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银河战争……真是好大的口气。”白发的贵族少女靠在封闭式的街头电话亭中,借着公用电话掩饰自己正在用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道具进行通讯的事实，向另一边的青年抱怨，“而且居然敢把神秘侧的东西直接暴露在普通人的眼前——”
“呵呵,不要这么生气,玛丽。”通讯另一头的青年魔术师笑着安抚气冲冲的奥尔加玛丽, “不过确实，她选择这么做，就显得不像是雅典娜了呢。继承爷爷的遗愿而选择了举办银河战争——就算是在圣域之外长大的雅典娜,也不该做出这样的选择。”
“算了,毕竟按照任务要求,雅典娜并不是我们需要干涉的目标,围在她身边的那十个青铜圣斗士更是如此。”奥尔加玛丽双手抱胸,靠到电话亭的玻璃上，“真是的，听说站在教皇派立场的现任水瓶座圣斗士和Lord有关系,他的学生应该也是教皇派的才对——怎么会在银河战争之后站到雅典娜的身边对黄金圣斗士发起挑战……”
“嗯？”另一边正在读信的青年魔术师挑了挑眉，向突然停下的奥尔加玛丽发出疑问的声音。
“……有谁在看着我。”感受到不知何处投来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奥尔加玛丽四下环视一圈,在没找到视线来源之后果断地选择了躲进电话亭内部的阴影中隔断视线，“奇怪，那股视线又突然消失了。”
“啊,我大概知道是谁在看着你了。”通讯的另一头响起了极轻的笑声,金发的青年魔术师优雅地转动手中的钢笔，“ Lord跟我提到过她曾经尝试寻找我们的那些举动——其中就有用双子座的特性进行占卜后看到你的身影的记录。”
“在今天之前，我还在想她当时明明是想找到我们两个的踪迹的——但为什么她却只看到了你呢？”
“当然是因为你现在正在和我进行通讯啊——天体科的首席大人。”奥尔加玛丽恶劣地笑了起来, 一字一句地向对面重复自己的胜利，“这次是我被Lord看到得更多了呢, 我亲爱的哥哥大人——基尔什塔利亚先生。”
“……你什么时候跟莱妮丝学坏的？”基尔什塔利亚微妙地歪了歪头，视线越过桌面落到坐在自己对面的兰瑟梅罗的身上，用极轻的语气说出事实，“但Lord现在可是在我这里哦——嘛，银河战争全程最佳观赏区的票已经给你了，记得关注现场情况变化……尽量假装自己是个普通的观众就好，其他的工作交给我们。”
“了解，我会从第一场开始——看到比赛被彻底打断进程为止。”奥尔加玛丽按了按自己耳里的通讯耳机，视线落向由古拉杜财团出资建造的如同古罗马角斗场一般的古拉杜斗技场，“除了城户纱织的数据之外，还需要我录入其他的信息吗？”
“特别关注一下天马座、白鸟座、天龙座和仙女座……以及之后可能会出来砸场子的凤凰座。”兰瑟梅罗从基尔什塔利亚手中拿走通讯器，向奥尔加玛丽布置任务，“等到凤凰座砸场子的那个时候就可以走了，我会让威廉来接你——你那边的从者再晚一点解除封印，暂且维持这个状态到这次的观测任务结束为止就好。”
“是，我没有问题。”奥尔加玛丽点了点头，截断通讯，“再见。”
“天马座还在希腊吧？”刚刚开门进来的威廉优雅地脱下外套和礼帽，向正忙着和明知道她的身份的圣域教皇打官腔的兰瑟梅罗进行确认，“而白鸟座的候补生还留在东西伯利亚……话说回来，您之前安排卡妙提前返回圣域，是为了做些什么？”
“稍微看看那个孩子的选择而已。”兰瑟梅罗用钢笔圆润的尾端戳了一下自己的侧脸，笑眯眯地回答威廉，“这决定了我之后的安排——毕竟，你们都知道的不是吗？从今年开始，这个世界已经被突然出现的特异点扭曲了。”
“而我们从世界意识手中接过的任务，就是剪去这个世界不需要的枝丫，为他们确定下那个最好的未来。”
金色的双眼熠熠生辉，却透出一种与所罗门相似的神性色彩——自从特异点成立开始，就与身为『天』的基尔什塔利亚一直待在一起的代表着大地『盖亚』的兰瑟梅罗，和记录中的调律魔术的情况不同。
——在藤丸立香还没有来到迦勒底的过去中，兰瑟梅罗和基尔什塔利亚在『天』与『地』的调律完成之后，第一次直接接触就造成了体内魔力潮汐和魔术回路的超大型紊乱。
——而现在的兰瑟梅罗隐隐有着人格本身被影响的倾向；基尔什塔利亚也有着被连带一起向更高的层次上升。
“您应该也知道再留下去会有问题吧？”威廉在兰瑟梅罗的对面坐下，抿了口红茶向兰瑟梅罗确认之后的安排，“人格这方面——”
“我知道，但现在问题不大。”兰瑟梅罗闭了闭眼，蓝色的千里眼重新浮上表层，“之后我大概会去希腊或者北欧停留一段时间……啊，应该是先去希腊等那十个青铜圣斗士打进十二宫吧——然后再去北欧处理一点小问题。”
“那这边就交给我们吧。”基尔什塔利亚微微一笑，和威廉交换了一个目光，“玛丽收集的那部分资料是直接传到您的通讯器里，还是直接传回管制室？”
“两边都传——上一代能收集的资料我已经全部传回管制室了。”兰瑟梅罗放下手里的陶瓷茶杯，淡淡瞥了基尔什塔利亚一眼，“你打算从谁开始解除当初为了突破世界封锁而设下的封印？”
“先从女神伊什塔尔开始吧。”基尔什塔利亚叹息着，无奈地露出了一个微笑，“如果第一个不是她的话，我担心她会闹脾气——要是影响到任务的执行就麻烦了呢。接下来是卡斯托耳，最后是两仪小姐……”
“直死之魔眼暂时还是两仪小姐比较清楚怎么调整，目前还是需要她来辅助我来控制魔眼在升格中出现的变化。”
“了解，那我给你处理完封印就走。”兰瑟梅罗站起身来，将要寄回给撒加的信件和自己使用的钢笔一起收进口袋，“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我们的任务应该就要结束了吧。我已经定好开始扭转的节点了，只要我们照着既定的轨道继续向前。”
“……然后，终有一日——”基尔什塔利亚折好信纸，跟着兰瑟梅罗向外走去，“无数微小的奇迹将会堆积成更加巨大的奇迹，而在最后，巨大的奇迹将引发出足以动摇未来的力量。这份力量，足以逆转生死。”
与此同时，奥尔加玛丽随着人流检票进入古拉杜斗技场——在最佳观众席上落座，等待着第一场银河战争擂台战的开始。
“我还真是不习惯这种暴露在大众视线下的狂热氛围。”奥尔加玛丽盯着聚光灯中心的银色擂台，露出了嫌恶的神色，“将神秘暴露在普通人的面前……该说是愚蠢呢，还是自大好呢。不对……”
奥尔加玛丽移动目光，看向坐在裁判位置上的城户纱织，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奥尔加玛丽：没有神性，城户纱织的身上没有属于雅典娜的神性！甚至比Saber职阶的美杜莎小姐身上含有的雅典娜神性浓度还要低！ 』
『兰瑟梅罗：不出我的预料。果然，现在的城户纱织，确实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或许可以说，人性的部分几乎完全吞噬了属于神性的部分。我理解那场战斗存在的必要性了，但……我们只能注视着她和那十位青铜圣斗士，而不能进行干涉。 』
『基尔什塔利亚：所以……那支黄金箭，其实有唤醒雅典娜神性的力量？ 』
『埃列什基伽勒：只能说是和七重门问答一样简单的二选一——要么作为雅典娜活下去，要么就作为普通人死去。毕竟，如果小爱丽丝没有猜错的话……』
『阿斯克勒庇俄斯：神明的武器可以对灵魂造成伤害，而神明的武器只会认同自己注定的使用者。 』
『兰瑟梅罗：简单地来说，黄金箭在触及她的那个时候，就已经杀死了城户纱织——就算青铜圣斗士们闯过十二宫成功用埃癸斯之盾救下了她的性命……重新醒来的也只是有着城户纱织记忆的雅典娜而已。 』
『雅典娜要和这一代的圣斗士进行磨合的话，也要花好多力气呢。 』威廉加入这场依靠意识连接起来的通讯对话，『毕竟现在的圣斗士里成堆的秩序·中庸、中立·中庸、秩序·恶……甚至还有混沌·恶的成员——要能把他们磨合成足以应对筹备了近五百年的哈迪斯军的力量，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才能做到吧。 』
“所以我会去北欧。”兰瑟梅罗为与基尔什塔利亚共存的三位从者中的最后一位解除封印，一边为基尔什塔利亚说明自己的安排，“趁着雅典娜还在和圣斗士们进行磨合的这段时间——我会为他们解决第三方的问题。”
“我会保证海洋的潮汐永远不会吞噬这片大地。”兰瑟梅罗闭了闭眼，想起迦勒底曾经的船长小姐，“我会让整个星球的生灵都奋起反抗死亡的独裁——因为我，是孕育所有生命的大地『星球』本身。”
第262章
“还没开始……让我看看赛程表吧。”奥尔加玛丽拿起放在座位上的赛程表,开始确认今晚的参赛者，“第一场是独角兽座VS幼狮座——哦呀，银河战争居然在这种地方完善得过分……正好,就押有蔷薇星云的独角兽座能胜过黯淡的幼狮座吧。”
当奥尔加玛丽在古拉杜竞技场里等待银河战争开始的时候,另一个半球上的基尔什塔利亚在办公室里用魔术给自己搭了一个现场直播——威廉在确认基尔什塔利亚已经处理完所有的紧急工作之后,把其他工作扔到一边，重操旧业在暗网里拉了个银河战争的赌局。
“一轮晋级名单……”基尔什塔利亚凑到威廉身边，看着这位犯罪卿熟练地把自己暂时还不准备“审判”的家伙全部踹出赌局,只留下了少数几个参与者, “五个人要全部猜对,这个难度也太大了吧？”
“倒不如说正确率是零——”威廉冷静地等着眼前这台对于迦勒底来说过于落后的电脑加载完毕,偏过头去看了基尔什塔利亚一眼, “因为凤凰座来砸场子了，银河战争根本没有完成。蜘蛛这个账号本来也该准备销号跑路了，正好再利用一下。”
“威廉教授是秩序·恶而不是混沌·恶还真是一件好事呢。”基尔什塔利亚感慨,视线却被即将开始的银河战争吸引，“独角兽座和幼狮座……唔，就算不问Lord用千里眼看到的结果,光从星星的角度来说——”
“更明亮的星光会吞噬掉更黯淡的。”
当古拉杜竞技场中的第一场擂台战开始的时候，兰瑟梅罗回到了圣域——候补生们争夺天马座圣衣的战斗已经结束，刚刚把圣衣交给胜者的教皇还走在空无一人的纯白阶梯之上；但兰瑟梅罗这次却没有直奔教皇厅,而是来到了斯尼旺海峡。
“……来迟了啊。”兰瑟梅罗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几乎被海水浸没一半空间的岩牢,缓缓呼出一口气，轻松地笑了起来，“嗯,虽然知道应该等不到我在特异点出现之后来这里捡人，但这里没人真是太好了呢。”
『我觉得我该给这个世界的波塞冬默哀了。 』阿斯克勒庇俄斯冷笑道。
『希望这个世界的波塞冬战斗力能比我们那边的高一点。 』埃列什基伽勒真情实感地发言点评迦勒底资料库里的波塞冬战斗记录, 『说真的，机神真体都被德雷克船长抠下一角神核，太丢脸了——祂真的能算是神吗？第三特异点里被人类的德雷克船长抢走圣杯就已经够丢脸了，没想到机神真体也打不过从者的德雷克船长。 』
“不不不，我好歹不是那种暴力爱好者哦？”兰瑟梅罗翻着口袋里的礼装，一边和意识深处的两位神明对话，“虽然说了要去北欧，但我们还是占卜一下具体情况吧——让星星告诉我们，我们该从哪里直接突入海皇波塞冬的领地吧。”
『你这还不算暴力爱好者！ ？ ！ 』
“占卜结果建议Lord您直接去揍波塞冬一顿……不，我不是质疑您的能力。”基尔什塔利亚微妙地看着眼前的世界地图，一边随便地用符文石开始了占卜，“但您之前看到过青铜圣斗士们从北欧的某个通道进入海界的记录，应该可以直接从北欧开始找吧？”
“在波塞冬还没有开始招惹奥丁之前，我不是很想大张旗鼓地打扰那边。”兰瑟梅罗坐在海边的礁石上，利用『地』的特性开始修改自己作为妖精的种族特性，“说起来，威廉，你和笛捷尔在经商过程中收集到的那些古老家族的资料里……”
“有没有可能和波塞冬存在联系的家族？”
“什么样的联系？”威廉站起身来，开始翻找用魔术扩大过空间的书架中保存的各个家族的资料。
“王和时钟塔……不。”已经完成特性调整的兰瑟梅罗注视着脚下的海潮，对威廉给出答案，“第一魔法使尤米娜和魔女·久远寺有珠的那种关系——或者说，是拥有Grand Saber资格的阿瓦隆·勒·菲和所有乐园妖精的关系。”
“……找到了。”威廉从书架里抽出一本资料，翻到最后一页，“波塞冬本来被雅典娜封印在布鲁格勒德，在上一届圣战结束后被布鲁格勒德领主的儿子解放——当时笛捷尔被你扔在欧洲各国搞社交活动……”
“是我和埃列什基伽勒用雅典娜的道具把那时的波塞冬重新封印了起来。”兰瑟梅罗无奈地叹了口气，“当时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波塞冬还没有完全复活，甚至没有自我意识——最多也就只能算个特别强的影从者而已。”
“话说回来，我不是让你找和波塞冬有关系的那种家族吗？”
“我觉得我们应该见过很多有这个标签的家伙了。”威廉把这本资料放到桌上，给悄悄凑过来的基尔什塔利亚伸手指出上面的某个标签，“海神之子——代表着波塞冬系谱的特性。而且，这次波塞冬的封印是放在了圣域，我认为还是希腊爱琴海的家族概率最大。”
“要是能看到过去的话，我们就不用靠这些情报来进行推测了。”
“那就只能怪那个该死的卡伊洛斯把过去的时间线搞得一团乱了——我能观测到的过去只包括我到达这个世界之后开始直线向前的两百多年时间。”兰瑟梅罗按了按自己的额头，“而这段时间之内波塞冬的唯一一次复活还是就近附身在了布鲁格勒德的人身上。”
“那就押是有『海神之子』这个属性的家族吧。”威廉笑了笑，向兰瑟梅罗提案，“需要我创造机会让你确认一下吗？朱利安·梭罗在今年三月的十五岁生日宴结束后就开始逐步接过梭罗家的家业了，如果以宴会的名义对梭罗家发起邀请的话，大概率是板上钉钉作为下任家主的朱利安前来赴宴。”
“虽然不是笛捷尔十一世那种假名堆出来的家族，但目前的沃戴姆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具有全方位实力的富有的古老家族哦。”
“那就说给我们家的孩子办成人礼吧。”兰瑟梅罗已经跳下礁石沉入海中开始判断海洋中的魔力环境了，一边吩咐威廉组织宴会，“正好，基尔什是十五岁来的迦勒底，之后一直在忙着进行A组御主的训练，确实没给他办过成人礼。”
“白纸化的时候我都快到三十岁了啊，Lord！”基尔什塔利亚对兰瑟梅罗发起抗议，“他们绝对能一眼就看出来我超龄了吧！威廉教授都比我和玛丽年轻吧！？”
“但这里现在的沃戴姆的掌权人是威廉。”兰瑟梅罗透过海水看着天上耀眼的太阳，放任自己继续下沉，“虽然说因为威廉的全盛期是二十四岁，所以作为从者的他确实比你们两个都要年轻就是了……但你要是能说服奥尔加改姓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换人。”
“不过换成我还是免了——要是我站在那里的话，百分之百会被当成未成年人哦。”
“而且您需要一个能稳定观察梭罗的身份。”威廉指出现实情况，瞥了眼正在思考怎么说服奥尔加玛丽的基尔什塔利亚，“宴会的主角可不合适安静地躲在角落里观察宾客——不过现在和迦勒底里的联系相当稳定，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拜托留守成员帮忙。”
靠着笛捷尔和威廉给集团拉起的交际网络，在藤丸立香隔着通讯器屏幕的公正监督下，奥尔加玛丽和基尔什塔利亚用某种奇妙的方式决出了谁去这场宴会上扮嫩——之后威廉很快就把成人礼的宴会筹备完毕，在全世界的视线都被古拉杜财团举办的银河战争吸引的时候完成了将朱利安骗来宴会的计划。
因为最终结果而显得挣扎无效的基尔什塔利亚正被威廉拖着去定制正装礼服，于是他们空出来的办公室就落到了刚刚结束海洋探索的兰瑟梅罗手里——兰瑟梅罗一边拉着迦勒底的基础水文记录，一边拖着大西洋异闻带的水文记录和刚刚收集到的全新记录进行比对。
“波塞冬……”兰瑟梅罗闭了闭眼，将两份记录中相同的部分叠到一起，对通讯另一头迦勒底管制室的成员说出对比结论，“我先说结论？这里的海洋环境和大西洋异闻带的环境可以说是完全一致——当然，论神秘本身的浓度来说，还是神代未曾结束的大西洋异闻带有着更高的浓度。”
“所以，您说的一致，是指这里的潮汐和大西洋异闻带的潮汐表现出相同的频率——也就是波塞冬心跳的频率。”坐在所长席上的马里斯比利接着兰瑟梅罗的话继续说了下去，一边给海洋的记录文件中补上新的资料，“虽然说明明那里的神明都是机械之躯，用心跳这种说法相当不合适……”
“但神明的心跳——这是对这些潮汐本身最贴切的说法了。”兰瑟梅罗拖着记录表继续向下看去，“大西洋异闻带的波塞冬被宙斯改造成了只有看门功能的机械程序，所以潮汐虽然是祂心跳的频率，但祂本身已不再拥有个体意识。而这边的波塞冬……”
“嘛，大概是还没睡醒吧——因为这里的海洋，就像是那个失去了自我意识的波塞冬的海洋一样。”
第263章
不出基尔什塔利亚和奥尔加玛丽两人的预料,银河战争的第一场擂台是独角兽座获得了胜利——但身为败者的幼狮座身上值得记录的数据也被奥尔加玛丽分毫不差地传回了管制室的资料库里。
第二天的擂台赛是天马座与大熊座——与幼狮座和独角兽座那种对于天体科的魔术师来说看星星的亮度就能确定胜负的类型不同；在迦勒底的成员眼中，这场是另一种类型的毫无争议的胜负结果。
——因为天马座是这个世界钦定的主角。
“……而且这个世界的主角特性相当微妙。”兰瑟梅罗坐在办公椅上，划着眼前的资料和通讯另一头的奥尔加玛丽以及迦勒底管制室里的成员一起梳理资料内容, “我们之前不是去过两次咒术世界吗？那边就是典型的多主角世界——涉谷特异点只是因为咒术师全灭才需要我们过去干涉；另一个咒术世界也是因为需要和主世界分离并且保证主角存活率才找上了我们。”
“我知道副所长是什么意思。”坐在所长席上的罗曼捧着达·芬奇送来的热可可,一边喝一边给凑在自己边上的藤丸立香和玛修进行讲解, “而这边虽然看起来是多人主角的世界线……但实际上整个世界的命运走向只会和天马座有关联。”
“也就是说，咒术世界五条悟和虎杖悠仁死了的话世界本身还能继续运转下去——因为家入硝子、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等等咒术师也是主角这个概念之下的一部分。”藤丸立香迅速举例对两个世界进行对比，“而这边的话……”
“只要没有解决完最大的麻烦,天马座死去就意味着整个世界的全线崩溃。”兰瑟梅罗缓缓呼出一口气,开始顺自己用千里眼看到的时间线, “十二宫之战我倒是能保证谁都不会死,海界和北欧那边我也会提前处理掉……但冥界那边,只能说暂时没有任何办法。”
“所以我们最好在十二宫之战结束后就能统合己方力量。”兰瑟梅罗闭了闭眼，无奈地笑了起来，“希望觉醒成为雅典娜的城户纱织会好说话一些——在威廉的记录里, 城户家的大小姐以前可是个刁蛮任性的孩子。”
“诶？副所长不擅长应付这样的人吗？”藤丸立香迷惑地眨了眨眼，表情微妙地打量着管制室里出身各异的魔术师们，“虽然我知道在迦勒底里这么说不好,但明明魔术师才是最难搞的那种类型才对吧？”
“……就算是拉着维尔维特说想要和他生个埃尔梅罗家继承人的莱妮丝也比城户纱织正常。”兰瑟梅罗微微一顿，相当坚决地对藤丸立香给出了自己的回答，“不,就算是自称为Lord·埃尔梅罗二世的情妇志愿者的雷曼小姐也比她正常得多。”
“说到底,是因为Lord接触的都是千奇百怪的魔术师和立香那样的普通人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奥尔加玛丽无奈地叹了口气，趴在酒店的豪华大床上加入这次通讯的讨论，“能在迦勒底和埃尔梅罗教室里出现的魔术师和其他方面的技术人员都是天才中的天才——”
“天才有常人无法理解的怪癖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而且Lord的老师可是那三个在魔术师中立于顶点的怪物, 就算发表了这样的言论，你们也不应该觉得奇怪才对吧。”
“话是这么说啦……”藤丸立香偏过头看向站在身侧的玛修, “但我总以为副所长在这方面会是整个迦勒底里最擅长的人？就目前传回来的记录资料来说，城户纱织这种类型也不是我擅长应付的范围呢。”
“我还想着实在不行的话到时候的会谈就交给藤丸负责好了……”兰瑟梅罗苦笑着叹了口气，关闭眼前的资料文件投影，检查起了威廉的宴会筹备清单，“说起来，示巴的观测点能再调整一下吗？锚点的话，是我之前发回来的那个哈迪斯神性——”
“这个的观测结果本来就要和你们说了。”罗曼拖出在* 电脑桌面上开了很久的资料文件页面，沉痛地向位于世界之内的所有任务成员发出通报，“本次冥王哈迪斯选中的肉、体，是雅典娜的仙女座圣斗士。”
“……我觉得这个世界的雅典娜和哈迪斯都挺有病的。”在听到罗曼说出的观测结果之后，兰瑟梅罗终于忍无可忍地对两位神明给出了非常尖锐的极端评价，“上一届当兄妹这届直接去当下属——我都不知道是雅典娜有问题还是哈迪斯在神代就被天马座把脑子打坏了。”
“虽然我个人认为是哈迪斯在神代就被天马座打坏脑子了的概率更大……”一直接通着通讯的基尔什塔利亚趁在试衣间里换衣服的空隙加入对话，“但考虑到这个世界的雅典娜是爱与和平——我觉得造成这种场面的原因，还是雅典娜的问题更大点吧。”
“用爱与和平感化哈迪斯吗？”兰瑟梅罗冷笑。
“大概？”基尔什塔利亚心虚地移开视线，闭上了嘴。
“现在也只是银河战争刚刚开始而已，还有时间，暂时不用那么急啦。”藤丸立香笑着安抚通讯另一头的几人，“大不了就用我们最擅长的那种——讲不通就直接暴力碾压过去吧。副所长已经完成升格的全部过程了，应该没有人类能胜过『星球』本身吧？”
“说是这么说，但上一届圣战我不光打了冥王军我还打了卡伊洛斯，圣战结束后还去布鲁格勒德收拾了波塞冬的烂摊子……”兰瑟梅罗给自己手边的红茶里加入蜂蜜，对还没看完自己的任务报告的管制室众人抗议，“我是个Caster啊！又不是什么正经战士！”
“这一届至少让我在对战哈迪斯的时候休息一下吧！？”
兰瑟梅罗退出通讯，在享用完自己的红茶和点心之后，来到了圣域的墓地里——然后和过去的每一次一样，使用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从地面去到属于埃列什基伽勒的冥界深处，把已经沉睡了有一段时间的上一届的黄金圣斗士们吵了起来。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要先听哪一个？”
“我怎么觉得你要和我们说的是同一个消息呢？”被兰瑟梅罗迫害过无数次的笛捷尔警惕地看着兰瑟梅罗，果断地拒绝了二选一，“直接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你在圣战开始之前先把我们吵起来？”
“其实要和你们说的事情还挺多的……但果然还是把最有冲击性的这个放在前面和你们说吧？”兰瑟梅罗打量了一圈按星座顺序飘在自己面前的十几团蓝色火焰，“你们应该都还记得萨莎和亚伦吧？这一届的哈迪斯选择的肉、体是仙女座。”
“仙女座？”
“什么仙女座？”
“是仙女座的青铜圣斗士！！！”
在用正确答案让周围的同僚们闭嘴之后，笛捷尔绝望地飘了一会，想起过去兰瑟梅罗在圣域的白色阶梯上和自己说的用来证明圣衣选择圣斗士的这一点的那句话——
『仙女座永远无法逃离既定的诅咒。 』
——安德洛美达永远都是海仙女们指定的祭品，所以她身上的锁链必然在尽头连接着巨大的海中礁石，无论她逃离到多远，她都无法从海仙女的愤怒中逃离。
“我真的会以为你当初和我提起仙女座的时候就知道了未来的发展——被哈迪斯选中当做肉、体这件事情……这也是一种无法逃离的注定的诅咒啊。”笛捷尔苦笑，蓝色火焰的深处传来青年沉闷的笑声，“你还有别的要说的事情吗？”
“还有一件是雅典娜在组织青铜圣斗士内战……？”兰瑟梅罗眨了眨眼，对众人提议，“我要不给你们在冥界拉个魔术转播线路吧。之前不是这一代的射手座被宣布叛逃了吗？雅典娜就是那个时候被送出圣域的，射手座圣衣也被转交给了负责抚养雅典娜的那个人。”
“总而言之，雅典娜组织了一场青铜圣斗士之间的内战，最终的胜者获得的奖品就是射手座的圣衣——很乱来对吧？”兰瑟梅罗笑眯眯地看着笛捷尔，很快又变成了阿斯克勒庇俄斯特有的那种面无表情，“要是只是单纯组织内部切磋什么的可没人管她——”
“……我明白了，所以这一代的雅典娜又做了什么离谱的事情？”
提问的依旧是笛捷尔，其他人还在被之前的消息冲击到精神恍惚。
“银河战争全球公开直播，同时开放现场门票……”兰瑟梅罗错开视线，语气微妙地对笛捷尔进行补充说明，“你们应该都知道角斗士吧？就是和那种差不多的东西——或许对你们来说最严重的应该是雅典娜主动挑起圣斗士私斗，但对我来说……”
“最严重的问题是她向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暴露了另一个世界的存在。”
“给我们拉个转播线路吧。”笛捷尔果断拍板作出决定，“我要看看这一代的雅典娜和圣斗士到底是什么情况——在圣域之外长大的雅典娜乱来也就算了，怎么由现任圣斗士带大的那十个青铜圣斗士也这么乱来？”
“倒是有还没参加的青铜圣斗士……”兰瑟梅罗顿了顿错开笛捷尔向自己投来的目光，在内心祈祷希望他们做好了迎接冲击的准备，“但白鸟座的立场目前还不明确，凤凰座明显已经被他的老师带歪了……”
“总而言之，不是你们希望看到的那种乖宝宝。”
第264章
被兰瑟梅罗点评为不是笛捷尔等人想看到的乖宝宝的冰河刚刚接到圣域的命令和古拉杜财团的邀请——于是, 同样在不为人知的细节处被卡妙养得有点长歪了的冰河迅速无视了各种附加条件，提取出了“破开冰壁拿到白鸟座圣衣去日本”这一重点内容。
“下一场是白鸟座的擂台赛。”奥尔加玛丽正在汇报这两天银河战争的进展情况，顺便了解另一边钓波塞冬计划的推进程度, “上一场的胜者是天马座,大熊座的握力值得一看——感觉好好培养一下变成俄里翁那种蛮力怪应该是可以的？”
“诶——也就是说奥尔加你觉得他的潜力可以支持他达到筋力B的高度吗？”兰瑟梅罗划拉着奥尔加玛丽昨晚熬夜整理出来的报告,偏过头和身边正在熟悉正装礼服的基尔什塔利亚交换了一个目光，“天马座那边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吗？”
“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天马座在战斗方面是立香那种类型的人。”奥尔加玛丽微微一顿,紧接着就做出补充, “不是指立香早期那种优先躲避敌方攻击再想办法反击的习惯,而是从第五特异点开始到现在为止的——只要能够获胜,用什么手段都可以的想法。”
“就算是拿自己当做诱饵, 也可以。”
“……我看到报告里的视频资料了。”兰瑟梅罗在影片中的天马座挣脱大熊座的钳制，来到他的身后的那一刻点下暂停，一点一点沉下目光, “但这一点是为了取得胜利所必须的品质，或者说——”
“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这一点也是必须的。”今天在管制室值班的人是藤丸立香,她捧着一杯热可可加入了年长者们之间的对话，“说到底，所谓英雄、主角,就是那样的存在——如果献出自己的生命就足以解决问题的话,这种类型的笨蛋都不会拒绝吧。”
“我听到你在骂我们了，藤丸。”兰瑟梅罗无奈地叹了口气，把众人从危险话题边引开, “但现在的我们永远不会考虑那样的解决方案了。毕竟，只有先想尽一切办法活下来——我们的世界才有资格谈论未来。”
“不可否认,我们现在的任务优先指标永远是任务者的100%存活率，而不是任务完成率。”基尔什塔利亚想起自己和藤丸立香并肩同行的那几次任务过程，“我们对前来求助的世界从不吝啬于伸出援手——但那也只是因为我们确认我们可以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同时帮助他们而已。”
“那，如果这个世界最后还是会被哈迪斯拖进死亡的领域的话呢？”站在窗边的威廉回头，微笑着对通讯里的几人提出问题，“如果这一次的任务，有概率威胁到进入这个世界的任务者的话……你们会怎么做？”
站在大地之上的三位御主都在同一时刻陷入沉默，将视线聚集到了通讯视频中的藤丸立香脸上——就像过去的每一次那样。
“如果你坚持要去的话。”
——第四特异点修复结束，简单的休整过后，藤丸立香带着玛修再一次进入筐体，转移到了第五特异点。
“如果你坚持要去接他的话。”
——大西洋异闻带，在星间都市山脉的地下，奥尔加玛丽让出了进入Shadow Border的通道，目送着藤丸立香带着玛修坐进Shadow Border ，看着Shadow Border冲出地面，向着都市中心的大神殿飞驰而去。
“如果你坚持要去卡美洛的王座之前的话——我会想办法为你开辟通路。”
——妖精国不列颠，新女王军冲破王城卡美洛的大门之后，在混乱的街道上，基尔什塔利亚这样对藤丸立香说。
——只要你想去做，我们就会为了你的愿望不断努力。
“……那也得等到真的快死了再说吧。”藤丸立香笑了起来，对身为自己的教导者之一的威廉笑了起来，“如果只是有可能会死的话——那在死去之前完成任务回到迦勒底就好了。毕竟，能威胁到第三魔法使生命安全的危险还挺少见的吧？”
“藤丸说得没错——在死掉之前完成任务就好。”兰瑟梅罗看着藤丸立香的笑容，也无奈地笑出了声，“明明现在还只是前置准备阶段，在这个时候就开始进行如果失败了要怎么做的构想，也太麻烦了吧？”
“况且，其实我们挺擅长绝境反击的——不是吗？”
人理烧却——那是一场从失败开始的战斗。
全人类都在不知不觉之中被怜悯之兽杀害，只剩下迦勒底还在那片火海之中残存——怜悯之兽将人类从古至今的所有文明转化成足以烧却一切的热量，用来准备祂那创造没有人会死亡的崭新世界的计划，因为那热量的来源是人类本身，于是地球之上便没有能够反抗祂的人类。
“哈哈哈……确实呢。”藤丸立香摸了摸头，苦笑起来，“没有比那场战斗更加绝境的场景了——虽然ORT也姑且能算一个，但……我们只是辅助了新·迦勒底打败祂而已。不过，这次也没有绝境到那种地步啦。”
“以全人类灭亡为前提开始进行的战斗——那样的经验，我们迦勒底可是要多少有多少。”
“并且立香都漂亮地赢下来了。”奥尔加玛丽笑眯眯地表扬藤丸立香，“虽然是个现在还会在会议上打瞌睡的半吊子——但在拯救世界这方面来说，你是毫无疑问的专业人士哦。就算你这次不在现场，我们也相信你的判断——足以在可能出现的绝境中率领我们完成逆转。”
“好了，银河战争要开始了吧？”兰瑟梅罗拍了拍手，将这次临时讨论的话题带到正在直播的格斗比赛中，“白鸟座『 Cygnus 』对长蛇座『 Hydra 』——无视掉主角团特性，你们对这场比赛有什么看法？”
“说到长蛇座的话，就是许德拉吧？那个赫拉克勒斯十二试炼之一的九头蛇。”藤丸立香向天体科的魔术师们寻求确认，“砍掉一个头就会立刻长出两个新的头——是很麻烦的那种怪物呢。”
“但从传说方面来看的话，果然还是白鸟座会更胜一筹。”曾经和宙斯当过平等盟友的基尔什塔利亚想起目前的已知内容，盯着办公室内的直播投影陷入沉思，“毕竟白鸟座是宙斯变成的白鸟『天鹅』嘛——和欧罗巴骑着的白公牛一样的那种，主神宙斯的化身。”
“那从天文学……不，从星座本身的角度来说呢？”藤丸立香继续提问。
“还是白鸟座。”奥尔加玛丽对藤丸立香的提问做出回答，“长蛇座虽然是面积最大也最长的星座，但只有一颗亮星；而白鸟座有很多、很多亮星，所以虽然白鸟座的位置完全位于银河之中，但明亮的白鸟座仍然非常醒目。”
“也就是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赢的都只会是白鸟座。”兰瑟梅罗为这一段赛前讨论画上句号，开启新的话题，“之前有关白鸟座和水瓶座的资料你们应该都看过了吧？记得和现在的白鸟座做个比对。”
“另外，现场比赛可能会稍微晚一点再开始——白鸟座还在赶路。”
耳机里兰瑟梅罗的话音刚刚落下，奥尔加玛丽就听到了场内通知因为白鸟座不在现场而延迟擂台开始时间的广播——之前站在擂台上向观众们展示自身的圣斗士们依次跳出擂台，而后姗姗来迟的白鸟座像一只鸟儿一样轻巧地直接落进了擂台。
“那个……我记得资料里说白鸟座是和Lord有关系存在的吧？他难道不该是立场更加偏向圣域的成员吗？”基尔什塔利亚看着投影，扭过头向兰瑟梅罗提问，“为什么会主动参与古拉杜财团组织的银河战争？”
“完全是被他的老师带坏了吧。”兰瑟梅罗冷哼，“等明年就去希腊圣域找水瓶座算账——我当初教他的提取重点是这么提取的吗！圣域和古拉杜财团立场二选一的通知，到白鸟座手里就自动变成拿上白鸟座圣衣去日本了！”
“这个语气……”奥尔加玛丽喝了口饮料，开口吐槽，“基尔什塔利亚你还是做好点准备吧——看样子水瓶座在Lord这边是和你差不多的待遇呢。嘛，虽然只是用星座来称呼他。但你还是做好到时候会被Lord拉到当事人面前比较的准备比较好。”
“如果是魔术方面的话，我还是很有自信的。”基尔什塔利亚露出微笑，落在白鸟座身上的视线却逐渐变得锐利起来，“毕竟历史越悠久的魔术家族其魔术也就越高深——沃戴姆可是有着千年以上历史的名门，虽然比不上君主的家系，但也足以被称为贵族。”
“不，我倒是觉得，能被副所长看重的两代水瓶座应该不是在魔术天赋这方面表现出了特殊性——毕竟我也被评价过作为初代魔术师天赋已经很不错了什么的。”藤丸立香拖动光标，视线在某一行字上停留，“有没有可能，是类似二世老师的那种天赋呢？”
“我是说——在解构魔术和教学方面的天赋。”
“也就是所有魔术师都最讨厌的那种——因为，魔术就是知道的人越多，就变得越弱，直到最后完全无法使用的那种东西。”
“虽然我们从离开原本的世界之后，就不再受这个规律的限制了。”
第265章
“比起他的老师来说……白鸟座的思维更像是前代的水瓶座呢。”
今晚的银河战争擂台赛直播结束之后,在迦勒底的集体讨论过程中，兰瑟梅罗对白鸟座的圣斗士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哪个方面的？”负责整理报告的基尔什塔利亚问道。
“差不多两百多年前，我和前代的黄金圣斗士们接触的时候,模仿藤丸和一些从者同行的记录,还有过去第七特异点在冥界的七重门给他们做了一些试炼。”兰瑟梅罗从自己的通讯器里打开一份很早之前完成的报告,将其中的一段内容截图发给其他参与者，“不过我投影出来的那些敌性反应相当超规格就是了。”
“……这已经不是超规格了吧。”坐在工作席上的藤丸立香吐槽，“这可是提亚马特啊！就算不是货真价实的Beast Ⅱ ,持有回归之理的人类恶——创世母神的复制品这种东西是能用战前训练这种理由随便投影出来的吗！？！”
“连混沌之潮都复制出来了——啊, 是说混沌之潮的处理方式吧？”奥尔加玛丽倒在床上, 从眼前的报告截图里找出重点, “当时第七特异点的记录里, 是魁札尔·科亚特尔用宝具烧干了混沌之潮才阻止了提亚马特继续向前……”
“虽然之后提亚马特就尝试自我改造飞上天空了……但是被安娜牵制住了，所以我们才有从战场回到乌鲁克的机会。”藤丸立香接着奥尔加玛丽的话语继续补充，“前代的黄金圣斗士们与投影进行战斗的时候,就是水瓶座将混沌之潮连着提亚马特的投影一起冻结了起来——”
“能烧干就能冻结——很合理不是吗？”基尔什塔利亚坐在沙发上，打量着通讯器里奥尔加玛丽收集的那些数据，“而且,你们应该都知道赫拉克勒斯是怎么解决掉九头蛇许德拉的——用火把灼烧蛇头被斩断之后留下的伤口，使得许德拉不再从伤口处长出全新的头。”
“长蛇座圣衣能不断长出毒牙，就像许德拉能不断长出新的头那样……”藤丸立香逐渐陷入沉默,将奥尔加玛丽已经传回管制室的擂台赛视频进度条拖回白鸟座冻结长蛇座的那一幕, “从这个方面来说，确实是很相似——毕竟一般人知道可以用火灼烧许德拉的伤口，却也不会想到可能有别的方式可以做到同样的效果。”
“毕竟有成功案例摆在前面嘛——用火的话。”
“不过,对于使用冻气的这些圣斗士来说，冻结才是他们最常用的手段。”兰瑟梅罗将茶杯捧在手里,靠着椅背慢悠悠地和学生们说明情况，“毕竟他们磨炼冻气的极致就是连原子都静止下来的绝对零度嘛——静止的就不会发生变化。”
“不过，前提是他们真的能把对面彻底冻住——就像当时笛捷尔看上去好像把我投影出来的提亚马特连着混沌之潮全部冻结，但实际上……”
“反而唤醒了投影中创世母神的龙种形态。”
“虽然白鸟座距离绝对零度的冻气还远得很，但现在这个程度已经足够他冻结毒蛇了。”
等到今天的所有资料报告整理完毕之后，藤丸立香一边整理自己的东西，一边向另一头的几人询问：“明天的擂台是谁对谁？如果我想看直播的话，示巴要怎么调整？”
“明天是天马座对天龙座——至于调整示巴……你去找佛劳洛斯吧。”兰瑟梅罗想了想，给藤丸立香提供了靠谱的提案，“就和他说你要看银河战争——示巴现在的地区锚点就是在日本，叫佛劳洛斯精确到古拉杜竞技场就行。如果他不同意的话你就去和马里斯还有阿其曼他们说一下——他们两个会想办法解决的。”
“这样就可以了吗？”藤丸立香整理好手里的纸质资料，对兰瑟梅罗眨了眨眼。
“嘛，正好也可以给大家放松一下。”兰瑟梅罗微笑着给撒加再一次用阿布罗狄特快伪装成正常邮寄的国际信件写好回复，一边让藤丸立香不用在围观银河战争这件事上操心，“就算我几乎不进影音室，我也知道你们都快把影音室里的碟片储备翻烂了，以至于现在开始回顾过去探索特异点的录像当电影看的事情了。”
“暴露了啊……”藤丸立香心虚地移开视线，尴尬地笑了笑，“所以——副所长有上一届圣战的影像记录吗？”
“……录了。”兰瑟梅罗无奈地叹了口气，“奥尔加这次在日本的任务除了记录银河战争的情况之外，就是给我们的影音室补货——上一届圣战的影像资料已经传回管制室了，你要当成电影约人去看的话，注意一下自己的休息时间就好。”
“千万别熬夜。”
“好的！我知道了！”藤丸立香把自己的东西抱在身前，快乐地和三人告别，退出通讯，“再见！”
“那我也挂了？”奥尔加玛丽眨了眨眼，和还窝在沙发里的基尔什塔利亚面面相觑，“你还有什么事吗？”
“不，我只是觉得，明天的擂台可能会很危险。”基尔什塔利亚顿了顿，将目光从奥尔加玛丽的投影上转移到窗外，“虽然从星座神话的方面来讲，大概还是天龙座的危险性要更高一些，但……”
“你从星海里看到了什么？”奥尔加玛丽正色，下床站到窗前，抬头望向在城市灯光下显得不再明亮的群星，“虽然说赢的人一定会是天马座，但同属于主角团的天龙座……啊，我看到了——天龙座里有一颗异常的星星。”
“虽然从现实上来讲天体本身应该不会发生变化——毕竟这个时代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是过去了。”在奥尔加玛丽看到天龙座星体的异常之后，基尔什塔利亚继续说了下去，“但至少在此刻的我们的视野里，那颗星星看上去……”
“就像是要爆炸了一样。”
“这个位置的话——”
“是龙的心脏。”今晚坐在所长席上值班的人是马里斯比利，他接着女儿和弟子之间的对话加入了这场讨论，“从星星的情况来看，明天的擂台上，天龙座说不准会有生命危险吧。毕竟是在心脏的位置发生异变了嘛。”
“从星座神话的角度考虑，天龙座的攻击力大概会比天马座更高一些——毕竟天马只是英雄的坐骑，而天龙是宙斯派去看守金苹果的恶龙嘛。”兰瑟梅罗折好回信，支着自己的侧脸对明天的擂台做出预测，“就是赫拉克勒斯的十二试炼里和巨人阿特拉斯有关的那个试炼。”
“ Lord在天龙座这边有什么能提供给我们的资料吗？”马里斯比利笑眯眯地向兰瑟梅罗询问。
“他的老师是参与了上一届圣战的天秤座黄金圣斗士——这一代的天秤座没有人，所以现在的天秤座黄金圣斗士还是他。”兰瑟梅罗简单回忆了一下过去童虎在试炼中使用的招式，给出了自己的推断，“如果他们的招式不是根据星座变化而是一脉相承的话……”
“在攻击的时候会有一个致命的破绽——几乎相当于是阿喀琉斯之踵那样的程度。”兰瑟梅罗拖了张人体结构图到屏幕上给众人圈出心脏的位置，“如果是黄金圣衣的话可能没那么大的影响，但如果是青铜圣衣的话……”
“只要被对手抓到这个破绽，并且对手能打到这里——那他就只有死亡这一个结果。”
“不过，考虑到天秤座的性格的话……”兰瑟梅罗相当头痛地叹了口气，“天龙座有概率干出直接把圣衣扔了暴露肉、体和对面进行战斗的事情——本来青铜圣衣就防不住直接瞄准要害的那种暴力攻击，现在连防护都不要了……”
“他不死谁死——只要别和某人一样死去活来搞到自己都记不清死了几次最后还拿到直死之魔眼了就好。”
“……被骂了呢。”奥尔加玛丽转身靠上玻璃，大声嘲笑基尔什塔利亚，“是谁为了保护立香去挡圣枪结果被贝利尔那家伙刺杀了啊？是谁为了保护立香用大令咒去炸异星神把自己半边身体都搞没了啊？”
“都是我做的——但谁是被我炸的那个异星神呢？”基尔什塔利亚直起身来，皮笑肉不笑地回敬奥尔加玛丽，“谁的脚下是大家进行灵子转移准备前往特异点F的时候，管制室发生爆炸的爆炸点？又是谁被佛劳洛斯扔进了熊熊燃烧的迦勒底亚斯？”
“你们都闭嘴——不要因为全迦勒底都知道这样的没有亲眼见证的过去就拿这个来互相攻击。”兰瑟梅罗拍了拍手，打断奥尔加玛丽和基尔什塔利亚的互相讽刺，“总之奥尔加明天记录的时候重点关注一下天龙座的心脏部位——另外天龙座的圣衣也特别关注一下。”
“是，我知道了。”奥尔加玛丽一边编辑日程，一边向兰瑟梅罗进行确认，“为什么需要特别关注天龙座的圣衣？”
“简单来说——这十件青铜圣衣里面，主角团的五件，除去天马座之外，剩下的四件都是第一次有圣斗士穿上它们。”兰瑟梅罗打开自己的报告，对照着里面的内容跟奥尔加玛丽进行说明，“仙女座和凤凰座的我在两百多年前就已经研究过，藏在永恒冰壁里的白鸟座在十三年前也研究过了……”
“我们只剩这件沉没在深潭之中的天龙座圣衣还没有任何资料了。”
第266章
“……凤凰座要来了。”在天龙座的心脏重新恢复跳动之后,奥尔加玛丽看着聚光灯下的射手座黄金圣衣，向另一边同样关注着古拉杜竞技场的成员们发去通知，“你们是要等明天凤凰座出现之后再行动,还是今天就开始行动？”
“今天就开始行动吧。”兰瑟梅罗看着奥尔加玛丽刚刚上传的报告,在在自己的日程表上给已完成的事项打勾, “之前回希腊踩了点，这次就是要回去把人拎起来开会了——基尔什的成人礼排在十月份，虽然不是真的生日,但已经是最合适的时间了。”
“嘛,总而言之……我会在明年二月城户纱织带着青铜圣斗士们去圣域之前把其他问题全部解决掉的。”
——以上,就是兰瑟梅罗突袭自己留下的『庭』魔术内部,带着已经被确认死亡十三年的史昂和艾俄洛斯回到圣域教皇厅的全部前情提要。
“十三年过去,他们还是谁都发现不了你这一点让我怀疑他们是不是根本没有精进过自己的实力。”在兰瑟梅罗为教皇厅拉起隔绝外界窥探的结界之后，把自己从黑袍里扒出来的史昂点评目前已经被撒加召回到圣域里的黄金圣斗士们，“开什么玩笑,我们三个简直是大摇大摆地从迪斯马斯克的面前走了过去啊——他居然一点反应没有！！！”
“你也别笑话他们了——我十六年前来教皇厅找你商量之后的安排的时候，在我开口之前，你不是也没有发现我的存在吗？”兰瑟梅罗甩了甩自己的头发,抬手投影出过去教皇厅众人开会的长桌与座椅，“不过，这很正常。”
“毕竟谁会警惕脚下的大地『星球』呢？”
撒加摘下属于教皇的三重冠,在长桌边属于双子座的位置上落座；离教皇厅最近的阿布罗狄和卡妙也被撒加的安排卷入了这场战前会议,于是在标注着自己的星座的位置上坐下；十三年前就被藏到不列颠山脉深处的史昂和艾俄洛斯按照星座的排序落座——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穿着时钟塔制服的兰瑟梅罗身上。
“不过我们这次的话题不是『星球』——而是『未来』。”
在接手这个世界的任务之前，迦勒底曾修复过一个诞生自咒术世界的特异点——2018年10月31日，血色弥漫的涩谷区。
这个特异点的诞生并非迦勒底处理过的人理烧却那种类型的外界干涉, 而是由人类集体潜意识『阿赖耶』的垂死挣扎造就的——在失去五条悟的咒术世界里，人类不再拥有未来；于是出于自救的需要, 那个咒术世界的阿赖耶逆转时间，制造了时间不断重复循环的特异点。
错综复杂的时间在阿赖耶的扭曲下变成了一团毫无头绪的毛线球——直到藤丸立香带着从者打破了这个特异点中无望的循环，剪除了如同癌细胞一般将整个涩谷区化作地狱的诅咒之王和诱发特异点存在的封印了五条悟的布局者。
『剪除所有不需要的分支，让唯一的希望继续向前』——这才是菲尼斯·迦勒底创造的人理延续的本质。
因为一个世界的能源总量是固定的，平行世界并不是能无限存在的——所以在固定的时候，需要消灭掉注定没有未来的那些世界，来维持主世界的延续。
菲尼斯·迦勒底——原本就是那些注定被剪除的平行世界的其中之一。
“虽然我们一直在做能让所有人都获得圆满结局的梦，但要通往那样的结局，本质也是要剪除无数他们原本会死去的世界线才能达成的奇迹。”兰瑟梅罗坐在自己的私人办公室里，将过去的报告副本一遍遍打散再分类来消磨时间，“不过，话虽然这么说——”
“但我并不认为藤丸——我们需要背负毁灭了那些可能存在的平行世界的罪孽。”
“嗯？你问我为什么要这么说？”兰瑟梅罗坐在地上，背对着通往走廊的大门，笑着*回答突然造访的少女的疑问，“你知道吗？平行世界论的本质，就是还未发生的每一次选择都会衍生出不同的分支——就像你此刻进入了我的办公室，因此你同时也杀死了那一条你没有进入我的办公室的世界线。”
“不是所有可能性的毁灭都和白纸化地球上的那七条异闻带一样声势浩大的——藤丸。”
“而阿赖耶拼命挣扎让人理延续下去的未来，也同样毁灭了人类不再存在的那个可能性。”
“说这些，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因为他们注定死去就无视掉你自己内心想要拯救他们的想法，就算你救下他们，转眼又要毁灭这个世界……也不要无视自己的心。想救的话就去救吧，哪怕因此要背负上成千上万的生命——毕竟人类注定在自己的终点迎来死亡，世界毁灭只不过是其中的一种死法而已。”
“毕竟我们都知道——虽说你是个身经百战的救世主，但你从来没有在真正意义上亲手夺走过他人的生命……不是吗？”
“毁灭世界造成的人类死亡，和你亲手杀害某人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这方面你可以去问问看威廉或者其他的秩序·恶……啊，或许问问看切嗣是更好的选择。”兰瑟梅罗又一次打散自己整理好的报告副本，在纸堆中心站起身来，回过头微笑着看向藤丸立香，“不要动摇自己救人的决心啊，藤丸——当然，也不要忘记你只是一个『普通人』。”
“在考虑怎么救下更多的人之前，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先保证自己能够活下去。”
——这是菲尼斯·迦勒底跨越数个世界走到现在仍在不断向前的信条。
不是卫宫切嗣那种杀害少数人以拯救更多人，以至于最后杀掉的人比救下来的人更多的路线；也不是卫宫士郎那种为了救人能够舍弃自己的生命的路线——藤丸立香的，或者说整个迦勒底的路线，是在保证自身存活的同时，尽力拯救更多人的路线。
——因为，他们正是为了挣扎求生，才选择了离开原本的世界『星球』在星海间不断漂流的这个选项。
兰瑟梅罗顶着教皇厅内众人的目光，闭了闭眼，叹息着在长桌中心拉起了极具迦勒底特色的投影宣告会议开始——能够看到未来的千里眼已经告诉了她怎么做能够救下注定在明年二月死去的这些黄金圣斗士，她现在要做的只是根据那个未来，安排好参与这次会议的这几个人的动向而已。
不过，在会议正式开始之前，撒加先对十三年以来他坐在教皇之位上做的事情做了一个总结报告——包括但不限于天马座圣衣分配以及暗杀仙王座白银圣斗士等等大小事务，被撒加全部告诉了在不列颠山脉深处闲得抠脚的史昂和在整个欧洲大陆上都很忙碌的兰瑟梅罗。
“……仙王座的安排等会议结束再说——话说阿布罗狄在控制这方面还真是厉害啊，我当时忙得要死只来得及和你们说别真的把他搞死了而已。”兰瑟梅罗按了按额头，将一张树状图通过投影展示到所有人的面前，“时间虽然不算宽裕，但我们这次还是从基础开始讲起比较好。”
树状图在兰瑟梅罗的控制下缩小，露出下方如细沙般的部分。
“这幅图的上面是未来，中间的那一点是现在，下面像是细沙一样的部分就是过去。”兰瑟梅罗用教鞭在投影出来的这幅图上点了点，“而说到改变未来这种事情——我们就要先说平行世界论的内容。”
“平行世界论的核心是每个不同的选择都会衍生出不同的未来——就像这张图上面不断衍生分裂的这些像树冠一样的分支。”兰瑟梅罗顿了顿，在众多分支上画出一条红色的横线，“而所谓的命运这种被神明规划好的东西——就代表着不论你走的是哪一条路线，结局都是同样的。”
“也就是说——如果你注定在这一天死去，那么就算你避开了原本的死法，也会发生新的意外。”
“你的命运注定在这一天结束，所以你绝对无法活到第二天。”
“但是……史昂老师和艾俄洛斯哥哥不是还活着吗？”从过去开始就从来没怎么听懂过兰瑟梅罗的教学内容的阿布罗狄充当了这次会议的提问系统，提出了本次会议中的第一个问题，“按照这个说法，他们两个本该在十三年之前就已经死去了才对吧？”
“难得的优秀提问，阿布罗狄——另外你在外面记得别嘴瓢把他们两个还活得好好的的事情暴露出去。”兰瑟梅罗赞赏地看了眼阿布罗狄，用教鞭指向史昂和艾俄洛斯，“他们在十三年前的那个晚上，当然已经死去了。”
“……那当时让我追杀放水是干什么？”阿布罗狄呆滞地看着兰瑟梅罗。
“给我腾出处理圣域这边的事情的时间。”兰瑟梅罗笑了笑，“史昂当然被撒加用黄金匕首杀死了——但我提前给了他一瓶阿斯克勒庇俄斯特制真·复活药，虽然史昂不是用这个复活的，但艾俄洛斯用到了。”
“我是被阿斯克勒庇俄斯用仿制复活药复活的——因为没死多久，所以还在仿制复活药的起效范围之内。”史昂将那晚的情况为年轻人们补充完整，“艾俄洛斯因为找起来有点麻烦，所以最后还是用了能无视各种条件直接复活的真药。”
“但只是这个程度也已经足够了。”兰瑟梅罗消除掉树状图上的那条红线，“毕竟改变未来的本质就是，原本的命运应当在那个时间结束——所以自那之后的一切命运都是空白，而空白即是无限的可能。”
第267章
——迦勒底曾经用那样的手段扭转过既定的未来。
所有的应死之人都在过去死在了他们该死的地方,这毫无疑问——但马里斯比利复活了，奥尔加玛丽也复活了，兰瑟梅罗以妖精种的身份活着,所罗门没有抹去自己的存在, A组的成员们也都成功解冻,回到了迦勒底的队伍里。
由无数的空白，微小的无限可能逐步堆积——才足以引发推翻命运，动摇既定的未来的力量。
“……虽然这么说会显得有些自大,但修剪未来分支的这种事情,是我最擅长的部分。”兰瑟梅罗看着眼前的几人,笑眯眯地威胁他们, “前提是你们能配合好我的安排——计划再泄露下去的话,风险程度真的会上升到我也处理不了的地步啊！”
——泄露了最多情报的撒加心虚地避开兰瑟梅罗的视线，尴尬地咳嗽了几声。
“计划的大体还是和过去一样——那一天本该死去的人请自觉送死，复活之类的后续安排交给我们这些大人负责就好。”兰瑟梅罗用教鞭指着投影中的死亡名单,重点关照了撒加、阿布罗狄和卡妙三人，“不要因为想着送死就给那些青铜圣斗士放水——他们可是未来对抗冥王军的主力，要是实力不达标的话我会很困扰的。”
“……不会放水的。”卡妙回答兰瑟梅罗,思绪已经飘到了前不久才被海流卷走变成失踪状态的弟子身上，“毕竟我现在就这一个弟子可以管教了——肯定会往死里操练他的。说到底，冰河到底是怎么理解我给他的传信的……”
“关于这一点,我认为是你的教学问题——我教你的提取重点可不是这么提取的啊！”兰瑟梅罗双手抱胸,对着卡妙抱怨起来，“他居然能把圣域和古拉杜财团立场二选一的问题折腾成拿上白鸟座圣衣去日本的纯通知……你到底是怎么教的？”
“笛捷尔的重点提取也没有这么离谱吧！？虽然说他应该单纯就是和欧洲各国贵族打交道磨练出来的，所以本身和我没什么直接关系就是了……”
“笛捷尔？？？”
已经习惯了兰瑟梅罗直接用星座指代各个圣斗士的几个参会者,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兰瑟梅罗说的是谁——相较而言和兰瑟梅罗更加熟悉的史昂虽然没能在第一时间就理解兰瑟梅罗在说些什么，但这不妨碍他在第一时间发出了震惊的声音。
“你这不是明明记得名字吗！！！”
“……对我来说,用星座来称呼你们会更方便一点——也更方便我来判断你们的状态。”兰瑟梅罗凉飕飕地瞥了史昂一眼，简单地举了一个例子，“毕竟我是观星者——就像古拉杜竞技场里前不久刚刚结束的天马座对天龙座的战斗那样……你们应该都有关注那边的情况吧？”
“应该都知道天龙座被天马座击中心脏，心脏停跳的事情吧？”兰瑟梅罗给投影换上那场擂台的影像展示在众人眼前，“在比赛开始的前一天晚上，天龙座星座中对应心脏的那颗星星的光芒出现了异常——就像是要发生爆炸一样。”
“当然，我们都知道那颗星星在事实上并没有发生爆炸——甚至现在已经不再能看到这样的异常现象了。”
“那颗星星的异常预兆了天龙座将要遇到的危险。”卡妙迅速为兰瑟梅罗的这一长段话做出总结，一边拉动话题继续向下，“所以，除了之前说的内容之外，还有什么要和我们交代的事情吗？”
“之后的基本上都是撒加的工作吧。”兰瑟梅罗想了想，给出回答，“现在的立场，是圣域否定城户纱织的正统性——也就是要把她当做一个打出雅典娜名号的假冒者。所以，我们要安排针对城户纱织的刺杀者。”
“但是，现在能使用的青铜圣斗士全部都在圣域的掌控范围之外——”史昂翻开一本纸质的名单，指着其中的几个名字，“总不能为了前期准备工作就把他们叫起来吧？而且这样的话，知情者范围就又要扩大了。”
“所以是白银圣斗士——准确地来说，现任白银圣斗士中，除了天琴座以外所有未死亡的成员都会参与对城户纱织的刺杀工作。”兰瑟梅罗简单地给撒加指了一遍派遣顺序，“等到那群青铜圣斗士击败这群白银圣斗士之后——安排黄金圣斗士过去。”
“黄金圣斗士！？！”
“我看到的未来就是这样的——黄金圣斗士的人选是天蝎座和狮子座。”兰瑟梅罗用教鞭圈了圈艾欧里亚的名字，对撒加耸了耸肩，“虽然因为射手座的关系，狮子座不会信任教皇——但用点激将法就能把他骗过去了吧。天蝎座那边的话，就和他说是去监视狮子座。”
“那两个笨蛋……”卡妙绝望地倒抽了一口冷气，双目无神地倒在桌面上，“感觉黄金圣斗士死成这样，就算是哈迪斯没有谋划了将近五百年的世界线——剩下的这群笨蛋带着这群笨蛋青铜圣斗士也不可能打赢圣战吧！”
“严谨一点，沙加和穆好歹是长了脑子的。”撒加默默看了一眼坐在白羊座座位上的史昂，提醒卡妙，“而且他们还有天秤座的童虎老师在呢——再说了，其实每次圣战的最终记录都是以天马座打伤哈迪斯作为结局……这样。”
“只要天马座活着就一定能打赢圣战——对冥王特攻也不是这么用的。”兰瑟梅罗冷笑，视线冷飕飕地在众人身上反复徘徊，“总之对城户纱织的刺杀行动暂且就这么安排——接下来说点其他方面的事情。”
“撒加你自己注意点别真的一头撞死在雅典娜的黄金权杖上——不然就算是阿斯克勒庇俄斯也救不回来了。”兰瑟梅罗切换投影图像，视线落到卡妙和阿布罗狄的身上，“正好，这方面的工作我需要你们两个的帮助。”
“我们两个？”从十三年前开始就几乎被兰瑟梅罗排斥在计划核心区之外的阿布罗狄迷茫地眨了眨眼，伸手指着自己向兰瑟梅罗确认。
“卡妙是因为从他那边有合适的切入点可以干涉；至于你的话……”兰瑟梅罗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给出一个微妙的答案，“简而言之，是去给某位非人类当陪聊——她之前把老公踹了，现在我们在致力给她扩展择偶范围。”
“……哈？”撒加打断了兰瑟梅罗的发言，“等一下，虽然说雅典娜是处女神所以圣斗士不用考虑这种问题——但直接把雅典娜的圣斗士拉出去放到其他人的择偶选项里是不是有点……”
“不，说得更明确一点吧——我需要某个奥林波斯主神系谱之内的存在的帮助，正好她最近有意向想看看其他神明系谱的成员，所以才选了阿布罗狄。”兰瑟梅罗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我故意说得让人容易误会也是一个问题，但除了阿芙洛狄忒之外，奥林波斯系谱里面可没有其他主动让自己情史混乱的女性哦。”
“我能知道您的下一步计划是要处理哪里吗？”从两百多年前开始就一直在被兰瑟梅罗迫害的史昂叹了口气，对兰瑟梅罗提出问题，“您之前一直说要利用一切能利用的力量来对抗哈迪斯……所以，我能知道除了圣域之外，您又打了哪里的主意吗？”
“是波塞冬。”兰瑟梅罗回答史昂，“就是那个过去封印在布鲁格勒德，在笛捷尔正好在跑集团初期业务的时候被当地领主儿子解除封印控制着塞到了某个人类的尸体里的家伙——上次就是被我重新封印起来转移回圣域的。”
“这次是要去把波塞冬麾下的海斗士也拉到对抗哈迪斯的阵线里。”
“等一下，那这和我还有阿布罗狄到底有什么关系。”重新坐直的卡妙看向兰瑟梅罗，真诚地对她发问，“波塞冬有记录的情史里应该不像宙斯一样还包含了美少年吧？”
“……以水瓶座的身份来说，这个问题很有力呢。”兰瑟梅罗微妙地和卡妙错开视线，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这方面，是因为我需要海仙女安菲特里忒的协助——属于阿芙洛狄忒系谱的伽拉忒亚一直忙着和皮格马利翁王过二人世界，暂时没法帮我去找安菲特里忒。”
“所以我选择了双鱼座的阿布罗狄参与接下来的这段行动。”兰瑟梅罗双手抱胸，微笑着看向卡妙，“至于卡妙这边的话——我希望你还记得你前不久被海流卷走的那个弟子？他被波塞冬的海斗士捡回去了。”
“啊，其实海斗士那边和撒加也有点关系，但撒加要作为教皇坐镇圣域，就不能参与这次的行动了。”兰瑟梅罗在投影中拉出几对双子的资料表，笑眯眯地告知撒加，“被你关在斯尼旺海峡的岩牢中的你的弟弟，就是波塞冬的海斗士哦。”
“而且，这次波塞冬封印的解除，就是他做的——一般来说，位于狄俄斯库里光芒之下的双子都是可以彼此压制的类型……”兰瑟梅罗托着下巴，视线落到那份唯一没有写完的资料上，“但如果是现在的你们两个的话，我怀疑你们根本没有互相压制的能力。”
Saber的波鲁克斯可以压制身为Avenger的卡斯托耳心中的怒火，也会在卡斯托耳的询问下尝试去为迦勒底的成员们制作情人节的加护巧克力——而这个世界中，这一代的双子座，弟弟激发了兄长心中暗藏的邪恶，却没有将那邪恶压制在合理的范围之内……
而身为兄长的撒加更是简单粗暴地把加隆直接扔进了岩牢——恐怕以目前的状态让两人见面的话，只会变成你死我活的战场吧。
“……所以，以上就是本次会议的全部内容。”兰瑟梅罗拍手，解除自己在教皇厅中设下的所有魔术，“没有异议的话，就从现在开始执行。”
第268章
“追加两个人的正式礼服——现在定制的话完全赶不上啊。”威廉站在办公室里, 和刚刚从希腊圣域回来的兰瑟梅罗进行宴会的最终流程确认，“不如问问看管制室那边有没有能借用的，然后传送过来——魔术师的正装应该挺多的吧？”
“基本上只要体型一致, 就不用担心不合身的问题。”
“这两个还没基尔什高——重点是我担心我们迦勒底的员工毕竟主业是研究员,和圣斗士这种锻炼肉、体力量的家伙相比,肌肉厚度不兼容啊。”兰瑟梅罗摸着下巴，和威廉说出自己的担忧，“找他们借衣服,最终结果真的不会是被撑爆吗？”
“那就考虑魔术礼装吧。”威廉给出新的建议, “我们迦勒底目前魔术礼装和灵衣的制作流程时长都很短, 而且魔术礼装也不需要特别根据体型做调整——您直接和达·芬奇说就行。而且, 达·芬奇应该也会根据您的要求给礼装做出一些视觉效果的调整。”
“只参与一场宴会的话, 这样应该足够了。”
“……阿布罗狄的就委托给莱昂纳多吧。”兰瑟梅罗叹了口气，转身出门，“这几天就把他们交给基尔什管着——我去笛捷尔的住址里找找有没有能给卡妙穿的衣服。不出意外的话,再过几个月，我们就该准备把这家集团转回到圣域手里了。”
“我们的布局该从现在开始了。”
兰瑟梅罗造访了被自己用魔术封印了数年的偏僻住宅——在确认笛捷尔的衣服放在现在也不会显得过时之后，她把这一衣柜曾属于笛捷尔的衣服用『镜』魔术打包转移到了迦勒底目前用作据点的庄园之内。
跟在这些衣服后面回到据点的兰瑟梅罗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忙着给两个圣斗士进行礼仪指导的基尔什塔利亚,不由得想起了两百多年前那批大部分都可以直接扔出去搞贵族交际的黄金圣斗士们——虽然在心里对双方进行了对比，但兰瑟梅罗还是叫停了正在进行的礼仪课。
“基尔什先去休息吧——你要是觉得现在还不需要休息的话，就去帮奥尔加写邮件谴责古拉杜财团。”兰瑟梅罗站在宴会厅的门口, 对三人拍了拍手, “阿布罗狄过来让我录入一下数据，卡妙去试衣服——全试一遍，挑件最合适的, 两天后的宴会上要穿。”
“谴责古拉杜财团这种事情……有立香在帮她就够了吧？”基尔什塔利亚双手抱胸，侧过头来看着兰瑟梅罗, “话说回来， Lord是采用了魔术礼装的提案啊——但卡妙要去试的这些衣服是哪来的？”
“在这些产业顶上的名字变成沃戴姆之前，现在被威廉接力发展成财团的这个集团是属于圣域的产业。”兰瑟梅罗对基尔什塔利亚挑了挑眉，轻描淡写地将自己过去把全圣域指挥得团团转的事情一笔带过，“最初的启动资金和企业建立，是两百多年前参与圣战的那位水瓶座黄金圣斗士完成的工作。”
“简而言之，我去翻了笛捷尔的衣柜。”
“等一下，那位黄金圣斗士是上一次圣战时期的人物吧！？！”
“啊，忘了你们虽然是知情者，但是没告诉你们计划的前置准备部分了——虽然现在的工作还是前置准备环节就是了。”兰瑟梅罗扭头看向正在翻衣架的卡妙，用通讯器自动录入阿布罗狄的身体数据，“卡妙应该还记得，我干涉了上一届圣战，所以才能把你们两个直接拎出圣域还不被阻拦——顺带一提，在这件事里，史昂还亲手帮忙把你们两个送了出来。”
“您干涉过上一届圣战这件事情我是知情的……”卡妙看看自己手里在现在也不显得过时的礼服，直接得出了正确答案，“所以笛捷尔前辈并没有死在上一届圣战里——不过，按照我对您的了解而言，上一届圣战，圣域全体应该没什么大型伤亡记录吧？”
“啊……除了因为我和雅典娜的交涉导致没来得及赶上去救的处女座的阿释密达以外，其他人应该都活下来了。”兰瑟梅罗简单回想了一下当年的情况，对卡妙给出答案，“这家集团就是笛捷尔在圣战结束之后创建的——而雅典娜给那一届所有活下来的黄金圣斗士授予了诸神假死之法。”
“……所以，他们现在其实还活着？”已经结束了数据录入，正坐在地上休息的阿布罗狄对兰瑟梅罗提问，“诸神假死之法又是什么？”
“被施加这种法术的人，心脏一年只会跳动10万次，就和平常人一天跳动的次数一样，就算过去了两百多年，对于他们来说也只是过去了两百多天而已。”花了很多时间泡在图书馆里的卡妙瞥了眼现在和撒加走得最近的年长者，无奈地给出解释，“虽然会对实力的发挥有些影响，但是相对的，也拥有了数十万年的寿命。同时，在解除假死之法后，实力会恢复到巅峰时期，甚至更强。”
“不，至少从二十五年前开始，直到现在为止——除了童虎和史昂以外，他们毫无疑问都是死亡状态。”兰瑟梅罗神神秘秘地竖起手指，做出噤声的手势，略过这个话题，“不过，普通人能活那么久显然不正常，所以笛捷尔会给自己安排假死。”
“集团本部的办公楼顶层的走廊里就挂着笛捷尔所有假身份的画像。”靠在墙边的基尔什塔利亚给这两个完全没去过集团相关建筑的圣斗士补充更多的情报，“我数了一下，大概两百多年下来他总共用了十一个名字。”
“不过为了防止圣域里的其他人叫错，所以笛捷尔的假名叠起来可以算个笛捷尔十一世。”兰瑟梅罗耸了耸肩，视线移向基尔什塔利亚，“然后就是威廉接手集团，笛捷尔死亡——直到现在，我们在准备沃戴姆继承人的成人礼。”
“威廉在几年前就已经已经到了出门都要化妆把自己变得更老一些的地步了。”
“如果只是简单地探查波塞冬可能选择的肉、体的话，没必要让我借用他的礼服吧。”卡妙看了眼自己手里的衣服，得出答案，“所以您是突发奇想准备用一场宴会完成两个行动——现在的计划都还没结束，您已经在准备布下新的一局了。”
“啊，我准备等雅典娜回归之后就把这家集团重新转移到圣域名下。”兰瑟梅罗对卡妙点了点头，说出自己的安排，“你们的前代至少不会在现在重新开始活跃，而我不希望圣域的财团被古拉杜合并——所以，你会作为笛捷尔的后继者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
“嘛，基本上会在一年之内——也就是雅典娜回归圣域之后完成交接吧。等到那个时候，你就要和笛捷尔一样常驻在圣域外面管理财团了。”
“……我知道了。”卡妙叹了口气，走出宴会厅去试礼服。
“卡妙要去的原因我倒是知道了，但我为什么要去呢？”在卡妙离开之后，阿布罗狄向兰瑟梅罗发出询问。
“只靠观察是不能得出答案的。”基尔什塔利亚见兰瑟梅罗没有继续讲解的意愿，开口为阿布罗狄说明理由，“安菲特里忒会作为客人出现在这场宴会上——她才是我们真正用于确认波塞冬存在的准备。”
“而你是用来吸引安菲特里忒的阿芙洛狄忒系谱成员——你的任务就是陪她在休息室里聊天，直到Lord来找安菲特里忒为止。”
两天后，收到宴会邀请的宾客先后抵达了这座庄园——已经结束化妆的威廉和基尔什塔利亚作为本次宴会的主角，一直站在外面迎接宾客；为了看基尔什塔利亚的笑话，奥尔加玛丽停下不断给古拉杜财团施压的工作，以客人的身份愉快地出现在了宴会上。
至于计划好要晚来的兰瑟梅罗，正带着卡妙和阿布罗狄在荒郊野岭召唤安菲特里忒——比起之前忽悠圣域众人的理由，兰瑟梅罗通过诺亚在英灵座聊天室里任劳任怨的转述，只靠一句话就把安菲特里忒拉了过来。
『C·AG：这里有新的波塞冬笑话可以看。 』
“好久不见了，乐园的公主殿下。”因为没有神性而顺利现界的金发碧眼的海仙女用自己的身体笑眯眯地和兰瑟梅罗打招呼，“这次的自我介绍就略过吧——话说回来，你说有新的波塞冬笑话可以看……我现在就能看到吗？”
“今晚不一定能看到，但我肯定能在近期给你造一个——打波塞冬这件事情早就已经排在我的日程表上面了。”兰瑟梅罗微笑着对安菲特里忒给出回答，从通讯器里调出朱利安的图像展示给安菲特里忒，“总而言之，帮忙看一眼这个人是不是波塞冬选中的肉、体。”
“诶……这个人啊——”安菲特里忒拖长了声音，在把鱼尾改造成双腿的同时将朱利安的模样记住，“我会好好关注的。话说回来，你打算用什么身份把我介绍过去？”
“很遗憾，从今晚开始，这里的所有人都得跟我姓——这么说也不太对，毕竟我的姓氏其实不是兰瑟梅罗。”兰瑟梅罗亮出自己手里的邀请函，一边拉开通往庄园的『镜』魔术，“总而言之，我们将以沃戴姆世代交好的家族的身份在这个宴会上登场。”
“我们是为了祝贺沃戴姆的继承人成年，而来到这里的——至于其他的内容，就交给那些人去猜好了。”
“毕竟，人对自己的推测才是最坚信不疑的。”
第269章
“那个家伙的身上有熟悉的气味。”在踩着点最后到达宴会之后,安菲特里忒就对兰瑟梅罗的委托做出了回答，“你在这方面的运气一向不错——又一次猜中了呢。不过，他看上去好像还没有被影响……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先把海洋拿下吧。”兰瑟梅罗对安菲特里忒这么说,语气平淡到就像是在决定接下来吃点什么那样, “毕竟海洋也是这大地『星球』的一部分——所以,对抗死亡『冥府』的阵线里，也应当有他们的存在。”
“波塞冬本人的意愿并不重要——因为我即是盖亚『大地』本身。”
在青铜圣斗士们前去赴约尝试从凤凰座和暗黑圣斗士手中夺回射手座黄金圣衣的剩余部分的时候，兰瑟梅罗已经重新披上身为乐园妖精的礼装,带着人通过彷徨海的『门扉』入侵了海界——北欧的通道暂且不能使用, 『镜』魔术在没有准确定位的时候也不适合用来转移生命。
——于是此世唯一的彷徨海魔术师盯上了自己所属派系的『门扉』。
“亚特兰蒂斯的海——唔,看起来波塞冬正在做梦呢。”兰瑟梅罗从众人头顶蔚蓝的海水中收回视线,简单地为他们的对手做出评判, “和那个时候的不同，并不是机械的海流循环，而是更加自然的状态……不过正好,你们都离我近一点。”
威廉化作蓝色的灵子融入众人周围的空气之中；基尔什塔利亚熟练地给自己套上降低存在感以使他人下意识忽略自己的魔术，顺便给负责观测记录数据的奥尔加玛丽也套上了同样的暗示魔术——最后只剩两个并不是魔术师的编外成员接受了兰瑟梅罗的暂时调律。
已经成为『星球』本身的兰瑟梅罗比过去更喜欢用调律的方式来融入环境——卡妙和阿布罗狄在她精妙的调律下，甚至产生了自己本来就是海洋生物的幻觉……幸亏在调律结束之后被兰瑟梅罗狠狠踩了一脚,两人才回过神来跟着魔术师们继续向前。
“真遗憾，本来该敲你们的脑袋的——但你们和基尔什一样长得太高了，所以现在敲你们的头就变成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了。”兰瑟梅罗跟随灵脉的流向带领众人靠近矗立于海界一角的北冰洋之柱, “先从这里开始吧。总而言之,北冰洋和北大西洋就交给你们解决——”
“其他的几个能靠安菲特里忒招安就尽量招安，不行的话就只能硬打了——我们又不是没拆过这种东西。”
“不要把说拆鲜血神殿那件事情说得这么轻松啊……”以通讯形式关注着突袭海界小队的藤丸立香坐在工作席上苦笑，“而且说到底,鲜血神殿当时坍塌的原因完全是马尔杜克之斧和赶回来想要阻止我们的金固造成的吧！”
“所以，我不是说了吗？”兰瑟梅罗扫了眼已经很自然地融入海界成员之中的某个海仙女, 语气微妙地回复藤丸立香，“先尝试靠安菲特里忒招安，不行再打——不过，我很好奇这里的海洋会不会听从她的命令。”
“ *就算不听从其实也没有什么影响——不过是重现亚特兰蒂斯覆灭的神话罢了。”
“罕见的描写了安菲特里忒的妒火的传说。”藤丸立香笑了起来，“不过我很好奇这个传说是不是真的。毕竟安菲特里忒小姐对波塞冬的态度完全就是——那只四处发情的海豚。而且，在最初的柏拉图的记述中，亚特兰蒂斯是同时供奉安菲特里忒和波塞冬的。”
“啊，Lord之前讲课的时候没和你提过那个异闻和我们之间的区别吧。”基尔什塔利亚加入了这场对话，“你应该知道一万四千年前，白色毁灭赛法卢来到地球的事情——在我们的世界里，十二位机神没有完成统合，所以连同亚特兰蒂斯文明一起，被赛法卢毁灭了机械之躯。”
“真正击退赛法卢的是星之圣剑，就是那六只妖精负责锻造的武器。”兰瑟梅罗补充，顺势延伸到另一段故事，“不列颠的异闻正是基于圣剑没有锻造完成的所有文明都被赛法卢毁灭的未来延续的——总之，在大西洋异闻的历史中，宙斯强行统合了十二神的机能顺利击退赛法卢，亚特兰蒂斯也得以存续。”
“就是这样。”奥尔加玛丽看了眼周围色彩各异的海洋生物，接着基尔什塔利亚和兰瑟梅罗的说明为藤丸立香继续补充，“亚特兰蒂斯是最初的机神信奉者的国度，在白色毁灭降临之后彻底毁灭——而后失去机械之躯的诸神漂流至希腊，开创了奥林波斯的故事。”
“所以亚特兰蒂斯的毁灭并非是海后的妒火，也不是诸神对于人类陷入腐败的怒火——而是自天外而来的毁灭者带来的粉碎。”
“不过，我们为什么要先去北冰洋？”整理完笔记的藤丸立香眨了眨眼，向兰瑟梅罗提出有关此次行动的疑问。
“因为北冰洋的那个家伙是卡妙的弟子——幸亏海界消息闭塞，现在的他应该还在纠结自己的立场，让卡妙出面的话应该很简单就能把他拉到己方吧。”兰瑟梅罗一边说，一边微妙地错开了自己的视线，“但是，一般来说，应该不会这么顺利。”
“啊，深有同感。”
基尔什塔利亚和奥尔加玛丽跟藤丸立香一起对兰瑟梅罗的评价表示赞同。
“总而言之，先去了再说——”兰瑟梅罗带着众人继续向前，“要是能根据那孩子的反应发现一些好玩的家伙的话，也是一件好事呢。有意识地无所事事还真是难熬啊，我已经有几年无事可做了——希望今天至少能稍微活动一下啊。”
“副所长的稍微活动一下……”
“我们需不需要提前为海界默哀？”
“我觉得是有必要的。”
三个年轻人肆意发散内容的讨论暂且告一段落——因为他们已经抵达了海界的北冰洋之柱。
与圣域的十二宫类似，海界中需要海将军镇守的七大支柱同时也是守卫者的居住地——众人还没有踏进海将军的守卫范围之内，卡妙就已经通过小宇宙注意到了坐在北冰洋之柱下方的艾尔扎克。
本应该离开队伍直接上前和艾尔扎克进行交涉的卡妙却在这时向兰瑟梅罗提出了请求——
“如果我和艾尔扎克之间发生了战斗，而他又表现出相当消极的状态的话，希望您可以在他的眼前展现一次『奇迹』。”
“可以。”兰瑟梅罗相当爽快地答应了卡妙，补充上自己的要求，“只是，如果和你的预测相符——需要我在他的面前展示『奇迹』的话——接下来我就会脱队去找别的海将军，用来做面对波塞冬的热身准备。”
“你们必须独自面对北大西洋的守护者。”
迦勒底的成员对兰瑟梅罗的话语并无异议，卡妙也没有拒绝——只有唯一一个对魔术师不甚了解的阿布罗狄想要拒绝，却没来得及在卡妙踏进北冰洋之柱的范围之前阻止他。
于是所有人看着解除魔术伪装的卡妙在见到久别重逢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活下来的大弟子的第一时间，对艾尔扎克发起了战斗——带着冻气的拳直逼独眼的绿发少年的面门，但艾尔扎克却和卡妙之前的预测一样，消极地没做任何抵抗。
兰瑟梅罗拧起眉来，在卡妙真正打到艾尔扎克之前，用高速神言将所有人拉进了映照着阿瓦隆风景的固有结界之中——这并非是艾尔扎克记忆里存在的景象，于是原本消极以对的少年避开了卡妙刻意放水的拳头，在花海之中难以置信地看着已经站在自己面前的师长。
“我有教过你消极对待战斗吗？”已经穿上黄金圣衣的卡妙双手抱胸，冷酷地看着这个不过在自己面前消失了短短两个月的弟子，“虽然我确实有很多东西都没教给你们两个，但冰河就算了——现在的你甚至还不如他。”
“没有斗志的你令我感到失望，艾尔扎克。”
“老师对现在的自己感到失望什么的，真是残酷的发言呢。”从食堂顺了点心回来的藤丸立香吐槽，一边打趣天体科出身的两个前辈，“基尔什塔利亚前辈和玛丽所长在过去经历过这样的情况吗？我是说，被尊敬的长辈说我很失望这种的。”
“直接地被说的话，两个人应该都没有遇到过吧。”奥尔加玛丽想起自己的过去，无奈地叹了口气，截住藤丸立香蠢蠢欲动的话头，“但是，以魔术方面的继承而言的话……我被父亲放弃了，从基尔什塔利亚被父亲选做弟子的那一天开始。”
“如果是你想打听的是Lord的那个方面的话……我只能说，你好歹听了她那么多节课，总该知道她能一直在诺利吉那边持续挂名的原因吧？”基尔什塔利亚眨了眨眼，做出总结，“ Lord只会反向对她的长辈说——我对你们感到失望。”
“老师当年自杀完了都被事后去所长办公室回收灵魂的Lord骂了一顿——立香应该也有见到过Lord鞭策罗曼医生或者梅林的时候；吉尔伽美什王倒是没有这种待遇，但Lord也不怎么找他帮忙就是了。”
“啊，说起来，确实是这样呢。”藤丸立香微妙地移开了自己盯着屏幕的视线，回想起更加久远的过去，“副所长虽然很少会当面夸奖我们，但确实不会这么说呢——虽然，有时候我们确实距离她的预期有些遥远……”
“但你们最后不是都做到了吗？”兰瑟梅罗回头看向凑在一起的学生们，“这就足够了——而且，严格来说，不管是你们还是卡妙和阿布罗狄，都不算是我的学生。毕竟藤丸直属埃尔梅罗教室，奥尔加和基尔什是马里斯的学生，这边的两个又是史昂直属——”
“和过去的每一次一样，我只是挂名和兼职而已，所以我没有对你们感到失望的必要性。”
第270章
“这种说法才是最残酷的吧！！！”兰瑟梅罗说完自己的立场之后,很快就遭到了来自藤丸立香的声讨，“明明自己的命运都彻底和我们绑在一起了，还要下意识把自己从关系者的范围里划分出去的副所长是笨蛋！！！”
“我说的是事实吧？”兰瑟梅罗不解地歪了歪头,赶在藤丸立香发起下一轮声讨之前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此刻位于固有结界中心的两人身上, “嘛,总而言之——在我离开队伍之前，我们可以先在北冰洋之柱这里好好整理一下现状。”
“……海界的情况就由我来总结吧。”刚刚结束了和艾尔扎克之间的亲切交流的卡妙拖着自己的大弟子回到众人身边，“虽然已经被授予鳞衣的艾尔扎克还在纠结自己的立场问题,但其他拥有鳞衣的海将军基本都能视作波塞冬势力的成员——加隆的立场可能同样要打个问号。”
“也就是海界最强的七人已经集齐的意思……对吗？”藤丸立香向卡妙确认。
“嗯,而且他们同样也有着对应的形象——”卡妙将视线移到兰瑟梅罗的身上,松开提着艾尔扎克领子的手, “北大西洋的海龙、北太平洋的海马、南太平洋的海圣兽『 Scylla 』、北冰洋的魔鬼鱼『 Kraken 』、印度洋的海皇子『 Chrysaor 』、南冰洋的海幻兽『 Lymnades 』和南大西洋的海魔女『 Siren 』。”
“啊,除了开头那两个家伙之外，其他的倒是都有一些渊源呢。”管理了两次大西洋异闻带的基尔什塔利亚对希腊系谱的神话相当熟悉，为众人进行解说, “除了北冰洋的这位之外，其他的都与希腊神话中的海洋相关。”
“北冰洋的魔鬼鱼『 Kraken 』——”兰瑟梅罗看看站在卡妙身后的少年，心情微妙地移开了目光, “虽然以他的鳞衣的形态来说，应该是被称为蝠鲼的生物，但提到『 Kraken 』的话,就是挪威民间传说中提到的海怪北海巨妖。”
“我知道！是被普通社会断定为大王乌贼或是巨型章鱼的那种海怪！”藤丸立香抢答。
“不过,印度洋那边的相性有点微妙呢。”奥尔加玛丽提起守护印度洋的那位海将军，“海皇子，又是印度……我差点以为是那边的船长出现在这里了。没想到是天马的那位兄弟——同样是从美杜莎流出的鲜血形成的血泊中跳出的克律萨俄耳。”
“考虑到安菲特里忒的情况,我认为给波塞冬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让特里同真的当自己的下属——是私生子在这个位置上还挺正常的。”基尔什塔利亚尖锐地给出评价，把南太平洋和南大西洋的两位海将军并到一起讲解, “至于斯库拉和塞壬，我想你们应该都很熟悉了。”
“当然，我是说，从奥德修斯和喀耳刻的方面来说。”
“从这个方面来说……”藤丸立香沉默了一下，语气微妙地给出回复，“这完全是一个故事里的内容吧？全是奥德修斯先生的旅途里经历过的事情啊！！！”
当海神格劳科斯找艾尤岛的魔女喀耳刻商量恋爱问题的时候，由于她自己爱上了心有所属的格劳科斯却被格劳科斯拒绝，于是妒火中烧地将他爱上的少女斯库拉变成了怪物——斯库拉那之后被喂食了奥德修斯的六名部下。
奥德修斯，荷马长篇史诗『奥德赛』的主人公——在特洛伊战争结束后，为回到所爱女人珀涅罗珀的身边，他远渡重洋，遭遇了凶猛单眼巨人种库克洛普斯、海神波塞冬的诅咒、魔女喀耳刻及海精卡吕普索的诱惑、魔鸟塞壬之歌、海魔斯库拉的海峡、赫利俄斯神的愤怒等等苦难，有时甚至付出了巨大的牺牲，终于克服了所有困难，回到了他深爱的珀涅罗珀身边。
“总而言之，塞壬和斯库拉都是会威胁到水手和船只的海怪——塞壬会用歌声诱使船只触礁，斯库拉则会从通过她的领地的船只上吞噬六个船员。”兰瑟梅罗扫了一眼基尔什塔利亚和奥尔加玛丽，“应对的方法让你们自己找应该没问题吧？”
“是，我们没有问题。”奥尔加玛丽点了点头，提起最后一个海将军，“那么，海幻兽『 Lymnades 』——指的是什么呢？”
“你们知道宁芙吧？海仙女也是宁芙中的一种。”兰瑟梅罗提起那个由外神胡乱拼凑起来的，被疯狂的宁芙占据了足足八成的灵基，“克吕提厄就是一位宁芙——同时也是一位海仙女。隆奈狄斯『Lymnades』，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一位和温蒂妮或是露莎卡类似的水妖。”
“当然，这也是一位宁芙——大概率是那伊阿得斯的系谱，我没在涅瑞伊得斯的系谱里见到她的名字。”兰瑟梅罗竖起手指，提起之前艾尔扎克对卡妙的攻击消极以待的情况，“原本的传说是会模仿经过的旅人最想念的人的声音求救，欺骗旅人接近水边，将其拖入使之溺死。”
“至于现在的情况嘛……”
“ Lord想选哪一个？”基尔什塔利亚直接跳过对南冰洋的海将军的总结阶段，询问兰瑟梅罗接下来的行动方向，“北大西洋还是要交给他们解决的——考虑到现在还是海龙在忽悠整个海界的情况，安菲特里忒倒不一定能直接把人都全部拉过来……而且，和海龙之间的战斗绝对会引起整个海界的警惕。”
“刚刚卡妙的行动没能引起海斗士的注意，是全靠Lord的结界隔绝了这里的力量波动。”
“我好久没有和这种幻术专精的家伙打交道了。”兰瑟梅罗笑眯眯地为自己选定了下一步的目的地，对众人歪了歪头，“我接下来去南冰洋之柱，顺便和安菲特里忒沟通一下确定她的进度——虽然我不想讨论她和波塞冬之间的感情问题，但就算她不在乎，波塞冬也不在乎……”
“其他人会在乎呢……”藤丸立香尴尬地笑了笑，视线从前不久才打印出来的海斗士纸质资料的面上移开，“这么一看，安菲特里忒小姐完全没有让这片海洋听从她的号令的可能啊——果然还是要打？”
“又不是打不过。”奥尔加玛丽抬手拍上基尔什塔利亚肩膀，微笑着在藤丸立香面前威胁自己的师兄，“这可是和宙斯打成平手，屠了两次还作为神明活着的狄俄斯库里的人——如果说立香是优秀的指挥官，他就是我们迦勒底最顶级的单人战力。”
“当然，副所长是论外。”
“被威胁了呢，基尔什塔利亚前辈。”藤丸立香面无表情地提醒正在艰难假笑应对奥尔加玛丽的蓄力拍肩的基尔什塔利亚，“别笑了，肩膀被玛丽所长拍得很痛吧？脸，基尔什塔利亚前辈的脸都僵住了喔。”
“没必要在这种地方用上强化魔术吧！？！”基尔什塔利亚在无奈泄气的瞬间果断避开奥尔加玛丽的魔爪，一边绕圈逃跑一边大声抗议，“再说了那个陨石雨虽然这里可以用——但我们在海底啊！大白天突发陨石雨砸进海底吗！？！”
“你不是还带了伊什塔尔嘛。”藤丸立香关掉电脑上的从者图谱展示，平静地吐槽，“伊什塔尔的宝具最多来个海底地震，应该不会大规模影响普通社会的生活秩序——救人这种工作就交给之后统一阵线的海斗士们去做嘛。”
“立香——你以往都不会考虑这种会造成大范围影响的手段的！！！”
“我可以友情在海界地下开个冥界——只要你宝具轰下来我们就直接带着整个海界进冥界打，也不用考虑会不会影响普通社会了。”双手抱胸站在一边看戏的兰瑟梅罗给出建议，“反正现在我们不拆，以后还要轮到那五个青铜圣斗士来拆的。”
“……我只是随便给个建议——毕竟你们不会真的这么做。”藤丸立香表情微妙地从基尔什塔利亚和奥尔加玛丽两人的身上移开目光，发现兰瑟梅罗已经把管制室的通讯转接到了基尔什塔利亚的通讯器里，“副所长要走了吗？”
“嗯，准备去会会那个那伊阿得斯的后继者。”兰瑟梅罗双手插进口袋，开始清点自己的礼装存货，“梅林老师最近意外地很安分，连冠位聊天室里安倍和太公望一起声讨他的次数都变少了——现在难得地有一个类似的家伙，我准备给他们开个直播顺便收集资料。”
“你要是好奇的话，可以去找诺亚给你解说。”
“好的，我知道了。”
等到兰瑟梅罗解除固有结界，离开北冰洋之柱之后，奥尔加玛丽和基尔什塔利亚同步停止之前的动作，恢复了迦勒底所长和A组御主队长的工作状态，神色严肃地看着最后要和他们同行前往北大西洋之柱的三人。
“走吧，我们先去把海龙解决了再说。”奥尔加玛丽拍了拍手，挺胸抬头带着众人向北大西洋之柱的方向走去，“就算最后是要和海界全面开战，那也得等我们先打完这个家伙——毕竟，波塞冬现在还在岸上。”
“没有比现在这个时间更好的突袭海界的时间了——我们必须在雅典娜回到圣域之前，将波塞冬重新封印起来。”
第271章
奥尔加玛丽带着众人穿过目前空无一人的波塞冬神殿,在能靠肉眼直接看到北大西洋之柱的位置停下脚步，回过头和走在自己身边的基尔什塔利亚交换了一个目光——无需沟通，在奥尔加玛丽回头的那个瞬间,基尔什塔利亚就拉下了最基础的结界隔绝外界,带领众人开启了战前会议。
“对海龙的这场战斗,按照Lord的想法，大概是要交给阿布罗狄先生的。”奥尔加玛丽为众人整理目前的情况，“代表着狄俄斯库里中的波鲁克斯,继承神之血的人——关于战斗的警告和提醒我想不必和你们多说,重点的问题是另一个。”
“这部分就由我来说吧——”基尔什塔利亚从奥尔加玛丽这边接过话题,用魔力在众人面前勾画出双子座的星图, “狄俄斯库里是两个合起来才算一个的存在。所以本次作战的重点是让加隆回归圣域……我就直说了吧,如果双子座的兄弟里一定要死一个，那也只能是哥哥。”
“因为在原本的传说中，就是没有继承神之血的卡斯托耳先死去了。”
“所以无论如何,加隆必须活着。”
“虽然也有另一个更贴近他们两个的传说版本，但因为我们认识的狄俄斯库里中继承了宙斯血脉的是波鲁克斯，就这样和你们介绍了。”奥尔加玛丽简单总结了一下撒加和加隆两人的阵营属性, “不过，秩序·善和混沌·恶的兄弟两人……从这个角度来说，确实很狄俄斯库里就是了。”
“狄俄斯库里是混沌·中庸——虽然我认可卡斯托耳其实是混沌·恶的说法。”基尔什塔利亚扯了一下自己的手套, 为这次战前会议做出结束的宣告, “阿布罗狄先一个人过去，实在打不过再找卡妙——要是你们两个都不行的话，我也不会介意直接加入你们之间的战斗的。”
“对了,不要硬撑——你们不会想知道你们的上一代圣斗士因为不会团队合作遭遇了什么的。”
“这个的话，我在上一代水瓶座圣斗士的笔记里看到过了。”在兰瑟梅罗的教导下相较于其他圣斗士有着更加灵活的战斗思维的卡妙截断了基尔什塔利亚对阿布罗狄的威胁,并补充上在知晓之后更显恐怖的事实，“上一代的圣斗士们因为坚持一对一，导致他们在和冥王军发生第一次大规模战斗之前先被迫和许多神明进行了战斗。”
“其中包括苏美尔神话的创世母神——”卡妙扫了眼更加年长一些的阿布罗狄，给出更加贴近奥林波斯系谱的解释，并隐藏起当时的圣斗士们挑战的只是削弱复制品的事实，“你就当是在打地母神盖亚好了。”
最后，阿布罗狄就在众人的威胁中离开结界，踏进了属于北大西洋之柱的范围里——虽然在魔术的方面被兰瑟梅罗评价为没有任何才能、甚至连纸上谈兵都做不到的家伙，但毕竟他是雅典娜的黄金圣斗士，并不是真的一无是处不会思考的肌肉笨蛋。
鲜红的花海在阿布罗狄出现在加隆面前之前，先一步铺满了整片北大西洋之柱的所在区域——由剧毒的皇家魔宫玫瑰铺就自己登场的舞台，创造出战斗的有利环境——撒加很强，所以加隆也理所当然地不会差到哪去，因此阿布罗狄必须尽可能地把局势变得对自己有利。
阿布罗狄当然知道撒加对自己的评价——担任教皇的撒加在向他暴露计划内容之前，就一直在给其他人发送对每一位黄金圣斗士的评价——所以阿布罗狄也知道，黄金圣斗士们彼此之间如果发生战斗，必将陷入千日战争……
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们之间也存在着微小的差距。
当上教皇的撒加是毫无疑问的最强——那个时期，卡妙他们还没有拿到圣衣，阿布罗狄也才刚刚获得双鱼座的圣衣；而已经被放进教皇继承人候选中的两个最大的哥哥是那个时期毫无疑问的最强。
本来艾俄洛斯也该获得这样的评价，但十三年前他在保护雅典娜的过程中被刚刚取得圣衣的阿布罗狄、迪斯马斯克和修罗杀死之后——就算艾俄洛斯现在还活着，还和前教皇史昂生活在一起——阿布罗狄也已经把他排除出了实力排序的范围里。
毕竟是个暂时还被登记为死亡状态的家伙——十四岁的少年和二十八岁的成年人之间还是有差距的。
——当然，和二十岁的成年人之间也有。
所以，在一年前，撒加例行给史昂和兰瑟梅罗汇报黄金圣斗士们的实力评价的时候，阿布罗狄心血来潮去教皇厅凑了热闹——两个长辈当然都在其他地方，阿布罗狄只是来看撒加给自己写评语，顺便了解一下其他人的动向而已。
——毕竟，因为史昂死亡躲回嘉米尔的穆可不知道自己这十几年的生活一直在被年长者们关注着。
撒加有个习惯，跟过去的教皇们和黄金圣斗士们都不太相同——其他人提起十二星座一般是从白羊座开始说到双鱼座为止，而撒加一向会从双鱼座往前数。
所以那晚阿布罗狄溜进教皇厅内的时候，撒加已经写完了对他的评价，正在看卡妙的报告思索该怎么写这位几乎常驻东西伯利亚冰原的水瓶座黄金圣斗士的评语——于是阿布罗狄直接伸手，拿起了撒加放在一边的写给自己的评语。
阿布罗狄的动作当然打断了难得摘掉三重冠喘气的撒加的思路，但年长者并没有制止阿布罗狄的动作，只是提醒他看完之后记得放回原位——如果想看其他人的评语的话，也可以直接坐到书桌边上来看。
然后阿布罗狄打开信纸，看到了撒加对现在的自己做出的评价——
『美丽的外表下却是最可怕的圣斗士——我想，如果是现在的他的话，应该能符合您的期望了。 』
——美即为支配。
——爱即为支配。
年幼时被魔女教导的回忆再一次充满了阿布罗狄的脑海——在月夜的庭院中，蓝发的魔女抬手在空中勾勒出双鱼座的图案，微笑着向阿布罗狄询问——“你是否做好了与那位爱与美的女神『 Aphrodite 』共用同一个名字的准备？”
“虽然不一定做得到，但总要去试一下。”站在皇家魔宫玫瑰的花海中，用花瓣隐藏起自己的身形的阿布罗狄笑了起来，复述来自爱与美的女神的主张，“美即为支配，爱即为支配——所以，拥有同一个名字的我，会支配这一切来取得胜利。”
——直接开始战斗会演变成千日战争？那就先让加隆中毒再登场，反正身为双鱼座黄金圣斗士的自己不会中毒。
——如果加隆避开了皇家魔宫玫瑰的毒呢？那就直接开始战斗，并把卡妙叫过来加入战场。
本次的战斗是突袭，必须做到足够快——所以绝对不能一对一拖成千日战争。
——所有能使用的力量全部都要使用起来，唯独不能动用那些看起来毫无压力的魔术师。
这是一场考核，如果考核失败的话——他过去在卡妙特别提醒他去看的那份日记里看到的上一届圣战的真实结局，就会再一次在他们的眼前上演。
圣斗士和雅典娜都没有在那场战争中发挥什么作用，第一个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那个魔术师——兰瑟梅罗只凭一人就让冥王军全数覆灭，还单枪匹马解决了意图弑神的卡伊洛斯。
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她本人并未提起过那场战斗的细节，前代水瓶座留下的记录也只有只言片语，以及后来整个圣域都被魔术师支使得团团转的记录。
所以，在这次离开圣域之前，撒加把自己的推测和所有整理出来的情报都掰开来揉碎了讲给在魔术这一方面实在没有天赋的阿布罗狄——并非是要阿布罗狄变成魔术师，而是由魔术师制定的计划，以战士的思维无法理解，自然也无法配合。
“或许我去年汇报的时候不该给你那么高的评价，不然她不会只带上你和卡妙两个人。”撒加在教皇厅里给阿布罗狄讲解兰瑟梅罗接下来去往海界的目的，“你也看过卡妙留在水瓶宫里的那份前代水瓶座的日记了——她本可以像上次的圣战那样一个人直接推平海界，但她选择带上了你们。”
“她说的要让海界也来对抗哈迪斯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大概率她是要考核你们两个。”当了十几年教皇的撒加对猜测上位者们的思维很有一套自己的方法，“准确来说，她是要你们证明圣域的圣斗士有出现在神战战场上的资格。”
“如果你们没能证明自己拥有这个资格的话——我给你们两个的评价是所有人里最高的，而我要留守圣域，所以她会让你们两个来当圣域战斗力的代表。”撒加看着阿布罗狄，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果作为代表的你们没有达到她的要求……”
“那么，她就会再一次制造出和上一次圣战同样的局面——虽然上一次圣战也有哈迪斯提前摆烂开始筹备这一次圣战的因素，但哈迪斯毕竟是十二主神之一，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这么简单地战胜他的。”
“虽然这么说有些奇怪，但阿布罗狄，你要向她证明，人类也有创造奇迹的力量——神战并非只是神明之间的战争，神的斗士也应有参与的资格。”
——所以，与加隆的这一战，阿布罗狄不仅要赢，还要赢得足够漂亮。
红色的玫瑰花瓣在空中飞舞，以加隆为中心卷起了一场巨大的风暴。
第272章
“啊啊,果然——见过那样的景色之后，就不会再被拙劣的这种把戏哄骗了啊。”兰瑟梅罗遗憾地叹了口气，手中提着逐渐编织成型的圣枪,低下头看着已经倒在自己脚边的海将军, “我本来只是想看看那伊阿得斯的水面能映照出怎样的景象而已……”
“『星球』终究无法被『梦中之物』窥见内心吗？”
就在兰瑟梅罗视线从倒下的海将军身上移开的那一个瞬间,海将军的身影就融入海底潮湿的空气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但兰瑟梅罗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特殊的反应，她只是把手中刚刚编织完成的银色圣枪背到身后，就站在原地不动了。
就像海将军的消失并非代表着可能的危险——而仅仅只是延长了这场游戏结束的时间而已。
然而,这一次——一个兰瑟梅罗此生大概再也不愿意听到的称呼,伴随着熟悉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
“贝狄威尔。”
“敢制造魔女绘本的赝作, 就要做好承受魔女的怒火的准备。”
冰冷到像是无机制宝石一般的极光色魔眼的视线落在使用着救世主梣的外貌的海将军身上——雨之魔女的怒火熊熊燃烧,圣枪的枪尖调转方向,急遽增加的魔力在空中复制出与卡美洛王城面对大空洞那一侧相同的众多圣枪。
“灵脉闭塞性兵装『Rhongomyniad』，装填。”
“圆桌圣枪『Round Lance』，十二台并列拔锚。”
“对灾厄大仪式, 开门。”
“救世之枪啊，化作粉碎谎言『幻象』的止境『奥克尼』之雨吧！”
十二台圣枪同步拔锚的动静还是从南冰洋之柱的区域直接影响到了整个海界——虽然并非妖精国王城的真品，而是用魔力临时制造的一次性用品, 但对灾厄大仪式的展开还是使得整个海界都意识到了有人入侵的事实。
“圆桌圣枪『 Round Lance 』！？！”在北大西洋之柱外面等待里面二对一的战斗结果的奥尔加玛丽在感受到魔力的异常流动的瞬间就变得焦躁了起来，“ Lord不是只是说去南冰洋之柱那边活动一下——简而言之，就只是去玩一下吗！？！怎么连对灾厄大仪式都拿出来了！！！”
“大概是被那伊阿得斯的水面映出了她不想再看到的东西吧。”基尔什塔利亚简单地过了一边自己的回忆,微微皱眉, “但…… L* ord确实很少会有反应那么剧烈的时候。我怀疑是被踩到那个雷区了——你们知道的，妖精骑士贝狄威尔。”
“如果是这个的话，那就不奇怪了呢。”藤丸立香坐在管制室里,心虚地截住了这个话题，但却又难以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向前辈们提问, “但为什么，海幻兽能变成薇薇安的模样呢？单纯以副所长最亲近的人这个范围来说——难道不该是所罗门王吗？”
“他应该变过所罗门王了。”基尔什塔利亚向南冰洋之柱的方位投去视线，“不过，就算不提梅林在幻术这方面的成就——Lord还拥有能够看破谎言的妖精眼。他骗不住Lord，但他毕竟是隆奈狄斯，所以他只会继续寻找能够骗住Lord的人来模仿。”
“而我们知道，尽管Lord想要把妖精骑士贝狄威尔的经历单独分出去变成一个全新的次代妖精——但现在，就算她不承认，我们也不提起，可事实上妖精骑士贝狄威尔仍是属于Lord的一部分，只是被Lord刻意忽略了。”
“而被人类刻意忽略的记忆里通常有着浓烈的情绪——换言之，出现在这段记忆里的人，也会是当事人的重要之人。”
“真可怜，居然惹恼了雨之魔女。”奥尔加玛丽双手抱胸，用夸张的语气讥讽那位南冰洋的海将军，“希望Lord能记得给他留一条命——虽然我不认为有被十二台圣枪对着还能活下来的人，但万一呢。”
万幸的是——安菲特里忒的工作进程比迦勒底众人的预计结果都要顺利得多。
在圣枪真正轰到海幻兽的身上之前——安菲特里忒带着已经被她收归的几个海将军把他从兰瑟梅罗明显有放水的攻击下抢救了出来。
于是来势汹汹的十二台圣枪也因为后续魔力供给的断裂在湿润的空气中变回蓝色的灵子消散——已经变成魔女装束的兰瑟梅罗面不改色地压了压自己的帽檐，看着半天时间不到就让半数海将军围在身边的安菲特里忒。
——七个海将军，除了三个被迦勒底选中惨遭殴打的倒霉蛋以外，剩下四个都被安菲特里忒直接从波塞冬手里拐了过来。
『你怎么做到的？ 』兰瑟梅罗在意识通讯频道中向安菲特里忒诚恳发问。
『或许你还记得我和诺亚一起担任船长的那个灵基的资料？ 』安菲特里忒对兰瑟梅罗活泼地眨了眨眼，一边用治愈魔术给受伤的海将军治疗。
『所以是海神的宠爱和海神的诺言的力量——是吧。 』兰瑟梅罗无奈地叹了口气，后退一步示意自己和海幻兽的纠纷就到此为止，接着之前决定的联合计划开口演戏，“又见面了呢，安菲特里忒殿下。”
“嗯，我们又见面了呢——”被海将军们簇拥在中心的安菲特里忒微笑着复述出门前背下的内容，温柔地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兰瑟梅罗，“小小的，被大家一起关照着的，乐园『阿瓦隆』的公主殿下『妖精』。”
“这次又被拜托了什么麻烦事情？”
“哈迪斯会毁灭这个大地『星球』——”兰瑟梅罗一边和安菲特里忒对话，一边把在场的所有人悄无声息地拖进梦境之中，以便抹去海幻兽先前窥视自己记忆获知的不少麻烦内容，“大部分的家伙被现在的地表拒绝，所以他们拜托我来找还能再地面上活动的你们帮忙。”
“毕竟，就算是要争夺大地的控制权——那也得是一片拥有生命的大地，而非已经死亡的大地。”雨之魔女笑眯眯地抬头，看向头顶如宝石般澄澈的海水，“而且，星球的死亡——可不只是大地失去生机而已。”
“海洋也同样。”
兰瑟梅罗和安菲特里忒的对话还在梦境中继续——而全海界只剩独自一人负隅顽抗的加隆和他的对手们跟北大西洋之柱外面的围观者们清醒着了。
加隆虽然处于下风，但另一边携手作战的卡妙和阿布罗狄也没好到哪去——阿布罗狄提前准备的皇家魔宫玫瑰连半点都没沾到加隆身上，只有无毒的匕首玫瑰和食人鱼玫瑰能近加隆的身，就连纯白的血腥玫瑰都能被加隆完美闪避；于是正面作战的主力就从阿布罗狄变成了偶尔还得给弟子们打只熊的卡妙。
没办法，海底的湿润环境——还是对会冻气的水瓶座来说更有利。
“血腥玫瑰被加隆闪避了好几次了啊。”藤丸立香扒拉着资料库中有关阿布罗狄的资料，一边对比现场的战斗情况，“看文字描述，我还以为是和库·丘林的穿刺死棘之枪『 Gae Bolg 』一样的那种因果逆转的类型——没想到是可以避开的啊。”
“嗯，你可以看一下上代的资料——我记得Lord有组织过上代的黄金圣斗士们互相切磋，所以基本上每一个招式的优缺点都有列在那边的资料里。”基尔什塔利亚点了点头，扫了眼显示在屏幕右上角的时间，“不过据说上一代水瓶座和双鱼座的圣斗士之后都有用魔术改造他们的招式……”
“……找到了。”藤丸立香滑动鼠标，视线锁定在雅柏菲卡的招式资料上，“副所长就像是在从者们的技能发生变动之后那样做了资料更新啊——前代的双鱼座原本的血腥玫瑰同样也是可以闪避的，前代的双子座兄弟和射手座就成功闪避过。”
“同时，也可以依靠破坏玫瑰本身来回避伤害的产生——这是拥有直死之魔眼的前代狮子座的战斗记录。但是，在用魔术对血腥玫瑰进行强化之后——就不再有人能避开前代双鱼座的攻击了。”
“前代的双鱼座学会了逆转因果的魔术——倒不如说是学会运用第五法的力量了。”奥尔加玛丽得出答案，“圣斗士的小宇宙破坏原子的本质是与第五法相同的破坏性。但他们只是专精了破坏这一方面的力量，并没有扩展出其他的用法……”
“但第五法的魔法使曾经做过将某人的『死亡』扔到『未来』，已保证那个人的继续『存活』的事实成立的事情。”基尔什塔利亚扫了眼仍在战斗的三人，根据迦勒底资料库中的情报做出补充，“操作时间是第五法的衍生产物——所以上一代的双鱼座应该是掌握了操作时间的衍生用法，将敌人被自己命中的『未来』提前到『现在』，然后再掷出血腥玫瑰……”
“从而达成了类似穿刺死棘之枪『Gae Bolg』的绝对无法闪避的效果。”
“要是阿布罗狄能领悟出这种用法的话，说不准今天的战斗在一瞬间就能结束了吧。”藤丸立香无奈地笑笑，“毕竟现在的双鱼座，可是众所周知的在魔术的方面毫无天赋——就连天体科那种纸上谈兵或是埃尔梅罗二世老师的纯理论研究的天赋都没有。”
“但水瓶座有——不管是过去的还是现在的。”奥尔加玛丽示意基尔什塔利亚将镜头对准战场中交换战斗定位的两人，“看吧——卡妙已经想到了。双鱼座做不到的话，不是还有水瓶座的他可以给玫瑰附魔吗？”
第273章
北大西洋之柱的战斗以加隆的心脏被阿布罗狄的血腥玫瑰命中为标志画上句号——两个黄金圣斗士一左一右站在加隆身边,在确认加隆丧失自主行动能力之后才拔出血腥玫瑰，招呼围观的魔术师们和被排除在战场之外的艾尔扎克上前。
“怎么想到的？”基尔什塔利亚第一个走到卡妙身边，打量着地上因为失血过多已经陷入昏迷的加隆, “我记得Lord虽然有给你讲过魔术的内容——但按照Lord讲课的那种零散程度,一般来说在战斗中没那么容易联想起来吧？”
“前代的水瓶座有一本非常厚的笔记——大概是手工……或者定制品。”卡妙顿了顿,抬手给基尔什塔利亚比划笛捷尔那本笔记的厚度，“因为那本笔记是不断加页才变得这么厚的，所以我拆了一部分与魔术无关的内容留在圣域——他的笔记里有很多关于魔术的研究内容。”
“这本笔记里提到过前代的双鱼座曾经靠提前结果让血腥玫瑰变得无法回避——虽然我给阿布罗狄的血腥玫瑰附加的强化并不是这个。”卡妙双手抱胸,视线重新回到加隆的身上, “但这一份记载给我提供了灵感——除了作为魔法衍生产物的时间操作之外,诅咒这种东西也能逆转因果,而且会更简单。”
“毕竟,时间操作这种高难度的调整，由他人来控制只会搞出预料之外的糟糕事态吧。”
“这一点我赞成。”藤丸立香笑着点头，整理好仪器刚刚收集的数据,起身离开工作席，“我要回去休息了——通讯给你们转接回所长席那边？灵基图谱接下来会关闭至少八个小时——我希望你们不会打扰我的休息时间让我来输密码的吧？”
“所长席那边现在是谁？”奥尔加玛丽问藤丸立香。
“是戈尔德鲁夫所长……”藤丸立香顿了顿，扭头看向上方的所长席, “需要我走之前和他说点什么吗？”
“唔，那就拜托他不要像过去在南美的那个时候一样大声尖叫好了。”奥尔加玛丽微妙地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和用魔术搬运加隆的基尔什塔利亚对视, “那我们也该去南冰洋之柱那里找Lord了——对灾厄大仪式的那个动静结束之后,海界并没有什么反应……”
“安菲特里忒应该已经完成了她的第一项任务——”基尔什塔利亚抓着手杖，向南冰洋之柱的方位望去，“她应该在和Lord一起把海斗士们往圣域这边拉拢。我们去看看情况吧——没有什么大问题的话我们就该把这两个先带出去了。”
“诶？去圣域吗？”艾尔扎克惊讶地眨了眨眼。
“不,是去不列颠。”奥尔加玛丽跟在基尔什塔利亚的身后，伸着懒腰向前走去, “圣域在明年二月之前不能发生任何大幅偏离命运的异常——所以，对哈迪斯同盟成立的第一件事情，是先躲起来给你们补课。”
另一边，南冰洋之柱的下方——和安菲特里忒一起把海界的善后工作处理完毕的兰瑟梅罗正在按名字给现场的所有海将军录入资料，一边坐在台阶上等待北大西洋之柱那边由奥尔加玛丽和基尔什塔利亚监督的战斗分出结果。
『基尔什塔利亚：勉强合格——至少没到要我们出手的地步。 』
比本人更早出现在兰瑟梅罗眼前的是来自迦勒底工作聊天系统里基尔什塔利亚发来的战斗评价——说是要回去休息的藤丸立香也给兰瑟梅罗发来了自己的对比点评；而奥尔加玛丽在应和了一下基尔什塔利亚的点评之后，提醒了兰瑟梅罗管制室里的通讯对象变成了现在在所长席上值班的戈尔德鲁夫。
『藤丸立香：我做了一下影像比对和数据比对，前代的双鱼座使用的是时间操作，而卡妙使用的是更加近似于仿造穿刺死棘之枪「Gae Bolg」诅咒的魔术——雅柏菲卡的血腥玫瑰应该是无法避开的，但卡妙给阿布罗狄改造的血腥玫瑰应该是有办法回避的。 』
『藤丸立香：这不是真正的因果逆转，也不是提前了未来的时间操作——这只是对诅咒的仿造……比如说无论如何都会命中心脏这样的魔术效果附加。或许可以用炼金术的置换来破解——也就是让血腥玫瑰命中另一个生物的心脏……』
『藤丸立香：我又去看了一遍战斗录像。卡妙给血腥玫瑰附加的魔术除了「无论如何都会命中心脏」这个效果之外，应该还追加了其他的条件——准确来说，应该是「无论如何都会命中加隆的心脏」这样的诅咒。 』
『藤丸立香：是只要能解除诅咒就可以闪避的类型，不是很麻烦——但对他们来说这种程度就应该够用了。 』
『奥尔加玛丽：他们和加隆之间的战斗情况只能说是勉勉强强吧——对了，今天在管制室值班的是穆吉克。 』
兰瑟梅罗依次回复完三人的消息，抬头就看到了带人登上南冰洋之柱所在平台的基尔什塔利亚——刚刚在安菲特里忒的周旋下同意合作的海将军们在看到被夹在几个外来者中间的两位同僚的瞬间，差点就要条件反射发起战斗了。
预计到这种情况的存在可能的兰瑟梅罗早在梦中就跟安菲特里忒一起，给这五位海将军都做了相应的说明——于是在安菲特里忒的眷顾下暂时成了海将军们的带领者的苏兰特清了清嗓子，按下了反应过激的几位同伴。
艾尔扎克和自己的老师交代完接下来的行动方向之后，默默回到了对面属于海将军们的队伍里——现在就剩还昏迷着的加隆躺在海将军们的对面，被一群外来者包围着了。
艾尔扎克可以自己说服其他海将军接受他要暂时离开海界的事情，但已经昏迷过去的了加隆不行，迦勒底更不可能让加隆在这个时候醒来——于是基尔什塔利亚和奥尔加玛丽交换目光，双双沉入意识深处寻求与自己同行的从者的帮助。
于是，第三法构筑的肉、体随着灵魂的交接改变模样——片刻之后，古老的双神代替阿尼姆斯菲亚的两位魔术师站在了众人眼前。
“呵呵，好久不见了呢——统治着海洋的安菲特里忒殿下。”金发的妹妹手持利剑，笑眯眯地看着安菲特里忒，向众人说明自己的身份以及目的，“吾等是狄俄斯库里，是闪耀于暴风雨之后的圣艾尔摩之火——也是一同升上天空成为星座的双子。这次是为了处理一位继承了吾等光辉的人类的问题，才选择借助人类的身体重新回到地表的。”
“波鲁克斯！”从现身开始就一直站在加隆身边没动的卡斯托耳制止波鲁克斯的解释，“我以前就说过——人类的毁灭是他们活该，我们没有任何干涉的必要。当然，身为神明，吾等也没有必要向其他非神的存在解释我们的所作所为的必要。”
“不行，不能让人类毁灭——只有这一点我也要和哥哥反复强调。”波鲁克斯回头，瞪着脸上一直显得很不耐烦的卡斯托耳，“况且，安菲特里忒殿下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非神的存在——这位殿下只是没有取得神性而已，但她可是这片海洋里说一不二的守护者。”
“唔，唔……”卡斯托耳被波鲁克斯噎住，只能发出含混的声音略过目前的话题。
于是波鲁克斯继续为众人说明——主要是为海将军和圣斗士们说明，迦勒底的成员们现在正在基于藤丸立香的能力依靠意识连接而成的通讯频道里交换信息，其中就包括负责解说的波鲁克斯需要说的台词，以及估算基尔什塔利亚顶号卡斯托耳的必要性。
“……别看哥哥那个样子，这次的计划就是他提出来的。”波鲁克斯对海将军们温和地笑了笑，把加隆往卡斯托耳的方向推了推，“虽然圣域出身这件事情对于现在的你们来说也许不算什么大事，但更严重的问题是——他是继承了来自我的那份光芒的当代地表之上的狄俄斯库里的一部分。”
“哥哥虽然嘴上不说，但他一直有关注着圣域每一代的双子座——简单地来说，这次的弟弟踩到了他的雷区。”波鲁克斯脸上的神色在瞬间变得冷酷，“哥哥认为他配不上那份暴风雨之后诞生的闪耀光芒——所以我们才从内侧的乐园回到了地表。”
“你们会杀死他吗？”苏兰特看了眼安菲特里忒，代表海界方的成员发言，“之前卡斯托耳殿下表现出的那种态度……”
“啊，他的生命安全还是可以保证的——虽然哥哥确实有说要杀了他。”波鲁克斯笑容灿烂地回答苏兰特，“但哥哥因为从神变为人的怨恨，所以经常会说要杀掉人类什么的——因此不必当真，具体处理方针是以我的想法为主。”
“那就把这个家伙交给您了。”苏兰特在确认加隆不会有生命危险之后，果断地把他们过去的领导者直接卖给了波鲁克斯，“我很期待您对加隆的改造成果——说实话，要是安菲特里忒大人没有出现的话，说不准整个海界都会成为他满足自己私欲的工具吧。”
『兰瑟梅罗：……你到底和他们说了什么？ 』
『安菲特里忒：呼呼，只是透露了很简单的一点东西而已——放心，我没说关键的内容，基本上全是那个孩子自己推理出来的哦。 』
第274章
总而言之,迦勒底目前在海界的行动暂且算是告一段落了——除了因为融入海界融入得过于成功以至于暂时不能直接处理波塞冬灵魂的安菲特里忒之外，加隆和艾尔扎克被打包送去位于不列颠山脉深处的『庭』魔术内部给史昂跟艾俄洛斯作伴；阿斯克勒庇俄斯在最后按照兰瑟梅罗的安排给加隆做了初步治疗。
然后迦勒底的众人就再一次把『庭』抛在脑后，围观起了日本那几位青铜圣斗士们的成长之路。
“……撒加在这方面意外地兢兢业业呢。”当青铜圣斗士们获知十三年前发生在圣域的异变的时候,坐在所长席上的马里斯比利看着面前根据未来定制的日程表上一条条打勾的内容,笑着给出自己的评价, “简直和原本的命运分毫不差。”
“毕竟被我警告过了——最早的时候可没这么听话。”兰瑟梅罗给红茶里加进蜂蜜，坐在沙发上看过去投影银河战争的投影播放青铜圣斗士们下一步的行动，“不过,你给出这样的评价,总会让人觉得很不妙。”
“哈哈,我可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哦, Lord 。”马里斯比利笑了笑,将自己的注意力同样转移到了对战斗现场的观测投影上，“话说回来， Lord之后是不是还要去日本给这些白银圣斗士收尸？”
“不, 我拜托了卡妙去收尸——只要避开那群青铜圣斗士，再用冰灵柩把这些白银圣斗士的尸体冰冻起来就行。”兰瑟梅罗抿了口红茶，视线扫向办公室的大门, “我花了两百多年把埃列什基伽勒的冥界扩展到了日本地下，所以只需要回收他们的尸体——他们的灵魂会被埃列什基伽勒的冥界自动收容起来的。”
“但是这些白银圣斗士的尸体要放在哪里？”马里斯比利看着之前的报告向兰瑟梅罗提问，“之前其他的圣斗士基本都藏在圣域本身的墓地里,前代的黄金圣斗士被藏在他们的隐居地中——现在的这些白银圣斗士没地方藏了吧？”
“全部扔在不列颠的『庭』里面。”兰瑟梅罗回答, “反正明年二月就要拆掉了，最后物尽其用一下好了。”
“你这完全就是不想管了吧……”马里斯比利吐槽。
“八十八个星座，比迦勒底的人数都多了哦。”兰瑟梅罗提醒马里斯比利。
“……这并不好笑, Lord。”站在窗边的基尔什塔利亚回过头看了眼兰瑟梅罗，指出事实, “在佛劳洛斯搞出管制室爆炸之前，迦勒底至少有三百人。”
“严谨点，我们的职员人数至少两百五十以上——毕竟御主有四十八人。”正坐在办公桌后面整理报告的奥尔加玛丽加入这次对话，“但是这么多年下来，我们其实都已经习惯了只有这么点人在的迦勒底了——不是吗？”
“你说得对。”
于是所有人默契地止住这个话题，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回日本的青铜圣斗士们身上——被撒加接连派去的白银圣斗士相继落败；于是伴随着卡妙完成收尸的传讯进入迦勒底的据点，圣域这边也按照命运的轨迹派出了黄金圣斗士前来刺杀城户纱织。
除了撒加、艾俄洛斯、阿布罗狄和卡妙之外，圣域中其他的现任黄金圣斗士并不知道命运的轨迹，也不知道教皇的交替，还有雅典娜的流亡——于是撒加按照既定的发展，安排了米罗和为了补偿兄长的虚假罪行而主动请缨的艾欧里亚前往日本刺杀城户纱织。
当卡妙回到圣域，重新站在教皇厅里的时候，已经是1987年的一月底了——撒加刚刚对艾欧里亚用完幻胧魔皇拳控制住他的意识，把沙加和艾俄洛斯送出教皇厅，这才在卡妙拉下隔绝外界的魔术结界之后有了摘下三重冠喘息的时间。
“雅典娜发来了要在二月拜访圣域的邮件。”坐在教皇宝座上的撒加抱着手里的三重冠叹气，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卡妙，“十二宫之战要开始了——我们的死期也要到了。话说回来，史昂老师和艾俄洛斯什么时候回圣域？”
“应该就这几天回来。”卡妙对撒加给出回答，“他们要第一时间出现在十二宫之战结束后的圣域——魔术师们有别的隐匿踪迹的方法突破十二宫来到教皇厅和女神殿，但史昂老师必须更早一些出现在女神的面前，所以这几天就会回来了。”
“之后大概率会暂时蹲在占星丘那边——直到那群青铜圣斗士冲破十二宫为止。”
“我知道了。”撒加重新戴上三重冠开始送客，“你接下来也保重——可别用上阿斯克勒庇俄斯殿下的真药啊。”
“不用你说，我自然会注意的。”卡妙甩开披风，撤掉设在教皇厅的结界向下走去，“毕竟我很期待——我们挣脱命运女神用命运丝线编织的丝茧之后，能够飞向怎样的未来。因为我的实力，从1979年开始就在倒退了。”
“我原本就见过更高处的景色。”
兰瑟梅罗解除在不列颠的山脉中设下的『庭』魔术，把里面的人和尸体全部扫地出门——被狄俄斯库里和长辈联手重新教做人的加隆跟着艾尔扎克被一起赶回目前由安菲特里忒管理的海界；史昂和艾俄洛斯带着被冰灵柩保存起来的尸体赶回圣域，在偷偷摸摸藏好冰灵柩之后，两人才躲进了撒加为了他们提前收拾出来的占星丘中。
“走吧。”当1987年2月，城户家的私人飞机载着青铜圣斗士们和城户纱织起飞前往圣域的时候，兰瑟梅罗放下手里的茶杯，平静地向所有人宣布了行动开始，“我们该去圣域了——基尔什和奥尔加先留在教皇厅，我会跟在青铜圣斗士们的后面穿过十二宫。”
“至于威廉……”
“我会跟过去的。”威廉笑着给自己扣上礼帽，打扮成过去作为『犯罪卿』活动的外貌，对三人眨了眨眼，“之前不是已经说好要把这家财团归还给圣域了吗？我也得跟过去和水瓶座的黄金圣斗士做交接才行。”
于是威廉用暗示魔术带着基尔什塔利亚和奥尔加玛丽先一步进入教皇厅——而兰瑟梅罗在白羊宫之前的空地上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一边盯着管制室将观测锚点转移到希腊圣域，一边等着城户纱织带着青铜圣斗士们登场。
每一个细节都已经完美契合，命运的齿轮终于开始转动——天箭座的箭矢命中了城户纱织的心脏，为青铜圣斗士们提供了一个完美的强闯十二宫的理由。
倒计时的钟楼被点燃，教皇厅里只剩下有空的几位知情人在抓紧时间确认各种细节，以防止在之后的行动中发生失误——史昂谨慎地隐藏起自己和艾俄洛斯的小宇宙，以免远在庐山五老峰的童虎一拍脑袋意识到事情不对，在雅典娜回归圣域之前先发现了自己和艾俄洛斯都还活着的事实。
卡妙在和撒加商量把冰河扔到天秤宫用冰灵柩冻住的细节；阿布罗狄则被迦勒底方的成员根据记录禁止了使用匕首玫瑰和卡妙附魔过的血腥玫瑰——当时在海界，卡妙虽然给阿布罗狄的血腥玫瑰进行了附魔，但他谨记着兰瑟梅罗的提醒，并没有对阿布罗狄说明详细原理，也没有给阿布罗狄制造更多的附魔血腥玫瑰。
但阿布罗狄手上的这支附魔产品，是卡妙去年送给阿布罗狄的圣诞节礼物——在年长者的死缠烂打之下，卡妙只能以礼物的名义给阿布罗狄重新做了一支带有诅咒的血腥玫瑰，用来制止双鱼座毫不在乎脸面对自己进行死缠烂打的行为。
“等第一朵火焰熄灭再走？”撒加看着远处的火时计，向众人确认之后的安排，“他们肯定要在白羊宫停一个小时——穆绝对要给他们修了圣衣才能放他们过去，还得给他们倾情传授黄金圣斗士和青铜圣斗士之间的差距……”
“我真的好想把穆直接拎到史昂老师面前——他对我的敌意也太明显了吧！”
“这是你应得的。”基尔什塔利亚笑着靠在教皇厅的墙壁上，“就算史昂现在还活着，但你确实杀了他——”
“这道题我会。”从管制室里分了通讯线路和基尔什塔利亚接在一起的藤丸立香笑眯眯地鞭尸某个已经死了很久的魔女后裔，和某个眼瞎到相处十年都没认出自家王的魔神柱，“就算基尔什塔利亚前辈还活着，我们讨厌那个魔女之子的事实也不会改变——就像现在玛丽所长也活着，但我们同样也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奴役佛劳洛斯的机会一样。”
“我会先下去——圣域内部不能使用瞬移，我还得花点时间走到天秤宫才行。”卡妙拍了拍自己的白色披风，先一步离开了教皇厅，“毕竟是从双子宫直接传送到天秤宫——考虑到他们通过前两宫的速度，我还是早点下去等着比较好。”
“那我就再晚点下去。”阿布罗狄干脆地坐到了教皇厅的地上，视线却也朝着火时计的方向看去，“又不是圣战，我也没必要学前代一样在最前面拉起战线——我只要给最后这段台阶铺满皇家魔宫玫瑰，然后去和仙女座进行战斗就可以了。”
“啊……说到仙女座的话。”奥尔加玛丽砸了一下自己的手心，看向坐在地上的阿布罗狄，“Lord说你最好小心一点。仙女座是哈迪斯这一次选中的肉、体，你别把哈迪斯的小宇宙打出来就好——Lord说她不想再去突袭哈迪斯的冥界抢人了。”
第275章
——也就只有兰瑟梅罗能用这么轻松的语气提起冥界了。
撒加无奈地笑了笑,目送阿布罗狄离开教皇厅，看着魔术师们用各种手段隐藏起自身的存在，等到钟楼上的第二朵火焰熄灭之后,牵动小宇宙在双子宫中布下迷宫,同时伪装出双子座黄金圣斗士就在双子宫中的假象以蒙骗刚刚回归圣域的穆。
兰瑟梅罗跟着青铜圣斗士们的脚步依次穿过她已经十分熟悉的宫殿,在双子宫前停下了继续向上的脚步——魔眼的视野之中没有半分虚假，于是她只看到四个青铜圣斗士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在空无一物的双子宫中打转。
但从上一代开始兰瑟梅罗和巨蟹座黄金圣斗士的相性就不算好——所以比起提前蹲在巨蟹宫等着给迪斯马斯克收尸来说，兰瑟梅罗更乐意站在双子宫外面看这四个青铜圣斗士四处乱撞寻找双子宫出口的过程。
“不过,作用于视觉的幻觉效果——对于失去视觉的人可没什么用。”兰瑟梅罗看到失明的天龙座青铜圣斗士强拽着驻足不前的天马座冲出双子宫,规避了撒加准备的幻觉, “好了,该准备开始工作了。”
“阿斯克勒庇俄斯, 今天的第一个患者就要出现了。”
『我不是很想治疗螃蟹。 』阿斯克勒庇俄斯从意识的深处上浮，在通过共享的视觉看到火时计之后简短地抱怨了两句，『青铜圣斗士们也有城户纱织的小宇宙用来恢复——可以用来研究的伤患样本又减少了。 』
兰瑟梅罗再次披上属于医神的黑袍,戴着巨大的鸟嘴面具穿过双子宫，向着巨蟹宫所在的方向走去——一边在埃列什基伽勒的配合下关上位于圣域地下的冥界大门，以杜绝和哈迪斯的冥界大门一起在巨蟹座黄金圣斗士的力量下同步打开的可能。
“白鸟座被双子座用异次元空间扔去天秤宫了。”兰瑟梅罗抬头向天秤宫的方向瞥了一眼,将一向很靠谱的卡妙丢在脑后，目送着星矢和紫龙在阶梯上不断向前冲去，“希望仙女座的锁链不会发现教皇厅实际上挤满了人的事情。”
在隐藏踪迹这一方面,被兰瑟梅罗寄予厚望的众人在瞬的锁链穿透异次元空间刺入教皇厅的时候都*选择了拼命降低自身存在感,远离坐在教皇宝座上的撒加——直到仙女座的角锁带着教皇饰品的残片离开教皇厅为止，躲在教皇厅里的众人才一道松了口气。
紧赶慢赶终于赶在撒加用异次元空间把冰河扔到天秤宫之前进入天秤宫的卡妙盯着目前暂时失去意识倒在地上的冰河，顺手就给天秤宫拉了个隔绝外界的魔术结界——等待着因为太莽而在双子宫中自己把自己搞得失去意识昏迷的冰河重新苏醒。
身为最后两宫守护者之一的卡妙时间很宽裕, 他并不介意为了等待弟子的苏醒而在天秤宫中平白浪费掉一段时间——毕竟，就算冰河很快苏醒起身, 也不能改变白鸟座会在天秤宫里停留很长一段时间的未来。
——就算冰河现在醒了，他也是要马上被卡妙在天秤宫里冻起来的。
现在的冰河没有任何能与卡妙分庭抗礼的能力，所以他在天秤宫的结局只有被卡妙封入冰灵柩而已——就连迦勒底的观测镜头都从显然毫无悬念的天秤宫中移开，调整去了刚刚爆发出强烈存在感的凤凰座小宇宙的所在地。
“啊，到了。”兰瑟梅罗抱着蛇杖在巨蟹宫前停下，目送着两个青铜圣斗士冲进里面，“虽然我不是第一魔法使尤米娜的相关人员，但现在的我也想起了那些古老而可怖的童谣——怎么说好呢……这就是所谓的十个人到最后一个也不剩吧。”
『明明他们出来闯十二宫的只有四个人。 』阿斯克勒庇俄斯熟练地借用兰瑟梅罗的视野观察巨蟹宫内部，『天马座独自通过了巨蟹宫，天龙座留下对付巨蟹座——我记得第五宫的狮子座被双子座控制着变成了只有杀死某人才会恢复清醒的状态吧？ 』
“是这样，不过反正死在这里的家伙会一个不漏地被救起来啦——”兰瑟梅罗伸了个懒腰，把投注在十二宫之外的目光收回到眼前，“今天可是急救日啊。就算只是稍微好用一点的AED而已，我们恐怕也要用到泛滥了吧。”
『无所谓，反正只要你和这个世界的哈迪斯站在相对的立场上——那么我们这边的冥府之神们就会容许你不断出手复活他人的举动。 』阿斯克勒庇俄斯看了眼位于兰瑟梅罗意识深处的埃列什基伽勒，『毕竟他们是面对哈迪斯所必须的力量。 』
『况且，就算只靠你自己——你也做得到复活所有人的吧。 』
“我就当这是您的夸奖好了。”兰瑟梅罗眨了眨眼，回忆起有关巨蟹座的传说，“话说回来，圣衣虽然具有自己的意志——但圣衣会因为穿戴者的邪恶而表现出排斥的状态吗？之前整理的有关未来的状况里，巨蟹座的黄金圣斗士是被黄金圣衣舍弃了……”
『我不认为这是正义排斥邪恶能概括的事情——更何况那是赫拉派来阻碍赫拉克勒斯战胜九头蛇许德拉的巨蟹。 』阿斯克勒庇俄斯顿了顿，提起这代黄金圣斗士们奇妙的阵营属性，『而且双鱼座的阿布罗狄也是恶属性——这一代恶属性成员的数量不少，但只有巨蟹座在你所看到的未来中被圣衣抛弃，所以大概是别的什么原因促使巨蟹座被圣衣抛弃了。 』
“撒加还有个被我用洗礼咏唱净化掉的混沌·恶人格来着呢。”兰瑟梅罗认同了阿斯克勒庇俄斯的判断，在等待巨蟹宫的战斗分出结局的过程中感知到了来自远方的助力，“祈祷、祈愿——人类的愿望，是最基础的祝福『 Gift 』。”
『不过，巨蟹座本该是唯一知晓教皇真面目，并且作为撒加的参谋的人——但因为计划的原因，这部分完全被你搞得乱七八糟了呢。 』阿斯克勒庇俄斯吐槽，『虽然巨蟹座大概还是这么自我认知的——但撒加完全没和他沟通过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
“毕竟重要的事情会由我或者史昂亲自决策——使魔会负责传递我们送往圣域的信件，而阿布罗狄则是撒加的信使。”兰瑟梅罗双手抱胸，视线向着剧烈燃烧小宇宙的天龙座所在的方向投去，“差不多快到时间了吧。”
“埃列什基伽勒大人，请助我一臂之力——我们该将巨蟹宫连通哈迪斯冥界的通道嫁接到我们的冥界上了。”
巨蟹宫中，紫龙一举将迪斯马斯克打入冥界——但初次将小宇宙提升到这种高度的青铜圣斗士也同时失去了之前因为失明而带来的敏锐感知——熟悉冥界的迪斯马斯克没有机会发声，而暂时只能靠小宇宙判断情况的紫龙也没意识到两个冥界之间的差别。
于是埃列什基伽勒在带走迪斯马斯克之后，令大地上的洞口闭合，赶在紫龙恢复视力之前将巨蟹宫变回什么都没有发生的状态——被扔到自己冥界里的迪斯马斯克暂时不用管，因为冥界之中只有死者，所以拖到一切结束之后再带出来治疗迪斯马斯克的那一身伤也没关系。
将哈迪斯的领域再度从圣域之中赶走之后，埃列什基伽勒重新回到兰瑟梅罗的意识深处休息——而兰瑟梅罗和阿斯克勒庇俄斯则继续向前，甚至加快脚步超过了跑在前面的重新汇合在一起的两个青铜圣斗士。
——因为前面是，货真价实的，这场战斗中的第一个需要阿斯克勒庇俄斯进行抢救的圣域成员。
——虽然并不是被迦勒底算进后备战力中的已觉醒小宇宙的成员，但也是圣域中培养出来的无法轻易割舍的战斗力之一。
“他们闯宫的速度还挺快的。”教皇厅内，史昂看着远处不断跳动着的火时计，“不过，认真来说，应该是前面的六宫总体实力确实不如后面的六宫——或者说前六宫都不算信服现在的教皇，所以在容许的程度之内给他们放了水才导致了这个结果。”
“没关系，就算之后天秤宫和射手宫现在无人守护可以让他们直接通过——最后的这几宫可是一个比一个实力强大啊。”撒加十指交叉，视线穿过教皇厅的大门向下望去，“虽然禁止卡妙和阿布罗狄在战斗中使用魔术相关的能力，但他们本身就足够强大了。”
“嘛，虽然除了米罗之外大家都要死一遍就是了。”
“你们后六宫的存活率是有点离谱的。”奥尔加玛丽吐槽，“怪不得能在有两个无人宫的情况下硬拖到最后一刻才让天马座拿到埃癸斯拯救雅典娜——全员死战，我就说为什么前六宫还能几个人集合一下一起走，但到最后就变成天马座单通教皇厅了。”
“拿命硬拖了三个青铜圣斗士嘛。”基尔什塔利亚轻笑，“不过我希望卡妙能学会控制战斗的时间——我是说，控制一下自己被弟子打死的时间。不然阿斯克勒庇俄斯的仿制复活药就派不上用场了——毕竟是在很苛刻的条件下才能使用的稍微好用一点的AED而已。”
“毕竟守护最后三个宫殿的黄金圣斗士完全是连着死——时间稍微出点差错，就不是用『仿药·无用的冥府悲叹「 Resurrection Fraught Hades 」』能处理的事情了。 ”
第276章
——诵念吾之名。
——阿斯克勒庇俄斯『Ασκληπιοc』。
当天马座手足无措地试图挽救为自己挡下狮子座的攻击从而陷入濒死的圣斗士候补生的生命的时候, 一个如蛇一般冷硬的小宇宙入侵了他的意识——兰瑟梅罗两百多年前和赛奇、白礼、萨莎还有史昂达成合作时，所框定的可以直接干涉的范围只包括圣域中掌握了小宇宙的人。
——没有掌握小宇宙的候补生不在直接干涉的范围之内。
——但如果是对面主动祈求医神的帮助，就不算违反神秘消退的法则。
是的,这个世界在某种意义上也遵守了神秘消退的规律——尽管雅典娜和哈迪斯还有波塞冬都还在转生,甚至这一代的雅典娜还搞出了面向全世界的圣斗士角斗赛事……但仍在一定范围之内遵守着神明不能随便出手干涉人类的规则。
兰瑟梅罗在两百多年前和圣域谈起应对圣战的后备战力时制定了这份『可以直接干涉圣域下属所有掌握小宇宙的生命体』的契约——确实是为了圣战做出后续的准备；但在那之前, 那一代的圣斗士们刚刚见证了她单枪匹马解决全冥王军，顺便收拾了一个失去神格的古老神明的战果。
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要保留人类的战力——虽然说战斗力这种东西确实是越多越好，但有了兰瑟梅罗那种足以直接碾压诸神的力量之后,其他等级的战斗力在未来的圣战中也许并没有存在的必要——只是对于圣域来说,自身具有强大的力量也很必要,所以他们才没有选择对这个问题追根逐底。
但后来又回过几次圣域的萨莎却凭借曾经身为当代雅典娜的智慧向兰瑟梅罗确认了答案——神明需要大量纯粹的信仰、切实存在的身体才能干涉现实。
而阿斯克勒庇俄斯和埃列什基伽勒虽然有可以使用的实体, 但实际上这两位神明在当时、以至未来的时代都没有足以支持他们使用神力的信仰纯粹的大量信徒——因此, 为了保证两百多年之后的行动顺利，兰瑟梅罗在取得两位雅典娜的许可之后，就准备好了这个计划。
——她只是等到圣战结束之后才把这个计划提了出来而已。
靠着这一纸契约,兰瑟梅罗强行把整个圣域纳入阿斯克勒庇俄斯和埃列什基伽勒的保护范围——因此，这些『圣域下属所有掌握小宇宙的生命体』也在本身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动成为了这两位神明的信徒——他们对雅典娜的信仰越纯粹，就等于对阿斯克勒庇俄斯和埃列什基伽勒的信仰也越纯粹。
依靠这份契约, 兰瑟梅罗保证了直到两百多年后的1987年她还能自如使用两位神明的权能——不过圣域这十三年以来对雅典娜的信仰衰退是不可动摇的事实，所以原本还能稍稍逾矩一下直接出手抢救卡西欧士的兰瑟梅罗才不得不临时复制了某位神明的权能来干涉星矢的思维，逼迫他以最直接的方式向雅典娜之外的另一位神明求援。
阿斯克勒庇俄斯『Ασκληπιοc』——最简单的直译是切破, 而作为医药之神的真名, 这也是最简短而最有效的治愈一切伤痛疾病的良药『咒语』。
——就像兰瑟梅罗过去用睡神的真名牵动神之权能催眠所罗门王那样。
自爱与美之神的众多权能中复制出来的『灵子情报灌输』是灵子情报战中最简单的攻击手段，是早在这个时代就拥有雏形的技术——最简单的用法就是使用数量众多的无效情报塞满对手的脑袋，也就是用垃圾邮件塞满邮箱。
——简而言之, 兰瑟梅罗现在用阿斯克勒庇俄斯这几个字塞满了星矢的大脑。
“阿斯……”
白羊宫前雅典娜的小宇宙高涨起来，试图为她的守护者驱逐外来者的强制干涉——这时候两百年前萨莎和英灵座的雅典娜给兰瑟梅罗留下的契约以及承诺就起了作用——已经失去意识的城户纱织身上的雅典娜小宇宙完全是凭本能行事, 在圣域里搜罗了一圈都没能找出强制干涉了天马座的敌性反应，只能悻悻平静下来，重新守护起现在这具属于人类的肉、体。
怎么可能会有敌性反应——兰瑟梅罗可是在两百多年前就被萨莎和雅典娜双双划进圣域己方成员的范围里了，这一代的雅典娜无论怎么搜都不可能搜出敌性反应的；但如果说是非敌性反应的己方成员排查……
——现在只凭本能行动的雅典娜小宇宙还做不到这个地步。
“阿斯克勒庇俄斯『Ασκληπιοc』。”
于是，兰瑟梅罗成功赶在卡西欧士彻底咽气之前逼着星矢吐出了医神的真名——兰瑟梅罗挥洒奇迹救回了濒死的卡西欧士，同时顺带着治愈了中拳昏迷的艾欧里亚，和原本还能强撑着向前但已经被自己搞到精神过载的星矢。
——顺便还抹消了星矢刚刚被兰瑟梅罗强制灌输阿斯克勒庇俄斯名字的那段记忆。
兰瑟梅罗看着眼前因为治愈魔术的效果而倒在地上昏睡的三人，扶了一下脸上巨大的鸟嘴面具，将意图挑战十二宫的青铜圣斗士抛在身后，穿过已经无人守护的狮子宫，向即将迎接无人生还结局的最后三座宫殿走去。
『你似乎不打算关注处女宫的发展。 』在兰瑟梅罗穿过处女宫之后，阿斯克勒庇俄斯额外关注了一下与其他宫殿相比堪称毫无小宇宙波动的处女宫，『这里难道有什么特殊的吗？ 』
“处女座的挑战者是不死的凤凰。”兰瑟梅罗回头瞥了眼已经被自己扔到身后的处女宫，回答阿斯克勒庇俄斯的问题，“是你我都知道的那个，现在只能作为迦勒底员工的解压玩偶存在的菲尼克斯『Phenex』。”
“挑战者不会死，被挑战者也不会轻易死去——事实上，上一代的处女座要不是为了制作封印冥王军的念珠，也落不到要我闯进冥界去抢人的地步。他不是因为死亡而进入冥界的——但他在冥界走向死亡。”
“处女座的黄金圣斗士没那么容易死——好歹名义上也是那位觉者『救世主』的后继者不是吗？”
『如果是那位「救世主」的话，那这里确实没有什么关注的必要了。 』阿斯克勒庇俄斯迅速从处女宫上收回视线，却注意到兰瑟梅罗在通往天秤宫的这段台阶上停下了脚步，『前面有什么问题吗？ 』
“卡妙现在还在天秤宫中和白鸟座进行战斗。”将天秤宫中景象彻底收入眼中的兰瑟梅罗开始查看更早一些时候的记录，“白鸟座刚刚才醒——怪不得他们现在还在战斗。但那几个青铜圣斗士很快就会过来了……”
“那就为水瓶座临时追加一点加护吧。”
属于哈迪斯冥界第八狱的寒冷气息悄无声息地入侵了天秤宫——由兰瑟梅罗亲自教导的卡妙在这些方面比大部分圣斗士都敏感得多，他在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天秤宫的变化，以及加速结束这场战斗的必要性。
弟子面对战斗的意志、信念和决心都可以放到最后拿自己的死亡来做赌注，但这场战斗唯一不允许的，就是时间上产生的误差——命运是宽宏的，也是严苛的，祂们可以容许人类肆意挣扎，但祂们决不允许人类脱离纺线编织的轨迹。
——所以，在雅典娜真正回归圣域之前，天马座和那些青铜圣斗士的命运绝对不能发生任何超出范围的偏差。
比如说——被天马座撞见发生在天秤宫中的这场战斗。
因此，卡妙在兰瑟梅罗给予的小小加护的帮助下迅速将冰河打晕冻进冰灵柩——就像过去在东西伯利亚收拾森林里的大熊那样——只是这次被冻起来的白鸟座比起熊类而言，更像是童话里等待着某个王子前来拯救自己的公主。
不过，卡妙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在天秤宫驻留了——还在狮子宫前的天马座的小宇宙重新变得旺盛起来，显然是从昏迷中恢复了正常，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很快就会穿过处女宫来到天秤宫，在通过无人守护的天秤宫之后直奔天蝎宫。
在结束冰灵柩的制作之后，卡妙拉直自己的披风，像是没有注意到任何异常一样转身向上走去——越过了就在自己身边围观冰冻冰河的全部制作过程的兰瑟梅罗，先一步离开了目前冻气还没有彻底消散的天秤宫。
“最后三宫，是死战呢。”兰瑟梅罗接住一片还未融化的六边形雪花，对阿斯克勒庇俄斯轻声感慨，“虽然我和艾尔熙德不算熟，也不怎么熟悉修罗——但果然是源自名字『 Excalibur 』的诅咒吧？”
『断钢剑——和这个名字相关的家伙，不管是我们的世界，还是泛人类史或者其他的平行世界……』阿斯克勒庇俄斯当然明白兰瑟梅罗在说些什么，『最后的结局都和梅林的劝告一致——重要的是剑鞘而非利剑本身。 』
“嗯，和这个名字有关的所有人都『折断』了。”兰瑟梅罗走在纯白的阶梯上，穿过由天蝎座守护的宫殿，“艾尔熙德本来也不会例外——倒不如说他原本的结局就是『折断』了，而修罗的结局也是这个。”
“至于水瓶座和双鱼座……笛捷尔在原本的命运中会用自己的生命冻结肆虐的海水，献上生命去拯救这个世界；而雅柏菲卡为了一句无关紧要的承诺就能把圣域防线拉到罗德里奥村之外，甚至于付出自己的性命——”
“当然，我们都知道那并非是什么无关紧要的承诺——就像藤丸说她想救人那样，这是必须去做的事情。”
“不过，我只是想说——就算阵营属性几乎完全不同，他们也和前代一样，是相当一根筋的笨蛋呢。”
第277章
“这四人在射手宫重新聚齐了啊。”借着迦勒底的投影关注现场情况的撒加偏头看向和史昂躲在一起的艾俄洛斯, “那么，我们也该进入最终准备的环节了——雅典娜回归的那一刻，就是我们挣脱命运女神纺线的时间。”
凭根据未来视所见的场景选择提前穿过摩羯宫等在宫殿出口的兰瑟梅罗直接坐在这段通往水瓶宫的台阶上,看着摩羯宫的地面深深裂开一道痕迹,将天龙座与另外三个青铜圣斗士隔开,宣告着摩羯座的黄金圣斗士结束了对挑战者们的初步观察，接下来是他的战斗时间了。
“根据我之前对前代摩羯座黄金圣斗士艾尔熙德的情报整理报告内容——这种将身体的某一部分锻造成武器的类型，近似于彷徨海魔术师的主要研究内容。”兰瑟梅罗注视着摩羯宫内的战场,一边给通讯另一头管制室的成员们进行解说, “也就是人体『肉、体』改造。”
“虽然不是以乐园妖精为原料锻造的星之圣剑『Excalibur』, 但以圣域摩羯座黄金圣斗士的传承情况来看, 他们的四肢至少是足以称得上断钢『Excalibur』之名的利剑。”
“虽然阿特拉斯院也有近似的技术——比如说艾尔特纳姆的灵线神经『 Etherite 』、库尔德利斯的骨骼操作『 Exoform 』还有伊什塔里奥的表层变形机制『 Molecule Face 』。”兰瑟梅罗拖出对应的资料文档,操作系统投影到管制室内众人的工作电脑上，“但正因为阿特拉斯院的炼金术师们的信条是——无需自己成为最强，我们只需创造最强即可。”
“所以这些技术并非增强炼金术师们本身的力量,而是辅助他们创造更加强大的炼金物品的技术——或者说就算增强了他们本身的力量，也并不是在战斗性能的方面，而是计算性能或是别的什么性能的方面。”
“总而言之,摩羯座的黄金圣斗士们都有着如断钢『 Excalibur 』一般锋利的四肢可以用来进攻——大概可以算是进攻性最强的一个星座了。”兰瑟梅罗看到前不久白羊座才给天龙座修好的圣衣被摩羯座的手刀直接切碎，语气微妙地点评两人之间的战斗，“天龙座是有什么特殊的龙属性追加吗——圣衣看起来就像梅柳齐娜获得的赐名一样限制了他的力量。”
“每次战斗一定是圣衣先碎了或者他自己脱掉, 然后实力就比脱掉圣衣之前——龙之炉心。”
兰瑟梅罗眨了眨眼,看着大气中蓝色的灵子向天龙座的方向聚集，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蓝色旋涡——而漩涡的中心正是天龙座的心脏。
和过去兰瑟梅罗见过的某个龙之炉心那样——那颗心脏此刻正在为它的主人泵出比过去更加强大的力量。
『天龙「Dragon」苏醒了。 』阿斯克勒庇俄斯为兰瑟梅罗给出了更明确的答案，『紫龙是毫无疑问的纯种人类——而且也没哪个家伙显得发慌去招惹和那个半梦魔一样的麻烦事。所以是那只看守金苹果的巨龙苏醒了。 』
『天龙「 Dragon 」先把自己的炉心转移到了他的身上——』阿斯克勒庇俄斯把自己了解的情报共享给兰瑟梅罗, 『我不知道它想做什么，但作为一个医学研究者,我能告诉你的就是——如果不管的话，天龙「 Dragon 」本身不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麻烦。 』
“因为它根本不能通过这样的方式重新出现在现实世界——它应该是模仿了诸神附身人类的方式。”兰瑟梅罗瞬间明白了阿斯克勒庇俄斯的未尽之意，“但神明也就算了，毕竟大部分神明会自觉调整自己的状态以减小降临的难度——可巨龙想不到这一点。”
“所以，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天龙座的结局就是在巨龙尝试回归表层的时候肉、体扭曲畸变而亡。”
『你打算怎么做？ 』阿斯克勒庇俄斯提醒兰瑟梅罗，『先说好，现在这个时间封锁作为通道的灵洞已经没用了——它既然已经完成了炉心的转移，就意味着它拥有了可以直接干涉天龙座肉、体的锚点。 』
“那就只能等十二宫之战结束再说了。”兰瑟梅罗抱着蛇杖回答阿斯克勒庇俄斯，“办法倒是很简单——除非它现在就要出现在表层，那确实就变得很难处理了。您还记得吗？那两个专精处理某种联系的家伙，现在都在教皇厅那边待命呢。”
和兰瑟梅罗在过去的两百多年中为了方便行动而把威廉从意识深处转移出来，由类拟似从者的状态转化成普通从者不同—— 1986年才出现在这个世界内部的基尔什塔利亚和奥尔加玛丽并没有将同行的从者从意识深处转移出来，两人都仍旧保持着和多名从者同调的状态。
——自然，以直死之魔眼的调整为理由被拉来这个世界的两仪式也还待在基尔什塔利亚的意识深处。
『那这个龙之炉心？ 』阿斯克勒庇俄斯问道。
“我准备让他们直接剥出来送进仓库。”兰瑟梅罗的视线仍停留在那个耀眼的炉心上，“龙之炉心可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东西——就算是圣斗士也太超规格了。如此巨量的魔力泵出，短时间内倒是还好，就像藤丸把神经系统也当成自己的魔术回路来使用那样，虽然很痛会失去部分知觉，但好歹人还活着。”
“天龙座现在承受的魔力泵出，就算是我给基尔什制作的那套魔术回路都必须同时用上神经系统和血管系统才能勉强运转吧——果然。”兰瑟梅罗对魔力漩涡中心的少年挑了挑眉，“魔力大量溢出浪费，连毛细血管都撑爆了——简直和当时遭到致死性强化的俄里翁一样。”
“不过短时间内倒是不会死掉，毕竟魔力可以转化成生命力修复他的肉、体受损的部分——但时间一长，魔力转化生命力的效率就会跟不上魔力破坏肉、体的速度……哦呀。”
天龙座控制住摩羯座的行动，架住四肢有着强大攻击性的男人——被自己的星座带来的副作用搞得十分狼狈的紫龙燃烧起比过去更加强大的小宇宙，带着修罗冲破天际，以期能够带着这位强敌同归于尽。
『兰瑟梅罗：基尔什，同调伊什塔尔用天舟马安娜出去救人——现在！摩羯宫上空，去追天龙座和摩羯座。 』
在看到如恒星爆炸一般的明亮光芒穿透摩羯宫向着天边而去的时候，兰瑟梅罗就对唯一一个带着有空中载人移动手段的从者的基尔什塔利亚下达了追人的命令——虽然埃列什基伽勒的冥界铺满了圣域地下，但谁知道死在圣域天上的人会不会被哈迪斯的冥界带走啊！
——可能要用到阿斯克勒庇俄斯的真药的问题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无论如何这次绝对不能去哈迪斯的冥界里抢人。
幸好，在基尔什塔利亚来了这个世界快一年之后终于获得了活动许可的伊什塔尔驾驶天舟的动力十分旺盛——天的女主人如光一般掠过天际，追上了试图带着摩羯座同归于尽的天龙座，趁两人的意识都所剩无几的时候把他们拎回了等在摩羯宫出口的兰瑟梅罗面前。
红色的罂粟晃过天龙座的鼻尖，将年轻的挑战者送入梦乡；而切实濒死的摩羯座则被诸神用更加简单的方案处理完毕——胸膛重新恢复起伏的摩羯座被再一次扔到伊什塔尔手里送去教皇厅，等到雅典娜走进教皇厅之后才能重新苏醒。
处理完摩羯宫的事情之后，兰瑟梅罗还没来得及用现在视确认现状，就被后面水瓶宫和双鱼宫中相继爆发的巨大魔力波动引走了注意力——显然，天马座此刻已经突破了最后两宫，在阿布罗狄事前准备好的皇家魔宫玫瑰花海里冲向教皇厅了。
『火时计现在的倒计时还在射手座——啊，熄灭了。 』知道兰瑟梅罗想确认时间的阿斯克勒庇俄斯将自己通过蛇杖所见的景象转告给她，『还剩最后三朵火焰，皇家魔宫玫瑰的花海起码能拖天马座一个小时，最后两个小时就看撒加自由发挥了。 』
“先去水瓶宫吧。”兰瑟梅罗拉了下兜帽，向着高处的水瓶宫快步跑去，“刚刚那个程度的魔力波动——希望我还赶得上给卡妙收尸……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种样子的魔力波动，应该是两个曙光女神之宽恕『 Aurora execution 』对冲才会出现的情况！！！”
——还是有点偏离原本的命运了啊。
更加冰冷的冻气让卡妙的身体逐渐变得僵硬起来，而对面的冰河显然也没好到哪去——虽然比不上原本的命运中足以让冰河直接突破卡妙制造的冰灵柩的冻气，但单纯以冻气而论的话，水瓶宫里的这场战斗已经分出了微弱的胜负之差。
但既然这和命运女神所选定的结局还有差距，那卡妙就没有在这里直接放弃沉入死亡的选择——所以，卡妙解除了布置在水瓶宫外围用来隔绝冻气以防止两人的战斗对外界造成影响的结界，将所有能够使用的力量全部汇集到了自己的最后一击之中。
而当他看到冰河几乎是凭着本能再一次摆出了曙光女神之宽恕的起手式的时候——卡妙突然想起了自己十多年前在不列颠山脉深处的魔女宅邸里，在月色之下从蓝发的雨之魔女的口中听到的一句话。
——先要明白如何走向『死』，然后才能走向『生』；而在那之后，『死者』会为『生者』照亮前行的路。
第278章
埃癸斯的朝向最终还是在火时计彻底熄灭之前被五感尽失的天马座凭直觉对准了城户纱织所在的方向——于是关注着后续情况的撒加因为雅典娜即将回归圣域带来的一点点走神,被凤凰座的攻击碰到了。
因此，注意力被完全拉回战斗之中的撒加就错过了远在庐山的童虎对全圣域公开城户纱织就是这一代雅典娜的真相的过程——直到童虎让圣斗士们恭迎雅典娜回归女神殿，紧接着史昂掀掉伪装用小宇宙公然和童虎吵架为止。
雅典娜还没有回到自己的神殿,但青铜圣斗士和黄金圣斗士之间最后的这场战斗已经因为史昂和童虎用小宇宙公然吵架而草草结束了——在边上围观的魔术师们解除伪装,用魔术分开还准备继续和撒加战斗的两个青铜圣斗士,顺便把艾俄洛斯放到最前面等着城户纱织。
但先雅典娜一步抵达女神殿的是给双鱼宫善后完没多久的兰瑟梅罗——外貌与阿斯克勒庇俄斯同调的兰瑟梅*罗抱着蛇杖，越过等在台阶之前的艾俄洛斯，与站在青铜圣斗士们对面的几人凑到一起。
倒在白羊宫之前的雅典娜终于苏醒,带着围在身边的众人依次穿过十二宫——也带着目前还在十二宫之内的黄金圣斗士们走到了最高处的女神殿前。
还在和童虎激情吵架的史昂果断结束战斗,看着站在所有人前面的艾俄洛斯向回归圣域的雅典娜单膝下跪——连接在圣域众人身上的命运纺线已经在这一刻被彻底截断,被兰瑟梅罗塞进教皇厅的复活成员也在一头雾水的情况下被卡妙和阿布罗狄携手赶到了这里。
“我们要在女神殿谈, 还是下去回到教皇厅？”在两百多年前成为雅典娜的同盟者的兰瑟梅罗清了清嗓子, 走上前来代表所有参与计划的成员向城户纱织提问，“我在哪里都可以——自上次圣战结束以来，我们好久不见了, 雅典娜。”
“那就和上一届圣战的时候一样，回教皇厅吧。”城户纱织对兰瑟梅罗温柔地笑了笑，绿色的双眼中透出某些神明之间共有的特性, “这两百多年以来，你肯定有好多要告诉我的事情吧？我很期待你为这次圣战做的准备——”
“那您就要失望了——上次圣战结束的时候，我和冥界的神明立下了契约。”兰瑟梅罗越过圣斗士们跟在城户纱织的身后, 和阿斯克勒庇俄斯同调的痕迹逐渐从她的身上消退, “这次圣战我绝对不会出现在直面冥王军的一线战场。”
“但你还站在祂们的对立面——”雅典娜回头看着重新换回乐园礼装的兰瑟梅罗，“只要这一点不就足够了吗？在两百多年以前，你就证明了你并非是只会在战场上发挥作用——倒不如说,你在后方才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就像现在——你还真是给我准备了一份大礼呢。”
“你不喜欢吗？”兰瑟梅罗压了压帽檐，笑着看向城户纱织, “我上次就说了这次只靠天马座不行吧？”
“具体的就等我们回到教皇厅再说吧——不过，说到这个。”城户纱织歪了歪头，看向几乎被她们彻底甩在身后的众人，“这次人这么多——教皇的那个位置谁坐？既然大家都还活着的话——这次的青铜圣斗士有位置吗？”
“上一届的时候我们也没避开天马座啊——坐是肯定坐得下的。”兰瑟梅罗略略打量了圣斗士们一圈，跟雅典娜继续向教皇厅走去，“教皇的问题让史昂和撒加自己商量去吧。对了，我还有一点别的事情要和你商量——我希望在正式开会之前能和你沟通完毕。”
“我们需要更新一点之前的双方基础共识。”
“那就让两位教皇来组织会议现场，我们先单独聊一会吧。”城户纱织脸上露出一个和神像别无二致的微笑，为两人屏蔽掉外界的窥伺，“那么，你要先和我说点什么？前代的时候达成的共识，你有多少要对我们进行更新的——”
“首先，我要更正一下我的来处——虽然前代的时候没有说谎，但我隐藏了我过去的一部分经历。”兰瑟梅罗踩上下一级台阶，回头看到还在女神殿前平台上吵吵嚷嚷的众人被史昂依次制服，“我确实是从乐园来到地表的妖精，但我并不是从乐园直接来到了圣域。”
“而我也并非诞生在未来——虽然诸神的委托依旧是从未来递给我的。”
“我再对您做一次自我介绍吧，雅典娜大人。”
“初次见面，我是人理存续保障机构菲尼斯·迦勒底的副所长， Lord·兰瑟梅罗——同时也是一名魔术师。”兰瑟梅罗收回目光，轻巧地顺着阶梯向下，“迦勒底检测到这个时代与上一次圣战的时代产生了偏离正确历史的异常，而这异常足以导致人理的毁灭——这就是特异点，也是我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人理的延续——即为整个人类群体的延续。”兰瑟梅罗在指尖投影出地球仪的虚影，“我们看到代表人类文明的光芒熄灭，然后我们将目光从未来移到过去，发现了以这两次圣战为坐标出现的特异点。”
“正如你在前代圣战开始之前所见到的那样，他们经历的试炼是对迦勒底而言的过去拯救了世界的救世主所经历过的战斗。”兰瑟梅罗在脑内简单过了一遍迦勒底的作战记录，对身为雅典娜的城户纱织这枚介绍，“迦勒底已经完成了两次拯救世界的战斗，这只不过是第三次而已。”
“而且，从第一次开始，我们进行的就是从失败开始的战斗——第一次发生在2016年1月1日，人类历史上所有的文明都化作了足以毁灭人类的热量，地表化作火海，而只有迦勒底特异点化保留了下来；第二次发生在2017年12月31日，全世界的文明被漂白，只剩下少数人或建筑还残留在这片被漂白的大地之上。”
“而现在，我们跨越了第二次战斗，然后我们发现这个世界变成了冥界——很遗憾，又是我们迦勒底还在活蹦乱跳。”兰瑟梅罗无奈地叹了口气，先雅典娜一步走进教皇厅，“而与此同时，我们收到了来自诸神的委托。”
“这就是我参与上一届圣战并且一直干涉到这一届的理由。”
“……只要你还站在哈迪斯的对立面，这种细节问题对我来说无伤大雅。”城户纱织听完兰瑟梅罗的介绍，给出自己的回答，“除此之外，你还有别的要和我说的事情吗？我看这个消息你至少应该已经和我的某一个圣斗士说过了。”
“水瓶座的卡妙——前代的那几位也都还活着，所以这一代只用星座来称呼的话会有点麻烦。”兰瑟梅罗直接把卡妙供了出来，“另外的话我打算和你商量一下资金问题——之前给笛捷尔安排了经商的工作，两百多年过完现在已经是个大型财团了。”
“不过考虑到十二宫之战，这家财团之前交接到了我们手里——我准备重新转交回圣域……准确来说，我打算让卡妙接手。虽然你是古拉杜财团的继承人，但我不认为作为普通人的财团负责人能忍住不把另一个大型财团合并过来——这个财团只能是圣域的产业，我认为你能明白我的想法。”
“我当然明白你的意思和顾虑。”城户纱织笑了笑，说出她自己的准备，“我本来还准备让古拉杜财团变成圣域背后的资金支持方呢。不过现在有你提前准备好的工作，那古拉杜财团就还是留在普通社会那边吧。”
“不，我倒是想找你从古拉杜财团那边申请一批资金。”兰瑟梅罗摸了摸下巴，略微低头和雅典娜双眼对视，“我刚刚不是和你说了迦勒底吗？迦勒底是未来的机构，但严格来说迦勒底存在于所有时间点的地球上。”
根据彷徨海异闻带化的存在情况，兰瑟梅罗开始尝试在这个星球『盖亚』的起源已经变得和『型月』世界一致的世界里制造出如同『某个时间的仿徨海』一样的迦勒底的据点——当然，位置毫无疑问还是在南极大陆六千米海拔之上的雪山深处。
“不过，因为在这个时间迦勒底还没有建立——所以我希望你能为我提供资金支持。”兰瑟梅罗慢慢地对城户纱织说出了她的要求，“我需要在这个时代重现出迦勒底——不过，这和圣战无关，所以你也可以拒绝我。”
“毕竟无论你是否答应我的请求，我们都会对这个特异点做出应对——哈迪斯绝对会落败，我可以向你做出承诺。”
“……我允许了。”雅典娜却看着兰瑟梅罗，难得地露出了与神像不同的笑容，“说实话，你要是没有任何要求的话，就算我依靠上次圣战的记录知道你是己方阵营的成员——星矢他们也不会信任你吧。不过，冰河可能是例外？他的老师是卡妙嘛。”
“咳，其实认真地来说，卡妙和阿布罗狄都是我的学生——但谁让阿布罗狄真的基本上完全听不懂我讲的课呢。”兰瑟梅罗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城户纱织解除屏蔽外界的结界，“大概在你这次转生的三年前，我带走阿布罗狄和卡妙进行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教学。但总体的教学进度嘛……”
“还比不上撒加制造叛乱之后卡妙第一年去到东西伯利亚之后的学习进度。”
第279章
兰瑟梅罗和城户纱织一起回头,看到众人已经在史昂的安排下依次入座等待会议开始——两个教皇里最终负责出面主事的还是史昂，而其他人按照十二星座的顺序依次落座，至于远在五老峰的童虎则是被史昂以看守魔星塔的理由死死按在了外面。
——于是现在就变成了一群黄金圣斗士里插了几个青铜圣斗士还有两个魔术师坐着的局面。
原本凤凰座倒是想走, 但被一向遵守兰瑟梅罗要求的基尔什塔利亚和奥尔加玛丽用魔术困在了圣域之内, 不得不坐在艾欧里亚的座位左边等待会议开始——好在兰瑟梅罗和城户纱织之间屏蔽外界的对话已经结束, 会议得以正式开始。
“……要从基础开始补充吗？还是直接直接进入汇报流程？”兰瑟梅罗跟着城户纱织在最后剩下的与教皇相对的两个空位上落座，“这一代的和上一届那些不一样——严格地来说，史昂和童虎是上一届里知晓情报最少的成员；这一代就算是撒加、阿布罗狄和卡妙也只是知道了零散的内容而已……”
“你直接说结果吧。”城户纱织眨了眨眼,偏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兰瑟梅罗, “前置计划看起来是顺利完成了,那么之后只要按部就班地继续下去,这次的圣战肯定也能顺利解决吧？没必要从那么细的地方开始讲起吧？”
“那首先,第一件事情。”兰瑟梅罗熟练地在众人眼前的桌面中心投影出会议屏幕，展示出圣域的俯瞰图，“在十三年前撒加的叛乱过程中——史昂和艾俄洛斯经历了死亡。他们的命运到此为止,所以在复活之后不再受命运女神的控制。”
“撒加按目前的情况判断大概也是十三年前就解决问题了——我们之前还准备让他在今天也死一次来着。”兰瑟梅罗给投影换上撒加的照片，“十三年前，试图刺杀雅典娜并且杀害了前代教皇的撒加,并非我们现在所见的这位撒加。”
“要详细解释原因的话我们需要扩展到双子座神话的发展过程——”
“……直接说结果。”城户纱织笑眯眯地打断了兰瑟梅罗的话题衍生。
“好吧，在十三年前，我杀死『净化』了存在于撒加身上的『恶』。”兰瑟梅罗顺应城户纱织的要求直接说出结局, 无视掉明显像是在听天书一样的大部分圣斗士继续向下讲去, “总而言之，按照命运的规划，从十三年前杀害教皇开始直到现在为止, 圣域的所有举措应该都是由那份『邪恶』制定的。”
“因此，当那份『邪恶』消失之后, 命运女神的丝线就不再束缚撒加。”
“于是，这样就有三个人在十三年前摆脱了命运丝线的束缚——前代的那些家伙暂时没法叫起来，所以姑且不算在这个范围里。”
“然后，第二件事——也可以说是同一件事吧。”兰瑟梅罗视线扫过坐在长桌两侧的黄金圣斗士们，“这十三年来所有死亡的白银圣斗士——不，应该说是这两百多年以来死亡的所有白银圣斗士和青铜圣斗士，全部按照上次圣战结束时做好的规划完成了保存。”
“也包括他们的圣衣——不过这个计划应该只有史昂知道，不能指望穆来完成最终阶段。”
“另外，之前被撒加派出去刺杀雅典娜的那些死在日本的白银圣斗士最后是卡妙去收尸的——因为搬尸体很麻烦，所以卡妙在这方面的知情权限应该……比史昂还高吧。”
坐在阿布罗狄边上的卡妙面不改色地学习那位他从未见过的前代水瓶座黄金圣斗士，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对这次会议中提及的内容做具体分析——在看到边上众多同僚如听天书一般的空茫表情的瞬间，卡妙就明白了笛捷尔的笔记本越写越厚的原因。
——倒不是圣斗士们不愿意动脑思考，但在魔术的方面……好像全圣域理解速度最快最精准的大脑，就是他们水瓶座了呢。
——就连冰河看起来理解程度都比另外几个青铜圣斗士要好上一些。
“最后是第三件事——也就是今天的十二宫之战。”兰瑟梅罗敲了敲桌子，让因为听不懂而神游天外的众人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这次的会议上，“除去史昂、撒加、艾俄洛斯之外，本次十二宫之战原本会使圣域的最高战力集团黄金圣斗士中的一半成员死亡。”
“严格来说，活下来的只有二十岁那批——啊，但卡妙是唯一一个死掉的二十岁的成员。”
“可以不提这件事吗，老师。”卡妙重重合上自己的笔记，用过去在两人交流中从未出现过的称呼制止了兰瑟梅罗在会议中反复提起自己的行为，“顺带一提，这部分由我来说可以吗？您知道的，撒加通过阿布罗狄把那份名单透露给我了。”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这件事呢。”兰瑟梅罗挑了挑眉，看向卡妙。
“您不知道的话，之前那次会议开始的时候您就不会让我参与了。”卡妙重新翻开笔记，对所有人宣布十二宫之战的情况，“按照原本命运的轨迹，我、阿布罗狄、迪斯马斯克、修罗和撒加会在今天的十二宫之战中彻底死亡。”
“而现在，所有人都完好无损地坐在这里——由此可得知您在十二宫之战中准备的计划成功完成，所有人都挣脱了命运女神的纺线……我应该没说错吧？”
“说到这里就足够了，不过我得说一下你们的复活规避掉了什么——那部分我在上次圣战的时候就没提，因为有你们内乱死掉一半人的事情钓在前面逼大家去想办法解决嘛。”兰瑟梅罗清了清嗓子，“如果你们现在没有复活的话，未来在圣战开始之前，现在死掉的所有黄金圣斗士——”
“去掉艾俄洛斯，其他人都会被哈迪斯复活作为攻打圣域的前哨士兵。”
“虽然其实是因为史昂死得太早没人知道雅典娜的圣衣也要靠雅典娜之血复活就是了。”
“说到这个，我很好奇一件事情。”城户纱织向兰瑟梅罗提问，“如果你第一次出现就是在那个时间的话——你会怎么处理哈迪斯？”
“我们有着充分的从失败开始进行战斗的经验。”兰瑟梅罗顿了顿，错开城户纱织投来的好奇的视线，“首先，考虑到哈迪斯多了两百多年准备的强大力量，我认为史昂他们的目的是无法达成的——他们最多只是打开了突破十二宫的道路，冥王军不会允许他们去到女神御前。”
“所以雅典娜的圣衣应该不会被唤醒——在我看到的那个未来里，纱织倒是主动前往冥界了。”兰瑟梅罗略一沉默，温和地对众人说出了另一种唤醒雅典娜圣衣的方法，“不过，没有圣衣可不方便与哈迪斯进行战斗——但就算没有雅典娜的鲜血，我们也有别的办法唤醒雅典娜的圣衣。”
雅典娜的鲜血能够唤醒雅典娜的圣衣，说白了就是和阿斯克勒庇俄斯没有阿尔忒弥斯或者雅典娜的高纯度神力就无法制造真正复活药一样的原因——只要有着高浓度的大量神力，就能重新唤醒雅典娜的圣衣。
——并非是必须使用雅典娜的鲜血。
“有另外复合了雅典娜神性的存在与我们同行——虽然她本人可能不是很想要那部分元素就是了。”兰瑟梅罗笑眯眯地模糊了神力来源，“我们有提纯神力的技术，所以我们可以依靠提纯的高浓度雅典娜神力唤醒雅典娜的圣衣。”
“不过，说得更直白一些吧。”
“如果我们是从这次圣战开始进行干涉，那我们没有唤醒雅典娜圣衣的必要——因为我们有足以直接解决哈迪斯的能力。哈迪斯是全世界冥界化的源头，只要解决掉他，人理毁灭的未来就不会降临。”
“而现在的众多计划则是因为我和冥界诸神的契约带来的附加产物——在上次圣战的末尾，冥界诸神与我立下契约。”兰瑟梅罗用食指敲着桌面，慢慢说出过去立下的契约，“如果在这次的圣战开始之前，他们没有任何主动脱离我为他们设下的封印的行动，我就不会出现在这次圣战的一线战场。”
“简而言之，我并非这一次圣战的主要战力——但如果没有上一届圣战的干涉，直接出现在这次圣战之中的话，那要做的事情也就和上次一样……我只要突入冥界，处理掉修普诺斯、塔纳托斯和哈迪斯就足够了。”
“最古老的冥界神选择我作为她的躯壳，那么我就有直接管束统辖所有冥界之神的权力——因为没有人比苏美尔冥界的女主人埃列什基伽勒更早成为冥界之神。”
兰瑟梅罗截住话头，将会议主题拽了回去——“好了，之前的准备工作汇报完毕，我们该安排之后的新工作了。”
现场所有人从兰瑟梅罗轻描淡写就要直接独自处理哈迪斯的话语中回过神来，将注意力聚焦到之后应对圣战的那些安排上——死去的白银圣斗士和青铜圣斗士被全数保存下来、过去的黄金圣斗士暂时不能唤醒……
从只言片语中，与会者们意识到了在本次圣战中，圣域极其强盛的战力储备。
“首先，这次的圣战会在1990年开始——所以，对于陪伴纱织从日本来到圣域的青铜圣斗士们来说，你们的任务只有按照命运的轨迹继续向前而已。”
随着兰瑟梅罗的话音落下，原本也在这次会议成员范围之内的十位青铜圣斗士就被直接赶出了教皇厅。
第280章
“接下来就让我们进入正题吧。”在青铜圣斗士们都被赶出教皇厅之后,兰瑟梅罗调整投影大小，视线依次扫过其中几个知情人员，“首先从最简单的事情开始——前代水瓶座笛捷尔创立的圣域产业,经过我和纱织之间的商谈,从今天开始交到现在的水瓶座黄金圣斗士卡妙手中。”
被史昂安排在穆边上的威廉配合着兰瑟梅罗的话语,拿出了在这次前往圣域之前就准备好的各项文件合同——二十二年前和笛捷尔配合着把管理权转移到自己手里的时候是必须要将这些产业和圣域分割开来，所以才闹出了相当大的动静，但把产业还回圣域可用不上这么做。
——只要双方同意直接转移就行。
还在忙着梳理之前的会议内容的卡妙抬头,看向已经被威廉推出来的这些文件合同——在城户纱织的许可下一边接过来依次签字,一边分心思考水瓶宫内笛捷尔过去留下的笔记中有没有提及管理这些产业的经验。
至于兰瑟梅罗之前和城户纱织提过的古拉杜财团和迦勒底的事情就等离开圣域之后再说——等卡妙签完这堆文件,一抬头就看到桌面中间投影上的图像已经被兰瑟梅罗换成了在十二宫之战发生之前就被收拾完的海界。
“你这两次料理海界的手段都过于迅速了, 每次我都没来得及亲眼见证——虽说我把圣域交付给你和教皇, 但你也不能总像是当年圣战那样摧枯拉朽地毁灭一方势力吧。”城户纱织无奈地叹了口气，“上次波塞冬生事是在圣战结束之后，这次你又在圣域内乱彻底爆发之前就收拾了他们……”
“话也别说得那么严重嘛——而且,这次波塞冬可还没被我关回雅典娜之壶里呢。”兰瑟梅罗轻笑，放大投影，将之前给管制室准备的海界之行报告完整地展示到教皇厅内众人眼前, “严格来说，这也是我为了应对冥王军而做出的准备——海界现在由海后安菲特里忒掌权，已同意率领海斗士和我们作为同盟参与圣战抗击冥王哈迪斯。”
——海后安菲特里忒……
城户纱织和史昂在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 却看到卡妙脸上变得愈发微妙的神色——还记得上一届圣战那时和转生分灵萨莎共用一具身体的作为圣域历代雅典娜本源的神明雅典娜的两人略一思索, 就得出了正确答案。
上次的雅典娜是应更古老的神明的请求才回到地表，借了自己分灵转生的肉、体和兰瑟梅罗一起参与圣战的——那么很显然，这次的海后大概也和兰瑟梅罗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才出来代替还未正式复苏的海皇波塞冬提前收拾好海界众人打包送给了圣域。
至于波塞冬本人——祂当年能成海皇，主要还是因为之前执掌海洋的是海后安菲特里忒的原因。
虽然安菲特里忒没有神格,但海界向来是只要海后发话就能直接无视海皇的地方——除非又有什么意外。
果然，才想到这里，城户纱织和史昂就听到兰瑟梅罗开口为众人仔细梳理海界情况了。
“不过，虽说现在是海后掌权，但因为这一批海斗士并非海皇亲自选出，也无往日传承，所以实际上海后在海界的行动多有制肘。”兰瑟梅罗叹了口气，想起前几天安菲特里忒在意识通讯频道中的发言，“尽管已经海界已经成为了圣域的同盟，但要说清楚海界的事情，我们还是得从更早之前说起。”
知情人听到兰瑟梅罗这句话神色各异，有人去瞥撒加卡妙两人的脸色，也有人下意识就避开了这两人的视线——至于不知情的那群人，艾欧里亚有他哥哥管着；沙加全当自己换了个地方打坐；穆坐在史昂边上一切都听老师指挥；米罗没人和他说话就一直安静待在自己的座位上；至于金牛座的阿鲁迪巴，从进来开始就一直安静到现在了。
就算是疑似知情，但实际上一直被蒙在鼓里的修罗和迪斯马斯克也隐约意识到了一点不妙的发展可能——总不能真的什么问题都是从十三年前撒加发动叛乱，杀害教皇又刺杀女神之后还要派黄金圣斗士追杀艾俄洛斯的那个晚上引发出来的吧？
事实证明——就算不是那个晚上引发的后遗症，也和那个晚上有着脱不开的千丝万缕的关系。
“……嗯，事实上，这件事情甚至算得上是撒加发动叛乱的起因。”在听到史昂的主动提问之后，兰瑟梅罗回顾了一遍千里眼看见的记录，“不过，毕竟上代的雅典娜把圣域交付给我和教皇管理，所以在公布原本的命运之前，我要先说一下关于下任教皇这件事情。”
说到这件事情，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走神了——谁不知道童虎那边的说法就是撒加作为教皇继承人候选者之一，因为教皇史昂选了另一位候选者艾俄洛斯才发动叛乱杀死史昂刺杀雅典娜追杀艾俄洛斯的？
就算现在史昂和艾俄洛斯还有雅典娜都好好地坐在教皇厅里，看上去没打算追究撒加搞出来的这件事情——但他们好奇，因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他们对于这件事情非常好奇！不能主动问，还不能等长辈们主动开口说了？
所幸史昂和城户纱织也没有阻止兰瑟梅罗的意思，于是兰瑟梅罗便先从当初选拔候选者的那一步开始给所有人整理情况。
“在撒加发动叛乱的三年前，史昂终于找齐了所有的黄金圣斗士候补生——也就是现在的你们。”兰瑟梅罗变动投影，将当时的情况展示到众人眼前，“那时史昂告诉我说撒加和艾俄洛斯不日即将取得圣衣——我们在那个时候就开始讨论下一任教皇的人选了。”
“因为有我出手干涉，所以不用担心圣斗士们在圣战中死去，就可以提前开始作为教皇培养——哪像史昂那个时候一样直接被上一位教皇赶鸭子上架。”兰瑟梅罗清了清嗓子，避开史昂和城户纱织的目光，“虽然上代教皇选好了继承人，但谁让希绪弗斯不能活到现在，阿斯普洛斯也因为叛乱被杀了呢。”
“嘛，总之先无视掉上代双子座也叛乱了的事情……在那个时候，教皇继承人候选者的人选差不多就定在最年长的撒加和艾俄罗斯身上了。”兰瑟梅罗正色，用投影展示出那三年间史昂和自己的通信内容，“之后就是观察和考核，顺便对比上代的双子座和射手座。”
“咳。”史昂清了清嗓子，按住自己身边正在仔细研究通信内容的弟子，“我们两个根据历次圣战的记录，还有教皇的情况，确立了一个和过去不同的方针来选择继承人——与其选一个在雅典娜尚未转生之时能够充当全圣域精神领袖的教皇，不如选一位更侧重于做事方面的。”
“因为教皇有三重冠掩盖真容，除非突破十二宫，没人能见到坐镇后方的教皇本人——就算教皇要主动外出，也有人会拦着。”兰瑟梅罗总结了一下上次圣战结束之后史昂本人的生活，“如果要有精神领袖，还是要能和大家一起上前线的那种更好。”
“再进一步考虑到星座特性……谁会比养育教导了众多英雄的喀戎更适合成为精神领袖？”
话说到这一步，所有人都知道艾俄洛斯早在十三年前就被教皇排除出了继承人的选择范围——那十三年前为什么又会有那样的一场叛乱发生，就是更微妙的问题了。
“这是我们原本的选择方向。”兰瑟梅罗敲了敲桌面，对众人笑了起来，“但从上次圣战结束之后，我们的计划就是在十二宫之战发生之前不大幅改变命运的轨迹——严格来说，是在十二宫之战结束之前，保证雅典娜和天马座的命运连一分一毫都不能出现偏差。”
“不过，说到撒加叛乱这件事情——我还是想从双子座的起源开始讲起。”
“……这还是算了吧。”城户纱织开口制止兰瑟梅罗继续向下讲去，视线充满希望地向着卡妙的方向望去，“你肯定已经不止和一个人讲过这回事了——我想两代水瓶座，横竖总有一个听你说过双子座的人，就让卡妙简单点直接告诉所有人吧。”
卡妙麻木地翻了一下自己的笔记用来降低压力，成功从自己的脑海里翻出了笛捷尔记在笔记中的那个故事——卡斯托耳从神堕落为人，于是对散播这个说法，使之随着大众印象加固变成事实的人类抱有永无尽头的憎恨……
而波鲁克斯是唯一能够压制住兄长怨恨的存在。
“我直接说结论吧。”卡妙合上笔记，在城户纱织的许可下对众人公布双子座的记载，“先后两代双子座对教皇发动叛乱都很正常——因为双子座的卡斯托耳从神堕落为人，自此便掌握着熊熊燃烧的复仇之火，被恶占据了自己的心灵，只有波鲁克斯才能压制疏导兄长心中的这份怨恨和怒火。”
“不过，如果威胁到波鲁克斯的安全，就算是波鲁克斯也劝不住怒火中烧的卡斯托耳——就像前代的双子座也没能被他的弟弟劝住那样。”兰瑟梅罗对卡妙笑笑，视线随之转移到撒加的身上，“而撒加在这方面就只能说是相当之惨了。”
“别人家的弟弟妹妹就算平时挤兑哥哥，好歹在大事上还是会劝着一点的——谁知道加隆只会给撒加添堵，直接教唆他去刺杀雅典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