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背靠背46
总台恢复后，一直等候的网民们率先迎来的不是协会的公告澄清，而是怪谈bking在论坛内发送的消息。
一关于二周目直播的预告。
这件消息突如其来如同一颗炸弹，炸在星网上霎时间就溅起了不少水花，甚至原本对于异能协会比赛直播的疑问都淡了不少。
［咦，这么突然吗？］
［二周目指的是不是再玩一遍？］
［当时游戏不是只开了一条线吗？应该指的是另外一条。］
这种舆论的转移倒显得让其它视线暂时松懈，倒是也有人纳闷于怪谈ｂｋｉｎｇ现在不就是在协会准备的比赛星球中吗？
［那怪谈bking呢？她不需要参加了吗？还是比赛延期？］
这种把怪谈bking和协会联系的问题没有持续太久，就迎来了下一个重磅消息也就是由背靠背制作公司推出的中标计划。
指的是会在四区主星开展的实景项目，她们亲切地将此命名为，鬼屋。
以及各种周边发售计划，这甚至还是她们第一次看见这种游戏周边的发售。
上头还写着，如果计划顺利将陆续在其它星区继续。简直就是集群效应的前兆。
有人吐槽：［不是，又是周边又是鬼屋，这到底是想干什么啊？建个怪谈游乐园吗？］
［其实也挺好的！像是规则怪谈里头是学校，然后背靠背是居民楼，再多来几个怪谈简直可以建个怪谈城市。］
［现在购买链接放了吗？那鬼屋啥时候在其它星区开始啊？还是要先把四区的宜居星都来一次？］
这些消息一一个接着一个，一口气放出来简直能把人砸的七荤八素。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四区中的人知道消息都惊了一下。
［等等，这种事情到底是谁批准的？］
四区有着本地企业保护制度，外来的申请官方土地使用批准怎么也得两个月，结果人家分分钟就把消息放出来了。
匪夷所思。
以及各种周边发售计划，这甚至还是她们第一次看见这种游戏周边的发售。
上头还写着，如果计划顺利将陆续在其它星区继续。简直就是集群效应的前兆。
有人吐槽：［不是，又是周边又是鬼屋，这到底是想干什么啊？建个怪谈游乐园吗？］
［其实也挺好的！像是规则怪谈里头是学校，然后背靠背是居民楼，再多来几个怪谈简直可以建个怪谈城市。］
［现在购买链接放了吗？那鬼屋啥时候在其它星区开始啊？还是要先把四区的宜居星都来一次？］
这些消息一一个接着一个，一口气放出来简直能把人砸的七荤八素。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四区中的人知道消息都惊了一下。
［等等，这种事情到底是谁批准的？］
四区有着本地企业保护制度，外来的申请官方土地使用批准怎么也得两个月，结果人家分分钟就把消息放出来了。
匪夷所思。
更何况，恐怖的事情到底算是小众，这种还真的未必能回本，如果是网上的游戏，因为成本小，怎么样都有的赚，但在现实中可不一定。
不说赚钱的可能性，人家甚至已经在为之后的设施做准备。
匪夷所思！
更别说出书计划了。
星际时代，知识绝对不是流通着，版权受到严格的保护，能出版出来的书也得受到版号限制。
当然，能出版的书不少，比如《异能起源》《异能简史》《论特异型异能系统培养的可能性》《血缘与异能的系统排列》这些都是公认的，比起电子更需要捧着实体时时查阅。
但现在，一个《规则怪谈》横空出世，摆在里头突兀的要死。
何况就算规则怪谈可以，那背靠背中可是有不少血腥场面。分级发售也是一件麻烦事，简单来说就是吃力不讨好。
几个消息炸出来，只要是上网的人一定都会被惊到。
这还只是看的到的官方的声明，还有看不到的，各处的广告，以及隐秘的水军，花钱上的热搜。
这些都被恰到好处地包裹着侵蚀着，力求每一个人都能得知这些消息。
也有聪明人，发现了这次宣发方式和往常的截然不同，在过去，怪谈ｂｋｉｎｇ说是资源问题也好，没有足够的钱也罢，她的营销模式一直是通过读者观众自发推广。
但这次不是。
成熟有序还很贵。
甚至让人想起，科技公司准备许久的的虚拟人生游戏刚刚推出的反应。大笔大笔的花钱。
游戏用户的引进比一般人想的更贵，一个用户可能几十甚至几百，而这次，游戏排行榜上飞快窜动的排名就能让人知道，这次背靠背绝对有着孤注一掷的推手。
易知己也知道，怪谈bking决定次日直播实况的消息。
她虽然不了解这个行业，但也能猜到，怪谈bking直播的目的估计是为她自己的事业。
易知己由衷地想，怪谈bking真是一个敬业的人，比赛推后这一短短时间，怪谈bking都争分夺秒去投入工作。
易知己甚至被励志到了。
怪不得怪谈bking可以一路走到这里！靠的一定就是她的坚持不懈懈吧！
她当下就觉得，自己也得投入自己的事业，甚至次日凌晨四点起来去训练场训练，发誓要看到凌晨四点黑珍珠星的天空。
直到她终于结束训练，往回走的过程中，偶然一个抬头，看到了中心的广告牌。
最中心广告牌上既不是什么鲜艳的色彩也不是高科技的冷硬，大白天，上头的广告牌却是阴森森黑漆漆一片。
怪谈bking背靠背的广告。
立体环绕，最后蹦出来一个没皮打马赛克的女鬼。
易知己才察觉到，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有点过头了吧？
异能协会的广告牌当然是协会在管理。
协会、应该没义务给怪谈bking宣传啊？
易知己回去的路硬生生拐了个弯，到了易传的办公室。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什么想法，看到易传的第一句就是：“表姐，现在学生都回来了吗？比赛怎么办？”
易传似乎正在处理文件，听见她的声音，抬起了眼睛，语气温和：“估计得延期。”
“那这么多人怎么放置？＂
“这件事情我们还在考虑，大概得筛掉一些。
．我看到了广告牌。”易知己终于问出来：“这件事情，协会也有掺手吗？＂
“对。”易传直接了当的话让易知己愕然睁大了眼睛：“而且，是协会需要这么做。”
易知己理解不了为什么。
．．．你过来、只是为了找我问这些问题吗？”易传有点头疼。
她知道易知己的性格，太板正了，她似乎完全没办法理解这些利益的转让、周旋、妥协。
“你真应该看看网上的风评。”易传把光幕一个调转，上头的评论就直白明显地映出来。
世家就是蛀虫。
易传不介意多教一些：“世家和协会的关系紧紧相连，协会的名声一定会涉及到世家上，所以我们才需要转移在协会上的注意力。
“可是，网上说的也不是真的吧？为什么要管她们的看法呢？”易知己说完，才间出自己的看法：“而且，我也不理解怪谈bkin．．．．
因为，她以为她们都是平等的竞争对手。
但好像并不是。
结果她这话一出来反倒是易传比较惊讶：“你觉得，你迄今为止的成功都是靠自己奋斗出来的吗？”
“你们看上去不是年龄差不多吗？”
一一那为什么怪谈bking就能理解并且反制。
易传指责的话夏然而止，她咬住了最后的尾音，最后，她只是对着易知己说：“这件事情我有我自己的考量。”
网上的人大多愚蠢。
她们不知道世家的关系到多少人的生计。如果协会倒下，所有异能者都会失去联系的依凭，如果易家倒下了，那为她们工作的多少人都会失去工作？
这些人完全不考虑一一个庞然大物带来的利益牵扯，也压根就不知道却不知道我们为了保护和维系自己的家族，倾尽了多少心血！
只会在这里口口声声宣发自己的恶意，想着世家倒下自己能撕去多少肉。
这种周旋中，人需要不停妥协与考虑。
——
最先起来的就是怪谈研究会，先是悲伤土豆条整理了一遍一周目的内容以及这段时间网上的风声。
悲伤土豆条：［游戏屏幕上当时有两个人影，但一周目的时候第二个选项被锁着，我们只能选择第一个。］
［主角名叫安心，居住在一一个地下室中，地下室曾经发生过耸人听闻的分尸案。
在地下室中，她成天惴惴不安精神敏感，家中的家具也经常变动。］
［在这段中，不管是叙述还是视角都在暗示我们，主角家里头或者进了鬼。
但是之后又有人猜测，这究竟是主角家里头进了鬼，还是主角家里头躲着人？或者，其实主角只不过是个不安的精神病呢？］
［但是，我们这些猜测，真的不是被人误导吗？］
［也就是之后我的猜测，这个屋子里头确实有个鬼，而恰如背靠背的标题，这个鬼一直都在主角的身上，它甚至影响了主角的视角。我们从头到尾，看到的文字框，都是这个鬼。］
［它影响我们，藏在幕后，干扰选项，让我们送主角去死。］
［然后就是背靠背内测版，这时候大家也尝试了很多，找到了隔壁两个鬼的真面目，比如口口声声说着红裙子是剥皮鬼的老太太，自己才是把老太太皮剥下来的鬼。
比如说着自己拖地的红裙子，告诉我们小心头朝地找家的孩子，事实上却是她自己每天拿着插着人头的拖把在走廊。］
［我猜，这里的鬼应该就是分尸案的受害者。］
［同时，我们也能发现之前的不对劲。
比如，主角死的越来越快。］
［我认为这也可以作证，确确实实就是鬼在诱导着主角去死。］
［不过，这里的鬼和分尸案究竟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网上还有很多猜测。］
悲伤土豆条又说了许多，比如之前谈过的玩家才是鬼，或者更早之前的问题，但是这些问题总会转移到背靠背的故事发生背景。
也就是，分尸案。
在分尸案中，大家到底被拿走了什么呢？
不过悲伤土豆条觉得这些都没问题了。
今天晚上一定可以得到最终的答案。
悲伤土豆条蹲点进入直播间，她还以为会卡的要死，就跟上次一样，但出乎意料的，在铺天盖地的宣传和营销下，这次居然没有卡。
她看着不断飙升到直播间在线人数还有点吓人。
悲伤土豆条猜，直播平台一定准备了超级算力，不知道平台的超级电脑放在哪个星球降温，真是辛苦．．．．．
直播间还是停留在初始页面，还是和上次一样暗色调的一看着就不详。
不同的是，上一次被封锁的人影亮起来了。
到点，怪谈bking选择了第二个。
观看实况的全部都屏ｅ气凝神，等待着这次的结果。
会是出乎意料的。
第二个的视角和第一个一模一样。
还是那个漆黑又狭长的走廊，还是长着霉菌的墙壁，主角缓慢走动着，只能听见她踩过楼梯时的哒哒的声音。
怪谈的故事也一点变化都没有。
［下班回来了。］
［我住在一一个地下室里头，一般人可能会觉得很可怜，终日不见光。什么都臭臭的，我却觉得非常幸福，在这里生活让我觉得很是愉快。］
只不过，主角似乎要更加活泼些。
［我的邻居们都很友好，虽然地下室总是灰扑扑的，但是我爱干净的邻居经常拖地！］
“……”．弹幕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因为任何人都能意识到现在的离奇。
然后主角终于下了楼梯，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地下室。
场景豁然开朗。
场景好像还停留在一周目安心疯了之后。
这里的场景没有任何变化，地上到处都是血，偶尔能看见黏着的脑浆的头发，隔着屏幕，都能感到扑面而来的血腥味。
接着，镜头一转，红裙子女人就看着门前，幽幽看着这个方向。
红裙子女人的身边，竖着一根木棍，这种拖把并没有被淘汰，因为制作方便，因此才显得，木棍底下的东西尤其可怖。
木棍往下，插着的是一一个人的人头，从脖子捅进去，取代了原有的脊柱骨骼，然后直直捅破头骨卡在上头。
头骨的缝隙中，还在留着被搅浑的脑浆和血，留在下头和男人黑色的略长的头发混在一起，一缕缕打着节。
［“今天也拖地了。”我说。］
［我走上前打招呼，感慨道：“真爱干净啊，哈哈。“］
第72章 背靠背47
主角看着红裙子友好正常得让弹幕都懵了。
反而是因为她表现的太正常, 太显得那个捅着棍子的人头太不正常。
血液还在她脚底下流着，她却旁若无人地打着照顾。
［换主角了吗？］有人问。不然之前的安心不管如何都不可能这么正常的打招呼。
［也可能是主角死后的故事，毕竟死后才能和这些鬼友好相处。］
【即使我热情地打了招呼, 红裙子看上去也并不高兴, 她只是静静瞥了我一眼。】
【她看上去心情不好。
所以我也有点担心她的状态。
因为红裙子的过去很惨, 她老公对她很差，后来死了以后也只留下了她一个人。】
红裙子没理主角, 开始重新拉扯起地上的人头拖把。
下头的人头估计已经从躯体上摘下来很久，所以从血液到脑浆都是一片干涸。
头发黏在地板上，稍微一个拖动就会因为血渍而把头发粘连下来。所以地板的血渍偶尔还会混杂着发丝。
现在，随着红裙子对着拖把的提拉，这一下，头发都掉了几根。
【之后她也只有打扫卫生一个爱好了, 但是现在，可能红裙子过于勤快了, 所以拖把上的布条也越来越少, 希望没事。
毕竟拖不了地, 红裙子应该会伤心。
“有机会，我再送你一个拖把。”我说。】
【照常跟红裙子打完招呼，我又敲响了旁边奶奶的门, 她年纪比较大了，我一直很担心她。】
旁边的门没锁, 所以主角轻轻一敲门就被推开了。
里头的场景观众并不陌生, 在曾经博主的实践中, 早就从凿开的小洞就看到了里头的全貌, 到处都是木质家具和各种花布，到处都是霉斑和黄渍。
一开门, 正中心，就有一个被剁掉四肢的肉球在里头蹦蹦跳跳。
发出咚咚的声音。
肉球没有四肢，只有一个人头还顶在球上头，脖子上系着个项圈。
【奶奶好像不在。
这是奶奶家的孩子，一直在啃老，需要人照顾，我有点看不起他。
但现在，看着他，我也只能无奈来一句：“在地上光屁股跳的话小心着凉哦！”】
【但奶奶不在我也只能先关上门，她照顾这个孩子太辛苦了，我不想麻烦她。】
镜头关上门开始，缓慢的在布满血渍的走廊移动，伴随着的还有主角走路的声音，她似乎在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
而画面最终定格在了主角房间号上。
04。
这一下，弹幕都懵了。
［原来的主角，不是住在05吗？］
悲伤土豆条看着这一幕，随便拽过来一张纸，开始对照着之前的视频回忆。
——在之前，主角是住在05里头。
但是主角某一次掀开钥匙的贴纸后，她发现，自己住着的其实是04。
而04里头，曾经发生过一件惨案。也就是故事的背景，地下室的分尸案。
但现在，门牌号上明明白白写着，这里就是04。
悲伤土豆条情不自禁有了一种猜想，那这个主角不会就是分尸案的主角吧？
［这不是之前一周目主角住的房间？也就是说主角压根没换？］
［也可能换了，只不过到了未来的时间，换了新的租客。这个时间中，因为一周目主角的死亡，房东把门牌摘下来了，这里自然会恢复04。］
［那现在，我们的视角是新的租客吗？］
［我倒是觉得，压根就是现在的时间。
我们不是一直怀疑主角身上有一只鬼吗？现在可能就是鬼回家了。
如果是鬼的话，她当然明白，这里就是自己死去的04。］
这个答案不需要太久，房间里头就有一面镜子，只要进去，随时就能看见主角的面孔。看看现在的主角究竟还是不是安心。
悲伤土豆条看着屏幕中漆黑的门想，但这样子反而比较奇怪，
因为现在的一切都太奇怪了，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血肉模糊的，无限接近上一周目主角最后思维混乱的世界。
所以，悲伤土豆条也不清楚，门口的世界会不会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
现在这个古怪的主角一定会对尸体说不要着凉呀。
或者之前稀奇古怪的内脏器官会不会还在。
然后主角会对它们说，这样子挂着可能会摔痛哦。
话又说回来，在以前确定的猜测中。
在最后一定是鬼侵占了主角的身体，所以百分比才会增加，所以视线才会渐渐变得血肉模糊，那现在呢？
视线一直血肉模糊，是不是就能说明，那个鬼成功了？
等待的时间不长，主角推开了门。
里头倒是没什么奇怪的，和之前的风格一样，简简单单的床和床头柜，没有格挡的洗漱区，以及洗漱区正对着床的镜子。
到处都是暗淡又灰败，只有霉菌在生长。
【我租的这个房子，价格非常便宜，因为我是合租。】
［……简简单单一个床看着可不像是能合租的样子。］有人吐槽。
【不过能租到对我来说已经很幸运了！】
【而且能有一个舍友对我来说也很快乐，比如说是洗澡的时候，我洗头的时候会闭上眼睛，一睁眼就能看见她在给我递毛巾。】
【比如说是我们一起看喜剧的时候，也可以跟着一起笑。
我有时候会在家里头唱歌，回放的时候总能听见歌声跟着我一起唱。
我一个人回家害怕的时候，她也会贴心地跟着我一起回家。
等睡觉的时候，如果我觉得不安，她也会静静看着我入睡。】
悲伤土豆条感觉有点奇怪。
这种描述，听着可不咋像一个正常室友。正常室友无论如何也不会看着舍友睡觉吧？更别提这个屋子压根没有能合租的条件。
悲伤土豆条又翻了翻一周目，才找到了过去的主角刚刚进入这个房子的描述。
在她翻视频的时间内，主角已经躺到了床上，准备休息然后迎接明天的工作。
【被子里头也很暖和。】
【我掀开被套看着里头的棉花，高兴地想：“不愧是人体自发热啊。”】
屏幕上主角也拉开了被套，里头是一团一团漆黑的纠缠的头发。
【我想，要不要挑出点棉花，再给红裙子做个拖把呢？】
［怎么看也不像是正常合租啊。］
［听着她的舍友好像鬼诶。
比如唱歌时候出现了莫名其妙的古怪歌声，比如一直跟着的脚步声，还有洗澡时候突然伸出的手。］
可惜的是，主角怎么看也不是一个正常人，所以描述中像是鬼的也不可能是鬼。
这时候，悲伤土豆条终于找到了过去来自一周目的叙述。
——被子，总是沉重又潮湿。
“被子里头也很暖和。”
——还有污水，楼上总是会流淌着污水。
“我洗澡的时候，舍友会递过来毛巾。”
——我下楼的时候，总能听见重合的脚步声。
“她会贴心地和我一起回家。”
怪不得，原来是这样子！所以她会觉得被子暖和，毕竟别人已经用体温暖过了。所以她会觉得觉得舍友突然拿毛巾过来，毕竟别人总得擦擦莫名其妙流出来的水。
比起惊慌，或者说更多的是惊喜，悲伤土豆条终于发现了她的身份。
她迫不及待地发了个弹幕。
悲伤土豆条：［看来就是我们之前想的那样，二周目就是鬼的视角，在鬼的视角看人，或许也觉得人不对劲呢？］
［现在的“我”就是鬼。］
二周目的我就是那个鬼。
而“我”嘴里头说的合租的事情就更简单了。
“我”租的，压根不是这个房子。
而是别人的身体。
那也难怪“我”刚刚说话，跟红裙子跟肉球打招呼，谁都没有搭理过她，原来是因为这是别人的身体别人的意志，她的话语自然也传达不出去。
悲伤土豆条豁然开朗。
如果说一周目，是人类的视角，鬼的叙述。
在鬼的视线无从察觉到地方，也一定有着人在活动着。所以才会出现家具的变动，拖鞋的摆放整齐，因为人当然会帮忙收拾。
那么一周目，就是通过鬼的叙述，引导人选择错误的选项，然后送人去死。
那现在，就是鬼的视角，鬼的叙述。
现在就是另一边属于亡者的世界。
弹幕也有人反应了过来。
［现在的我，不会就是这个鬼吧。一直以来那个替死鬼。］
如果现在的我，就是鬼。
那么……
叙述还在继续。
【每天我都活的非常的幸福。】
主角合起了被套，视线重新看向了天花板。
然后镜头开始变黑，昭示着主角即将进入睡眠。
悲伤土豆条想，如果主角就是那个鬼，那么最后，她一定会彻底结束合租，杀掉主角。
不管活下来是谁，只要融合度达到百分之百，游戏一定可以迎来真正的主角。
［如果每天都活着幸福，那么在未来一定就会走向不幸。］
但这个时候，悲伤土豆条措不及防看到一条弹幕。
有弹幕推测道：［我看大家似乎都以为，这就是一周目跟着主角的那个鬼。］
［而现在的时间线，就是一周目的时间线，或者一周目世界死去之后。］
［但是没人怀疑，这是过去吗？
因为同一房间的门牌号04，05应该都划分出了时间线。
「04」还没改成「05」的时候。］
04还没改成05，那就是，04还没发生分尸案的时候。
［这应该是在主角即将经历分尸案的过去。那么现在的主角，肯定就是分尸案的受害者。］
［不管现在的是人还是鬼，在分尸案中，她都会迎来死亡，之后，她尸体的碎块就会散播在04的房间中。］
——主角马上就会迎来死亡。
在屏幕最后进入黑暗，主角进入睡眠之前，下头重新划过对话框。
【总之，真是愉快的一天。】
【希望躺下我床底下的人，也不要感冒。】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是个热情开朗狗狗类型的小女孩
第73章 背靠背48
祁愿从比赛场地出来, 精疲力尽倒在自己宿舍里，但大脑依然清醒着睡不着，辗转反侧许久, 她最终撑起身子, 打开光脑, 想看看网上的风声。
祁愿一直以来都在军校封闭式学习，她的母亲, 祁连天告诉她，如果想要维持自己首席的位置，那一定需要不停的努力。
所以，她没什么接触光脑的机会，她也没什么对于光脑的欲望。
刷了两下，基本都是对于异能协会的谴责和不满, 祁愿也觉得有点无聊。
直到又是一个滑动，祁愿目光骤然顿住, 她看到了一张照片, 是当时怪谈bking炸开的烟花。
当然, 那么明显，肯定不止是她一个人看见了。
祁愿看到有人在讨论，便解释了一下由来, 但她打出怪谈bking的名字的时候，还是不由停顿了下。
怪谈bking。
她回忆着这个名字, 因为她一直以来封闭的住校生活, 所以她错过了怪谈bking刚刚展露头角的时刻。
祁愿回忆着最后那一幕, 即使到现在, 她还是会不由想起来。
一直怀着这种念头睡着，直到睡醒的隔日, 祁愿再次打开光脑。
不过这次，她想的是查一查怪谈bking迄今为止的经历。
但是刚打开，祁愿才发现，网上的风声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晚上，舆论全然不同。
昨天到处都是的对异能协会的谴责已经没有几条，取而代之到处都是怪谈bking的介绍与讨论。
祁愿懵了下，下意识打开日历，想看看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也只是一晚上。
绝对不对劲。
直到祁愿又看到新一条视频，是惯常对经济动向分析的博主，这次八成也是在蹭怪谈bking的热度，慷慨激昂。
说，这次怪谈bking的举动肯定不一般，不管是实体版的发售还是鬼屋的企划，都不可能是凭借个人做下去的。
更别提，试水的地方在四区。所以，怪谈bking一定是和四区实权的人打上了关系。
说着，还准备向各种方向发散。
祁愿愣了片刻。
……现在四区的区长，不是祁连天吗？她的母亲。
在比赛前，祁连天可没跟她说过这件事情。
祁愿一个起身，看到这里她也躺不下去，当下就站起来想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总台的链接突然恢复，整个协会都被逼着重新运作开，压根没有闲车提供接送。
路上祁愿纯靠走，走了半个协会的临时地点，一直到了祁连天呆的地方。
照常，敲门，伴随着门被打开的轻响。
祁连天就在里头。
祁愿站在门口，开了门，正准备进去，就看见中间的沙发上还坐着自己的表弟，祁礼。
“你为什么来了？对，考虑到暂停时间内这么多学生的开销，初赛估计要改模式了。”祁连天坐在旁边，扫了她一眼，说道：“只是目前协会那边还没讨论出来。”
祁愿没在乎这些，她直接问：“怪谈bking这件事情，是您批准的吗？”
“对。”祁连天回答。
“为什么？”
“哪有什么为什么？”祁连天反问：“初赛要变，你肯定没问题，但是你表弟呢？我总得为他考虑一下吧。”
“考虑？考虑什么？这种考虑为什么会跟怪谈bking有关，原来说的不是——”祁愿皱眉，抬眼看到了祁连天意外的表情，这一瞬间，她感到大脑就像是卡壳了一样。
没反应过来要考虑什么，祁愿就听见祁连天继续说。
“而且，你又不是不清楚怪谈bking，我们家肯定得有一个人放在怪谈bking身边。”祁连天回答：“正巧比赛改革，我就可以用四区的通行证作为筹码，让祁礼过去。”
“等等，既然是我们家肯定会有一个人、那为什么偏偏是——”祁愿的话戛然而止。
最后，祁愿问道：“决定了吗？怪谈bking、她同意了吗？”
“十拿九稳。”祁连天回答。
“我明白了。”祁愿点头，默然同意，她刚刚那一瞬间，想说出口的话居然是——
——如果祁家一定要出一个人，那为什么偏偏要是祁礼呢？
她自己都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毕竟于情于理，都是祁礼更加合适。
她自己是家里头的天才，也不需要家里头通过关系来使怪谈bkimg让位，更何况，自己本来也应该承担更多的责任。
总之……
祁愿收敛了所有的思绪，转而退出去，但她退出去没几步，就听见回头传来一句喊声。
“祁愿！”
祁愿回头，看见祁礼跑了出来。
他站定在自己身后，正歪着脑袋看着她，问，“要一起吗？”
祁礼说：“我听说晚上有怪谈bking的直播，你要跟我一起看吗？”
“我是肯定要看的，然后，我感觉祁愿你，好像也有一点想看。”他继续说道：“也算是娱乐嘛！”
“我没时间。”祁愿面无表情。
她跟祁礼不同，没时间在娱乐上，倒是祁礼，如果非要说的话，祁愿更愿意称呼他为不用负责任的人。
“呀，没有吗？那可能是我感觉错了吧。”祁礼想了想，笑吟吟地跟她开着玩笑：“那晚上不要偷偷看哦！”
也可能压根不是玩笑。
祁愿轻嗤一声，没空专门和祁礼搞这些试探，她只是觉得自己专门跑一趟真是太蠢了。
她转身回了自己宿舍。
但晚上，她又看到了接连不断的宣发。
时间越来越近了。
卡着点，祁愿还是点进了直播间。
然后她就看见了祁礼的id。
她们是好友。
对方每发一条弹幕。
祁愿这边都能看见特别标出的弹幕滑过。
在怪谈bking刚刚开播的时候，他说：好耶准时开播了，#玫瑰。
在怪谈bking推进剧情的时候，他说：老师制作真是太不容易啦，#鞠躬。
在别人都开始推测时，他说：大家都好聪明，我这么笨，老师不会嫌弃我吧#委屈。
……真是恶心啊。祁愿由衷地感慨。
她看着屏幕中的血渍人头都没觉得这么恶心。
剧情中，正好卡在，主角祝福自己床底下的人不要感冒。
那床下的人到底是谁？
[她该不会杀了人放到床底下了吧？她之前还说要送红裙子一个新的拖把，怎么看都是会杀人的样子。]
[但是她看上去热情的，关心老人关爱邻居，对于隔壁小孩还贴心地嘱托不要着凉，不像是会杀人的样子。]
祁愿看到这条弹幕都想吐槽，但是她忍住了。
[再说了，她不是住在04吗？真有人死也应该是她自己啊。]
祁愿看着这一点在心里头默默否认。
……是04有人死了，不是04的租客死了。她住在04可不影响她杀了人。
但她没有发送任何弹幕，她知道自己打了弹幕，马上屏幕上就会飘过“好友”的疑问。
弹幕依然在延续这条线发散。
[那么床底下的不会是凶手吧？]有人猜测。
如果猜测，这是过去被分尸的时间线，那么，床下的人是不是，把尸体分成一块一块的凶手？
明明之前还有很多人猜测，主角是鬼，但是主角这个招呼一打出来，大家反而开始担心主角的生命了。
现在的主角，到底是不是被分开的尸体吗？
[可是床底下如果是杀她的凶手，她怎么可能表现的这么冷静。]
不管她们怎么猜测，等到又是一个镜头的切换和睁眼。
新的一天，她要赶赴新的工作。
如果说有什么跟一周目的不一样，那么就是她要描述的更加详细一点。
[工作也越来越好了，但是比起我的能力问题，应该说是运气变好了。]
[一些本来做不好的事情，现在歪打正着就能变好，交给我的任务也都是我的长处，一切都在变好。]
[还有我家里头也是，我的家人都没有工作，都需要我来养，现在工作变好工资变高她们也能活的宽裕些。]
[不过也不是一切都在变好。]
[比如我的舍友，她好像就越来越差了，我最近很少能听见她在笑，我还挺担心她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带着她一起变好。]
[还有邻居们也是，我的邻居也都是很好的人，比如老奶奶，她经常会带着年轻人回来吃饭，她喜欢年轻人。但就是因为太好了，再加上啃老的孙子，所以才活的这么辛苦吧。]
[比如红裙子，她也是很好的人，虽然有着人渣前夫，但是她一个人乐观积极生活到了现在，我听说，勤快打扫是热爱生活的象征……嗯！红裙子一定是热爱生活的人！]
[又是一次下班。]
主角照常停留在了红裙子的门前，准备开始进行新一轮的打招呼。
但是这次红裙子好像不在家，所以主角直接进入了。
但是在主角进入之前，最先响起的，是从楼上传来的脚步声。
沉甸甸的。
主角站在门口没进，视线的镜头调转着想看看楼道，但是只来得及看一眼，就被一把手扯了进去。
那一眼，只能看见对方的男式裤腿和提着的古早的打扫卫生的宽筒与里头折叠样式的拖布。
[看上去，他的拖布比红裙子正常好多啊。]
[诶，不对，这居然是正常拖把吗？]
[那人呢？是正常人吧？上半身还在吧？或者说他的人头还在吧？]
主角被突如其来的一个拖拽吓了一跳，刚刚从门那一边一转身，就看到了红裙子苍白的人脸，她定定看着主角。
有弹幕说自己被吓了一跳，紧接着，就有弹幕调侃，说是这两个都是鬼，有什么好怕的。
如果主角还是人，倒是可以怕一怕。
又有弹幕调笑，说是外头不就有个正常人吗？面对两个女鬼真的太可怕啦。
祁愿又觉得弹幕想的很奇怪了。
那就是，如果这真的是过去的时间线，那么被分尸的，不应该是人吗？
祁愿还是什么都没说，而是静静看着剧情变化。
主角愣愣看了红裙子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红裙子捂着嘴制作，在最后，主角只来得及挣脱她的动作。
外头沉甸甸的脚步还有水桶的拖拽依然在响起着，最后，脚步停在了红裙子的门口。
主角明白了红裙子的暗示，深深看了红裙子一眼，没发出声音，然后小心翼翼支棱起自己的身体，朝着猫眼张望。
弹幕也随之减少。
大家都紧张着，害怕真的看到什么没有人头大躯体在走路。
恰恰相反，外头的，是一个正常的人头。
不对，外头的，是一个正常的人。
【好普通的人。
“外头有人。”我想告诉红裙子，但是又不敢发出声音，让对面发现。
我想到了刚刚的一瞥。
那个拖布，好像跟红裙子的不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红裙子的拖布，有点不对劲。】
【有这个想法的一瞬间，我开始谴责自己，觉得我不能看拖把判断人的阶级啊！虽然红裙子的拖把老旧掉毛，没有人家崭新……
但是人的阶级不是靠拖把判定的啊！】
【而外头好像真的发现我们在里头，他在外头说：“麻烦开一下门吧，我是这里新来的保洁。”
这时候出现了选项。】
【出去】
【不出】
[她都发现拖布不一样了诶！是不是说明她要变正常了。]
[真好啊，碰到正常人了。如果这个鬼真的是在合租安心的身体，那么出去看见正常人，肯定可以意识到不对劲吧。]
[那之前一直说的变好，可能也有这种意思，毕竟，这是一个变好的故事。]
[终于，碰到正常的事情了，刚刚一大片血黏糊来黏糊去的，我都觉得有点精神污染。]
[出去吧。]
[二周目真是和平啊，就连选项都不会像一周目一样吵架。]
祁愿看着外头的拖布，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设想。
她找到了自己一瞬间闪过脑海的猜想！
她复习了一遍一周目，当时是从正常走向血腥，她当时以为，血腥的画面可能真实的。
所以红裙子手里头的拖布变成了人头。
那么她看到承接一周目的二周目时，自然也会以为，红裙子手里头的人头就是这个世界真正的面貌，这就是一个血腥的世界。
二周目也是一个变态的女孩，或者是鬼。
但其实已经提示的很明显了啊！
这是过去的时间。
在过去的时间内，红裙子甚至可能还没变成鬼，那04的主人还没被分尸，她们都是正常的人！
所以血腥画面才是扭曲过的！
红裙子真的只是喜欢拖地而已，老奶奶也真的只是和孙子相依为命而已，而主角自己……祁愿想了下，坚定认为……
她被套里头不过是黑色的棉花而已！
那如果血腥画面是扭曲的正常。
那么现在，外头那个，倒置放在桶里头的正常的拖布。
会不会，才是被放在箱子里头储存的尸体呢？
祁愿看了眼弹幕。
弹幕都在参与选择。
她们说，出去吧，看看正常的世界。
第74章 背靠背49
眼看着选择的呼声越来越高, 祁愿已经预料到了，她们肯定会毫无疑问地选择出去。
她本来想发弹幕说一下，但话到跟头, 她又止住了。
不止是因为自己表弟肯定在监督弹幕, 而是因为她或许也在期待着, 出去的状况。
鬼脸或是尸体与血液，其实她也在期待着。
祁愿屏着呼吸等待选项的落实, 然而在即将落定时，忽然冒出来一条弹幕。
［大家，好像都没看过除了怪谈bking以外的实况。］
祁愿一愣，她也没看过，就连上一个实况都是她才复习的，她不知道这一点。
［之前内测时, 不是好多人尝试过不同的线索吗？］
这条弹幕回忆道：［在其中一个博主实况的时候，红裙子吓唬主角不让她出去, 当时红裙子其实讲过一个恐怖故事。
指的是红裙子让主角不要好奇外头的拖地声音, 因为地下室里头曾经也发生过一个案子。］
红裙子对主角说：“在之前, 这个地下室里头，就有一个杀人犯逃窜到了这里头，有一次它杀人弄出的声音有点大。
正好被别人觉得吵闹, 出门准备提醒别人小点声，结果看见了杀人的片段。于是目击者同样被凄惨的杀掉, 真是太可怜了。”
［但是, 如果老人和红裙子讲的都是自己的故事。
那么红裙子才是那个因为声音出门, 被残杀的人吧。］
弹幕说到这里也不用往下说了, 祁愿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如果这是以前的时间线。
如果在以前的时间线里头，红裙子因为目睹了凶案被残杀。
那么现在, 也一定就是出门就会被分尸。
但是剩下的弹幕还是有点不明白。
[别吧，主角不是女鬼吗？她们两个都是鬼啊，里头的人一个拿着人头当拖把，外头的人平平无奇朴实无华地拿着正常的水桶，你要不要看看，哪个更像是变态凶手？]
祁愿动了动手指，她知道还差最后一片拼图。
也就是自己的、关于外头的人水桶里头，藏着尸体的猜想。
只差一点。
自己要不要说出来呢？
眼看着反对的话越来越多，祁愿终于开始码字，说出自己的看法。
[因为意象是反转的。]
她把自己原来的猜测慢慢说了一遍，她知道，自己的表弟也一定可以看到金灿灿的好友消息在天空中飘动。
但是祁愿也觉得无所谓了。
[所以，门外的人说不定，手里头提着的才是真正的尸体。]
说到这里，祁愿也觉得有点可怕。
即使她没有需要经历这种故事的时候，依然会不由自主地进行发散。
比如在你跟朋友相约一同上厕所的时候，偶然发现一个人提着水桶出来。直到你等了太久，进去查看，发现空无一人。这时候你才会恍然大悟，水桶里头就是朋友的尸体。
正常的诡异对于她来说，要比怪谈触动的更深，原因可能在于，她知道，哪怕在现实中正常的水桶里头，也可能真的藏着一个正常的尸体。
[而现在看看，红裙子目睹的凶杀案就是主角的死亡吧？]祁愿继续说。
[也就是说，按照正常的发展，或许是主角在走廊的时候，被下来的凶手残杀，而红裙子在门内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声音，出门查看的时候，也跟着被杀了。]
不过现在却是不太一样，本来被分尸的主角被拽回了屋子里头。本来出门查看的红裙子也只是紧张地让主角不要出声。
到这里，祁愿也明白了游戏的玩法。
二周目既然发生在过去，那么变动二周目的轨迹一定可以影响未来，影响没有活路的一周目。
猜到这里，上头的选项还是明明白白摆着。
但弹幕的风声已经有了反转，既然外头可能是杀人凶手，那么现在一定不要出去。
不过，比起担心生命，可能更多的人，好奇的是如果没有被分开的尸体，也没有邻居的死亡，这样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的？
所以大部分人都选择了不出去。
怪谈bking也没什么反应，选择了符合弹幕新意的选项。
【我没出去，我相信红裙子把我拽进来一定有着她的理由。
但是外头的人还是在一遍遍地敲着门，问，他是来打扫卫生的啊，为什么里头不开门呢？】
【这种被催促的感觉，让我有点心慌。我不知道应该出声喝退制止外头的人，还是继续假装自己不在家。】
【所以我为了防止外头的人听见，只能压低了声音用气音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红裙子这次，也没有理我，她只是沉默地盯着大门，就像是能透过门去看着外头的人。】
【外头的人继续说着：“是这样的，我知道您在里头。您也没必要完全不理我吧？我知道您可能觉得，我过来打扫卫生是夺了您的任务，但虽然注重卫生是好事，可也得注重一下邻居的看法吧？”
“是您的邻居告诉我，说是您在地下室打扫卫生实在太吵了些，我才会过来的。”他说。】
【我有点纳闷，红裙子把楼道清理的干干净净的，明明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到底是谁举报了红裙子呢？】
【邻居里头只有我和隔壁的奶奶，我没有，总不可能是隔壁的奶奶吧？外头的人真是莫名奇怪。
我觉得他在挑拨离间。】
主角待在了红裙子的屋子里头，小心翼翼看着红裙子。
【最后，可能是因为我们沉默的时间太长了，他干脆说，“如果您不在就算了，但是我还会在来的。”】
又传来了脚步声。
没有撬锁或者推门，他干脆利落走了。
【原来如此。
我恍然大悟。
原来红裙子不想开门只是不想别人接替自己打扫卫生！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碰到了什么事情。】
【他说他还会再来。
我有点担心。
不止是因为可能对红裙子的安全造成影响，我还担心，他再一次来的时候，红裙子会问他，到底是谁举报的。
也是因为知道谁都不会举报，所以我才担心这个保洁员可能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和睦。
直到确认他确实离开了，我才开口：“他在胡说八道吧？这是他找过来的第几次了？”】
【红裙子只是让我回去，她这种态度又让我开始担心，会不会真的是隔壁的奶奶举报了？或者是她哪个成天不学无术的孙子？】
【真是搞不懂，我不明白只是打扫卫生的事情要搞的这么复杂。
这也很好解决，只要让红裙子跟老奶奶说开就好了。
我希望我们是没有误会没有恶意没有中伤的邻居。
所以从红裙子家里头离开之后，我想去找奶奶问一问。】
到这里，镜头开了门，敞开了昏暗的走廊，走廊里头到处都是血迹，只有最中间，平平拉出来了一道湿痕，像是拖过地一样，展现了红色血痕之下原本的灰色的水泥地。
没有黏腻的血痕或者灰白的脑浆，更没有踩踏过的灰印记，总之，这是这个红色走廊中唯一干净的一块区域。
【他留下了水痕。
打扫的没有红裙子好嘛。】
[比红裙子好多了吧。]有人吐槽。
[但是举报的真的是老奶奶吗？这很明显不是普通的举报啊。
而是请的凶手。如果举报的是老奶奶，那是不是说明，红裙子和主角的死都跟隔壁的老人有关。甚至是老人策划的。]
[感觉应该是。之前也有人猜，她们两个人的关系不太好。]
祁愿也觉得，如果真有人举报，那一定就是隔壁的奶奶。
主角也说了，举报的人如果是邻居，那么只可能是自己或者老人。
主角当然不可能，她没有理由。
唯一有理由的是，一周目的主角。
她讨厌死了这种拖地的声音。
但是怎么可能呢？
毕竟现在的时间线才是过去的时间线。
所以用排除法，那就只可能是老人，或者是那个保洁员编造的了。
祁愿看着屏幕，接下来，主角敲响了老人的门，这一次老人关门了，所以没有一推就开，而是等着老奶奶来开门。
没过多久，里头就传来了耷拉的脚步声。
[这次主角人真的挺好的，碰到事情也想的是让邻居之间把事情说清楚，如果是我的话，碰到这种情况，恐怕第一时间考虑的是，证明自己的清白。]有弹幕说道。
[我也觉得，说不定把她们两个人说开就误会，就要一起怀疑主角了呢。]
[虽然主角一直对她们很友好，但是她们对主角真的是善意的吗？]
大部分弹幕都理解不了主角的做法。
吵的也越来越怕了。
[说起来，被分尸的真的是现在的主角不是红裙子吗？]
[之前说的是，觉得吵所以出门准备提醒，但是红裙子可不像是会觉得吵的类型，因为她也在吵闹别人嘛。]
[那会不会还有其它租户呢？觉得吵，然后出门被杀了。]
[可是这样的话，压根就没有其它租户啊。]
她们随意发散着思维，祁愿觉得压根就没有什么价值可言。
毕竟这一切都太碎片化了。
碎片化是拼凑不出来什么有价值有意义的内容的。
破碎的时间破碎的剧情破碎的尸体破碎的主角。
祁愿忽然想到，主题不是分尸吗？
那么如果一切发展正常，真的是主角被分尸的时候，红裙子发现凶案所以接着被杀。那么根据凶手的习惯，红裙子也一定会被切割的支离破碎。
那么那个时候，她们尸体的碎块还分得清彼此吗？
祁愿想起来，主角说自己在跟人合租。
那么合租的，是像是之前说的替死鬼那样子，两个灵魂住在一个身体里头，还是，不同的尸体碎块拼凑出了一个尸体呢？如此合租一个身体。
祁愿快速地把这个想法压下，思考的过多就会招致混乱，反正现在，主角也要见到老人了。
那边的脚步声站定在门前，老奶奶打开了门。
里头的老奶奶就像是皮坚持不住了，所以皮肤松松耷拉着，看上去，皮肤像是蜡一样融化在了身上。
耷拉的不止是脚步，还有皮肤。
【她打开了门，问我怎么了。】
看上去又怪异又恐怖。
但是弹幕没有在意，她们还在继续说着之前到猜测。
就像是祁愿自己一样，进行着各种碎片的联想，一旦有了什么猜测，那么不管对于现状有没有帮助，她们都会争前恐后说出来。
就像是她自己一样，当初明明知道对于现状未必有帮助，明明知道表弟也在看着实况，发送弹幕出来只是会打自己的脸，但是她还是把弹幕发了出来。
祁愿觉得有点恐怖了。
祁愿听说，在二十年前，她出生以前，议会发议案禁止了全息游戏的开发，除了大家猜测的阴谋论——比如对科技公司的卡脖子政策之外，还有着其它原因。
比如，全息游戏触及脑域，如果有着可以连着数据的精神系异能者，那么就可以轻而易举利用全息游戏的特别性操控所有人的大脑。
不过，随着异能的衰落，这种原因被轻而易举的忽略，现在一旦有人说起当年的法案，大家都觉得，这是被世家控制的议会为了减弱科技公司的影响。
但是、祁愿现在想想，又会觉得精神力操控思维这点有点奇怪。
操控思维，只有异能才能做到吗？
祁愿看着这些弹幕，她在想，会不会是有着某种心理的技巧，通过言语的暗示潜移默化，暗示她们对主角的生命有多么重要，暗示这个游戏对她们来说有多重要。
好像很多游戏都会这样pua玩家，潜移默化的影响玩家的在线时长。
祁愿能理解一点，就像是她从诞生以来，也被在告知着，她的天赋是多么的卓越，她的诞生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她需要在异能末代肩负起这个庞大家族的责任。
事实上，没有没办法停下的游戏，只有没办法停下的玩家。
同理，也没有没办法停下的人生——
——祁愿的思维戛然而止。
她瞳孔骤缩，重新看向屏幕。
她觉得有点恐怖了。
第75章 背靠背50
不管她们是怎么想的, 主角到底打开了房门。
悲伤土豆条趁她们争论的时候找了纸笔，直觉告诉她，接下来有需要她记录的东西。
【她打开了房门, 问我怎么了。】
悲伤土豆条看着屏幕, 老人就站在屏幕前, 所以看的时候，她近乎有一种她们在彼此对视的错觉。
这个老人跟一周目的老奶奶并不一样, 硬要说的话，她会显得更加年迈一点，皮肤都像是融化的蜡。
看着，有着衰老的死气。
弹幕中自然也有人提到，[老人是不是有变化呢？]大部分人都认为没问题。
毕竟，这可是几年前, 稍微有一点不同才会显得游戏变动更有真实性。
不过，悲伤土豆条感觉有点奇怪。
真的有变动, 那过去的老人……应该变得更老吗？
【我告诉了她红裙子被举报吵闹的消息。
“奶奶你应该可以理解啊, 毕竟您孙子其实也不安静。”我问奶奶：“所以……举报红裙子的人真的是您吗？”
“而且, 那个打扫卫生的人也来的莫名其妙的。平时也只有您会带外人进来。”】
【我把理由都说出来，自己都觉得，这么理由, 好像只能是奶奶了。
但我并不认为是奶奶。
我忍不住看了看奶奶身后的孙子，虽然奶奶不可能, 但是她的孙子依然有可能。】
从这个视角, 虽然老奶奶在门前挡着, 但是依然可以看到里头的状况。
悲伤土豆条也跟着转移的视角看向了主角的身后。
那个只有一颗头的肉球依然被捆着脖子。
那里确实是个活着的生物, 他有眼睛有嘴巴有耳朵，但是他没有能抓握的手, 没有能站立的腿，他是没有任何感知的肉球。像个丑陋的爬行生物。
悲伤土豆条记得前文说，奶奶的孙子还啃老。那么从某种意义来说，这确实只是一个寄生在老人身上的爬行生物。
但它什么都没动，只是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更诡异的是，在这种肉球的注视下，主角和老人居然在面不改色地继续交谈拉家常。
【“不是我。”
奶奶否认掉之后又劝我说：“但是也没必要她们说什么就信什么，也许那个人压根就不是物业的人呢？
他或许只是不清楚我们的情况，随便找点理由想敷衍自己来此的原因。
比如他是个小偷，只是发现你和红裙都在，才选择搬出举报给自己找理由。”
我听了之后，觉得还真是这个样子。】
【但是他为什么要下来呢？
我们活着都不容易，我们三个邻居一直以来都很努力地在这里活着，我搞不懂他为什么要过来打扰这一切，而且，那个人让我觉得不安。
我虽然不理解他，但也没办法。
如果上班后还有时间，那我再去问问是不是真的有人举报吧。
我对奶奶说：“好，只要不是我们就没关系。”】
说罢，主角就转身离开，准备回去自己的房间。
但是这时候，她忽然又被老奶奶叫住了。
【“等等，能再跟我说一下那个人的样子？”老人问：“男人还是女人？”】
伴随着老人的声音，主角缓慢转头，重新看向了老人愣神片刻。
看上去就像是在思索考虑。
悲伤土豆条静静等着，等待的时间似乎有点长，她看着，都忍不住想，这有什么好考虑的。
因为怪谈bking短暂的停顿，弹幕重新活跃了起来：［刚刚咱们都看到了吧，那应该是一个男人。］
［那老人为什么还要专门问一下，好奇怪啊。］
悲伤土豆条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老人要专门问这一句，难道这个人的性别对她来说很重要吗？
明明大家都看到了，那也保洁员应该是个男人才对。
［也未必是男人啊，因为主角只是扫了一眼嘛。完全有可能看错啊。］
［你的意思是我们这么多人都看错了吗？］
［怎么还不继续？怪谈bking去喝水了吗？］
[这里是不是该有选项了？就是让我们选择男女。]有人问。
已经有人开始催促。
悲伤土豆条也在等待着，为什么还没继续呢？她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只是在纸张上不停勾勒着没有意义的字符。
她记得，好像在很久以前，也有这种相似的、有所停顿的剧情桥段。
对话框终于开始动。
【其实是男人，但是奶奶这样子问我，我反倒不能确定了。
当时，我到底有没有看错呢？
奶奶甚至开始跟我比划那个人的外表。
“那是不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她低声问我。】
年轻女人？不止是主角，就连悲伤土豆条也在奇怪，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年轻女人？
[这里没有选项吗？好奇怪。］又有弹幕说。
[这个地方也没什么需要考虑的选项吧……毕竟虽然是死是活确认不了，但是性别总能确定了吧？]有人跟着说。
悲伤土豆条看着弹幕愣了两秒钟。
之后才反应过来，其实她自己也觉得这个地方该出现选项。
她终于想起，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过这种相似的桥段。
［这里应该有一个选项？］她马上打字问。
［因为以前对着老奶奶也有一个选项啊，大家难道到现在都没有觉得剧情眼熟吗？
之前，在一周目，这剧情不是一模一样吗？
一周目主角拜访完了红裙子，然后去找老奶奶，当时红裙子和老人都给主角讲了鬼故事，最后，老人问主角要不要相信自己。
这不就是这种相似的桥段吗？
当时两个选项一个是相信老人，一个是不相信老人，我们两个都不想选择，然后在沉默之后，就真的冒出了第三个选项。
也就是有所停顿，先询问老人。
二周目，同样是主角拜访完了红裙子，然后去找老奶奶，虽然原因不同，但是事件节点发生的顺序，以及选项出现的位置，这确确实实一样。
那么，在相似的节点，是不是也应该冒出一个选项？]
悲伤土豆条码完这些东西，就继续屏息凝神，看着屏幕。
哪怕她自己这么说了，但是，悲伤土豆条并不期待真的冒出选项，反而因为这即将冒出来的选项而感到心情沉甸甸的。
【为什么奶奶会问我那是不是一个女人？
难道她曾经也见过吗？
到底是女人还是男人呢？
隔着猫眼，我其实并没有看的太清，奶奶这么问，我也开始犹豫。】
随即，屏幕上终于弹出了选项。
【女人】
【男人。】
——果然。
果然出现了选项。
但选项的出现不但没有让她放松，反而让她的情绪更加紧绷。
悲伤土豆条看着选项。
猛地发现了一个让她毛骨悚然的事情。
在刚刚她情绪激动的时候，她下意识忽略了逻辑的蹊跷。
她开始动手，准备认真说一下自己的想法。
结果她准备的过程中，弹幕率先不满了。
[？这里居然真的有选项。]
[其实没必要啊，大家的眼睛都看着呢，投票的时间完全没必要用在纠结人家性别……]
[搞不懂。]
屏幕上冒出了很多不理解的弹幕，开始吐槽怪谈bking为什么要在这里挖坑。
甚至有人说，这种选项完全就是在玩弄大家的智商。
大家等了这么久推进剧情，结果到了关头，冒出的选项居然是，问刚刚那个人的性别？
除了滑稽，更是荒唐。
里头除了真正的关注剧情的人，恐怕还有因为直播开始前过度宣发而吸引过来看热闹的人，一旦看到有什么可能的纰漏，便开始迫不及待地指责怪谈bking。
弹幕的风向很容易被引导，就像是选项一样，她们觉得这是她们自己想出来的情节，实际上，这也是被引导的。
悲伤土豆条终于发送了弹幕。
[我刚刚说，故事发生到现在，都是相似的剧情节点。
但是不管是在一周目还是二周目，剧情节点中，都有一个相似动机的人。
现在，里头拿着水桶的男人说是因为红裙子太吵了，自己收到了居民之间的投诉才来。
之前，一周目的主角安命，也正是因为太吵了，才会来敲红裙子的门啊。]
[她们出现的时机地点都一样。]
[……可安心，她是个女人啊。]
最后，悲伤土豆条又看了一眼屏幕的间隙，里头的肉球还在里头弹动着。
[这个肉球不就是在提醒我们吗，提醒现在视角是不对的，是经过扭曲的。现在性别的选项摆在这里，她对我们那个人真相的暗示也很明显。
我们怎么能决定那个人不是安心呢？]
在疯狂中，人是应该相信视线呢？
还是应该相信思维呢？
相信视线的话，那么那个男人的外表还是确切印在观众的视网膜中。
如果相信思维的话，那么，在相同的剧情框架下，这个时间点出现的人确确实实该是个女人。
原先的质疑声荡然无存，就剩下选项还摆在这里。
[感觉好像真的应该是个女人……]
[对啊，不然怪谈bking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设置选项。这件事情肯定不是看起来这么简单啊。]
[应该是女人吧？]
另一头的祁愿，她想要动手掐断直播，但是手都伸到关机按键了，她还是没有动手。
她只是看着弹幕。
原来、她们所有人，每个人都觉得这里应该是男的。
但现在，只是简简单单的分析，她们又觉得，用男性形象出现的人应该是个女人了。
太荒唐了。
这一切都实在是太怪异了。
明明答案就留在所有人的视网膜上，留在所有人的视线内，明明所有人都看见了，那就是一个男人。
但是现在，还是有人思考得出了女人的结论。
更让祁愿觉得恐怖的事情是，她知道，如果她也跟着一起思考，那么她八成会得出相似的结论。
现在，大家投票选项，女性呈现了压倒性的优势。
——
边缘星系，荒星。
谢密自从二区的相吉来了之后，一直让人关注着安命在贫民窟的时候待过的地下室。
他们盯梢待的地点在附近的一处高楼。
贫民窟没什么高大的建筑，所以稍微高一点的视角就能把下头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低矮的建筑像是蔓延的灰棕色菌丝。
“这里有什么异常吗？”被派过来盯梢的人向同伴抱怨：“这都几天了，这不是一丁点变化都没有吗？”
“对啊，也不知道里头到底有什么值得重视。”同伴跟着说，他调笑道：“但是也有点不一样的地方吧？”
“什么？”
“因为在这个地方，我们能把贫民窟的一切都看的很清楚。”
同伴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指向了某个方向：“你看，那个女孩很明显是在躲人。”
他扫了一眼，还真看到有个人在逃窜，头发和衣服都有乱有破，自上而下的高度差下分不清脸或者衣服头发，几乎只是灰扑扑的一团。
而她之外的几个低矮屋子的距离之外，就有一伙人，似乎在寻找她。
“别大惊小怪，这里经常有这种事情。”他说。
哪怕不用过度发散思维，只要看着她破旧的衣服和不远处那帮人的着急不耐，他都能猜到这个人的故事。
欠债的父母沾着赌或者毒，越穷的人越能生，她八成有着什么姐妹兄弟，然后父母强迫她要挟她，让她干点什么来钱快的来贴补家用，直接把她交给欠债那一方也不稀奇。
贫民窟放贷的多了去了。
他们随口说着，也没有太过关注，反正这些人不管再怎么闹也跟他们的任务没有关系。
他们也并不在乎往下的人有什么悲惨遭遇。
他们只在乎，做好了自己的任务，悲惨的命运就不会降临到他们身上。
做完任务，他们就会有着足够立身的金钱。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他们又闲聊了一句，没再关注下头。
盯梢的时间漫长又无趣，他的同伴掏出份桌游，邀请他一起玩。
甚至玩到一半，口渴了，同伴还要去买个饮料接口水。
同伴离开了，他一个人更是无聊，又重新看向下头，想看看那个女孩有没有被找到。
结果就发现，那个女孩似乎意识到，在房屋后头躲藏迟早会被发现，如果真的想躲开，那么她只能到别人的房子里头。
但是别人的房子到底是别人的房子，她肯定没办法进入的。
毕竟，就算侥幸进去，贫民窟的人没什么善心可言，知道来龙去脉也只会把她赶出去。
……赶出去还是最好的情况。
所以她在不断奔跑敲击窗户之类的举动尝试，试探着到底哪栋房子里头没有人。
他看到这里，已经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当然知道哪个房间里头没有人啊。
为了方便他们盯梢……或者是什么其它的原因，谢密早早就把一栋房子清空，里头没有任何人。
果然，在一个转角，这个女孩在重复的敲击之后，发现一个房子从头到尾没有给出过回应。
追着她的人也越来越近了。
从他的视角，能看清距离几乎压缩的只有，只要那伙人一个转身回头，就能看到这边依靠着墙站立着的女孩。
女孩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直接掀开身边的窗户，从窗户那里就翻了进去。
“等等！她进去了。”
他听见了噼里啪啦的声音，一回头，才发现同伴愕然看着窗外，他正好目睹了女孩翻身进入房子的一幕。
手里头抱着的饮料正摔在地上滚动着。
现在也不需要说什么话，他们都明白了。
那个女孩，进了他们盯梢的屋子。
他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感觉血液在快速地从四肢消退，所以他才会手脚冰凉。
他哆嗦着手，打通了谢密的电话。
……
谢密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安命的旧宅。
在过去，她得到的答复永远都是，没有人靠近这一块。
所以比起盯着安命待过的房子，她更多把精力放在相吉上。
相吉那边，也确实没有来过这一块。
不管是每天相似的回答，还是自己视线的佐证，谢密也终于安下了心。
甚至她时不时，还会放出一点假消息，来干扰相吉那边调查安姓的进度。
今天是星球对面好像有一户人间姓安。
等相吉到了星球对面，她又说，好像对面那户姓安的已经搬走了。
谢密还没忘记说，再给她个把星期的时间，她一定可以从负责户籍的官员那里调到数据库来查新住址。
一来二去也是糊弄到了现在。
现在，谢密还会偶然想起那天自己去地下室，看到的一切和闻到的尸臭味。
安命的秘密将会永远埋葬在这里，之后安命的事业一定会获得腾飞，她也会跟着鱼跃龙门。
在注定通往成功的未来中，安命的过去也不会带给她任何污点。
——本来应该是这样子。
直到现在，谢密接到了这个电话。
“你说，有人进去了？”
第76章 背靠背51
现在是黑珍珠星时区的晚上七点, 安命的光脑后台响的没完没了。
【是谢密的消息。】系统说。
安命看了眼屏幕，直播不能现在中断：“她发的什么？这么急？”
【她说，有人进你以前的房子里头了。】系统复述道。
“以前那个地下室吗, 那里有什么好进的？”安命莫名其妙。
【好像是躲进去的。】
系统也搞不明白：【不知道。不过她说, 如果你介意的话, 可以把那一片给弄塌。
用拆迁之类的理由直接把那一片夷平，跑进去的人会自然而然死在那个地下室里头。因为没有知道她进去了, 所以，也会没人知道她死在里头。】
“夷平。”安命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用的真重。
只是一个人跑进去，为什么谢密要这么说？
再说了，那个地下室确实什么都没有，就算是安命, 她从那个地下室离开的时候，也什么都没带走。
安命手敲了敲桌板, 听着有节奏的敲击声, 她才想起来, 谢密以前确实跟她说过一件事。
她说过，以前，有人来找过她？
会跟这件事情有关吗？
“你帮我回复一下, 就说是，等直播完我有时间了会跟她讨论的。”安命说。
她重新看向屏幕。
大家都选了女性。
就连安命自己, 也觉得这个答案很有趣。
弹幕也是, 她们就像是回过味一样, 说着的各种对刚刚选项的不理解以及质疑。
［太荒唐了！真不知道你们怎么做出这种选项的。
你们别忘了之前的原因, 就是因为我们先假设了这是过去，所以才做出之后的分析和猜测。
我们都假设这是过去了, 然后你们现在又说这是该存在在未来的一周目的主角，你们不觉得荒唐吗？
我们退一步讲，讲现在的主角还是鬼，时间线也压根没有变化，那么她难道认不出来这个人是不是安心？
真不知道你们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我们到现在的一切猜测，前提就是这一周目是过去的时间。
可是，那个人是一周目的主角的话，这就不可能是过去了。
这么浅显的时间线你们捋不明白吗？居然能做出这种选择！］
有人回过神来，愤怒地指责。
看上去，似乎又要衍生出一场喋喋不休的骂战。
有些人甚至搬出了心理效应，说着群体之下，人的喧哗与躁动。说着压力之下，人做出这种决定有多么的愚蠢。一本正经地论证着，群体的推动下，个体是如何丧失智力。
又有人不满这种话的高高在上。
没多久，弹幕就轻而易举吵成了一团。
从剧情上升到价值，从分析上升人格。
[也没必要这么说吧？如果当时真的觉得很不对，那为什么当时选的时候不说呢？现在说起这些还有什么用？]
洋洋洒洒吵成了一片。
如果有人没有限制弹幕，就会发现屏幕上到处都是洋洋洒洒碎片的海洋，把游戏实况本体都遮的严严实实。
安命面对这些弹幕，没发表意见，继续推动着剧情。
比起这些，她更加在意和谢密的联络。
故事中在老人问了主角，那个人的性别之后，主角终于开口了。
【我告诉奶奶，我当时看到的人可能是个女人。
奶奶脸色一变，她让我先回去休息，她告诉我，她会解决这个问题。】
【我有点纳闷。她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我想，奶奶可能也是要去找物业，问一问吧。
“好，那解决完之后要跟红裙子说一声哦。”我说。
我也希望不要让邻里之间有裂痕。
走前，我还没忘记给奶奶房间里头的小胖子打个招呼。】
说完之后，主角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下班以后结束跟邻居的事情后，她终于能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主角的房间一如即往，和原来疯狂的视角下没什么区别，到处都是一些断手残肢，还有渗水的房顶与墙壁。
泛黄的沾着霉菌的墙壁，潮湿的地板，时不时可以看见蔓延的血迹，还有一些早在一周目的时候就反复念叨过的一些残破的肢体。
在天花板上，在水管里头，在任何隐秘的角落。
遍布着尸体血水残肢和任何让人觉得不详的地方。
悲伤土豆条忽然发现，每次回到主角的房间，都会大量用霉菌来表达意象，可能不仅仅是因为主角住在潮湿的地下室。
可能还是因为，霉菌的存在本身就很接近她们口中说的鬼。
当一个房子长了霉，空气中就有成千上万的孢子，你看不见，但是它却在你的身边，随着你的呼吸，来到你的肺里面进行繁衍。
主角环顾了一圈室内，忍不住说道。
【虽然，那个人的事情大概就这么解决了。
但是现在，总感觉，我的房间好像不太一样了。
可能是拖鞋的位置，或者水龙头的方位被别了个方向，又或者桌椅被挪动了，可能是我的舍友干的吧。
其实这一切都没什么，我只是会想起来今天敲门的那个人，我怕它也找到我，会进我的房间里来。】
【我讨厌它。】
到现在，二周目乐观开朗的主角终于明确表示了她第一次的恶感。
在照常的洗漱过后，主角终于躺到了床上。
这一次只是简单的睡觉，在睡觉前，主角照常对着今天的事情进行总结。
【今天这件事情。
如果不是老奶奶举报的，红裙子也不可能举报自己，那么其实我有点猜到了另外的人选。
可能是我室友举报的，她跟我不一样，她可能不太喜欢这些吵闹的邻居。
……人际关系真是复杂啊。
算了，不想这些了，也可能就是像奶奶说的那样，是那个人编出来的。没必要因为这些就怀疑别人。】
说罢，屏幕又渐渐陷入漆黑。
主角进入了睡眠。
[她既然都说了自己的舍友，那为什么不怀疑是舍友弄乱的？]屏幕上有一排弹幕滑过。
但是悲伤土豆条没有在乎，她只是在纸上画着，尝试把现在的时间节点和一周目对应。
如果没错的话，那现在应该是主角对着自己睡觉时候的房间，录像这段吗？
还是主角听信了一老奶奶的话，开始寻找残肢的时间段？
悲伤土豆条挨个对照，但是这里主角确确实实只是平静进入了睡眠，什么都没干。
所以悲伤土豆条也只是遗憾地收回自己的猜测。
她虽然觉得有点不对，但是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而是静静看着实况，等待着。
[看，如果真的有一周目的主角，那也应该是舍友，而不是那个进来的人。]
舍友的重新出现，让原来因为选项愤怒的人冷冷嘲讽。
她们现在都认为，那个选项不应该选择女性。
[对，如果没想明白的话，就不要在弹幕起哄了吧。]
悲伤土豆条看着弹幕，攥了攥手心。
她也开始怀疑，自己说的到底是不是错的。
悲伤土豆条重新看向游戏本身。
虽然屏幕已经进入漆黑，但是对话框还有着即将沉没的余色，那上头还有着主角最后的呢喃。
她说，没必要怀疑别人。
明明主角的语气很轻快，她却感到了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给狠狠攥住，这种感觉远远比上一周目更加让她觉得窒息。
……
视线在恢复正常，显示主角这里终于过了一夜。
【不过不管怎么样。
我还是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的。】
故事中的主角继续说道。
这点话留在睡醒之后，就像是她连睡眠时间，也一直在不断思考着她们邻居之间的关系一样。
悲伤土豆条理解不了这种感情。
主角说，希望大家好好的。
可是，这个故事里头没有一个人是好好的。
悲伤土豆条更好奇的是，昨天晚上到底有没有发生其它事情。
就像是一周目的晚上，从床底下探出的手，主角床头柜那里，自内而外抽出的柜子，和探出的手。
但事实上，一直到又一天醒来，房间内都没有再发生任何事情。
一切异常就像是床底下的人。
只要没人提，就可以当成不存在。
【起床啦！今天也要好好工作！】主角对自己说。
[好像主角经常睡觉，可能是白天累着了。]有人说：[不过，虽然主角表现的很乐观，但嗜睡其实是抑郁的表现。]
主角照常从这里出去。
也就是出去之后，悲伤土豆条才发现为什么昨天晚上的房间卧室里头什么都没发生。
因为，有变化是外头。
新一天，老奶奶的房门是敞开的，主角自然而然站在门口朝着里头张望，还不忘记随口说两句。
【……奶奶她怎么老是忘记关门？】主角说着，准备直接替老人把门关上。
但也就是这一下，又看到了地上爬动的、即将爬出门口的肉球。
或者说，现在已经不能称作肉球了。
他在地上四处乱爬，只是一个奇形怪状的可怕的肉块。他不知道是残废前就很肥胖，还是残废后才把痛苦转化成了食欲疯狂地进食。
总之，他的肚子又大又丰腴，看着像个硕大的肉球，但是还是跟以前圆滚滚的样子有着区别。
比如原本的四肢都被剜去，骨头也被分割成了附庸着球体的奇妙形状，但现在，四肢的地方却长出来了微微凸起的肉块。
就像是他的四肢，又往外头蔓延出了一截肉球。
看着它这幅样子，悲伤土豆条想起了蠕虫，很多虫类都是这种圆鼓鼓的身体加上了微微探出来的柔软的角。
比如螨虫，蚕，毛毛虫，都是这样子。
而且现在，他脖子上没有那种项圈样的东西了。
他就像是一头虫子一样趴在地上，看上去似乎主角有一点动作，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冲上来，撕咬欺压。
【“奶奶呢？”我问。“没有她照顾你可以乱跑吗？奶奶会不放心的哦。”】
主角若有所思地看着地上的肉块。
还不忘记补充一句。
【“你……好像长高了诶。”我说。】
那颗肉球开始从喉咙里头挤着字节和音符，吱吱呀呀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是在努力表达着什么一样。
悲伤土豆条觉得有点奇怪，因为她记得，在昨天的时候，主角还找这个肉球时，他还是不会说话的啊。
那为什么，现在这个肉球已经在尝试和主角沟通。
虽然听不懂，但是看他的样子，也知道他在尽量表达着有意义的语句。
【我看着他的样子，有点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我猜大概和奶奶有关，因为我刚刚发现，奶奶又不在。
会不会和昨天的那个保洁员有关，我有点担心奶奶了。
但是现在也没什么办法，我还得去工作，所以我只能跟孙子说：“如果你不说清楚一点，我怎么能明白你的意思呢？”】
这个肉块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在地板上狼狈的扭动着，其实他的伤口都恢复的很好，四肢的端口，就像是用皮肤全都包了一遍一样，是平滑的皮肤。
但是他一直在地板上扭动滑层，就把地板上的原本就带着的血迹蹭的到处都是。
【“现在我是真的得走了，我还有工作，不工作我会被扣工资的。”我无奈地看着地面上的扭动的孙子。
我其实搞不懂这些小孩子，为什么一旦碰到事情就会在地上打滚撒娇呢？
再说了，我又不是奶奶，不会惯着他。
我现在之所以还在这里听着，也只是担心奶奶真的碰到了什么事情。
我又等了两分钟。
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可能小孩子就是这样子，抓不住重点，但是我现在也确实没有时间哄他安慰他，我还得抓紧时间工作。
我得走了。】
主角走了。
只留下她身后从老人屋子里头爬出来的肉球，还在原地待着。
悲伤土豆条看到这里的时候，忽然明白了一点。
虽然昨天晚上的时间点没有跟一周目合上，但是在过程中，确确实实能够依附上一周目。
比如，在一周目时，是主角和老人接触时候，一切都更加混乱和无序，越来越朝着险恶发展。
现在也是，不管主角嘴里头到底有多乐观，但一切确实都变得越来越坏了。
如果她猜测没错，那么这一定就是真正的时间线。
她不知道该不该发出来，她害怕自己这种猜测万一是错误的，那会不会给怪谈bking带来负担，可万一她想的是正确的，那这个游戏一定可以通往真正的结局。
悲伤土豆条拉了个表格，把选择的节点放了下，猛地发现，选项居然是可以合上的。
她们觉得，自己选择的是正确。
可也正是这个答案，把主角送往死亡。
破碎的剧情破碎的尸体破碎的主角破碎的故事破碎的一切。
如果她们可以把破碎的一切都进行重组
那么最后，会发生什么？
悲伤土豆条的心脏砰砰跳着。
但是悲伤土豆条还是没有发出来。
她不说的理由并不是害怕被人指责，她害怕的点只有一个，也就是，她怕自己随便说出的话真的会给怪谈bking带来什么影响。
所以悲伤土豆条缄默着，什么都没说出来。
直到她看到一个新人的弹幕。
他的id是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其实我们一开始就想错了！二周目压根就不是什么过去的时间线，大家不觉得按照过去的时间线推导会发现很多问题吗？]
[二周目确确实实就是现在的时间线。]
[下面，我来一条一条说大家可能的问题。
比如，如果二周目确实是过去的时间线，是分尸案发生的时间。那么主角口中的室友就对不上时间了。
如果二周目确实是过去的时间线，那么我们就也解释不清楚为什么过去的视野那么险恶。到处都是血斑和尸块。]
[因为，我们一开始就想错了，这不是过去分尸案的时间线。而就是故事发生的真正的时间线。]
这个人即使没有特地点出悲伤土豆条的名字，但是土豆条依然感到了一种奇异的被指责的感觉。
毕竟，跟大家说过去时间线的就是她。
……如果他说的是正确的，那么有问题的，把所有人都引向错误的那个人其实是她。
[大家有没有发现，不管是一周目还是二周目，两个主角的时间线其实完全相同，上班，下班。]
[——接下来我说的可能有点复杂，因为这并不是我一个人想的，而是集齐了大家所有只言片语的推理所营造出的真正的真相。]
[为什么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找到真正的真相呢？因为我们每个人都太过独立，没有留心其它人的猜测，困在自己的世界中当然找不到真正的真相。]
[同理，为什么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找到真正的真相呢？因为我们从头到尾都没有把一周目和二周目真正的联系在一起过。]
[好，咱们继续。
下面我把一周目的主角称为安心，把二周目的主角叫做替死鬼，然后我们把两周目的事件交叉到一起看。
在一周目@4，他说过一条分析，是指。
“因为故事地点发生在地下室，所以我们其实不清楚主角上下班的时间，那么，主角完全可能是寄居在停尸房的寄生虫，在夜晚偷偷上班觅食。”
我们这里先关注一下，我们不清楚主角上下班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然后再看二周目，二周目的主角同样需要每天上下班，当时有人怀疑，因为二周目主角就是寄宿在安心身上的替死鬼，所以她当然会跟着安心上班跟着安心下班。
但是，不管是替死鬼还是安心，她们从来没有详细描写过工作的状况，最多也就是，说今天工作状态不错，今天工作状态不好。
所以我在这里，会做出一个大胆的假设，也就是，她们其实压根就没有工作。
所谓的工作，只是她们彼此在这个身体交班的时间。]
这话，就像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真正的答案是，安心上班的时候，就是替死鬼现身使用身体的时候，替死鬼上班的时候，就是安心使用身体的时候。]
[地下室的时间，让我们没办法用白天黑夜区分，一二周目的方法让我们没办法快速建立联系，但事实上，略一思考，就会发现，这才是唯一的答案。]
[我之前就在想，大家觉得二周目是过去，所以二周目可以影响一周目。
但是一周目如果是这个纯粹被影响的位置，那么按照一周目——二周目的游玩顺序，会不会不对劲？]
[那么，把一周目和二周目合在一起，才是这个故事真正的面目。]
第77章 背靠背52
怪谈bking的实况开播, 原来的爆发式宣发已经攫取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同时，大部分人都认为，怪谈bking的热度已经达到了饱和。
所以没人想到, 在直播中途, 她的热度还可以更进一步。
直到现在, 同一时间上网的所有人，都还能看到怪谈bking实况的截图, 更匪夷所思的是，这还跟上一次的推理反转不一样。
这一次，她们简直就是把剧情裁剪的支离破碎，然后当成拼图玩。
哪怕是普通上网的人，看到这些做法都觉得匪夷所思。
更何况，星际时代没有任何成熟的叙述手法, 压根不知道什么是顺叙倒叙插叙平行化叙述，更别提这种打乱拼接的碎片化叙述。
但是这种广泛的讨论确确实实又引发了新一轮的流量。
谢密也自然收到了消息。
监督网上舆情的人疯狂对她说着, 在什么什么时间段, 哪个平台内怪谈bking的点击量飙升。
说到这里的时候, 那里还顿了片刻，改了改口风：“不对，不是这些平台。”
“是——所有平台！”
“所有平台内！怪谈bking的点击量都飙升！飙升！”
除了监督网络舆情的, 还有谢密那边的会计，也给谢密打了听话兴致勃勃诉说着这次的预估收益。
到目前为止, 经过这几天的营销和宣发,
《背靠背》的单日购买量已经达到三千万, 再算上单人付费二十, 流水大概有六亿信用点。
重点是，这才是第一天。
虽然买断制的游戏收入肯定不如同期海因斯科技力捧的《虚拟人生》, 但是单纯从成本来衡量利润，这个游戏简直就是血赚。
谢密大概算了算，最费钱的宣发部分她们完全没有动手过，研发制作都是安命那边找的人，费用也不高。至于税，这是大头，每个星球政策不一样。
游戏一般都是科技公司制作，联邦对科技方面的税要求普遍多，这八成是个大头。不过安命现在去了异能协会，那边和政府有关系，或许能扯上什么优惠。
哪怕把一些乱七八糟的费用刨去，这也是大赚特赚。
谢密颤抖着手确认了一遍目前的直播间人数和持续不断的下载量。
稍微算一下这次可能得到的金钱，她就觉得不可思议。
谢密猜测，可能是因为星际里的人确实没有经历过这种剧情类游戏，安命的竞品只有模拟人生，但模拟人生是在细节做到尽善尽美，而不是在玩法上进行创新。
怪谈bking，就是在玩法上进行创新的人，她发现并抓住市场机会。
而在这一片空白市场，最适合她们复利扩张的。
她们用极小的投入吃掉极大的利润，造就了如今的一夜翻身。
而且，谢密相信，这只是一个开始。
安命完全可以拿着部分利润买点资源，就算安命本身没有异能，用钱来砸可能真能砸出个D级F级。
到时候两个身份一叠，安命肯定可以在中心区落脚。
谢密没去过中心区，但是那可是中心区，谁会不了解呢？
安命去中心区买个房子，再维持下去花点钱做教育给下一代做准备，那个时候她就能脱离在荒星的过去。
还有已经在四区推广的鬼屋计划，现在的技术不管什么建筑都可以很快落实，到时候一定也是一笔稳定的营收。
在谢密看来，这甚至不是什么妄想，而是实实在在的未来。
荒星人的人大多好赌，谢密自己也上过赌桌，知道赌徒是什么心理。
短短几分钟，不费吹灰之力，她们就可以在几秒钟赚到往常几个月拼死拼活才能赚到的工资，当巨额的资金在赌桌上流动，任何人都会心跳加速，头皮酥麻，双手发颤。
最后，这些人也没什么停手的可能，只会找到谢密，跟她借贷，然后把钱彻彻底底的输光。
谢密在尝试赌博之后，就选择了停手。她不想就此深陷，现在，她又有了当初站上赌桌的错觉。
她才发现，她做不到止赢。
怪谈bking选择的道路一定就是赢家的道路。
而在成功的未来，就只有一个问题。
那就是，那个不小心跑进安命地下室的人。
谢密亲自站到了盯梢的高台，一直静静看着那栋房子。
……那个人，到现在还没从屋子里头出来。
谢密知道那个屋子里头有着尸体尸块，有着和《背靠背》游戏一模一样的布局和气味。
任何人进去都会因为过度相似的画面而轻而易举猜测到真相。而等里头的人出去，稍微把信息一发扬，到时候网上现在悬浮的热度一定会像是泡沫一样破碎。
谢密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这种事情发生。
她已经问了安命要怎么办，可安命那边的意思是，等直播完了，再跟她详细聊聊这个事情。
所以谢密只能一边等着安命直播结束，一边目不转睛盯着这个房子。想着，多少亿的信用点，才能担上一条人命。
至少在安命直播完之前，她必须得确认那个人一直待在里头。等待围堵或者所谓的拆迁夷平。
但是太安静了。
到现在，那栋房子还是没有一点声音，甚至连尖叫都没有。以至于谢密都疑心她到底有没有闻到尸臭味。
往好处想，或许这个人压根不知道《背靠背》呢？
谢密做出了这种猜想又自顾自否认。
除非那个人没光脑，不然没可能。
谢密等不及，示意安排到屋子旁边的人向前围起来，确定哪怕里头的人跑出来也能立刻被抓住。
但谢密没想到，在包围圈收束的时候，这个人居然这么正正常常地从屋子里头出来了。
她全身上下都灰扑扑的，歪着脑袋纳闷地看着围着屋子的人。
谢密心一松，这么正常，她应该是没去地下室吧？
“把她抓起来。”谢密站在高处，对着耳机吩咐道。
这么多人，对付她，应该没什么问题。
伴随着谢密的吩咐，站在前头的人也缓步上前，准备不由分说直接扣住这个女孩，却没想到靠近前，这个女孩一个弯腰就从包围圈的缺漏里头跑了出来。
她原来表现的太正常无害，旁边的人没想到她居然直接敢跑，包围圈还没来得及收束，就由着她跑了出去。
这下，不需要谢密吩咐，旁边的人马不停蹄跟着跑了过去。
谢密眼睁睁看着这一步，重新对着耳机命令让她们到贫民窟的外圈围堵。
她看了眼表。
到现在，安命还没下播。
“如果有意外的话，就杀了她。”谢密对着耳机说道。
——
研究所。
研究所把成立异常调查组的提案已经发到议会，虽然目前为止还没有通过，但她们认为，这件事情基本十拿九稳。
她们相信，异能协会比起自己一力承担，一定会把总台失联的事情推到这些异常事件上。
因此，提案没有通过前，研究所内部已经在思考，异常调查小组的组长应该怎么来？
组长的人选，一定会这关系到研究所和异能协会之间，联合机构的工作权力分配。
等议会通过，再挑选人选一定来不及。
必须在这之前就开始向上渗透向下造势再扫清平级，如此才能让确切的职位确切的单子压在确切的人身上。
卡米拉对着人选挑挑拣拣，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要么资历有问题，要么对着异能协会私交过切，要么太明显是研究所的人，异能协会一定不会同意。
但是哪样都好的人怎么回来这个看着就不好捞油水的项目？
卡米拉找了许久，才找出一个人选。
不出身世家，也跟科技公司没关系，在中心区的任职，资历足够。却因为背景原因，但一直没有上升空间，调成组长算是升迁。
卡米拉向他打通了说话，隐晦地说了下想法，讲了一下最近的异常事件，随即问，他有没有计划来研究所任职的发展。
“当然。”那边回答。
“行，我们这里的打算是，重点观测一下主要的星区，然后等待下一次的异常事件发生，这件事情我们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束手无策。”
“当然，当然。”他说：“但是，只在主要星区做观测吗？”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或许异常事件早就开始了呢？咱们只在几个主星系展开观测，很可能会错过。”
“万一，这次的异常现象发生在边缘星系呢？万一这次的异常现象可以移动呢？”他说。
他说这话并不是空穴来风，在过去，确实发生了类似的大规模异种入侵事件。
二区-xz-689，这颗星球并没有明确的名字，毕竟它不是宜居星夜不是什么矿产星，只有编号。
但就是这种没人在意的星球出现了一种靠寄生在人群中扩散传染的小型异种。
朋友就不再是朋友，家人不再是家人，某个接触就会发现被侵蚀的中空的躯体烂在了你的手心。
因为没人对着这种星球进行细致检测，再加上被寄生看着也跟常人无异，所以当人们意识到的时候，这种异种已经通过人体登上宇宙飞船，快速在其它星球上传播。
最后没办法，为了防止这种异种扩散至整个联盟，二区区长中断了整个xz-689的交通，出动了歼星炮。
“可是我们怎么可能对所有星球进行检测？”卡米拉问。
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就目前出现了两次事件，每一次都造成了大量的损失，同时，每一次都非常显眼，你为什么会觉得这次可能发生在边缘星系？”
“没什么。”他说：“我只是为了小心罢了。”
他之所以会想到这些
那是因为他在看的直播。
怪谈bking的直播。
那个游戏里头，也是没人在意的地下室。就像是封闭的容器内部在不断积蓄着毒液，越是在无人在乎的死角中酝酿，毒气的浓度也就越高。
当时他就在想，幸好现实中没有这种地方
甚至他和卡米拉通话的时候，还在看着看网上弹幕的猜测。
这个人说，一周目和二周目分别是两块拼图，所谓的工作时间就是彼此主角开始活动的时间。
如果这些猜测是真的话，那么主角就是真的，从没有离开过地下室。
在这种地下室中，就算真的滋生什么异常事件，研究所也绝对注意不了。
如果这种地下室还恰恰在没什么人在乎的荒星。
那么恐怕真的就像是游戏里头一样，不管再滋生多么隐秘的不详，都没有一个人可以发现。
屏幕上，哈哈哈哈的推理还在继续着。
[当我们认为她是鬼的时候，她又告诉我们她其实还是人，我们认为她是人的时候她又告诉我们还是鬼。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错觉呢？因为这个故事就是需要把两个周目合在一起看。
从开头到现在，故事都是可以合上的，人的视角和鬼的视角一起才能拼凑出真正的真相。]
[我们先从一周目看起。我会用正常的时间顺序来梳理一遍。
第一天，第一个选项。
第一个选项是，安心要不要跟邻居确认一下，这个地下室不对劲的事情。
【去】【不去】
这里，我们选择了不去。
所以安心真的没有出去。
她只是留在了房间内。
接下来就是第一天的夜晚。
安心觉得周围不对劲，所以选择了录像，然后，她发现了从床底下探出的手。
一觉睡醒之后，安心去上班。
现在我们都知道，她当然没有去，这里更换的是二周目主角的视角。
我称呼她为替死鬼。]
[替死鬼这里没有给我们选项，问我们要不要跟邻居接触。
因为二周目的主角比较热情，她看到邻居理所当然会上前打招呼。
那么我们看看二周目主角这个时候的视角、有正在拿着人头拖地的红裙子。很正常。
但隔壁的老人，现在却不在。
为什么老人现在不在呢？甚至她的房间里头，也只是敞开着门留下孙子的。]
[奶奶去哪里了？]
[到这里，我也得区分一个称呼，即老奶奶，和剥皮鬼。]
这里已经有弹幕在询问，问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这点东西需要单独区分？
那个谜题似乎已经变成了浮上来的答案。
[即，这个时间点的老人还活着，还没有被剥皮鬼取代。
这个时间的老人，是活着的。]
[这里我们得注意一下，正是因为一周目我们没有选择出去，所以我们没办法确定，老人当时的面貌。
当然，我们可以通过其它人的实况来补全这一部分的老人的线索。
但是怪谈bking的一周目选择了不出门，所以我们还是得按照怪谈bking的一周目的选项来。]
[那肯定有人想问，为什么我们要确定老人的外表呢？
因为我推测，第一天的时间线，老人还没有死，也压根没有被剥皮鬼替代。]
他分析的时候，怪谈bking也没有推动剧情，所以差不多大家都全神贯注地看着他的分析。
原本还有几条弹幕去询问他话语中的问题，现在彻底没有，大家都被这句话给吓了一大跳。
毕竟，老人就是剥皮鬼，这是确切的，已经被证实的事情。
甚至在原先的实况中，很多人都看见，剥皮鬼——一个红色的裸露着血管的肉块，穿上了老人的皮囊。
但是现在，他却说，这个时间点，老人还没有死。
在短暂的震惊之后，弹幕霎时间乱成了一天团，有说着不可能的，也有询问进一步证据的。
但他却没有继续分析为什么老人还活着，而是梳理接下来的时间。
[现在是二周目的晚上。
二周目的主角却一直睡的很平稳，甚至有空对，睡在床下的人说不要着凉。
这里应该对应的是，一周目的主角从床底下探出的人手。
说起来，如果替死鬼和安心真的是半天半天交替，那么真相如何恐怕也只有床底下的人能知道吧？]
[接下来替死鬼去上班。]
[这里又更换到了一周目主角，安心的视角。]
[但是这是没有选项，她只是普通的上班下班，唯一的变化就是，原来她还会聊一聊自己周围发生的疑似闹鬼的事情，现在却对一切都相信了。]
——她不再相信自己身边的怪事；她自发忽略了身边的危机；她自己都认为，确确实实是她自己多想了。
[所以安心到现在还没有接触邻居，是有一段时间的空缺的。
安心的自闭，造成了这部分观察邻居的空缺。]
[而老人，被剥皮鬼取代，就在这一部分。]
[毕竟虽然安心没有这部分视角，但是替死鬼有啊，要知道，替死鬼每次下班都会跟邻居打招呼的。]
说到这里，哈哈哈哈没有继续发弹幕，而是在评论区发送了图片。
是当时老奶奶的截图，和一周目老人的截图。
很明显，替死鬼视角的老人，要比安心那边的老人，样子年迈一点。
替死鬼视角的老奶奶，皮肤就像是融化的蜡，简直可以用摇摇欲坠来形容。
而安心那边的老人，虽然长相没变，但皮肤，显然没有替死鬼那边松弛。
[她们看上去，长相就不一样。]
哈哈哈哈：[在这部分的时间线，有选项了，咱们重点围绕选项来说。
毕竟，区分这些故事所有碎片的，就是选项。]
[这里是地下室进来了人，红裙子带着主角进了自己的房子躲避。
然后保洁员敲门解释道，因为有人举报红裙子吵闹，所以他才来的。
现在我们知道跟安心在一条时间线了，这么一看，保洁员可能还真的是安心举报的。
不过，比起这个，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个所谓的保洁员，就是躺在床底的人。
还记得我前面说过吗？如果真的是半天半天在交替，那么真相到底怎么样，只有床下的人能知道。]
[接下来，保洁员离开，我们从红裙子房间中离开，去着老奶奶说了这件事情。]
[老奶奶问我们是男是女。]
[你们选的是女性。]
[那么，“女性”，在这个活人老奶奶眼里头，会指向谁呢？]
[安心？]
[……还是她带进来的剥皮鬼？]
[剥皮鬼是老人带进来的，应该很明显，替死鬼暗示了好几次，老人喜欢带东西进来。
那么，替死鬼说是女人，老人肯定会去询问剥皮鬼。这件事情是不是她干的啊。]
[我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可能剧情选项没有进展到这里，但是我清楚结果。
至少在安心的时间线，老人已经被更替成了剥皮鬼。
先说后续。
你们选择了女性，之后，替死鬼回去睡觉。
第二天她出来，又发现了老人不在，更诡异的是，肉球居然开始生长四肢。]
[老人不在的这里，肯定就是去找剥皮鬼了啊。
替死鬼说是有人举报，老人肯定得去问问剥皮鬼怎么回事。]
[接下来，替死鬼上班，视角切换到了安心。]
[更替时间肯定不是瞬间的，伴随着进入楼道的上楼梯和下楼梯，估计会有一段时间的空缺。]
[这点空缺的时间足够让，那个向替死鬼求助无门的肉球回到自己的房间。
所以安心进入楼道的时候，才是两扇关闭的门。
之后安心回到自己的房间，没有第一时间和邻居接触。
直到半夜，异象让她精神衰弱，她觉得邻居太过吵闹，才决定上门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心，也就是在这里，看到了自己两个邻居。这也就是一周目安心接触两个邻居的时间线。]
[这段时间，我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红裙子和老人分别对安心讲鬼故事嘛，然后我们认为，她们讲的鬼故事不是彼此，而是自己。
到这里，我们也能确定，这个时候的老人，已经变成了剥皮鬼。]
悲伤土豆条也在看着哈哈哈哈的分析。
到这一步，悲伤土豆条已经能猜出后头的剧情了。
过去她看实况时候的零零碎碎的片段接二连三地重叠着出现又消失。这些片段在眼睑像是电影镜头一样忽隐忽现，
因为她们在一周目选择了不和邻居接触。
所以不知道剥皮鬼的事情。
因为她们在二周目选择了女人。
所以老人去找了剥皮鬼。
又是因为一周目的选项不和邻居接触的选项，所以在关键的，老人被剥皮鬼替换的时间节点，安心也只是躺在自己的房间里头。
所以一周目的安心出去找老人的时候，才会碰到了伪装成老人的剥皮鬼。
所以剥皮鬼杀掉了安心。
[如果我们二周目没有选择女性，那么老人也不会去找剥皮鬼。]
[一周目安心也不会碰到剥皮鬼，死亡。]
[如果我们一周目选择了去找邻居，那么回家时，就会自然而然跟邻居打招呼，那么就会中断剥皮鬼跟奶奶的事情。]
[一周目安心也不会碰到剥皮鬼，死亡。]
她们都在说着，如果当时没有做出这个选择，如果刚刚没有选择这个选项，那么结果或许截然不同。
但是反过来想想。
[如果一周目的安心没有死亡，那么二周目的时候，我们也不会做出这种选项。]
[但是如果二周目的替死鬼没有在房间里头折腾动静，那么也就不会认为外头有危险，我们自然而然会选择出去。]
[但是如果一周目……]
头晕目眩。
环环相套。
此时的因变成了彼时的果。
她们想要避免的主角的死亡，但恰恰是因为开始的选择在蝴蝶效应下导致了彼时的死亡。
怪谈bking在她分析的时候，全程没有推动过剧情，现在还是通往地下室的走廊，黑洞洞的，无限往前延伸着。
在这之下，看实况的人也一定只能感受到如临其境的无限延伸的黑洞。
重复重复重复。
循环循环循环。
就像是扭曲的头咬尾的蜈蚣，选择则是区分它截肢的步足。
这件事情的荒诞绝望在于，她们并不是普通玩家的心态，像是那些实况主播一样，为了更多的信息专门选择错误的选项送主角去死。
她们只是想思考这个故事，思考这个选项，她们是真正地想要帮助主角，让她活下去，但正是因为这些善意，导致了主角的死亡。
她们的善意在蝴蝶效应，在叙事扭曲，在选项变换中，导致了最恶的结果，真正的死局。
弹幕都静悄悄的。
一片茫然的混沌中，像是什么都思考了，又像是什么都没思索。
就像是躺在血泊之中，周围都是温热柔弱的内脏，与其说是不能认知，不如说是不想认知。
现在，不管看实况的人是谁，都会感受到彻头彻尾的凉意。
第78章 背靠背53
一周目二周目交错的顺序循环往复
……这条消息简直太重磅了。
原本大家都以为, 选项的变化只是影响剧情的分支。就算选项最终导致了主角的死亡，那也仅仅限制在剧情中。
却没想到，两个周目的选项分支居然在相互影响。
本来大家以为, 选择到最后可能会有一个确切的敌人。比如分尸案的凶手。
这个敌人将会在真相大白的时候被摆在台面上, 她们也会明白鬼怪最后的真相, 更可以堂而皇之谴责这个罪犯的恶毒。击败它，然后达成真正幸福的结局。
却没想到, 一周目和二周目的选项是彼此影响的。一开始的选择导致了最后的死局。
就像是打破了第四面墙，她们以为每次选择都在变得更好，但事实上，她们的每一个选项都是在离死局更近一步。
之前也有人说过，感觉游戏中的鬼就像是玩家，它视线一样, 操控意识，剥夺气运。
现在, 才明白了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巨大的情绪冲击之下, 弹幕在彼此攻讦。
[如果当初不是你们说要选女性, 老老实实说那是一个男人，那大家一定都能意识到异样，老奶奶也不会去问剥皮鬼。
老奶奶也不会死, 安心也不会死，大家都不会死。就连那个保洁员也压根不是什么问题, 这么多人难道打不过一个人吗？]
[？]
[如果不是一开始, 你们选择了不去的选项, 那么我们早该知道奶奶这个时候的状况了。]
她们发现, 死亡的责任即将降临到自己身上时，于是都在相互推诿, 没有一个人敢说——
——对，就是你，如果当初你没有发出弹幕挑动别人，如果当初你没有摁下这个选项，如果当初你没有听信别人的话、没有跟风。
那么，故事会不会通往这个坏结局。
[我都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吵的。
归根究底，剥皮鬼也是老人自己带进来的啊。还有她房间里头的肉球，那个老人哪是你们嘴里头的善人？
就算老人没有因为你们的选择，她说不定也会去找剥皮鬼呢！]
[只有一点我相信，那就是网民的意见果然是最不值得在乎的群体，她们乐于发表意见，但是她们的意见毫无价值。]
[你自己不就是网民吗？]
纷乱的，彼此攻击的。
安命适当地调控了一下弹幕，开始推动剧情，让主角走下楼道，转移弹幕的注意力。
她这个举动很有效。
原本的争吵渐渐平息。
大部分弹幕现在都在紧张楼梯之下的真相。屏幕稍微一个变化，大部分弹幕的关注点就转换回来了。
如果之前猜测的没错。
替死鬼上班的时候，是安心的时间。
那么按照一周目二周目交替来的时间线。
安心应该刚刚结束和邻居们的交谈，她应该在怀疑老奶奶说话的真假，老奶奶……不对，应该说剥皮鬼。
剥皮鬼告诉她，如果想要活下来，那么就需要找到一个人，把名字给她，让她当你的替死鬼。
剥皮鬼说，这个替死鬼不需要活人，所以不需要主角杀人，哪怕她把散落在这个房子的尸块找出来，拼凑出一具完整的尸体也无所谓。
这会的安心，应该正在纠结反复这个答案，她太渴望找到尸块拼凑起来，来帮自己摆脱死局。
最后搞得她的整个视野都是血肉模糊的。
——也就是替死鬼眼中的世界。
[在安心死前，她的视线好像已经跟替死鬼同化了。]
那么，安心那边的疯狂，在替死鬼眼里头是什么？
游戏的声音似乎在模仿那种两个脚步声同时下楼的重合声。
一声粘附着另外一声的脚步声。
终于，视线在走过最后一阶楼梯之后豁然开朗。
走廊中间，是长长的拖地过的干净的一条水痕，不是红裙子拖地那种狰狞的血痕，而是干干净净的一道露出下头灰色地板。
伴随着安心那边视角的扭曲，似乎替死鬼这边反而要变成正常人了，
现在大家都明白了，游戏的结构是循环往复，是一周目与二周目的碎片剧情互相交叠拼凑而出的答案。
那么，安心真的没有找到她的替死鬼吗？
也有弹幕预感到了冥冥之中的循环，但是考虑到刚刚爆发的弹幕，选择了沉默。
主角敲了敲红裙子的房门。
没开门。
主角又去敲了敲剥皮鬼的房门。
这里还是没有开。
最终，主角站在自己的家门口，推开了门。
哈哈哈哈：[大家，其实不需要太关注安剥皮鬼和安心。]
哈哈哈哈：[因为，这个故事不是她们两个人的不是，我刚刚的话还没有说完，实际上，还会走向另外一个疑问。]
[那就是那个保洁员。]
[之前安心在地下室里头住着的时候，总是说自己的家具莫名其妙的变动]
[我本来以为这是鬼干的事情，也就是替死鬼干的事情，但是刚刚，替死鬼她回家的时候也顺便说了下感觉家里头好像变了。]
[还有之前安心的录像，录像机被举起来怼到了安心前，但是那个时候，替死鬼却是平静地度过了一晚上。]
[也就是说。]
[之前大家怀疑，这个房间里头到底是有人，还是有鬼，但是到现在答案也很明显了，那就是即有人，又有鬼。]
不过，哪个人到底待在哪里呢？
能待是地方就那么几个，也没有地方可以藏着整块的尸体。
之前倒是看过床底下。
但床底下的灰尘还在，不像是有人躺过的样子。
但是进了房门之后，这种时候，怪谈bking很罕见的沉默了。
原因也什么特别的，就是安命又收到了后台的信息，短暂转移了一下注意力。
【祁连天发了私信诶。】
“什么？”
【大概是恭喜的话，需要我读给你听吗？好像现在怪谈的表现很好，所以在恭喜您。】
说到这里，系统还抽空去查了查网上的风声：【可能是因为“哈哈哈哈”的话，大家没怎么见过他嘴里头的叙事结构，都觉得很新鲜。所以涌入了很多新流量，看上去也惊动了祁连天。】
“应该不止为了恭喜我。”安命问：“她是不是还提了点其它的？”
【确实，她问，那这届事情告一段落后，您答应她的事情怎么办？】系统说：【就是，您说要收她们家的祁礼当学生这件事情。】
安命知道这一点，她没做出什么反应，只是顿了顿，又问了句：“祁礼跟她是什么关系？”
【就是普通的、亲戚？肯定没有跟祁愿感情密切啦。】
安命敲了敲桌版，听着清脆的声音，她才赶到坐了这么久，显得有点混沌的思维清晰了片刻，“这点其实很奇怪啊。
祁连天做了这么多，那这其实比起来给我的投资，更大的意义是，给祁礼的赋值。”
“但是，我听说，她们家更受重视的不是应该是祁愿吗？那为什么，祁连天却从来没当着我的面提到过祈愿，反而在为了祁礼忙上忙下？”
【诶，这么一说确实感觉好奇怪。】系统想了想：【…嗯，那怎么办呢？要拒绝掉吗？可是人家已经发了公告批准了，甚至消息也到网上去了，现在拒绝会结仇的。】
“你之前链接了总台，总台恢复后她们拆了吗？”
【没有，她们舍不得。】
“那能不能重新侵入进去，排查一下资料？”安命继续问。
【这个是可以的！因为之前在总台的时候进入过，是直接从它硬态存储这里入侵的，所以现在就算不在那里，再次入侵也很简单！】
“行，那现在不需要帮我盯着后台了，去看看总台的数据库里头有没有我们需要的信息。”
这点古怪之处让安命有了点猜测，“把精力都放在寻找数据上。还有，就是看看祁愿？或者祁礼，她们有没有账号。”
异能协会的人，但是她们恢复元气之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想，会不会重新腾出手朝向自己。
这个时候，安命才会提醒她们总台事件，给予另外的打击。
但如果祁家的事情不简单，那么安命在这一过程中，就会减少助力。所以，安命必须确定这里的信息还在自己掌握中。
【谢密这边也不需要了我帮忙看着了吗？】系统确认道。
“嗯，不用了，等下播我会去问的。”
如果安命能走得开，她大概会全程听着系统的进度。
但现在还有直播。
她得调控直播中的节奏。
在弹幕拐歪的时候通过停顿来提醒换个方向，在节奏过快的时候通过停顿来缓和观众的心理，甚至是在急转直下时加快速度和进度。
纯粹推动已经写好的剧情，这些系统也可以干。
刚刚安命和系统沟通的时候就已经推动了剧情。
只不过，在发现一周目二周目是交替的关系后，主角本身的自言自语都会被附加上其它的隐喻。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邻居好像今天都不在家……就算我敲门她们也不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的保洁员，我真的很担心她们。】
【最近好像我舍友的心情也很一般。
该怎么说呢？其实有点神神叨叨了。】
【她把别人的内脏糊的到处都是。而且经常说奇怪的话，以前明明我们还可以一起笑着看着综艺，但是现在她干什么都不言不语。】
【她现在好像迷上了收集，但是不好好放，比如我看见她把眼球塞到了灯泡里头，虽然都是球形，但是这并不是收纳的地方啊……】
【我在想，我要不要找别人帮帮她？】
【比如老奶奶，就像是昨天开解我一样，她开解我的舍友可能也很有经验。】
第79章 背靠背54
边缘星系, 荒星。
天色渐黑，谢密站在高处往下看，只能看残次错落灰扑扑的平民窟里头, 到处闪烁的灯花。
那是提着手电筒成群结队找人的人。
“找到她了吗？”谢密对着蓝牙问。
“没。”
谢密又问了一遍：“怪谈bking呢？她的直播还没有结束吗？”
“也没。”
谢密终于维持不下去强撑的耐心：“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没找到！你觉得那么大一个人可能失踪吗？”
就算是荒星也有相对的繁华区, 贫民窟寄生在繁华区的外围, 残次错落混沌无序，她的人肯定没办法监视每个区域。
错过现在的时间, 恐怕真的连人影都找不到。
那些手电筒的光因为她的催促，快速闪动在其下攒动了起来。
“……我们怀疑，她应该还在贫民窟里头。”
那边犹犹豫豫地说：“外头的每个角落都有我们的人，出来我们应该可以看见。虽然不知道去哪里了，但是应该还没逃出来。”
“你当里头没安排人找吗？那她出去还能去哪里？再找一个房子钻进去？难道里头的人分不清她和我们谁不好惹？”
几个问句搞得对面还在搜寻的人不太敢说话，过段时间, 这个人才弱弱猜测道，“她会不会回到她以前的家了？”
“怎么可能——”
谢密记得, 当初那个女孩之所以会跑进安命待过的地下室, 就是因为她家里头的人在追她。
这样子, 还说跑到以前的家？她家里头的人知道这么一群人在找她，还敢让她待在那个家里头吗？
谢密认为不会这么滑稽。
……也说不定。
谢密否定的话戛然而止，她忽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当时有监控吗？”谢密说：“我亲自去找找她以前的家。”
她想到了最糟糕的一种可能。
那个女孩进入了地下室。
她确确实实知道怪谈bking的游戏, 也知道了里头的尸体可能确实是怪谈bking的杰作。
并且，那个女孩一定可以猜到, 怪谈bking赚的钱未必是一个小数目。
这样子, 保不准她会把怪谈bking的事情, 告诉她们家的人, 用自己得到的劲爆消息，来保全自己
怪谈bking如今的名声可以给她们牟取足够的利益, 她们一定会拿着地下室尸体的证据，尽情的勒索怪谈bking。
这种事情谢密见多了。
那么搜索也得止步。
谢密面无表情看着下方的点点灯光。
如果是怪谈bking的这件事情，谢密只能一个人前去交涉。
——
安命还在继续直播。
后台的消息一直响个不停。
但现在，系统去总台内部查找资料，所以安命也没办法确认谢密到底在催促什么。
安命轻敲着桌子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继续看着接下来的剧情。
过不了多久，这场直播就要结束了。
等这场直播结束，不管是谁，都会动起来。
【我的舍友最近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所以我想找到奶奶，让她来帮忙开解一下我的舍友。】
【但是奶奶哪里都找不见，就连她孙子也找不见，我有点焦头烂额。
我想去找红裙子，可是红裙子也不在，为什么大家都不在？】
【我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我舍友在墙壁上涂抹的血液以及内脏，不会就是奶奶和红裙子的吧？
那奶奶和红裙子，是因此才不见的吗？】
【我决定还是问一问我的舍友。
但是我又担心，我的话会让舍友觉得，是在质问她。
毕竟她的精神状态很脆弱嘛。
所以我想，在等一天，等明天下班回来，还是找不见红裙子和老人的话，我就真的得去问问舍友了。】
[到这里好奇怪啊，原来明明满地是血，主角还觉得很正常。
有人拖地把血擦了，主角还反而觉得弄脏了地。
结果现在她反倒知道那些墙纸地板都是血糊的啦？]
鬼变得正常了。
但是一周目，同一个时间线的人类，却是在混沌中摇摆。
[鬼和人要开始接触了吗？]
现在弹幕都在等着哈哈哈哈发言。
等着他也许能说出什么了不得的话。
等着他也许能像之前，把一周目和二周目的时间线交叠在一起，告诉大家，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在重叠时间线内，鬼到底是什么时候找到人的？
就像是大家想的一样，哈哈哈哈开始解释了。
哈哈哈哈：[关于这个，替死鬼和安心到底对应的是哪条时间线。我认为到这里已经没必要在乎了。]
哈哈哈哈：[还记得我说过吗？我们之所以推导不出真相，那是因为我们每个人都太独立了。
只有我们团结起来，学会结合别人的推理，才能找到真正的真相。
在一周目，同样时间，安心渐渐陷入疯狂的时候，福祸相依说过：其实安心才是鬼，她才是那个需要找人替她死亡的鬼。但是到后头，主角被杀掉了，所以我们自然而然否定了这种想法。
但当时，到底为什么会冒出这种想法呢？
因为徘徊安心身边的尸臭，安心混乱的视线，都让我们觉得，尸体或者就是安心。但是现在看一看，这个尸体分明就是替死鬼。
那么现在，也很好解释了。
因为现在替死鬼和安心正在融合。所以，鬼越来越像人，人却是越来越像个尸体。
那么问题就来了，鬼为什么还会死在鬼的手下呢？
我才，就是因为现在，替死鬼说她要去找奶奶。]
[现在，再看看附近的剧情。
——替死鬼说，她要去找奶奶了。]
找到曾经的奶奶——也就是现在的剥皮鬼，她们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友善的事情。
所以在最后，已经和替死鬼互相融合的安心，才会死在了剥皮鬼的手下。]
在哈哈哈哈的话中，一周目和二周目的结局，都是安心和替死鬼融合，安心越来越像鬼，替死鬼越来越像人。
两个周目将走向相同的结局。
会是这样吗？
悲伤土豆条从刚刚开始就想发送弹幕。
但是她犹豫许久，一直没发送。
剧情还在继续着。
因为现在没有选项，所以不管怎么样，就算现在弹幕的风向正在被哈哈哈哈带领着，也不会对剧情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而且事实上，她确实难以反驳。
【我回房间睡觉了，不管有什么事情都明天再说吧。】
【我希望，红裙子和奶奶消失的事情跟我的舍友没关系。
想想也是，奶奶经常在房间里头消失不见。
这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她孩子死的早，之后就一直帮忙抚养孙子，每天在外头找一些力所能及的活，但是这些赚的钱根本支撑不起她们的生活。】
【更别提，我们这一块，没有家的人很多，她又心善，经常收留一些流离失所的人回家吃饭。
这么一弄，就搞得更穷了。
甚至，一直靠着啃老生活的孙子也很嫌弃她。
奶奶只能更加努力地在外面赚钱。
所以，有段时间，她确实很少回家。】
【不过，我知道，那个所谓的孙子，也只是奶奶捡的孤儿罢了。
其实她一个亲人都没有。】
【红裙子，她很少出门。
非必要不出门。
这件事情得从她小时候说起。
红裙子也是孤儿，从小就在各个亲戚之中周旋被互相推诿。
寒冬腊月被赶出家门，只能一个人找个地下室住。
但是当时，红裙子经常躲着地下室的杂物库中，这里没人管也没有监控，她可以偷偷在这里呆着。
但是可能正是因为没有监控，所以经常有乱七八糟的人在这里。红裙子过的很惨。
成年之后，她的父亲突然出现，把她交给了一个男人，也就是她的前夫。
匪夷所思的是，红裙子居然接受了这种安排。
……其实也不算是匪夷所思，人总是会寻求亲情的。
红裙子一直是一个爱干净的人，但是她的丈夫不是。不如说是恰恰相反，所以，在她们结婚过程中，也经常闹出矛盾。
都是小矛盾。
直到有一天，红裙子忽然发现门外很吵。
她打开门，从门缝里头看到了，凶案的现场——
她看到的时候，被害者还在不断的抽搐。
如果当时红裙子冲出去，那么那个女孩说不定有一线生机。
所以红裙子冲了出去，千辛万苦扯住了女孩的手，计划把她拽到自己的房子里头。
但是，门被前夫锁住了。】
【可能是这次有了阴影，红裙子之后，就很少出门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确实应该感谢这件案件，如果不是这件事情，让凶手三番五次返回来寻仇，地下室的房租也不可能低到如今近乎白给的程度。】
主角回忆着，伴随着屏幕上的一黑一亮，标志着到了新的一天。
在一天后，就是安心死亡的时间。
如果哈哈哈哈的推测没错，一周目二周目是来回交替叙事，那么这一天，就是安心死前的那一天。
如果安心和替死鬼确实是一具身体，并且渐渐融合。
那么这一天，就是二周目的最后一天。
替死鬼的最后一天。
主角照常说了说自己从未出现在屏幕上的舍友的近况，说她新的一天，似乎变得越来越不对劲了，说她把肠子到处打结，说她砸了墙，往里头镶嵌骨头，说她干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
主角又去找了红裙子和奶奶，还是一无所获，不管是谁的房子，里头都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接下来，不管我再怎么告诉自己，我都得去问问舍友了。】
【去】
【不去】
怪谈bking没有说话，但是她打字了，这边有特别表示出的主播的评论提醒。
【之后大家可以购买自己游玩，但是在这场直播中，这是最后一个选项了。】怪谈bking说：【之后，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她说的是，这里就是最后一个选项了。
第80章 背靠背55
这个评论一落下, 就引发了激烈的，无休无止的讨论。
这可是官方认证的，只要结束这个选项, 那么这个故事也能真正的结束。
哈哈哈哈：[看来, 这已经非常明显了]
[接下来应该不需要重新梳理了, 总之，通过这些回忆, 动机都很明显了。
结合之前福祸相依的说法，我们已经可以认定，这里的主角——也就是安心和替死鬼，她们已经互相融合。]
[现在现在看看两个选项。]
【我都得去问问舍友了。】
【去】【不去】
[如果选择了【去】，替死鬼就得去问“舍友”，也就是共同分享一个身体的安心。
替死鬼去问安心红裙子和奶奶的去向。因为她怀疑, 红裙子和奶奶都是被安心搞死的。
可是，我们都知道, 一周目里头, 主角是被脱下奶奶皮的剥皮鬼杀死的。而且这里的主角八成不是纯粹的安心, 而是和替死鬼融合的安心。
如果安心能杀掉剥皮鬼，还能拿着剥皮鬼的内脏涂墙，怎么可能还被剥皮鬼杀死？
所以这里我们应该知道, 剥皮鬼肯定不是安心杀死的。
也就是说，就算我们去问安心, 也肯定拿不上什么答案。]
哈哈哈哈到这里都只是在分析选项的用意, 他话说到这里, 当下就有不少人想问, [那你的意思是，选不去吗？]
[不。]哈哈哈哈否定。
[我的意思是, 就算我们得不到答案，我们也要选择去。]
[因为这里有着整个游戏最大的生门。也就是替死鬼和安心的接触，一旦替死鬼和安心接触，那么安心就会知道，自己已经达成了一周目中，寻找替死鬼的任务。]
[还是挺有趣的，安心一直在找尸体，实际上尸体就在自己身边，因为自己也变成了尸体。]
[反而选择不去，才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如果替死鬼不去问安心，那么按照她的性格，肯定会去自己找剥皮鬼。
要注意一下，这里替死鬼的视野以及恢复正常了，她几乎是个正常人了。]
[而一个正常人，看着血红的肉块耷拉着老人的人皮，她会怎么想？]
[那么在替死鬼的时间线，就是替死鬼用安心的身体找到了剥皮鬼，之后，剥皮鬼也会意识到替死鬼的状态，起了杀心。
所以，最后在衣柜中找到了主角。]
哈哈哈哈：[更有趣的是，我发现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老实说，我发现这一点点的时候简直在浑身发抖。
大家从我刚刚的话中发现了吗？
不去，所以一周目剥皮鬼找到安心，杀了安心。
而一周目中，我们一开始选择的选项是什么——
——不去。]
冥冥之中，一周目二周目，有着一个身体的两个灵魂做出了同样的选择，最终导致了她们二者共同的死于非命。
相同的选项，在不同的时间，通过不同的事件的推演，却能达成同样的结局。
这是怪谈bking的怪谈，中间当然有着人设计的痕迹。
但是一路走到这里，还是让哈哈哈哈甚至感慨。
因为他的分析，选择【去】的选项一路被推高，在这个选项之后，这个怪谈就会结束，之后当然会通过游戏的形式继续在每个人手上延伸下去。
但是，这种怪谈bking在的直播肯定没有了。
不过，这个游戏终于能在它最后的选项落定之后，走向了最后的结局。
哈哈哈哈：[所以，最后的答案，就是【去】。
如果不去，那么剥皮鬼就未必能知道安心的深浅，她也不会知道，尸体就在安心身上，在之后的捉迷藏中，她也找不到安心。
然后，不管是安心海是替死鬼，她们都还能在这个身体上活下来。]
哈哈哈哈：[这就是一二周目，共同的幸福的结局。]
不少人都看着实况直播。
但很少人有不同的意见。
看着一路推高的选项，悲伤土豆条的心脏剧烈跳动了起来。
其实她戴着耳机，但是这一下子，耳机里头的声音都有点失声，遥远邈远地像是从很久远的过去传来。
她在紧张。
到底要不要说出来，这绝对就是有必要说出来的场合。
她发现了哈哈哈哈话语中的漏洞。
但是，到底要不要说出来，毕竟她上次的设想似乎是错误的，那么这一次的猜测真的会是正确的吗？
她真的可以理解怪谈bking吗？
悲伤土豆条：［从刚刚我就一直在怀疑，你的说法真的对吗？］
［如果，事情不是你以为的，一周目——二周目——一周目——二周目的循环往复的顺序，怎么办？那你现在说的一切话都是错的了。］
悲伤土豆条：[不知道大家记不记得，在学校怪谈里头曾经有一个情节，同样的故事，只要稍微改变一下故事发生的顺序节点，那么故事就会截然不同。]
[如果二周目的顺序发生在一周目之前呢？]
[有一条线索，大家一直都遗忘着，或者说，因为早早有了定论，所以反而觉得无所谓了，但是我看着刚刚的回忆，又想起来了。
那就是老奶奶和红裙子共同持有的红绳。]
[你之前说，老人她活着，但是因为她带着剥皮鬼回来了，之后闹了矛盾，所以，剥皮鬼杀了奶奶，穿上了老人的皮。]
哈哈哈哈：[对。]
悲伤土豆条看了一眼投票选项，因为她的话，选项投票的涨幅开始变慢停滞了。
不过，投票结果她并不紧张，她紧张的是另外一点，那就是，怪谈bking现在是不是也在看着她的弹幕。
那么，她会不会像是上次一样，说出来错误的话，然后怪谈bking就会收回对她所有的视线以及青睐。
怪谈bking也不会说，她有着什么样的天赋，她又会成为之前那个普普通通的人。
……她真的想对了吗？
悲伤土豆条感到指尖都有点发软。
直到有人开始催促她。
[怎么不说了？]
[编不出来了吧？]
选项又开始回升。
哈哈哈哈：[所以呢？难道不是剥皮鬼杀了老人，获取了人皮吗？]
悲伤土豆条：[……这就要涉及到，我刚刚说的故事发生顺序了。
你刚刚说，是安心和替死鬼融合之后，被剥皮鬼杀死，也就是一周目的结局。但是如果，一周目的结局才是二周目的开始呢？]
[你看，我们一开始游玩的顺序就是一周目——二周目，那么一周目的结局是二周目的开始，这理所当然。
你看，结局，剥皮鬼让安心找替死鬼。安心的视角堕入血腥的混乱。
二周目开始，替死鬼主导，视线一直以来就是血腥的混沌。]
哈哈哈哈：[……哎。]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你这样子不就是胡说八道吗？老实说，一点价值都没有。
如果一周目的结局是二周目的开始，那你怎么解释，中间发生的事件可以重叠上的问题。]
[而且，你还记得我说的奶奶吗？奶奶在一开始是活的，后来又被剥皮鬼杀死，没问题吧？
你说二周目开始的时间顺序是一周目结尾，那你觉得，奶奶可能死了又活？]
哈哈哈哈：[嗯、我其实是可以理解你的，毕竟，怪谈bkin的直播间很大对吧，如果能在里头表现一下，大家都会很佩服你的。
很重要的是，如果你说的就是真相，那么在这里发言估计可以获得怪谈bking的青睐吧。
可惜了，人得有自知之明。]
悲伤土豆条：[因为、奶奶确实一开始就死了。]
[我开始没注意这点，但是问题，就是出现在替死鬼的叙述中。
在二周目，替死鬼一直没觉得自己是个死人，碰到各种不正常的事情，都会觉得，要用活人的视角观察这一切。]
[所以，你们真的会觉得，替死鬼讲的故事，就是正常的吗？
就像是替死鬼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她也不会觉得老人和红裙子有什么问题。]
[真正的故事，应该是，奶奶为了赚钱养所谓的孙子，所以直接死在了外面 。
同样的，红裙子目睹凶案冲出去，等她拽着人回来的时候，却发现门已经被丈夫给锁住了剥皮鬼。
所以，红裙子和奶奶都已经死了。
而她们死后，都没有亲人，尸体被遗弃，所以手腕上才会系上红绳。]
[老人因为过劳死在了外头，剥皮鬼身为受过老人恩惠的，她只是纯粹是为了帮助老人报酬，所以才找到了老人不孝的孙子报复。
而且，如果当时像你说的那样，老人说的，孙子为什么又能变成肉球呢？
孙子，他比起剁掉四肢，有没有更像是把胳膊腿都被皮包裹着的时候，腿和胳膊都堆在腹部，所以孙子肚子圆滚滚的。就像是一条蠕动的虫子。]
哈哈哈哈：[行，老人是活的。]
[但是，这有什么用？]
悲伤土豆条知道，现在还差一点点。
就算说出了时间线和哈哈哈哈分析中的问题也挽救不了什么，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找到两个选项之间的问题。
选项还摆在这里。
怪谈bking说，这是最后一个了。
这里有着长久的，漫长的寂静。
悲伤土豆条想了又想，差一点点。再想想，动动脑子，一定可以想到的。
但在她想到之前，哈哈哈哈先开口了。
哈哈哈哈：［我记得你。］
[好像，就是你之前发的，二周目是过去吧？这不是完全就是误导性消息吗？]
［说起来，如果不是你，恐怕也不会发生之后的选项了吧？那也不会只有这一次机会了吧？嗯……你觉得你对得起怪谈bking的信任吗？毕竟你之前不是——］
［哎。］哈哈哈哈的话戛然而止，只留下这么一句。
悲伤土豆条瞳孔微微缩小，她知道哈哈哈哈省略的，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是她在负责怪谈研究会，怪谈bking粉丝会的事情。
他知道，他果然知道，甚至可以说，知道这条消息的绝对不是什么少数人。
这些人肯定可以猜到，她能负责除了一开始就是因为她牵头组建之外，也一定可以猜出来，背后有着怪谈bking的意思。
——那么现在，她们就能知道，怪谈bking选出来的人都理解不了怪谈bking，甚至在直播中只能哑口无言。
……
哈哈哈哈继续开口，[我来纠正你吧，你说的不可能，因为红裙子死前还有前夫，老奶奶死前也确实有孙子，所以你说的压根不可能。
因为不管怎么样，她们死后都是有亲人的，她们的亲人自然而然会认领她们的尸体，那么你说的一切都无从谈起。]
[当然，你可以随便扯一些来说，她们最后是怎么落入了无人认领的下场，可以随便编。
但是，我需要提醒你。
这个选项之后，游戏就结束了，倒时候一切都会水落石出，跟以前不一样，以前发个弹幕大家都是看一眼乐呵就忘记了。
但现在，在结束之前，任何人看到真相都会返回来看到你的弹幕。]
作者有话要说：
修了修前头的文，更换了个情节点的位置，不过剧情没变，不用回头看。