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在少女失踪案结束后的某日, 刚刚看完风靡全提瓦特的漫画其中一卷的派蒙和空接到了来自沫芒宫的通知。
“那维莱特有事要找我们？唔，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送走负责传达通知的审计官小姐之后，派蒙在空的面前乱飞, “我们之前应该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算了,还是先去沫芒宫看看再说吧？”
“正好我也有事需要询问那维莱特——之前都忙忘了。”空从记忆的边缘捡回了这段时间因为少女失踪案引发的一系列事件而早不知道扔到哪去的最初来到枫丹的目的, “我们是来枫丹寻找须弥教令院的现任大贤者，了解无梦树王的事情的。”
“啊！是这样的！你不说我都已经忘光了！”派蒙跺脚，回头看向陷入沉思的空, “但那位大贤者简直就像是失踪了一样——少女失踪案审判的那个时候,观众席上根本没有看起来像须弥学者的人！”
“而这位大贤者留下的唯一的痕迹——”
“就是我们今天看的这套漫画。”
从那维莱特口中了解了本次事情的起因之后, 空接下了这份需要前往梅洛彼得堡的工作——派蒙还在后悔接下来真的要去坐牢这件事情, 而空已经把这次会面的话题带到了他们最初来到枫丹的目的上。
“我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一下你。”空把顺手带来的漫画展示到那维莱特的面前, 说出了自己想要询问的另一件事情，“我的上一站在须弥，再上一站是稻妻——稻妻的八重神子向我介绍须弥的时候, 提到的神明还是无梦树王。”
“而当我去到须弥的时候，无梦树王已经消失，现在须弥的神明是小吉祥草王纳西妲。”空看着那维莱特接过漫画,继续讲述那些发生在过去的事情，“代理大贤者艾尔海森告诉我们可以来枫丹找现任大贤者了解无梦树王的事情，但是——”
“来到枫丹之后, 有关于这位大贤者的相关痕迹, 还是只有这本漫画。”
“这位大贤者是以国际交流学习的名义来到枫丹的。”那维莱特看了眼办公室里的各种档案资料柜，为空说明他所掌握的那部分内容，“但在与我的会谈结束后, 除了这本漫画以外，枫丹廷内几乎没有她的活跃痕迹——我不能确定她是否还停留在枫丹, 但我会帮你们留意。”
“等你从梅洛彼得堡回来之后，我会告知你逐影庭对此事的调查进展。”
“现在的话，这份蛋糕就作为我个人感谢你们愿意前往梅洛彼得堡的谢礼交给你们了。”
在空和派蒙进入梅洛彼得堡的同一天，枫丹又一次回归了平静——大部分人都将以为这段时间他们只是回到了平平无奇的日常生活中，等待着新的有意思的事情出现；而只有少部分人才察觉到，这段时光是属于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厄里那斯……我好像在稻妻见过类似的山体……构造？”看着眼前伸出的长长骸骨，基尔什塔利亚一边往通讯器里录入数据，一边回忆自己走过的某些区域，“这里应该也是某种巨型生物死后留下的骸骨化作高山了吧。”
“我觉得倒是有点像阿尔比昂——这里是美露莘『梅柳齐娜』的诞生地嘛。”兰瑟梅罗注视着骸骨下方的湖泊，眼神里难得充满了探究的欲望，“我有点想下去看看——毕竟美露莘也是妖精的一种。哪怕世界不同，只要使用了同一个名字，属性这方面的分类应该总是一致的。”
“我倒是也想下去看看。”单纯只是提议出来看风景的藤丸立香看向湖泊的源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但我总觉得现在过去会很不妙——倒不是有危险，只是不太合适……这样的感觉？话说回来，我们还需要等多久？”
“两个月之内肯定能回去。”在藤丸立香说出自己的判断之后，兰瑟梅罗果断放弃了下潜深入厄里那斯下方的想法，“在走之前把第五卷漫画的发售安排好，然后提瓦特现场召唤过来的几个先解除契约直接让情报返回英灵座……这样的话，大概只有灵子转移过来的我们最后走，会方便一点。”
“据点就直接封闭起来？不用销毁生活痕迹转手？”基尔什塔利亚提问。
“直接封闭起来就好。”兰瑟梅罗点头，移动视线向远处望去，“最近枫丹廷没什么事，须弥那边的事情我已经提前回信解决了——你们两个还有别的想去的地方吗？这段时间我都有空带你们到处看看。”
“除了须弥和枫丹以外，其他国家有什么风景好看的地方吗？”藤丸立香问基尔什塔利亚。
“须弥那边你不想亲眼看看记录里很漂亮的几个区域吗？”兰瑟梅罗挑眉，看向藤丸立香，“璃月那边我还是推荐海灯节或者以前每年岩神现身的请仙典仪的时候去——但现在岩神身死，我们也错过了去年的海灯节，下一次海灯节在我们离开之后才会到。”
“我想先看看完全没记录的那些国家嘛！”藤丸立香笑着回答兰瑟梅罗，一边扭头去问基尔什塔利亚，“我听说基尔什塔利亚前辈灵子转移被弹出须弥后出现在了稻妻——基尔什塔利亚前辈在稻妻去了哪几个地方？”
“确实，立香对稻妻那边的场景或许会觉得更熟悉一些。”基尔什塔利亚陷入沉思，对藤丸立香点了点头，“不过我当时主要是在收集信息和处理Lord布置的论文，所以主要去的都是古代遗迹……啊，说起来我一开始出现的那个地方其实应该挺好看的。”
“嗯？”
“稻妻，海只岛——是不属于雷神的另一片信仰区域。要去看看吗？”
当小型的水镜消失之后，三人已经转移到了稻妻的海只岛——他们出现在某座瀑布悬崖的边缘，而在他们视野恢复清晰的第一时间占据了三人所有注意的，就是被贝壳状山岩簇拥在岛屿中央的珊瑚宫。
“太公望曾经讲述过他的国家的神话。”藤丸立香对基尔什塔利亚和兰瑟梅罗轻声感慨，视线仍停留在珊瑚宫的建筑上，“虽然稻妻的国度是以我故乡的文化为主……但我反而觉得，这座宫殿就像是他向我讲述的属于龙王的水晶宫一般。”
“你可以给这里拍张照。”听着藤丸立香的感慨，兰瑟梅罗把视线从宫殿上移开，落到珊瑚宫下方向下陷落的漩涡里，“你稻妻论文的选题是什么来着，基尔什？”
“古代文化——主要是写自然崇拜现象。”基尔什塔利亚从珊瑚宫上收回自己的注意力，回答了兰瑟梅罗的提问，“怎么了吗， Lord ？是那篇论文有什么问题吗？”
“不。”兰瑟梅罗神情复杂地扫了基尔什塔利亚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的论文没有任何问题，但我想知道你当时为什么选材选了这个。”
“因为我第一次尝试联络迦勒底是在离开这里之后。”基尔什塔利亚想了想，交代了自己在第一次接到兰瑟梅罗的通讯之前的行动路线，“我当时出现在一个荒废了很久的古代祭场里面——但四处都有人……”
“提瓦特特产地脉异常。”听到这里，兰瑟梅罗开口给两人补充提瓦特常识，“会呈现出过去的景象，你们可以当成是幻觉或者鬼魂无视掉——一般来说地脉异常产生的景象很快就会消失……但听基尔什的说法，好像那个地方是例外啊。”
“嗯，那里是哪怕消失也会再次复原的情况。”基尔什塔利亚调出通讯器里的记录，展示给藤丸立香和兰瑟梅罗看，“不过接下来说的才是我选择那里的原因。我在祭场里看到了盛放祭品的陶罐，而陶罐里的内容物……”
“则是人类的血肉。”
“怪不得基尔什塔利亚前辈在论文里拿来做依据的是中南美神话。”藤丸立香吐槽，凑到基尔什塔利亚身边去看通讯器里的图片，“那边的四个太阳的祭祀都是血祭来着——虽然说早期人类在世界各地都有血祭的行为，但那边是最出名的呢。”
“因为其他地区的血祭，使用的祭品在当时的人类社会里是毫无人权的奴隶——也就是说是和其他动物一样的存在。”基尔什塔利亚为藤丸立香解释了一下有关血祭的内容，“而中南美那边的话……我想你应该已经听特斯卡特利波卡、魁札尔·科亚特尔和特拉洛克他们说过了吧？”
“是的。”藤丸立香点头，顺便提起太公望为她讲述的内容作为辅助进行补充，“按照太公望的说法，他当时接到通知下山去辅佐周，起因也是被告知了这么做可以出人头地，以及打倒妲己『 Beast 』是必须的。”
“不过，最初想要插手的那位的理由倒是非常简单。”
“？”
“因为有不属于奴隶的人被充作祭品了。”藤丸立香清了清嗓子，回忆着之前在课上听到过的内容，“虽然我们现在接触到的各位神明都有一种你拿什么当祭品都无所谓的感觉，但……就算大陆区域的神秘消退得更快，那个时期也还是神明仍然直接辖制人类的年代。”
“对于神明来说，人总是会做出一些不该做的事情——那种时候，就有必要进行矫正了。只不过因为这次需要矫正的人是国君，所以干脆直接让没有意识到错误的国君带着他的国家从舞台上退场了。”
第222章
“……所以,这和我的论文取材有什么关系？”基尔什塔利亚按着额头，开口把藤丸立香和兰瑟梅罗已经发散到另一边的话题拽了回来，“我的选题和取材应该都没问题才对吧？难道说有什么被我漏掉了吗？”
“不, 只是想告诉你海只岛这边其实也有可以写的古代文化而已。”兰瑟梅罗从基尔什塔利亚身上移开自己的目光, 指了指珊瑚宫下方的漩涡, “而且大概率是和『我们』一样被列为『禁忌』的东西——我个人倒是挺希望能多收集点这方面的内容的。”
“因为其他的东西，对我们来说的获取途径都太简单了。”藤丸立香耸了耸肩，“现在天理也正好被迫对提瓦特放松了控制, 不趁机了解点禁忌知识对我们来说还是有点亏了——这可是吉尔伽美什王对草之龙提一嘴天命泥板就能把草之龙污染了的世界。”
“当时还准备了好几个投放污染的备案……没想到只是天命泥板就让草之龙陷入癫狂了。”兰瑟梅罗摊开双手,无奈地叹了口气, “话说回来,藤丸在稻妻内部还有别的想去的地方吗？不过你要做人类调查的话我们可能没那个时间。”
“我听说稻妻有个很知名的神社？”藤丸立香提案, “我想去看看，而且——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去过神社了。”
“是从山下的神道穿过鸟居自己走上去，还是直接在大门附近找个没人注意的角落？”兰瑟梅罗晃晃魔杖, 向藤丸立香确认魔术传送的落点。
“我想自己走上去。”藤丸立香笑了笑，回答兰瑟梅罗，“就当我是去为我们的未来许愿吧。”
三人出现在一段有樱花飘落的石板路上——藤丸立香扭头往身后望去, 看到的只有消失在绿草中的石板。
“虽然这里不是山下，但从山下走的话你可能还要考虑徒手攀岩。”兰瑟梅罗简单解*释了一下落点的选择，“这里的路断成了好几段——我都想不到稻妻本地人要怎么才能从山脚下来到这里……他们看上去也没装电梯啊。”
“总而言之, 先上去看看吧。”
在进入迦勒底之前, 藤丸立香还只是一个普通人的那个时候，她也会和朋友们一起去参拜神社，或者在无课的时候去当巫女打工——而在进入迦勒底之后, 直到现在，藤丸立香对神社的印象只剩下了迦勒底里记载神秘侧发展的资料库里写的内容, 还有那群英灵之间闲谈提到的久远过去。
“樱树……但对应的木材却叫做梦见木呢。”走在前面的藤丸立香已经进了鸣神大社，而兰瑟梅罗还停在转角的平台上研究提瓦特物种，“从名字的方面来说，这可还真是一个好名字——但是，梦啊。”
“怎么了吗， Lord ？”在收集其他樱树生长情况的基尔什塔利亚停下手里的工作，看向兰瑟梅罗，“要上去找立香吗？”
“嗯，我们上去看看吧。”
两人进入鸣神大社，第一步是按照礼仪净手漱口——迦勒底里的英灵们虽说在某些方面不是很符合普通人的印象，但在自己的领域内是总不会出错的；在全迦勒底都在学习新技能的那段时间里，世界各地不同的面对神明的礼仪都随着英灵们的闲谈在资料库中进行了补充完善。
将几枚摩拉塞进奉纳箱中之后，兰瑟梅罗向后走去，看到了站在神樱树下仰望树冠的藤丸立香——迦勒底的旅行太过漫长，他们已经遗忘了不少只能在日常中出现的片段，就好比眼前透过樱花的间隙所见的澄澈天空。
“真漂亮啊。”藤丸立香轻声感慨，“虽然并不相同，但让我想起了那一天的天空——并不是很久没有休息，只是想到我已经很久没有再次仰望天空了。不仅仅是我，迦勒底『观星台』的大家都是如此。”
“迦勒底原本就不是仰望天空的天文台，而是自天空俯瞰大地的天文台。”基尔什塔利亚给三人套上暗示魔术，提及迦勒底的过去，“不过，也许确实是因为我们漂流太久，已经遗忘了人们最初为何仰望天空的原因。”
“仰望天空是生物的本能。”停在鸣神大社拜殿外围屋檐下的兰瑟梅罗同样仰起头，看向藤丸立香所注视的那个方向，“不论何种生物都是如此。因为——人类仰望苍穹，是为了终有一日能够横跨天际，击坠神明。”
“愿我们的终点有彩虹与鲜花围绕。”藤丸立香低声许愿，随后转身看向站在后面的两人，“好了，我们该去下一个地方了。”
“想好接下来去哪里了吗？”
“这次就让基尔什塔利亚前辈选吧。”
“……现在的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基尔什塔利亚看着逐渐变暗的天色，决定了三人的下一个观光点，“去蒙德的摘星崖，我想记录下属于这个世界的天空『星海』。虽然我们知道那并非真实的星海，但我还是想去实地研究一下。”
“哪怕是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星海也会有相同的景色。”在无人处架起摄影设备之后，基尔什塔利亚用肉眼仰望他们头顶的这片星海，“就像此刻，在提瓦特的大陆上，我们也看见了一条巨大的横亘整片天空的星河。”
“确实。”兰瑟梅罗坐在柔软的草地上，抱着魔杖欣赏这片星空，一边顺手丢了个隔音魔术屏蔽在摘星崖上你侬我侬的小情侣的声音，“我听说太公望尝试观测过我的命之座——七神在这片星空里也有自己的位置，不必感到奇怪。”
“副所长在当花神的时候看到过自己的命之座吗？”藤丸立香在兰瑟梅罗的身边坐下，支着脸望向更远处的景色，“和现在的命之座是一样的还是不一样的？”
“是不一样的。”兰瑟梅罗笑着回答了藤丸立香的问题，回忆起发生在沙漠还仍是绿洲的那时的过去，“我还是花神的那时是天理委托了我们进入提瓦特，所以全部的身份细节都是她来完善的——因此那个时候的命之座是属于花神的命之座。在花神死亡之后，它自然也从提瓦特的星空中消失了。”
“现在的命之座，是和『无梦树王』这个身份相关的命之座——”兰瑟梅罗瞪了眼表情微妙地扭头看向自己的基尔什塔利亚，认真声明，“好歹我教令院的学院挂名是在明论派那边的，会研究提瓦特的星空也不算奇怪吧！？”
“不，我只是想起过去在时钟塔内发生的事情了而已。”基尔什塔利亚摇摇头，为只是从职员们口中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听到兰瑟梅罗过去事迹的藤丸立香说明曾在时钟塔内发生的事情，“在刚刚脱离封印指定的那段时间里，Lord是挂名在天体科作为老师的弟子出现的。”
“这个我听罗曼医生说过！”藤丸立香兴致勃勃地回答基尔什塔利亚。
“对， Lord挂名在老师那边，但实际上是每个学科的课都有跑去听——只要是有开课的那些学科。”基尔什塔利亚在藤丸立香已知的基础上继续补充有关时钟塔的信息，还有他在和兰瑟梅罗汇合之前从须弥教令院里知道的消息，“而Lord在这边的教令院里也是这么做的。”
“时钟塔内不同的学科研究着不同的魔术，以期用独属于自己的方式抵达根源。”基尔什塔利亚顿了顿，为藤丸立香介绍属于教令院的六大学派，“虽说是六大学派，但实际上和时钟塔一样——须弥教令院在漫长的历史中，学者们把六学派和六学院变成了同义词。”
“就像我们提到时钟塔的天体科，会说阿尼姆斯菲亚一样——阿尼姆斯菲亚是天体科的君主家系，也是属于时钟塔的天体科本身。接下来我会用六学派来说明教令院内的六个学院的主要学习研究方向。”
“就像天体科『阿尼姆斯菲亚』的授课范围包括占星术、天体运行、神学等分支——但简要来说就是天体研究……或者直接说天文学那样？”藤丸立香举例。
“就是这样。”基尔什塔利亚点了点头，正式开始了对教令院的介绍，“生论派，教令院规模最大最古老的学派——听名字应该就能理解他们是研究什么的吧？简单来说，一切生物相关的内容都是他们的学术研究范围。”
“知论派，将语言和文字视为世界的本质与核心——我猜Lord之前提过的文字和语言的那些内容要是告诉他们，他们肯定能写很多篇论文。”基尔什塔利亚在藤丸立香的对面坐下，“所有的只要能和语言以及文字挂钩的内容都是他们的研究范围——当然，也包括符文这种东西。”
“你可以理解为一个研究全世界从古至今出现的全部语言文字同时还包括卢恩符文这些东西的学派。”
“然后是Lord在教令院挂名的明论派——这里可以说是提瓦特的天体科『阿尼姆斯菲亚』。”基尔什塔利亚想了想之前迦勒底资料库里对教令院的资料储备，随口抱怨一句，然后继续向下说去，“罗曼医生当时什么都记录了，唯独教令院的情况没有上传回资料库。”
“他们以星空为自己的研究中心，认为天空映照真理、刻写命运，致力于研究星空与生灵命运的关联——嘛，不过最有意思的还是Lord本身。”基尔什塔利亚相当无奈地想笑了笑，为藤丸立香进行说明，“Lord在教令院里也是各个学科乱窜听课哦——就像过去在时钟塔的那个时候一样。”
“我记得老师还提过，有一次降灵科『尤利菲斯』查作业甚至都查到了Lord头上。”
第223章
“这种黑历史就算了吧。”兰瑟梅罗摊开双手, 为藤丸立香提供了一些后续补充，“不过那之后我就没去别的学科蹭课了，大部分时间不是在给马里斯做事就是在诺利吉那边上课……2001年到2003年为止的两年时间倒是主要和维尔维特一起待在诺利吉那边。”
“那段时间的话……”藤丸立香眨了眨眼, “我记得基尔什塔利亚前辈是在2001年成为马里斯比利所长的弟子的, 2003年的话是二世老师哈特雷斯偷走圣遗物的魔眼收集列车事件——阿尼姆斯菲亚好像是委托哈特雷斯调查了冬木圣杯的情况吧？”
“对,这份委托就是我去安排的——结果当然也是我本人去魔眼收集列车上确认的。”兰瑟梅罗看着夜空中的星河，对藤丸立香讲述迦勒底正式建成之前的历史，“这两年的时间主要就是在安排迦勒底的运行前置条件。”
“啊,如果是这方面的话我还有点印象。”基尔什塔利亚看着眼前屏幕里经过程序处理的星空照片,开始构建属于提瓦特的星图, “迦勒底一开始是因为迦勒底亚斯太烧钱了资金不足老师才决定去冬木参加圣杯战争的。”
“其实也不仅仅是迦勒底亚斯烧钱。”兰瑟梅罗无奈地笑了笑, 指出迦勒底中同样重要的另外几项仪器和系统, “灵子转移系统和英灵召唤系统当时也还在研发中，而且玛修是2000年开始培育的人造人——没有使用魔术加速生长，除了最开始的基因编辑和必须的魔术调整之外没有任何干涉……”
“但我希望你们记得玛修原来是住在无菌室里的？”
“是的, 无菌室的维持也是一笔很大的开销。”基尔什塔利亚点了点头，为藤丸立香进行补充介绍，“而且迦勒底的主体建筑其实很早就在南极建设完成了——只是仪器太烧钱, 所以那个时候还没有像现在一样准备得全面而已。”
“就算贵族魔术师家大业大，同时推四个科研项目……”藤丸立香在脑海中对比了一下从其他专业是科技侧职员的聊天中了解到的情况，语气微妙地吐槽, “不去打圣杯战争真的凑不到可以维持项目继续推进的钱吧。”
“对,而且那次的大圣杯和第四次还有第三次的圣杯战争不同，表现出了仍未被安哥拉·曼纽污染的状态。”兰瑟梅罗耸了耸肩，简略地为过去的故事画上句号, “所以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马里斯比利许愿获得了足以维持迦勒底长期运转的金钱，而所罗门许愿变成了人。”
“哈哈,那我说一点和那场圣杯战争相关的事情吧。”基尔什塔利亚对两人笑了笑，一边给每张照片写上注解，“虽然在大西洋异闻带里，因为那本书，你们多少应该都猜到了一点我的过去——但我还是补充说明一下吧。”
“在经历了无数次的死亡之后，我睁开眼回到了2005年的阿尼姆斯菲亚本宅——在圣杯战争结束后第二年的暮春。”
“简单和你说一下那场圣杯战争的时间吧。”兰瑟梅罗为藤丸立香补充介绍第五次圣杯战争的情况，“第四次圣杯战争发生于1994年，同年我和另一位冠位魔术师脱离封印指定——第四次圣杯战争出了很大的问题，所以只过了十年，也就是在2004年，第五次圣杯战争开幕。”
“我听说卫宫前辈和远坂前辈都是那场圣杯战争的御主。”藤丸立香眨了眨眼，看向基尔什塔利亚，“但是，按基尔什塔利亚前辈的说法……你不是直接错过了整场圣杯战争吗？”
“事实上，整个2005年我都过得非常忙。”基尔什塔利亚轻笑，关闭通讯器投影出来的屏幕结束自己的工作，“当年圣诞节晚上我和Lord就去了港口搭科考船前往南极的迦勒底——而在此之前，除了Lord给我布置的作业和工作以外，我还额外为自己收集了一部分消息。”
“毕竟作为一个出色的御主，我们必须学会在各个不同的地方收集信息不是吗？”
领会到曾经同时契约了三个神灵级从者的御主的自嘲，藤丸立香和兰瑟梅罗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毕竟对于当时的基尔什塔利亚来说，突然从2018年的大西洋异闻带回到2005年的英国，确实算得上是突然去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里。
“咳，所以，在收集信息的同时，我也收集到了有关老师参与圣杯战争的那些信息。”基尔什塔利亚清了清嗓子，无奈地把两人的注意力重新拽回到那场圣杯战争上，“立香应该也知道迦勒底的英灵召唤系统实际上的成立是在达·芬奇回应召唤之后——在那之前的两次召唤都并非正常召唤。”
“虽然以玛修为素材的亚从者实验一开始并非是想要制造亚从者……算是最初版的英灵召唤系统的雏形？”基尔什塔利亚想了想，又一次打开通讯器拖出圆桌的图片展示给藤丸立香，“严格来说，老师一开始的设想就是让玛修这类的试管婴儿成为可量产的圣遗物。”
纯白的灵魂，如白纸一般可以染上任何颜色的纯白灵魂——正因为没有任何缘的存在『什么都没有』才意味着任何英灵都和她本身存在缘的联系『什么都可以』。
“这点的话我是知道的。”兰瑟梅罗别开目光，补充介绍这一版的实验草案，“不过之前的实验都失败了，所以我和马里斯说取消一切非必要的魔术干涉，维持新的素材『玛修』以最自然的状态成长，等符合条件再进行实验。”
“研究英灵和人类的融合是附带——但不管怎么说，这都可以算是一种量产武器的实验。”
“对，无论是量产圣遗物，还是量产融合从者，本质是为了抹消御主本身的缘会影响响应召唤前来的从者强弱的差距。”基尔什塔利亚点了点头，再次强调当时发生在玛修身上的情况，“玛修那场实验还准备了圆桌的碎片——『英雄聚集之地』，这也是再次强调圣遗物特性的一种准备。”
“马里斯当年准备圣杯战争的时候准备了三个渠道的圣遗物。”兰瑟梅罗托着脸，为两人补充当年的细节，“你们只知道他最后召唤了所罗门，但你们不知道他还做了别的准备吧？其中一个圣遗物就是那个实验——但实验失败，玛修还在培育过程中……”
“严格来说，如果玛修当时实验失败，这个研究课题就会直接封闭——所以他放弃了未建设完成的英灵召唤系统；所罗门的指环是我告诉他的位置；至于另一个从未出现过的圣遗物嘛……是在魔术师们的拍卖会上拍到的。”
“……拍卖会？”
“虽然没有像可怜的维尔维特一样欠了一屁股债，但把那个拍下来之后的状况差不多是不赢下圣杯战争的话就能直接宣布破产了。”兰瑟梅罗耸了耸肩，视线落到藤丸立香的身上，“你应该知道迦勒底有记录的那些圣遗物吧？猜猜看马里斯当年拍下来的是什么？”
“不会是第四次圣杯战争里出现过的那些圣遗物吧？”藤丸立香想了想过往那些圣杯战争的记录，陷入沉思，“第四次圣杯战争的从者总体战力值都挺高的——吉尔伽美什王、阿尔托莉雅、伊斯坎达尔、迪卢木多……还有兰斯洛特卿。”
“但伊斯坎达尔的圣遗物在二世老师手里，阿瓦隆的剑鞘则在卫宫前辈体内……”
“剩下能找到的无主圣遗物都被魔术协会回收了。”基尔什塔利亚提醒藤丸立香，“而且吉尔伽美什王其实从1994年圣杯战争结束到2004年这段时间都是从者受肉状态。”
“所以不是蛇蜕，也不是间桐家召唤兰斯洛特卿的圣遗物……”藤丸立香逐渐变得表情微妙了起来，“马里斯比利所长难道是买了迪卢木多的圣遗物吗？但在魔术师中心的西欧……参加圣杯战争用的圣遗物卖不出这么高的价钱吧。”
“他其他的钱都在迦勒底那边呢。”兰瑟梅罗慢悠悠地提醒藤丸立香，“马里斯本就是为了迦勒底才去参加圣杯战争的——迦勒底那时候只是没有开始正式运营，不代表没有开始运转；而且，阿尼姆斯菲亚家其他的产业也需要资金运转。”
“所以最后他为了保险才选择了所罗门的指环。”
“毕竟那可是将属于神的奇迹展示在人前的魔术王所罗门啊。”
当三人结束了在各国间自由来去的观光和情报收集，重新回到位于枫丹廷中心区域的据点，开始安排回应了来自提瓦特内部召唤的从者们依次解除契约返回迦勒底的那一天——枫丹的土地突然产生了异常的震动。
而在震动结束后，他们收到了一直驻守在白淞镇附近据点的爱德蒙发来的通讯请求。
“白淞镇的水位突然上涨了——万幸之前联合刺玫会组织过突击避难训练，白淞镇的人姑且算是都救下来了……”爱德蒙站在船只的瞭望台上，避开人群与枫丹廷内的众人联络，“但是，这次的水位上涨毫无预兆。”
“为了保证白淞镇居民的安全，我会和刺玫会商量将居民们的生活区暂时转移到船上。”
第224章
“今天的欧庇克莱歌剧院有一场审判——要去看吗？”
阿尼姆斯菲亚的成员即便在异世界生活,也在一定程度上保有着原本的生活习惯，不常参与各种非必要的社会活动——于是在听到兰瑟梅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最后留下来没有被提前遣返回迦勒底的几位成员就明白,他们离开提瓦特的时间终于到了。
众人坐上娜维娅线的巡轨船去往欧庇克莱歌剧院,在露景泉前看见了把船只彻底交给刺玫会后才风尘仆仆赶来的爱德蒙——其他陆续进入欧庇克莱歌剧院的枫丹民众完全没有意识到今日与往日的不同,就像之前的白淞镇并没有发生海水上涨的事情一样。
——人们看上去就像是遗忘了预言的存在一般。
“越害怕，反而越不会提起——这是人类的共性。”他们购买的座位依旧是上次观赏魔术表演的角落座位，兰瑟梅罗无视掉被当做前菜用来麻痹普通人的寻常案件,为还留在提瓦特内部的最后几位成员覆盖好隐藏存在的暗示魔术, “现在的枫丹人就是惊弓之鸟,只需要一点点异常出现……”
“就足以把他们吓得魂飞魄散。”
——枫丹的模式不适合须弥, 但有一点是必要学习的。
——那就是他们甚至敢审判神明。
这是更早一点的时候, 兰瑟梅罗正式写信回须弥去辞职的时候，在信里和纳西妲说的内容。
『枫丹的律法，或许可以等于须弥的教令——但须弥也许需要分门别类地整理出一些更适合现在的须弥的法律。你的代理大贤者就很适合做这个整理的工作,毕竟他还兼职着原本的书记官的工作，而不是那些被虚空终端养傻了的学者。 』
临近离开提瓦特，又是辞职信,兰瑟梅罗写得比过去在梦里给纳西妲上课时所说的内容还随意——从须弥的古代历史扯到现在的七国，洋洋洒洒就像一篇游记；过去虽然和阿扎尔不对付，但也只会对纳西妲说些不适合在人前说的话,现在就是纯粹在信里放飞自我了。
『被虚空终端养傻了的学者』——这种说法还算寻常,毕竟那时被赶鸭子上架的临时贤者们有一个算一个其实都不怎么依赖虚空，于是在开头最忙的那段时间里就跟着新任大贤者一起骂那群离了虚空就几乎等于摘掉脑子的学者。
——现任代理大贤者的艾尔海森都被带歪过。
『我提到他们甚至连神明都可以审判，并不是让你学他们把审判变成所有民众都可以参与的娱乐活动——纳西妲,审判、法律应当是严肃的存在，绝对不能让这些严肃的东西娱乐化。或许为了让普通民众可以更加深入的了解这些与他们的生活息息相关的内容,在为他们讲述的时候可以使用娱乐的手段……但正式的执行则绝对不行。 』
『听好了，「连神明都可以审判」的本质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无论犯罪者是富有还是贫穷、有权有势还是无权无势——结果必须根据法律本身进行判断，而非其他的任何因素。或许你会觉得有些不近人情，但我所处的世界并不会在乎这个——所以我建议你学习枫丹的这一点。 』
『呼呼呼，是啊，说到这个的话，还是简单地和你说一下吧——虽然提瓦特中拥有神之眼的人并不多，但特殊力量造成的案件比普通案件麻烦得多。搞不好什么时候就出了和我家一样的大事了呢——就像狗把人吃光了，然后扮成了原本的人的模样一般。 』
『听不懂？听不懂也没关系，纳西妲。你掌握了那么多的知识，总有一天你会理解我说的内容的——就像你当时解开自己留下的童话故事那样。唯一要记住的就是，人是会变的——就算是现在这批全都可以信任的六贤者，未来他们的亲属、或是后裔……那些人可信不可信，就要靠你自己判断啦。 』
“……我虽然和须弥的草之神说了枫丹人甚至敢审判神明，但枫丹人实际上并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兰瑟梅罗看着一个巨大的金属铁箱被搬到歌剧院的舞台上，对坐在身边的基尔什塔利亚感慨，“倒不如说，今天、现在才是第一次。”
“他们将审判自己的神明。”
魔术师做出谢幕的礼仪，巨大的金属铁箱同步解体，露出被当做猎物用陷阱抓住的水之神——水之神压下脸上的慌乱与惊愕，一如既往地展现出人前的那副高傲姿态，就好像她并非被突然拉到歌剧院现场接受审判，而是早有准备一般。
“我开始期待水之神的计划了。”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上的爱德蒙从过去观赏歌剧的坐姿换成了更加正式的姿态，注视着水之神走上属于被指控者的席位，一条一条地开始陈述旅行者他们为了把自己拉入审判所做的准备，“啊……刺玫会那边也有我的插手，我用过去的经验教了他们如何表现出属于复仇者的姿态……”
“尽管白淞镇的居民毫无疑问都被救了下来——但作为全枫丹的第一个受灾区域，他们有资格化作对水之神发泄怒火的复仇者。”
“你居然是我们中间跟主线走得最近的一个人。”基尔什塔利亚挑了挑眉，注视着舞台中央的谕示裁定枢机的变化，“但我们不是早就有结论说『水神』正在筹备一场欺骗命运『 Fate 』、颠覆命运『 Fate 』的计划了吗？”
“所以，在这场审判中，无论芙宁娜怎么挣扎——最终的结果都会是有罪。”兰瑟梅罗叹了口气，看着娜维娅提出用混有原始胎海之水的海水来验证芙宁娜是不是枫丹人的方法，“真厉害啊，就算是死也要隐藏下去的、被隐藏了五百年之久的秘密……”
“啊啊，果然还是魔术师的本质问题吧？不然怎么其他人活五百年还能记得自己真正的目标……唔，还背负了欺骗命运的整个计划的重要核心。”兰瑟梅罗感慨，一边回想发生在过去的一些事情，“不过，对所有人隐瞒真实身份这件事情，还真不是一般人会做的啊。”
“但确实，只有到了最后一步，才能把这种人逼出来啊。”
明显听出了兰瑟梅罗在说谁的几人迅速摆出了自己没有听懂的姿态——坐在福尔摩斯右边的同时拥有Grand Caster资格的太公望眯着眼笑，一边把这段话牢牢记住，准备等回了迦勒底就去嘲笑被兰瑟梅罗提到的那一位。
经过梅洛彼得堡护士长的检查，芙宁娜的身份终于板上钉钉——被揭穿并非神明的她仍在努力挣扎，几乎是哀求一般地向观众席上的枫丹民众寻求支持。
“……然而他们只会愤怒于往日看上去无所不能的水神实际上是撒了个弥天大谎在神位上坐了五百年的骗子。”爱德蒙相当平静地看着更前排的观众，听着芙宁娜在被指控席上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去哀求曾属于她的子民，“但从来没有人想过……”
“湖中仙女薇薇安也是魔女摩根——就像没人想到救世主梣就是蹂躏毁灭了整个妖精国的冬之女王摩根一样。”兰瑟梅罗闭了闭眼，看着舞台上的审判进入最终阶段，“俄狄浦斯王的悲剧会不断重演，就是人们在知道预言后，为了逃避预言一定会做出挣扎。”
“但预言之所以和命运等同，是因为每个人会在得知命运后做出什么反应，是有迹可查的——人们为了改变命运一定会做出这样的行动，所以这个行动本身就是推进预言的一环。就像妖精国推翻冬之女王，就像所有的亚瑟王都会选择杀死和莫德雷德同一天出生的孩子……”
“也正是现在，人们审判水神的场景。”
谕示裁定枢机宣布了『水神』的死刑——而在人们的惊愕中，壁炉之家的孩子带回了一块有关预言的壁画。
“那就是你猜到的内容吧？”爱德蒙问兰瑟梅罗。
“严格来说，并不是我猜到的。”兰瑟梅罗移开目光，看向基尔什塔利亚，“我们为了取材，去过枫丹的很多地方——我们曾在一处遗迹里看到关于枫丹的过去、现在、未来的完整记录。这个壁画就是其中之一，是原本遗迹中缺失的部分。”
“ Lord能看见原本的内容，所以就算石板遗失，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影响。”基尔什塔利亚为爱德蒙补充具体情况，“我们就是通过这个确定的大概时间——比如说今天的审判。按照预言的顺序，在审判水神之后……”
“洪水，不，原始胎海就会冲出地表，吞没整个枫丹。”
最初的水神用原始胎海之水将纯水精灵变成了最初的枫丹人，于是整个枫丹都拥有了原罪——这也是他们会被原始胎海之水溶解的原因。
“毕竟，从尘土中来的，最后也会回尘土中去——那么从水中来的也一样。”兰瑟梅罗闭了闭眼，从坐席上站了起来，“除非他们变作从尘土中来的人，而非是从水中来的人——至于在宣判『水神』死刑之后，谁来宣判他们无罪？”
“那就是唯一的最高审判官了——真正的水之神正是那个谕示裁定枢机，这五百年的积蓄都是在谋划自己的死亡……她是个值得尊敬的人。好了，我们该准备离开这里了。”
与此同时，一条巨大的鲸鱼撕裂空间，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第225章
洪水的消退,意味着枫丹人从此彻底成为人类，不会再被原始胎海之水溶解——取回古龙大权的那维莱特宽恕了枫丹人的原罪，一场在预言中注定的危机就此解除,成功地欺骗了天理的水之神从这世界上消失,只留下了终于卸下伪装水神的工作的芙宁娜。
“啊！话说回来,我们来到枫丹的目的不是为了见大贤者了解无梦树王的事情吗！？”当旅行者的脚再次踏上坚实的土地的同时，难得记得正事的派蒙爆发出了巨大的尖叫声，“怎么办！？大贤者不会在这次预言的洪水里遇上危险了吧,空！”
好在枫丹的预言已经解决, 空多多少少有了额外的时间去处理别的事情——比如说, 他终于能腾出空来去做冒险家协会的委托了。
——他还顺手在蒙德到枫丹的每一处冒险家协会接待处挂了有关无梦树王情报收集的委托, 和寻找须弥教令院现任大贤者的委托。
“……他还不知道那位大人已经卸任了吧。”经历了两次贤者选举后仍留在生论派贤者位置上的纳菲斯捧着茶杯,坐在净善宫的沙发上，微笑着看向桌面上那张由现任大贤者从冒险家协会带来的委托单，“呵呵呵,教令院的现任大贤者啊……”
“真希望不会有冒冒失失的冒险家直接把现在的这位大贤者拖去枫* 丹呢。”
“这还是免了吧。”艾尔海森大步走到纳西妲的面前，拿出一沓准备完善的出国访问文件，“小吉祥草王大人不是说准备去枫丹进行访问吗？正好趁这次机会去制止一下旅行者到哪都喜欢发寻人启事的习惯——无梦树王大人和前任大贤者莉可莉丝可不是他的妹妹。”
“妹妹？他不是问过小吉祥草王大人了吗？”纳菲斯放下了手里的书,看向显然是刚刚甩开人才跑来净善宫躲清静的艾尔海森，“就是他来谒见小吉祥草王大人的那个时候。”
“蒙德城内还到处都贴满了他当初拜托西风骑士团贴的的寻人启事呢。”艾尔海森看了眼笑呵呵的纳菲斯，将视线转向正在荡秋千的纳西妲, “我们现在就去枫丹——她还把一份额外的工作留下来交给我们了。”
“？”
“漫画第五卷还没发售——小吉祥草王大人, 她应该有在那份告别信中告诉你这件事情。”
等空结束了五国之间的跑动，再回到枫丹廷的时候，蒸汽鸟报已经出了一报纸有关灾后重建的好消息了——陪着夏洛蒂做完新闻取材之后,刚想到要去见那维莱特了解一下情况的两人就等来了沫芒宫的邀请。
“唔！希望不会和上次一样……”派蒙跟在空的身边，蔫蔫地自言自语道。
“这次请你们前来,是要告知你们潜入梅洛彼得堡之前拜托我的有关须弥教令院大贤者的调查情况。”在进入最高审判官的办公室之后，显然是已经空了时间等待两人的那维莱特将一份资料递给了空，“就算是逐影庭的成员也没能成功确认她的行踪，但唯一可以确定的大概是她早在预言兑现之前就离开了枫丹……”
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了。
“那维莱特大人，须弥的小吉祥草王大人和自称是新任大贤者的艾尔海森先生前来拜访。”
“我没想到须弥接连两任的大贤者都没有提前预约的习惯。”尽管在人类社会里生活了五百年，但还没习惯人类思维的那维莱特在组织两拨客人一起坐下之后直白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上一任大贤者是为了枫丹的律法来到这里的，那这次两位是为什么而来到枫丹的？”
“为了处理一些前任大贤者离开之前还没处理完的事情。”艾尔海森相当简单地回答了那维莱特的问题，同时也是为空和派蒙说明有关无梦树王的线索去向，“她已经从教令院离职，并且不会再回来了——不过，基于教令院现行版本的教令，我们来处理的并非学术相关的事情。”
“除了学术研究以外的事情……那是什么？”飞在空身边的派蒙歪了歪头，疑惑地看看那维莱特又看看纳西妲和艾尔海森，“而且为什么这位大贤者就突然从枫丹消失了！？”
“……派蒙。”已经意识到了一些可能性的空打断了派蒙的话语，表情严肃地看着坐在一起的纳西妲和艾尔海森，“无梦树王……其实也不是真正的神明吧？只是不知道在什么原因的影响下活了五百年而已——我应该没猜错吧？”
“你说也，那就是枫丹的水神同样不是真正的水神。”艾尔海森双手抱胸，将这种早就被无梦树王本人预测到的问题用自己的方式进行回答，“但不管每个国家的情况如何，能够代替真正的神明出现在民众面前的那一位，都必然取得了那位神明本身的许可。”
“也就是说，要么是原本的神明的侧面，要么就是被神明认可为自己的半身。”
“……在那场审判中，芙宁娜小姐虽然暴露了自己并非真正的水神，但在我所知的方面，她同样与真正的水神密不可分。”那维莱特顿了顿，在回应艾尔海森的同时，向空说明那天他所见到的部分，“用艾尔海森先生的说法，芙宁娜小姐应当是芙卡洛斯主动从自己身上分裂出来的代表着人类的侧面。”
艾尔海森突然明白了草之神为什么选择让她暂时代替自己接手须弥了；同时，他也明白了阿扎尔为什么只敢软禁她，而不是像囚禁真正的草神一样将她囚禁起来；更明白了她是怎么做到独自一人瞬间掀翻阿扎尔的统治的。
——草之神被称为智慧之神，是因为草神就是世界树的化身，而世界树中含有整个提瓦特的记录；而无梦树王虽然不是世界树的化身，却能和小吉祥草王一样能做到知晓一切的全知。
而在她留给新任大贤者的访问枫丹必看手册里的内容，提到了芙宁娜和水神芙卡洛斯是一体两面的存在——芙宁娜是芙卡洛斯对人类全部美好的向往，她的人性，她对于人类本身的向往都被剥离，而后以这些为原料塑造出了芙宁娜；剩下的神性神位神格则化作谕示裁定枢机，五百年来维持着枫丹的能源供给，也积攒着动摇未来的力量。
『动摇未来的力量』——艾尔海森本来为了节省时间，总把这本手册当成普通的书带在身边，以便随时能看；但在看到这句话之后，他还是选择了避开家里那个心思细腻的妙论派之光，以防止哪天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又给须弥招来了灾厄。
现在听到枫丹最高审判官的回答，艾尔海森意识到前任大贤者留给他的这本手册里所说的内容，恐怕都是真正存在的事实。
“无梦树王是我的半身，曾经也是我的挚友。”纳西妲喝了口沫芒宫用来待客的红茶，笑着对空眨了眨眼，“同时，也是在阿扎尔倒台后，因为明论派暂时无人可用——以明论派学者的身份暂时接手了明论派贤者与大贤者之位的人。”
“诶——！？！”
“等等等等！！！”派蒙发出了超级大声的尖叫，一边捂着嘴飞到纳西妲的身边，“那她会在枫丹留下来什么事情要交给纳西妲和艾尔海森两个人才能一起处理啊！！！那可是能一口气推翻当任大贤者顺便修正教令院制度的无梦树王啊！？”
“关于这个啊……”纳西妲笑眯眯地将视线移到艾尔海森的身上，示意他来回答派蒙的这个问题。
“我们是来替她发售漫画的完结卷的。”艾尔海森对那维莱特和空点了点头，带着纳西妲离开了沫芒宫，前去处理有关漫画的发售事项。
“……等一下。”空这时才回过神来，处理完之前接收的所有信息，“也就是说，其实我们已经彻底错过了和无梦树王见面的机会吗！？！”
在吞星之鲸撕裂空间出现在欧庇克莱歌剧院的那个时候，兰瑟梅罗和来寻找她的搜索小队的四人借助世界壁的破损，成功回到了迦勒底——只是，在彻底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兰瑟梅罗还去了一趟天空岛。
“你去天空岛做什么！？”正在给兰瑟梅罗录入任务报告的罗曼差点一口咖啡喷到屏幕上，“咳咳咳……不对，你是怎么找到天空岛的入口的？”
“我当时进入提瓦特的第一站就是天空岛——我有那边的坐标，想进去还不简单？”兰瑟梅罗看了眼罗曼，交代了自己去天空岛的原因，“我是去找天理追加任务报酬的。我在这个世界的任务只包括扮演花神，可没有包括给整个须弥收拾烂摊子。”
“但我们没有收到追加的报酬……？”
“天理在沉睡……不，比起说沉睡，我认为那个状态更像是在走进死亡。”兰瑟梅罗双手抱胸，冷静地陈述她在天空岛上做出的行动，“所以我在那里留了记录——魔术特别保护，无法毁坏。管它未来天理死了有新的世界意识上任还是天理复苏，起来都得看到这个内容给我们交追加报酬。”
“想一直欠着也行，反正我们有世界坐标，到时候重建完第一件事情就是回这里讨债。”
“咳，咳咳。”刚刚进入管制室的马里斯比利在兰瑟梅罗的身后清了清嗓子，对两人扬起手里的资料，“我这边有个之前收到的世界意识之间不知道委托了几圈才给到我们这里的委托……是希腊神话相关的背景，你要顺便去看一下吗？”
第226章
“希腊神话相关背景？”
兰瑟梅罗还没来得及仔细看这份委托, 就被仍留在迦勒底内部的两个抑止力打断了。
『我们想和你们商量一下。 』阿赖耶飘在兰瑟梅罗的身边，『因为你们之前是在路过提瓦特世界树的时候被拦下的，所以你们在星海中传开的名气应该比我们预想中的还要大。因此,我们想直接把你们带到下一个任务世界的坐标位置然后返回,而不是原本所说的把你们送回接手圣杯演唱会特异点之前的坐标。 』
『如何？ 』
“藤丸已经和你们谈好了？”兰瑟梅罗对阿赖耶挑挑眉, 视线落到飘在迦勒底亚斯附近的盖亚身上，“……那就这样吧。本来也只是因为藤丸有事情要找你们，才拜托那边的抑止力联系你们的——送我们回去可是额外的部分。”
『对你们来说,那边算是一个新世界——维度也比之前的那些世界更高。 』阿赖耶飘得离兰瑟梅罗更近了一些,看着她手中那份来自其他世界的委托, 『这次就让盖亚给你们开辟一条通往那个世界的路径吧。 』
『趁这段时间, 你们可以决定一下处理这份委托的成……员？ 』
“既然这份委托是马里斯拿过来的, 这次过去的成员当然还是阿尼姆斯菲亚的人。”兰瑟梅罗歪头看向罗曼，向他确认两个学生的所在地，“基尔什的医务室检查应该结束了吧？奥尔加又去哪里了？”
“医务室那边的例行检查应该结束了, 玛丽的话……”罗曼保存好刚刚录入的任务报告，给出自己的判断，“不用来管制室值班的时候, 她不是在所长办公室就是在最顶上的观星台——厨房那边应该也有遇见的可能。”
“我去叫他们两个。”兰瑟梅罗点了点头，拿着任务资料走出管制室大门，“英灵座那边我会去提前沟通好的。”
基尔什塔利亚被医疗系英灵们从仪器堆里放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来医务室找人的兰瑟梅罗——不过,比起刚刚被放出来的天体科魔术师本人而言，第一时间引走了兰瑟梅罗的反而是阿斯克勒庇俄斯和南丁格尔盯着的那份检查报告。
“和藤丸那份报告的对比情况如何？”
“差距在缩小，但进度很慢。”阿斯克勒庇俄斯拖出罗曼工作电脑里有关创世三角的数据波动检测记录, “考虑到当初立香是去了梦境特异点之后才突然把你们两个甩开提前进入新阶段的，我建议你们要不也试着找找看属性符合的任务……嗯？”
“正好收到了一份新的委托, 那边的世界背景是希腊神话背景。”兰瑟梅罗看了眼刚刚走过来看报告的基尔什塔利亚，对阿斯克勒庇俄斯和基尔什塔利亚晃了晃手里的任务资料，“我希望你们两个能陪我去那个世界走一趟。”
“……好吧，我就当跟过去实时记录数据了。”阿斯克勒庇俄斯想了想，很快就点头同意了兰瑟梅罗的邀请，“我会在管制室等你们回来。”
离开医务室后，兰瑟梅罗带着基尔什塔利亚先是去了奥尔加玛丽常去的几个地点找人，却没有见到她的身影——最后，两人在图书室里找到了正在看书的奥尔加玛丽。
“奥尔加，下次的任务，你跟我们一起去——背景是希腊神话相关，要带哪几位从者你们自己决定。”
两位抑止力在把菲尼斯·迦勒底带到发布委托的那个世界之后就离开了，而管制室内的众人现在正在通过迦勒底亚斯和透镜·示巴的观测系统观测具体情况，并进行计算确认对从者的转移条件限制。
“希腊神话背景……这一点肯定是会影响到限制条件的内容。”兰瑟梅罗站在所长席的后面，看着达·芬奇梳理职员们通过系统呈递上来的计算结果，“但是……这个数据，看上去反而更接近柯学世界那边的样子？”
“从者转移条件判明——”达·芬奇看着眼前的最终结果微微一顿，对所有人宣布答案，“全类型禁止。”
“诶——！？？？”本来坐在下面准备随时启动灵基图谱开启召唤系统的藤丸立香弹了起来，迅速跑到达·芬奇所在的所长席确认情况，“不是说希腊神话背景吗！？不是神代那种情况应该也没有神秘消退才对——甚至可以说是和我们原本的世界差不多才对吧！？！”
“……调整示巴，从过去开始梳理，确认是否存在特异点。”兰瑟梅罗用广播向下方的所有职员发布命令，一边跟达·芬奇、藤丸立香和慢了一步才赶过来的奥尔加玛丽、基尔什塔利亚一起重新确认之前收到的每个数据，“如果真的是全类型彻底禁止的话，就算是用『同调』也没法把他们带过去——”
“哦呀。”达·芬奇停下重新演算的动作，直直地看着屏幕上的几项数据，“那边不会干脆是神战那种类型的情况吧？非生者禁止进入，神明必须有凭依体才可进入……我能问问你们在条件还没判明之前选定的同行者是哪几位吗？”
“……我稍微有点想法了。”兰瑟梅罗眨了眨眼，看向等在下方筐体区域的英灵们，“靠英灵同调在神明凭依体这个方面造假——也就是突出神性，把无神性的从者意识及本身特性暂时压制，直到进入世界后再逐步解除限制……怎么样？要试试看吗？”
专业天赋方向几乎全点在调律魔术上的兰瑟梅罗带着基尔什塔利亚和奥尔加玛丽去到下面的筐体区域，很快就和英灵们说明了具体情况开始同调——而上面调整示巴的职员们也确认到了一个坐标位于AD1743年希腊雅典的特异点。
“也没比威廉教授他们的世界早多少时间啊……”藤丸立香看着达·芬奇输入坐标，“居然还能允许神明凭依体出现，是肉眼可见的神秘侧繁盛的世界啊。但为什么会禁止从者进入呢？只要有人类史存在，就有从者存在的土壤……”
“那只有等我们去看过才知道了。”兰瑟梅罗结束所有的同调工作，笑着给奥尔加玛丽拉了拉作为防御类魔术礼装的领结，“你们两个各自分别同调了狄俄斯库里中的一位，就算灵子转移中途出现问题，你们也不会分得太远——只要你们保证好自己的安全，就算联系不到我，也总有一天能被我找到的。”
“好了，准备灵子转移吧。”
等到三个人都进入灵子转移用筐体之后，坐在所长席上的达·芬奇才敲下回车，启动了已经输入全部坐标的灵子转移系统。
『灵子转移进入最终阶段。 』
『坐标： AD1743.XX.XX未知世界·希腊神话背景』
『拉普拉斯进行传送保障，已成立。 』
『为特异点追加因子位，已确保。 』
『反召唤系统，已设置。 』
『请御主进行最终调整。 』
『反召唤系统，启动。 』
『开始进行灵子转换。 』
『距离灵子转移开始，还剩3、2、1。 』
『全工程完成。 』
『实际验证执行——World Order。 』
『第一特异点·人理奠基值_？ ？ ？
生者禁入之地冥府
衔尾之蛇与死之支配者』
等到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映入兰瑟梅罗眼中的是一片毫无生机的森林——没有任何伤口就已化作尸体的飞鸟走兽到处都是，就连树木本身也是一碰就扑簌簌掉下失去生机的叶片和碎裂的木屑。
更重要的是，为了成功进入这个世界而用同调魔术压制下来的埃列什基伽勒正在本能地对这片土地的气息感到熟悉——提前商量好的三位从者都凭依在她身上完整地进入了这个世界，只是同行的两个学生不知道又被灵子转移系统丢到了什么地方。
“阿斯克勒庇俄斯。”兰瑟梅罗呼唤唯一还保有意识的凭依者的名字，一边打开通讯器内部储存的地图对自己所在的区域进行定位，“我们稍微同调一下外貌……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会以使用你的力量为主——特异点定位不是在希腊雅典吗！？！”
『怎么了？ 』正在和兰瑟梅罗加深同调的阿斯克勒庇俄斯，用兰瑟梅罗的眼睛确认了现在的定位，『意大利……虽然都是地中海区域，也同是奥林波斯神系的辐射区，但对于你们的系统来说，这应该是不会出现的误差才对吧？ 』
“嗯，因为正常来说，特异点之外不存在正常的世界。”肉、体仍保留着原本的女性特征的兰瑟梅罗抬手拉了拉属于医神的黑色兜帽，用巨大的鸟嘴面具挡住自己的面容，“现在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这份委托，还有对灵子转移系统的干涉，都是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做的。”
“你应该也能感受到吧？这片森林里属于『死亡』的气息——看来这个世界的哈迪斯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摸鱼达人呢。”兰瑟梅罗向着森林外面走去，一点点梳理现场情况，“我大概能猜到这里为什么不允许从者出现了。”
『既然你没有问题，我就不多说了。 』来管制室之前被一群地下之神围着交代要关照兰瑟梅罗的阿斯克勒庇俄斯也乐得休息，于是干脆地放弃了同调中获取的肢体控制权，『你带上埃列什基伽勒，就是准备用年代压制这里的神明吧？ 』
“嗯，因为更高级的神秘能压制更低级的神秘——神明也同样如此。”
第227章
“愿你的灵魂得到永恒的安宁。”
伸手抚平一具还带有温度的尸体的眼睑,兰瑟梅罗站起身来放眼望去——又是一座被『死亡』浸染吞噬的小镇。
『……基于之前有关神战的推测。 』为了避免回去后被那群地下之神找麻烦，阿斯克勒庇俄斯还是在只有他能和兰瑟梅罗沟通的情况下担任了辅助情报整理的工作，『同时, 这个世界允许神明凭依体存在——在不确定是神明意识占据主导还是凭依体本体意识主导的情况下……』
“要么是战争即将开始,要么就是刚刚觉醒神明的力量无法控制。”兰瑟梅罗绕了绕自己因为和阿斯克勒庇俄斯同调而变成银白色的发丝,打开通讯器调出地图，“但我觉得，更大的概率还是战争即将开始——我不认为哈迪斯的力量波及范围能有这么大。”
“这里的大地正在冥界化。”
『你打算怎么做？ 』阿斯克勒庇俄斯稍稍感知了一下周围大气魔力的情况,认同了兰瑟梅罗的推测, 『根据通讯器检测,他们两个至少不在「现在」的这个世界里。你暂时不用担心他们,毕竟你给他们同调的时候选择的主导神性是属于狄俄斯库里的。 』
“我本来打算『步行』过去的——毕竟不能用『镜』魔术。”兰瑟梅罗叹了口气,开始翻找自己的随身物资，“那就只能用『橙子之旅』了。直接定位希腊雅典，然后用扫帚和魔女的软膏飞过去再说吧。”
『如果真的要打神战,你打算怎么办？ 』阿斯克勒庇俄斯提问。
“我以为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类型的人了？”兰瑟梅罗用魔力勾画法阵，骑上扫帚向着设定好的坐标飞去，“这个世界的走向与我无关,但如果这是委托的话——我不介意把俄里翁曾经射落月女神的那把弓和埃列什基伽勒的权能一起拿出来。”
“当然，你的宝具也会给己方成员使用——直到神战结束的那天为止。”
当兰瑟梅罗抵达雅典之后，第一时间引走了她的注意的, 是富含神力的巨大结界。
『是雅典娜的神力。 』曾经把神明的力量混入药中的阿斯克勒庇俄斯给出答案,同时补充了一路上注意到的其他情况，『海洋上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气息，天空也没有——另外,在你从「橙子之旅」的醉酒状态里恢复过来之前，我打听到了一些大概能算是有用的信息。 』
“是什么？”像乌鸦一样一身漆黑的兰瑟梅罗站在阴影里给自己叠加暗示魔术让所有人下意识忽略掉她的存在,一边向阿斯克勒庇俄斯确认情况。
『好消息和坏消息，先听哪个？ 』阿斯克勒庇俄斯把选择权交给了兰瑟梅罗。
『……你不会是被梅林带偏了吧？ 』兰瑟梅罗顿了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阴影处，『先说好的——因为好消息一般来说听完坏的再听都是坏消息了。 』
『我又不是那群家伙……』阿斯克勒庇俄斯在兰瑟梅罗的意识深处狠狠地叹了口气，开始介绍情况，『好消息是，打神战这两位我们都认识——是雅典娜和哈迪斯。至于坏消息嘛……是两边凭依体都已经归位觉醒，底下已经开打了。 』
『果然是大家世界树谱系的根部就不同才会有的差距——大西洋异闻带那个哈迪斯就算还是机神，也能看出他摸鱼成性的样子。 』兰瑟梅罗点评，『不然他启动自毁程序干什么，学学这边这位打神战又不是打不过宙斯——基尔什都能和宙斯的人形终端打成平手呢。 』
『还有两件事情。 』阿斯克勒庇俄斯打断兰瑟梅罗的点评，『这边的雅典娜好像不会打架……以及，雅典娜的人快被哈迪斯那边杀死了。要插手吗？ 』
『真药还是仿药？ 』兰瑟梅罗支着属于阿斯克勒庇俄斯的蛇杖，使用从者的能力开始搜索战场所在的方向，『话说回来，居然有不会打架的智慧与战争女神！ ？她手里的长矛和埃癸斯难道都是摆设吗！ ？ ！ 』
『我怎么知道……』阿斯克勒庇俄斯叹了口气，『对了，你有毒抗吧？ 』
『你觉得我会有吗？ 』兰瑟梅罗语气微妙地提了一嘴发生在妖精国的事情，『那些妖精的传统艺能就是下毒……而且被毒杀的不止一个尤瑟，科尔努诺斯和诺克娜蕾都是——当初他们可是给救世主梣的圆桌全都安排了毒酒。只有没有喝酒的「她们」和不死的黑骑士活下来了。 』
『行吧，那就把药喝了再去。 』阿斯克勒庇俄斯让作为宝具的仿制复活药出现在兰瑟梅罗的手中，特别提醒了一句，『时间有限，如果要防止哈迪斯囚禁雅典娜的战士的灵魂的话，你现在可以尝试唤醒埃列什基伽勒的意识了。 』
『就算是想到要带上埃列什基伽勒的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唤醒她了啊。 』兰瑟梅罗喝下由阿斯克勒庇俄斯特制的仿制复活药，向着战场的方向赶去，『我本来是想先去雅典娜神殿找找看这里的世界意识是不是躲在这种地方了的！ 』
等到披着阿斯克勒庇俄斯壳子的兰瑟梅罗赶到现场的时候，真正死去的只有属于哈迪斯的战士——但被阿斯克勒庇俄斯播报过快死了的那位雅典娜的战士显然也只剩最后一口气在了。
『……我本来是想直接潜入的。 』兰瑟梅罗站在不远处的阴影里，看着已经失去再次站立的能力和力气的水蓝色长发的成年男性，对暂居在自己意识深处的从者们重复自己过去的想法。
『我知道。 』阿斯克勒庇俄斯回应兰瑟梅罗。
『我不像藤丸她们那样需要当地人的协助。 』兰瑟梅罗用与埃列什基伽勒同调得到的视野注视着即将脱离肉、体束缚的灵魂，重复自己的行动习惯。
『我知道，毕竟你是所罗门那个胆小鬼带出来的胆小鬼嘛。 』刚刚被唤醒没多久的埃列什基伽勒开口，『如果不是修普诺斯在过去保留了那双眼睛，最后又由我交给梅林，你早就死在冠位时间神殿里了。 』
『是啊，我明明是……不会主动掺和这种事情的才对。 』兰瑟梅罗闭了闭眼，在那团代表灵魂的光点彻底脱离肉、体之前开始解放属于阿斯克勒庇俄斯的宝具，“虽然这个宝具根本无法与真正复活药相提并论。但是，对你们来说，这个处方已经够了吧？”
混杂着绿色与红色的药水不知从何处流淌而来，聚集在即将死去的战士的脚下。
“收下吧。”
『仿药·无用的冥府悲叹「Resurrection Fraught Hades」。 』
持有蛇杖的神明凭依者披着代表阿波罗系谱的白金两色构成的长袍，突兀地出现在了仍站在战场里的几人的视野中——降低存在感的暗示魔术已经全部解除，在特性与能力方面和阿斯克勒庇俄斯的同调程度被拉到最高……
也就是——如果不被雅典娜以客人的身份请进去的话，那就先要和自己救活的人打一场。
——这里是雅典娜的领域，就像魔术师能发现自己设置结界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雅典娜肯定也能判断出不同的神明力量的区别。
于是兰瑟梅罗直接把阿斯克勒庇俄斯赶到表层去应付其他人的视线，自己缩回深层开始折腾解除同调魔术对威廉的限制的步骤——拿到躯体控制权的阿斯克勒庇俄斯干脆地维持了自己一直以来面对外界的态度，无视掉他人的目光，面无表情地给刚用宝具从哈迪斯手里抢回来的那人又叠了一个治愈的『医神Ex 』技能。
『要抢哈迪斯的人吗？ 』陪兰瑟梅罗一起待在意识深处的埃列什基伽勒看着倒在不远处的冥王军尸体跃跃欲试，『他们是会复活的那种不死军团的样子，但……既然已经死了，就没有离开冥界的资格。 』
『你想在这边地底建个冥界和哈迪斯抢位置抢人我都没意见。 』兰瑟梅罗专心解除自己在灵子转移之前给唯一的无神性从者叠的封印魔术，『但现在已经暴露到雅典娜面前了，真要建的话还是和她打个招呼再建吧。 』
『你怎么能让阿斯克勒庇俄斯出去搞交际。 』埃列什基伽勒感慨，『他们已经一言不发面对面站到之前濒死那位彻底恢复了——之前还在的普通人小姑娘好像被他们之间那种奇怪的氛围给吓跑了。 』
『我也没打算让他出去搞交际。 』兰瑟梅罗沉沉地叹了口气，示意埃列什基伽勒看这些层层叠叠的封印，『所以我现在在拆威廉的封印——交际这种事情，我们四个里面只有他会做吧？我的谈判记录只有直接掀桌，直接掀桌，还是直接掀桌。 』
『不过，希望这里的雅典娜能因为我们救了她的人而稍微放松一点警惕呢。 』兰瑟梅罗一边拆封印，一边留心外面的动静，『雅典娜和哈迪斯打神战……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完全无法想象这两位居然会打起来——明明他们两个都是让宙斯焦头烂额的一把好手。 』
在和身披黄金铠甲的两个战士僵持了相当一段时间之后，已经有些无聊的阿斯克勒庇俄斯正准备摸鱼加入意识深处的内部对话的同时，双方都等了许久的雅典娜的命令终于姗姗来迟——
『运气不错。 』正好拆掉最后一道封印的兰瑟梅罗听到外面的声音，满意地笑了起来，『辛苦了，阿斯克勒庇俄斯——之后的工作就交给我和威廉吧。 』
第228章
『呜呜呜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 ！ 』
在之前进入圣域的路上, 已经和两位圣斗士简单交换姓名，并且被科普了部分圣战相关常识的兰瑟梅罗在进入圣域的第一时间，看到的不是在山脉上螺旋向上的神殿建筑群, 而是一团漩涡状的魔力光晕。
——好消息, 她不用到处找发委托的世界意识了。
——坏消息, 百分之一千的概率，这回是和人理漂白再编同等级的麻烦事。
『等我和雅典娜这边谈完再跟你说。 』兰瑟梅罗目不斜视地跟着为她带路的圣斗士登上经过所有宫殿的台阶，以抑止力特有的沟通方式避开在场的圣斗士们给世界意识留言。
世界意识在听到兰瑟梅罗的回复后倒是安静了下来,只是仍旧飘在兰瑟梅罗的身边,跟着她一起向着上方的宫殿前进— * —圣战期间,圣域全体戒严,所以原本负责给兰瑟梅罗介绍情况的史昂在白羊宫就留了下来,只剩下住在双鱼宫的雅柏菲卡带着以客人身份被邀请进入圣域的兰瑟梅罗前往教皇厅。
“教皇大人，我将访客阿斯克勒庇俄斯带到了。”
『只是教皇啊……这边的雅典娜是在忙别的什么事情吗？ 』兰瑟梅罗揣着长袍的袖子站在单膝跪地对教皇进行汇报的雅柏菲卡身后，一边和意识深处的从者们讨论情况, 『话说回来，明明有神明凭依体存在，她的从神胜利女神奈姬呢？ 』
『谁知道。 』阿斯克勒庇俄斯的兴趣已经被吸引到了别的地方, 『不过，神战的话，应该会有很多有意思的伤口……』
『基于这里是雅典娜在和哈迪斯打神战的世界,我怀疑雅典娜是在忙着针对哈迪斯。 』埃列什基伽勒微微一顿,相当不愉快地提起了自己的姐妹，『就像我会给伊什塔尔开后门一样，哈迪斯又不能在地上传教,所以冥界那边大概率是同一批人无限复活——但雅典娜的人死了就是真死了。 』
『……现在有阿斯克勒庇俄斯，他能捞。 』兰瑟梅罗看着意识深处被自己带来的三个从者陷入了沉默,语气微妙地补充，『就算仿药的宝具材料不够了这边圣域淘一淘存货应该也能凑出来……吧。实在不行还有我的投影魔术不是吗。 』
『有自爆爱好的给我闭嘴。 』阿斯克勒庇俄斯冷笑，『就算是仿药也不是拿来这么浪费的。 』
『咳咳。 』威廉清了清嗓子，『接下来我去和他们沟通？ 』
『……我觉得可能还是要打一场。 』兰瑟梅罗把注意力集中到外界，一边判断有可能的发展走向，『毕竟我已经把你们的封印全部解除了——就算阿斯克勒庇俄斯相关的特性全部同调到最高……威廉的秩序·恶或许能被盖掉，但埃列什基伽勒的神性和属性绝对会透出来吧。 』
『只要没被他们当成潜入雅典娜圣域的冥王军成员就行。 』兰瑟梅罗的意识逐渐从深处回到表面，抱着蛇杖等待雅柏菲卡结束汇报，『不过，不管怎么说，果然还是直接和雅典娜见面才是最简单快捷的方式。 』
『如果他们并没有要和你发生战斗的打算呢？ 』威廉提问。
『只要能达成彼此信任的基础，摊牌也是谈判中必要的一环。 』兰瑟梅罗相当无奈地笑了笑，『再说了，比起用相反的力量去抑制，还是用同类的力量去争夺会更方便吧？虽然没有用未来视，但这次选择从者的运气确实很不错呢。 』
“初次见面，阿斯克勒庇俄斯大人，您会以这种姿态介入雅典娜大人与冥王哈迪斯之间爆发的圣战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请允许我保持应有的警惕。”圣域的教皇离开了位于大厅最后方的宝座，一步步走到了兰瑟梅罗的面前，“尤其当您的小宇宙中还混杂有属于冥界的气息的时候。”
『我就知道她在这种气息和特性的问题上绝对不会乱说——毕竟调律魔术才算是她的天赋专业。 』兰瑟梅罗意识深处的两个Caster和一个Lancer一起吐槽。
“我没记错的话，只要不是冥斗士，就算是被哈迪斯复活的存在也不会携带拥有冥府气息的小宇宙。”灰色的光芒在兰瑟梅罗的眼中一闪而过，属性和起源表现为『大地』的魔术师平静地看着身前准备发起攻击的战士，“但是——冥府之主从来都并非只有哈迪斯一位。”
在圣域教皇暗中蓄力的同时——白金两色的长袍化作黑金两色的长裙，属于医神的特性开始减弱，最古老的冥府之主和兰瑟梅罗进行同调，将银白的长发和金绿的双眼染成属于冥界女主人的金发金眼。
“需要我证明给你看吗？不用担心，不会死的。”埃列什基伽勒的神性表现已经覆盖了阿斯克勒庇俄斯的神性存在，蛇杖也从兰瑟梅罗的手中消失，魔术师空洞的目光落在教皇的身上，“天有绝海，地有监狱——”
『……她说自己只会掀桌子还真不是开玩笑啊。 』彻底回到意识深处的阿斯克勒庇俄斯在兰瑟梅罗抽调魔力尝试展开宝具的瞬间就哽住了，『话说回来，她刚刚是不是调动了这里的灵脉来增幅自己？ 』
『毕竟这是属于「大地」的本能嘛。 』身为地下之神其中一员的埃列什基伽勒则相当纵容兰瑟梅罗，『但是，这么干的话，大概会把雅典娜直接引过来吧——毕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灵脉」被不知道是什么存在的家伙抢走了嘛。 』
『再没人拦住她的话，埃列什基伽勒的宝具就真开出来了。 』在这场谈判里根本没来得及出场发挥作用的威廉提醒两人。
“吾之踵乃冥府之怒……”
一阵平和的魔力打断了兰瑟梅罗即将结束的宝具咏唱——雅典娜还是在双方的战斗彻底爆发之前亲自插入了这场谈判的过程。
“她的小宇宙虽然带有冥界的气息，但并非冥斗士，也并非属于哈迪斯的小宇宙——而且那个小宇宙或许比哈迪斯的存在还要古老。”只有声音传达到教皇厅的雅典娜做出判断，“之前拯救了雅柏菲卡的小宇宙也确实是与记载中的医神阿斯克勒庇俄斯符合的气息。”
兰瑟梅罗卸下属于冥界女主人的装束，恢复到之前和阿斯克勒庇俄斯同调的一身漆黑的外貌——而之前主动积蓄力量想要尝试攻击兰瑟梅罗的教皇也散去了积蓄的力量；一直守在不远处的雅柏菲卡的姿态也变得更加自然了一些。
“我毕竟是外来者，就先由我开始自我介绍吧——既然雅典娜制止了这场战斗的发生，那我也应当回应她的善意。”兰瑟梅罗拉低了头上的黑色兜帽，对面前的两人自我介绍，“奥林波斯神系阿波罗系谱——医神阿斯克勒庇俄斯，以及……”
“苏美尔神系，世界上最古老的冥界的女主人——埃列什基伽勒。”
虽然这次谈话的前期还是兰瑟梅罗惯例的直接掀桌与直接摊牌，但好在后面的过程就交给唯一的谈判专家威廉接手了——等到双方谈判结束，一直沉在意识深处摸鱼的兰瑟梅罗才重新浮上表面，从威廉手中接过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去找发布委托的世界意识了解情况。
“那么，说明一下你的具体委托要求吧。”在圣域中无人的一处角落里，兰瑟梅罗看着飘在自己面前的魔力旋涡开始提问，“另外，你的世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才需要让其他世界接力帮你传递委托？”
『我听说你们解决过一个咒术师几乎全灭的咒术世界的问题，还扭转了一个咒术世界既定的未来。 』世界意识开口，从发起委托的最初开始说明这个世界的情况，『简单地来说，我的世界自然发展下去的话，全人类会在243年后彻底灭亡。 』
“……这不是也不怎么紧急吗？”经历过一年内拯救人理等等离谱日程安排的迦勒底副所长语气微妙地对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吐槽，“也就是说，你第一顺位的任务是保证这个世界的人类存续——我了解了，但为什么你在这个时间制造特异点？”
『因为会让这个世界人类灭亡的两个关键节点是现在，以及243年之后。 』世界意识严肃地回答了兰瑟梅罗的问题，『我在人类彻底灭亡之前向星海寄出委托，然后就用仅剩的力量在这两个关键节点制造了对应的特异点——为了不提前耗尽力量消散，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以守护人类为目标的雅典娜的圣域里保存力量。 』
“你的世界里雅典娜和哈迪斯已经打了一千多次圣战了——每次雅典娜这方虽然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胜利永远是属于圣域的。”兰瑟梅罗提取出从教皇那边获取的重要信息，和世界意识进行确认，“那么为什么最后两次圣战结束，人类就灭亡了？”
『我的世界和别的世界的情报互通了——所以这次本该被附身的肉、体意识压制的哈迪斯直接放弃了这次圣战为243年之后的圣战进行准备。 』世界意识顿了顿，说出最终结果，『就算243年之后的天马座同样能伤害到冥王真身，做足准备的哈迪斯也依然将整片大地化作了冥界。 』
“我明白了，这次的任务——就是阻止哈迪斯在243年之后将整片大地化作冥界对吧？”
『是的——为了达成这个目标，我允许你使用任何手段。 』
第229章
“你是说苏美尔神话中的冥府女神埃列什基伽勒！？！他们这时候还有精力开玩笑！？”
“我也很希望这只是一场恶作剧或者一个玩笑——但看起来这回得是我和你说教皇大人是这么说的了——顺带一提,萨莎……也就是雅典娜大人同样也认可了那位外来者报上的这个身份。”
“这个身份？”
“她还有一个同样被雅典娜大人和教皇大人认可的医神阿斯克勒庇俄斯的身份——雅柏菲卡就是被她救回来的……”
“打扰了，我想了解一些这次圣战开始之前的情况。”
即便看不出材质的黑色鸟嘴面具将兰瑟梅罗的声音闷得有些变调，属于医神的宽大黑袍也将她裹得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正听着卡路狄亚信誓旦旦地说教皇厅第一手消息的笛捷尔在友人的话语被人打断的那时,就确认了突然出现在了这里的人的身份。
“圣域里可没有人会打扮成这副模样——阿斯克勒庇俄斯殿下。”笛捷尔推了一下眼镜,选择了对于雅典娜方来说天然显得更加亲近的医神的名字称呼兰瑟梅罗, “我能知道您想了解些什么吗？教皇大人应该和您介绍过了圣战相关的大致情况才对。”
“听说雅典娜的战士以八十八个星座作为象征——虽然我尚不清楚你们的名字，但我想确认一下有关某几个星座的问题。”兰瑟梅罗揣着多出手臂长长一截的宽大衣袖，看向眼前身穿黄金盔甲的两人, “不过,阿斯克勒庇俄斯吗……算了,就这样称呼我吧,水瓶座的先生。”
“……我就知道卡路狄亚带来的消息总会出现一些细微的失真——这位殿下,你的状态和冥王哈迪斯还有雅典娜大人都不一样。”笛捷尔叹了口气，向兰瑟梅罗做出自我介绍，同时又适当地透露出了属于自己的疑惑, “我是笛捷尔，请问您明白自己现在的存在状态吗？”
“我当然清楚——不过，我还是要纠正一下你的说法。”兰瑟梅罗将视线撇到别的地方,无视掉意识深处另外两位从者对阿斯克勒庇俄斯发出的嘲笑，“虽然现状并非如此，但严格来说是和哈迪斯的方式相同——是神明附身,而不是雅典娜的转世。”
按照迦勒底现行创世三角的天·地·人属性分配——兰瑟梅罗带来的这几位里只有阿斯克勒庇俄斯是跟藤丸立香走得更近的『人』之一角对应的存在；埃列什基伽勒本来就是掺和了兰瑟梅罗的诞生的那群地下之神里的成员；威廉因为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在接洽, 所以也被划进了『地』之一角的分类。
——所以在得到世界意识的许可后，兰瑟梅罗立马和意识深处的从者们开了个短会安排之后的行动。
——阿斯克勒庇俄斯会被他们嘲笑，也是因为兰瑟梅罗在会议里把一开始计划里准备的『医神代行者』之类的身份扔掉, 变成了代表埃列什基伽勒的『冥界女主人』为核心展开的计划，而现在她正在和作为当地人的黄金圣斗士坐实这个身份。
“不过现在这些问题并非紧要之事,所以让我们回到最初的问题上来吧。”兰瑟梅罗隔着鸟嘴面具善意地笑了笑，唯一露在外面的与阿斯克勒庇俄斯一致的金绿色蛇瞳流露出温和的笑意，“首先，我想确认一下狄……不，双子座『 Gemini 』的记录。”
“……圣战开始两年前，阿斯普洛斯——就是双子座的黄金圣斗士谋反失败被杀了。”已经将人名说出口的笛捷尔微微一顿，补上星座方便兰瑟梅罗理解情况，“到现在为止，没有新的双子座黄金圣斗士上任。”
“那位双子座没有兄弟姐妹吗？或许有弟弟妹妹的概率会更大一点。”兰瑟梅罗顿了顿，和两人解释情况，“既然这里是雅典娜的圣域，或许你们该用更偏向神秘侧的思维去想想看——在神明仍行走于大地之上的年代中，双子座一直是形影不离的双子；就算到了现在，只要在和神秘侧相关的地方，一旦拥有『双子座』的特性，那位双子座的黄金圣斗士就绝不可能是孤身一人。”
“确实如此，他有一个弟弟——但前双子座的弟弟并没有接任双子座黄金圣斗士。”在现在这个时代里的圣域中最博学的水瓶座黄金圣斗士认可了兰瑟梅罗的判断，在记忆里翻找出圣域中曾经流传的有关双子座的流言，“我想和您确认一件事情——双子有光与影的区别吗？”
“不，我没听说过这种事情哦——如果是其他神系的话，我倒是能找出例子来，但奥林波斯的双子可没有这种对立面的特性啊。”兰瑟梅罗眨了眨眼，随口扯了个例子过来，“而且你们是对应『卡斯托耳与波鲁克斯』的双子——总不可能出现普罗米修斯和埃庇米修斯的那种兄弟吧？”
“奥林波斯系谱里确实存在双子互相杀害的记录……但那不是双子座的故事。”兰瑟梅罗相当心平气和地对笛捷尔说明自己了解的情况，“就算是其他系谱里真的处于概念上的对立方的双子——哪怕彼此看不对眼，也不会有谁是谁的影子的说法。”
“就我知道的情况而言，双子应当是相互陪伴、永远形影不离，两者合起来才算一人的存在。”兰瑟梅罗想到之前笛捷尔提起的双子座谋反，“我能问问那个谋反是怎么回事吗？在我知道的情况里，卡斯托耳虽然情绪很容易变得极端化，但也不应该是脑子一热就想做些什么的家伙才对。”
“原因是下一任教皇的人选——双子座和射手座的黄金圣斗士作为候选，而有传言教皇本人的选择倾向是射手座的黄金圣斗士。”已经确认兰瑟梅罗完全不打算记人名的笛捷尔深深叹息，补充说明发生在更早之前的事情，“在那之前，双子座还杀死了德尔斐的巫女。”
“……他难道没听过俄狄浦斯王的事情吗！？”已经开始在灵脉里过滤情报信息的兰瑟梅罗难得爆发出了恼怒的声音咒骂起来，“该死的！德尔斐那边的神谕绝对——百分之百是和双子座有关！！就算他死的时候预言没有成真，但死去的他失去了对自己的命运的控制权——那么这份预言就一定会变成现实！！！”
听到巨大黑色鸟嘴面具下爆发出的怒骂声，笛捷尔诡异地感到了一阵平静——一身漆黑的医神代行者正恼怒地用蛇杖敲打地面，怒骂结束后紧接着被吐出的就是一段他听不懂的语言，而这位客人身上的气质也从属于医神的生机转化为属于冥府的沉寂。
等到兰瑟梅罗重新平静下来之后，围观了一场近似多重人格开会一般的骂战的笛捷尔才重新开口尝试和她进行对话：“您为什么能确认双子座获知的预言和他自己有关系？”
“这世间没有什么能胜过卡斯托耳和波鲁克斯之间的爱。”兰瑟梅罗慢吞吞地将古老记载中的内容复述给笛捷尔，一边补充上她所了解的那对双子神的情况，“狄俄斯库里总是相互陪伴，形影不离。甚至可以说是无法离开彼此……”
“所以，你的问题并不准确——那个预言涉及到的是他们兄弟两人，只有触及到他们的半身的威胁才能让双子失控。”兰瑟梅罗无奈地摊了摊手，顺便补充了一点有关卡斯托耳的介绍，“稍微说一点我知道的事情吧。”
在更古老的年代中，因为没有具体的名字，狄俄斯库里长期被视为同一存在——所以哪怕后来有了明确的名字，他们的本质也是拥有两具躯壳的同一存在；至少在被并入宙斯系谱之前，两具躯壳都具有极高的神性。
而狄俄斯库里在并入宙斯系谱之后，经过漫长的流传，在大众的印象中——卡斯托耳彻底成为了一个没有神性的普通人类；于是卡斯托耳将从神沦落为人的屈辱化为怨念，成为了使用永不熄灭的复仇之火中的复仇者的一员。
“……我其实并不奇怪对应卡斯托耳的存在会做出这种事情。”在即将沉入海平面的夕阳光辉的照射下，兰瑟梅罗对目前获知的情报进行总结，“毕竟能让卡斯托耳冷静下来的只有波鲁克斯——但如果是能威胁到波鲁克斯的问题，那波鲁克斯也就无法成为卡斯托耳的镇定剂了。”
『……在阿尔戈号的旅行中，你和卡斯托耳动过手吗？ 』兰瑟梅罗在意识深处悄悄找身为阿尔戈号当事人之一的阿斯克勒庇俄斯确认真实情况，『我是说，那种物理镇定——』
『整艘船就没有我没打过的人。 』阿斯克勒庇俄斯凉飕飕地回答兰瑟梅罗，『谁给他们得罪船医的胆子的？ 』
在对话过程中听了一大堆神代秘辛的笛捷尔站在边上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果断地选择了闭嘴只当一个回答问题的道具——主打一个兰瑟梅罗不提问他就绝对不主动开口，以免搞不好就因为知道了某些神明的秘辛危及生命。
『不过，这样看来，埃列什基伽勒的工作得加速了。 』兰瑟梅罗终于成功翻出了灵脉中有关那段预言的记载，『居然被哈迪斯拉走了……我大概猜到这里不允许从者存在的原因了——另外，为了防止哈迪斯再次抢人……埃列什基伽勒，您能先把冥界扩张到圣域的墓园那边吗？ 』
“好了。”天色彻底变暗，安排完全部事情的兰瑟梅罗重新浮上意识表面，对仍旧留在这里的笛捷尔拍了拍手，“我还有别的事情想问，但大晚上站在室外可不是什么好事——我们就去你守护的水瓶宫里继续吧。”
第230章
无论在哪个世界, 1743年的科技水平都还没有发展到用电灯的地步——于是兰瑟梅罗在跟着笛捷尔摸黑回到神殿群所在的位置，即将这么继续一路登上阶梯的时候，终于忍无可忍地用魔术点亮了眼前的阶梯。
『Stars． 』
眼前的阶梯化作星图,浩瀚的星海照亮了每一级台阶——就连一直为了节省力量窝在神殿群里,蹲在白羊宫门口等兰瑟梅罗回来的世界意识也因为她突然使用魔术而受到了惊吓——但被鸟嘴面具挡住的那张脸毫无变化,兰瑟梅罗径直向上走去，把僵住的两人一世界意识丢在后面。
于是兰瑟梅罗趁着笛捷尔还没反应过来的这段时间与意识深处的从者们对话：『我想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伊什塔尔「天之女主人」的事情要说吗？ 』
『只回答他们最基础的部分吧。 』埃列什基伽勒开口，『虽然你们确实带了她过来, 但既然那两个孩子都不在这个时间的话——我们没有对他们公开更多情报的必要性。不过, 如果他们自己猜到了的话, 那就是另一回事情了。 』
『你这和纵容她直接说有什么区别吗？ 』阿斯克勒庇俄斯冷静地指出了事实, 『虽然看起来比立香那种开局就全倒出来的情况要好得多,但到最后还不是得全倒出来？ 』
『我已经说了那么多神代的事情了，你现在才担心我会全部说出去是不是有点不对？ 』兰瑟梅罗的脚步微微一顿，神情微妙地回复阿斯克勒庇俄斯, 『不过你们放心好了，至少在这次圣战结束之前——我会控制住透露的情报量的。 』
兰瑟梅罗脚下的台阶随着她的脚步泛出海浪般的微光，遍布阶梯的浩瀚星海本身又在她的脚步踏上更高的台阶的时候消失——而与此同时,与阿斯克勒庇俄斯之间的同调解除，埃列什基伽勒的外貌和能力替代了了原本阿斯克勒庇俄斯与兰瑟梅罗同调的那部分。
等到他们到达水瓶宫门前的时候，以群星照亮道路的魔术才算彻底结束——两人脚下的阶梯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一前一后走进了一片漆黑的水瓶宫中。
“圣域里连蜡烛或者油灯之类的照明用品都没有吗？”落后笛捷尔一步走在后面的兰瑟梅罗提问。
“毕竟圣域不是世俗类型的宗教机构,财政方面一直相当紧张——更何况小宇宙能提升我们的感知力，照明就变得不是很必要了。”笛捷尔叹了口气，给兰瑟梅罗解释具体情况, “话说回来，之前的台阶是怎么回事？”
“只是一个有关星星的把戏而已。”兰瑟梅罗停下脚步, 金色的双眼在黑暗中熠熠生辉，“话说回来，既然没有灯的话，介意我用自己的手段照明吗？”
“之前在外面的时候您不是已经做过了吗？”笛捷尔熟练地在黑暗中走向水瓶宫的生活区域，放任了这位目前完全没有恶意的不知名存在动手改造自己的水瓶宫，“您请便。”
“那就用最简单的办法吧。”兰瑟梅罗打了个响指，依次亮起的火焰便照亮了整个水瓶宫，而冥界的阴冷气息也同时渗入了水瓶宫中，“好了，我们来说第二个星座的问题吧。但在那之前，提问——人类会仰望苍穹，于亘古岁月中，苍穹曾是遥不可及的神圣。那么——”
“人类是否应当告别神明？”
水瓶座的黄金圣斗士被眼前已经变成冥界女主人的存在的提问一惊，下意识就要用圣域里通行的常识对这个问题给出否定的答案，但却在兰瑟梅罗给出补充之后将原本准备说出口的答案重新咽了下去。
“放宽心，并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只是二选一而已——重要的不是选项，而是做出了选择的你本身。”兰瑟梅罗歪了歪头，回想着藤丸立香在第七特异点内进入冥界的记录，“反正不管你选了什么，到头来都是要接受试炼的。”
“试炼？”笛捷尔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不同寻常的词语。
“冥界的七重门——我之前已经和雅典娜达成共识，会在圣域的地下重建属于埃列什基伽勒的冥府。”兰瑟梅罗好心地为笛捷尔解释了一下这份接下来全圣域都要面对的考验，“虽然这七重门原本是死后才需要面对的试炼，但现在被改变为获取女主人加护的试炼了。”
“埃列什基伽勒是最古老的冥界之神，拿到她的加护的话，哈迪斯的军团就拿你们没办法了——毕竟，正因为是最古老的，所以哈迪斯的冥府也是埃列什基伽勒的领土。你是第一个体验七重门的，运气真不错呢。”
“我可能不是很想要这份运气。”笛捷尔心平气和地回答兰瑟梅罗，给出第一道门的回答，“我认为人应当告别神明——哪怕我所侍奉的雅典娜大人正是为了从哈迪斯手中守护这个世界，我也这么认为。”
“这样啊……回答正确。”兰瑟梅罗变出回答正确的音效，一边根据自己的记忆翻找投影适合用于试炼的敌性存在，“嘛，第一重门，试炼就稍微简单一点吧——那伽。只要你能解决这群那伽，你的第一重试炼就算是结束了。”
“啊，这并不是真的那伽哦？只是根据我的记忆重现出来的存在而已——很安全，就算数量很多也不会真的将你置于死地的。”
那伽群出现的瞬间，诡异歌声就将笛捷尔层层叠叠地包围了起来——兰瑟梅罗瞥了眼外面的情况，补上几个魔术结界隔绝掉那伽可能对其他人造成的影响，然后趁着笛捷尔处理那伽的时间思考接下来要确认的内容。
那伽这种生物其实并不算多么强大——只看藤丸立香过去刷素材的时候能迅速解决一群就能知道，这种生物没有压倒性的力量；只是对于初次见面的笛捷尔来说，那伽虽然不强，但她们的歌声对他来说却足够麻烦。
——那伽的歌声具有魅惑效果。
换言之——被兰瑟梅罗劈头盖脸砸了一群那伽的笛捷尔被那伽控制住了。
『对了，我记得他们说水瓶座掌握的是冻气对吧？ 』兰瑟梅罗靠在宫殿内部的支柱上，开始给自己叠保暖魔术，『希望他能快点结束这场战斗——虽然希腊神话里没有那伽，但同类型的塞壬可是有经典应对案例的。我希望他不会被那伽的魅惑拖住——』
冰晶和寒气自那伽群的中心爆发，一瞬间就将涌动的那伽们化作冰雕；扰乱人心的诡异歌声也在同一时间戛然而止——身上还散发着森森寒气的笛捷尔从那伽群的中心离开，重新站回到兰瑟梅罗的面前。
“这就是第一重门的试炼？”
那伽并不算麻烦，只是她们的诡异歌声有些烦人而已；雅典娜的战士大多意志坚定，笛捷尔也只是因为被劈头盖脸砸了一群那伽才有了一瞬间的走神，让那伽们得以成功魅惑自己——于是他很快就靠意志力挣脱了那伽们的魅惑，一口气解决了这群蛇尾人身的存在。
“……第一次在地面上给活人搞这个试炼，经验不足——第二道门就给你们升难度。”兰瑟梅罗微妙地移开了自己的目光，但很快又移了回来让变成冰雕的这群那伽直接消失，“好了，现在——我们可以继续之前的对话了。”
“雅典娜的战士里，有擅长射箭的人吗？”
“和弓箭有关的圣斗士也就只有天箭座和射手座——如果具体到射箭这方面的话，应该就只有圣衣中配备了黄金弓的射手座一人。”笛捷尔谨慎地回答兰瑟梅罗的提问，一边观察着她的反应，“圣斗士们本身擅长的就是肉搏战，使用武器的圣斗士才是少数。”
“也就是说，只能保证他会用，而不是擅长？”兰瑟梅罗微微皱眉，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也就是万一要用的时候往死里叠强化而已——问题不大，等之后找雅典娜商量一下再说吧。那么，今天的对话就到此为止。”
“晚安，水瓶座。”
笛捷尔看着兰瑟梅罗转身向下走去，直到兰瑟梅罗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之后，他才深吸了一口气，登上通往更高处的阶梯，去教皇厅找仍在工作的现任教皇汇报情况——希腊的医神是可信任的，但苏美尔的冥界女神可不属于这个范围之内。
只是，当笛捷尔刚刚走进教皇厅的同时——众人脚下的大地发生了震颤。
“怎么回事！？！”
和哈迪斯打了一千多次圣战，就算每次圣域的人几乎全部战死，也总有幸存者会记录下每次圣战的情况——所以现在聚集在教皇厅的几人都知道圣斗士和冥斗士爆发的力量虽然能改变地形，但绝不是此刻这种从大地深处发出的颤动。
“不用担心，刚刚是埃列什基伽勒在加速重建她的冥府。”本该在女神殿维持小宇宙结界的雅典娜走进教皇厅中安抚众人，比起往日更贴近人类少女的气息却悄然消失，只剩下了更加纯粹的神性，“她的冥府是和大地本身相连的——进入的方式非常简单，只需要挖穿地面就可以了。”
“也就是说……”
“刚刚是因为她重建冥府挖空地下产生的动静。”雅典娜平和地微笑着，没有人注意到她此刻的眼睛是和埃列什基伽勒一致的璀璨金色，“她会负责帮我们收押冥斗士的灵魂，阻止他们的不断复活。”
“因为那位女神的信条是——生者不可擅入，死者不可擅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