不错,这种事情没必要骗我。我这些年老实本分,也没有道理被赶尽杀绝。”
既然不是上面的人赶尽杀绝,那就意味着或许幕后的人没有想象中难搞。只要不涉及太上面的人,以景晨的脾气,那人一定会被她扒皮拆骨的。
一时间,安舒訫简直都要怜悯对方了。
惹谁不好,非要惹在新婚妻子面前的景晨。
“大学的那个人,是谁?”景晨靠在座位上,她看着外面的街景。不知道什么时候车子已经行驶到了五道口,不远处就是她大学所在,想到Helena的猜测,她的神情变得更为冷凝。
坐在她身侧,安舒訫将她神情的变化收入眼中,想了想,回道:“李禹媛,她的本科是在Q大留学的,后来大学毕业后她就回了J国。”
“她是J国人?”景晨顿了下,询问。
“J国和K国混血,可能是因为混血所以她自小算不上受待见,有消息说她曾经遭受过霸凌。”安舒訫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知景晨,“她之前曾经想过和景氏合作,但被司马角拒绝了。”
虽然景氏也在景晨的名下,但这些年她基本上不太参与景氏的事务决断了,都是由司马角和司马徵两兄弟裁定。所以对于合作什么的她并没有印象,眉头一抬,反问:“拒绝了?”
“估计是行业间相差太多了吧,李家主做的是芯片相关的。景氏被上面重点关照,很难展开合作的。”
景晨眉头稍稍舒展,失笑道:“还有什么证据,让你认为她可能会是幕后的人呢?”
“你为数不多出现的晚宴、峰会等公开场合,都有她的身影。”安舒訫看了又看景晨的模样,是长得好看,李禹媛还是审美在线的。
“那就针对她去查吧,搞不定的直接去问司马徵。在挖人行踪上,他是绝对的专业。”景晨面上带着笑,情绪看起来并无什么异样。只是,在话音落下后不久,她的眼神就逐渐黯淡了下来,整个人也失去了全部的力道,靠在椅背上,透着一股萧瑟气息。
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忽然就emo了?
安舒訫想问,抬腕无意间看到了自己手表上显示的日期。她明白了景晨情绪低落的原因,识趣地选择缄默不语,只是时刻注意着景晨的情绪。
对于自己情绪的低落,景晨也知道缘由。这些年她都是这样过来的,一年又一年,今年和去年并没有什么不同。
“问筝,你还好吗?”安舒訫不仅是景晨的助理,更是她的妹妹。即便身为助理的她不好开口,但作为妹妹,她关心姐姐的状态应该是能够被允许的。
景晨没有立刻给予回答,她阖上双眸,揉了揉眉心。过了好一会后,缓缓出声:“还好。如果我现在想回申城……”
安舒訫少见地强势,直接拒绝了景晨的试探:“问筝,我们在邺城还有工作没有处理完,并且以你现在的状态我不会让你自己回申城的。”
“时间不早了,你洗个澡、睡个觉,明天起来又是一个艳阳天。”
已经到了她们下榻的酒店,安舒訫打开车门,呼啸的夜风与漂浮的落叶似要直接撞上景晨。但不等景晨有所反应,安舒訫已经替她挡住了。
她缓缓地抬头,一眼就看到了安舒訫这张熟悉的面容。她的神情带着担忧,沉声道:“你可以自己睡吗?”
“为什么不可以。”景晨唇角噙着笑,她下了车。身影站定,她垂眸看向安舒訫,反问。
远处还有车子呼啸而过,酒店周遭明亮的灯光照耀,景晨就这样立在风中,好像在发光。
哦,她确实在发光。
因为她身后不远处无良的车子居然开了远光灯!
车子驶离,世界重新变回了能够适应的亮度。明暗变幻之间,安舒訫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更多的立场去劝景晨了。
两个人分别回了房间,临进门前,安舒訫当着景晨的面嘱咐保镖:“如果景总房间内有任何的异动,直接闯进去,把她叫醒。不需要顾忌后果。”
看着这一幕,景晨失笑。
Helena的试镜十分顺利,这部剧名暂定为《白头雕》的剧集几乎可以说是量身为她打造的。
她本就是炙手可热的准一线明星,不久前又曝光出来是Oeris家族的成员,并且现在还得到了流媒的支持。可以说,只要她来就代表这个角色属于她。
剧组这边给的态度十足,Helena自然也是诚意满满。再又重新看了新的剧本后,Jocelyn就开始着手准备合同了。
这样的顺利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为了这份顺利,导演和编剧先后都在社交媒体上将女主的身份引向了Helena,而传统媒体更是闻风而来。
短时间内Helena的名字属实是哪哪都能够看得到,就是品牌方那边也十分及时地将新拍摄出来的广告全球投放。现在不光是哪里都能够看到Helena的消息了,就是她那张貌美的脸也达成了抬眸就能看到的成就。
饭桌上的Helena听着对方对自己的调笑,眉眼弯了弯,在习惯性地看着对方的面容的时候,她恍然发现,自己所熟悉的好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的两鬓都已经生出了白发,与过往的意气风发截然不同。
上次和方新箬见面还是在AU,不多短短两个月,她怎么变化会这么大?
想到方新箬的未来,Helena的笑意渐渐消散了。
方新箬看到Helena的神情,她的神色淡淡的,沉郁的气质似乎早已经与她融为一体了,哪怕是笑起来仍旧能够看到她笑容之下的死寂。她神色复杂地看了Helena一眼,不让她继续思考自己的事情,主动问道:“你和你老婆现在怎么样?”
想到景晨,Helena下沉的心微微扬起,她抿了下唇,思考着应该如何回答。
她的神情变化并不明显,可在方新箬的眼中却不是这样。她能够清晰地看到Helena刚才因为自己的变化而逐渐低落的心思,同时,她也看到了在提到景晨时她眉眼中浅淡的笑。
“你这个神情,看起来还挺满意对方的。”方新箬看着她,脸上露出的笑容更加真心。
Helena撇了撇嘴,回道:“她没有什么让人不满意的点。不过我们之间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注册当天就发生了车祸,我的司机当场死亡,她左臂、肋骨都骨折了。”
“人为?”方新箬皱眉。
虽是疑问但是很明显,肯定是人为。但是以Helena和景晨的背景,谁会害他们?想到最近听到的一些风声,方新箬舔了舔唇,低声问道:“是C国的那帮人对你们下手了吗?”
果然大家的第一反应都是这个。Helena一副了然的模样,她身子微微向后靠去,看向窗外。不得不说,H国这个国家的人均身高是真的高,以景晨那傲视群雄的身高过来,感觉也就是普普通通的样子。想到景晨在说起自己身高时,还认为自己太高,Helena勾了勾唇,觉得有意思。
“嘿!想什么呢,嘴角都快咧到外面去了。”方新箬打碎了Helena的美梦,她出声叫回Helena的思绪。
意识到自己竟然当着方新箬的面走神,Helena心觉不妙,她轻咬下唇,很快收敛了思绪,回答:“不是C国那帮人,明面上的凶手是针对我的,可背地里到底是针对谁,目前还没有结果。”
“没有结果?”方新箬这次是真的惊讶了。
“说是亚洲人指使的,我前几天又去逼问了下,范围进一步缩小了些,但具体是谁,景晨还在查。”Helena将芝麻菜都挑了出来,一边挑着一边回答,等到挑完她才忽然意识到,方新箬是吃芝麻菜的。
不吃芝麻菜的人,是景晨。
她怎么能做的这么顺手?
想到自己刚才下意识地也想到了景晨,她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变得不那么美妙了。她眉头皱了皱,抬眸看向了方新箬。
“完蛋了,Freya。”
“怎么?”方新箬莫名,抬眸看向她。
“我想给景晨打个电话。”
第79章 能够把景晨这样的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成就感应该不亚于吞下维氏制药吧。
79.
打电话申请什么?
方新箬莫名,她抬手,示意Helena可以去一边打电话去。
Helena没有任何犹豫,她起身,走到另外一侧,将电话拨了出去。
然而久久都没有被接起。
抬腕看了看时间,国内已经凌晨了。难道景晨已经睡下了?
本来给景晨打电话,只是Helena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对她有点过于上心了,想要看看她对自己的态度。但是现在景晨不接电话,她心下忽然一沉,有种莫名的心绪席卷而来。
想了想,她询问安舒訫,最近是否有幕后之人的消息,以及景晨的胳膊怎么样了。
消息刚刚发出,Helena才走回到座位上,安舒訫的回复就已经过来了。她告知道,景晨胳膊的固定带已经拆下,左臂已经可以做些基础的动作,同时将李禹媛的名字告知给了Helena。
安舒訫还没有睡,以景晨的习惯,应该也不是她入睡的时间。为什么她不接电话呢?Helena心头有着疑问,有问题就要问,于是她主动询问了安舒訫,景晨是否已经入睡。
酒店内的安舒訫看到Helena的消息,下意识想要按照以往每年今日的标准,回复Helena说景晨已经睡下,一切正常。但手指在敲字母的时候,却顿住了。
景晨不是自己一个人了,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妻子。虽然和Helena看似是利益的结合,但是两个人明显要更为亲近一些,告诉她应该也没有什么影响。
“Helena,今天是小姑姑的生日。”
听到这个答案,Helena心下一沉,对于景晨没有接她电话的事情心中有了答案。她并没有对此发表任何的言论,反而,她将Lucas交代的最新情报同步给了安舒訫。
最新的情报基本上已经能够锁定真正想要她们命的人是K国人,而李禹媛好巧不巧刚被挖出来。
如果动手的人真的是李禹媛,那这件事情还真的是好笑。景晨如临大敌以为是上面人对她动手,却没想到,只是多年前无意中的烂桃花因爱生恨。
Helena和安舒訫默契地停止了话题。
回到位置上。Helena的神情带着些许的歉意。
方新箬了然,她擦了擦自己的嘴巴,说:“要走了?”
“本来是这么打算的。”Helena看着方新箬的神情,忽然打消了回国的念头,“利益结合的妻妻,安守本分才是应该的,对吧?”
瞧着她心中已经有了决定,还非要让自己说出意见。方新箬就想伸手打她,她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轻拍了下Helena的肩膀,她笑骂道:“你从来不是个安守本分的人,装什么!”
“可是陷入爱情状态的人,真的很蠢。”Helena这话不知道是说给自己的,还是说给方新箬的。
Helena自由自在一个人已经习惯了,她的生活恣意平和,因为有景晨的加入,已经变得满是波澜了。这点波澜是她所能够接受的,但如果更多的,她想,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了。
“陷入爱情很蠢,但是……”方新箬知道Helena想要说的是什么,她也很清楚Helena是怎样的人。于是,她故意留了一个话头在外面,只等Helena主动开口询问。
Helena没有张口,但那双眼睛里的求知欲却十分明显。
垂眸笑了笑,方新箬再度说道:“能够把景晨这样的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成就感应该不亚于吞下维氏制药吧。”
玩弄景晨于股掌之间?
景晨是一个怎样的人呢?毫无疑问,她是一个强大的人,几乎掌握着半个C国的资源开采和航运业务。但同时,她又是一个低调而内敛的存在,那么多人只是知道她的名姓,却不晓得她的过往。
在很久之前,当Helena第一次在派对上见到景晨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女人对自己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但一切都在次日的清晨迎来了结束。之后的景晨依旧是那个YOUkonwWHO的存在,可她却和Helena没有半分关系。
她们分属不同家族、不同领域,并没有任何可以交叠的空间。
直到景晨为了“破绽”找上门,直到她也确实需要一个结婚对象。她们以婚姻为基础,在接触中熟悉了对方,知晓了对方的秘密。同时,她们还一起经历了一场车祸。算得上同甘同苦?
作为利益结合的两个人,已经有了太多的纠葛。Helena的理智告诉她,不能再进一步了。不能让自己变得和妈妈一样。
可现在,方新箬提议说要将这么一个人玩弄于股掌。
这实在是一件太有吸引力的事情了,远比当年跑去做模特获得好评,更让Helena感到兴致勃勃。
她好心动。
不得不说,方新箬真的好了解她。
“在我成功之前,你不许死。”Helena采纳了方新箬的建议,她说道。
方新箬顿了下,似乎没想到Helena还在意着自己什么时候去死的事情。脑子中算了算时间,觉得应该来得及,她点头,算是答应了Helena。
得到肯定回答的Helena,不再犹豫,她起身,说:“那我去刷好感度了,任务完成时我会来找你的。”
“我期待你完成主线任务。”方新箬依旧坐在原地,她满是笑意的看着Helena,眼中带着堪称慈祥的目光。
Helena瞪了她一眼,飞快地离开。
回程的飞机上,Helena闭着眼睛,脑海中思考着景晨小姑姑的信息。景家的背景摆在那里,许多事情都是查不到的。并且按照之前景晨透露出来的信息,她小姑姑的身份恐怕比她父亲、爷爷保密性还要高上许多。
Helena只知道,她小姑姑叫景旻,牺牲了很多年,景晨和她的关系甚笃,甚至隐约中超过了与她母亲卫嘉优的关系。不知道是不是她和长辈之间关系淡漠,Helena并不能很好地体会到景晨的心情,但作为一个专业的演员,她大概是晓得景晨当下的心情的。
只是不知道,等到她回去,景晨是否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模样,是否还需要她的安慰。
景晨醒来时,病房内空无一人。冬日清晨的光透过玻璃,直射在她的身上。这阳光并没有带来半分暖意,反而好像将外面的凉意晾在了她的身上一样。
她想动动,躲开这恼人的阳光。动作间,有“咔啦咔啦”的声音传来,循着声响,景晨抬眸,一眼就看到了自己被铐住的右手。
意识回笼,景晨想起了一切。她不再动,而是保持着现有的、别扭的姿势,静静地躺在床上。
没过多久,病房门口传来了声响。
有人走了进来。
“你醒了。”她坐到了景晨的床边,看着景晨,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惋惜,“你的处理结果还在商讨中,但可以想见的,你的处罚不会轻。”
景晨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一样,过往机敏的眼眸中现在只剩下死寂与阴郁,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好像院门口的石像一般。
没有什么能够撼动她,也没有什么能再次打动她。现在的景晨,就如同潜藏在黑暗的夜色中的幽魂一样,无声无息,却很有可能再一次带来沉重的伤害。
来人是知道景晨和景旻的关系的,她也知道,以景晨的背景和专业能力,能够让她留在这个队伍中的最大原因就是景旻。她叹了口气,知道景晨根本不在乎这个结果,但仍是劝道:“我知道你不在乎,但景晨,你杀了人。”
听到这句话,一直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坐起身的景晨忽然坐了起来。丝毫不在意因为自己的动作,左肩的贯穿伤再一次被撕裂,她平静地看着来人,语气却十分阴沉,她道:“我只恨我没一开始就杀了她!”
作为作战队伍中的指挥官,景晨这些年自然是处决了不少人。队伍中也担忧她们的心理问题,所以长期以来都有心理疏导。在同期,不,应该说在整个大队里面,景晨的心是最纯粹而澄澈的存在。
她没有崇高的理想,也没有伟大的宏愿,她只是想要做好自己的事情,遵从大队长的命令。
她是队伍内最优秀的特战指挥官,是最称职的职业军/人。
可现在,她们一直引以为傲的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来人的脸上露出一抹明显失望的神色,她站起身,冷声喝着:“中/校!”
“没必要教育我,你应该很清楚你这点把戏对我没用。”景晨轻描淡写地瞥了眼来人,一点情面都没有给她留,“以后你也管不了我了,不是吗?上/校。”
“难道景旻牺牲了,你就连自己的前途也不要了吗?”来人属实没想到景晨竟然如此糊涂,她重新坐了下来,看着她,大有一副因为对方油盐不进而惋惜的模样。
景晨将目光飘向对方,不带有任何温度的眼神,阴冷而沉郁,远非平日里的景晨所拥有的。她对来人并没有敌意,可饶是如此,作为经年累月征战的人,这份目光依旧让根本没有参加过任何作战任务的来人感到不适。
过了片刻,许是意识到自己的眼神不对,也许是景晨想到了什么,她转过了头,不再看向她,反而是静静地看着外面的天空。
“你知道的,我姓景。”
她姓景,哪怕不在队伍中,她的前途也远比一般人要明朗得多。
第80章 【赞赏加更】如果是第二次被抛下,她得做好准备
80.
经过不算太长时间的飞行,Helena很快就到了景晨下榻的酒店。按照安舒訫昨晚说的房间,她走到了门口。
保镖们在听到动静的第一时间就汇报给了安舒訫,她推门看去,正好和Helena眼睛对上。她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她的脸上露出一抹放松的神态来,轻声:“你来了。”
“嗯。”一夜飞行并没有让Helena的风姿被掩盖半分,反而因为方新箬的话,她燃起了斗志,整个人都显得光彩动人极了。想了想,她问道,“你们今天在邺城的行程安排是什么?景晨缺席的话ok吗?”
不ok也ok啊,安舒訫面上的笑容带了几分从容。她笑着点头,这些年来公司的事情虽然大方向上都是景晨做主,但很多不大不小的事情早已经是安舒訫处理了,现如今她出面就已经能够搞定一切,根本不需要景晨露脸。
Helen嘴角轻撇,表示明白。而后,她退后了半步。
安舒訫了然,她让人将准备好的早餐拿了过来,而后直接掏出房卡,刷卡进入景晨的房间。
倒是没想到她这么莽撞的,Helena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安舒訫从容的身影,这瞬间她好像明白了景晨为什么会给她开那么高的薪资了。
能闹腾但有分寸,有能力还懂得节制。
这实在是太天选的打工人了。
心动!
穿过客厅,前方就是卧房了。安舒訫停下了脚步,她将餐食放到了餐厅的桌子上,转过身看向Helena,在得到对方的首肯后离开。
安舒訫离开后,偌大的套房内只剩了景晨和Helena。她稍稍侧身,一眼就看到了床上躺着的景晨。她的长发如墨一般铺散着,不知是离得太远还是什么缘故,Helena并不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存在。
周遭静谧,Helena走进了景晨的卧房。
景晨并没有拉上窗帘,有光透过窗照了进来。可今天的邺城天气并不是很好,本应该是艳阳高照的清晨,此刻却阴沉沉的,天上的云乌着,似是压在每个人的头上一般。
Helena不喜欢这样的天气,也不喜欢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景晨。
大床之上白色的被子将景晨彻底地笼着,她的手臂落在外面,青色的血管隐约可见,而顺着她的手臂Helena看到了她的模样。
她双眸紧闭,面容不复平日的沉静,此刻眉头紧紧地皱着,偶尔中还能够听到她隐约的呻/吟和无助的嘤咛。
Helena就静静地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在又一次感受到了她在梦魇中的波动时,她伸出了手,握住了景晨遗落在外的手臂。好似这样就能将景晨从梦魇中拉出来一般。
这次的试镜,她已经将头发的颜色从黑色染成了金色。因此,哪怕天色阴沉,昏暗无光,可属于Helena的金色还是随着她贴近景晨的动作,落在了景晨的身上。
梦魇中的景晨睡得并不安稳,过往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过来,丝毫不顾及她是否会因为这浓稠的记忆而溺水。或者说,它们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要拉着景晨沉溺其中,再也无法回归到人间。
世人都知道她是景家的大小姐,是被寄予厚望的人。和阿昙爱笑爱闹离经叛道的个性不同,景晨从小就是安守本分的类型,她固守着边界,不过去。
景家本就和一般的家庭不同,爸爸妈妈乃至爷爷奶奶,都没有人为难她。她愿意站在边界那头,那就让站在那头。
幼小的景晨一人站在黑暗之中,满是金光的对面,是她所熟悉的家人们。她也想要踏足过去,可在脑海中始终都有一道声音告诉她,她不是真正的景家人,等到爸爸妈妈有了亲生的孩子,她和阿昙就会再次被抛下。
第一次被抛下时,她还小,没有什么记忆。但如果是第二次被抛下,她得做好准备,要不然阿昙会哭的。
她在静静地等着她的未来,不去妄想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只敢遥遥地看着景家的人们,偶尔也有渴望的目光从她的眼眸中流露而出,可转瞬,那份渴望就又变回了平日里的沉静。
在一切仿佛会按照景晨所设想的那般进行时,忽然,有一双手在背后推了景晨一把。
将本就在边界边缘的她,推入了景家人的怀抱之中。
“小东西,你在想什么?”景*旻拉着她的手,蹲在她的身前,一双锐利的目光直视着景晨,让她心底那些小九九都变得无所遁形。
她自在襁褓开始就在景家,景家对孩子的一贯教养并无差别,她不应该是当下这样略显怯懦的孩子才对。
一定是有人和她说了什么!
景旻眉头一皱,她冷声问道:“是哪个戆比昂子和你说了什么?”
尚在幼年的景晨哪里能受得住景旻这样的气势,她当下就瘪了嘴,眼泪噙在眼眶之中。漂亮的脸蛋因为将哭未哭的模样,显得更为可怜动人。
景晨和景昙是景旻捡回来的,她对这两个孩子有着天生的好感。只不过因为她队伍的性质,她回来家中的次数并不多。这次好不容易回来,就看到这幅小可怜的模样,景旻本就不那么好的脾气顿时爆炸。
当时捡回来两个孩子的时候,家里对于她们两个的去留也经过了一番讨论。景旻年纪小,又刚下连队,自然是没办法将她们挂在自己的名下的。也有人提出直接把她们送到福利院去算了,但景旻看着那时候幼小又无辜的两双大眼睛,直接拒绝了。
最终是大哥景济将两个孩子收养了下来,并且按照家里小辈的规矩给起名为景晨和景昙。
既定的事实不容改变,如果没有挑唆,景晨怎么会知道自己不是景家人?明处的挑衅景旻无所畏惧,但这种背地里对孩子下手的行为,直接刺激了她的神经。
“小问筝告诉小姑姑,是谁告诉你爸爸妈妈不是你的爸爸妈妈的。”景旻表面神情平静,内心却已经怒火翻腾,仿佛下一瞬就将迎来喷发的火山。
景晨看了小姑姑一眼,她还做不到对小姑姑撒谎。于是,她将奶奶告诉她的话,一五一十地全部告知给了景旻。
哪怕是亲生母亲,做出这种事情,景旻也很难不去追究。
在景晨的记忆中,她只看到,在知道是奶奶告知她们并不是景家亲生孩子以后,小姑姑的变得更加骇人。她一把抱起了景晨,将她和景昙一起放在了琴房内,而后叮嘱道:“小问筝、采琴乖,你们就是景家的孩子,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没有人能把你们从我的身边夺走!”
小姑姑只身去了主楼的二楼。
再然后,景家上下,再也没有人说过她和阿昙的身世。哪怕是司马家两兄弟,也没有说过,所有人都在维护着她们。
景晨知道,这一切都是小姑姑的功劳。
神明长成什么样子,景晨并不知道,景昙更是个无神论者的人。但在她们的心中,如果神明有模样,那一定是小姑姑的模样。
所以,景晨追随着小姑姑。
小姑姑是东部区域内GreenBerets的中队长,她就也要追随她。哪怕不能直接考上小姑姑的大学,那她就考到最著名的大学里做唯一的女国/防/生。只要有了籍,她就能参与选拔,能够更进一步地追随小姑姑。
一定程度上,景晨是一个很善于拆解目标的人,并且她的执行力也非常强。她一步、一步,接近了小姑姑,出现在了小姑姑的选拔队伍中。
时至今日,她依旧记得小姑姑在一潭泥水中看到她时的神情。
冷冽的小姑姑,面容崩坏,她惊讶地望着景晨。眼神中是显而易见的不理解,她不知道以景晨的成绩和背景,她为什么非要来GreenBerets受苦。
她想要淘汰她,她让选拔的教/官针对她。
可景晨怎么会怕。
她的目标就在眼前,所有的困难都将不是困难。她只要熬过一次又一次的考核,参加一次又一次的演戏,杀掉一个又一个的敌人,她就将站到她的面前。
事实也如同景晨想的那般顺利,在正式更换臂章的时候。身为中队长的景旻亲自为景晨这个“高材生”替换了臂章,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景晨不再是国/防/生分配到连队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她真正地成为了小姑姑的拥护者。
“报告!”景晨生得高,一身特战迷彩服穿在她的身上,更显精彩奕奕,她在队伍解散前,叫住了刚刚训话完的中队长。
景旻示意其他人解散,看到她的那些对手偷偷在一侧看她后,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而后回道:“放。”
“5天的假期中队长是什么安排?”景晨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是景旻所能听得清楚,而队友们听不到的程度。
景旻看了她一眼,自豪与宠溺的神情交杂在一起,她想要回答,但想到这小崽子不说一声就来参加选拔,她又冷了神情,呵斥道:“这不是你能知道的事情,滚蛋!”
让滚就得滚,景晨已经看清了她的神色,她知道了她的安排了。于是,在滚之前,她笑着又对景旻说道:“家里见,阿昙会做你爱吃的红烧肉的。”
“滚滚滚。”景旻终于是笑了,她笑骂着景晨。
景晨跑远了,一边跑她还不忘回头看向小姑姑。好像这样,她就能将小姑姑如此鲜活的模样永远地记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